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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住了。 “有意思?” “我感觉他跟叛军似乎不是一条心,但这猜测没什么根据。还有,这人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沈棠指了指脚下的营帐说道,“竟然将我们安顿在这里……” 牛羊的气味,这里都能闻到。 可见辎重粮草应该就在不远处。 这些玩意儿对一支军队而言多重要,自不必多言。一旦粮草出了问题,百万雄师也得铩羽而归,因为士兵饿着肚子根本打不了仗。 祈善:“或许是为了引蛇出洞……” 刻意给予他们方便,再抓一个现行。 沈棠皱眉思索:“我们要不要先联系笑芳?二人混入叛军,不可能没有打算。” 他们或许可以和翟乐兄弟合作。 祈善道:“太冒险。” 他不怎么相信翟乐兄弟。 先前劫税银一案打得你死我活,双方有矛盾,现在怎么可能毫无芥蒂地合作? 他们不信任翟乐兄弟,翟乐兄弟也不会信任他们。再者人少目标小,人多目标大。 一旦暴露就可能被一锅端。 “谨慎考虑,各自行动为上。” 因为孝城还未被叛军攻破,祈善这里也犯不着火急火燎连夜潜入孝城。若是能在外部给叛军惹来麻烦,变相帮助孝城缓解守城压力,也能为褚曜和共叔武争取更多的时间。 “那我们就这么待着?” 沈棠双手抱在脑后,仰躺在兽皮毯子上翘起二郎腿,视线盯着营帐上方。 闲下来的她又无聊了,道:“笑芳他们俩明显要搞事情,一旦叛军营地出了问题却没抓到罪魁祸首,那我们俩嫌疑就最大……得背黑锅啊!所以元良,咱俩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祈善饶有兴趣地看着沈棠脸上的神情,问道:“沈小郎君准备怎么个‘先下手为强’?” 沈棠道:“制造大乱子!这里离辎重粮草这么近,不在上面做点文章,多可惜……” 祈善:“不怕这是陷阱?” 沈棠:“怕,所以要‘借刀杀人’!” “借翟笑芳、翟悦文兄弟的‘刀’?” 沈棠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有更好的‘刀’,只需配合它们,或许真能搞个大新闻!” 祈善:“他们?” 他仔细琢磨这个词儿。 倏地露出一抹狡诈笑意。 “不,是它们,甚好!” ------题外话------ (??ω??)? 我感觉自己是不是被驴了,为什么不少人说果冻蓝轴就是青轴啊…… 185:孝城乱(二十五) 退下,让朕来 “你说那个野蛮子将两个来历不明的人安顿在哪儿?”络腮胡男人坐在自己的营帐中,在小兵服侍下脱下沉重的甲胄,坦开胸怀,打着赤膊,身前摆着盛满清水的盆子。 传信士兵弯腰回复。 “是,是少将军特地安排的。” 络腮胡男人:“他可有说什么?” 传信士兵:“少将军说那边清净些,即便有敌人夜袭也惊扰不到两位贵客,安全。” 络腮胡男人蓦地发出一声嗤笑。 轻蔑:“蛮子就是蛮子,任性胡来没一点大局观,除了一身蛮力,还剩下什么?” 传信士兵是络腮胡男人私属部曲。 他顺着络腮胡男人的话说:“将军说得极是,少将军此次实在胡闹,要不要告知……” 络腮胡男人抬手制止。 他道:“不用,老东西偏心这个野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说了,最后被斥责的也是我。这件事情不用管,倘若出了事情,也正好让老家伙看看他宝贝的是什么玩意儿。” 传信士兵抿了抿唇,低下头。 眼前这位将军口中的“老东西”不是旁人,正是他的亲生父亲,也是不管不顾给予蛮子青年种种特权的罪魁祸首。只是,传信士兵是络腮胡男人的私属部曲而非老将军的。 私下这些不敬的称呼只能过耳既忘,不敢泄露半个字,不然全家老小都要送掉小命。 络腮胡男人看也不看传信士兵低头缩肩的胆小模样,微微张开双臂,扮做小兵模样的爱妾拧好布巾,半蹲着帮他擦拭闷臭的上身。湿布巾所过之处,闷热黏腻一扫而光。 小妾又取来活血化瘀的药膏。 看着关节位置被细绳磨出的红痕,心疼道:“唉……将军何须这般自苦?立再大功劳,最后还不是被那位抢去大半?” 虽说现在天气渐凉,但全天甲胄不离身也闷出一身汗臭,甲胄系绳隔着内衬都能将肌肤勒破皮。那个“野蛮子”穿件肩甲、裙甲就当穿铠甲了,随意得像是来郊游宴会的。 换做旁人,早被叱骂了。 轮到青年却是屁点事情都没有。 谁不知道老将军偏心偏到咯吱窝? 络腮胡男人摸着爱妾细嫩柔滑的小手,闭着眼睛享受轻柔上药的过程,嗤笑:“这又有什么法子?谁让老东西晚节不保,跟个蛮女搞出这么个野蛮子,人家天赋好啊……” 孝城攻下来了,功劳都是那个野蛮子的;孝城要是攻不下来,七八成的责任都是他的。 “他天赋好,您也不差。”她弯身将解下来的甲胄一件件捡起来,逐一放架子上,这一整套不算很重也接近三十斤,“您不也是能化出武铠么?整日穿戴这大家伙,不累人?” 络腮胡男人将闷了一晚上的脚放入冰凉水中,凉意顺着双足蔓延全身,后脊梁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喟叹一声,脚心搓脚背,头也不抬地嗤笑:“一个妇人家懂什么?” 武胆武者能化铠,但武铠无法长时间维持,还要消耗不少武气。武气这玩意儿,没事的时候多少无所谓,关键时刻浪费一丝都不行。 一般情况,武将都是随时穿戴甲胄。 以防意外突发情况。 也就这些什么都不懂、只图轻便的妇人,还有那个野蛮子会觉得有了武铠,甲胄就没必要穿戴。络腮胡男人在爱妾服侍下简单洗了澡,心情好转不少,加之灯下看美人…… “美人,来!” 他笑着舔了舔干燥的唇,猿臂一揽,将爱妾一把抱起转入屏风后。还别说,这身小兵的衣裳穿在爱妾身上,的确颇有一番味道。 不多会儿,营帐响起让人面红耳赤、浮想联翩的奇怪动静。爱妾还知羞耻,有心压制,络腮胡男人则不管不顾,怎么开心怎么来。 帐外护卫的亲卫听的起清清楚楚。 眼观鼻、鼻观心。 哪怕老将军三番五次斥责这个儿子带着女人上战场寻欢作乐,这位也是过耳既忘,丝毫不将老父亲的话放在心上。亲卫就更不敢提醒触霉头了,这位可不是好说话的主。 随着时间推移,他一路攻城略地,势如破竹,直打得敌人人疲马乏,连连讨饶。 他笑了笑,准备稍作休整直接进攻敌人主营,一举拿下此次战役的胜利,就在他吹奏最后总攻号角的时候,帐外传来一声短促、尖锐、高亢的声音,将他惊得手一滑。 “放肆!” 中途熄火! 他恼火起身离开战场。 随意拢了拢衣襟,脸上还带着被惊吓后的铁青和愤怒,双目冒着火光盯着打断他的人。 谁知,传信士兵气喘吁吁地道:“大、大事不好――后营,后营方向起火了!!! 络腮胡男人听清之后,蓦地瞪圆了铜铃大眼,一把抓起传信士兵的衣领,将人提起来凑近斥问道:“什么!你说什么起火了?” 传信士兵手指着营帐外的方向。 他还未喘匀气息,络腮胡男人又气又急,一把将传信士兵丢开,大步流星走向帐外。 见后营方向传来阵阵喧闹,火势短短几息已成规模,隐约还能看到慌乱跑动的人影。 “发生何事?” 他冲着被抓的士兵咆哮。 “还是敌人夜袭?” 被抓的士兵不知道。 不止他,连守在主帐外的亲卫也不知道具体状况。这一切发生太突然,若非传信士兵急匆匆跑过来,他们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呢。 敌人何时潜入的? 何时偷袭的? 人数多少? 一概不知道。 连后营附近的士兵都不清楚,他们只知道冷不丁的,那一群受惊吓的牛羊身上燃着火,不管不顾往四面八方横冲直撞,木栅栏跟纸一样被撞了个稀烂。 附近的营帐可就遭了殃。 一冲一个塌! 营帐中,已经合衣睡下的士兵发出短促的凄厉惨叫,只来得及感觉到痛就丢了小命。 有士兵想持着武器将它们斩杀,却低估这些牛羊惊吓后狂奔的速度和力道。 那些不自量力的士兵被冲撞在地,牛蹄当头踩下,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一脚裂胸骨,二脚上黄泉! 牛的战斗力不俗,那些羊也不赖。 它们的毛发比牛旺盛茂密,火势还大,冲到哪里便将火苗带到哪里,被冲倒的营帐不多会儿就被点上了火。叛军士兵手忙脚乱…… 既要救火还要控制这些畜牲。 只是,他们群龙无首,没能第一时间控制这些受惊的牛羊,便注定待它们真正散开,局势将会往着不可控的方向一路狂奔。 络腮胡男人穿着武铠赶来,已是火光冲天。 粮草辎重全在火中! 看着这一幕,他目眦欲裂。 “何方宵小,犯我大营!” 他气沉丹田,声如洪雷,武胆武者的威势如浪潮一般向四面八方散开。 手中提枪,一枪穿中发疯奔来的牛! 那么大的冲击力,他下盘扎根不动。 大喝一声,手臂肌肉暴起。 一枪将发出临死前哀鸣的牛举起,甩开。 那头牛鲜血如注,重重摔在地上扬起尘土,四肢动了动,很快就没气儿了。可络腮胡男人这一招并不能制止其他发疯的牛羊,火势随着它们的狂奔,以极快速度蔓延开来。 “贼子!出来受死!” 络腮胡男人赤红着双目。 这一幕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至于他口中“夜袭的贼子”更是连人影都没有,他在这里愤怒咆哮,更像是无能狂怒。 “这……这可真是……” 暗中,翟乐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 他们是想用这些牛羊做文章,但只是下啊!倒不是不想火攻引发叛军营内乱,但他们没物资,执行上非常有难度。但没想到不过打个盹儿的功夫,牛羊集体被人点了火。 漫天璀璨星火从天而降。 几个呼吸后,局势完全失控。 这也意味着暗中有第二股势力! 翟乐道:“阿兄,绝对是沈兄他们!” 这也是目前唯一能想到的目标了。 翟欢拉着自家堂弟的手臂,准备趁乱混出叛军大营。不管是不是沈棠二人,也不管他们如何做到,一旦等这些士兵压下混乱局势,回头被清算的就是他们兄弟。 他们是来搞事情的,不是来送命的。 趁着所有人没反应过来前先走为上! 咚! 火光之中,一道墨绿武气激射而来! 翟乐反手将堂兄拉到身后,抬手化出一面一个人高的大盾。孰料陌生武气来势汹汹,力道之强劲迫使他倒退半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心下骇然之余,下一秒也化出武铠,大盾化作武器,上前迎击! 铛! 几乎同一时刻,巨刀当头砍下! 翟欢与翟乐是配合默契的兄弟,几乎是被往后拉的同时,他便出手催动文心。 二人合力,一击击退来人。 待来人站定,翟乐诧异:“是你?” 来人只穿着一面肩甲,一半裙甲,手臂带着蛇纹护腕,周身其他要害没有一丝丝保护措施。不正是不久前与沈兄相谈甚欢的青年? 青年虽被击退,仍神色淡定。 他问:“是你们两个夜袭大营?” 翟乐不欲多言。 只是神情凝重了许多。 青年还未化出武铠,甚至连腰间连武胆虎符都没佩戴,但从对方随意的站姿也感觉到一阵难言的压迫。这种压迫比杨都尉还要重! 要知道杨都尉已经是十等左庶长! 眼前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岁的青年,难道还在十等之上?他攥紧武器,心跳如鼓。 深知今晚有一场恶战! 他道:“是又如何?” 青年歪了歪头,扎成一束的小辫子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看着似有几分俏皮。但口中说出来的话却跟“俏皮”二字毫无干系。他举起那柄纹着交缠双蛇蛇纹的长刀,指着翟乐。 冷笑了一声:“那就受死!” 话音落下,足下点地,身形快得几乎要留下残影,手中长刀携着磅礴吞吐的刀芒,一刀劈向翟乐。巨浪一般当头砸下的巨力震得翟乐双手虎口发麻,武器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武器相交发出的巨大气浪冲翻附近营帐。 青年瞧了挑眉:“呦,还不赖!” 轻描淡写,甚至连武铠都没有化出来。 武胆武者对垒,武铠都不现身,不仅仅是一方对另一方的蔑视,也意味着交手双方存在极大实力差距。这个认知让翟乐脸色冷硬。 他暗中吐气缓和隐隐作疼的虎口。 青年的力量比先前交过手的共叔武还要强横。翟乐心里也有一事不解,有这么一个武胆武者坐镇,这伙叛军为何还未拿下孝城? 翟欢面色淡定,抬手便是一道静心凝神、提振气势的文心言灵,顺便提剑抹开试图偷袭的士兵脖子,沉声提醒:“阿乐,莫慌,不要被他扰乱心神。” 翟乐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运气抵挡青年施加的威势压迫。 眨眼,青年带着无可比拟的气势朝着他杀来,周身涌动的墨绿武气隐隐凝聚成一条模糊的巨蟒,冲着他张开血盆大口,毒牙弹出。 铛铛铛―― 翟乐暴起迎敌。 二人交战之剧烈,武器火花四溅。 不多时,翟乐的武器便不堪重负地出现数道裂纹,只需再来两下便会碎裂,肩头甲胄裹着一道裂纹斑驳的黑白文气。便是这道文气护住了他,不然最轻也是个齐根断臂的下场。 青年啧了一声,瘪嘴:“这不公平啊。” 翟乐嘴角不受控制地扯了扯。 这还要公平? 开裂的虎口鲜血淋漓,染湿整个掌心,顺着武器缓缓流淌,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青年道:“我也要找个文心文士。” 翟乐脸色一变。 这时候,却见青年扭头往一边大喊。 他道:“玛玛,你来帮我!” 翟欢心下咯噔。 也是真怕青年喊来帮手。 只是―― 当那个角落走出的人进入他们的视线,翟乐和翟欢都齐齐怔了一下。 无他―― 青年口中的“玛玛”竟然是他们的熟人。 也正是目前立场不明的沈棠。 沈幼梨! 身侧还立着个存在感不太高的祈善。 一时间,翟欢翟乐兄弟,沈棠祈善,还有青年,三方站在三角,气氛凝重到极点。 翟乐看得心急,张口:“沈兄……” 不慎扯动胸口的伤势,些许铁腥上涌。 沈棠面无表情,只是手中提着那柄雪亮漂亮的长剑,视线从翟乐兄弟转到了青年身上。 翟乐心下不妙:“……” 莫非沈兄是真的…… ------题外话------ (??ω??)?嘿 二合一 无奖竞猜棠妹放火的言灵 提示:言灵主人很能打。 186:孝城乱(二十六) 退下,让朕来 “沈兄――” 翟乐再次高声唤沈棠。 沈棠的反应让他的心逐渐沉底。莫非真让阿兄说对了,沈兄已经加入这一伙叛军? 他不敢想那个后果。 光一个青年已经让他捉襟见肘。 倘若再来一个实力还未探底的沈兄…… 听到翟乐对沈棠的称呼,青年面上却无丝毫异动,只是笑容渐深,那双漂亮的眸子深邃些许。他看向沈棠:“你们认识又如何?沈玛玛可是站在我这边的哦,对吧,玛玛?” 沈棠同样也没回应青年。 青年笑得张扬邪魅,立在原地转了两圈长刀玩儿,面对翟乐并无半点儿急迫。他似惋惜摇头:“你这人还不错,如果跟我同岁,我大概是留不下你的,不过很可惜哦――” 他声音猛地冷了下来。 “谁让你晚生了那么几年!” 脚下一蹬,刀锋直直杀向翟乐。 若论个人天赋,他跟翟乐应该在伯仲之间,只是他比翟乐年长好几岁,实力也正处于高速成长期。二者的差距,根本不是外力能弥补的。即便翟乐有文心文士辅助也一样! 铮―― 青年身形速度比先前快了一倍不止,看着在眼前急速放大的刀锋,翟乐咬牙奋起。谁知,青年竟然被迫在他身前一丈多的地方停下。算不上高大的身影挡在青年冲杀路径上。 伴随着令人耳膜不适、牙根发酸的滋滋声,武器相击迸溅的橘色火花亮了一瞬。 眨眼又归于黑暗。 翟乐诧异:“沈兄?” 青年道:“玛玛,你帮他?” 问完,他又顿了一下:“火是你放的。” 虽然是疑问,却是陈述笃定的口吻。 这把将后营搅得人仰马翻,辎重粮草烧掉大半的大火,幕后策划之人正是眼前这个身形矮小纤瘦的少年干的。关键是――青年垂眸看着二人角力不相上下的交锋场景,抿唇。 他刚才准备一击劈死翟乐。 虽说没用全力,但也没手下留情。 这一刀砍不死翟乐,也能废掉他。 结果―― 居然被眼前这位知己接住了。 当真是意料之外! “是又如何?这不也是你想看到的吗?” 沈棠倏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表面上看着还算从容,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处境也不是很妙,虎口微裂溢出点点血珠,手腕颤抖不停,连额头也因为过度用力而溢出了点点薄汗。 即使如此她还有闲心调侃青年一句。 “还有,我不介意你喊我嗲嗲。” 青年手中加重力道,一刀挑飞沈棠。 翟乐见状不好,上前相护。 只是还未接到人,沈棠反手一剑插入泥土之中,剑锋在地上划出六七尺长痕才稳住身形。余光看到翟乐的裙甲,她哼笑一声,用大拇指抹去嘴角溢出的血丝。 道:“一起!” 翟乐一怔,喝道:“好!” 青年听闻不再怠慢,笑容陡然转冷。 右脚踏步上前。仅一小步,周身涌动的稠密武气将他包裹,眨眼化出一副完整武铠。 青年身形偏精瘦,虽然不似共叔武那般魁梧壮硕如小山,但整体海拔也不低。 化出武铠之后,更添几分难言神秘。 无形间带给人极大心里压迫! 不同于共叔武甲胄的“山”字甲片,青年的甲胄是几乎密不透风的蛇鳞甲片。 双手戴着蛇纹护腕,披膊护肩,腰间护腰好似一条口尾衔接的蛇,睁着一双令人胆颤的蛇眸,裙甲长至小腿,脚踩一双黑色皂靴。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行,那就玩玩。” 手中武器垂下,竟是一条造型奇特、女子手臂粗细,浑身尖锐倒刺的长鞭。长鞭首端造型酷似蛇头,口中有利齿。这玩意儿要是被打一下,哪怕不死也要被刮下一层肉! 沈棠紧了紧手中的剑柄,心下掂量,对着翟乐说道:“笑芳,我挡他,你射箭。” 翟乐心下微惊:“沈兄,可是――” 让沈兄一个文心文士正面抗青年? 翟乐觉得不行。 沈棠:“四打一呢,没什么可是!” 她还以为翟乐打个架还要公平公正。 忍不住内心吐槽―― 兄弟,小命都要没了啊! 讲什么君子之道!干他就完事! 翟乐:“……好。” 他还真没觉得以多欺少是不要脸的事儿,兵不厌诈,打仗打架要脸皮的早就死了。要说丢人,四打一还不能全身而退,那才叫丢人呢。只是现在也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 见翟乐微微后退,青年终于露出诧色。 目光沉重地看着沈棠道:“玛玛,你的眼睛不太好,选了这么个人,你应该选我。” 至少,他是不可能让别人挡自己面前。 沈棠嘴角抽了抽:“现在是聊天的时候?” 心里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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