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归原(匹夫夺志)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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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手帐里记录着关于徐璐的点点滴滴。 “璐璐的购物车里新增了一只包，我咬咬牙卖掉了一双球鞋，去专柜把包给她买了回来，骗她说是高仿。” “璐璐去培训了，3天没见到她，我要疯了。” “我和璐璐都阳了，我打了二十几个电话才搞到几颗退烧药，我舍不得吃，骗她说我吃过了她才安心吃下。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 “璐璐对狗毛过敏，一进门就打喷嚏。我把小黑寄养到了朋友家，骗她说小黑走丢了，这个傻瓜竟然真的信了。” 她捧着手帐一边看，一边忍不住流泪。小声反复说着： “骗子，骗子。” 我承认，和她在一起时说过很多谎。可唯独爱她，是真的。菲菲担心这样刺激她会不会适得其反。但以我对徐璐的了解，不赢一回，她不会甘心去死。 16 徐璐果然赴约了。在酒店门口，她徘徊不前。当她终于下定决定走进酒店，却找不到我和王菲菲的宴会厅。我在门口对她招手，她懵懵地走了过来。 “你的新娘呢？” 一边问，她一边四处张望着寻找王菲菲。音乐响起，一束追光打到了舞台中央。她错愕的看着我。因为此刻，舞台上站着的是她的那位老画家。他笑容满面，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感谢各位莅临，我和老伴结婚50周年了。那时候穷，没有条件举办婚礼，今天，我要把欠她的都补回来。” 画家身边站着的妇人端庄优雅。我拿手肘撞了一下徐璐，她才缓过神来。 “看到没，这才是人家的正宫。” “不可能，不可能！” “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你被小三了都不知道。” 她拉住我的衣袖，眼神犀利： “你又在骗我是不是？” 舞台上，老画家拥吻着他的爱人。徐璐准备冲上台，被我拉了回来。 “他的妻子一直在国外和儿子一起生活，你没见过也不奇怪。他每年夏天都会回国几个月，说是为了探亲和避暑，实际上就是寻欢作乐。你，也不过是他众多猎物中的一个。” 徐璐紧握着拳，目光中充满了杀气，这次我没拉住她。她冲上台，狠狠给了老头一个耳光。老头的妻子将他护在身后： “你是谁啊？凭什么打他？” 徐璐死死盯着老头： “我是谁？你说！我是谁？” 老头神色慌张： “我哪知道你是谁。保安！保安！” 台下开始骚动，保安跑来的时候，徐璐扯掉脸上的纱布，脸上的伤痕殷红吓人。她歇斯底里地怒吼：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看啊！” “你再不走我报警了！疯女人！” 徐璐被保安带离了现场。我没看错的话，她竟然是笑着离开的。 17 公园河边，微风徐徐。一男一女坐在长椅上，从背后看去像是一对恩爱情侣。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徐璐打破了沉默。 “他出院后就消失了。我派人打探，才知道的。” 她看着我，眼里满是绝望。 “你一定觉得我烂透了，是吗？所有人都这么觉得吧。” 我沉默。我不太明白，她生活在充满爱的家庭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人。她看着湖面，平静地叙述着： “我喜欢被爱的感觉，被爱被需要，放肆地挥霍男人的宠爱。身体本来就是一个躯壳，它的作用就是让我释放自己。可现在。。。” 她抚摸着自己的脸，苦笑出声。我想说，她错了，真正爱她的人在意的不是她的脸和身体。可我还没张口，她就朝对面的湖跑去，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湖里。真烦，但是还是得救啊。当我把她拖上来的时候，她浑身湿透的身体软塌塌地依靠着我。 “你还是在意我的，是不是？” “你有病吧！” 怕了，我是真怕了。救她就是还爱她？那我不救了总行了吧。我松开她，转身就走。都怪我一时心软，今后她死不死我都不会再看她一眼。我想从此陌路，可她并没有死心。 18 王菲菲买热搜都买不到，没想到这次却因为被打上了热搜。她来到我的办公室告状： “我在影视城拍戏，从保姆车上下来的一瞬间，一个女人就扑过来扯住了头发。嘴里还一直骂我是小三。保安把她控制住的时候我才认出来，是徐璐那个疯女人。都怪你！” 我打趣她： “你不是做梦都想上热搜吗，为前途牺牲点头发算什么。” 她气得嘟着嘴： “还没人敢这么对我，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你动不动手？” “徐璐已经疯了，我不想再因为她惹是非。” “好，那我动手了你可不许插手。” 疯子还得疯子磨。晚上，王菲菲又来跟我炫耀她的战绩。王菲菲直接报了警。 “你知道徐璐有多好笑吗？她一口咬定自己才是受害者。哭着喊着让警察抓我。警察跟她说我是你亲妹妹的时候，她那个表情，真的笑死我了。” 徐璐被拘留了。我和王菲菲是亲兄妹的事确实没什么人知道。我们幼年时期父母就离婚了，菲菲跟妈妈姓。她恨父亲抛弃了他们母女，所以对外从来没有提起过家世。经过徐璐这么一闹，王菲菲又小火了一把。至此之后，徐璐再也没有出现过。日子好像又恢复了平静。 19 老头子结婚50周年庆典之后，我寄了一些材料给他的妻子和儿子。厚厚的文件袋里，装满了老头这些年的黑料。不久后，在老头的葬礼上，我又见到了徐璐。她脸上的伤痕只剩一道淡粉色，眼神呆滞。老头的妻子面无表情，甚至没有挤出一滴眼泪。老头的儿子认出徐璐，情绪激动起来。厉声呵斥她离开， “狐狸精！滚出去！” 徐璐像没有听见似的，继续点香。直到被老头的儿子一拳打倒在地，也没有说一句话，擦了擦鼻血转身走了。大概，她是真的疯了。几后，我在公司走廊瞥见了徐璐。她面容憔悴，看起来老了十几岁。 “下一位面试者，徐璐，请跟我来。” 我问新来的人事助理： “今天面试什么岗位？怎么没通知我。” “许总，要新招一批清洁阿姨，按照规定后勤经理去面就可以了。” “哦，刚刚进去那个，不要，长得有点吓人。” 不是我不给她退路，辜负真心的人应该吞一万根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