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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仰头闭上眼睛,嗅着荷香阵阵。 赵倚楼半晌未听见声音,转头却瞧见她似已睡去,礀态那般随意,一袭玄色劲装勾勒,修长而瘦削的体型,一张从未染胭脂色的素淡面容,额头饱满,鼻梁挺直,唇色淡淡,青丝绾成一髻微微松散,清风过时带起鬓边发丝拂面。 赵倚楼伸手轻抚她鬓边霜色,俯身在她脸颊边落了一吻,扶她靠在自己肩上。 白刃忙着仲爪子捞莲池里的鲤鱼,一张狼脸在栏杆上挤得变形,爪子才堪堪沾到水,它不甘心的挠了许久才作罢。 待扭头看见两人相依睡着,便在他们脚边伏下,庞大的身体把两人半圈在其中,尾巴从栏杆缝隙垂到水面,引得鱼儿凑过来嬉戏却兀自不知。 寍丫在亭前驻足,犹豫了一会儿,悄悄退开,将园子里的人全部遣走。 过午之后天上渐渐聚了厚厚的云层,不多时,竟是星星点点的落起了秋雨。 咸阳宫内,角楼中竹帘、竹席,都还是夏日的物什。 “咳!驷咳嗽一声。 陶监躬身轻声道,“君上,可是夜间着凉了?” 赢驷轻嗯了一声。 陶监连忙退出去,吩咐外面寺人道,“去请御医,再熬一碗浓浓的老姜汤。” “喏。”内侍领命退下。 陶监又令人去君上私人库房里把燕国送来的狐皮送来。 “君上。”陶监小心翼翼的捧着墨色的狐狸皮进来。 赢驷看了他一眼,“才秋初,摆弄这东西作甚?” “该是备下的时候了,哪能挨着根儿才裁衣啊!这是燕国送给君上称王的贺礼,听说是北方极寒之地生长的一种狐狸,夏季皮毛是黑色,冬季通体雪白,皮毛比一般狐毛更密实,就用这个给君上裁一件大氅吧!”陶监双手将皮毛呈到赢驷面前,“听那使节说,虽然这种寒狐夏季都是黑灰色,但这一头呈墨色且没有杂色,普天之下怕就只有一头呢!” 赢驷看了一眼,毛果然十分密实,且在迎着光线看竟然隐隐带蓝,十分华贵,“给国后裁衣吧。 陶监道,“国后怀着大秦子嗣,自是什么都先紧着,已经送了一件赤狐皮,说是君上赏的。” “那你看着办。”赢驷不耐烦管这些小事,大都交给陶监料理。 陶监倒让他十分省心,面面俱到,处理事情十分利索。 “还有……”陶监悄悄看了赢驷的脸色,见他还没有不耐烦,便立即道,“前朝大臣都说君上子嗣太少,后宫太空,请君上再纳女子入宫。” 赢驷心中一顿,目光从他身上略过,淡淡道,“近来国后不宜操劳,若是有必要就让其他两位夫人代劳吧。” “喏。”陶监手心冒汗,君上方才居然特别看了他一眼!平时就算他嗦嗦、多管闲事,亦不曾如此过,以君上的性子,不会做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他回想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反反复复想了许多遍,心头蓦然一惊——君上恐怕是忌惮宦官与前朝官员走的太近! “君上,国后求见。”门外寺人通传。 赢驷道,“进来。” 竹帘挑开,魏菀扶着腰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如今已经五个多月的身孕,腹部隆起比寻常怀孕五个月要大,她的怀孕反应亦十分强烈,短短时间,下颚尖尖,瘦的不成样子。 “夫君。” 魏菀正要行礼,赢驷道,“免了,坐。” 魏菀却并未坐下,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回头冲赢驷笑道,“这里真是开阔,怨不得君上喜欢来此处。” 赢驷眉心渐渐拢起,“国后有事?” “君上忙于国政,我已有半月不曾见了,有些想念。”魏菀脸色绯红,给容颜添了几分明丽。 陶监感觉到赢驷表情似乎有着风雨欲来的平静,连忙恭声道,“国后身怀子嗣,可不能劳累,国后快请坐。” 魏菀顺着他的话跪坐下来。 赢驷冷冷道,“寡人曾对国后说过,身怀子嗣平素不要四处走动,不过,国后与纨夫人不愧是亲姐妹,连屡教不改这一条都如出一辙!” “君上。”魏菀身后的宫婢上前匍匐在地,抽泣道,“君上半个月不曾去看国后,国后思念心切,食难下咽,奴怎么劝都不起作用,这才斗胆劝国后来瞧瞧,都是奴的错!” 赢驷倚着靠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陶监,你看着处置吧。” 陶监跟随赢驷这几年,也大约能琢磨出他此刻的心思,但顾忌国后有孕受不得惊吓,便道,“来人,快把这个违君令的奴拖出。” “君上……我……”魏菀指尖冰凉,她不能相信这个从前宠她敬她的男子转眼间便如此凉薄! 她不过就是多来了角楼几趟,任何事情都没有做便惹得他动怒,难道竟是一语成谶,他真的钟情于一个男子了?!不是把玩,是钟情……可是,就算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没有勇气揭穿此事。 “那就不打扰君上了,妾告退。”魏菀道。 女人一陷于情爱就开始蛮不讲理了,不管是高贵还是低贱的女子,总不能免俗。 “你去劝劝她。”赢驷语气无力。魏菀怎么样他不管,但是他的孩子不能受苦。 “喏。”陶监退了出去。 赢驷单手支头,准备小憩一会儿,闭眸之前不自觉的透过竹帘看向远处遥遥相对的阁楼。 她那般明智的女子,若陷于情爱,也会是这般蛮不讲理吗? 想到今早赵倚楼对他出言关怀的敌意,她却懵然不觉,嘴角禁不住扬起。 她,不会如此。 第303章 你翻滚什么 十月,列国局势初定。 赵国大军直逼大梁,以八十里地换取原本属于赵国的三百里,并加附近一座城池。 公孙原为赵国立了大功,总算坐稳了这个位置。 至于公孙谷与吕谡之死,赵王虽知道事情不简单,但手里终于有人能与把持朝政的老枭抗衡,比什么都重要,因此非但不再追究此事,反而追封公孙谷为忠烈大将军,爵位饶安君,由其长子袭爵。 在此之前,赵国已有平原君、平阳君,这两位都宗室公子,封爵无可厚非,但赵王如此大手笔的封一个外姓为君,已让赵国权贵明显察觉了君心之变。 而公孙谷一死,公孙原对丞相公孙丕的恨又加了一笔。说是宋初一逼死兄长,但归根结底,一切都因公孙丕而起,他对恩怨向来算的分明。至于诛杀宋初一,大都因为——彼国智臣,我国鸩毒。 虽说无故诛杀别国权臣,手段下作,但能有机会灭口谁又会放过? 另一方面,秦、齐、楚连横之势一起,将公孙衍的合纵势头压下,列国又进入了一段短暂的平静。 十月末,张仪从楚国返回。 自商君之后,秦国便禁止大规模的欢宴,不过,不妨碍私下饮酒作乐,张仪、樗里疾齐聚宋初一府内,把酒言欢,驱去战争带来的阴霾。 宋初一这处距离温泉近,屋内烧着暖炉,四面窗子都用厚实的帐幔遮掩,温暖如春。 寍丫抱着一坛酒进来,张仪见她身上落雪,“咦,下雪了?” “是呢,奴方才出门时还是细雪,回来已是鹅毛大雪了。”寍丫把酒坛放下,“这是雅和楼今日新到的松酒,正赶上了呢!” 宋初一闲散的靠在榻沿上,“君上将梅花酒全给我挖走了,幸而上天待我不薄,还有雅和楼的松酒。” 这松酒正是宋初一交给池巨的方子,他们捣鼓了一段时间,总算弄了出来,起初在栎阳一带卖,反响极好,立刻便被精明的商人贩到了咸阳酒楼。 寍丫道,“奴听酒楼老板说,这酒不煮时清冽甘爽,醒神,若放到酒器中一煮,立刻便会满室松香,醉人!” 张仪哈哈笑道,“那老板倒是个能说会道的,一半煮来,一半现喝,教我见证见证是否言过其实!” “嗳!”寍丫脆生生的答应,将一半酒倒入酒器,另一半给他们各自满上一樽。 张仪尝了一口,“喝过怀瑾的梅花酒,再喝这松酒,便觉得味道差强人意,不过倒也新鲜。” 樗里疾也抿了一口,道,“松之清新与酒之辛辣融合十分难得。这酒比我头一回喝的要更好些,日后酿酒匠人技艺纯属,怕是能与梅花就平分秋色。” “先生,左丞相府中送酒来了。”门外有侍婢道。 “送进来。”宋初一道。 片刻,酒送至。 酒壶装在一个漆绘的小匣子里,统共就半尺长宽,打开之后里面装了个巴掌大的雕花银壶。 “这是何等奇酒?这么一点点。”宋初一向前倾了倾身子。秦人用物,向来粗犷大气,少有这样小巧精致。 张仪将酒壶放在案上,小声道,“君上忒小气!君上要赏我连横有功,问我何求,我便求了梅花酒……” 宋初一瞪大眼睛,“就这么点,君上也好意思拿出手?他可挖了我十几坛。” “有就不错了!今年你酿酒都放我俩家里去。”张仪道。 “你就算了,我还是放大哥家里去,免得回头连这一小壶都没有。”宋初一笑道。 张仪与宋初一一样好酒。 宋初一接过酒壶给两人满樽,“对了,你们都是我大哥,不如排排序吧,省得我私下喊得乱。总不能一个左大哥,一个右大哥吧。” “我年长,就屈了樗里子排老2了。”张仪举起酒樽道。 樗里疾亦举酒,“大哥名满天下,岂能屈了我?” “大哥,二哥,满饮此樽!”宋初一跟着举起酒樽。 将相不合是国政大忌,不过臣子私交太好也是君主所忌讳的事情,三人对此事心照不宣,在外绝不会胡乱喊。 然而,只有樗里疾知道,恐怕就算是私底下的事情也瞒不过君上。 不管是丞相还是国尉,都是日理万机的位置,偷闲这小半个时辰,外面一会儿一趟的来请示,尤其樗里疾是统管内政的首要大臣,更是事务繁忙。 喝完一坛松酒,三人便各自忙去了。 傍晚时,咸阳宫传出消息——国后生了! 算起时间来,连九个月都还没到!居然是早产!这让得知消息的大臣心里颇为异样。 到了夜里又传出消息,国后一举得俩,生了龙凤胎。 多胎大多都是早产,不过也不能过早欢喜,这年头,足月的婴孩都不见得能活过周岁,更何况是早产? 床榻上,宋初一一会儿翻个身。 赵倚楼踢了她一脚,“旁人得了儿女,你翻滚什么呀!” “倚楼,你有没有想过当爹?”宋初一问道。 “没有。”赵倚楼道。 “现在想不想?” “赵国王室一堆人,我又不需要传宗接代。” “虽说我们不期待收获,但总不能不劳动吧?” “……” 静默许久,赵倚楼翻身伸手抱住她,轻斥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有了身孕该怎么办?” 她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允许有孕的。 宋初一爬起来,在榻旁的箱子里翻找片刻,取出一个陶瓶,窜回榻上,“这是我问大哥求的避子药。” “原来……”赵倚楼接过那瓶子,轻轻摩挲,闭眼遮住眸中的失落,“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 气氛不太对,宋初一探着脑袋在朦胧中仔细瞧了瞧他的表情,心道这赵小虫的心思真难捉摸,分明是自己说不想要,这会儿她拿出避子药,又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嘶。”宋初一龇牙, “我不是问你了嘛。你若是想要,咱们就生,你若是不想就缓缓再说,你说说,你这会儿还有啥想不开的?” 宋初一秉承一向的作风,事情准备的很全面。但从人情上讲,问过之后准备避子药,和事先就准备好避子药,是截然不同的。 “我错了。”宋初一反思了一下。 见她明白,赵倚楼心里总算好受一些。 “我应该明天再拿出来。”宋初一嘀咕道。 赵倚楼把避子药王她怀里一搁,怒道,“你明白就好,干嘛非得说出来!” 说罢,愤愤然背过身去。 宋初一笑嘻嘻的从身后抱住他,“我不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坦诚天地可表、日月可鉴么!” 这是在表真心吗?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赵倚楼闭眼不理她。 第304章 携手赴云雨1 房内安静。 直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赵倚楼才轻轻扯开她的手。未曾想,一翻身正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宋初一凑近他,“哟,害臊了。” 说着,她手伸到他胯下一把攥住那正挺硬的地方,“你竟学会撒谎了?” 若是平常,赵倚楼早就羞恼,而此刻却只静静看着她,声音微哑,“怀瑾。” 宋初一目光落入他漆黑的眼眸,那幽潭背后仿佛酝酿着一团烈火,引人探究的魅惑,她不觉间收起了玩闹的心,看着他的俊颜一寸一寸靠近,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些紧张。 外面大雪窸窸窣窣,灯笼熹微光线从门缝照进来,摇摇晃晃忽明忽灭。 赵倚楼抬手,轻轻覆上她的眼睛,紧接着轻轻含住她的柔软的唇。 生涩的亲吻,小心翼翼如羽毛一般轻触,痒痒麻麻,一直蔓延的到心底。 宋初一觉得这酥麻从心头直蔓延到指尖,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有些好奇,忍不住学着他那样,轻轻吻回去。 两人像得了甜头的孩子,一点一点的试探,心尖儿发烫。 赵倚楼的吻从唇角落在宋初一的唇边,脸颊,耳畔。 一股强烈透心的酥麻瞬间将她席卷包围,一声呻吟从唇齿逸出,“唔。” 赵倚楼受到鼓励,吻就停留在她耳畔,温热的呼吸,柔软的唇,卸去了她浑身的力气。 赵倚楼觉得口干舌燥,想喝水,又不舍得下床榻,忍不住探出舌头轻轻舔舐她耳廓。 宋初一身子一震,颤声道,“倚楼……” “嗯。”赵倚楼此刻身体里如一把烈火在烧,脑子昏昏沉沉,只凭着最本能的需求去索取,“嘘——”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宋初一耳边,似乎把她整个身子点燃一般。 “别说话。”赵倚楼原本的声线低醇却并不沙哑,有力而华美,此刻微哑,柔和又温暖,便如后园那泓温泉水缓缓将周身包围。 她沉溺其中。 赵倚楼的吻,顺着她的耳垂到下颚到脖颈到锁骨。 视线被遮住,宋初一浑身的触感比平时敏锐许多倍,赵倚楼的身躯坚硬火热,使她身上布了一层薄薄的汗。 宋初一握住他覆在她眼睛上的手,声音亦有些动情的沙哑,“让我看看你,倚楼,让我看看你。” 炙热的手掌缓缓移开,熹微里,一张俊美的容颜映入宋初一的眼帘。暖橘色的灯笼光线,与微蓝的雪光透过窗缝,成了一条细细的光线映在如玉脸庞上,明眸若星子,却又如星子背后那深远无尽的夜穹,长长的羽睫垂下,半遮半掩眸光。 竟是这般的,魅惑人。 宋初一听见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声。她喜欢看美色,却从未像现在这般,为美色动过心。 “倚楼……” 话刚起了个头,被他尽数吞入腹中。 这吻,与方才截然不同,有如惊涛海浪的海面狂风卷携暴雨,只消刹那便将人淹没。 赵倚楼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挑开她的衣带,手掌从她纤细的腰肢游移向上。 他带着茧子的宽厚手掌,激起她一阵阵颤栗,浑身酸软的感觉慢慢集中到腿心儿,她总觉得自己在渴求着什么,渴求的是什么呢? 她不甚明了,然而身体却诚实的先一步贴上他的身子,唇舌迎着这个吻,探入他口中寻找一丝慰藉。 赵倚楼轻吟一声,自然而然的与她纠缠嬉戏。 宋初一模样少了几分女儿相,可一身细嫩的肌肤若缎,又如温热的羊脂玉,此时带着一层薄薄的汗水,滑不留手。 赵倚楼的手掌移至她的胸口,覆在娇小柔软小丘上,用指头轻轻拨弄,感觉那嫩嫩如新芽儿的地方慢慢变得硬挺。 “唔。”宋初一浑身颤抖着抬起手臂紧紧搂住赵倚楼的脖颈。 赵倚楼只觉得浑身的火热全朝着一个地方去,仿佛要爆裂似的胀痛,他的手掌从她胸口向上,滑过肩胛,剥去碍事的衣物。 她那么瘦,只需他一只手便能托扶起。 青丝散落在肩,柔滑如丝缎从手背流泻,赵倚楼低头仔细瞧着她。素淡的面容,因脸红而染上明媚颜色,那双从来平静无波的眼眸,如今却因他而变得迷茫如稚童,她茫然不知所求,行动又如此诚实。 目光下移,清晰纤细的锁骨,胸口两处微微隆起的小丘上面浅粉淡淡,像是花儿的嫩蕊,很是可口的样子。 赵倚楼喉头微动,俯首含住它,轻轻吮吸慢慢舔舐,软软嫩嫩的触感,让他忍不住一吮再吮,怎么都不够。甚至用牙齿轻噬,试探能否寻出香甜花蜜,又怕真的伤到她,只能点到即止。 “倚楼,倚楼。”宋初一声音里带着颤抖,急急抱住他的头,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想逃避,又想沉沦,因此一双手揉着他的青丝,竟不知是要阻止还是要鼓励他继续。 赵倚楼换了一边,宋初一的手从他后颈滑入衣内,结实若铁的身躯烫手,她缩瑟了一下,抽出手去,解开他的衣带,呢喃道,“我们一起凉快。” 赵倚楼正在强忍欲望,太阳穴鼓涨,脑海中一片蒙乱,根本未曾听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只配合着她的动作将衣物脱下。 牙色绸衣从身上滑落,堆在大腿根,露出蜜色壮实的身躯,因浑身紧绷,臂膀胸口和腹部的肌肉隆起。汗水汇聚成滴,顺着修长而肌理分明的肢体缓缓滑落。 他微微垂首,青丝如瀑铺在她心口,那张俊美无寿的脸在冷暖交错的光线里越发谲艳华美。 宋初一几乎不能呼吸,只觉得赵倚楼处处都吸引人,她的眼睛不晓得要看哪处才好。最终,目光被他因喘息起伏的胸膛吸引,那两处樱丘被汗水浸润的红艳,她舔舔嘴唇,失魂般的张嘴含住。 赵倚楼突然沙哑的呻 吟声,激起她的好奇心和情 欲,越发卖力挑逗那处。 如海浪席卷而来的快、感将赵倚楼淹没,他忽然乱了章法,手胡乱她的身体抚摸,下面挤进她两条腿之间,如烙铁的物磨蹭找寻能抚慰它的地方。 第305章 携手赴云雨2 两人赤身相缠,肌肤紧贴,铺散满枕的青丝缠绕。 赵倚楼寻不到进处便伸手探入溪谷,轻轻抚‘弄摩挲。 她那里软软嫩嫩,犹如婴孩一般,赵倚楼不敢用丝毫力气,生怕伤了她。 宋初一觉得在他火热的手指触碰下,那里越发酸‘软,连带着小腹都酸了起来,整个人软成一滩春水,脑中一片浑浑噩噩。 自第一次之后,赵倚楼已经有数月没有鱼‘水之欢,那次不仅宋初一受了伤,他也不好受,私物痛的厉害,只被那紧致一裹就失守了,也未曾尝到许多愉悦。 他半晌不得要领,眼看忍耐逼近几点,体内乱窜的欲‘火,令他几欲发狂,手下摸‘到那软嫩,又不得不逼自己小心翼翼。 正在他心急之时,指头忽而触到湿‘软滑腻的液体,他下意识循去,指头轻轻陷入进去。 异物入侵,宋初一僵直身子,找回了一些意识,她记得上回不是这处,心中觉得奇怪,然而那里传来的空虚渴求让她未曾言语,任由他进,“可痛?”赵倚楼的手指已经递进去一小节。 宋初一摇头。 找对了地方,赵倚楼立即抽手,将自己的私物抵上去。 这一回却艰难许多倍,折腾了半晌才进去一点点,赵倚楼再欲往前,却闻宋初一闷‘哼一声。 他顿下动作,前头温热紧致分明是致命吸引·可是抬头看见她蹙起的眉心,一时进退两难,只能轻轻磨蹭,俯身去亲她。 宋初一抬头看见他绯红的脸,眸中似蒙上一层雾气,修眉微蹙,极为享受又带几分痛苦的神情,心底一软,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低声呢喃道,“刚刚不适应,你现在进来。” 宋初一一手覆上他的眼睛,一手勾着他的脖颈,细碎的吻着他的唇。 仿如魔咒一般,赵倚楼已捱到边缘,听闻此言,那涨硬的事物便开始用力向前顶。 所有的酸麻、痒都乍然消失,撕裂似的疼让宋初一从情‘欲中全然清醒过来。 可是即便很疼,却让她感觉到两人之间血脉相容的亲密·是上一次所完全没有的感觉,所以她并未叫停。 剧毒绞肠的痛她尚且能够不哼一声,眼下又算什么? 赵倚楼觉得似有什么东西阻住了去路,正欲停下询问,身下的人却微微向下动了动,强烈的快‘感陡然涌遍全身,他顿时欲念冲头,浑身无处宣泄的力量恰用于此,下‘身猛的一顶,整个没入。 极致的包裹·让他脊椎发麻,几乎要喷薄而出。 赵倚楼抬手要拨开覆在眼上的手,她却用吐息的声音道:“莫动。” 屋内安静下来,粗重的喘息声显得分外清晰。 在短暂的安静中,宋初一下‘身的撕痛渐渐退去,她感觉到自己那里含‘着一个滚烫坚硬的东西,原来的酸‘软感觉又重新袭来,涨满又空虚。 赵倚楼觉得自己那物胀痛的厉害,仿佛被许多张柔软的嘴轻轻含‘吮,痒痒麻麻的感觉顺着下‘体流向四肢百骸·让他兴奋至极·可是身体的每一处都告诉他,不够·还不够…… 他再也控制不住,本能的推‘送起来·每一次快‘感强过一次,诱使他的动作越来越狂猛。 撕痛再次淹没美好,宋初一瘦削的身子随着赵倚楼的动作起伏。 宋初一额布满汗水,苍白的脸色随着越来越顺畅的动作又泛上一抹红晕。 床榻之上春波色的锦被堆叠,牙白绸衣散乱铺于身下,青丝长长,缠绕蜿蜒,一声声轻吟喘息将此间一切染得暧昧。 窗外西风卷起纷纷洒洒的鹅毛大雪轻轻拍击窗棂,灯笼中的火光剧烈跳跃,几欲熄灭。屋内火炉里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被床榻吱呀掩去。 宋初一眉心深皱,私‘处不但疼痛,还有一种奇特的灼热酸‘痒,痛苦中掺杂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 就在狂风暴雨样的卷席之中,坚硬一下下顶着最酸‘软的地方,她觉得那里越来越涨,感觉到了一个极点,小腹猛的抽‘搐起来。 宋初一眼前一片白晃晃,脑中嗡嗡蒙蒙,意识已然不清楚,覆着他眼睛的手缓缓落下。 就在她小腹抽‘搐的时候,赵倚楼感觉分身像是被千百张小‘嘴用力吮‘吸,低吼一声,猛的抽‘送几下,喷洒而出。 麻麻的感觉从尾椎蔓延到整个脊柱,他身体虚软的扶倒在她身上。 缓了片刻,赵倚楼才惊觉身下的人没有动静,连忙起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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