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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幸福。 “先生,后方传来消息。”谷寒将刚刚得到的密函递给宋初一。 密函装在小小的竹筒里,宋初一拔开塞子,扯出一块白帛。上面写的内容与宋初一猜想的八九不离十,楚国打着练兵的幌子大军压境,随着巴蜀内部矛盾的激化,他们也越来越不掩饰对进入巴国路线的查探,有明显的入侵举动。 宋初一握着这份密函,心觉得,巴蜀这仗真是打不起来了纵然巴蜀一贯掐的死去活来,但只要进入巴国,再攻上蜀国就容易了几倍,蜀国也绝不会拿国家兴亡开玩笑,放任一头雄狮杀入巴国。 “秦国那边有何消息?”宋初一问谷寒道。 “不知,但可以预料,老氏族不会同意秦魏联姻。”谷寒道。 宋初一淡淡一笑,不会吗?她还记得前世作为魏使而来的是惠施,世人对他的才学和为人并不太了解,但她知道,这个人一张巧嘴实在不下于张仪,且其睿智和博学亦令人折服。 名家是专研“名实”关系的学术派别,偏好辩说理论,最擅长观察和分析。 倘若惠施觉得秦魏联姻没有丝毫可能,就绝不会平白的跑来受辱。对于他来说,只要超过二成的可能,到他这里都是十成。他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能力。 更何况就算抛了前世所知,宋初一直接来分析秦魏联姻的这件事情,也觉得至少有六成可能。 只要秦国近一两年不开大战,宋初一有信心拿下巴蜀。所以赢驷最好能娶魏公主。 傍晚休息之时,宋初一便写了一卷奏简令人送回秦国。 奏简中引史喻今,写的比较隐晦,但抛去这层外衣,其内容最直接的意思是:大秦雄壮河山,如何摆不下一个女人?诸侯争尚周天子之女,但对周王室的削弱却一直没有停止过,何也?趋利也争权时何人还记得当年“世代永为好”的盟誓? 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女人,大争之世,联姻所产生效用也被减弱,再不复当初“秦晋之好”的局面。 战国的政治,礼仪道义摆一旁,这是一个崇尚诈术的时代谁没有认清这个事实,谁便会被淘汰。 夜晚的巴蜀,云雾缭绕,月光透过云雾泻下,宛如仙境。 宋初一披着大氅站在院子里赏景,院周围十余剑客拄剑而立。 院子种着几棵木芙蓉,一树火红的花,有的开败了,有的正怒发,还有刚刚打了花骨朵。淡淡的香味与雾气纠缠不清。微风过时,轻轻摇晃花叶,败落的木芙蓉花瓣沾染了水雾,不复轻盈,坠落的时候发出些微声音。 籍羽站在廊下,见宋初一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知道她在想事情,便未曾上前打扰。 “羽,你看那颗星……” 宋初一话说了一般,便被籍羽陡然喝断,“先生小心” 说着,人已然随话而至。周围的剑客反应也极为迅速,瞬间围拢过来。 叮籍羽长剑一挥,斩落一枚梭状暗器。 就在剑客戒备四周之时,篱笆外的迷雾中走来几人,随后一名披着浅栗色大氅的男人缓缓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淡淡的烟雾中,借着月光和院子里的灯光,能看清那人着一袭浅色劲装,将身形勾勒的极好,修长的腿,窄腰宽肩,眉清目朗,便如春末夏初的阳光,明亮却并不热烈。 闵迟他不是在魏国?来巴蜀有何目的?宋初一眉头微皱,转瞬间又松开了。 剑客已经作势随时准备厮杀,只等宋初一下令。 宋初一微微抬手,却是阻止了他们。 “久不相见,故人别来无恙?”闵迟冲宋初一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衬着不浓不淡的纯色,显得分外干净。 “闵先生。”宋初一唇角微扬,答道,“无人放冷箭,自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是我鲁莽了,子缓在这里赔罪。”闵迟拱手施礼。 宋初一不欲多言,摆了摆手,刚刚转身,便听闻闵迟道,“不期而遇,是否将当日搁置的一盘棋下完?” “既然闵先生兴致大好,在下又岂是那不识趣之人?”宋初一转身说罢,吩咐道,“上棋。” 为谋的士人,可以将仇恨、对立摆两边,洒脱的谈笑风生,却容不得感情用事,聊完这一回,谁忘记捡起这两样东西便注定会是输家。 闵迟令人留守在外,只带了一名剑客进来。 廊下席坐棋盘已经摆好,两人坐下,各执一方棋子,未曾多话,便静静展开了对峙。 院子里木芙蓉窸窸落落,墨绿嫣红,雾气纷纷洒洒,在灯笼的光线里仿佛在向上升,又如在降落。 飘渺里,一袭黑色宽袖的宋初一肤如温玉,面上无任何表情,垂下的眼帘将眸中的种种算计遮掩,神态显得十分安静平和。而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一身浅色劲装,唇畔始终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仿若幽谷清晨的空气,干净清凉,似不含一丝杂质般。 两个正主在这里下棋下的十分舒适坦然,但因着刚刚开始那极不友好的“招呼”,两方的守卫都不敢有丝毫怠慢。气氛多一丝紧绷,“怀瑾,有人说过你像女子吗?”闵迟忽然问道。 宋初一挠了挠大腿边的痒处,打了个呵欠,摇摇头道,“至今还未遇过这么瞎的人。” 闵迟莞尔,落下一子,“你这是骂我呢?” “哦?闵先生如何得有这种想法?愿洗耳恭听。”宋初一望着棋盘,落下一粒子后,抬头坦然的望着他。 有些事情越遮掩越明显,宋初一相当坦然,面上带着散漫的笑意,心中却在想着倘若他真是看出破绽来,等会要找个什么由头支使剑客杀人灭口。 闵迟打量她一遍,目光定格在她脸上,笑着道,“我言怀瑾有女相,怀瑾不怒?” 宋初一伸手示意让他继续下棋,接口道,“我们道家人向来不怎么跟人一般见识。” 第162章 什么是风情 闵迟的性子与砻谷不妄恰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类型,无论何种话,在他这里都休想激起一丝波澜。 在宋初一的印象里,他就这这样的一个人。在宋国和魏国,宋初一曾经激怒过他,那时候她是想告诉自己,此闵迟非彼闵迟,然而眼前的这个人与记忆里的他越来越重合。终于,重新挑起了宋初一内心的波动。 在城楼上自尽的那天,没来得及捅上一道的悔。 闵迟垂眸看着棋盘上的局势,感觉到异样的气氛,不禁抬起头来看着她。四目相对,目光相撞时,闵迟愣了一下,顿了顿道,“我们……在宋国以前,曾经见过吗?” 闵迟与宋初一不算有什么交情,所有的交集几乎都因宋初一有意无意的挑衅而变得对立,而他之所以月夜前来,亦有几分是因为好奇心。 他想知道,在宋国第一次见到宋初一之时,她那个充满仇视的眼神,纵然只是一闪而过,他也没有漏掉。 “未曾。”宋初一淡淡道。 “怀瑾对我似乎很仇视。”闵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问了。任谁莫名其妙的遭人仇视也会心生疑惑吧?更何况他的记忆还未曾年老衰退,敢确定自己从未得罪过宋初一这么一号人。 闵迟之所以用卫国之事陷害她,除了利益之外,多多少少是因为宋初一那句“人生若无一二实力相当的对手,岂不无趣”。他一贯有些傲气的,也想看看这个胆敢信口开河拿天下与他博弈的少年,究竟有什么本事。 结果出乎他的意料,是宋初一略胜一筹,虽不成功,但她忠义之名在列国之间广为人知。而他却在魏国被困到了现在才得以翻身。 这也使得闵迟对宋初一更加好奇。 静默。 微风乍掠,颓败的木芙蓉如大雨般哗啦啦的掉落下来。霏霏雾气吹入走廊,湿湿凉凉。 宋初一终于落下一粒棋子,抬头拢着袖子看向闵迟,理所当然的道,“余私以为,看人不顺眼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闵迟哑然。 “不要气馁,你这个人还有点意思,说不定哪天我心情一好,看着你又顺眼了。”宋初一好心安慰。倒并非全是戏弄他,这话里半真半假,她现在不能证明眼的闵迟就是前世那个人。但就算不是,前段时间他背后捅刀子的仇也不能不报,顺不顺眼和报不报仇是两码事,她一贯理的很清楚。 “呵。”闵迟笑道,“承蒙关照。不过正如怀瑾所说,人生在世有个人拧巴着较着劲,也挺好。” 说罢,闵迟看了棋盘一眼,爽快道,“怀瑾棋艺高绝,我输了。” 这一局棋才不过下了不到一个时辰,按照宋初一估计,就算是现在的闵迟水平也不至于如此,只怕是有什么事情扰了他的思绪吧。 什么事情呢?宋初一拢在袖子里的手指轻轻敲着手臂。 “告辞。”闵迟起身。 “请便。”宋初一点头。 目送闵迟带人远离,宋初一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起身走进屋内,在几前坐下,从竹筒里抽出一根竹简,提笔写下闵迟的基本概况,“谷寒。” “在。”谷寒立刻走了进来。 宋初一将竹简递过去,道,“查他。” “嗨。”谷寒接下竹简,看了一眼道,“先生主要想知道什么?” “关于他的一切,不过近段时间着重查他如今效命何国何人,务必要快。”宋初一嘱咐。她必须得知道这些情况,才能去揣测闵迟来的目的。 巴蜀之事虽然不像想象中那样迫在眉睫,但宋初一也绝不会容许有人横插一脚,不论是楚国还是魏国。 “这几日加快行速。”宋初一觉得有必要尽快入蜀。不过,她不着急实行心中的计划,对于闵迟的出现必须得产生危机感,却决不能被他扰乱脚步。 “嗨” 谷寒领命出去,籍羽走了进来。 “先生。”籍羽看宋初一伸手示意他坐下,便寻了个位置跪坐下来,继续道,“方才那人施暗器可没有半点留情。” 籍羽看他们下棋下的欢畅,心中不免担忧。 “这一点他与我倒是有些相类。”宋初一点头认同。 “哪一点?”籍羽虽然一时未曾想到,但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与宋初一相类的特点,必然不是什么好特点。 “我相信闵迟未曾抱着杀我的决心。”宋初一往扶手上靠了靠,道,“他是本着‘杀不死也不赔,能杀死算赚着’的心理。” 反正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经是挑明的对立,多着一笔仇也不算多。 籍羽默了片刻,淡淡的转移话题道,“先生方才在院子中让我看哪颗星?可是看出了预兆?” 道家喜论天地万物变化,籍羽觉得宋初一既然是道家,多少会懂一些天象。 宋初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了片刻,才恳切的道,“其实我有时候也很懂风情,方才只是想叫你看看那颗星真亮。” 这话题转的实在不怎么好。籍羽再次沉默几息,冷淡道,“先生早些休息。” 籍羽走出屋,经过院子的时候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空。重重轻纱般的薄雾中,果然一眼就能找见那颗最亮的星子。 季涣已经睡了一觉,打着呵欠出来接替谷寒守夜,抬眼却看见籍羽一动不动的看着天空,也不禁抬头望了望,满目都是迷雾,不禁走下廊,问道,“大哥看什么?” 籍羽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风情。” 季涣心中疑惑,见籍羽已经离开便也未曾再问。 他仰着头看了天空半晌,正欲转身回去,看见谷寒正迎面走过来,便问道,“谷兄,何谓风情?” 季涣虽然看起来木木的,却也不算笨,但是在风雅事上面了解的也比较少,但他觉得谷寒见多识广,定然知道。 “风情?”谷寒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是观察刮风的情况吧。” “不是吧”谷京咧嘴笑,一派纯真的道,“我知道,风情就是婆娘的腚” 第163章 先生不见了 “你脑子里除了婆娘还能装点别的吗?”季涣对谷京的说法不屑一顾,心觉得谷寒的解释还比较说的通。 “先生说的不会有错”谷京纠起眉头。 “哈”季涣轻笑一声,“我劝你,除了命令,先生的话最好都别信。” 话是这么说,季涣自己有时候也不知不觉的便被宋初一带进沟里去了,但至少还不似谷京这一副“信先生得永生”的模样。 “某深以为然。”谷寒丢下一句,抬脚回屋去休息,刚走到廊上,忽又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先生下令尽快赶路,两个时辰之后准备出发。” “先生怎么一会一个变。”季涣嘟嚷道。季涣习惯行军,行军途中也偶尔会临时改变原计划,但频繁变更会导致军心不稳,是大忌。 谷京道,“刚刚籍兄观风情,是不是风情有变?” 季涣瞥了他一眼,笑道,“怎么,先生不是说风情是女人腚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或许先生说的风情和籍兄说的风情不是一回事”谷京辩解道,一副“先生永远对”的模样。 季涣无语,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不着痕迹的往一旁站了站。 一夜安静。 接近天亮的时候,院子里开始有了动静,剑客们陆陆续续的出了房间。 籍羽进宋初一的屋里喊了几声,只得到了含含糊糊的应答,便避开众人,先行将她连同席子、被褥卷了卷,从屋里携到了船上。 谷寒安排了水路,众人上了船之后,安顿好一切,顺利的起帆前往蜀国。 风和日丽。 行了一天,快到晚膳的时候,谷京从船舱里跑出来,嚷道,“先生不见了” “不见了?”谷寒心头一紧,自从上船,的确一直未曾看宋初一啊他稳住情绪,转头问籍羽道,“籍兄早上把先生搁在哪儿了?” “这船上不是只有一处卧房?”籍羽道。 “是只有一处,可我找了,先生并未在内。”谷京道。 宋初一作为此行的主心骨,是万万不能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眼下众人心底略有些不安,谷寒道,“不要声张,我们进去找找。” 话说完,谷寒干咳了一声,方才谷京那么大的嗓门,别说船上,怕是两岸都听的一清二楚。 几人走进船舱内,略略看了一圈,谷寒压低声音问道,“籍兄,你看有没有可能是昨晚与先生对弈那人劫走了先生?我观他不怀好意。” 船舱里面一目了然,并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而且尽管宋初一向来不怎么正经,却也不会无聊到开这种玩笑。 籍羽蹙眉,问谷京道,“其他地方找了?”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谷京抓着脑袋回想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找。 “还是令人搜船吧。”籍羽看向谷寒。这船不大,也并没有什么暗室和旮旯,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船上,不可能找不见。 “只能如此了。”谷寒点头,出去吩咐找人。 夕阳西下,满船没有一个闲人。 两盏茶的时间过去,四十余人竟然没有寻到任何蛛丝马迹。 每个人都越来越焦躁。谷寒他们是秦国花大力气训练的剑客,每一次都是保护大秦权臣,因此即便宋初一只是个没有掌大权的柱下史,他们也不敢有丝毫怀疑她对秦国的重要性。万一要是给弄丢了,又岂是他们用脑袋能换回来的? “可有人动过卧房里的东西?”籍羽问道。 沉默须臾,有个剑客站了出来,“上船之前,头儿让收拾寝房,我去撒了泡尿,没来得及提前收拾,所以开船之后立即收拾,别的没动,只将里面一堆被褥席子放进了底舱,重铺了新的。” 几个知情的人不禁一身冷汗,连谷京都噤了声。 “你就没发觉那被褥有什么异样?”谷寒无力的道。 剑客满心茫然,却还是实话道,“沉点。” 籍羽向来都不是个温柔细致的人,他怎么样卷出来就怎么样丢在了船舱里。倘若是宋初一睡觉老实,保持原样,剑客怎么会发现不了里面有人?关键是她把被褥滚的乱七八糟,清晨上船时候光线暗,剑客慌忙之下为了节省时间,便随便打捆了个包袱丢到底舱去了,根本不是像籍羽那样携着。 “还不快去底舱把那被褥取出来”谷寒怒道。 剑客顿时明白缘由,脸色微白,应了一声,连忙跑到底舱去。 宋初一是那种只要没有光线便可以一直熟睡的人,在里面就没有醒过。 船舱里太黑,剑客只能掌灯下去。 他刚下了楼梯,在船板上站定,转眼便瞧见面前的包袱里伸出一只手,挣扎了片刻,紧接着一坨毛茸茸黑乎乎的东西挤了出来。 剑客也算是见多识广的,面上却还是退了几分血色,一手持灯,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按住剑柄,试探的唤了一声,“先生?” “嗯。”里面传来闷闷的一声,紧接着便是一声咆哮,“谁他娘的把我被子掖的这么紧” 剑客顾不得抹汗,赶紧将包袱解开。 宋初一松了口气,满头乱发的从里面爬了出来,看了看舱内,问道,“天还没亮?” “回先生,快天黑了。”剑客端着牛油灯,小心的探问道,“先生可要上去?” 宋初一缓了片刻,脑袋才逐渐清醒起来。她看着周围的堆得满满的物资,再看剑客的神情,觉得有些奇怪,“出了什么事?羽和寒呢?” 为什么她藏到底舱?而且不见两位正主? “他们在上面等您呢。”剑客没什么底气的道。 宋初一再次打量眼前的人,认出的确是她带过来的剑客,平时偶尔还会调戏一两句的小青年,这才半信半疑的道,“走吧。” 出了甲板,一股带着淡淡腥味的河风吹来,空气清新的把宋初一呛住,她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在下面险些闷死。 “先生”谷京大步迎了过来。 籍羽抬头看漫天繁星。谷寒清了清嗓子道,“时间不早了,先生用食吧。” 宋初一眯起眼睛。 谷寒敏锐的嗅到危险气息,转过身,负手看了看天,与籍羽搭话道,“今天风情不错啊” 籍羽顿了一下,冷冷道,“你这是在调戏谁?” 谷寒转头见籍羽拂袖而去,不禁愣住。他只是想说:今天这风刮的顺,便于赶路,这算哪门子调戏? 不过转瞬间谷寒就想明白了,籍羽果然不愧是做过将领的,脑子就是转的快,立刻便找借口遁走了。只不过这借口实在牵强了些。 第164章生命的代价 宋初一静下来前后仔细想想,也就大概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 这一帮剑客个个都是顶尖高手,倘若是真有人来劫杀宋初一,也绝不可能从他们手里讨到便宜,把她扔到底舱这件事情……真的只是意外。 “这群王八蛋”宋初一坐在窗前,笑骂了一声,低头兀自将昨晚与闵迟对弈的棋局一步步的摆了出来。 仿佛并不记仇的模样。 可是接下来的几日,船上一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宋初一看见谁都弯着眼睛,笑的人脊背发凉。只有谷京跟平时没有两样,整日吃饱没事就去找宋初一聊天。 众人都不禁在心中暗叹,真是傻人有傻福啊至少在头掉下来的前一刻还是幸福的,不像他们食不能下咽睡不能安寝。 “先生。”门外有人道。 谷京正在看宋初一自弈,听见有人打扰,立刻起身出门,低声斥道,“崖,先生正在思考,嚷嚷什么?” 谷崖脑门上冒汗,不会是在思考怎么折腾他吧屋内传来宋初一慢悠悠的声音,“进来吧。” 谷崖走进屋,不敢抬头看宋初一,便躬身拱手道,“三天前属下不慎把先生放到底舱,请先生责罚” “三天前啊……”宋初一尾音拖长。 谷崖身子弓的更深,此时此刻听着宋初一的语气,早已万分悔恨,不应该学籍羽,应该早来请罪的啊因着之前宋初一经常与他们开玩笑,所以众人对她还没有深刻的了解,便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但接下来三天看着籍羽和谷寒很默契的躲避,众人这才意识到问题大了。 “属下该死”谷崖单膝跪地。 这话并不是虚言,倘若宋初一认真追究,他办的这个事的确该以死谢罪。何曾听说过,有那个军队把主将弄丢了的“先记着吧。我也没空想怎么惩罚你。”宋初一漫不经心的道。 谷崖微微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就这么轻易的揭过了? 宋初一感觉到他的目光,注意力从棋盘上移开,转头笑眯眯的看着他道,“先生不是个草菅人命之人。倘若不罚又难以立威信,不过呢,考虑到目前正在赶路,不方便带个半死不活的,所以惩罚就先记着,倘若你能立了大功,考虑一笔勾销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先生”谷崖心中大喜。 “嗯,去吧。”宋初一道。 “嗨”谷崖满身轻松的从宋初一屋里出来。 大家看谷崖好好的出来,不禁奇怪,连忙围上去问。 “先生很宽容大度,允我戴罪立功。”谷崖毫不大意的将宋初一夸了一通。 回想起来,宋初一除了下命令的时候严肃些,其他时候都是很容易相处,从来不端架子,跟他们同吃同行,很讲义气。 屋内,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宋初一唇角挑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叫谷寒来。” 谷京应了一声离开。 不出片刻,谷寒便大步走了过来,连衣襟都忘记整理,便道,“先生。” “进来吧。”宋初一将手中的棋子抛入钵里,正身坐起。 谷寒进屋,见宋初一示意他坐下,稍稍迟疑了一下,才在席上跪坐下来,问道,“先生有何吩咐。” 方才听见谷崖的话,宋初一说没有闲暇想着怎么折腾人,他表示怀疑。但不得不承认,宋初一眼下要想的事情很多,想拿下巴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周密的计划。 “是否与公子疾联络上?”宋初一问道。 谷寒道,“尚未。” “尽快联系。”这几日宋初一已经将大致的计划想好,但需要得到赢驷的信任和支持。 “是。”谷寒顿了一下,道,“方才刚刚得到消息,秦魏联姻似乎已经定下。” 结果在意料之中,宋初一并不太惊奇,只是问道,“列国之间有何动静?” 谷寒道,“各国颇为震惊,但并未有动作。另外一桩大事,是周王室公主被两国求娶,赵、魏两国均要娶周天子嫡出长女。” 周天子虽然已近五十,但嫡出的女儿只有十七岁。周王后所出只有两子一女,这个女儿是中年所得,也是周王室血脉最正统的嫡公主,自然被视为掌上明珠。 “求娶?呵,我看是逼婚吧”宋初一前世可没发生这件事,想到魏王都一把年纪了,不禁笑道,“魏王后不是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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