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霍景琛替我挨了一巴掌。 他带着我离开了酒吧,一整晚没有说一句话。 我想,他终究还是心痛的。 而我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我默默关注了宋依依的ins,她每更新一次穿搭,我就买来同款。 在下一次夫妻生活的日子里穿上。 每次,他看到我穿着宋依依的同款,眼神中的情愫就让我捉摸不透。 我知道,他也偷偷关注了宋依依的。 每次看到我,就像是看着曾经的爱人。 闺蜜为我打抱不平。 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 但是我觉得挺好的。 我每个月要一百万,他给我打两百万。 我变本加厉要三百万。 他给我打来五百万。 这种日子,就算没有爱情又能怎么样呢? 我出生在一个没爱没钱的家庭,只要有一点能挣钱的机会,我就会不顾所谓廉耻的冲上去。 趁着霍景琛对我还有兴趣,我当然要尽好本分。 一周年纪念日这天,宋依依更新了ins。 她在脖子上纹了一只蝴蝶。 我疼的眼泪直掉,用了十个小时才成功把同款纹在脖子上。 霍景琛洗完澡出来,看到我紫色蕾丝吊带露出脖子上的纹身,擦头发的手都顿住了。 “怎么了?不好看吗?” “以后别这么做。” 他对我的蝴蝶没什么兴趣: “还有,把你的紫色衣服都扔了。” 我心一沉—— 紫色,是宋依依喜欢的颜色。 他这是不喜欢我模仿他的白月光了吗? 看来,替身的工作要结束了。 “我的意思是,会疼。” 他弹了一下我的脑门:“以后你就算不模仿她,我也会给你很多钱。” 隔天,我的紫色衣服就都被保姆收走。 我本身也的确不喜欢紫色。 保姆在我的衣柜里塞满了黑色的长裙。 我摸着做工考究的面料—— 原来,霍景琛知道我喜欢黑色? 可是我不模仿宋依依,我替身的工作怎么办? 于是,我试探着向霍景琛要八百万。 他给了我一张不限额的黑卡。 夫妻定制版。 和闺蜜逛街的时候,她好奇问: “你不是说干五年就卷钱跑路吗?五年快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我盯着橱窗里的婴儿服,一时间陷入沉思。 2 我给霍景琛当了五年的替身。 所以我不知道爱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的。 只记得妈妈还没有和另一个叔叔走的时候,对我做过的让我最开心的事,就是给我织了一条围巾。 现在我手指上都是创可贴,围巾也织好了。 但是霍景琛似乎也不需要了。 因为今天的夫妻生活日,他晚了半个小时还没回来。 我在沙发上等到睡着。 最后是被人亲醒的。 “对不起,合作方临时追加条款,回来晚了点” 霍景琛解开自己的扣子,呼吸炙热又克制。 我第一次把人推开: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他呼吸一滞: “你胡说什么?” 我抬头看着他:“我知道她回来了,你还把我喜欢的休息室送给了她。 “我查过,那间休息室,我已经没有授权了。” 他肌肉一僵。 “霍景琛,你别多想,我不会缠着你,分手费我也不要太多,你给我……” 他已经拿起手机,语气是从未听过的冷冽: “秘书?什么秘书? “休息室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换我的人都不需要经过我同意吗?” 电话那边,人事主管声音颤抖: “霍总,她拿出了和您以前谈恋爱的照片,还说夫人是抢了她的男人才…… “夫人确实和宋女士很像,那些照片也确实是霍总您,我们以为是您的意思……” 霍景琛神色冰冷的不像话: “把宋依依全行业封杀,一个小时内我要看到休息室恢复对夫人的授权。 “还有,你现在去财务领工资吧。” 人事主管还想解释,但是霍景琛已经挂了电话。 我惊讶的看着他。 他转头抱住我,用力在我唇上吻着: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天,我不在总公司……” 这句话,我是相信的。 他总是在国内外跑来跑去。 只是不管多远,一周四次的夫妻生活他从不缺席。 我心里还是不敢确定,用力攥着他胸前衣襟: “把你的白月光封杀,不怕她伤心吗?” “我哪里有白月光?” 他吻的我呼吸急促: “我只有你。” “你这是在表明心意吗?” “是。” “那,霍景琛。” 我用力抱住他:“我是你什么人?” 他顿了顿,更加用力的吻了上来: “老婆大人。” 我身体颤抖着: “那我以后可真的用这个身份做事了。” “你本该如此。” 当晚,我和他都没有合眼。 3 我织围巾的手艺有长进了。 以前那条被我拆了,改成了更大更温暖的款式。 可是闺蜜却给我发来一条视频。 画面里,霍景琛在港城的公馆谈完合作,撑着黑伞路过宋依依。 自从被封杀后,她就没有了去处。 甚至连房租都付不起了。 她全身湿透,紫色连衣裙紧紧贴着皮肤,勾勒出好看的曲线。 她在风中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景琛……” 宋依依的声音颤抖。 霍景琛脚步微顿。 头也不回的略过了她。 “景琛!你忘了我们的曾经吗!” 宋依依的声声呼唤里,霍景琛没有回头。 我松了口气。 看来他知道自己的本分。 可是我没想到,宋依依这么坚决。 暴雨下了一整夜。 她就在楼下站了一整夜。 直到昏倒在地。 一把黑伞被撑着出现在我的视线。 宋依依用力睁开眼,抬头看着伞下的人。 霍景琛浑身干燥,冷白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但是那把伞,轻轻斜向了宋依依。 霍景琛第二天就依照计划飞回京市。 只是,那座公馆,他给了宋依依。 “小兔,怎么办?霍景琛可是从来只给自己的女人花钱的呀!” 我沉思片刻: “既然他把我当老婆,那我就只能用他老婆的方式做事了。” 当天,宋依依被赶出了公馆。 也是在这一天,霍景琛没有回来。 这是婚后,他第一次缺席我们的夫妻生活日。 我打了十几个电话,他没有接。 第二天,他一身疲惫的回到家。 眼睛里有红血丝。 “依依是你命人赶出去的?” 我没有回避:“是。” “谁准你无理取闹?” 我被他语气里的质问弄得有些震惊,抬头: “你的意思,是我作为你的妻子,要容忍你的前女友住进我们的房产吗?” 霍景琛没说话,只是皱眉甩给我一段视频。 画面里,宋依依被十几个男人拖进小巷,紫色连衣裙被扯得破碎。 霍景琛声音微颤: “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依依现在已经被糟蹋了!” 我冷眼看着那段视频: “你想让我做什么?” “去医院,给依依道歉。” “霍景琛。” 我把手机推回去:“我不会给小三道歉。” “小三?” 霍景琛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个词。 嘴角漏出我没见过的嘲讽: “真要论,你才是小三吧?” 我呼吸一滞。 他没有理会我的惊愕,转头就走。 门被他第一次摔出响声。 我一个人在沙发上枯坐到深夜。 手机里不断收到好友们发来的消息: 我都没有回复。 而是收拾好我的行李,等霍景琛三天后回到家。 他看到我的行李箱,轻笑一声: “干什么?闹离家出走?” 我把离婚协议递过去: “离了吧,分手费我不要了。” 他喝茶的手一僵。 4 他神情严肃的一页页翻过协议。 手微微颤抖。 “离婚,谁给你那么多钱?” “谢谢霍总,我饿不死。” 他顿了顿: “离婚可以,但是我花在你身上的钱,你要如数归还。” 我一顿。 干了五年替身,拿到的钱花出去不少。 看到我僵住,霍景琛笑意放松了些: “拿不出来没关系,只要不离婚……” “可以。” 他一愣。 我是对钱很没有安全感的人。 到手的钱再多,我也不敢花得放肆。 哪怕账户已经九位数,霍景琛不在的时候我还是方便面加俩蛋。 五年时间,收入几个亿,花出去两百万。 把银行卡递过去,我摸了摸身上,将那个两百万的耳环摘了下来,正好补了花出去的钱。 “这耳环是和宋依依打赌赢得,算是我的东西,给你,都补齐了。” 我拉过霍景琛的手,将耳环放在他手心。 转身要走的瞬间,他扔掉耳环抓住我的手: “别走! “我不是真的要你还!” 一向能言善辩的霍总,此刻居然说不出话。 “霍景琛你别拦着……” 我不耐烦,转头看到他却瞬间收声。 一滴泪砸到我手背上,我难以置信的开口: “你……哭了?” “对不起。” 他红着眼看着我:“别这么对我。” 我没见过这种男人会落泪。 如果被拍到,霍氏的股价估计都要波动。 于是我坐下来听他解释了一遍。 这才知道,他这几天根本没在医院。 之所以让好友发那些刺激我的信息,是因为他以为,糟蹋宋依依的那些人是我安排的。 他不能接受我做这种事。 我可以把人赶出去,但是不能赶尽杀绝,让一群男人侵犯另一个女孩。 但他还是把宋依依送去医院,经常过去看她。 因为他不希望我被起诉。 “说你是小三,是我一时气急,对不起。” 霍景琛红着眼。 我沉默片刻: “霍景琛,你这次确实伤害了我。” 他眼中闪过一抹痛苦。 “但这次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他眼睛一亮。 “霍景琛,我要你彻底断掉和宋依依的联系,将她送走,送的远远的。” “好……” 他攥紧我的手,像是抓到了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 “我答应你。” 5 霍景琛说到做到。 第二天宋依依就被送出了国。 那里,她的前男友正在那个国家穷游。 霍景琛似乎对他伤害了我这件事耿耿于怀。 他的心腹偷偷透露给我一个消息—— 这周末的新闻发布会,霍总要官宣他的另一半。 我和霍景琛是隐婚。 作为他的金丝雀,我向来没有觉得这个决定有什么不妥。 但是现在,我对这场官宣充满了期待。 一整周的夫妻生活日,他都比过去更加卖力。 结束后会紧紧抱着我: “这周末有个发布会,你和我一起去。” 我笑起来,假装不知道:“好。” 周末我如约到达现场。 霍景琛的特助将我拉到主位。 那里,聚光灯刚好可以照到我。 全场记者已经扛起长枪短炮。 大家都想知道,这么多年被霍总小心藏起来的心尖宠到底是谁。 一束玫瑰被特助递给我。 是我最喜欢的保加利亚红玫瑰。 花瓣上还沾着露水。 一看就是空运过来的。 万众期待中,霍景琛姗姗来迟。 站在台下,我看着霍景琛的视线落在我身上,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 他看着我,将话筒拉近了一些: “我的另一半,是我在高中就一见钟情的女孩。” 一见钟情? 我愣了愣。 帘幕被拉开。 我手中的玫瑰被拿走,递到了另一个女孩手上。 “她是我的初恋,宋依依。” 6 我惊讶的看着一身紫色高定长裙,轻轻提起裙摆款步走来的女孩。 聚光灯没有照亮我。 而是照耀了那朵紫罗兰。 而一向只会为我提裙摆的霍景琛,此刻却帮她拉起长长的裙摆,护送她到了话筒前。 原本应该在国外的姑娘,此刻面含羞涩,却又带了一点胜利的微笑。 “霍景琛!” 闺蜜拍案而起: “你什么意思!你老婆在这里呢!” 我被她一把推到台前。 霍景琛的目光略过我。 笑意变冷: “难道一定要我在媒体面前揭露你做了什么你才死心吗?” “你什么意思?” 我声音颤抖的看着他。 宋依依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霍景琛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下一秒,大屏幕上就出现了宋依依在北欧衣冠不整被一群白人男子包围的模样。 “林小兔。” 霍景琛垂眸看着我: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人送走,你为什么还是要赶尽杀绝!” 7 会场立刻沸腾起来。 “找人侵犯霍总的人?这么大胆!” “不对啊,刚才那个姑娘说什么?这是霍总的老婆?霍总官宣的不是这个紫衣服的吗?” 有娱乐记者立刻嗅到了什么: “不对劲!如果这个黑衣服的是霍总的老婆,那霍总官宣的岂不是就是小三!” “没错!刚才霍总也说了,按照这个黑衣服的要求把人送走,不是老婆为什么要听她的?” 霍景琛打断了喧闹: “各位,我要澄清一下,宋女士不是小三。”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这位林女士才是。” 说完,大屏幕上又放出了很多张照片。 那都是两人恋爱期间拍下来的亲密回忆。 游乐场里,宋依依忙着对镜头比耶的时候,霍景琛低头吃掉了她的冰淇淋。 过山车上,被吓到尖叫的宋依依被霍景琛笑着捂住眼睛。 教室里,霍景琛偷看宋依依的瞬间刚好被宋依依按下快门。 一幕幕青涩的青春记忆将人带回少年时代。 不少记者回忆起自己的曾经,纷纷捂住嘴巴: “天哪,好甜……我都想起我的初恋了……” “原来不管过去多久,初恋的回忆都是让人无法忘怀的。” “看得出来,霍总的眼睛里满是爱意。” “这么好,为什么会分手呢?” 宋依依拿过了话筒: “高考前,我因为一点小事和景琛闹了矛盾。 “林女士趁机对我的男友表了白。 “那时我们都在赌气,等我想要和好的时候,却看到她亲了我男友……” 她哽咽了一下,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下去: “我以为景琛不爱我了,所以才找了别人……” “你胡说!” 闺蜜夏荷气不打一处来: “分明是你要和那个贫困生双宿双飞才和霍景琛分手的! “小兔问过了你们是不是分了,还问你她能不能追霍景琛,你都说是! “后来你发现你那个前男友连彩礼都给不起,又想起了霍景琛!明知道霍景琛结婚了还要恬不知耻忽悠人事把自己塞进秘书处! “真要论起来你才是小三!” 霍景琛的表情僵了僵。 但是很快恢复正常。 因为全场记者也懵了,面面相觑: “如果夏女士说的是对的,那不算出轨吧?” “小情侣闹别扭说气话,林小兔还真当真了?这不是插足是什么!” “可是宋依依自己说了可以让林小兔追啊,情侣之间说到这个份上还不如分了好吧?” “说到底是宋依依自己说的,怪不得别人。” 宋依依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有些瑟缩的拉了拉霍景琛的衣角: “景琛,我们当时是不是没有分手?” 霍景琛似乎在思考什么,回过神来,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我攥紧拳头: “霍总,当时我们是你情我愿,不是吗?” 他皱了皱眉。 缓缓拿过话筒: “是的,我和宋女士当时根本没有分手,当年都是一场误会。 “不是多年后重逢,我这辈子都会蒙在鼓里。” 娱乐记者们立刻嗅出“真相”: “也就是说当时林小兔趁着两人吵架钻空子亲了霍景琛,让宋依依心灰意冷找了别的男人。 “霍总又看到宋依依找了别人,所以只好和林小兔在一起了?” 宋依依和霍景琛都没有否认。 记者们立刻把镜头对准我: “惊天大瓜,长达五年的知三当三!” “霍总和宋女士这一对幸好解除误会了,不然就要错过一辈子了!” “什么名字,林小兔,和她这个人一样敷衍。”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夏荷气急败坏想要上前理论,被我一把拽住。 我看着霍景琛: “所以,你要和我离婚吗?” 他顿了顿。 随后点头: “当然。” 全场响起欢呼声: “恭喜霍总霍夫人冰释前嫌!” “兜兜转转还是对的人!” 霍景琛没有回应,只是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在等我有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 “好。” 他愣了愣。 我拉着夏荷,转身,拨开层层记者和摄像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场。 离婚协议送到我手上的时候,来送协议的心腹戏谑的看着我。 夏荷气不打一处来: “看什么看!现在就签了给你送回去!” “林女士才不会签呢。” 那心腹笑起来: “离开了霍总谁给她那么多钱呀? “这离婚协议写的可是让林女士净身出户,她才舍不得。” “谁说她舍不得!” 夏荷气的跳脚,我急忙拉住她,看着那心腹: “协议我拿走了,等我考虑考虑。” 心腹做了个“请”的手势: “您随意。” 我和夏荷转身的时候,听到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的霍总,她果然不愿意签,看来之前提离婚也是以退为进。” 电话那边,我清晰的听到霍景琛发出一声嗤笑。 可是他不知道,我是真的要签的。 8 回到只有我一个人的家,夏荷气得直跺脚: “他以为他是谁啊!自己说了你是他老婆,现在又玩这一出!把人搞动心了又一脚踹开,男人都喜欢这么犯贱是不是!” “谁说我动心了?” 夏荷撇撇嘴: “不动心你还回来干什么?不就是来收拾你动心了的证据?” 我收拾围巾的手一僵。 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将围巾收进收纳袋: “我才没有。” 然后将我写了一年的恋爱日记、和霍景琛的合照、给霍景琛做的手工戒指一起收进收纳袋。 我不想我走的时候,他以为我是爱着他的。 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我把协议和黑卡放在他的书桌上,用那副二百万的耳环压着。 然后拉着行李箱,离开了这座房子。 9 我走以后就找了个地方,用这些年那几亿元的利息开了间小花店。 虽然不怎么关注霍景琛的消息,但是他最近和宋依依实在是太高调。 他带着宋依依参加投资峰会,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合的女孩被他亲自引着认识各路大佬。 曾经只带我去过的海上餐厅,那个专属于我和他的窗边VIP坐席,也成了他和宋依依的。 520这天,霍景琛给宋依依点天灯拍下52个价值五千二百万的珍珠火爆热搜。 我已经屏蔽了这两个人的名字,可是依然可以刷到他们的糖。 于是我干脆关闭手机专心经营起了花店。 夏荷托着腮蹲在我身边: “别难过,这种绝对长不了。” 我笑着朝她喷了一下水: “我才不关心他们长不长呢!” 花店里很快响起我们的欢笑。 与此同时,霍景琛一直在低头看手机。 我已经很久没有给他发消息了。 做他金丝雀的那几年我每天殷勤的早安晚安,他不回我也发一串啵啵亲亲的表情包。 后来他叫我老婆大人,我发的就更勤了。 这是第一次,我连续一周一个字也不发。 “回去。” 原定一起跨夜到521,但是还不到十点他就借口有事和宋依依分开。 这是这一周他第一次回我和他的婚房。 他以为会看到赌气的我。 可是推开门,首先看到的是书桌上被耳环压着的一份协议。 翻开最后一页。 每一个需要我签字的地方都落下了我的签字画押。 他不会认错我的笔迹。 我真的签了。 心腹在身边也瞠目结舌。 霍景琛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你不是说她是以退为进吗?为什么她把卡和耳环都留下来了!” “我……我也不理解……” 心腹木木的看着那张被我留在书桌上的黑卡: “林女士不应该舍得啊……” “找人。” 霍景琛嗓音沙哑: “京市和周围几个城市地毯式搜索,港城那边也行动,去查飞机高铁,务必搞清楚夫人去了哪里!” “是!但是总裁……” 心腹还是没忍住: “您希望的是离婚,还是不离婚呀……” 霍景琛一僵。 10 正在后园培土的时候,身后突然站了一个人。 “夏夏?帮我把花洒拿过来。” 等了一会儿,身后的人没有动静。 我有些疑惑,刚转头,突然被抓住手腕按在墙上: “宁可来这里种花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今天不是521吗?离婚协议我留给你了!” “谁让你真的签了!” 他呼吸不稳: “我没想让你离开我……如果我知道你真的会签,我根本不会用那个逗你。” “逗我?” 我吃了一惊。 他攥紧拳头:“我只是在赌气…… “毕竟你对依依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我理解你是在吃醋,可手段也实在龌龊。 “那次我只是想敲打一下你,并没有想过真的和你离婚。” 我震惊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觉得,敲打可以用离婚这种方式?” “因为你不会真的舍得。” 他喉结微动:“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成你的金主。 “有时候作一作,可以拿到更多的钱。 “只是那次你做的太过分,所以你再次用离婚这种方式作的时候,我才会顺着你的话说下去,没有去迁就你。” 我突然就笑了。 一巴掌猝不及防打在霍景琛脸上,是出去采购回来的夏荷: “你才是作!你和宋依依都是作! “小兔真的作的话为什么要把黑卡给你留下! “真的把你当金主早就走法律程序让夫妻财产对半分了!” 霍景琛身体一僵。 有些诧异的看向我。 似乎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个细节: “老婆,真的吗?” 他的眼中有希冀的光芒。 我却笑起来: “这样吧,给我你身家的三分之二,我和你回去。” 他眼中的希望暗了下去。 低头,轻笑出声: “果然,你还是和以前是一样的人。 “回不回来,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转身离开。 11 在霍景琛的预测中,我最后一定会回去的。 毕竟我是冲着钱去的。 离开了他还有谁愿意给我那么多钱? 可是我带着夏荷走了。 他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我回去,忍不住再次回到花店。 可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一堆废墟里,一个收纳袋格外让他在意。 打开,长长一条毛巾柔软绵密,一看就很保暖。 一本粉色壳子的日记本掉了出来。 是古早的密码款。 他试探着输入了我的生日。 不对。 随后,他难以置信的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啪!” 开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日记本。 我遇到了一个超有钱的恋爱脑,太好了小兔,以后有吃不完的胡萝卜了! 夏夏问我模仿另一个女人不委屈自己吗? 委屈什么? 我以前饭都吃不饱,现在随时有大餐,演演戏怎么了? 结婚了?他居然会和我结婚? 如果宋依依回来了怎么办?他这不是把自己的退路堵死了吗? 不行,我要抓紧捞钱,万一宋依依回来了,我就一分都拿不到了! 完了,我不会爱上金主了吧? 但是他会不会其实也是爱我的呢?毕竟我不模仿宋依依了, 说起来,爱一个人该做什么啊? 除了夏夏,我还没被真的爱过,名字都是妈妈生下我以后刚好看到卖兔子的,才给了我这个名字。 不过,妈妈和另一个叔叔走之前给我织过围巾,这算是爱吧? 手都扎破了,原来爱一个人这么难啊 围巾织好了,我还做了一枚手工戒指,打算给他的。 但是我被耍了。 他根本不爱我嘛! 混蛋霍景琛,你敢骗我! 老娘和你势不两立! …… 围巾被用力攥在手里,霍景琛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收纳袋最底部躺着一个已经发黑了的银戒指。 做工粗糙,但是格外用心。 圈内刻着霍景琛的英文缩写。 后面还画了一个爱心,跟着的姓名缩写。 “小兔……” 他呼吸不稳: “你到底在哪……” “霍总!霍总!” 助理拿着手机气喘吁吁跑过来: “林女士……” “她怎么了?” 霍景琛猛地站起来。 “刚才查到,宋女士在北欧遇到的那些歹徒,是……咳咳!是宋依依雇来的! “林女士是被冤枉的……” 围巾在霍景琛手中猛地攥紧。 12 跟在霍景琛身边五年,我不算是毫无收获。 从他身上学到的生意经验,让我带着夏荷在港城开辟了自己的小天地。 虽然没有霍景琛的体量大,但是再也不愁吃喝了。 喜欢的东西也是想买就买。 可是就在我的日子风生水起的时候,一笔巨额投资注入到我的公司。 我不得已去见这位投资人,却看到他手上戴着一枚熟悉的戒指。 戒指做工粗糙,和他一身高定实在不匹配。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愣了愣: “霍先生……” 会议室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看向我,眼中突然涌现出我看不懂的情愫。 下一秒,我被他用力抱在怀里,炙热的吻狠狠落在我的唇上,似乎是隐忍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我不想口红被蹭花,拼尽全力才与他拉开一点距离,但还是没能挣脱他的怀抱。 他用力抱着我,嗓音沙哑: “我错了,回来吧。” “你在说什么啊?” 他将戒指展示给我看: “戒指,我很喜欢。 “霍景琛,也很喜欢林小兔。” 我呼吸一滞—— 这不是我刻在戒指里的英文缩写吗? “别戴了,怪丑的。” 我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他却笑起来: “怎么会,很好看,我很喜欢。” “霍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不回答,只是拿出一份协议。 “财产转让协议?”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点点头:“你之前说,只要我给你三分之二的身家,你就回来。 “现在,我给你全部身家。”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疯了?你这辈子的努力不是都打水漂了?” 他看着我: “怎么会是打水漂呢?我不是找到你了吗?” 签字笔在我手中顿了顿。 我把笔扔在桌上: “不好意思霍先生,您撤资吧。” “小兔!” 他着急的抓住我的手: “你不是想要钱吗?我可以给你!” “不用了霍先生。” 我语气平静:“对于您,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 “小兔!” 我又听到了熟悉的委屈。 转头,果然,他的眼眶红了起来: “别这样,拿走好不好?别这么对我……” 我曾经真的对这么大一笔钱很感兴趣。 可是当我自己也能挣到安身立命之本的时候,我就不羡慕霍景琛了。 我不想再用自己的感情去换钱了。 “不好意思,霍先生。” 我一点一点推开了他的手。 转头喊夏荷: “夏夏!送客了!” 夏荷本来就看不惯霍景琛。 此刻直接带了全部安保人马把霍景琛和我隔开。 霍景琛的声音在背后显得有些悲凉。 我脚步只是微微顿了一下,很快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13 宋依依还是不肯死心。 尽管那次自导自演的被侵犯的戏码被拆穿,她现在已经身无分文。 可是她依然坚信,白月光的杀伤力是很大的。 她又一次在一个雨夜穿上了紫色连衣裙,站在了霍景琛的楼下。 霍景琛再次撑着黑伞走了出来。 可是她没想到,霍景琛没有把伞倾斜向她。 反而冷笑着,命人将她绑在树上,不顾雷电交加。 “你不是想装可怜吗?” 霍景琛勾唇: “我帮你一把。” “不要!景琛我错了!你放开我!我这就走!” 可是霍景琛充耳不闻,转身进了屋子。 当晚,宋依依便被雷电击穿身体,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而霍景琛也没有走出那间屋子。 等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围着一条温暖绵密的围巾,靠在椅子上,手边是已经空掉的安眠药罐。 他留下了一份遗嘱。 将遗产全部给了我。 当拿到遗产确认协议的时候,我震惊的看着已经躺在棺材里的他,心跳慢了半拍。 眼泪砸在棺材上,我死死咬着牙: “霍景琛,这世界上就没有比你更混蛋的人了!” 我转岗做文员后,自称尸语者的女友小竹马急了 ----------------- 故事会平台:刚刚好故事会 ----------------- 身为首席法医的我递交转岗文员的申请后, 局里所有人都喜笑颜开,一致批准通过。 只有我女友的小竹马,自称“尸语者“的新人法医林鹤声情绪崩溃。 他冲进办公室死死拽住我的白大褂,眼眶发红: “前辈,虽然你的技术早已落伍,可我真心希望你能留下来,继续为受害者发声!“ 我冷漠地甩开他的手,收拾东西,转身离开。 上一世,他自称尸语者,通晓阴阳,能听见死者低语,知晓其生前遭遇。 我辛苦解剖、反复推敲写出的尸检报告。 他只需扫一眼尸体,就能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 受害者家属对他奉若神明,对我却嗤之以鼻,说我不敬死者遗体。 我不甘心,每次尸检都拼尽全力,可他总能抢先一步,将真相全盘托出。 极端受害者家属恨我亵渎死者尸体,将我绑架肢解,抛尸荒野。 再醒来时,我重生到了林鹤声说自己是尸语者的那天。 ...... “顾队,尸检报告出来了。” 耳边传来同事的声音,我猛地抬头,眼前是几张熟悉的面孔。 “沈法医,这次你又写了几页?”有人调侃道,语气里满是轻蔑。 我却猛地站起身,瞪大了眼睛。 看着熟悉的解剖室,我才意识到自己重生到了女友竹马说自己是尸语者的那天。 “沈法医,你怎么了?” 同事被我的反应吓到,关切地问。 我却顾不上回应,一把推开解剖室的门,冲到办公桌前,拿起那份刚打印好的尸检报告。 报告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着我辛苦解剖、反复推敲的结果。 我冲进办公室,想要抢在林鹤声之前汇报。 可就在我刚要开口时,林鹤声的声音突然响起: “死者尸斑呈暗红色,口鼻腔内有血性泡沫,死者是被勒死的,凶手身高一米七左右,作案时间是昨晚十二点到一点之间。” 我猛地回头,只见林鹤声站在门口,眼神自信而笃定。 我脸色苍白,只听旁边的同事开口:“你怎么知道的?” 林鹤声微微一笑,直言道: “之前一直没来得及说,我其实是尸语者,可以通晓阴阳,听见死者低语,知道他们生前遭遇。” 刹那间,我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这场景,和上一世如出一辙。 上一世,就是这天起,林鹤声“尸语者”的身份迅速传开,名声大噪。 外面传他是九幽使者,专程降临人间普渡众生。 因此他能让死者毫无痛苦地诉说生前遭遇,无需再让尸体经受的解剖二次伤害。 那些原本对解剖尸检心存恐惧的受害者家属,更是将他奉若神明。 “什么首席法医,天天解剖有什么用?林法医一句话就解决了,你还在这折腾死者遗体。” “不敬死者遗体,你以后不得好死知道吗?” 受害者家属的谩骂铺天盖地向我袭来,可我从不相信鬼神之说。 我不甘心,后来每次案件,我在解剖过程中用尽毕生所学,试图证明自己。 可每一次尸检,林鹤声总能抢先我一步,将真相全盘托出。 最终,那些对解剖避之不及的家属,将我视作亵渎死者的罪人。 他们恨我“糟践”受害者遗体,竟将我绑架,残忍肢解,抛尸荒野。 我爸妈悲痛欲绝,四处奔走,想为我讨回公道,严惩凶手。 可林鹤声却用“尸语者”的身份信口雌黄,说我是失足摔下山崖,被野兽啃食而死。 我爸妈不信,要求严惩林鹤声,却被其他受害者家属联合迫害,含冤而死。 没想道,再次睁眼,我竟回到了林鹤声说自己是“尸语者”的那天。 这一次,我一定要弄清真相,阻止悲剧发生! “真的假的?尸语者,有这么玄乎?” “谁知道,万一是他乱编的呢?” 同事们狐疑地看着林鹤声,窃窃私语道。 这时,女友顾南汐接过我手中的尸检报告,翻看之后对林鹤声赞赏地点了点头。 “鹤声说的不错,和砚舟写的一致!” 周围瞬间一片哗然,有人震惊,有人感叹。 刚才还在怀疑林鹤声的同事,纷纷向我投来古怪的目光。 有人小声嘀咕: “沈法医,你每次都这么慢,现在看来还不如林鹤声呢。” “就是,人家林法医几句话就说清楚的事,他每次写一大堆,看得我头疼!” 我听着众人的嘲讽,心中一片冰冷。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一世刚刚开始,还有机会改变。 我敢肯定,林鹤声能提前说出尸检报告中的结论,绝非他所说的“尸语者”能力。 他一定是用了某种方法,提前知道了尸检结果。 第二天尸检时,我提出单独尸检,禁止任何人进入。 林鹤声一脸委屈站在门口: “前辈,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针对我?” 众人见状,满脸指责地看向我。 我却毫不理会,昨天我思来想去,怀疑是有人偷看了我的尸检报告,然后泄露给了林鹤声,所以他能提前说出一样的东西。 因此今天,我打算单独尸检,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玩什么花样! 关上解剖室大门后,我开始安心尸检。 一个小时后,我拿着刚写好的尸检报告去汇报。 可当尸检报告摆到大家眼前时,在场的人都古怪地拧起了眉头。 我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不安。 林鹤声就在此时开口: “前辈,这些我刚刚都已经说过了,你现在过来是不是有点多余啊?” 我震惊地看向众人,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也向我点头示意。 我瞬间怔愣在原地。 这次尸检明明全程只有我一个人,尸检报告也没有经手过别人。 可为何,林鹤声还是能提前知晓这些内容? 我开始梳理每一次尸检的细节,试图找出蛛丝马迹。 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之前被我忽视的一个细节。 我记得,每次尸检前,林鹤声都会提前去停尸房很久。 我心中一动,或许,我可以从这里入手。 当晚,我把明天尸检的遗体换成了另外一具,并在停尸房装了一个小摄像头。 果然,下班后没多久,林鹤声就出现在了摄像头里。 他仔细查看了尸体,最后把一切恢复原状后,缓缓离去。 我心中一喜,知道我的计划生效了。 第二天一早,我准备尸检工作,经过昨天的事情,我决定今天当着大家的面尸检。 这样,我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告诉大家我的结论。 林鹤声见状,笑道: “前辈,今天不单独尸检了吗? “我知道,你是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可尸语者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嫉妒也没用。” 我没有理他,只希望赶紧证明林鹤声的谎言。 我看大家已经聚齐,便开始尸检,并说出我的结论。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每说一句,林鹤声都能抢先一步说出同样的内容。 我心中猛地一沉,脊背发凉,林鹤声昨天看到的明明是另一具尸体。 可为什么现在,他还是能准确说出尸检的信息! 我死死盯着林鹤声,试图从他那张自信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可他却只是微微一笑。 我大脑一片混乱,越想越心慌,最终,我只能无奈地停下。 女友顾南汐皱着眉头看着我: “沈砚舟,你怎么回事?效率这么低,还不如鹤声呢!” 我心中一凉,却还是努力解释: “我……” 却被她直接打断,“行了,你这状态先休息吧,鹤声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后续就让他来接手吧!“ 同事们也纷纷散去,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 我百思不得其解,林鹤声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可无论我怎么想破头脑,始终毫无头绪! 那天之后,我彻底被林鹤声的阴影笼罩。 局里对他的重视程度与日俱增,而对我的态度却愈发冷淡。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里满是不屑,仿佛我成了一个多余的存在。 “听说鹤声尸语者的名声都传到其他组了,真是给警局长脸!“ “就是,不像有的人,什么首席法医?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我每天都在努力证明自己,可每一次都被林鹤声轻易碾压,所有努力似乎都成了徒劳。 除了同事,林鹤声尸语者的身份也传到了受害者家属的耳中。 之前同意解剖尸检的家属纷纷来警局闹事,指责我糟蹋死者遗体。 “既然警局有尸语者,为什么还要往我儿子尸体上动刀子,害他连个全尸都没有?“ “什么权威专家,我看就是个黑心肠的坏胚子! 最后是局长出面,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而林鹤声的名声又再次被打开,市里的重点大学都邀请他去开讲座。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又出了一场事故。 这次的死者是个女学生,她的脸被划烂了,头被直接砍了下来,用根钢签插在脖子上。 因为性质极度恶劣,省里下令必须尽快破案。 可尸检环节,受害者家属坚决拒绝解剖,他们嚷嚷着: “不是有个尸语者,能跟死者对话吗?让他来!” 可林鹤声不在,警局只能苦口婆心地劝说家属接受解剖尸检。 局长好言劝说几个小时,终于争得家属同意,他嘱咐我: “砚舟啊,这次机会你要好好把握,现在外界对你有些评价,但你要是能破了这个案件,那就是立了大功,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拼尽全力,不眠不休一整晚完成尸检报告,希望能借此挽回一丝尊严。 可当我拿着报告准备向家属和领导汇报时,林鹤声却突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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