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你没有那个意思,平时不是很会撒娇吗? 然而这一次,不再是鸡同鸭讲。 这个一直被认为没有思想的精神体,他的附庸,背靠着门坐下来,把手里的花束搂得很紧。 不是撒娇能解决的问题。 我是故意的。 我们是故意的。 我有那个意思。 我们有那个意思。 “我”为什么不肯正视自己的想要呢? 明明一起站在外面,看着对方对女人露出笑脸,心里同样已经酸涩得想要发抖了。 “我”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我”装什么挑剔、羞耻,明明沉沦得那么那么快。 想要被当作那种人看待的心情明明是一致的。 那种人,像那个绿脑袋那样,理直气壮地坐在对面,接受所有绅士风度,用不掩饰的渴望眼神看人。 不会被当成宠物、天真的孩子,而是男人,富有侵略性的,渴望以唯一身份陪伴对方的男人。 想要被害怕,被紧张。 只有这样,才算得上是被真正地爱。 它实在不明白,实在想要。 所以它要告诉有办法的人。 有办法的人,也就是他。 我就是你,我就是他。 脑海里没有声音,它目光茫然地看了一会儿夜空。 五颜六色的光束和传得很远的欢声笑语。 它低下头闻一闻怀中闪着微光的钻石彩虹的香味,那是钻石一样不变的情人之爱的味道,于是它微微翘起唇角,像一个望见火柴中幻想的幸福小孩。 然后它闭上了眼睛。 第42章 肯定走了吧。 兰瑟还是生气。 他试图集中注意写点什么,但慢热的头脑却开始回味十几分钟前的意外。 柔软的炽热的,蹭着他的下巴,含住他的下唇,坚硬的洁白的,咬着一块软肉不放。 没有闭眼是最大的失策,海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带着理直气壮的气势,让他一时茫茫然不知所措。 气息很灼热,修长的手指却冰凉,被他的脸颊借助热传递熨成同样的的温度。 他盯着白纸黑字看了一会儿,对,海洋,好,暖流,温暖柔软的暖流,海平面之下的暖流,默默汩动的暖流,像恋人的嘴唇一样多情流连…… 他马上回过神来,深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脑子坏掉了。 窗上的玻璃隐约映出一张茫然的青年脸孔,脸颊微红,眼睛好像含了水,泛着一点儿柔光。 他又盯着自己的映像看了一会儿,半晌,用微凉的手背贴了贴脸颊。 是烫的。 怎么会呢? 它应该走了吧? 他脑子里跳出这样的想法,随即莫名其妙地站起来,椅子被撞出一声呻吟。 看看吧? 但它一定回去了。 也许以后都不来了。 他想到这里,之前的回忆就涌出来,满腔柔肠百结,忧郁地地想了一会儿,手指蜷了又松。 这真的至于吗? 那都算不上一个吻。 或许,或许只是一点成长的迷茫呢? 苛刻的拿人类标准去看待萨米,真的公平吗? 之前明明还说过,以后再也不会对它发脾气,打下无数包票,萨米都乖乖照做了,自己却没能贯彻吗? 于是这个念头就像一根稻草,一下被他牢牢抓住了。 以此为论点为自己的猫开脱起来。 他心里打了一场很是激烈的辩论。 正方反方都本着一颗爱猫的心,这样不合理的辩论只能在心灵法庭上打起。 于是他辩出显而易见的结果,踢开椅子,大步向门口走去。 这时候他便又希望猫娇气一点,不要像被遗弃的猫咪一样傻乎乎地一直等在原地,要头也不回地高傲走掉,回到自己温暖舒适的住所。 他打开门,说不出是哪种期待占着上风。 但他一打开门,就感受到了多余的大重量。 门被主人放弃,自由地向另一端敞去,直到撞上墙壁。 一大团黑色衣物构成的人和闪亮的花束躺在了他脚下。 兰瑟一愣,随即蹲下查看对方的情况。 不满的恶作剧? 他将手伸进裹住下半张脸的围巾里,捏住对方的鼻子,但本该被柔软保暖的针织围巾烘暖的皮肤却是冰凉一片。 兰瑟脑袋嗡的一声,不敢置信地往应该最热的脖颈摸去,那里只有微微的热度和不算太活跃的心跳。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麻痹了,反应过来后马上以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和力气将人往室内拖,踢开那束花,顺便关上大门。 他把室温调高,费力地将男人沉重的身体搬上床,解开覆盖在面部的围巾和厚实的外衣,将对方塞进暖和的被子后,又去衣柜里找出一条抽奖送的加热毯,为了防止低温烫伤,隔着两层衣服裹上。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对方身边,用智脑的体温计功能测体温,看着温度稍稍上升还是安心不下来。 只比死人好上一些的温度。 为什么? 明明穿戴齐全,平时的体温还比常人高,在不算太冷的门外呆了一会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握着那只温凉的右手,凝视着对方苍白的脸孔,心中掠过一阵阵的后悔和自责。 他只是,只是仗着被爱而已。 明明过往的十几年一直活得小心翼翼,轻易对谁都不发脾气。 只是因为被爱着,就得到了发脾气的特权。 他把那只似乎稍稍回暖的手握紧,小心翼翼地把手心贴向自己更热的脸颊。 只是被咬了一口嘴唇而已,之前被萨米舔的时候也没有拒绝不是吗? 教育出了岔子,难道要全怪在孩子身上吗? 明明知道它爱你,不论如何都想和你在一起,还要拿捏它的心吗? 他质问自己几句,但也于事无补。 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是去找源头。 但人的感情就是奇怪,如果躺着的不是萨米,他现在就会表现出表面的关心,然后想着探索这个秘密。 可,不是。 所以他现在完全将此抛之脑后,源头解不了近渴,他只能一边采取应急手段一边只唾弃自己的不负责任和冷酷无情。 渐渐的,他能感觉到这只手掌在快速回暖,于是很欣喜地试探萨米颈间的温度。 还是…冷的? 还好,还有心跳。 为什么? 他想拨一个通讯给管家,可又怕不仔细看着会出什么意外。 可是渐渐的,他摁住的温凉胸膛,似乎也被他的手心捂暖,心跳变得有力起来。 他的心于是也随之飞快跳动起来。 就像抓到一根线头,接着将一整个线团都拉开了。 于是他犹豫半晌,把自己的外衣脱去,快速换了睡袍,也钻进被子里去。 一个人躺了好一会儿的被子,却根本不够热。 他注意到这里,就不再犹豫,伸手抱紧对方的身体,要让两个人的胸膛紧紧相贴,手脚相缠。 炽热的和温凉的相碰,他个子不够高,一手穿过颈侧,一手穿过肋下,紧紧抱住的同时还要在对方耳边轻声呼唤。 “萨米…醒一醒…” “别睡了…我不应该…” 被他环抱的身体,才慢慢恢复起热度来。 萨弥尔正试着和面前的白虎谈判:“喜不喜欢是你的事情,孤从来没有迎娶男太子妃的打算。” “我们是一体的,不应当内耗。” 白虎蹲坐下来,舔了舔爪背上的毛,思考了一下怎么样才能变出一面镜子来给对面的人类看看。 看看他满脸的心虚和口是心非。 它听了没几句废话就不太耐烦了,口吐人言道:“你觉得他会开门吗?” 于是对面的人就一下顿住,继而脸上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羞愤和委屈来。 心灵法庭,没有谎言,彼此都很了解对方的真实情绪。 自小被人捧着爱着的太子殿下,怎么能接受自己被人以轻浮孟浪的理由拒之门外? 更何况轻浮孟浪并不是他的所作所为。 “难道你以为全都是我做的?” 白虎没有什么表情,它放下爪子,目光却直直地盯着他:“是谁教我裹起脸,出去找人。” “是谁看到路边的立牌提醒我应该去哪儿?” “是谁和我一起站在窗边看人,和我一样嫉妒得要死?” 萨弥尔方寸大乱,他垂下眼睛,脸颊说不上是被气得还是羞得通红,捏紧手指,好半晌才低声道:“那不是…那不是嫉妒……” 萨米面对他时远不如面对兰瑟的好哄,它轻轻地反驳:“我是你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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