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短篇合集_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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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都是跟我说有应酬的时候。」说到这里，我将早上从顾铭手机里保存下来和那女人有关的所有记录都翻出来，塞到了我妈手里。「三个月了，妈。」我看着那家足浴店，「他们这种聊天记录持续了三个月。」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非常热闹，然而车里此时的气氛却安静得可怕。「妈，哪怕没有彩礼这档子事，这婚我也不想结了。」 8 顾家人是在午饭过后来的。「亲家，我听我们家小铭说，薇薇有了？」顾母开口的时候，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嗯。」我爸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哎呀，真好，昨晚小铭告诉我的时候，可把我给乐坏了。」顾母捂着嘴笑：「当时我就想过来看看，但是小铭说薇薇不舒服在休息，把我给拦住了。」说着，她转头看向我：「薇薇啊，关于喝酒的事小铭也告诉我们了，昨晚上你叔叔揍了他一顿，他已经知道错了，你不要太放在心上。阿姨跟你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顾父在一旁附和着，转手给了旁边顾铭一下。「臭小子，听到没有？」没等顾铭开口，我妈就说：「我们来谈谈今天的主题吧。亲家，你们那边宾客的名单拟得如何了？」「这个准备得差不多了。不过……」顾父说，「有个事情我觉得我们还是再商量一下比较好。」「什么事情？」「关于彩礼的问题。」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沉了下去。尽管我的父母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碰上这个事情，他们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彩礼和嫁妆的事……不是已经谈好了吗？」「是谈好了，但是我们后来又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可以再谈谈的。」「你看看，孩子们赚钱也不容易，现在薇薇又怀孕了，等两人结婚后，养孩子什么的有的是需要钱的地方……」顾父坐在那里，一脸的得意，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现在钱难赚，养孩子又大把需要花钱，如果现在开销不控制一下，怕是到时候日子不好过之类的。「你们什么意思？」我爸瞪着眼：「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想出这个彩礼钱了？」「也不是说不出……我们家也不是说差那点彩礼钱，你看我们婚房都准备了，这不就是诚意吗？其他的钱，不如就直接留着给以后孩子们过日子用，没必要冠上这种虚名头给来给去的。」「可这彩礼给完了最终还不是都会让孩子带回去？也就走个过程而已，更何况我们家也说过了会双倍给嫁妆的。」听得出来，我妈已经生气了，但她还是强忍着怒火，尽量语气平静地说。「说是给双倍嫁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就在顾父和顾母互相交换眼神，看着像是在无声交流什么的这个档口，从进门以来一直没有说话的顾铭弟弟，开口了。「而且嫁妆给了，不还是给冯姐姐，又不是给我们家。」半大孩子突然冒出的这么一句，震住了在场所有人。「你们、你们什么意思！？」大家都不是傻子，初中的孩子会突然说出这种话，不是家里人教的，就是家里人常提，给他形成了这种印象。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顾父顾母也不再装下去了。「亲家，既然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们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既然我们都谈到这个地步，说明两个孩子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没跑了。」「现在社会养孩子处处都要钱，我们做父母的就得多体谅体谅孩子，彩礼这些虚的我们觉得没必要坚持。」顾母越说越激动，指手画脚地比划起来：「你看，我们也二话不说给孩子结婚准备了婚房，这不是已经体现了我们家的诚意？」「不过你们看，这个婚房从买房到装修，可是花了不少钱，虽然我们是帮孩子给了首付，但接下来呢小铭每个月得还房贷。」「你看，我们家还有个孩子在读书呢，所以依我们看，不如就我们双方各退一步。」「让孩子们呢这两天先把证给领了，然后我们再慢慢安排婚礼的事。」「薇薇现在有了孩子，也不能太劳累啊不是吗？先把证领了，然后等孩子生出来，我们再摆酒请客，不也一样。」「彩礼呢，也不是说不给，就是换个方式 ——每个月的房贷不用薇薇出，就让小铭出好了，把这个算作彩礼，这不是刚好嘛。」「你们家就薇薇一个孩子，现在我们不给彩礼，跟给了以后你们再留给她，最终结果不都差不多，何必那么麻烦拿来拿去呢？」「你的意思是，彩礼嫁妆都是以孩子过后还房贷的方式抵消了？」「那不行！嫁妆还是得给的！」顾母听完，当即叫了起来，「我家小儿子以后读大学还指着那笔钱呢！」我爸直接给气笑了。 9 这次谈话的最终结局以顾家人被我父母赶出去收场。「这婚不结了！」我爸气得在屋里转来转去。「他们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彩礼一分不想出，嫁妆还打算花在小儿子身上？啊？他们怎么敢！？」「婚前买的婚房写的老人名字，房贷是顾铭一个人还；先领证再来准备嫁妆相关的婚礼事宜……哼！本事不大，算盘倒是打得挺响！」转了半天，我爸终于停了下来，这才想起沉默的我。他在沙发上坐下，问：「事到如今……薇薇，你有什么打算？」「我想去把孩子打了。」我平静地回答，「爸，顾铭出去嫖了，我也是刚发现的。」我爸愣住。「爸，不管有没有彩礼这个事，这婚我都不想结了。」沉默半晌，我爸最终叹了口气。「就依你吧。」 10 我回出租屋收拾东西的时候，刚好碰上顾铭下班回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站在卧室门口，看我收拾行李。「没什么，顾铭，我们分手吧。」我收拾完最后一件衣服，关上行李箱就要走。「你等会！」他冲过来拉住我的手：「薇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有必要玩小孩子那套一不高兴就回娘家住的把戏。」我企图甩开他的手。「有一点你要分清楚，我们还没结婚，什么回娘家，那是我家！我家！」「冯薇薇，你能不能像个大人一样成熟点？别闹了！」闹？到底是谁在闹？一个不想出彩礼、出去嫖还要肖想我的嫁妆的人，居然说我提出分手是在闹？「我每天那么辛苦地工作、应酬，不都是为了我们结婚后能过上好日子吗？现在不过就是一点小小的彩礼问题，你们家为什么就不能退一步呢？」「总是死咬着彩礼不放，你父母是真的有打算把钱让你带着嫁过来吗？」我心下一怒，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管好你那张臭嘴，顾铭！」「应酬？你还敢跟我提应酬？合着你每次应酬都应到足浴店去了是吗？」他愣住了，下意识松开了拉着我的手：「你怎么……」「我怎么？我怎么知道的对吗？」我冷笑，「应酬得太投入，领带都忘人家店里了对吧？」「你翻我手机？」顾铭终于回过神。「人家发信息来的时候屏幕上就明晃晃显示着，这还需要翻吗？」「还有，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我清了清嗓子，开口：「你找个机会把女方的肚子搞大，记住，要在结婚之前。」「女人有了孩子就会母性大发，而且怀了孩子她也找不了下家。」「我啊？快结婚了，这个办法我正在实行中。」随着我的话一句一句说出口，顾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当最后一句结束的时候，顾铭整个人都僵住了。「帖子我截图保留了，要我拿给你看吗？」「你怎么……不，薇薇，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解释那不是他？我曾经也是企图这么说服自己，为此闺蜜还觉得我疯了。可当我看到他发的某一个视频后，我就知道那确实是顾铭。那是一个普通的晒日常的视频，不长，也就不到十秒。视频的内容是露天天台，桌子上的半截电脑键盘，一杯咖啡和一只穿着衬衫的左手。外人看到的就是这种零碎的画面，可我却看到了更多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画面里的手，虽然被袖子挡住了不少，但还是可以看出手腕处呈十字贴着两块创可贴。那是我亲手贴上去的，他当时的伤口有点大，一块创可贴盖不住伤口，我就贴了两块，并排贴不好看，我就给他贴成了十字。以及，电脑键盘上的 W键，贴上了一个猫爪贴纸。那是他自己贴的， W是我名字的第一个拼音，而我喜欢猫，他说这种就相当于他工作的时候我在陪着他。这些我都给韩韵讲过，所以她刷到评论第一时间就把顾铭认了出来。「你想给我解释什么呢？解释你没有算计我？解释你没有出去嫖？还是解释你们一家并没有把我们家当傻子？」「顾铭，给自己留最后一点体面吧。」 11 我流产了。那天从出租屋离开后，我就上了韩韵的车。车没开多久，还在气头上的我肚子突然剧烈疼痛起来，下身还流了不少血，把韩韵吓了个半死。顾不上车子被血弄脏，她着急忙慌地把我送到医院，又通知了我父母。等我父母赶到医院的时候，我的手术已经结束了。「医生说，孕早期本就有很大的风险，薇薇本身的身体就不是很好，这段时间如果情绪起伏过大，就有可能导致流产。」韩韵跟我父母解释着。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整个人难过而麻木。尽管就没打算要这个孩子，可一旦真的失去了，还是会很难过。「没事了，薇薇。」我妈握着我的手安慰，「会过去的，很快就没事了。」次日，当我在家里休养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下传来我爸的怒吼，伴随着女人惊慌失措的叫喊，把昏昏欲睡的我吓得瞬间清醒了起来。「妈，妈！发生什么事了？」我挣扎着出了房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来到楼下，恰好撞上一个女人狼狈不堪地冲到了门口。「哎呀，薇薇，快劝劝你爸爸。」是我大伯母，当初也是她把顾铭介绍给我的。「薇薇啊，你跟顾铭的事我听说了，多大点事儿呢，你们怎么就闹到要分手退婚呢？」站在我家门口，大伯母的嗓门大到四周的邻居都好奇地看了过来。「谁家过日子不会磕磕绊绊的？而且他们家这不都出婚房了吗？你们怎么不能退一步呢？」「顾家多好的一家人啊，顾铭那孩子也本分懂事。至于什么彩礼不彩礼的，双方父母的钱最终还不是都花你们身上。」我立刻明白我爸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了。「你还敢在这里放屁！」我爸拿着扫把从屋里冲出来，想打她，被我拦下。无视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我看向大伯母。「大伯母，或许我还年轻，不是很懂你们长辈的标准，也可能是我们讲的不是同一件事——」「你说，多大点事儿就要闹到跟顾铭分手退婚。我想知道，顾家那边跟你说我要退婚的原因是什么？」「是顾铭长期嫖娼被我发现了，还是他们顾家不想出彩礼还要拿我的嫁妆去补贴他们小儿子？又或者，他们把这两个原因都告诉你了？」大伯母傻眼了，周围的人也再次议论纷纷。「天呢，嫖娼都是小事吗？」「哇，这家人也太离谱了，不仅不想出彩礼，还要拿大儿媳的嫁妆去补贴小儿子。」「这真嫁过去能有好日子？」「纯纯是把老冯家当傻子了。」「我、我这……」见大伯母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也不客气。「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当说客，那我只能说你傻；如果你们知道了还来当说客，那我只能说你贱。」「不是、你，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还有没有点家教了？」「家教和礼貌是对人的，不是对畜生的。」「如果算计到这个程度的顾家在你看来是好的，嫖娼的顾铭在你看来是老实本分，那么你为什么不让自己女儿嫁过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女儿的年纪还大我两岁吧？」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自己也说不过我，大伯母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12 几个月后，出差回来的我在公司楼下见到了顾铭。他瘦了很多，胡子拉碴的，脸上有着浓重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