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看着他。 就见高铭从桌上的糕点盘里拿起一块点心,这些点心是客栈给上房客人准备的,质量参差不齐。 高铭道:“我要是一口下去,有馅儿,就不去追,要是没有,就去。” 于是他咬了一口,露出的还是白色的粉面,不见任何馅儿。 老都管道:“天意如此。” 花荣见状,干脆的道:“那我回去取弓。”说完转身出了门。 高铭看着手里的糕点,皱眉道:“我不信吃不到馅儿。”于是又咬了两口,才隐约可见一个指甲大的果馅。 时迁笑道:“这群贼做梦都没想到,会败在客栈偷工减料的点心上吧。” —— 晁盖等人住的是一间大客房,给过往商团准备的,五张床可住十个人,如今他们八人加十一担财宝,将客房填得满满登登。 假扮卖枣子的商人,在黄泥岗用蒙汗药麻翻了押送生辰纲的人,把生辰纲夺来了。 因为他们之前装作贩枣子的,各个粗布麻衣,怕押送人员已经报官沿途搜捕他们,所以都乔装打扮,换了好衣裳,至于为什么住大客栈,则是怕其他的“好汉”,把他们抢来的生辰纲再夺走。 八个人坐定,刘唐擦了把汗道:“这天气快把人蒸熟了,忒闷热。”他说完,见无人搭话,奇怪的看着众人。 见晁盖和吴用都绷着脸,似是有心事。 吴用想了想,对晁盖道:“保正,小生这心里隐隐觉得刚才遇到的那人是个祸患,咱们搬东西的时候,他要上前搭把手,被二郎推开,但却扯开苫布,似是看到了什么。” 怪他们这一路逃得太急,没时间将生辰纲拆封。 当初“聚义”的时候,都发了誓,不存私心,这些财宝必须原封不动的送回东溪村,在每个人的见证下拆开封条,分配,才是公平。 他和阮家三兄弟算是认识,但是晁盖和他们却不熟,甚至刘唐和公孙胜、白胜都是临时加入的,彼此之间,并不熟悉,虽然一起谋划抢劫了这生辰纲,但本质上他们还是互相提防的。 谁都不能动贪墨的私心,但谁都怕别人动这个私心。 因此,这生辰纲虽然搁在他们手中,奔波这几日却不曾打开和拆分。 阮小二闻言,朝阮小五使了个眼色,“学究,不如我们兄弟去看看,若是他已经起了疑心,我们就……” 吴用缓缓摇头,“我看那人也不是自己出的门,恐怕有帮手。” 晁盖沉着脸,半晌道:“赶紧走,这里不能逗留,宿在荒郊野外也好过在这里引来官府的人,走,赶紧走。” 刘唐小声嘀咕:“才歇一会就要走。”但还是听了晁盖的话,起身挑担子,“小五,小七你们挑那四担,我运这两担。” 说走就走,八个人慌慌张张的又往外搬东西,走到客栈的大厅,小二正在掌灯值夜,见他们才住进来又要走,“客官,这是?” “不干你的事,我们走了。”吴用道,径直往外走。 小二对他们的背影道:“那我就当你们退房,房间可不给你们留着了。”见这群人走得匆忙,也不搭理他,撇撇嘴,继续打起了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人推醒,见是之前住进来的惹眼的俊美公子,便揉揉眼睛,“客官,什么事?” “住在二楼的那几个商客哪里去了?一共八个人,其中鬓边一搭朱砂记。”花荣追问道。 “他们啊,刚才走了,才住进来就要走,我也是不懂。” “往哪边走了?” “没看到。”小二这时注意到这位公子腰间挂着箭袋,手里拿着弓,身后跟着的人,也都各个带着武器,知道事情不妙,“小的真没看到,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花荣知道从小二口中也问不出什么,便带人大步出了门。 客栈门口虽有大路经过,但此时深更半夜,四下黑洞洞的,不见人影。 “我去这边,你带人去追那边!”花荣对时迁道,各从东西带人去追。 花荣带人骑马追了一会,借着火把的光芒,看到前方有人影窜动,是几个人推着独轮车在小步跑。 这时跟着花荣来的,高唐州府衙的人大喝一声,“前方何人?站住!我们是高唐州捕快,有话问你们!” 这一嗓子叫去,前方的人影确实停下了,却在月光下拿出寒光闪闪的朴刀,明晃晃的要反抗。 花荣见状,搭起一箭,射了出去,直中一人胳膊,伴随着一声惨叫,朴刀应声落地。 晁盖等人见刘唐右臂中箭,深知这样的距离和能见度下,准确的射中胳膊,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况且刘唐是他们中间最能打的,此时中箭,损伤一员大将,恐怕不是对方对手。 “对方有神箭手,不能战了,赶紧走!”吴用当机立断,做了最正确的选择,说罢,跳到道下,朝着密林深处跑去。 晁盖公孙胜紧随其后,而阮家三兄弟不甘心将财宝扔下,拎起一担最轻的,也逃进了林中。 刘唐胳膊中箭,不影响性命,一咬牙和白胜都扎进了林中。 花荣见这些人丢弃担子,逃进林中,便打马快跑来到他们跳进林中的地方,只见林子漆黑茂密,伸手不见五指。 他拉起弓弦,架上一箭,用心听林中他们逃窜的动静,待捕捉到时,开弓放箭。 箭矢流星一般的穿过密林,就听前方发出一声惨叫。 花荣便下马,带着人拿着火把进去寻,很快,就发现一棵树旁,一个矮胖的男子腿上中了一箭,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把他擒住,押回客栈交由衙内处置。”花荣吩咐道。 至于其他人没必要再追,生擒了这一个,其他几个是什么身份,不愁不知道。 —— 高铭这种非战斗人员,自然不会出门擒贼,而是“稳坐中军帐”。 不久,时迁带着人回来,一无所获。 那么晁盖他们应该在花荣追去的方向,高铭有点担心,虽然花荣厉害,但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尤其刘唐和阮家三兄弟,身强力壮,提起朴刀便砍人那种。 这时就听楼板作响,时迁开门看了眼,回头朝高铭笑道:“花公子他们押着一个人回来了。” 很快,花荣走进门来,身后两个捕快拖着一个腿上中箭的男人。 男人见了高铭,一脸的不屑,大有一副宁死不屈,慷慨赴义的觉悟。 花荣道:“他们一共八个人,我们追去时,都逃进了林子里,除了他之外,我还射伤了一个。财物被抱走一担,剩下的都叫我们拿回来了。” 高铭心想,果然在箭矢这种远距离杀伤性武器面前,只有逃窜的份,否则一箭一个血窟窿。 他见眼前的人矮矬滚圆,心想他八成是白胜,但装作对他们不了解的样子,笑着朝白胜道:“诶呀呀,你看,你们白忙活一圈,不管你们抢盗了什么,如今都在我们手里了。” 到手的富贵飞了,这是最气人的,杀人诛心不过如此,白胜瞪向高铭,啐了一口血沫。 高铭也不恼,“你们抢了谁?” 晁盖一伙智取生辰纲,用蒙汗药将押送人员麻翻,严格来说应该算作“麻醉抢劫”。 白胜自然不会说,高铭其实就是问问,方便进行下面的活动而已,“算了,既然你不说,那我们就自己查了。来人,拿一担赃物来。” 很快有人搬了一担捆扎好的箩筐到屋子中央,高铭装模作样的翻了下,对周围人道:“你们有谁认得这个封印吗?” 老都管和时迁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大名府梁中书家的封印。” 高铭便装作思考的样子,“诶呀,我听说梁中书是蔡太师的女婿,而这个月十五日是蔡太师的生辰,难道这些是梁中书送给蔡太师的生辰贺礼?” 说着瞄向白胜,白胜整个人都呆了,心道你们知道的也太快了吧! 高铭便指着白胜道:“瞧他震惊的表情,看来咱们说中了,这就是梁中书送出去的生辰纲!” 屋内的人全都哗然,要知道蔡太师可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权相,有人劫了他的生辰纲,没想到,竟然被高衙内反向给劫了回来。 高铭此时道:“替太师找回生辰纲,乃大功一件,大家放心,功劳今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份!一会将名字报给老都管。” 不能吃独食,升官发财一起,才是好上司。 “谢衙内!”众人闻言,纷纷叩拜。 花荣见高铭如此受人追捧,替他高兴,目光朝他看去,正巧高铭这会也朝他这边瞧。 两人相视一笑。 等其他人都走了,就剩高铭花荣和老都管在屋内,时候不早,花荣也回去休息,高铭亲自送他到门口。 高铭真诚的道:“谢谢你,没有你,夺不回生辰纲。” “好兄弟之间不要说这些外道话。” “那我脸皮可厚,以后都不道谢了。” 花荣听了,笑着说了句:“随你”,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高铭则躺到床上,没什么睡意,心想自己这一路,没叫好汉打劫,反而把好汉们给“打劫”了,有意思。 翻了了个身,想起刚才花荣的话,心里又想,既然花荣称呼他为好兄弟,就是说他俩现在不是一般朋友,而是铁哥们了。 之前他还羡慕别人有生死相交不离不弃的好朋友,转眼,他也有了。 高铭嘴角不禁浮起笑意,侧身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吴用所说:取此一套富贵不义之财,大家图个一世快活。 阮家三兄弟所说:“一世的指望,今日还了愿心!正是搔着我痒处!我们几时去?” 出自水浒原著第十四回 第33章 蔡京六月十五过生辰, 眼见已经过了初十,但他女婿的生辰贺礼还没送到。 倒不是他缺女儿女婿那点心意,而是去年送给他的贺礼就被人劫走了。 堂堂一国宰相的生日礼物就被人抢了, 抢了还没找到罪犯,去年他就过了一个十分憋气的生日。 转眼一年过去了,又到了收生日礼物的时候,他便忍不住担心起来, 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两次, 也太恶心了,简直给寿辰添堵。 如此过了两天, 这一日, 蔡京在府中歇息, 突然听到都管来报:“太师,大名府的生辰纲到了。” 蔡京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万幸, 这次生日堵心的事情少了一件。 却不想都管继续道:“不过, 却是高衙内送来的。” 蔡京有点懵,怀疑自己听错了,“高俅的儿子?关他何事?” “小的也不知道,但确实是高衙内带着大名府封印出来的生辰纲来到府门前。” 蔡京琢磨不明白, 便更衣出去见高衙内, 他和高俅井水不犯河水, 女婿在大名府更是和高家没有来往。 高铭在大堂内候着, 才品了一口茶水,就见到了心情急迫等待快递的蔡京。 大规模送出的东西成为“纲”, 所谓生辰纲其实就是一大堆生日礼物。 发件人是大名府梁中书,快递员本来是杨志, 但是如今在路上转个手,快递人员变成了高铭。 高铭见蔡京来了,先拜了拜,“小子高铭,见过太师。” 蔡京见堂内堆着十来个担子,想来就是生辰纲了,他微笑道:“贤侄不必多礼,快些起身入座吧。”便淡定的坐到主人的上位,先品了口茶,才装作不漫不经心的道:“这地上都是些什么?” 高铭等蔡京入座了,才坐下,“是这样,我去高唐州参加朋友妹妹的婚礼,回来的路上在客栈见到几个可疑之人,经过查证,乃是一群强盗,幸好我的朋友花荣和手下很是得力,擒住一个贼人,夺了这些担子下来,虽然有一担被带走了,但余下的十担都在这里。我们发现上面有大名府的封印,那贼人也承认是夺了生辰纲,恰好我们回东京,便给太师您送来了,太师您派人清点一下吧。” 高铭的话总结起来就是,您丢的快递,我捡到了,按照地址给送回来了,请您查收。 蔡京心里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但面上不露声色,只是淡笑道:“多亏贤侄出手,否则我这女婿送的生辰礼物,又要遗失了。” 有的时候快递未必值钱,但若是丢了,就感觉十分闹心,现在找回来了,蔡京通体舒畅。 高铭起身道:“都是小侄应该做的,东西送到,小侄告辞,不打扰了太师了。” 蔡京客套道:“何不再坐一会?家中备了酒菜,你我小酌一杯。” 高铭知道对方就是客套客套,绝对没有留他吃饭的意思,便借口还有事情要做,蔡京便顺水推舟让高铭离开了。 等人走了,蔡京派人清点了生辰纲,立刻发信去大名府,说生辰纲接到了,礼物很满意,知道你们一片孝心了。 接着话锋一转,埋怨女婿办事不利,怎么东西都丢了,也不来东京告知。 他女婿梁中书接到老丈人的书信,大大松了一口气,老天保佑,他前几天听老都管说生辰纲丢了,杨志跑路了,差点晕过去。 倒霉催的,去年的生辰纲就丢了,今年的又丢了,岳父还以为他不愿意送贺礼找借口。 同时不由得恨得牙痒痒,为什么专挑他来抢! 难道大名府的东西香吗? 至于他为什么痛苦却没告知岳父东西丢了,是因为他正和妻子商量,要不要勒紧裤腰带再凑出一份生辰纲,赶在岳父生日前送到。 如今礼物找回来了,如释重负。 等回过味来,他即刻回信给岳父:高衙内既然擒住了一个强盗,不知是什么人做的此案,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蔡京很快回信:只是几个村夫罢了,贪图银钱,并无其他,自有人处理。 —— 白胜很快招了,高铭一点不奇怪,按照原定的轨迹发展,白胜也是要就被逮住的,而且也是很快把晁盖他们供了出来,直接导致晁盖等人没处躲藏,跑去了梁山。 白胜背叛晁盖等人确实不地道,但也没有很不地道,毕竟晁盖他们是临时搭成的犯罪团伙,根本没有任何交情,别看之后称兄道弟的,还不如白胜跟他家邻居有感情。 白胜被押在东京,滕府尹发了公文叫郓城县捉拿晁盖等人。 高铭这边送了蔡京一个大大的人情后,很快就开展了收割活动。 人情不用,过期作废,况且蔡京这人,百忙缠身,保不齐过几天忘了。 于是蔡京生日过了没几天,户部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高铭和慕容彦泽向户部申请拨款,资助建造筑球场。 建造筑球场这事,蔡京是知道的,但也没多在意,官家喜欢的事情多了去了,蹴鞠只是其中一个爱好。 但蔡京没想到,高铭和慕容家的居然会朝户部要钱,这种讨好官家的事情,大家都是默默自掏腰包的。 但是在申请里,高铭作为申请人,给出了充分的理由,这球场建好了,可以供给全民活动,所以希望公家出一点钱补贴一下。 若是以前,蔡京不会主动得罪高俅,只会叫户部跟高衙内玩拖延战。 拖他个一年半载,对方等不及,这笔钱就不用拨了。 但现在不一样,蔡京欠高铭一个人情,不好玩这套,便大手一挥,准了。 —— 有了朝廷的拨款,加上卖功德碑和拉场内广告的钱,用慕容彦泽的话说:“高铭,咱们这次有得赚了!不管咱们以后当什么官儿,都不用刮当地地皮。” 功德碑买卖,崔念奴的功劳很大,堪称金牌业务员,从她这过的富豪,就没几个不掏钱的。 她赚到的提成,足够她从良后,一辈子吃喝不尽的。 花荣将高铭送到东京,便快马加鞭返回了老家,直待到八月才又回到东京接受委任。 高铭也帮花荣盯着委派这事儿,提前跟父亲通过气,给花荣找个好职位。 高俅满口答应,儿子的好朋友,他会尽力的。 但是委任一出来,高铭看到结果,脸色就变了,当即去白虎堂找他爹。 因为高俅正在和幕僚商量军机,等出来的时候,看到等候着的儿子一脸的不忿,急忙道:“我儿怎么了?谁又欺负你了?” “我听消息说,花荣被派到青州任知寨,怎么会这样?” 要知道,花荣在既定的发展轨迹中,就是青州清风寨武知寨,跟文知寨刘高不睦,才导致后来那么多破事。 高俅不明所以,“这不是很好吗?青州下辖的清风山,乃是重镇,去那里做知寨,好比文进士做知县。有何不可?” 高铭知道这武知寨,相当于后世管治安的副县长,手下直接管理三五百兵丁,是个有实权的职位,对于花荣一个十九岁不到的青年来说,不算委屈他。 “我不是说官职,我是说地点?为什么在青州?我听说那地方现在乱着呢。” “这个啊,我听说青州知府上书朝廷,希望派些得力人马帮他剿匪。可青州,再乱,也只是匪患,如何能派大军,正好朝廷见花荣英武,便将他调拨去那里了。”高俅看出儿子担心花荣,便开解道:“青州虽然乱,但对花荣来说,却是好去处,武将论功行赏,他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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