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送着他爹进来,恐怕只能上演父子,对面不相识的惨剧了。 他真的不想那样。 花荣看出高铭的紧张,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高铭抬眸看花荣,不管发生什么事,花荣都会陪着自己,心里放松了许多。 待到第二天早晨,有喽啰来报说山下水军和朝廷的水军碰上了,已经打起来了。 高铭忙朝外走,“我要到金沙滩前观望,谁要去?” 其他头领但凡在聚义厅候着消息的都跟着高铭出去了,站在金沙滩前的瞭望台看水泊里。 就见树丛浓烟直飘向天空,大风一刮,十分呛人。 但除了这些,什么都看不到。 如此等了三个时辰,就见水面上朝这边驶来数艘小船,花荣眼神好,对高铭道:“是寨主回来了,就站在一艘船的船头,呃……有人从船舱中出来,是宋江。” 这俩人都没事,难道有事的是他爹?高铭觉得自己的脸色一定十分难看。 花荣瞧出他的情绪变化,揽住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小声道:“太尉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高铭心里舒服多了,朝花荣点点头,“嗯。” 秦明在一旁瞧着,不禁唉声叹气,你俩真是没救了,不,没救的很可能只有花荣,自己到底怎么才能救他?! 啊不!自己明明打算不管这么事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在意?! 孙立在一旁看秦明的表情,担心的问:“秦将军,你没事吧?” 秦明痛苦的摇头。 很快,船舶靠到岸边,晁盖和宋江下来,之后又陆续下来了张衡张顺、阮家三兄弟等人。 只是其中童威童猛脸色铁青,眼圈红红的。 两人押着一个穿着铠甲的官军,高铭估计这家伙就是从金陵调来的水军统制刘梦龙了。 唉,你还是逃不了被擒获的命运。 不过,不太对,高铭记得刘梦龙被李俊抓到后给杀了,现在刘梦龙活着,又不见李俊,难道李俊他…… 直到最后头领都下来了,也没见高俅,高铭心里放松了,大喜道:“看来兄长们是得胜而归啊!” 晁盖看起来气色不错,“我们用小船装着砍伐的林木塞住了朝廷大船的去路,用火攻,烧得他们只能撤退,这次肯定打得他们痛了。” 高铭说出了自己疑惑的地方,“诶?我怎么没看到混江龙李俊兄弟?” 他才一说完,就听宋江哭道:“都是我,都是我害了李俊兄弟啊——”捶胸顿足的大哭道:“都是我不好,害得兄弟被朝廷的人抓去了!” 张衡张顺都上来安慰宋江,“怎么能是哥哥的错呢?”但能看得出来,他们也为李俊担心。 “是我的错,我与寨主坐的船漏了水,而我又不识水性,李俊兄弟赶来捞我,被朝廷那边二十几个人围攻,合力给抓去了,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可怜我李俊兄弟——” 船漏了?高铭看向晁盖,是不是你从中做了手脚? 咱们三个人的争斗已经这么白热化了么? 宋江泣不成声的道:“都是我害了我兄弟,我宋江活着何用?!” 宋江哭得多伤心,高铭就有多开心。 别人也就罢了,但李俊是揭阳派的老大,他的小集团可是水军的核心。 提出去换俘救李俊,肯定许多人支持,高铭就能见到他爹了。 高铭郑重的大声道:“兄长,不要哭了,此时就算哭到昏厥也解决不了问题,正好我抓了几个他们的人,不如赶紧去找朝廷的人,告诉他们咱们要用换人质换人质。” 晁盖本想阴死宋江,叫他被高俅抓去,高俅杀了他,解了心头之恨,说不定就不会再动兵打梁山了。 没成想那宋江没事,李俊为了救他反倒被抓去了。 不过,李俊也是碍眼的,没了也挺好的。 但是此时却听孙小五要交换人质,不由得怒火攻心,你这厮,最会的就是跟我唱反调。 宋江含泪看孙小五,“交换人质?” “嗯,用我擒住的人和你们擒住的这个水军官员来换李俊兄弟,我相信以三换一,他们不会拒绝的,但是当务之急是要快,如果朝廷那边迟迟得不到消息,把李俊杀了就糟了。这样,叫童威童猛撑船,我和花荣带着人质去找高俅谈判。事不宜迟,花荣,你快叫喽啰上山取你的弓箭来,再取纸笔,射一封信给朝廷的战船。” 花荣点头,立即叫喽啰回去取弓箭和纸笔 高铭对李俊的忠实跟班童威童猛道:“快去撑船!” 童威童猛一听孙小五要救李俊,不听晁盖和宋江的,赶紧去撑船,就怕他反悔。 “且慢!”晁盖吃惊的再次询问孙小五,“你去?” 高铭被江风吹得眼睛酸涩,正好揉着做流泪状,“难道还有别的人选吗?山寨之主必然不能轻动,宋公明又是高太尉恨不得杀之后快的人,我不替李俊兄弟出头,还能谁来呢?”说着,看向了吴用。 去敌人阵营交换人质这种事,简直在拿自己的小命冒险,吴用避开了目光。 高铭继续含泪道:“想我孙小五在江湖上寂寂无名,不像众位头领各个名声如雷贯耳,想必朝廷对我还不了解,我去了,说不定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用这些人质侥幸换回李俊兄弟。如果不能……亏得众兄弟厚爱叫我坐过第二把交椅,我死而无憾。” 揭阳派的穆弘、穆春、张横张顺和李立都盼着孙小五能去救人,此时的孙小五在他们眼中再不是那个只会动动嘴的小白脸,而是个侠肝义胆的真好汉。 张顺先带头作揖,“请军师救我们哥哥!” 高铭一副做好事不求回报的模样,“快别这样,李俊也是我的兄长,我岂能不救。” 富贵险中求,孙小五为了提升自己的威望,跟寨主分庭抗礼,真下血本啊。 果然成大事者都不是一般人。 考验胆量的时候来了,就算看破孙小五拉拢让人心,但这操作没人敢做。 “军师,你没必要冒险,换其他人去吧。”史进站出来阻拦道:“我说这话,不是让别的兄弟进火坑,不行的话,我去也行!谈不来,大不了杀出一条血路出来,说不定还能斩了那鸟太尉。” 高铭摇头,“不行不行,你们太冲动了,是能谈判的样子么。我孙小五虽然不才,但对自己的口才还是有几分自信的,你们觉得呢?如果一定要派人做这件事,只有我孙小五。” 史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请不要再阻拦我了,谢谢。 众人心里都明白,孙小五这口舌,在梁山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大家都自愧不如。 他的确是执行换俘的最合适人选。 孙小五见无人反对,便吸了吸鼻水,悲戚的道:“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今时今日,我才终于读懂了这首诗。” 高铭觉得氛围还不够,悲壮的对大家道:“我走了,和兄弟们相处的日子很开心,我永远不会忘记大家。” “好兄弟一离别就是永远”的悲伤气氛充满了金沙滩。 秦明和孙立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还是忍不住觉得有点感动。 孙立隐隐听周围有啜泣声,原来是萧让和金大坚已经落下泪来,其他人没有他俩这么夸张,但也都眼圈红红的,泪眼汪汪的看着高铭。 杨志和武松等人一向感情不外露,但此时也忍不住送来佩服的眼神,孙军师是个真正的好汉。 其他人,不管是哪一派的,甚至是无派别的,面对这样豁得出去的孙军师,都只有发自内心的佩服。 高铭看着一个个感动到几乎落泪的好汉们,心里不由得想,唉,我的演技真的越发精湛了。 第73章 花荣担心的想, 高铭你悠着点,别一会他们被你过分感动,再拦着不让你走。 这时, 鲁智沉着脸对花荣道:“叫你跟着去,你得把孙军师平安带回来,你要不行,就让洒家跟着去。” 考虑到童威童猛划船的体力, 还是不要载着鲁智深比较好。 高铭承诺的道:“你们放心, 他的平安都在我身上。” 很快,给花荣取箭的喽啰回来了, 除了弓箭外, 还递上了纸笔。 被押解的丘岳、周昂和刘梦龙等人也都到了, 知道梁上打算换俘,一个个看得出来都很高兴。 丘岳被关押的时候,周昂跟他通过气了, 晓得对方真是高衙内, 彻底闭嘴了。 但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高衙内,心里犯嘀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结果一接触到高衙内的眼神,想起被打的耳光, 本能的赶紧移开了视线。 花荣怕高铭调动其他人情绪太过, 像上次那样都拦着不让去就糟糕了, “快走吧, 去晚了,李俊说不定会有危险。” 童威童猛纷纷点头, “军师,快走吧。” 高铭便由花荣扶着登上了船, 站在船头,跟岸上的人挥手,相看泪眼。 岸上的人,都拼命朝他挥手,依依送别。 等岸上的人都看不到,高铭才慢慢转身,见童威只顾着划船,并未看他和花荣。 那童猛划着另一艘载着俘虏的船,更是没功夫看他俩。 高铭终于忍不住朝花荣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花荣也朝他笑。 高铭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赶紧抬手捂住嘴巴,就怕笑出声。 实在是太开心了,马上就能见到他爹了。 — 因为儿子以死相逼,不让他亲临战场,高俅便坐镇济州府衙指挥战事。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第一个坏消息就是:他的心腹丘岳和周昂被梁山的人活捉上去了,马军和步军溃败。 逃回来的副将道:“太尉,一个贼寇箭法端的精准刁钻,将丘将军射翻了。不过,卑职看清了,那带头的是个二十来岁的白净年轻人,这群人都听他指挥,这人据说叫孙小五,最近才在梁山有威名!” 高俅脑壳疼,这两个人不是儿子和花荣吧。 为什么他们要抓自己派去救他们的将领? 为什么? 高俅这个疑问还没想通,就又传来悲报,刘梦龙率领的水军覆没,他自己也被抓上梁山了。 路上两员统帅和水军统帅全部被抓,高俅气得想吐血。 唯一算是有利的消息是,抓住了一个梁山贼寇,只是无论如何盘问都不说叫什么,但交战的时候,属他最英勇,应该是个头领。 就这一个梁山贼寇,还不是官军抓的,而是梁山泊附近的渔民,为了赏金,三五十下水,集体围攻,用渔网硬生生的将他给捕获给捞上来的。 高俅连遭败绩,正气不顺,立即传令,“将此人严刑拷打!不拷问出一二,唯你们是问。” 那刘梦龙被抓,水军统帅就剩一个党世杰,高俅寻思不行的话,明天就由他亲自挂帅出征,就不信这小小的梁山泊还踏不平了。 抱着这个念头,正准备叫党世杰进来商量排兵布阵,此时就听人来报:“太尉,停在水道的战船,被人射了一支箭到桅杆上,箭上有一封信。似是梁山的人想要换俘。” 那三个被抓的统制官都是高俅的心腹,一听说换俘,高俅岂能不心动,拿过那封信一看,就见上面是儿子的笔迹,落款也是孙小五。 高俅一瞬间眼眶湿润,拿着信就往外走,“是梁山的人发来的,信中说如果想换俘,就要我亲自去河道见他们面谈。” 旁边的牙将们,见太尉这般焦急,都以为他是牵挂丘岳、周昂和刘梦龙,才这么激动。 一个牙将道:“不知道这次敢来换俘的是什么人,真是不怕死。” 另一个道:“他们抓了咱们三员主将和数个副将,捏准了咱们不敢轻举妄动,才这般胆大。” “卑职觉得太尉不可冒险,这或许是计,引您到河道去,不要中了埋伏。不如叫人装扮成您的样子去谈,反正他们也没见过您本人。” 牙将们说什么的都有,但基本都同意换俘,毕竟他们被抓的大将更多,如果不换,对方只损失一个贼寇,他们却要折损三个大将。 太尉见居然有人从中作梗,不叫他见儿子,当即冷声道:“小聪明,这箭能在深更半夜准确的射到战船的桅杆上,必然是那花荣做的。” 花荣这名字,大家都熟悉,是高衙内的好朋友。 高太尉的心腹都知道此人,自打高衙内死了,高太尉没少骂他,从忘恩负义到狼心狗肺骂了个遍,最后骂到语言匮乏才罢了,不过最近倒是不骂了。 见高太尉生气了,其他人不敢出声,毕竟一个失去儿子的父亲,一个失去大将的太尉,惹急了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高俅为了“救出心腹”骑马连夜出城,奔赴河道边停着的战船。 等高俅到了,立即叫人喊话,叫梁山的人马上船来谈。 不一会,就见河中央有人晃动一个灯笼,喊话道:“我们是来谈判的,俘虏由另一艘小船装着藏在隐蔽处,不要耍手段。” “小小贼寇以小人之心揣测君子之腹,太尉亲临跟你们谈判,不要恁地多话,赶紧上来!”回话的人有着官兵特有的傲慢。 不一会,小船划近,官船上的人见只小船上只有一个艄公,两个看似谈判的人,便扔下一个软梯来。 高铭见状,抓住软梯便要爬上去,然后上了几节就不行了,软梯来回晃荡,十分难上。 官船上的人都一副无语的样子,梁山不都是强盗么,就这体力也能当强盗? 撑船的童威也很无奈,虽然对孙军师的能耐有了解,但也忍不住暗想,这也太差了吧,这要是谈不拢,花将军能带着这样的人成功逃脱么。 唉,好担心。 花荣对高铭道:“下来吧,我背着你上去。” 高铭就差软梯这道坎儿,便能见到自己的父亲,不想因为挑战浪费时间,立即道:“好的。” 于是花荣接住他重新回到船上,然后叫他搂住自己的脖子,顺着软梯上到了船上。 甲板上灯火通明,但站的都是低级别的军官,未曾见过高衙内,都不知道他是谁,只是按照太尉的命令带他们到船舱中。 船舱的指挥室内,高俅已经等候多时,见门被推开,儿子出现在视线内,不由得接连去拂眼角的泪水。 房间内只留了两个高俅的绝对心腹,都认得高铭和花荣,也知道衙内还活着,但此时见这一幕父子相见的景象,还是忍不住陪着感动。 高俅一把抓住儿子,先上下打量了一遍,再捧着脸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定不少鼻子不缺眼睛,才含泪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高铭眼泪也在眼眶内转,好不容易才没掉下来,挤出笑容,“爹,你哭什么,不该高兴么。” 这句话直接戳破高俅强撑的情绪,忍不住痛哭道:“做人父母的怎么忍得了见儿女受苦,我的儿,你不知道为父多担心你。” 高铭见状,又是给他爹擦眼泪又是顺背的,“我真没受什么苦,我被掳走了没几天,花荣就上梁山找我了,之后我一直跟着他,没受一点苦。” 好一顿安慰下,高俅才平静了下来。 高俅因泪水模糊的视线落到了花荣身上,感激的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反国做逆贼草寇,更不会背叛朋友,我高俅不管是以太尉的身份,还是以父亲的身份都要好好谢谢你。” 花荣忙道:“太尉言重了。”看得出太尉是真疼高铭。 “花荣,你因为我儿才落草,白白担了污名,我会奏明圣上,还你清白。” 花荣作揖,“谢太尉。” 高俅见儿子回来了,害怕夜长梦多,“事不宜迟,快随爹回到济州城中,明日就动身回东京。” 这么好的儿子,万一待会梁山贼寇又来抢怎么办。 “爹,我这次来,其实没打算回东京,我想继续留在梁山上。”高铭怯生生慢悠悠的道,怕说快了,他爹承受不了。 “什么,为什么?”高俅无比震惊,震惊到好一会都保持一个姿势看儿子,他觉得儿子这个想法太疯狂了,“你都平安回来了,竟然还想回去?” “是的,我想回去招安他们。”高铭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坐上寨主,带着他们招安。” 因为之前,没有他爹的同意,他才迟迟没有大的行动。 高俅有点接受不了,慢慢开始捋,“你要做寨主?做强盗头子?” 花荣在一旁解释道:“衙内现在已经坐上第二把交椅了。” 高俅震惊,“不仅仅是军师么,怎么都成第二把交椅了?” 高铭尴尬的笑道:“这个过程很复杂,总之经过一番你争我斗,我就坐上了第二把交椅。” 高俅心道,自己这宝贝儿子真是到哪里都这么优秀,进了强盗窝,都能做成强盗头子,拔得头筹。 “别管第几把交椅了,有什么稀罕的,这水洼子,我再带兵来剿,你和花荣都随我回去。” “爹,带兵来剿,何其难也,这八百里水泊乃是梁山的天险,地形十分复杂,芦苇荡有千百种变化,说句不好听的,不熟悉门路的进来,就算没人打你们都出不去。我现在已经付出很多了,不如就让我做完,这样的话,也不必劳民伤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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