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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是以,在他得到农令的悄悄通风报信后,毫不犹豫决定进宫阻拦君王这荒唐举动,因为放眼整个寿春城,敢屡次得罪宗室、劝君王莫要听从他们建议的,恐怕也只有他项燕了,不然,急得眼眶都红了的农令,何至于要巴巴地跑去求他? 楚国宗室虽也豢养军队,他们却心知肚明:举国之内,无一将领能与项燕相提并论,项燕,才是楚秦两军正面交锋时,保护他们利益的最后一道防线。 面对有巨大利用价值的人,宗室们总归也多了几分罕见的耐心——劝谏的若换成旁人,早被屈景昭暗中除去了。 此刻楚王听完项燕这番肺腑之言,却仰首笑道,“老将军着实太过多虑!那等田间贱民农夫大字不识半个,其才学见识,如何能与寡人的令尹相提并论?爱卿不必在意那等乡野愚夫之言!再有,上古先民穴居野处,得圣人结巢之法而避虫豸之害,可见世间之事,皆因改变而由难转易...” 他笑眯眯拍着项燕的手臂,继续志在必得道,“列国皆以一两尺之距播种,其必万古不变之道乎?非也!当年,魏国因率先变法而强大,一改三晋局势;秦国因行卫鞅之法而强大,一改中原局势;我楚国今愿改农耕之法,来日定可一改天下局势,此亦变法哉...” 项燕听得心头都快喷出火了,立刻挣脱君王的搀扶,跪地拜道,“王上,农耕之法乃列国数百年来总结之利法,绝不可随意擅变呐!农人学识虽不如令尹高深,但他们与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乃是最了解农稼之人呐...” 楚王面色沉沉打量着他花白的头顶,打量着他固执的胡服劲装,眼中划过一抹不耐,若非看在这老匹夫善战的份上,此等老犟牛,寡人留他何用? 不过转瞬之间,楚王面上的阴沉和眼中的不耐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亲热笑意,他亲自将项燕扶起,笑劝道, “老将军此言差矣!农人卑贱不堪,纵便与土地打一辈子交道,又岂能知晓农耕真义?恰似那等卑贱士卒,虽在军营战场奔波数年乃至数十年,却全然不似老将军这般英勇无敌,不过是些滥竽充数之辈罢了...反之,爱卿且看出身王族之韩非,他虽数十年间从未在韩国为官一日,却能著书立说引来世间拥趸无数...可见,高贵之人生而不同,寡人与昭让虽从未躬身种田,却断定此番变农耕间距之法,定能让楚国迎来丰收之年...” 他这话,却气得项燕胸膛燃起一团熊熊大火——在这时代,列国颇有盛名之将领,无不爱护手下士卒。 因为他们比谁都明白,上了战场敌我两方势均力敌之时,能决定战斗成败走向的关键因素,乃是士气。 要让数十万士卒抛弃对死亡的恐惧、将心气拧为一条粗绳、在将领的指挥下义无反顾朝着敌军冲去,靠的是什么?除了将领的威信,还有他们素日将士卒视作同袍兄弟的情义。 换而言之,独木难支,每一个将领的功绩,皆是靠无数士卒在号角声中冲锋陷阵、舍弃性命换来的,是以,无论是李牧时常在军中杀牛宰羊,还是项燕在军营不顾身份之别、与士卒同吃同住,既是他们拉拢人心之举,亦是他们真心善待士卒之举。 若无士卒,何来名将? 而无论是士卒还是名将,皆是在用性命为君王守护疆土,可在楚王心中,为守护王族与家园而战的士卒,却是卑贱之人! 项燕悄悄握紧双拳,想将心口那股愤懑之气强行憋回,哪知越是压制,心头源源不断的怒火便愈发如一张密实的火网,将他牢牢围拢在其间,炽热的火焰烤得他一颗心滚烫难捱,一句藏在心头数年不敢言的话,便在愤怒带来的煎熬间脱口而出, “王上,昭让若真要劝您变法,为何不变朝堂分封之法?秦魏齐赵列国强大之法,无一不是从变更朝堂官爵而起,列国皆由朝廷任命郡县长官,我楚国却任由宗室代代独吞封地,日益坐大...当年庄王废若敖氏之功,如今安在乎...” 此言一出,楚王立刻惊慌地先朝殿门处张望了几眼,见无人进来方暗舒一口气,一把扯住项燕的衣袖,压低嗓音道,“老将军岂欲害死寡人乎?!” 身为一国君王,他自是无比渴盼有朝一日能如先祖庄王那般,借叛乱之名将屈景昭三族一网打尽,从此将君权牢牢握在手中。 可他知晓,这一日,在楚国兴许还要等上很久才会到来——因为天下列国变法,时日少则数十年,多则上百年,唯有宗室力量最为强大的南方楚国,变法之路举步维艰! 六十年前,趁着主导变法的魏文侯与李俚双双去世之机,以公叔痤为首的魏国贵族便对吴起展开了报复。 吴起逃到楚国后,立刻被意图铲除宗室的楚悼王任命为相,楚国开始了第一次变法——在吴起制定的律法中,对楚王最重要的两条,是宗室分封子孙三世后、由朝廷收回爵禄,与奖励军功。 前者,废除了楚国实行数百年的世卿世禄制,宗室子孙在三代之后将被褫夺爵位封地,如此一来,他们的封地与军队将尽数归于朝廷,再无实力干涉君王权威。 后者,则通过军功制度,为朝廷选拔出新的官爵,在他们能与旧贵族抗衡的同时,又因“三世而爵终”的制度,无法形成新的世袭权贵势力。 这一趟变法若能成功,楚国君王将彻底摆脱宗室的影响力,真正收举国之权为自己所用,可惜,随着五年后楚悼王的去世、吴起被愤怒的宗室射杀,楚国变法无疾而终。 后来,左徒屈原再次提出变法,却因“推行法制、打破世卿、树立君威”的变法内容,被景昭家族联合其他宗室全力打压,落得个贬黜投河的下场... 楚王负刍比谁都清楚,若要彻底铲除宗室势力,他只能等,等一个让楚国再次问鼎中原的时机,届时,自己若能亲征北上让项燕夺回被秦国占领的城池、率楚人还于旧都、将燕齐吞并、与秦国展开最后的对决并获胜,那他的君王威望,必将超越庄王,成为所有国人仰慕之君! 到了那时,只需他振臂一呼,朝堂之上、行阵之间,必会涌出无数楚王的拥趸,自发地为他除去宗室族长、收缴宗室土地兵器与财富,待天下尽归楚国之时,便是废分封而改行郡县之日! 是以,项燕这番话非但并未惹怒楚王,反而让他心头涌起一阵狂喜:项燕忠心的果然是寡人,而非宗室! 项燕盛怒之时说出这话,心头不是没有后悔的,因为这殿中奴仆,不见得尽是忠于君王之人。 但当他看着君王频频朝殿外观望的卑微姿态,心头又涌起一阵难言的酸涩:楚国本是世间人口最多、地域最广之国,可我王堂堂一国之君,竟被宗室压制成这副模样... 何其可怜可悲! 于是,他再次耐下性子,细细为楚王分析改田垄之法带来的弊端,恳切道,“王上,若植株过密导致欠收甚至颗粒无收,我楚国来年便会迎来大片饥荒之地,国中必会生乱啊...再者,令尹若果真认定他这计策有用,可愿先在昭氏封地试行?若来年秋收之时,这半尺间距之植株,产量高于平常间距之植株,您再下令推广不迟啊...” 楚王这下看忠心耿耿的项燕,真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遂满口应道,“爱卿言之有理,寡人必依言而行!” 如此一来,项燕总算放下心头巨石告退离去,但屈景昭三族各自安插的人手,很快便传回了今日殿中之事,昭让等人对项燕的“改分封变法”之言怒不可遏,若非想到,北边还有个强大的秦国需要对方率军抵抗,恐怕当日便派人将他暗杀了——对楚国王室而言,暗杀君王大臣嫔妃实乃“传统美德”。 但昭让岂肯咽下这口气?他当晚便进宫寻楚王,劝对方速速下诏。 正左拥右抱寻欢作乐的楚王,早将项燕的苦苦劝告忘到了九霄云外,为早些将昭让打发走,他当场便吩咐人下诏:楚国官田全部在春耕前,按半尺之田垄间距耕犁修整! 至于归宗室贵族们的封地私田,楚王只虚虚在诏令中写了一句“私田若有欲改耕作之法者,随其自便”,反正那些私田税收又落不到他口袋之中,他才懒得耗费心思挨个劝服。 按理说,既然是昭让提出这法子,本该让昭氏封地跟随朝廷步伐的,但在族中长辈的劝阻下,他只得决定:待朝廷按此法播种,来年秋收观其产量后,昭氏再根据实际情况决定要不要追随。 实则,楚国许多贵族皆是这般想的,他们虽不懂亦不屑询问农耕之法,但家族多年显赫不衰的谨慎,促使他们选择走一条更熟悉稳妥的道路。 而在得到讯息后,便第一时间派人询问农者的景屈两族,虽已察觉此事恐将令楚国粮食大为减产,却并未适时站出来阻拦君王——在楚国,三足鼎力抗衡的局面,已维持得太久了,久到他们迫不及待想亲眼看着昭氏一族因犯下大错、触举国之大怒而覆灭! 总归,他们只不过想借昭让之愚蠢,顺手为自己除去一个强劲的对手罢了,至于那些官田与他们何干?因粮食减产而饿死的贱民,又与他们何干?按此愚蠢之法种地,减的可不是景屈两族封地之粮食! 而痛心疾首的项燕,见出尔反尔的君王诏书已下,此糊涂大事已成定局,只得命家臣即刻将君王数年赏赐的黄金珠玉,全去城中粮铺置换成菽麦黍米。 他万分担心地闭上了双眼,楚国,恐怕熬不过这一关啊,可他一个臣子,该劝的不该劝的皆劝过了,面对执意如此的君王,又能奈之若何? ... 在楚国王室内部勾心斗角之时,回到秦国咸阳宫的郑国,却风尘仆仆为君王带来了水家众人,一同前来的,还有以黑巾蒙面的苗不嚭。 正端坐章台宫含笑听明赫喜气洋洋分享、昨日刘季的婚礼是如何热闹的秦王嬴政,在听见蒙毅进殿禀告众人已快行至宫门时,忙抱着小家伙起身疾步朝殿外走去,蒙毅忙带着卫尉跟上。 年轻的君王边抱着愈发沉甸甸的小家伙健步如飞,边温声解释道,“寡人极喜听吾儿讲昨日之事,但水家情况有些特殊,寡人必须亲往宫门迎接,以表重视之意...寡人近日反复揣摩着,郑国纵便能将掌门请来,水家亦未必肯留在我秦国效力,但修路一事若无他们襄助,工期或恐延后数年...” 说着,他在路上又将当年魏王辜负水家、致使水家老掌门与数百弟子死于非命、又以一场大火掩饰称为“盗匪”所为,细细讲给小家伙听。 这些真相,皆是昭襄王派去潜伏在魏国的探子秘密传回秦国的,但探子虽打探出当夜水家有人成功逃出大梁,却并未探到究竟逃出几人、又是逃往何处,只是秦国君臣结合苗氏同日亦被“盗匪”灭门一事,猜出搭救水家的,正是苗氏之人。 嬴政知晓自家小崽听得懂这些,更不希望小家伙长大后,成为任人宰割算计的小肥羊,这个一派热心肠的小家伙,压根不知晓世道之险恶,但他既然从仙界来到人世间,便该早些明白人心之恶,他宁可让小家伙多些城府,亦绝不肯让他长成神画预言中、任由矫诏逼得自刎的扶苏! 倘若自己百年后,小崽要被迫面临同样的命运抉择,他宁肯自家小崽立刻调集手中大军,将奸佞贼子除而后快。 明赫听完这个从未在史书中见过的故事,连小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水家为魏国做出那么多贡献,又并不干涉魏国朝堂之事,最后竟得到如此悲惨的结局,简直令人太气愤了! 他也很快猜出,父王为何要亲自前去宫门迎接水家入秦,因为,经历如此背刺巨变的水家新掌门和门人,即使这趟因顾念与郑国的同门之情而来,恐怕,也很难再相信世间任何君王了——惊弓之鸟,岂会再信持弓的猎人? 嬴政一路听着小家伙的心声在嘀嘀咕咕重复着“可我父王跟别的君王都不一样啊,他从来不杀功臣,从不杀儿女,他连手握兵权的大将都不杀,更不可能杀为大秦修路的水家了”,面上不由露出了几丝疑惑。 杀功臣也就罢了,自古一来,每当君王察觉君权受到威胁之时,便会拿功臣开刀...但杀儿女一事,着实太过令人匪夷所思。 世间父母皆盼着孩儿平安顺遂,岂会有父亲忍心诛杀自家孩儿的? 快接近宫门之时,明赫急忙提醒道,“父王,孩子想自己下来走路哦!” 他虽然喜欢被父王抱着时趁机贴贴,但若被水家之人看见父王抱着个孩子,对他的第一印象定会大打折扣。 嬴政显然也想到了此处,便颔首轻轻将明赫放在地上,牵着他的小手往前走去。 待二人在卫尉的簇拥下刚走出宫门,正好看见郑国从马车下来,与此同时,旁的马车也走下数名老者。 明赫仰头看着他们,有些愣神了,水家门人...竟然全是一群老人? 来自45岁打工人就要面临失业困境时代的明赫,又哪里知晓,在如今这时代,掌握一门技艺或学识之人,皆是越老越受人崇敬、越老越被列国抢着要呢! 这时,郑国已惊喜大喊一声“臣拜见王上”,便招呼着诸昭等人朝嬴政走来,众人正要俯身行礼,却被嬴政朗声制止了。 只见这位一身玄衣纁裳丰神俊朗的年轻秦王,反过来朝他们拱手诚恳道,“托郑国之福,今日幸得列位水家大才入秦,寡人喜不自胜,还请列位随寡人前往章台宫一叙!” 可惜,他这礼贤下士之举,丝毫不能打动早已对外人心怀强烈戒备的水家众人——纵便与郑国感情最深厚的班泽,此刻,亦无法将同样的感情转移到郑国侍奉的秦王身上。 魏王的背刺,师门的冤魂,无时不在提醒着他们:为君者,皆是心狠手辣、忘恩负义之徒! 郑国见众人只是拱了拱手,竟无人与自家君王搭话,正想开口缓解尴尬,却听诸昭面色凝重开口道,“秦王,我等此番出山入秦,并非为郑国之同门情谊,乃是为报恩而来,若秦王肯与我等做笔交易,答应三年内灭楚,我等便自愿为秦国效力五年!” 嬴政面上笑意不减,痛快答复道,“灭楚一事,我秦国三年内必能助列位实现,但五年之期太短,可否...” 诸昭淡淡打断他的话头,“不可!我等老匹夫已近风烛残年,还想过几年安生日子,无法为秦国卖命!老夫先前只允诺了三年之期,这多出来的两年,是郑国为你秦国求来的。” 他笃定秦王一定会答应此条件,因为秦国这趟要铺的工程着实太大,仅凭郑国一人之力,恐怕少不得要多耗费数年之时,多出的数年,修路工人要多消耗多少粮食,秦王想来算得比他更清楚。 而秦国灭楚,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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