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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入魔,他没看弟子奇怪的眼神,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有事,他那么狡猾,像只狐狸,怎么会真的被……还好只是个梦,一个梦而已。吓死我了。” 他拍着自己的胸脯,心有余悸,那个噩梦袭击着他,剧烈的头痛几乎吞没了他的意识,让他的记忆模糊不清,只觉得梦中那滴眼泪,想起来几乎是五马分尸的痛。 “谢纾他在哪?”他喘着气,头痛欲裂,闭了闭眼,“我给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我有解药,我……我去让他吃完,他现在身体怎么样?我去叫蓬莱的人给他看看,他……” 祝茫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不需要。” 祝茫猛地停住,他愣愣地抬头,弟子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然后笑了笑。 “祝师兄,你不记得了?” 他或许只是为了安抚祝茫,可那笑容,在祝茫眼里却扭曲了成千上百万倍,像是一个恶意满满的讥笑,化为了火辣辣的一巴掌,狠狠地扇打在祝茫脸上。 他的记忆瞬间涌来,断掉的记忆重新连接,他想起了那天的忘川河,和“咚”的一声入水声,那一刻仿佛天地都安静了。 弟子安抚地拍了拍他,笑着对他说道:“谢纾早死在忘川河里了啊。” 第 24 章 第24章(二更) “为什么,要,停止,浮生若梦?” 小黑忽然开口。 无涧鬼域众鬼已经铺路已经铺得差不多,开始在旁边挖土埋树苗。树苗干枯而幼小,摇摇欲坠地立在这片苍莽的土地上,不知道能不能活。 如果不是他。 他们本应是幸福的一家。 小儿子不会因为无法忍受亲哥哥的名声而离家出走。 妻子不会因为他叛宗而难产致死。 他也不会道心不稳,差点走火入魔。 这个家因为谢纾而支离破碎,他是一切的源头,是罪魁祸首。 并不是他在逃避,而是谢纾做的事情实在太过分了。 因此他不会去想,他作为一个父亲,在这其中,究竟是否有好好扮演属于他的角色,是否有好好承担属于他的责任。 他应该向他们赎罪。 . “我之前似乎在忘川河旁看过血观音……” 祝茫的回忆被打断,他抬起头,一个弟子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向沈乘舟汇报。 沈乘舟面前依然悬浮着铜镜,透过铜镜,似乎隐约还可看见一张俊逸瘦削的下巴,和一闪而过的狼牙项链。 镜中人唇紧绷成一条直线,沈乘舟似乎听他说了什么,皱着眉问道:“什么时候?” “三、三天前。”弟子有些惶恐,他新入门不久,第一次与掌门对话,紧张又兴奋,磕磕巴巴地回忆道:“我巡逻的时候,似乎、似乎看到过他。” 三天前,那是谢纾从秘境中被抓回昆仑的时间。沈乘舟脸色一沉,“为什么不上报?” “太、太黑了。”弟子有些呆呆的,试图辩解:“我……” “够了。”沈乘舟打断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在那种地方做什么?” “……什么也没干。” 沈乘舟顿了顿,“……什么?” “他就只是,呆呆地看着忘川河。”弟子绞尽脑汁地回忆,“叫他他也不回应,所以我以为是我看花了眼。” 忘川河常年烟云缭绕,在那个夕阳昏黄的傍晚,红衣少年沉默地站在河边,远远望去,像是水墨画中的唯一一抹水红,又像是刚刚从河中爬上来的水鬼,凌乱的头发披散下来,眼角眉梢被雾笼罩,茫然空白得宛如一张白纸。 只是这画似乎浸了水,快要烂掉了。 弟子似乎想起什么一般,忽然叫道:“他看起来,好像是,准备跳下去。” 沈乘舟浑身绷紧,他想起之前准备挖谢纾金丹时,他有来过。 还在深夜,床上没看到人,他以为少年又逃跑了,愤怒和说不清的情感混乱在一起,他握紧剑柄,森白的骨节突起,喉咙中溢出一声怒笑。 他眼底的疲惫一闪而逝,然而他只是抹了把脸,把内心那点遗憾与不舍往下一压,抬抬下巴,仰着脸,冷笑道:“不愧是冰清玉洁,嫉恶如仇的沈师兄。” 沈乘舟面色沉了沉,正欲开口,谢纾却忽然伸出手,充满恶意地抓住了他的手。 那手干燥而温暖,小时候总是托在他的大腿处,背着他上下山。 而如今,却恨不得把他的脖颈握在手中,活活掐死。 谢纾笑了一下,接着在沈乘舟的震惊和嫌恶的眼神中,直接张嘴把沈乘舟的手指轻轻含在了嘴里。 少年滚烫的鼻息轻轻打在沈乘舟的手背上,温暖湿润的口腔温柔而紧致,潮湿的舌头微微卷起,像是一块被打开的蚌肉,吸附包裹住了那根白皙手指,那种柔软无骨的触感让沈乘舟瞬间头皮发麻。 他像是被某种湿软黏滑的水怪缠上,暧昧的水渍声响起,少年含着他的指尖,腮帮鼓起来一块,垂着眼,长而卷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纯黑色的瞳眸蒙着一层淡淡的水汽,显得湿漉漉的,令人想起被雨淋湿的小狗。柔软湿滑的舌尖在沈乘舟指腹吮吸轻咬,带了点依依不舍的味道。 沈乘舟眸色暗了暗。可下一秒,本来还乖巧温顺的少年骤然撕下面具,尖锐的犬齿直接扎破了沈乘舟的指腹,空气中涌现出一股血腥味,沈乘舟像是被剧烈地烫了一下,猛地抽出手来。 他手上还残留着少年柔软而略带湿润的轻咬触感,可他却毫不迟疑地反手甩到谢纾脸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 “谢纾!你疯了不成?!” 谢纾猝不及防被甩了一巴掌,没站稳,他浑身无力地往后仰倒,头狠狠地磕到案几上,脆弱的头骨和梨花木相撞,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一声“砰”。案几上的文房宝具被撞乱,喜庆的红烛直接滚落在地。 他眼冒金星,口中骤然涌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即将脱口而出的惨叫被他死死地压在喉咙里,额角被撞破,鲜血从拇指粗的伤口汩汩流出,滚落在他苍白的脖颈,红得刺眼。 他的瞳孔涣散了一下,神智昏茫,像是有只大手伸进他的脑海中用力粗暴地搅动,疼得他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 沈乘舟怔了一下,他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没想到会对谢纾造成这样的伤害,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可很快就止住了步伐,皱着眉看了眼神情空白的谢纾,狠声道:“你……我已经答应了你,你把金丹挖出来还给小师弟,我同你成婚……你好自为之。” “……”谢纾扶着案几,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站起来,他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咽下一口血。 他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慢慢地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带血腥气的字:“我就那么令你不齿吗?” 沈乘舟的目光沉沉,看向他时如锋似雪,几乎快要从他身上剜下一层皮。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如一把利刃刺进谢纾胸膛,一击致命。 “你自私自利,作恶多端,名声败坏,所犯之罪罄竹难书。” 他审判道:“谢纾,我从来就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 “那些你口中关于我二人的过往,我丝毫也不想知道。” 谢纾脑海中一片混乱,他胸口像是被压住一块大石,让他几乎窒息。可他居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作恶多端……我作恶多端?那些事情分明是……分明是……” 就在他祸从口出的一瞬间,沉寂已久的系统在他脑海中倏然阻止道:“住口!” “天机不可泄露!此乃天道之秘,宿主请勿触犯天道禁令!” 谢纾闭了嘴。可那股郁结之气依旧在他胸口沉甸甸地压着。谢纾又想咳嗽了,他死命忍耐,胸口重重起伏,竟像要昏过去一般。 沈乘舟皱眉,想起此人过去斑斑劣迹,斥道:“还装?!你挖祝茫金丹时怎不见你手下留情?他如今还在床榻上躺着昏迷不醒!” “那我呢?”谢纾勉强把气顺下去,艰难地撑在案几上,看着沈乘舟,“……你昨日才挖了我的金丹还给他,他算人,我便不能算人吗?” 沈乘舟沉默地盯着他。 这是默认的意思吗? 洞房里红烛罗帐,桌上原本放着的两根龙凤高烛已经滚落在地,窗上贴着大红喜字沉默地看着这对喜结连理的新人。 谢纾嘴里满是铁锈味,他不顾腹部传来的几乎让他死去活来的疼痛,不由分说地抓着沈乘舟来到案前那张红色宣纸面前,把他那流着血的指尖往上面用力地、死死地、几乎摁碎那薄薄的一张纸般盖了个戳。 书童在墙边看门,春夜烦闷,他几乎要睡着了,结果下一刻,门扉被人推开,他差点摔倒。 一扭头,就看到了红衣少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书童忽然像是被那一眼冻住,僵在原地,两只腿像是被人钉在了原地一般。 他像是第一次见到谢纾,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那是谁? 那双眼睛没有谢纾的天真与坏心思,而是一潭死水,甚至是腐臭的死水,一动不动,没有一丝光,只有令人心悸的黑暗。 他被冻在原地,过了好久,才慢慢解冻,他慌张地跑着,试图追上谢纾:“公子!公——” 书童像是一只忽然被卡住喉咙的母鸡,叫了一声后便哑巴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喃喃道:“公子……公子……你在……” 书童的话被另一声怒吼打断:“谢纾!你在做什么!” 村民的尖叫刺破残夜。 谢纾居然把那个村民,当着沈乘舟的面给斩了。 他漠然地一剑砍断那名村民的手臂。血液一瞬间大股大股地喷出,像是天上飞泉,飞溅到他如玉的脸上。 那名村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那丑陋的脸上都是茫然,过了好久,看见空中飞舞的断肢,才慢慢地、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见自己正在血流如注的伤口。 他的表情一瞬间从茫然,到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到恐惧害怕,最后因为疼痛而扭曲,愤怒烧灼上来,他尖声惨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昆仑杀人啦!天下大宗杀人啦!” 他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向周围震惊的昆仑弟子们看自己的残肢,“啊啊”地哭着,像是一个卑微到尘土里的可怜人。 他无助地睁大双眼,嚎啕大哭,“你们不管管他的吗?没有王法啊!没有王法啊!他有什么理由杀我啊?他凭什么?” 沈乘舟眼眸中的震惊仓促地收起,他抬起头,看着谢纾,眼瞳还是有些颤抖,皱眉道:“谢纾,你……” 他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对身后弟子命令道:“把他捉拿下,关进寒潭牢狱中。” “关?”那名村民的哭声骤然一停,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挥舞着自己的断臂,“昆仑,喂,你看到了吗?我的手臂可是断了啊,你们只是关押他?凭什么!” 他神色狰狞扭曲起来,指着谢纾,大骂道:“我要那白狐脸也陪我一只手……不,两只!” “不然,不然,”他神经质的眼珠胡乱转动着,叫嚷开来:“我就要去跟佛门控诉,我要去跟全天下说,昆仑包庇门内弟子对百姓屠杀,欺凌百姓,啊,等等。” 他恍然大悟般:“我此次前来,是向你们来求救,要你们帮我们逃离魔教手爪,可你们却这般急于将我杀人灭口……你们不会和魔修沆瀣一气吧?” 他说完,瞬间就笃定自己发现了真相,失心疯一般大叫起来:“来人!快来人!昆仑出了叛徒啊!快——啊!!!” 李廷玉被他那笑容晃了一下眼睛,等反应过来,已经让谢纾把嘴唇贴近了耳朵。 他能感觉到有温软的气息吹拂耳畔,一瞬间,他像是被毒蛇的芯子舔了一下,整个人都快炸裂开来,差点没蹦起来。 可他下一瞬却仿佛被兜头扑了一盆冷水,少年轻声地,恶毒地开口: “——因为他们都非死不可。” 李廷玉像是被激怒了,“谢纾,你!!!” 少年眼神空洞,继续无知无觉地笑道:“不然的话,他们身上的,会,” 在他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的瞳孔忽然涣散了一下。 接着,忽然就吐出一大口血。 那血滚烫,喷了李廷玉一脸,他呆了一下,就听到谢纾在他耳畔理所当然地轻声笑道:“你看,我说不出来的。” “这就是他们的命。” 那笑声轻柔,带着痒意,像是羽毛扫过你的心尖,简直是深山中慑人心魄的狐狸精。李廷玉先是因为那痒意不可避免地呆了半晌,接着,在明白谢纾说了什么时,他出离地愤怒了。 这简直是在嘲讽,简直是在屈辱那些惨死谢纾剑下的冤魂!!! 他抓住谢纾的衣襟,因为拉扯,穿过琵琶骨的锁链在谢纾体内游走,少年发出了一声闷哼,嘴角的鲜血愈胜,李廷玉暴怒道:“好!非死不可是吗?那我看看,今天非死不可的是谁!” 他猛地一挥衣袖,“搜魂!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杀的那么多人!!!” 搜魂之术对被施术者往往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是把人的神魂抽出来,拷问的一个过程。 这个过程将会比把人的脊骨硬生生从身体中剥离出更痛苦,更惨烈,经历过搜魂的人,大都要不是直接成了个傻子,亦或是死在搜魂的过程中。 谢纾觉得自己被人切开了,他被悬挂吊着,在这样肮脏的牢房里,他看见了不知放了多少年的稻草,闻着挥之不散的腐臭,有人伸手搅进他的大脑中,要拨开他层层血肉,去看那一层真相。 可是天道未死,怎么会容忍凡人去窥探?因此,当剧烈的电流缠绕上谢纾的心脏时,他知道那是天道对自己的警醒与惩罚——即使诉说并非谢纾主动的,他也不可能开口半句,对于天道来说,大不了直接让他在这一轮死去,下一轮重新开始即可。 他的性命在这些人眼里,大抵都是不太值钱的。 他一开始还试图忍受,可是他的心脏真的好痛,他的脑袋也好痛,他的身体像是被人劈砍成了两半,被撕裂,以致于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是在李廷玉和江城主看来,搜魂之术纵然痛苦,但是他们也没想到,谢纾可以发出那样绝望的尖叫声。 他像是被人扒开脊骨,用鞭子不断地惩罚,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算了,我不想活了…… 活着真的好痛苦,反正昆仑已经救了。我为什么一定要活着? 搜魂之术没能继续下去。 宋白笙踉跄了一下,他没站稳,差点跪倒在地,神情呆滞,眼角微微抽搐,失去对面部表情的控制能力。 谢纾……是他的弟弟。 怎么可能?那个少年怎么会是他的弟弟,他的弟弟那么乖,那么温顺,谢纾浑身是刺,动不动就要咬他一口,怎么可能…… “不,不对。”他摇了摇头,窒息得快说不出话,“我弟弟早就死了,我亲手摸到他冷下去的身体,我当年抱着他,跪在昆仑面前,求救。可是昆仑……” “他怎么会是我弟弟呢,他……” 他眼前忽然闪现少年眼角的那粒红痣,如遭雷击,浑身一震,再也说不出话来。 “昆仑前任掌门谢棠生虚伪至极,利益至上,自私自利。可是贺兰缺——夫人却不是那样的人。” 沈乘舟微微沉默了一下,“她当年救了一个孩子,她救起来时,那个男孩的心脏已经停止了,但她还是把他带回了昆仑。” “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奇迹般地,那名死去的男孩活了下来。” 宋白笙疯狂摇头,“不,不可能。你想骗我,沈乘舟,就因为我刚刚烧了你的婚书?” 他冷笑一声,“你在报复我,所以在胡编是不是?” 他骤然怒吼出声,“是不是!!!” 沈乘舟披头散发,他狼狈不堪地跪坐在地上,额头汩汩地流着血,露出下面的森森白骨,他一双眼睛通红,“你这样,与我有何区别。” “自欺欺人,自以为是,只想要逃避……做一个懦夫。” 宋白笙脑袋一瞬间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锤中,他胃部抽搐,似乎连灵魂都要呕出来。 有个声音在他心底淡淡响起:“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谢纾的容貌与你弟弟如此相似,你难道真的不会察觉吗?” 又有人辩驳道:“那又如何?天底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每一个都是小团子?!他们算个屁!!” “……可,若是连年龄也相似呢?” “若是小团子当年还活着,如今与谢纾……该是相同的年纪。” 那是十九岁的少年。 他当年抱着小孩一起睡觉的时候,听着少年温热的呼吸声时,甚至偶尔阴郁地会想。 就算世界都毁灭了,只要他们两个好好的就行。 那是他这辈子唯一能降落的故土,是他飘摇一生唯一能停泊的岸边,是他腐烂心尖上……唯一的一寸白。 可如今,少年甚至连及冠都未来得及,便落入水中,万人唾骂,众叛亲离。 ……一个人,走了好多好多年。 “做了哥哥,自然就要保护弟弟。免你苦,免你忧,免你颠沛流离。” “护你一生平安,一世无忧。” 可他没有做到。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颤抖了一下,猛地扑上前,抓住沈乘舟的衣襟,晃了晃,“等一下,谢纾知道吗?” 心魔,乃是所有修士走火入魔的最致命的一个引子。自古以来,每个剑修对心魔都谈之色变,然而其中有一例外——便是鬼修,实际上是最难生心魔的。 不外乎其他,鬼修此道,便是逆天而行,浑身都是反骨,死生倒转,生来就是不仰不敬之人,论世间之魔,他们倒是位列首席,不然也不会被压在无涧鬼域的浮屠塔下,人人谈之色变。 因此,当初鬼医甫一见到周不渡时,近乎是脱口而出:“你身为鬼修,怎么会有心魔?” 他看周不渡表情不像是周不渡被心魔缠上,倒像是周不渡缠上了心魔,匪夷所思,震惊不已。反倒是周不渡此人,对这见怪不怪,不痛不痒,脸色淡然,衬得鬼医反倒是像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弄得他抓心挠肺,对周不渡的心魔生出一点好奇心。 只是周不渡从来不告诉他,无论他用多少灵丹妙药诱惑勾引——这混账兔崽子都巍然不动,把他这老骨头气得够呛,只能让他凝心练气,多抄《静心经》。 只是这心魔却愈发严重,鬼医心惊肉跳,总觉得周不渡是在悬崖边走,一旦失足,便万劫不复,可他平日里,对着谢纾依然温和无害,倒像是个白净书生,如匪君子。 可纸是包不住火的,他能压制一次,两次,但难道次次都能压制么? 周不渡还没来得及细想,站在月光下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才好像鼓足了勇气,脚尖一转,准备去面对自己的心魔,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打湿,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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