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核桃滑溜溜的,岑青没拿住,锤子一下子猛地砸到了他的手。 “啊,朕的手。”岑青低呼一声。 “本座看看。”萧君恩吓坏了,不知道是说他笨还是什么,砸个核桃都能把手砸着,真是服了他了。 岑青委屈极了把手伸了出去:“什么破锤子啊。” “哈哈哈,是,本座揍它。”萧君恩一拳揍在锤子上。 “有点红,就怕淤血。”萧君恩捧着他的手指头看了看,而后,竟然把他的手指头含在了嘴巴里。 这一幕让岑青惊呆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脸红到了耳朵根子:“这……恩恩,这不大好吧。” 萧君恩擎着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岑青的视线忽地落到了某处,整个人都瘫了。 不远处的岑野一袭玄衣,发冠的墨玉闪烁着黑曜的暗光。 那张刀凿的俊脸噙着满满的凉意,似乎要将人冻成冰块儿一般。 隔着这么远,岑青都能感觉到如刀子一般的风。 “那个,九千岁,朕没事了。”岑青颤颤巍巍的把手指头往回缩,总觉得做了亏心事一般。 他实在是忍受不了岑野的眼神了。 谁来解救他啊。 萧君恩总觉得他全身哆嗦,还以为是他疼的,只好把他的手指头从嘴巴里拿出来:“本座都没嫌你脏,你反倒嫌弃本座了。” 也不知怎的,萧君恩还挺稀罕这个小东西的。 方才把手指含进去的时候丝毫不觉得脏,几乎是下意识的。 可岑青连声谢谢都没说,眼睛一瞬不瞬的瞅向某处,萧君恩的视线循着望了过去。 竟然是岑野。 他何时来的。 不过,他无所谓,旁人怕岑野,他可不怕。 萧君恩落落大方的将挽起的袖口撸下来,唇角勾着挑衅的弧度,妖冶的桃花眼万种风情:“原来是王爷,王爷是属鬼的么?走路都没声儿的。” 呀,真是针尖对麦芒啊。 可别误伤朕了。 岑青紧张兮兮的朝后闪躲一下子,心里想,他们是不是要干起来了,到时候他应该帮谁?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他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是不是躲起来更好呢? 躲到哪儿比较好呢?桌子下?还是床底下呢? 用什么护住头呢? 诶? 要不用篮子吧,护住的地方多一些。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岑野一个箭步冲到岑青跟前。 岑青脖子一缩。 等了一会儿倏然觉得没什么危险。 他胆大的两边瞅瞅。 左边是岑野,右边是萧君恩,中间是他。 好奇怪的站位。 这岂不是像左青龙,右白虎,中间夹个二百五啊。 你们二人可不可以换个站法啊。 “本王走路什么样你管不着。”岑野声音幽冷,锐利的眸看着萧君恩:“这儿是陛下的寝宫,九千岁一个外人,有事没事还是少来的好。” “本座是外人?”萧君恩冷哼:“王爷才是外人吧,本座乃是陛下的身边人。” 岑青的心漏了一拍,幸好他没说自己是他的枕边人。 岑野似乎不满意他的说辞,反驳道:“笑话!本王乃是陛下的皇叔,是亲戚,于陛下来说,九千岁才是真正的外人。” “你这个皇叔……”萧君恩欲想反驳,岑青忽地蹲在了地上。 二人疑惑的相互对视一眼,而后垂头看向岑青,异口同声的问:“陛下怎么了?” 岑青生无可恋的盯着地面看,幽幽道:“你们两个人吵架归吵架,可是可不可以不要往我脸上喷吐沫星子啊。” 喷的他一脸,真怕自己脸上长麻子啊。 二人尴尬了一会儿,岑野怎么看萧君恩怎么不顺眼,声音不悦,带着不耐烦:“既然没事了,九千岁请回吧。” 萧君恩冷哼一声:“那怎么行,陛下的手……” “有本王在。”岑野声音清寡寒凉,口吻中带着不可反驳的意思。 萧君恩看岑青一个劲儿的朝自己使眼色,心想,岑青是忌惮岑野的,那还是别给岑青找麻烦了。 他冷哼一声,不悦的吐了一句“告辞”随即离开。 空气有些沉寂,沉寂的骇人。 蹲在地上的岑青有点不太敢站起来。 因为站起来就得面对终极大boss。 吓人,不是一般的吓人。 既然如此,朕只好装可怜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看书 “陛下这是打算出恭?”岑野嘲讽的话响起。 你家出恭蹲在寝宫啊。 “朕……朕的手有点疼。”但只敢在心里嘀咕,表面开始了苦肉计。 看他那德行也不像装的,而且是用锤子砸的,岑野本想训斥他的,可一下子心软了。 岑野自己在心里暗暗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心想,自己真是没皮没脸。 “起来。”岑野一边说一边把他拉了起来。 “哎呦疼呢。”岑青真能装。 见此,绘春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看来他被锤子砸的不轻,因为手指头都有点淤血了,岑野拧了眉心:“胡闹,九千岁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就显你厉害?活该,手指头怎么不砸断了呢,省心了。” 岑青还是第一次听到岑野说那么多话呢。 殊不知,一向沉默寡言的岑野愈是关心着急,愈是唠叨。 岑青被说的有些委屈:“朕就是想自食其力嘛。” “贱骨头。”岑野冷冷道:“坐那别动。” “喔。”岑青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望着岑野颀长伟岸的身躯脱离他的视线,拐了个弯,轻车熟路的寻到了药箱拿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块儿浸湿的面巾。 岑野拉过他的手腕,用湿乎乎的面巾给他擦手指头:“全都是那假太监的口水,脏不脏,陛下以后自爱一些,不要随随便便把手指头往别人嘴里塞。” 这句话听着有些别扭。 皇叔这是在吃醋么? 看他不作声了,岑野问:“怎么?不乐意了?” “恩恩也是为了朕好。”岑青蔫蔫的反驳着。 岑野登时怒了:“嗯?” “那也不该把手指头往别人嘴里塞。”狗腿儿的岑青立即改了说辞。 岑野这才略略的满意道:“知道就好。” “皇叔,朕这是右手,还能用膳么?”岑青最关心吃啊,若是手不管用了还怎么吃东西啊。 他有些后悔了。 就不该逞能的,弄的现在吃不了东西了啊。 “吃吃吃,就知道吃。”岑野没好气道,打开瓶塞将活血化瘀的药膏往他手指头涂,看他不太高兴,补充了一句:“还能饿着你不成。” 岑青那是真的差那口饭啊。 俗话说的好,别人有不如自己有。 有一双手实在是太重要了。 最起码能自力更生啊,不必求人了。 求人的话还得看别人的脸色啊。 药膏的丝丝凉意缠绕在岑青的手指头上,好像没有方才那么疼了,岑青拧成川字的眉头也松开了:“这个药膏还挺好使的呢。” “不然呢?”岑野酸里酸气的说,一副欠揍的模样:“这个药膏乃是宫廷御用药膏,陛下以为是外面普普通通的药膏所能比的?” 岑青真是奇了怪了。 一字一句都好像是用金子堆出来的似的。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药膏不是高档的是吧。 “是是是。”谁让岑青现在受伤了,只能应承着:“承蒙皇叔关照朕才能用上这上好的药膏,朕定记得皇叔的大恩大德。” 油嘴滑舌,岑野在心里暗暗思忖。 不过,他还挺吃这套的。 “记得就好,以后别忘了还。”岑野意味深长的说。 他的一席话让岑青听的是毛骨悚然。 还? “怎么还?”好死不死的岑青‘吧唧’问了一句作死的话。 岑野正用性感的薄唇吹他的伤口,闻言,他顿了顿,抬头,深邃的眸看着他,问:“肉。偿,如何?” 大白天的就开始走上不正经的路子了。 岑青觉得自己的贞洁不保。 望天,望地,他就是不望岑野,转而笑道:“朕给你买烧鸡吃。” “微臣喜欢吃人肉。”岑野给他来了这么一句。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吃人肉是要坐牢的。”岑青理性的提点他一句。 谁知岑野的臀忽地从藤椅上抬起来,双臂撑在了高几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岑青的鼻尖儿上,声音沉厚如磐石:“无妨,微臣有既能吃到人肉又能不坐牢的法子。” “死人肉。”岑青淡定的说。 岑野五孔冒烟,剩下的两孔窜火。 “晚膳时陛下等着微臣。”岑野不想同他打贫嘴了,丢下一句话离开了养心殿。 他还有其他的要事要办。 岑青无力的在藤椅上瘫了一刻钟,闲着没事干,破天荒的来了书房。 他嫌弃的伸出左手蹭了蹭书架上的灰尘:“绘春,把你懒的,你都不擦的吗?” 绘春真是冤枉:“是陛下不让奴婢擦的啊,陛下说看到奴婢进书房就头疼,所以……” “朕有这般刁钻?”岑青摸着下颌,有些不敢相信:“朕觉得自己还挺平易近人的。” “陛下只是出现幻觉了。”绘春幽幽的说,他转了一圈,奇怪的问:“今日为何来书房?” 岑青大步昂扬坐在高椅上:“看书,在皇叔面前表现的乖一点,这样皇叔才能给朕好吃的。” 闻言绘春压低声音:“可陛下不是说要在皇叔面前装成不学无术的样子么。” “笨。”岑青故作聪明道:“看书,不代表能看懂书。” 绘春恍然大悟的应了一声。 随即,书房外传来了岑野醇厚磁性的声音:“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陛下竟然知道上书房看书了。” “是啊。”岑青一本正经的装模作样:“朕要勤勉好学,这样才能不辜负皇叔对朕的期望。” “嗯。”岑野爱听这话:“闲事多看书,别玩些小猫小狗小龟的。” 说着,岑野从背后拿出来一个精致的水晶缸放在书几上:“小龟的窝。” “哇。”岑青有些惊喜,可触及到岑野的严肃神情时又恢复了平淡如菊的样子:“先放那吧,朕要看书。” 岑野冷哼,真能装腔作势:“陛下不必看了,起来用膳吧,看了多久了?” 这话问的是绘春,许是怕岑青说谎。 岑青的视线慢慢朝绘春平移。 绘春心神领会:“打从王爷走了,陛下就一直看呢。” 岑野若有所思,随即招呼来了个宫人,道:“吩咐御膳房,做点陛下爱吃的菜来,最好是荤的,大荤。” 岑青在心里笑开了花儿,眼睛直勾勾的飘向那水晶缸,好想玩一会儿小爷啊。 看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岑野恩准了:“去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吃面 可岑青在养心殿里找了一圈儿,都没有看到小爷的身影。 这让岑青十分上火,他急的跟无头苍蝇似的团团乱转:“皇叔,朕……朕的小爷不见了。” “陛下如此焦躁,成何体统”岑野看他如此也跟着心焦:“罢了,微臣给你找。” 岑青看他不疼不痒的开始嘀咕,开始埋怨了:“怎么找啊,根本就找不到,小爷要是没了,朕……” “微臣说了要找,就一定会找到。”本就焦躁的岑野将声音拔高了一些。 岑青气头上,也跟他撒泼耍赖:“朕又不是没找过,一定是你把朕的小爷吓跑的,朕不管,你赔朕。” 还闹幺蛾子了。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岑野挽起袖口一把箍住岑青的手腕,声音肃冷,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不管怎样,先用膳。” “先找龟。”岑青倔强道。 “先用膳。”岑野加了一码凉度。 “先……”本想再反驳的岑青触及到皇叔刺骨的眼神时不由得改口了:“先用膳。” 皇家用膳是有规矩的。 因为菜肴是一道道上的,为避免菜肴落上赃物或散了热气,每一道菜肴都会用瓷盖盖上。 岑青撇着嘴,满脸写着“朕不高兴”。 “用膳。”岑野沉声道。 岑青下意识的去拿大鸡腿儿,却不想手背一痛被皇叔执银筷打了一下:“皇叔,你干什么。” “闹成这德行吃什么鸡腿,先喝些清淡的米粥。”岑野训斥着。 这时,小筒子欲上前盛粥,被岑野大掌一挥打发了。 “粥,必须喝。”岑野颀长的身躯前倾,将海碗挪到自己跟前来,又伸长了手臂把岑青的瓷碗拿来,一边打开瓷盖一边握着瓷勺。 “……”当瓷盖打开的那一瞬,岑野惊呆了。 嫩黄嫩黄的小米粥里趴着一只怡然自得的小龟。 岑野差点背过气去:“这……” “哇,小爷。”岑青立即喜笑颜开,脸变的比翻书都快。 他迅速把大海碗抱过来:“小爷,你怎么在这儿呢?” “陛下。”岑野吼:“这粥你来喝。” “不要,给小爷喝。”岑青把小爷摁里面:“喝吧喝吧,管够。” “陛下现在真是愈来愈不把微臣的话当回事了。”危险在慢慢逼近,岑青却毫无察觉。 岑青懒洋洋的打哈欠:“说的尽是废话。” 虽然是小声嘀咕但也被岑野听到了:“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声好,道:“陛下的嘴巴这么硬,微臣就好好整治整治陛下。” 说到整治二字,岑青才抬起头来看他。 “从今儿个起,陛下不许再说话了!”岑野下了死命令:“给微臣当个哑巴,省的说话气煞微臣。” 好家伙,光是个傀儡陛下也就罢了,又偏偏加了个哑巴。 好在岑青的忍耐力极大,说不说话就不说话。 整整三日了,他一个字都不说,无论绘春怎么诱导,这厮的嘴巴闭的好生严实呢。 而且岑青告诉绘春,他夜里若是说梦话就一巴掌把他给呼醒。 绘春不敢。 这天夜里,乌云笼罩在整个皇宫的上空。 晚膳只用了一碗粥的岑青饿的叽里咕噜的,他本想说话却想起来皇叔的命令。 这可怎么办。 他环了一圈发现守夜的绘春睡的比猪还死呢。 算了,是指不上她了。 岑青寻了一个好法子,跑去书房,寻了一张宣纸,写了个歪歪扭扭的字:“朕饿。” 他拿着这张纸跑到了膳房,本想给膳房大婶儿看的,可膳房大婶儿的呼噜打的比猪还响。 掀开锅盖,里面毛线都没有了。 岑青饿的想哭。 前胸贴后背的滋味儿真难受啊。 他跟游魂似的在膳房门口站了一会儿。 那双如猫头鹰的眼睛似乎瞧见了前面有光芒。 咦? 那是哪里呢? 岑青摸了摸鼻尖儿,心想,反正夜里也没人,不如溜达溜达吧。 沿着九曲长廊,盛着满满的月色,岑青循着那抹光亮来到了这个寝宫门口。 这个寝宫长的还挺熟悉的。 哦,他想起来了,这不是岑野的寝宫么。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阵阵抽泣的哽咽声:“阿野,不要,我不要。” 不要什么? 岑青猛地推门而入,想看看里面是不是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他来的太突然了,让寝宫内的两个人吓了好大一跳。 岑青尴尬道:“周小姐不要什么……” 周霁月更尴尬:“臣女不要离开皇宫……” 岑野淡淡道:“周小姐还不出去?” 闻言周霁月朝岑青行了一礼,匆匆退出去了。 “陛下深更半夜不睡觉来微臣寝宫作甚。”岑野其实有点心虚,但却不表现出来,表面风平浪静。 岑青现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上前把手里的宣纸展在岑野眼前。 岑野看清了上面的字,冷冷道:“微臣又不是陛下的奶娘,饿了找微臣作甚。” 颇有些尴尬的岑青瞧了一眼岑野,愤愤的把手里的宣纸全都撕了扔了,然后转身离去。 解气,真是解气。 岑野脚旋轻功一步跃到了他面前,拦住了他:“陛下这是要去哪儿?” 岑青不作声。 “饿了?”岑野又问。 岑青把头一扬,心想,皇叔你不是看那张宣纸了么,瞎啊。 “随微臣来。”岑野一把拉起他的手腕朝膳房走去。 岑青坚决不说话,岑野倒是满意,省得呱噪了,他寻了一个宽面的长凳摁着他的肩膀坐下:“微臣给陛下下面吃。” 下面吃。 这三个字怎的听怎么听怎么别扭。 岑青想逃,但他更想看岑野出糗,他才不信岑野会做饭。 然而岑野熟练的用刷锅笤帚沾着水把锅刷了个干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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