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道:“吾乃东宫太子,都冷静点!诸位爱国之心孤甚为感念,然欺负一个手无寸铁、毫不知情的弱女子,就能让死者复生、奸者受惩吗?” 听到“东宫太子”几字,激动的人群这才安静下来。 “孤绝不让奸人逍遥法外。”赵嫣一张嘴就灌了满口的寒风,喉咙一阵痒咳。 但她挺直脊背护着容扶月,坚持将话说完,“也不允有人打着伸张正义的旗号,行欺凌弱小、发泄愤怒之事。” 门外只有风吹过的呜咽声。 静谧中,容扶月摘下兜帽,缓步朝那群身披缟素的人行去。 “舅母……”赵嫣有些担忧。 众人目光如刀,仿佛要将这个娇弱的女子凌迟,但容扶月没有害怕。 朔风中她的鬓发松散,素裙脏污,隔着宫门相对,以柔弱的声音对众人道:“魏琰所做之事,天理难容。妾不为他辩解,亦无颜奢求诸位谅解。” 说着,她当着众人一躬到底,像是一朵折落的花,虔诚而哽咽:“对不起……妾替魏琰,给诸位请罪。” 她久久躬身不起,松散凌乱的鬓发从她耳后垂落,使她苍白的面容变得模糊起来。 一滴泪自她鼻尖滚落,砸在了地上。 第81章 [VIP] 第81章 毁灭 人群霎时定身般静了下来, 神情复杂地看着宫道上折腰请罪的纤柔女子。 瑟瑟寒风中,那对老夫妻叹了声。 “唉,算了吧!我等想求的不过一个真相, 一个公道,为难女子有何用。” 说罢, 两人颤颤巍巍相搀扶, 揉着淤肿的膝盖重新跪回门外。 其余人见状,也陆陆续续退回自己的位置。 赵嫣向前, 朝众人拢袖一礼,这才向前搀扶起容扶月。 容扶月几乎站不稳身子,唇上没有半点血色,如同一抔即将消融的冰雪。赵嫣轻声道:“舅……容姨还来做什么呢?” “妾糊涂活了八年,有些话,想当着他的面问清楚。” 容扶月将鬓发别至耳后,轻声恳求,“求殿下准允。” 容扶月被蒙骗了八年, 从魏琰获罪入狱到如今数日,她一直困于侯府中,连个当面质询的机会都无。 赵嫣于心不忍,思量许久道:“孤可以给容姨争取一刻钟,但所有带进去的东西都要严格检查。” 容扶月点点头:“多谢殿下,应该的。” 容扶月带的食盒里装着一壶酒, 两只酒杯,还有一碟糕点。狱吏以银针一一试毒,确定酒水和吃食没有问题, 也没有藏什么利器,便将容扶月带了进去。 赵嫣没有立刻离开, 吩咐狱吏留意里头的动静,便站在阶前等候。 狱中,魏琰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见到容扶月,他淡然的面容一僵,下意识起身理了理衣袍。他想在容扶月面前保持最儒雅的仪容,可脚上窸窣的镣铐、阴暗潮湿的牢狱,却无不在提醒他的狼狈。 狱吏打开了牢门,放容扶月进去,又重新关上牢门,远远守在窄道尽头。 “我已给你写了和离书,定罪后,你不会受牵连……” 话未说完,魏琰瞧见了容扶月额上砸出的红痕,以及裙裾上的墨渍,斗篷兜帽里甚至还有几片腐烂的菜叶。 魏琰仿佛明白了什么,眼中浮现一抹痛意,忙向前抬手道,“伤如何来的?他们欺负你了?” “无碍,不小心撞的,”容扶月侧首避开了他的触碰。 微微躲避的动作,令魏琰的手霎时顿在半空中。 他滚了滚喉结,垂下手哑声道:“你不该来这里的,阿月。” “我来这,是想亲自向你求一个答案,否则我死也难安。” “别说这样的话,阿月。你不会死的。” 容扶月撑着案几,欲在稻草铺就的席位上坐下,魏琰拉住了她:“别坐。地上阴潮,你的身体会受不住。” 说罢,他拿起牢中唯一一件干净的外袍,折叠好为她垫在膝下,珍视体贴之情溢于言表。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为一己私利葬送了近十万将士的性命,甚至于多次谋害与他血脉相连的太子。 容扶月忍着心中翻天覆地的绞痛,将食盒中的糕点与酒水摆在案几上,缓了缓,方问道:“闻人苍,是你派人暗杀的?” “阿月,别问了……”魏琰近乎恳求。 “是,或不是?”容扶月加重了语气。 她从未疾言厉色地说过话,声音稍稍大一点,就会发颤。 魏琰顿了顿,垂眸道:“是。” 容扶月面色惨白,捂着心口闭目咬唇。 “阿月……” “为何要杀他?” “他不死,阿月就不会属于我,魏家也无出头之日。” “那十万将士的死,也和你有关?” “……算是。” “你的亲外甥遇刺,也是你指使的?” “是。” “这些话,可有骗我?” 魏琰惨淡地笑了笑,“这种时候,我没有骗你的必要。阿月,别折磨自己,我都认了。” 他捏了捏指骨,想让容扶月和离后另择佳婿、好好生活,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能说出。 容扶月深知,即便他此刻脸上流露出那么一丝的难过,也绝非是在为自己所做的错事而忏悔。 “不管怎样,多谢你告知我答案。” 她抚了把脸上冰冷的泪,端起酒杯斟了两杯酒,推给魏琰一杯。 “愿饮此酒,从此我与你一别两宽,死生不见。”她举起自己的那杯。 闻言,魏琰清淡的面容白了白。 “……一别两宽,死生不见。” 他念着这句,端起自己的那杯酒,垂眸笑了声,“阿月,你我成婚之时并未饮交杯酒,而今倒是补齐了。” 当年闻人苍的死讯传入京,容家陷入两难之地,惟恐女儿落上“克夫”的称号。容家本来就有悔婚之意,是以魏琰登门提亲时,容家阿爹想也未想,匆忙将女儿嫁了过去。 魏琰忘不了他满心欢喜揭开盖头时,喜烛暖光下,那张被泪水浸透的美丽脸庞。 “八年了,我以为,我能焐热你的心。” 魏琰苦笑,当着容扶月的面仰首饮尽杯中酒。 苦涩的味道自喉间蔓延,热意涌上眼眶。 “可你让我寒心。” 容扶月将酒送至唇边,却被魏琰抬掌按住杯口,轻轻压下。 “阿月身体不好,不宜饮酒。” 说着,他接过容扶月手中的那杯,送入自己唇间。 容扶月指尖颤抖,说不出是怨是恨。 “这毒发作快吗?”魏琰握着杯盏轻轻问。 容扶月背脊一僵。他看出来了,她将毒抹在了杯口。 她要给枉死的将士们一个交代,给自己八年来的助纣为虐一个惩罚。 “别担心,我本就是将死之人,不会怪你。” 魏琰还有力气笑着安抚她,感受着腹中异样,缓缓道,“应该没那么快,那我给你吹首曲子吧。” 他将竹箫置于唇畔,吹起了两人共同谱写的那曲《风入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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