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山哥却拦住他,“阿香婆年纪一大把了,你稍微用点力就将人打坏了,回头你自己再坐牢。” 猪肉荣气得原地转圈圈,阿香婆看着大山哥,他有这么好心?居然帮自己。 大山哥眼里闪过一丝兴味,一巴掌拍在猪肉荣肩膀,他力道极重,猪肉荣当即被他制住,扭头瞪向对方,随即反应过来对方是古惑仔,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他面目扭曲不敢有任何怨言。 大山哥却一脸看好戏,“猪肉荣,阿香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不定她真算准了。咱们不如一块去你家看看!” 他老豆(父亲)总是嫌弃他在外面打架斗殴,给家里招惹麻烦,每次都夸猪肉荣老实勤劳,孝顺父母,年纪轻轻就买下一层楼。大山哥心里不爽猪肉荣很久了,每次见面都要呵斥对方一顿,见猪肉荣被自己吓得瑟瑟发抖,他才能找回被老豆嫌弃的自尊。 要是猪肉荣的老婆真的出轨,还让猪肉荣当了龟公,他回家讲给老豆听,也让老豆闭嘴。 猪肉荣几乎是被人群裹挟着往前推,阿香婆和苏念星也被傻强一帮古惑仔推着一块走。 如果阿香婆算得不准,又交不起钱,孖辫妹就是他们的。 围观群众有的不嫌事大跟过去看热闹,有的则觉得无趣,调头走了。 猪肉荣每天起早贪黑卖肉,他的住处离这儿并不远,只隔了两条巷子就到了。这楼总共37层,猪肉荣住在32层,出了楼梯,狭窄的楼道被挤得满满当当。 猪肉荣在大山哥无声催促下,从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门打开那一刻,不等猪肉荣反应,大山哥先一步将门打开,敞到最大限度,随后比猪肉荣更先一步冲进屋,他的动作又快又急,身后的小弟们如潮水般挤进屋,猪肉荣慢了一拍被他们推了个趔趄,差点摔跤,还不等他稳住身形,就听里面传来大山哥那高亢的大嗓门,“哈哈!真的是奸1夫1淫1妇!” 猪肉荣心里一个咯噔,听到大山哥的话几乎是半爬半推进了屋,一眼就看到大着肚子的老婆以及他老婆身边的男人。 两人坐在沙发上,有点距离,但两人却赤着上身,大山哥嘴里吹着口哨一只手拿起胸罩得意地转圈圈,阿莲正一脸羞愤抱着胳膊环住自己的隐私位置,男人正焦急往上身套衣服…… 猪肉荣手里的东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黝黑的脸涨得紫红一片,一直红到脖子根,他的动作也快,几乎下一秒就飞扑着过去,抄起桌上的酒瓶就往两人身上招呼,“你们这对狗男女!” 屋外的人听到动静纷纷涌进来,看着打得难舍难分的三人,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傻强说话粗俗,“这师奶肚子都鼓起来了,还不忘偷吃是有多浪……” 他的一众小弟则是挤挤眼,瞄了一眼阿莲那白花花的上半身,嘴里不干不净,“女人三十如狼似虎,猪肉荣又不能生,她可不就得出去借种喽。” 这时候已经没人在意苏念星和阿香婆,趁着他们看热闹正起劲儿时,两人悄悄挤出人群开溜。 第3章 “阿香婆,我算命很准的,我们换个地方一定能挣到钱。” 下了楼,苏念星迫不及待开口。她们刚刚只是把那几个古惑仔甩了,但这只是暂时的。如果回去继续摆摊,他们迟早还会找上门。现在她们可没钱给他们。但是她没有证件找不到好工作,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别的地方摆摊,这行来钱快,而且要是遇到阿sir,她直接就可以跑路。 阿香婆却摇头说自己不能离开铜锣湾,“我要等我孙女。” 苏念星以为她要接孙女放学,也就没有坚持,要不然她去别的地方摆摊? 出了大楼,迎面遇到一个军装警,阿香婆飞快拉着苏念星闪回大楼,躲在墙边探头往外张望,回头看了眼苏念星,“你也不能摆摊,军装警24小时在街上巡逻,万一遇到军装警,他们会将你送到移民局,你会被遣送内地坐牢。” 她比划了下手指,“至少要坐八个月的牢。你受得了吗?” 苏念星一脸惊恐,她一直以为被抓到就是遣送回去,原来还要坐牢吗? 可她现在身无分文,还没找到原身的母亲,就这么回去,她坐完牢会被原身父亲卖了,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不行,她绝对不能空着手回去。 阿香婆见她听劝,于是替她出主意,暂时先打黑工,攒点钱再回鹏城。 苏念星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但是黑工太危险了,尤其人身安全不能保障。 阿香婆表示自己带她去一个相熟的人家,这对夫妻每天摆摊卖鱼丸,既要做早餐生意,也要做夜市生意,老早就想雇人帮忙做鱼丸。 “他们用不起本地工人,就想找黑工,每小时只有10港币,一天工作十小时,工资按天结算,还包吃包住。” 苏念星赞叹这儿工资真不错,打黑工都能有10港币,一个月可以挣3000港币了,只要干满一年,她就能攒够本钱回鹏城了。 阿香婆见她脸上露出喜意,紧接着又补充,“要是有人查到这儿,你直接就跑,就算被抓到也别把他们供出来。这边法律规定雇主雇佣非法入境者,要被罚款5万港元或监1禁一年。” 苏念星一口答应,绝不供出他们。 阿香婆满意地点点头,两人走了一个小时越走越偏,四周很慌,不远处有个村落,阿香婆解释这儿是村屋,军装警很少到这边巡逻。 两人到了第三户人家,阿香婆上前敲门,好半天都没人回应,阿香婆猜测两人可能在外面摆摊,于是就在这儿等,等了一个多小时,夫妻俩才推着手推车回来。 阿香婆带着苏念星上前交涉。 福叔福婶是建国前逃到香江来的山城人,阿香婆说的是普通话,他们也跟着用普通话,夫妻俩这几天一直在找帮工,他们开的工资不多,本地人干了没几天就跑路。他们就想雇黑工,但是又怕被邻居举报,一直在犹豫。 苏念星见他们面露踌躇,借着初次见面跟对方握手,如愿看到十五秒的视频画面。 她笑了笑,“福伯福婶?你们可以对外宣称我是你们的远房亲戚,亲戚之间互相帮助很正常。就算我不幸被阿Sir抓到,也绝对不会把你们供出来。福婶您下颌方圆丰满、宽厚富实,福叔您额头饱满,鼻准浑圆,一看都是性格敦厚,长寿富贵之人,你们的儿子遗传你们的善心,而且还是文曲星下凡,三口祥和之家,连累你们坐牢,我于心不忍。” 福伯福婶对视一眼,扭头看向阿香婆。 阿香婆解释,“不是我告诉她的。她会算卦,要不是她没有证件,我更想带她去摆摊,一定能发大财。” 福伯福婶忙开门将两人请进屋。 坐下后,福婶就迫不及待追问,“我什么时候能添个孙子?” 苏念星刚才还真没看到,她借口自己擅长看手相,如愿再触碰到对方的手,这次看的视频多些,大概是福婶一直在想儿子的事,所以看到的是儿子的婚事。 苏念星笑起来,“你们的儿子将来会找个外国女人。” 福伯福婶沮丧地垂头,他们一点也不想要外国儿媳妇。 谁知苏念星紧接着又道,“不过你们儿媳妇有双胞胎的基因,她将会给你们儿子生个龙凤胎。” 现代龙凤胎是吉星高照的吉照,福伯福婶刚刚还丧气的表情立刻活跃起来,纷纷追问儿媳妇的年龄,这次苏念星以不能过多泄露天机为由拒绝回答。 不过龙凤胎让老两口一直合不拢嘴,福婶更是拍着福伯的手,“养两个孩子,辉仔压力太大了。我们可得帮衬点儿。雇吧。” 于是苏念星如愿留下来。 这村屋是三室两厅,一间是老两口住处,一间是杂物房,一间是儿子的房间。他们儿子不在,老两口就让苏念星住儿子的房间,等儿子回来,他们再另想办法。不过儿子远在国外上学,飞机票又贵,至少要两年后儿子才能学成归来。 确认好住处,工资也按阿香婆说的,阿香婆起身就要离开。 临走的时候,阿香婆交待苏念星遇到军装警不要慌,越慌他们越查你,最好快点学会粤语,香江人喜欢当好市民,要是有人发现她不会说粤语,会怀疑她是偷渡客,说不定会报警。 苏念星满口答应。 送走阿香婆,福叔福婶交待苏念星每天要负责的工作内容。 他们卖的是鱼丸,而且是他们亲自调的馅,口感更好。她需要处理鱼,并将之捶打成鱼泥,再加上调料,然后将它放在锅里煮熟串成串冻起来。 这工作内容非常简单,苏念星跟着福婶学了一遍就会了。 她爷爷当年就是靠摆摊卖吃食赚的第一桶金,后来就开了一家快餐店,赚到钱后又开了第二家,第三家…… 她父亲不仅开了快餐,而且还开了卤菜店,饺子店,米线店。 苏念星没有做过鱼丸,但是她在做菜一道还算有点天分,以前只是没有她发挥的余地。 福叔负责做菜,见苏念星学得这么快,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叫两人过来吃饭。 他说话用的是普通话,苏念星请他们说粤语,这样自己也能很快学会。 福叔福婶自然没什么意见。 接下来苏念星一直待在村屋做鱼丸,福叔福婶很快发觉这姑娘聪明归聪明,但是做事并不如他们预想的麻利。按理说她一天有十个小时做鱼丸,怎么也能做出五千个鱼丸,事实上她只能做到三千个,刚好够他们一天的销量。 苏念星皮肤微黑,手上又有茧,一看就是干惯活的勤快人,福叔福婶一开始以为她在偷懒,可是后来才发现她纯粹就是没干过活,单纯的动作慢而已。 福叔福婶问苏念星手上的茧子怎么来的。 苏念星摸着手心,尴尬解释,“我手上的伤是上山摘花椒弄的。家里穷,吃不过鱼丸,我以前没做过。” 这话反倒勾起福叔福婶的同情心,反过来宽慰她,“不着急,慢慢来,熟能生巧嘛。” 福叔福婶主动将她介绍给街坊四邻,顺便让苏念星表演算命绝活。 在她接二连三帮着邻居们算到丢失的钥匙、狗狗的下落以及孙子出生时间,他们喜欢上这个算命有点准的孖辫妹。 苏念星上辈子是个富三代,没吃过苦,她做鱼丸的速度进展缓慢,但是她学粤语却进展神速。 她早上跟福婶一块去买鱼,也能用粤语跟小贩进行短暂交流。回来后,她就听福伯的收音机练习粤语,然后做笔记。 第三天,福叔福婶收摊回来,中午他们要回来补货,吃完饭再午休一个多小时再出去摆摊。 苏念星已经做好饭菜,她上辈子连面条都没给自己下过,但行势比人强,一切从头开始就得学习各种生存技能。 好在做饭不是什么难事,尤其福叔福婶要求简单,哪怕她做得不好吃,也会给予鼓励。她做菜水平与日俱增。 吃完饭,苏念星有些不好意思提出预支一周工资,“阿香婆之前交不起保护费,被那几个古惑仔为难。我想凑八百块钱给她,那些古惑仔就不会再为难她了。” 福婶没想到她刚发工资就选择帮阿香婆,对她也添了些好感,不过她笑道,“你不用给她了。我今早摆摊时还遇到她,她给傻强算了一卦,傻强就免了她的保护费。” 猪肉荣的八卦那天许多街坊都看到了,再加上那几个古惑仔一通宣扬,整个铜锣湾的人都知道了。香江人都比较迷信,得知阿香婆看相这么准,纷纷跑过去找她算,她的卦摊生意越来越好,在附近已经小有名气。 福伯也感慨,“没想到她算命那么准,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她还有这本事?” 苏念星怕他们聊嗨了,拐回刚才的问题,“阿香婆给傻强算卦了?怎么算的?” “阿香婆说他傻人有傻福,三年之内他女朋友会给他生个儿子。” 苏念星差点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阿香婆怎么能这么武断?万一她算的不准,傻强还不把她的卦摊掀了? 福伯福婶不明白她为什么激动,猜到她可能只是担心阿香婆,于是宽慰她阿香婆算卦很准的。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苏念星却是一清二楚,阿香婆算卦水平一般啊,傻强是古惑仔,这是个高风险行业,别说三年之内有儿子,就她之前看到的画面,他明年有没有命活下去都两说。虽然傻强死了,不会找阿香婆算账,但阿香婆好不容易攒起的神算名声也毁了,太不划算。 苏念星问福伯福婶阿香婆是不是还在原来的地方摆摊? 福婶点头,“在啊,她要等她小孙女嘛。” 说起这事,她就满脸同情,“阿香婆可怜呢。去年长洲太平清醮,她带着一家人去玩,儿子被车撞死,孙女被人抱跑了,儿媳怪她没照顾好孙女,恨她入骨直接改嫁了。” 苏念星如遭雷击,之前阿香婆说等孙女,她还以为阿香婆说的是接孙女放学,原来孙女走丢了。她需要在老地方摆摊,这样孙女某一天才能凭记忆找到她。 该死!她居然没仔细问。如果她多握一会儿阿香婆的手,兴许她能看到更多画面给阿香婆提供更多线索。 她这几天给邻居们算命总结出的实战经验,她能看到的画面都是算卦者心心念念的某件事或某个人。比如有位邻居丢了钥匙,阿香婆带孙女去看舞狮表演。算卦者一直心心念念这件事,脑海不停回忆,她通过握住对方的手就能看到事情始末,比求卦者本人还要清楚。 除了过去的事情,她也可以看到他们心心念念的未来。比如福叔福婶想抱孙子;邻居想知道儿媳肚子里孩子的性别;邻居女儿能不能选上港姐。 除此之外,画面与算卦者必须息息相关。比如亲人、姻缘、房子、事业和运气。与算卦者无关的事,她看不到。比如有位邻居想让她算六1合1彩的中奖号码。她试过,根本看不到。但是算卦者下注后,她可以通过握手看到对方有没有中奖,但是看不到中奖号码。这个异能就是不会说话,如果它会说话,一定会告诉她:别想利用异能发大财。 她看到的画面最多三分钟,有些是单个场景,有些是多场景。 上次她与阿香婆只是擦了下手背,只看了几秒画面,如果她握的时间长一些,或许能看到更多画面。 她问福伯福婶,阿香婆几点收摊? 福伯福婶偶尔也会去百德新街摆摊,阿香婆大概在22点收摊。 苏念星跟两人请半天假,她想去看看阿香婆。 自打她来了之后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现在只是去探望阿香婆,福伯福婶没什么竟见,一口答应。他们现在每天的销量是以前的两倍。老两口还商量着月底给她包个大红包。 怕苏念星找不到地方,老两口打算下午也去百德新街摆摊。 第4章 九十年代的铜锣湾还不像后世那样管理细致,卫生署十天半月才会查一次卫生,许多小贩会见缝插针摆摊。听说著名影星梁家辉就在铜锣湾摆过地摊。 苏念星帮老两口推车,一边打量四周,记建筑物和道路以便下次她自己就能找过来。 香江给人一种分裂的感觉,前面的街道摩登时尚,但是离它的小巷里却是阴暗蔽塞。她以前看港剧时也注意到这点,有许多犯罪现场就发生在巷子里。 老两口找准位置,没有挤进去,这儿方便他们撤离。这儿是铜锣湾比较繁华的地段,经常有古惑仔收保护费,也有卫生署过来巡查,可能会当场没收她的手推车。 而阿香婆就没那个顾虑,她的卦摊压根不值几个钱,卫生署都懒得罚她。 福婶给她指了方向,“顺着百德新街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阿香婆。” 苏念星向福婶道了谢,见客人渐渐涌上来,也不敢耽误,立刻朝前走。 刚走没几步就遇到军装警巡街,这时候比的就是心理素质,如果你心虚,军装警察觉到不对,就会过来盘问,向你索要证件查看。 苏念星跟军装警对视一眼后,冲对方笑了笑,很快与他擦肩而过。 军装警丝毫没有察觉出异样,继续执勤。 苏念星见他没有叫住自己,长舒一口气,飞快往前走。 穿过这条街,往右拐就看到阿香婆的卦摊,之前无人问津的卦摊此时却站了好几个人。阿香婆坐在摊前,给客人看手相,时不时高深莫测讲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而围观之人却是一头问号,却又浮想联翩。 那客人却是不停追问,“我真的不能有个自己的孩子吗?那我下半辈子怎么办?孤独终老吗?” 苏念星定晴一看,这算卦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被她断出妻子出轨的老实男猪肉荣。 阿香婆仔细看他的面相,眉头紧锁,叹了口气,“猪肉荣,天命不可违,万事别强求,自然就能一生顺遂。” 苏念星挤进人群,蹲在阿香婆身边叫她。 阿香婆看到她来了,唬了一跳,站起来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军装警才重新坐下来问她怎么来了。 苏念星笑道,“我来看看你。” 她扭头冲猪肉荣用粤语道,“我会手相,我来帮你看。” 猪肉荣坐这儿半天了,阿香婆越说越丧气,见苏念星给自己算,秉持对方有可能带给他希望,他没有将手抽回来。 苏念星捏着猪肉荣的手指,仔细打量他手掌纹路,眼前却出现一段清晰无比的画面。猪肉荣在砍肉,额头全是汗,有个中年女人过来帮他擦汗,猪肉荣冲她笑了笑,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正趴在凳子上写作业的小男孩。 小男孩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抬起头腼腆地冲他笑。 看猪肉荣的年纪,他不可能在不老的情况下生出这么大的男孩,这孩子说不定是他的继子。 苏念星松开手,一脸正色道,“你未来老婆会带个儿子过来。” 猪肉荣大喜,随即还不死心,“我真的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苏念星反问他,“你没去医院看过?” 猪肉荣尴尬得低下头,将裤兜里的红包掏出来递到卦摊上,“上次多谢你们告诉我。这是谢礼,还有这次的卦金。” 送走猪肉荣,其他围观群众一窝蜂全走了,看样子这些人就是过来看热闹,并没有算卦的打算。 苏念星将红包递给阿香婆,这才注意到卦摊上贴了一张价格表,上面清楚标价,打小人、祈福、算卦、种生机等等,标价由100至1000各不相等。 苏念星微微睁大眼睛,“别的都是明码标价,为何算卦却是0至1000不等呢?”这是何道理? 阿香婆解释,“身为占卜师也不能什么人都给算。” 苏念星想起奶奶以前说过,这会儿眼睛一亮,“卦师不能算自己。” “你居然连这都知道,看来师出名门啊。”阿香婆赞叹不已。 苏念星挠了挠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奶奶确实会算命,但是那个年代因为算命受了不少罪,后来对算命一事讳莫如深,她也是听她爸偶然提起过,更没有得过对方真传,实际上她奶奶死得太早,她压根没见过对方。不过她的异能总得有个来头,于是点了点头,“是啊。” 阿香婆笑了,“那你奶奶应该也跟你说过算卦一定要收钱。算命本是从天道中夺一线生机,因此必会沾染因果。穷人少收点,富人多收点儿。” 苏念星恍然大悟,所以才用的区间。也难怪看热闹居多,毕竟连打小人都要收100,算卦怎么也不会便宜。 阿香婆打开红包,大笑两声,“这猪肉荣抠搜地很,没想到这次居然大方起来”她扬了扬红包,得意地炫耀,“足足有两千呢。” 她将钱塞回红包递给苏念星手里,“这红包是你的,我可没算出来他老婆出轨。” 苏念星将红包推回去,“您救了我一命,这钱给您是应该的。” 阿香婆还是坚持把钱塞回去,并且向她得意炫耀,“托你的福,我这几天也挣了不少。要不然我也不会把价格标在上面,要是人家看到价格么高就走了。” 她完全是替客人考虑,但是这举动无疑让她的人气也跟着降低不少,阿香婆问苏念星在福叔福婶那边干得怎么样? 苏念星简单说了一遍,又问阿香婆给傻强算命的事,“您怎么确定他明年会有儿子呢?” 阿香婆啧啧两声,“那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告诉他,他将来是个短命鬼吧。” 苏念星微微睁大眼睛,“您算到他将来会出事?” 难不成阿香婆有真本领?那她之前小瞧了阿香婆。 阿香婆却是满脸得意,“他干那个工作,不用算也知道他短命啦。而且他的面相很不好,天中塌陷,印堂眉心相连,性情暴躁,豺心狼行,十足的短命相。他要是不做古惑仔,还能有条活路。既然做了这行,那就是在劫难逃。之前我看过报纸,当古惑仔三年内死亡率是正常人的十倍。所以……” 苏念星朝她翘了个大拇指,“厉害!” 基础的相面手则和职业加持,再有报纸统计数据,无疑提升了她的准确率。看来阿香婆也不是毫无根据胡乱吹嘘的神棍。 阿香婆得意地抿了抿嘴。 不过苏念星还是把钱还给她,怕她再推回来于是道,“我现在有个份稳定工作,没有用钱的地方。您还要找孙女,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阿香婆听她提起孙女,低头看了红包,没再推回去,而是叹了口气,“你知道了?” 苏念星顺势握住她的手像是在她打气,实则是想看得更多一些。这次的影像很长。 依旧是那个热闹的长洲太平清醮,这是长洲举行的祭祀活动,全港香客齐聚此地,来来往往都是前来上香的香客。阿香婆领着孙女津津有味看舞狮,她旁边一对中年夫妻是阿香婆的儿子儿媳,两人一直在吵架,阿香婆劝他们不要当着外人的面吵。 儿媳让她不要多管闲事,这话似乎惹恼了儿子,两人吵得更凶,谁也不让谁。 就在这时,有辆豪车歪歪扭扭横冲直撞朝他们逛过来,阿香婆唬了一跳,来不及多想抱着孙女闪身躲开,那豪车紧急刹车拼命在转弯却还是撞到了人。 阿香婆摔倒在地,等她扶女孩起来,凑近一看,原来被撞之人居然是她的儿子,鲜血洒了一地,儿媳也被撞倒,虽然没有受伤,但也受了惊吓不省人事。 阿香婆下意识松开孙女的手,上前想给儿子止血,她忙着救儿子却没注意到女孩被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悄悄抱走,等她警察过来录口供,发现孙女消失不见,儿媳醒来后发现丈夫死了,女儿被人抱跑,责怪她没看好孙女。 阿香婆也陷入无尽的后悔与自责之中,终日以泪洗面。 街坊四邻帮着操办丧事,心如死灰的儿媳上完香,将阿香婆大骂一通,转身离开灵堂,阿香婆晕倒在灵堂…… 一个和谐的四口之家顷刻间土崩瓦解。苏念星松开手,询问阿香婆,“您孙女一直没有下落吗?” 阿香婆摇头,“雯雯已经五岁了,她好聪明的,记东西特别厉害,她不可能不记得我在这儿摆摊,你说是不是雯雯被人捆住手脚,所以无法找过来?” 苏念星还真不知道,不过拐走这么小的孩子估计就是为了转手卖钱,到了新买家手里,不得自由也很正常。 见阿香婆陷入低迷,她果断道,“不如我给您看看手相吧?我很擅长看手相,兴许能帮您算算孙女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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