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次的剂量,让裕和帝服了一段时间的汤药。 那苦涩的草药味儿弥漫在帝寝殿内,经久不散。 郁霓裳进去时,殿内门窗都是关闭的,又闷又难受。 她不禁皱了皱眉。 裕和帝知道今日要开始治疗,从早上就一直在盼着梁睿入宫。 听到动静,裕和帝稍稍侧了侧头,就见明黄纱帘外立着一抹玲珑曼妙的身影。 一只素白纤长的手挑开纱帘,紧跟着,手的主人便出现在内殿。 那正值风华年岁的绝世风姿,就这么闯入视线。 仿似一株迎风盛绽的名贵牡丹,夺尽光华。 裕和帝顿时意识到来者是谁,他先是一怔,随后侧过身去,满心羞恼,把自己蒙在锦被中。 “你,你别过来!” 第521章 传位诏书 裕和帝没见过郁霓裳,但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听说过这位的大名。 他和另外那几国的帝王一样,对这位神秘女子慕强的同时,又有着不为人知的征服欲。 以前在旧都时,他好几次险些见到了她。 但最终都没能如愿。 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他患了难以启齿的花柳的前提下。 他明明让人打探清楚了,记事珠是鬼医谷大弟子梁睿的宝物,才特地拿出那颗珠子作为悬赏,引诱梁睿前来盛京。 更何况,前两日为他看诊的,一直都是梁睿,怎么会突然换成了郁霓裳? 裕和帝这么想着,整个人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仿佛被子一盖,就能将他所有的不堪遮挡住。 “你出去,让梁睿来。” 他不能让她看到自己如此难堪的一面。 郁霓裳手里提着药箱,闻言眉梢挑了挑。 “老实说,我也不想来,可谁让你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呢?况且当今世上似乎除了我,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让皇上痊愈,当然了,如果皇上不想医治的话,当我没说。” 话完,她利落地转过身要走。 裕和帝咬了咬牙,双手攥紧被角,因为用力,骨节都泛着白。 听着脚步声已经到了殿门边,裕和帝突然出声,“脉案,梁睿是不是都给你看了?” 郁霓裳驻足转身,“怎么,皇上改主意了?” 裕和帝仍旧背对着她侧躺,没有转过身来,沉声道:“既然看过脉案,那你直接开方便是,不用过来。” 他身上长了好多丘疹,还全都在隐秘处,绝对不能让个女人看到。 更何况,还是……她。 非要那样做,还不如让他马上死。 郁霓裳说道:“皇上,您这病没办法开方,只能现场医治。” 一旁冯金水小声问,“宋夫人,是要扎针吗?” “是要扎针,但扎针的方式,和一般的大夫有所不同。” 冯金水一听,顿时喜上眉梢。 只要这位肯出手,那甭管多罕见的疑难杂症,一准是妥了。 他怕裕和帝碍于面子,不肯让宋夫人医治,于是挑开纱帘走进去,苦口婆心地劝了一番,又是江山又是社稷的。 裕和帝还是抹不开面,一张脸紧紧绷着。 直到东宫那头的小皇孙萧谨来探望皇爷爷,才把裕和帝给弄破防了,最后老泪纵横地答应了下来。 郁霓裳给他做了皮试,又往他屁股上扎针,注射了青霉素。 冯金水把人送走后,裕和帝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明黄帐顶,不知在想什么。 七天一针,一连扎了四针,裕和帝才见好转。 郁霓裳告知他已经开始痊愈不需要再扎针的这天,裕和帝总算把那颗珠子给了她。 为了验证真伪,郁霓裳当着裕和帝的面将珠子取了出来。 珠子呈现神秘的深蓝色,珠面光滑,握在掌心里有些沁凉。 郁霓裳前两日看了一本晦涩难懂的古籍,这会儿珠子在手,她很快便记忆了书中细节,连前人的注释都记得一清二楚。 甚至于,她半个月前经过哪家铺子,在铺子里闲逛时眼神扫过什么物件,也都事无巨细全想了起来。 把珠子放回锦盒里,郁霓裳不禁感慨。 早知道有这好东西,她何至于花费那么多精力在空间里埋头苦学。 要知道她这一身的本事,放在现实时间里,得花上几十年的工夫才能学成。 客气地道了谢,郁霓裳拿上珠子便离开了承乾宫。 裕和帝站在御阶上,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冯金水见了,不由得心脏高悬。 毕竟前朝就发生过皇帝霸占臣妻的荒唐事。 这位宋夫人还不到三十岁,容貌绝俗,还一身本事,若是皇上…… 冯金水不敢再往下想,试探地出声道:“皇上,宋夫人已经走了。” “宋夫人”三个字,他特地咬得极重。 裕和帝回过神,看向冯金水,神情严肃。 “拟旨。” 冯金水一时没跟上趟,“皇上的意思是……?” …… 三日后,一道传位诏书毫无预兆地颁布了下来。 裕和帝要在金殿举行传位仪式,传位给太子萧晏安,自己退居太上皇。 正在东宫文华殿处理政务的萧晏安乍然得到消息,惊了一大跳。 他望向前来传旨的冯金水,“公公,这诏令没弄错吧?” 这可是面向全大燕颁布的诏令,一旦出来就收不回去了。 冯金水道:“的确是皇上的意思,皇上前两日特地传了几位阁老和朝中重臣到承乾宫议事,议的便是传位之事。” 萧晏安想不明白,“父皇不是已经痊愈了吗?为何会突然传位?” 已经得到了储君之位,萧晏安是不急于当上皇帝的,更不想学着萧晏凌那个蠢货做逆子被载入史册。 只要他稳住自己的地位,不让父皇那边产生动摇,等将来父皇驾崩,皇位自然而然便是他的。 但萧晏安怎么都没想到,裕和帝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简直让他猝不及防。 萧晏安前些年被人算计惯了,因此难免代入了阴谋论。 这道诏令对他而言,惊吓大过惊喜。 冯金水哪敢揣测圣心,无奈回道:“奴才只是负责传达旨意,至于其他的,太子殿下若有疑问,不妨亲自去问陛下。” 萧晏安当然要问,他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稀里糊涂接了这道旨。 然而见到裕和帝时,萧晏安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朕劳心劳力养你多年,如今让你给朕养老,你还不乐意了?” 萧晏安低着头,“儿臣不敢。” “朕看你敢得很。”裕和帝瞪着他,“一直以来,你违背朕意愿的事还少么?” 萧晏安无话可说。 裕和帝渐渐失去耐心,“朕心意已决,无可更改,你退下。” 萧晏安离开后,裕和帝望着手中茶盏里漂浮着的茶叶,怔怔出神。 给郁霓裳的那颗记事珠,在送出去之前,他曾经用过。 又或者说,他当年之所以能从那么多皇子中脱颖而出当上储君,乃至最后登基,都少不了这枚珠子的功劳。 但从前,那颗珠子的作用仅仅是让他的记忆力能够高出常人,从而达到做事严谨而缜密的效果。 然而在给郁霓裳之前,他最后用了一次,却记起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那些记忆里,他的孪生兄弟变成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活死人,威胁他成立了一个叫“守墓人”的组织。 守墓人见不得光,永远在黑暗中行动。 他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但他的另一个儿子,落入了他们手里。 讽刺的是,老七的未婚妻花惊雨前去营救被发现,守墓人来胁迫他杀了花惊雨。 花惊雨最后的下场如何,裕和帝不得而知,但他自己没过几年就死了,死因是染上了不治之症,花柳。 而让他染病的幕后主使,正是他的孪生弟弟。 尽管不明白记事珠为何让他记起了这段从未有过的记忆,裕和帝还是心有余悸。 再加上,染了花柳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让他丢尽颜面,给他医治的人又是郁霓裳。 这让裕和帝尊严大失,完全抬不起头来。 多方面思虑之下,他还是决定传位养老。 第522章 及笄礼 萧晏安登基后,宗政璎的及笄礼也随之而至。 她生母早亡,生父北齐皇帝早在当年被大燕军队找到时不堪被俘跳崖坠亡。 为她梳头并主持及笄礼的事,便落到了郁霓裳头上。 其实就算江喻白不来请,郁霓裳也有这个打算。 她挺喜欢宗政璎,觉得这姑娘年纪虽小,心思却通透,行事也沉稳,恰恰能压住她那徒弟骨子里潜藏着的疯批因子。 何况苒苒说过,这俩人上辈子便有过一段纠缠,郁霓裳自然没有阻止之理。 办及笄礼的地点,就在舒宅。 邀请的客人不多,也就一个宗政姝和一个刚被封为永乐长公主的萧灵儿。 齐峥恰巧在这天前来拜访宋弘,碰到宗政璎的及笄礼,被留下来吃饭。 当年被宋弘一番话点醒后,齐峥对自己考取功名入仕途的信念便再也没有动摇过。 乡试一举夺魁,小小年纪才十来岁就连中三元问鼎那一届的榜首,成了名震京都的少年天才。 裕和帝很欣赏他,前不久刚登基的晋安帝更是听取了他的意见,打算陆续推进朝堂上设立女官的新政。 宋弘望着当年他们夫妻半路救下的小孩,如今成了大燕朝堂的新贵,面上不觉显出几分欣慰。 齐峥对他很是感激,特地送上了厚礼。 “若没有先生当年的提点,便不会有学生的今日,这些是学生的一点心意,还望先生不吝收下。” 齐峥的大伯家条件还不错,这些礼品,是齐峥的意思,也是齐峥他大伯的意思。 宋弘不肯收,摇头轻笑:“提点谈不上,那都是你自己悟性高。” 齐峥见状,面上有些小失落,二人你来我往地推搡了一番。 最终,宋弘拗不过倔强的齐峥,只得收下了他送来的礼品。 —— 而另一头,宗政姝和萧灵儿在宋青苒的带领下去往后院。 姑娘家及笄不比大婚,外男不在场,包括江喻白梁睿几人,都只能在前院等着。 萧灵儿带了婢女来,就跟在后面,手中捧着一个雕花红漆的精致匣子。 匣子里,是她特地让宫中银作局打造的一套金丝白玉头面,很衬宗政璎的气质。 宗政姝看了看萧灵儿的匣子,又看了看自己捧着的木盒,双手不由得紧了紧,脚步都放慢了许多。 曾几何时,她也是公主,凭着父皇对皇兄的重视,多少名贵物件,只要她开口都有。 只是如今,北齐灭国,薛家也败落了。 她寄人篱下,住在外祖母府上。 随着年岁增长,舅母们对她越来越有微词。 掌家的大舅母之前好几次提出给她找人家,说先定下来,等到二十就差不多可以出嫁了。 其实找的都是些年纪大到能给她当爹,但出得起高额彩礼的富商。 她过去了,也不是当正妻的,而是妾室填房,给人当后娘。 宗政姝委婉地表示了自己不愿意,大舅母便在私底下克扣了她的份例。 今日给宗政璎买及笄礼的钱,她攒了好久。 可一看到萧灵儿的,顿时衬得她手上的黯淡无光。 拿不出手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有生之年,从未如此窘迫过。 宋青苒察觉到,回过头来看她,“怎么了?” 宗政姝微抿着唇,“我今日带来的礼物,九妹妹可能不太喜欢,我、我想回去换换。” 宋青苒心思敏锐,只一眼就看出来,宗政姝是在自卑。 大概是因为见到了萧灵儿那昂贵张扬的匣子。 笑了笑,宋青苒道:“礼物看的是心意,而非贵贱,你们姐妹那么多年没见面,你能来参加璎璎的及笄礼,她就已经很高兴了。” 这话说的,让宗政姝越发无地自容。 宋青苒上前来,双手接过她的木盒,“听说你这些年读了很多书,为的就是等一个机会,呐,现在机会来了。” 说着用眼神指了指萧灵儿。 “咱们这位长公主的兄长,当今圣上,已经在考虑朝堂设立女官的事了,到时候考核流程一旦完善,你便能成为第一批考生。” “未来的女官大人,参加个及笄礼可不兴这么犹犹豫豫的。” 听到这一句,原本神色黯然的宗政姝顿时双眼放光。 “真的吗?” 当年她没有跟着宗政璎离开盛京,就是不想再被人拿捏住命运。 她想趁着新王朝的崛起,为自己谋一点生存空间,所以拼了命的读书提升自己。 可惜,现实往往事与愿违,她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 新王朝,哪里有她一个前朝公主的立足之地。 她只能被困于后宅,在舅舅舅母们的脸色下讨生活。 大舅母前两日又给她相中了一个做绸缎生意的年迈商人,她若是再推拒,只怕就要被强行送过去了。 宋青苒精确捕捉到了宗政姝眼里的光芒,挑了挑眉,“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我还敢拿来骗人不成?” “那、那我也可以吗?” 宗政姝还是有些不敢确信,自己一个前朝公主,竟然能参加新朝的考试。 萧灵儿“唔”了一声,打量着她,“除非你想谋朝篡位复兴北齐,否则,我皇兄还是很开明的。”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谋逆之心。”宗政姝的语气里,逐渐充满了斗志。 先前因为送礼而生出来的自卑,顷刻间消散于无形,骄阳落在她眉眼。 几人到的时候,宗政璎已经换上了及笄穿的采衣,在庭院中的蒲团上跪着,等郁霓裳为她行三加礼。 不用跪谢父母养育之恩,因此赞礼和加笄,都是郁霓裳自己一个人来。 三加礼要用的发簪和衣服,都已经在旁边的方桌上摆放好。 郁霓裳念完及笄词,从铺了锦绸的托盘内取出发簪。 宗政璎看到那根乌木发簪,稍稍诧异了一下。 因为上面,嵌着一颗红豆。 郁霓裳解释道:“这发簪可不是我随便弄来的,是喻白那小子亲手做的,他说前些日子躲雨时曾亲眼看到一棵树遭了雷击而完好无损,只是表面变黑。” “于是事后砍了树,特地做成这支簪子,要在你及笄礼这天送你。” 一旁被天降狗粮砸了一脸的宋青苒:“……” 雷击木她知道,有辟邪招福的作用。 用雷击木做发簪无可厚非。 但她那位疯批二师兄明显不是这个意思,他要的,是天打雷劈都不散的寓意吧? 还故意嵌一颗红豆上去。 好家伙,她的命也是命啊,这恩爱秀的,简直不顾旁人死活。 萧灵儿抽空看了眼宋青苒。 多年的闺蜜,一眼就看出来对方在想什么。 萧灵儿凑过去,笑嘻嘻道:“苒宝,你也有今天,终于体会到我当年看万盏灯的心情了吧?” 第523章 就不怕她移情别恋? 三加礼过后,宗政璎身上穿了件红色的曲裾深衣,头上簪着江喻白亲手做的红豆簪。 宋青苒和萧灵儿急忙跑过去,笑盈盈地看着她,“璎璎,恭喜啊,成人了。” 说完还不忘提醒,“不过十五岁还是太小了,璎璎,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别随随便便就让某头大灰狼给啃了。” 宗政璎听笑了,面上一阵发热,随后抬手敲宋青苒的脑袋,“你呀,没个正经,阿白又不是那样的人。” “就是就是。”萧灵儿跟着附和,“我哥哥才不是那种人呢!” 一直干站在旁边的宗政姝走了过来,“九妹妹,恭喜你。” 宗政璎望着面前的宗政姝。 宗政姝年长她两岁,今年已经满十七,早已是亭亭玉立的闺阁待嫁姑娘。 只是看她的着装,并不像被富养的样子。 反而像是被逼着早熟的。 宗政璎想到当年自己离开盛京时,薛家早就因为薛海的倒台而彻底败了。 她大概猜到了什么,但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七姐姐这些年过得如何?” “挺好的。”宗政姝看了看宋青苒和萧灵儿,一脸感激,“来的时候听长公主和宋姑娘说起,朝廷很快就会设立女官的考核了,我到时候想去试试。” 前半句,宗政璎听出来她在撒谎,心中不免同情。 但后半句,又让宗政璎觉得,她仿佛看到了上辈子那个不甘被掌控命运而拼了命想在朝堂上拥有一席之地的护国公主。 如此,宗政璎便没有再细问她前些年的必要了,只是面含欣慰道:“你能有这份斗志,我挺意外,也挺高兴的,好好努力,希望将来,能看到你平步青云。” 有宗政璎的鼓励,宗政姝更添了一份信心,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及笄礼完,府上设了席面。 宋青苒和萧灵儿带着宗政姝先过去。 宗政璎留在后面,她出了庭院,直接往另一个方向拐。 没走多会儿,拂开柳枝便看到江喻白慵懒地倚着一棵树站在湖边。 见到她,他稍稍直了直身躯,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红豆簪上,杏眼中染上温柔。 “好看吗?”宗政璎问他。 江喻白低笑:“看不清楚,你再走近些,我细看看。” 宗政璎一听,就知道这人又要耍无赖。 她四下扫了一眼,好在这府上没有多余的下人,此处也一片寂静。 宗政璎这才抬步,刚走了两步,江喻白长而结实的手臂已经伸了出来,一把将她捞到怀里。 低下头,眼内便是她光滑的侧颈。 江喻白挺直的鼻梁贴上去蹭了蹭,薄唇在她耳廓边吐息,嗓音低哑蛊惑。 “好不好看,都是我的。” “流氓。”宗政璎伸手去推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不过片刻,他松开她,转而捧着她的脸,满含热气的吻便落了下来,从眉眼辗转到唇,最终落在耳后,唇瓣轻抵。 宗政璎像被抽空了全身气力,只能软在他怀里任由他予取予求。 湖中倒映出一对璧影。 前世求而不得的月亮,如今抱了个满怀,江喻白唇角的弧度一直往上弯着。 “璎璎,前朝的习俗,是不是等年满二十才出嫁?” 宗政璎道:“其实我现在已经成年了,可以……” “不可以。”江喻白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眼神宠溺,“上一个五年都等了,下一个五年,也不会很久。” 宗政璎笑了,“你何苦这么折磨自己?” “因为这里。” 他拉着她的手,缓缓贴上自己的胸口。 平缓而有力的心跳透过衣料,传到她的掌心。 仿佛只要她用力一抓,那颗心便会毫不犹豫地跟着她走,任她蹂躏,听她差遣。 宗政璎正出神时,听到他说:“前世骗你守墓人找你,是假的,跟你大婚是假的,后来陪在你身边的许砚,也是假的,但这里,是真的。” 他的声音很轻,随意便被湖面清风拂了去。 宗政璎却听得震耳欲聋。 …… 郁霓裳本以为,凭着江喻白那种性子,宗政璎的及笄礼一过,他该是迫不及待要开始筹备大婚把人牢牢拴在身边了。 然而江喻白从头到尾连大婚的一个字眼都没提起过。 郁霓裳逮到机会,索性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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