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府小事_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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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征战的人，咱们娇娇，将来是不是让他做点别的？” 宁泊简哼了哼：“这种事，我说了又不算，你得问这臭小子自个儿的意见。” 宁濯闻言，思绪一阵恍惚。记忆中也是这样，十一岁这年，爹娘问他将来想做什么的时候，他坚定选择了当将军。于是开始入营，十四岁第一次随父出征一战成名。这一次，宁濯还是想当将军。但不想当一个眼里除了打仗再无其他的愚忠将军。七年后的国战，宁家注定一场惨剧。他如今站在源头上，还来得及扭转。想到这儿，宁濯认真道：“爹，娘，我想去鬼医谷拜师。” 一来，他要亲自去守着苒苒长大，不放心交给那位不太靠谱的岳母。二来，宋弘是个关键人物，他这位岳父的能力，足以扭转南北两国局势。只要宋弘肯出手，七年后就不会有国战，宁家自然也不会有惨剧发生。宁泊简和沈禾愣了好一会儿。沈禾怔怔看着小儿子，“娇娇，你说认真的？” 鬼医谷这个地方，他们夫妻有所耳闻，是一个隐世家族的隐居地盘。现任家主是个女子，本事十分了得，听闻最是擅长机关术和医术。但因为这个家族有着不入世的规矩，所以哪怕谷中人人身怀绝世医术，外面的人还是难求一方，想笼络鬼医谷更是毫无门路。沈禾没想到，自家小儿子竟然生出了要去鬼医谷拜师的心思。别的事他们夫妻还能尽量满足，可这鬼医谷…… 宁泊简深深皱起眉，看向小儿子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凝重，“渊儿，你是想学医？” 宁濯摇头，“不止医术，武术机关术都想学。” 志向还挺远大。宁泊简无奈失笑，不忍心一盆冷水泼下来浇灭了儿子的幻想，又不能轻易给他承诺。只能折中说道：“不管你是从谁口中打听到的鬼医谷，这个地方都不是能随意出入的，拜师更是难上加难，爹需要先安排人去打探打探，确定了谷中确实有招收弟子的意愿，才能给你答案。” 宁濯又不是真的十一岁，如何听不出来他爹是在变相劝退他。的确，宁家与朝廷的这层关系，注定了身份敏感，容易卷入权力纷争。相信任何听说过鬼医谷做派的人都会第一时间觉得他在异想天开。可谁能想到，他那位岳母路子野，不敏感的她还不收。那三位亲传的身份，一个比一个更高。既然如此，那他也去凑个热闹好了。想到这儿，宁濯重新看向沈禾，说道：“娘，我已经托人打听到了那位家主的消息，只要您答应带我去，我会求她收下我的。” 郁霓裳如今就在京都城内，本来是个好时机，但宁濯不想这么做。这一年，宋弘的身份还没公开，岳母带苒苒入京，应该是有别的要事。京都鱼龙混杂，他贸然去客栈拜师，很容易暴露郁霓裳的身份给宋家惹来祸端，也会败坏自己在岳母心中的好感。不管如何，都得等他们母子回去后再说。棠梨村宁濯知道怎么走。去棠梨村拜师，比在京都城内拜师风险要小得多。苒苒的四师兄，他当定了！ —— 四邻客栈。宋青苒捏了捏还在熟睡中的小青云的小脸，顷刻间打消了送他去宁家军麾下的念头。现在又不是上一次循环。娘亲还在，那么大个鬼医谷群龙有首，放着自家的产业不继承，跑去别人家当个新兵蛋子，这算怎么回事儿？况且，小青云才五岁啊！宋青苒满心发愁。如今她人就在京都，只要跟车夫说一声，马上就能去宣武侯府见到宁濯。然后呢？见到他，突然跟他说很奇怪的话，会被他当成神经病的吧？雨渐渐停了，外面传来江湖术士的吆喝声。宋青苒突然想起了以前绘冬跟她说过，宁小北、宁小纯和宁小呆的名字，是因为临盆之前有高人算过命，这几个孩子要取贱名才能养活。这么看来，宁家还是有一丢丢迷信的。宋青苒一下子有了主意，她回头看向郁霓裳，“娘亲，您会不会算命？” 郁霓裳诧异地看着她，“苒苒你要算命吗？” “不是我，是别人。”宋青苒摇头，小脸上微微发烫。 “胡诌也行。”她说：“在我正式成为郁家弟子之前，想让娘亲再给我收一位师兄。” 郁霓裳没说话，鬼医谷收弟子的标准很严格，她的三位亲传，都不是随便收的。只要符合她的标准，再收一位倒是没问题，问题是，女儿坐在窗边沉默了大半天，是怎么沉默出想要个师兄的结果来的？这脑回路，郁霓裳直接跟不上趟，“苒苒，你先告诉娘，想让谁当你的第四位师兄？” 第424章大嫂赵婉嫣对上郁霓裳疑惑的目光，宋青苒坦然道：“就是娘之前说的那位，宣武侯府三公子。” “宁濯？” 郁霓裳倒是挺欣赏那小子，可他出身将门，一看将来就是要继承父辈衣钵的。她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宁濯放着自家军营不进，反而跑去鬼医谷拜师学艺。更让郁霓裳想不通的是，女儿为何偏偏选定他？ “苒苒，你和宁濯认识？” 郁霓裳试探地问道。这件事怎么想都不可能遮遮掩掩继续瞒下去，要遮掩和隐瞒，那她就很难和宁濯产生交集。于是宋青苒顺势点点头，坦然道：“倒不是认识宁三公子，只是第一眼见到他，觉得很眼熟，像我以前的一位故人。” 郁霓裳了然，能让苒苒亲自开口要的人，想必以前对她而言很重要。她没有再问，爽快应下，“那好，娘找个机会去宣武侯府试试。” —— 拜师的事不急于一时，宁濯趁着爹娘在家，跟他们提起了姚氏银号。 “姚氏银号？” 宁泊简听着耳熟。 “你大嫂好像存了一笔钱进去，说是将来给你二哥和你兄弟俩娶媳妇儿用的，怎么了，有问题？” 沈禾虽是侯夫人，她却是个性情直率的女将，大多数时候都跟宁泊简一样待在军营里，并不擅长管理细致繁琐的内宅庶务。因此前些年一直是老夫人在打理。宁濯的大嫂赵婉嫣过门后，管理后宅中馈的任务就落到了她头上。赵婉嫣不仅能文能武，掌家也有一套。姚氏银号抛出高利息存款的时候，京都很多富商把钱存了进去，包括与宁家交好的好几个世家，也都存了不少银子。宁家开销大，赵婉嫣一合计，把银库里暂时不会动的那部分送去了姚氏银号。她行事有度，做之前，跟老太太和公婆商量过。当时是征得了全家人同意的。宁濯蹙眉道：“姚氏银号有问题，爹娘最好跟大嫂商议一下，尽早把存进去的银钱都取出来，否则到最后，我们可能一个铜板都拿不回来。” 沈禾失笑，“娇娇别闹，那些钱，你大嫂才刚存进去没多久，哪能说取就取的。” 想到什么，沈禾又看着他，“你是不是缺钱花了？” 宁濯扶额，他险些忘了，自己现在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爹娘肯定会把他的话当儿戏。从爹娘那儿出来，宁濯直接去找大嫂赵婉嫣。赵婉嫣刚把今天的庶务交代给府上的各处管事，从议事厅回来，就见宁濯站在垂花门外。她愣了愣，“三弟来了，找我有事么？” 宁濯言简意赅，很快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赵婉嫣听完，倒是没有觉得他在胡闹，只是笑看着他。宁濯垂下眼皮，接着说道：“我这两日跟着二哥出去，无意中得知了一件事。” “姚家在当上皇商之前，曾经在生意上跟人对赌，如今几年过去，契约上的任务没完成，赌输了，急缺一笔巨款去填坑，这才会有的姚氏银号，目的就是为了变相跟富商们借钱。” 赵婉嫣听明白了，“所以三弟的意思是，我们存进去的钱都被姚家挪用了，你怕到时候他们填不上这个坑？” 宁濯颔首。上辈子姚家就是没有填上坑，朝廷急缺用那笔银子，却怎么都取不出来，最后惊动了皇上，姚望龙的父亲畏罪自杀，姚家被抄，所有的储户血本无归。赵婉嫣笑了笑，一口应下，“好啊，钱我可以取出来。” 宁濯没想到大嫂会如此痛快，他有些诧异。就听赵婉嫣接着说：“但我有个条件。” “条件？” 赵婉嫣点点头：“你和你二哥走的近，帮着撮合撮合他跟温家那小姑娘呗！正好我把钱取出来给他下聘，省得母亲老惦记着二爷的婚事。” 温家，温姒，小呆的生母。温家和宁家是世交，温姒喜欢宁凡这件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无奈二哥宁凡不开窍，死活看不出来。宁濯想起上辈子这俩人兜兜转转了好久才成的亲，点头应下，“好，我会提点二哥的。” —— 赵婉嫣为人爽快，隔天就带着人拿着票据去了姚氏银号，准备把存进去的银子都取出来。结果不出宁濯所料，姚氏银号上没钱，但他们的人不肯承认没钱，非说是宁家存银时日太短，现在就取出，违反了契约。赵婉嫣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茬，所以故意把违约的银子都带上了。她倒也没打算真把这些银子给姚家，主要是想把银号上没钱的事诈出来闹大，惊动朝廷出面为他们这些储户做主。那十万两银子，可是宁凡和宁濯两兄弟的老婆本啊，她若是弄丢了，到时候如何跟婆家交代？ —— 宋青苒姐弟跟着郁霓裳前往宣武侯府的半道上，听到一片吵嚷声。她满心好奇地打开车帘，刚好看到赵婉嫣拎着菜刀跟人对峙的画面。那菜刀磨得光滑铮亮，锋利无比。赵婉嫣手腕一甩，菜刀咻地一声飞了出去，直直钉在掌柜旁边的门框上。掌柜的当场吓尿，后背冒着冷汗，脸色发白。赵婉嫣抱着手站在一旁，嗓门拔高，“好好跟你们说话，一个个的装作听不懂，就喜欢打马虎眼是吧？来，再打一个老娘看看。” 掌柜的浑身哆嗦，满脸惊恐，“宁家大奶奶，你冷静些，我们有钱，有钱，只是您今日来的太急了，也没提前知会一声，我们号上没这么多现银。” 赵婉嫣嗤笑一声，“我听说城东的余家昨儿才存了十万两进去，那么多银子，连夜长翅膀飞了？” 的确是连夜被运走了。但这种话掌柜的不敢说，他又怕赵婉嫣再说下去，会把银号的事暴露出来。赶紧应道：“三日，就三日，到时候大奶奶再来，我们肯定连本带息把钱给您准备好。” “这还差不多！” 赵婉嫣冷哼一声，叫上自己的人，把违约银一并带了回去。宋青苒放下帘子，回头对着郁霓裳笑道：“娘，刚才那位姐姐又美又飒，跟您很像。” “那多招喜啊！”郁霓裳说：“武力解决一切烦恼。” 宋青苒本以为，自己只是路过，顺道看了一场热闹而已。没成想马车在宣武侯府大门外停下时，她又再次看到了先前的女子。女子对面站着的人正是宁濯。宋青苒还听到，宁濯喊了她一声：大嫂。大嫂？？？宋青苒懵了。第425章天上掉馅饼宋青苒当年嫁给宁濯以后，得知了已故的大嫂姓赵，闺名婉嫣，是小纯和小北的生母。她还知道，宁家出事之前，府上一度是大嫂掌管后宅。二嫂过门后，大嫂就撂给二嫂，自己跟着大哥上战场去了。宋青苒一直觉得，能生出小北那么雍容文雅的孩子，大嫂的性子该是人如其名的。没想到今日大开了眼界。宁濯是在出府时碰到的大嫂。大嫂见他要出门，干脆把姚氏银号上的事跟他说了。 “你和你二哥的老婆本，我都保住了，三弟就放心吧！” 宁濯点点头，突然察觉到不远处有人在看着自己。他抬眸看过去。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车帘刚被人放下，还在轻轻晃动。 …… 车厢内，宋青苒心跳剧烈。好险，差点就跟宁濯的目光撞上了。隔世重逢，宋青苒很难收住眼里的情绪。她可不想以六岁小姑娘的模样被宁濯当成变态。深吸口气，宋青苒强行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冷静下来。郁霓裳也看到了那边的宁濯，她笑了笑，“到了，正好人在，我直接去跟他谈。” 说着又望了望女儿，“苒苒，你要跟娘下去么？” 宋青苒摇头，“不了，我就在车上等着娘亲。” “那好，我去去就来。” 郁霓裳下车，跟车夫交代了两句，抬步走向宁濯。宁濯刚才只当是宁家的什么亲戚来做客，没放在心上。可他万万没想到，马车上下来的人竟然会是郁霓裳。赵婉嫣见小叔子一直盯着自己身后看，她不由得转过头，就看到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位美妇人。赵婉嫣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宁家的亲戚，发现并不记得有这么一位。出于礼貌，她客气地问了一句，“夫人找谁？” 郁霓裳面带笑容，眼神看向宁濯，语气轻柔又随和，“找你们家三公子。” 赵婉嫣正疑惑小叔子何时认识了这样一个人时，听到宁濯开口道：“大嫂你先进去吧，这位夫人是来找我的，我跟她单独谈谈。” 赵婉嫣点点头，“那你们聊。” 说完便识趣离开了。赵婉嫣走后，宁濯抬手，对着郁霓裳行了一礼，“夫人有何事找我？” 郁霓裳道：“此事恐怕得当着你父母的面谈。” 宁濯心口一跳，忙回想着自己昨日在客栈，可曾做了什么逾矩的事。可翻来覆去想了两遍，他也没能找到自己有不得体容易得罪人的地方。爹娘难得休息，宁濯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去打扰他们。于是坚定道：“我能做自己的主，夫人有事请直说。” 郁霓裳挑眉，这小大人的做派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我呢，想收你为徒，带你去个很远，一年都未必能和家人见上几次面的地方，你也能做自己的主？” “！！！” 宁濯瞬间有一种被天上掉馅饼砸中的不真实感。郁霓裳，哦不，岳母，竟然主动提出要收他为徒？见他一脸震惊的模样，郁霓裳轻笑，“我就说你做不了自己的主吧？” 宁濯马上回神，紧跟着点点头，“这么大的事我的确做不了主，我爹娘刚好在府上，还请夫人移步府内与他们详谈。” 说着，宁濯的视线挪向那辆马车，“谈话的时间长短不定，夫人的家人留在外面等怕是不妥，要不要让他们一起？” 故意这么说的话，他那小媳妇儿总能下来了吧？郁霓裳一想，是这么个理。哪怕车夫是她手底下的人，她也不放心让儿女离开自己的视线。转身走回去，郁霓裳重新上马车，抱着小青云，带着女儿走了下来。被放在地上时，小青云和宋青苒排排站着。昨日在茶棚外，宁濯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这会儿终于得以看清楚宋青苒的全貌。小姑娘穿一身淡粉色裙子，头上是郁霓裳给她扎的乖巧小花苞，缀着珠花，绑了发带垂在脑后。日光好似在她身上铺了一层朦胧的纱光，看上去恍惚又梦幻。那双眼睛，灵动又可爱。宁濯不敢盯着她久看，怕岳母发现了把自己当成变态。收回目光的同时，他忍不住轻叹。好小啊，这得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 郁霓裳带着儿女，跟着宁濯去了内府正院。宁泊简夫妻听到郁霓裳自报身份时，直接傻了眼。自家小儿子昨日才提出要去鬼医谷拜师，传闻中那位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家主今日就亲自登门了？这不会是什么骗术吧？郁霓裳奉上自己的家主令牌，开门见山道：“我此来京都，是为了收关门弟子，谷中长老给我算了一卦，方位所指之处，正是贵府，不知侯爷侯夫人可否割爱，让令公子成为我的最后一位亲传？” 宁泊简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郁家人不常在外面行走，因此见过家主令的人少之又少。宁泊简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分辨真伪。但同为习武之人，他见郁霓裳第一眼就能感觉到，这位的武功高深莫测，是个万里挑一的高手。然而这些，似乎并不能证明什么。郁霓裳莞尔，看向宁泊简，“侯爷曾经护送过一个人去鬼医谷，这件事，你可还记得？” 宁泊简闻言脸色大变，那件事是绝密，除了郁家几位长老弟子和家主，外面是不可能有人得知的。他不由得重新打量起郁霓裳来。郁霓裳的口气，不像是在威胁他，倒像是在自证身份。而现在，宁泊简不信也得信了。知道那件事，武功又如此卓绝之人，除了郁家家主，不做第二人想。想到这些，宁泊简看向一直站在旁边没吭声的宁濯，“渊儿，这位家主说要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第426章养夫路漫漫怎么可能不愿意？宁濯心里早就被天降馅饼砸开了花，面上还是勉强维持住了侯府公子应有的矜持。他应声道：“孩儿全听爹娘安排。” 宁泊简一噎，心说不是你小子主动提出来要去的鬼医谷？现在倒跟你老子装起来了。碍于有客人在，宁泊简便没有当众打儿子的脸，扭头跟夫人沈禾商议。沈禾原本以为小儿子就只是一时兴起闹着玩的，哪成想，郁家家主还真找上门来了。她哪舍得让儿子去那么远的地方，眼神里满是纠结，明显不太乐意。 “爹，娘，有贵客吗？” 门外一道清润的声音传入。宋青苒下意识回头，看到外面进来个眉眼修长的年轻男子，模样有几分像成年后的宁濯，丰神挺秀，沉毅内敛。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宁濯的大哥，宁易了。看着宁易，宋青苒突然顿悟，难怪小北的性子和他娘赵婉嫣的南辕北辙，如今想来是随了爹。大儿子宁易娶妻后，宁泊简和夫人沈禾便彻底做了甩手掌柜，府上的大事小情都撂给他们。这会儿见到大儿子，宁泊简仿佛有了主心骨，忙笑着对他招招手。 “易儿你来得正好，这位是鬼医谷谷主，传闻中那位隐世的郁家家主，她有意要收你三弟为徒，你来给拿拿主意。” 宁易轻笑，“既然是郁家家主相中了三弟，想收他为徒，足见三弟的天赋和潜力都不可估量，这是好事，爹娘何须犹豫？” 被大儿子这么一说，沈禾心中的那一丝不舍悄悄收了起来。说的也是，鬼医谷是什么地方，他们又不是没听说过，多少人求着上门还没这机会呢。家主能看中她家娇娇，说明她的儿子有这个实力。宣武侯府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