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后点头,“正是她们。” 小贩指了指京都方向,“我记得是朝着那个方向去的,至于是入京还是去别处,就不得而知了。” “多谢。”宁濯痛快塞了碎银,转头翻身上马。 一副马上要去找人的架势。 “哎!娇……三弟,你总得容我……” 宁凡话还没说完,视线内就只剩下了宁濯飞快远去消失在细雨幕中的背影。 无奈问小贩要了碗茶快速喝下,宁凡骑上自己的马,再次去追弟弟。 宁濯已经十一岁,本不需要宁凡这个二哥时时盯着,怎奈前两日在猎场,这小子好端端的突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昏迷了几个时辰。 可把宁凡给吓坏了,他怕爹娘大哥和祖母责怪,就在半道上给宁濯请了个大夫。 好在,一剂汤药下去,宁濯就醒过来了。 宁凡又让大夫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这件事,迄今为止除了宁濯和宁凡,家里其他人还不知晓。 只不过再醒来的弟弟,比起往日里的活泼张扬,沉默了许多,还大老远跑到城外来说要找什么人。 宁凡很担心他家娇娇是不是摔那一下,脑子出了问题。 他不敢懈怠,必须把人盯紧,否则让爹娘得知,到时候少不了他好果子吃。 这个时节的雨下不大,绵绵密密跟细针似的。 春寒料峭,冷风从袖口灌入,刺进肌肤,湿冷的衣物贴着皮肤,十分难受。 宁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抬头看向城墙上的‘京都’二字,脑海里晃出许多回忆。 他记得,自己率领宁家军正在南境战场上与敌军厮杀,本来胜利在望,可突然的那么一瞬间,他心有所感苒苒出事。 分了神,也让敌军首领得了手,将他斩落马背。 后来,他的灵魂一路飘荡回了家。 家里全都变了样,往日雄踞威严的守门狮子脖子里,绑着白花,门外两串白灯笼上覆着刚飞的薄雪。 灵堂里两具棺木并立,一具是他的,另一具,是他的发妻,宋青苒的。 祖母老王妃没能挺住,在他们夫妻出殡那日咽了气。 侄子宁小北还不到十二岁,就被迫挑起了宣武王府大梁。 宁濯不理解。 苒苒说过生辰吹蜡烛能许愿,所以他在最后一次吹蜡烛时曾悄悄许下愿望,愿他之所爱,无病无灾。 怎么会不灵验呢? 亲自送着祖母入葬,身为游魂的宁濯也不得不离开人世。 没想到一觉醒来,他竟回到了十一岁这年。 兄长尤在,父母安康。 他很庆幸,因为许多事还来得及改变。 只是那段回忆里的宋青苒,已经不记得他了。 想到这,宁濯彻底冷静下来。 他先前之所以如此急迫要去找宋青苒,是因为潜意识里,还在把她当成自己妻子的模样。 可事实上现在的宋青苒,不过是个六岁小女孩,他就算找到了她,又能如何? 他非但不能对她说出自己记忆里的那些事,还很可能因为自己的鲁莽举动而吓坏她。 “三弟,你、你可别再跑了。” 宁凡终于追了上来,浑身淋成落汤鸡。 他拧干袖子擦了擦眼睛,抱怨道:“你那什么朋友,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他也不能跟你一样下着雨在外面瞎溜达。” “咱先回去吧,你前两日还喝药呢,今日又淋雨,万一染了风寒,不娇也变成真娇娇了。” 宁濯嗯了声,“回府吧!” —— 之前被点了穴位大庭广众丢尽颜面的姚四爷回府后越想越气。 让人打听清楚萧灵儿已经离开了那家客栈后,他当即让底下人找来十多个打手,亲自带着又折回了客栈。 客栈因为萧灵儿闹那一出,客人退了大半,这会儿十分冷静。 账房先生正坐在柜台边打盹,忽然眼前一暗。 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就见门外陆续进来了十多个面相凶恶的彪形大汉。 账房先生当即哆嗦着唇,“几、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老子不打尖也不住店。”最后面的姚四爷上前来,抬起脚,靴子重重踩在桌上,眼底的怒气藏都藏不住,“去把楼上那臭娘们儿给我叫下来!” 账房先生满脸为难,他又不是掌柜的,哪有那权利? 见他杵着不动,姚四爷给其中一个打手使了眼色。 那打手伸出大掌,一把揪着账房先生的脑袋,把他的脸摁在柜台上。 账房先生痛呼一声,吓得浑身都在发抖。 姚四爷大摇大摆走过来,动手就要去翻登记的册子。 在南凉,除非是住黑店,否则正规的客栈都要用照身帖进行登记,并且精准到住店人数。 姚四爷虽然不认识那母子三人,但只要一翻册子,也能瞧出个大概来。 若非碍于这家客栈背后的东家是永定侯府,姚四爷哪会耐心找那娘仨住哪个房间,早就直接带着人上去闹得鸡犬不宁了。 郁霓裳有很多照身帖,上面的名字各式各样,没有一个是真的。 今日登记的名字,叫罗施粉。 照身帖是几个弟子给她办的。 出门前郁霓裳没细看,到了客栈一登记才发现。 于是一刻钟后,坐在房里哄儿子午睡的郁霓裳听到了一声鬼叫般的高喊。 “罗施粉,你给老子出来!” 第421章 宁濯见岳母 秦朝阳刚去官府给萧灵儿办了过户手续,还在半道上就碰到急匆匆来找他的掌柜,说姚家那位四爷又带人去客栈闹事了。 姚家是皇商,生意做得很大,名下的姚氏银号在京都城名声更是响当当。 南凉的皇商会被赐予官衔。 姚父如今是正一品光禄大夫。 姚四爷仗着家底背景,素来在京中横行无忌 永定侯府虽是勋爵之家,但对上姚家也要矮三分。 秦朝阳当即皱起眉,“姚望龙到底想干什么?” 掌柜的抹着冷汗,把前因后果跟秦朝阳说了一遍。 秦朝阳才总算明白过来。 姚望龙在他家客栈看上了一个小妇人,本以为手到擒来,结果却被那小妇人摆了一道。 之前他和萧灵儿进客栈时看到姚望龙满脸猥琐站在楼梯口的模样,并非姚望龙故意,而是被人给封了穴道。 姚望龙怀恨在心,趁着萧灵儿不在,又带着人折了回来准备报复。 尽管那间客栈现在已经归到萧灵儿名下,秦朝阳还是看不下去。 可难就难在,他如今有更要紧的事急需回府,没办法亲自去客栈。 正纠结时,秦朝阳远远看到宁凡宁濯兄弟二人打马朝这边走来。 秦朝阳眉头一挑,顿时有了主意,上前拦住宁濯的马,见到宁濯,又哈哈一笑,“宁濯,你干嘛去了,淋得跟个落汤鸡似的。” 宁濯深深看他一眼,说道:“去了趟城外。” “你帮我个忙呗!”秦朝阳双手合十,恳求道:“我家民丰街的客栈有人闹事,我不方便过去,你帮我去处理一下,改天我送你一套上等的马具怎么样?” 他一面说,一面踮着脚,把自己的伞递过去,想给宁濯挡一挡。 宁濯问他,“你家的客栈,你为何不方便?” 秦朝阳生怕自己说有急事回府,宁濯会不信,他故意道:“那间客栈,刚被我输给萧灵儿了,我要是过去,那她不得扒我一层皮吗?” 听到“萧灵儿”这个名字,宁濯便想起她难产而死,苒苒赶回来时,顶着风雪在公主府湖边坐了一整天的画面。 自那之后,苒苒脸上的笑容便少了许多。 收回思绪,宁濯点头应声,“好,我答应你。” 他说完就调转马头。 “哎!”秦朝阳喊了一声,“你不回府换件衣裳吗?” 见宁濯走远,秦朝阳看向宁凡,“宁二哥,宁濯他没事儿吧?” 宁凡苦笑一声,“没事儿,我家三弟就喜欢骑着马在雨里来回溜达,追求的就是一个洒脱不羁。” “……” —— 宁濯来到四邻客栈时,姚望龙还在楼上闹,一声声‘罗施粉’喊得外面大街上都听得到,门板拍得哐哐响。 郁霓裳把正在午睡的儿女送入空间,慢条斯理站起身,准备开门应战。 门外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清朗的少年音。 “姚四爷,如此打扰客人休息,不太礼貌吧?” 姚望龙回头一看,“嚯”了一声,“我当谁呢,原来是宣武侯府三公子,宁濯,你可别告诉我,你是来当出头鸟的。” 他恶狠狠道:“老子警告你啊,给我滚远点儿,否则一会儿溅你一身血,吓得又哭又尿的。” 说完自己先大笑起来,看宁濯的眼神,就是在看一个小屁孩。 宁濯扫了眼姚望龙身后的十来个彪形大汉,以他现在的年龄和身手,一对多打不过。 况且打架并不能一劳永逸根除这个祸患,眼下只能智取。 宁濯淡淡一笑,说道:“我不是什么出头鸟,只是来告知姚四爷一声,最近军费紧张,我们家存在姚氏银号上的钱,须得尽数取出来,除了我们家的,还有我外祖父家的,秦家的,金家的,白家的,温家的,都要取。” “听说取大额存银之前需要提前告知,我特地跑这一趟来找姚四爷,不过分吧?” 姚望龙一听,脸上顿时僵硬住。 姚氏银号为了招揽储户,采用了‘高息吸储’的噱头,京都很多世家富户的钱,都存在姚氏银号,就连朝廷都有一笔钱在里面。 然而,这里头有很大的猫腻,那些钱,早就被转移了,姚氏银号如今的账上连十万两都不足。 宁濯刚才说的这几家,都是储银大户,全部加起来高达百万两之多。 一旦他们全都要取银子,银号上是拿不出钱来的,而这件事如果闹大让朝廷得知,姚家就彻底完了。 姚望龙先前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考虑到秦家的客栈来往富商多,想多诓几个冤大头去银号上填坑。 这才有了后来见到郁霓裳,心生淫念的那一幕。 在这京都城里,多少人见了他不得陪三分笑脸,先前那臭娘们简直给脸不要脸,让他当着那么多人失了颜面,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去。 可不曾想,还没动手就先碰上个晦气小子。 姚望龙阴恻恻地盯着宁濯,“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么大的事,宣武侯府怎么可能让个十来岁的小孩来通知? 他怀疑这其中有诈。 宁濯微微一笑,“我们家取钱的票就在我手上,是现在走,还是等着姚四爷另外安排?” 姚望龙心下一沉,银号上的事,绝对不能暴露。 他狠狠咬了咬牙,冷哼一声,忙不迭带着人离开。 宁濯站在原地,面上笑意慢慢冷却下来。 宁家存银的票据不在他手上,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拿捏准了姚氏银号里面没钱。 得亏了他有上辈子的记忆,才能提前得知姚氏的高息存储其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姚望龙这一走,以后也没机会嚣张,更没机会出现在这里了。 他答应秦朝阳的事,算是圆满完成。 宁濯转过身,刚要下楼。 身后突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方才多谢小公子出手相救。” 女子轻柔的声音徐徐传来。 虽然不觉得耳熟,但宁濯还是鬼使神差地回过了头。 当看到站在门前的郁霓裳,宁濯惊愣住。 第422章 岳母能不能靠点谱? 宁濯见过郁霓裳,是在一幅画上,宋青苒亲手画的。 虽然画功不算精妙,但关键的神态部分还是出来了,五官也像。 宁濯怎么都没料到,秦朝阳让自己来帮忙,帮的竟然是他那位从来只活在传闻中,素未谋面的岳母,郁家现任家主郁霓裳。 既然岳母在,那岂不是说明苒苒也在? 宁濯心跳剧烈,胸腔内不受控制地狂热起来。 哪怕苒苒不记得他,甚至不认识他,他还是想借着一切有可能的机会,亲眼看看她。 郁霓裳挑眉,打量着不远处的宁濯。 这个第三方世界是她借了空间之力一手创的,但这里的人,不是单纯的AI,也不是仿生人,他们有自己的独立意识和思想。 简而言之,相当于另一个时空内的正常人。 郁霓裳在很多年前见过宁濯。 那时的宁濯才四岁,就跟着爹娘去旁听两国谈判。 谈判桌上舌绽莲花的,是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天才舒仲孺。 所以那场谈判,南凉输得很彻底,赔了五座城池。 宁濯这个小家伙却引起了郁霓裳的注意。 先前在城外茶棚时才匆匆碰过面,没想到这么快又遇到。 只不过城外见到的俊俏小少年,这会儿裹着寒意,浑身湿漉漉的。 郁霓裳听着支摘窗上传来的雨珠滴答声,说道,“外面还在下雨,出门不便,小公子要不要进屋喝杯热茶暖暖身?” 宁濯险些脱口而出的一声“好”戛然止住,压下激动,他面露恭谨,“会不会打扰到您的家人?” 主要是想确认一下,苒苒在不在。 郁霓裳坦然道:“我倒是有一双儿女,但他们眼下都不在,不存在打扰一说。” 不在? 宁濯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这应该是六岁苒苒为数不多的一次入京吧? 岳母怎么舍得让那么小的女孩出门的? 能不能靠点谱? 心里疯狂吐槽,宁濯面上却仍旧维持着将门公子的气度,十分谦和有礼地跟着郁霓裳进了屋。 郁霓裳笑着请他坐,抬手去拎茶壶,这才发现天太冷,壶里的茶水早就凉了。 宁濯礼貌回应,“我站着就好。” 他浑身淋湿,这会儿坐下去便是一滩水印子,太过尴尬。 郁霓裳一眼看穿他的顾虑,没再勉强,直接岔开话题,“先前忘了让人续上,茶水都凉了,你稍微等一等,我下楼让人给你煮一碗姜汤去去寒。” “夫人,不必了。”宁濯喊住她,摇摇头,“我马上就走。” 他得去找找,那不让人省心的小丫头跑哪去了。 郁霓裳听宁濯如此说,不似在客套,她脚步一转,去盆架边取了条干毛巾递给他。 “那小公子先擦一擦,想必你来的时候没带雨具,我去给你拿伞。” 宁濯接过毛巾,道了声谢。 郁霓裳去往内室,把竖在墙边的油纸伞取了出来。 宁濯捏着毛巾,只在脸上擦了擦,头上和别的地方没动。 片刻后,郁霓裳走了出来,把油纸伞递给他的同时,还附赠了一个小瓷瓶。 见宁濯疑惑,郁霓裳耐心解释道:“这个时节的雨虽然不大,淋在身上却不好受,小公子这副模样,多半会感染风寒。” “我是大夫,这瓶子里有预防风寒的药,你若是放心不下,可以拿回去请人验验,但验完之后须得尽快服下,否则一旦感染上,这药就失效了。” 宁濯握着瓷瓶,还没变声的少年音格外清朗。 “多谢夫人。” 当年谢云舟一个弟子都能做到想让他哪天复明就哪天复明。 他怎么可能质疑郁家的医术? 更何况,这位还是家主,更是他的岳母。 宁濯倒是想当场打开来直接服用,又怕自己的行为太过反常引起岳母不必要的怀疑。 离开客栈之前,宁濯好心提醒郁霓裳,“夫人,京都虽是在皇城脚下,却并非处处安全,您和家人最好还是不要分开,否则刚才的事,难保不会再重演。” 京都这种地方,王公贵族遍地走,有一个姚望龙,就还有无数个张望龙李望龙。 宁濯就只差跪下给郁霓裳磕两个,求她别把自己媳妇儿给弄丢了。 郁霓裳说不上来为什么,这小少年看她的眼神,总好似藏着那么点深意。 按理来说,才十一岁,又是将门出身,应该不会有什么弯弯肠子才对。 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宁濯拎着油纸伞下楼。 宁凡还在楼下等他。 追了一路的宁凡终于喝上一碗热茶,还找客栈小厮要了毛巾,把身上的水分擦去大半。 见到宁濯,宁凡一乐,上前刚要说话,就见宁濯摸出个小瓷瓶来,打开倒出里面颜色粉嫩的糖衣药丸,不管不顾就往嘴里吞。 宁凡吓了一跳,“娇娇,你哪弄来的东西就敢随便乱吃?” 总的三颗药丸,宁濯吃了一颗,似乎还嫌不够,又想接着吃。 宁凡忙拦住他,“什么都吃只会害了你,娇娇你听二哥的,让我替你尝一口。” 还没等宁凡尝到味儿,剩下的两颗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再次入了宁濯的口。 宁凡:“……” —— 宋青苒一觉醒来,才得知宁濯先前来过,而且来了他们住的房内! 宋青苒捂着小脸呜呜两声。 都怪她贪睡,才会被娘亲弄到了空间里,对外面一无所知。 好不容易接近宁濯的机会啊,就这么没了。 郁霓裳见她哭丧着小脸,满是担忧,“苒苒,怎么了?” 宋青苒不敢实话实说,抽泣两声扯谎道:“做了个噩梦。” 郁霓裳最怕她去回忆上辈子,回忆跟那个人渣有关的细节,忙一把将女儿搂入怀里,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苒苒不怕啊,娘亲在呢!” 宋青苒心里打着小算盘。 她才六岁多,再加上爹爹的身份敏感,不能常常入京。 错过今日,以后想再见到宁濯怕是难了。 难道真要像上辈子那样,把宋青云送去宁家军麾下,以此来让宁宋两家产生交集? 宋青苒蹙着眉,望向一旁软榻上,已经被郁霓裳从空间里放出来的小青云。 一无所知的小家伙正在酣睡,不知梦到了什么好东西,小嘴无意识地咂了咂。 第423章 苒苒的第四位师兄 宁濯回到府上后,立即让人准备,去浴房泡了个热水澡,换了套干净衣裳。 出来时,听下人说起侯爷和夫人回来了。 宁濯一抬腿,便去了正院。 宣武侯宁泊简和夫人沈禾刚从老夫人那儿请安回来。 见到小儿子在,沈禾英气飒爽的眉目柔和了几分,“娇娇,怎么站在屋外不进去?” 宁濯闻言,脊背微微一僵。 转过身来,看着父母鲜活的眉眼,记忆中宣武王府祠堂内那一尊尊冰冷的灵位,仿似大梦一场。 宁濯面上缓缓露出笑容。 “爹,娘。” 沈禾走上前,跟他擦肩比了比,回头对宁泊简道:“一段日子不见,我们家娇娇又长高个儿了。” 宁侯爷哭笑不得,“夫人老是娇娇娇娇的喊,我们渊儿都十一岁了,将来是要当将军上阵杀敌的人,这么称呼他不合适吧?” 沈禾想争辩来着,但最终还是退了一步,“得,以后不喊了。” 宁濯忙道:“娘想怎么喊就怎么喊,我不在乎。” “哎呀,还是儿子贴心。”沈禾笑着,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随后又嘟囔道:“不过我们娇娇才十一岁,娘可舍不得让你入营。” 说着,沈禾顿了顿,回头和宁泊简商量,“侯爷,你说娇娇头上的两位哥哥都已经跟着咱俩了,宁家不缺为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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