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心掏肺体贴入微。” “璎璎……”江喻白用力挣扎着,想挣脱束缚。 可她给他用的药是独家秘制,太过特殊,他全身上下都使不上劲。 他只能近乎哀求地望着她,一个劲摇头,“不是这样的。” 宗政璎冷笑,“清醒一点吧江喻白,你今日要娶的,不是我宗政璎,你只是想娶个能伺候你一辈子又不需要你负责的丫鬟而已。” “没有,我没有把你当成丫鬟。” 江喻白胸口剧痛,不是因为她骗了他,而是他们相处了两年,他到现在才被点醒,自己忽略她忽略得有多彻底。 他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不知道她不能吃什么。 他甚至从没问过,作为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她为何会洗衣做饭那样的粗活。 她的过去,他没问过,也没关心过。 “你把我当成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宗政璎逐渐冷静下来,她拿起匕首,往自己手掌狠狠划了一刀,然后握着拳,让血液顺着掌心纹路流下。 强行抬起江喻白的下巴,她把血滴入他嘴里。 “最后一次血,我给你,今日这场戏,我也会陪你演完,但我给你的药,会让你在今日之后彻底忘了我。” “江喻白,我们放过彼此吧!从今往后各不相欠。” “不要……” 她竟然想让他忘了她? 江喻白心中掀起巨浪,紧咬着牙,不肯喝她的血。 然而,血还是顺着他的齿缝钻入口腔。 麻痹的效果很快解开。 江喻白终于能动,他催动内力,直接震断身上用帐幔打成的绳结。 上前捧住宗政璎鲜血淋漓的那只手,“璎璎,疼不疼,我给你包扎。” 他转过身,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药箱。 可这儿是新房,哪里会有那种东西。 宗政璎把手缩回来,“不必了,你不是要演戏吗?那位应该在喜堂上吧,该看的他也看了,后续要做什么,怎么处理,反正你也从来不屑告诉我,那我就此别过。” “璎璎,别走,求你。” 江喻白急忙扑过来,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心里那道光即将消失的恐惧感席卷了四肢百骸,令他惶然无措。 他在颤抖。 “我知道我从前忽略了你,让你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也不敢为自己辩解是因为不会,那我从现在开始学,你给我一次机会,不要直接判我死刑,可好?” 宗政璎挣脱他,转过身时目光平静,“再有两个时辰,你就会忘了我,还有什么要说的,一次性说了吧,免得出了这道门,又坏了你的事。” 见他抿着唇不吭声,宗政璎没受伤的那只手果断去开门。 “璎璎!” 江喻白的大掌先一步按在门框上不让她出去,双眼布着红血丝,看着她决然的面容,心颤的厉害,“别丢下我。” “江喻白,你别闹了行吗?” 江喻白一把扯下腰带,将她受伤的那只手缠住止血。 之后就握在掌心里舍不得松开。 “你说我对你不好,说我从来没关心过你,你那么不甘,都还没惩罚我解气,你怎么能走?” 他心中的慌乱和害怕,全都化为了眼底的小心翼翼,“我不要你喜欢我了,我也不要你为了照顾我的情绪每日提心吊胆了,这些,换我来做,好不好?” 宗政璎不为所动。 “璎璎,杀人犯还有在公堂上为自己辩驳的余地,至少,你该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再判我得罪,求你。” 第342章 与感情无关,只是补偿 这些话,听在宗政璎的耳朵里近乎麻木。 “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你保护我的时候,我伺候过你,你要取血,我也次次到位。” “江喻白,我们之间没有亏欠,我不怨你,你也别纠缠我,可以吗?” 意识到她要走的决心,江喻白杏眸狰狞。 “不!” 他握住她的那只手用力收紧。 宗政璎疼得皱起眉头。 江喻白急忙又松开,转而要去抱她。 宗政璎灵巧躲开,睫毛根处的泪痕还没干,声线微冷。 “我先前用药麻痹你,是为了让你好好听我说话,后来给你解开,只是不想坏了你的计划,你别逼我,否则我身上还有药,随时可以把你绑回去。” 江喻白盯着她,双眼猩红,似乎要将她的灵魂给看穿。 “我不信。”他往后一靠,脊背抵在门板上,阻了她的去路。 “璎璎,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教你演戏的时候,你明明都不会的,你一定是怕我不够入戏,所以故意说的这些话,对不对?” “还有之前,是你主动吻的我,那算什么?” 他努力想找出她喜欢过他的痕迹,证明他们之间还没有结束的样子,让宗政璎觉得讽刺。 “算不到感情头上。” 宗政璎的声音毫无波澜,“你当时要我陪你演一场戏,在新婚夜弃了你,我便知道自己离开的机会来了,所以一口应下。” “可你在我答应后又起疑,我怕被你看出破绽,所以主动吻了你,是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 她深吸口气,“如果非要算,那就算我骗了你的补偿吧!” 江喻白颓然惨笑。 那次她热情得一反往常,让他情动到险些把持不住直接做到最后一步。 结果她如今告诉他,与感情无关,只是补偿。 是她欺骗他的补偿。 “璎璎,你太残忍了。” 江喻白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辞来形容此时的心,说痛不够准确,可能崩溃更多一些。 宗政璎突然抬头,目光直视着他,“江喻白,你爱我吗?又或者说,你爱过我吗?” 江喻白一怔。 宗政璎笑了,“不爱,你怎么会受伤?你只是不习惯而已,因为我一走,就没有人会每天十二个时辰随时待命,像个老妈子那样谨小慎微地伺候你。” “这种活,只要给够时间,有的是人能代替我做,你没必要缠着我不放。” “不是的。”他拼命摇头,为自己解释,“璎璎,我没有不爱你,我只是……” 他刚才的犹豫,只是因为生命里从未出现过这个概念,让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而已。 “你只是不会。” 宗政璎唇边笑容更深,一针见血地戳破他。 “你连自己都不会爱,如何会爱别人?所以你更不知道,你在无形中是如何伤人的。” 回忆起旧事,宗政璎眼底划过一抹痛色。 “我说我来南凉,第一次在京都过年,心生期待,你问我,我连亲人都没有,过什么年。” “你知不知道这些话,比一刀捅在我心上还要让我觉得痛?” 江喻白紧抿着唇,那句话确实是他说的,无法反驳。 但其实他原本只是想提醒她,他们还在逃亡,生死都顾不上,根本不可能有时间有机会找个地方舒舒服服过年。 可当时,他怎么就说成那样了呢? “江喻白,我庆幸你不爱我,否则你若是把这些当成爱,那我只会感到窒息。” 江喻白心口钝钝的痛。 回想起魏王府初遇至今,两年的时光,他的确从没把她放在和自己同等的位置上。 他的事,要她全权负责,而她的事,他从不过问,仿佛与他无关,甚至于,他从来就没有过过问的念头。 谢云舟总说他无法与人共情。 就连小师妹都说,除非有朝一日他跌入谷底,碰到了那个能救赎他的人,他才能感同身受宁濯当年在最绝望处碰到‘高人’和在得知信仰崩塌那一瞬的心情。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我自出生就在谷底,从不对任何人任何事抱有期望,还能怎么跌?” 现在他明白了。 遇到时有多美,崩裂开的这一刻就有多痛。 原来他不是不会对人抱有期望,而是宗政璎的出现,直接让他得到了期望尽头的果实。 他处在那份美好中,且想当然的以为这一切将会永远是他的。 他得到的太轻易,没有经历过期望的过程,不知道这期间有多煎熬,所以品尝不出她的美好有多难能可贵,自然也从未珍惜过。 以至于,她的一句‘放过彼此’要离开,对他而言宛如遭了天谴。 就像一场毫无预兆的天雷,劈开并粉碎了他这场华而不实的梦,直接把他打下了无尽深渊。 他站在深渊里,连说爱她的资格都没有。 房门被江喻白抵住,宗政璎没法挪开他,只能瞄准一旁的支摘窗,迅速走过去将窗户打开就要往外翻。 江喻白反应过来,脸色一变急忙来拦她。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他只抓到先前为宗政璎缠在手心的那条腰带。 腰带上,还沾着宗政璎的血。 宗政璎出来后,顺手把门窗从外面锁死,一转身直接离开。 她知道这种手段困不住江喻白,她也没想真的困住他,否则之前就不会为他解毒。 她只要争取到时间去往前院,就够了。 “璎璎!” 江喻白被困在新房里,喊了几声无人应,他心下一沉,抬起脚重重一踹,破门去追。 宗政璎步履匆匆,一面走,一面摘头上的东西。 凤冠,珠钗,玉簪,耳坠,手镯,璎珞,凡是为了大婚准备的首饰,全被她扔在地上。 青丝披散下来,垂在瑰丽华美的红鸾锦嫁衣上。 外衫长长的拖尾扫过精心铺垫过的新房路。 宗政璎毫不犹豫,把外衫也脱了下来。 她没有回头,火红绣彩凤的大袖衫无声落地。 卸下了身上的累赘,也卸下了多年来千般规矩对她的束缚。 有生之年,她头一回走路如此轻松,不用在乎头上的步摇晃动幅度太大影响仪态,不用在乎垂在裙摆上的禁步不雅,让嬷嬷责罚。 更不用将目光化为尺,每一步路都需要仔细丈量。 第343章 不爱 到前院喜堂时,宾客们都还在。 因为没有多余的杂客,大多是自己人,是以现场并没有多哄乱。 只是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勉强。 尤其是看到宗政璎摘了凤冠,披散着头发出现在喜堂上,鬼医谷的那两位长老,当时就拉下了脸。 在他们眼里,江喻白是前任家主的亲传弟子,代表的是鬼医谷的脸面。 宗政璎在拜堂时突然自己掀盖头也就罢了,现在还披头散发跑到喜堂上来。 简直是踩在鬼医谷的脸面上来回蹉蹍,成何体统! 宋弘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皱眉瞧着这一幕。 今日这亲,怕是要生变故。 谢云舟望向宗政璎。 他知道江喻白会在今天搞事引出妖僧,但他没说搞这么大呀! 看把人姑娘给气成什么样了。 “璎璎姑娘,什么事闹得这么大?是不是老二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现在就替你去收拾他。” 谢云舟一脸愤懑。 他不满那个大病师兄很久了。 事先不把计划说出来也就罢了,喜堂上还来这么一出,玩刺激呢? 宗政璎没看谢云舟,只是转过身,对着高堂上的宋弘行了一礼。 “来京都这么久,从没正式谢过宋大人的照拂,但愿今日还不算晚。” 她顿了一顿,接着道:“劳烦你们准备这么久,但我和江喻白的缘分已尽,不得已,只能在此止步,实在抱歉,让诸位失望了。” 她想到自己在宣武王府外看到的那一幕,心知宋青苒如今就在堂上,喉头不由得哽了哽,眼睫低垂下去。 “若有朝一日青苒能回来,还望宋大人帮忙转告她,璎璎此生,不会再踏足南凉京都半步,今日一别,永不相见。” 宋弘望着堂下面容沉静如一潭死水的女子,她的左手掌心受了伤。 宋弘动了动唇,正欲开口。 一直站在宁濯身后的宋青苒突然冲他无声摇了摇头,意在让他不要劝,不要挽留。 宗政璎和江喻白在新房内的谈话内容,八两已经全部录下来传到了宋青苒的脑子里。 宋青苒是今日才知道,原来江喻白一直以来对璎璎这么的不好。 尤其是在她‘失踪’这件事上,不能说出真相也就算了,他竟然还骗了璎璎,把责任都推到璎璎身上,让璎璎一个人承受了这份巨大的压力和愧疚。 宋青苒听到了宗政璎在质问江喻白时的哭声。 那声音让她心中揪得厉害。 她很想上前抱抱她,跟她说对不起。 可她现在不能。 宋弘看明白了女儿的意思,心中虽遗憾,但还是选择了尊重宗政璎。 “璎璎姑娘是个性子稳重之人,能让你说出这些话,想来你们之间的确是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是去是留,全凭你自愿,这里没人会拦你。” 宗政璎点点头,一声多谢刚出口。 身后就传来了江喻白的声音。 “璎璎,你不能走!” 宗政璎回过头,看到他手里捧着她的嫁衣。 先前她扔在地上的首饰,他也一件一件全部捡了起来。 玉簪已经断裂,他紧紧攥在掌心,像是在攥住最后一丝希望。 事情发生得太快,江喻白脖颈里的刀痕还没来得及处理,又因为他情绪激动,导致伤口崩开,一直有血往外冒,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无视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向宗政璎,双手把嫁衣捧到她面前,嗓音发哑。 “是你让我看到了地狱之外还有光,璎璎,你不能救了我又不要我。” 说着,把嫁衣往前递了一寸。 宗政璎没接,只是安静看着江喻白。 其实该说的,她之前在新房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宗政璎不想车轱辘话来回碾。 毕竟他们之间,不是一两句道歉就能挽回的。 更何况她和他从未真正开始过,又何谈挽回? 不过考虑到江喻白亲自追到喜堂上来,多半是为了做戏给他说的那个人看,宗政璎便接了几句。 “‘不爱’,够不够作为我不要你的理由了?” 这话,无疑又是往江喻白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上扎了一刀。 他捧着嫁衣的手在颤。 耳边听到宗政璎的声音继续传来。 “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只有相互利用,相互欺骗,就算成了亲,也只会同床异梦。” “算了吧江喻白,我们各退一步,放彼此一条生路不好么?” 她说完,往前走了一步,刚好与他擦肩。 江喻白不敢再碰她受伤的手,趁机抓住她的袖子,“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宗政璎垂眸,目光落在那只手上,语气决绝而冷漠。 “没有。” 话完,她抽了抽自己的袖子,想走。 却被江喻白攥得死紧。 宗政璎皱起眉,丹田运气狠狠一掌打在江喻白的胸膛上。 江喻白没有防备,就这么被震开,嫁衣首饰落了一地。 他一大口血喷出,把原本就艳美的嫁衣染上一抹红。 先前已经断成两截的玉簪,再度裂开。 “璎璎——” 江喻白模糊的视线里,是她决绝的背影,他捂着胸口,喊得歇斯底里,卑微又可怜。 “我不强迫你嫁给我,也不强迫你留在我身边了,只要你不走,不走就行,我一定离你远远的,可好……” 宗政璎没有转身,背上顺滑的青丝迎风而舞,随着她火红的衣袂翻飞,孤寂而绝美。 “都到这一刻了,给自己留几分体面吧,别让我看不起你。” 没有拿任何东西,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门处。 窗棂上为新婚夫妇准备的双喜剪纸被夕阳照得刺目,喜堂内原本该礼成入洞房的那对夫妻却已经分离。 江喻白伸在半空要去抓她的那只手缓缓垂下,眼里的光也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唇边的血色衬得他越发苍白脆弱。 仿佛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要支离破碎。 “太不像话了!”鬼医谷的二长老回过神来,黑着脸怒喝一声。 郁时鸣面色微沉,吩咐自己带来的弟子,“把喻白送回房去。” “还是我来吧!”梁睿离得近,先一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江喻白。 江喻白呆滞的双眼始终没能从宗政璎离开的地方收回来。 被梁睿扶住时终于撑不住,两眼一闭昏厥了过去。 第344章 不想再做江喻白了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 先前黑着脸怒斥的二长老不由得看向郁时鸣,“家主,这……” 郁家亲传弟子被人在喜堂上当众悔婚,传出去颜面何存! 郁时鸣望着已经不省人事,被梁睿背起来的江喻白,轻声叹了口气,“大姐说得对,郁家人本就不该入世,先把喻白送回房吧,等清醒了,我带他回谷。” 梁睿没回答郁时鸣的话,抬步径直往外走。 梁老头一脸殷勤地凑过来,“睿睿,让爹换你吧,你别累着自个了。” 梁睿绕开他,脚下生风朝着新房方向走。 又一次被冷落的西疆蛊王摸摸鼻子,见周围有人看着自己,他咳了两声,不知从哪弄了条虫子出来,两指拎着对光看。 那几个盯着他看的人认出来是蛊虫,顿时吓得魂都快没了,一个劲往旁边躲。 梁老头撇撇嘴。 真没见识,不过就是两条新手虫子而已,至于怕成那样么? …… 梁睿到新房时,看到被江喻白踹坏的门板,惊了一惊。 追上来的谢云舟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皱皱眉,小声嘟囔,“我都分不清他们到底是在做戏,还是来真的了。” 如果是做戏,那未免也太逼真了。 如果是真的,那老二这次算是彻底栽了。 同门师兄弟这么多年,虽然江喻白不常在谷中,但谢云舟对这位师兄多多少少还算有些了解。 那么一个不会共情的人,竟然动了情。 动了情也就算了,还爱得如此卑微。 简直比那只鹦鹉会捉蛊还要让人不可思议。 “先把人弄醒再说。” 梁睿把江喻白放平躺在床榻上。 新房内满屋子的红,喜被喜帐还在等着迎接新娘子的到来。 江喻白躺在那,一身大红喜袍仿佛要融入到其中去。 宗政璎的那一掌没留情面,江喻白受了内伤。 梁睿把脉后,强行给他喂了颗药丸,又扎了针。 江喻白这才悠悠转醒。 “璎璎……” 他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口中就在呢喃。 谢云舟轻嗤一句,“别老嘤嘤嘤的了,一个大男人,你至于么?” 听到声音,江喻白才彻底清醒过来,他蹙眉望向谢云舟,眼神冷下来,“谁让你进来的?” 又看了看榻前的梁睿,“出去。” 梁睿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外间突然传来郁时鸣的声音。 “你们都出去吧,我单独和喻白说几句话。” 闻言,梁睿和谢云舟对视一眼,脸色凝重地又望向江喻白。 江喻白背过身去,谁也没看,目光空洞又呆滞。 谢云舟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老东西来得是真及时啊! 梁睿却一把拽着他往外走。 一直到出了新房确定郁时鸣听不到,谢云舟才甩开梁睿,“大师兄你拽我干嘛?老二要完了!” 梁睿冷静道:“如今是在京都,那个人不敢对他做什么的,就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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