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刚新婚,却还没正式一起吃过一顿饭,语气里不由得添了几分怨念。 早膳时,她把他撩得浑身是火,自己溜去了老王妃院里。 等她入宫,他又急匆匆去了马场,的确是没吃中饭,一直饿到现在。 宋青苒从宁濯怀里出来,隔窗吩咐下人摆饭,让临夏兑了温水送进来。 回头又去里间把早上的药膏找出。 宁濯走到桌前坐下。 宋青苒将毛巾打湿,拧干后仔细给他擦了擦掌心。 宁濯没说话,也没动,坐在那,贪婪的目光注视着灯下宋青苒根根分明的睫毛,每眨一下都像在撩拨他的神经。 宋青苒擦完手,开始给他抹药,嘴里问:“小北回来了吗?” 宁濯嗯了声,“去祖母院里了。” “他应该吓坏了。”宋青苒有些懊恼:“早知道我就不该带他去。” 宁濯闻言,低笑一声,“倒是没吓坏,反而气坏了。” 埋葬战马的时候,宁小北就在现场帮忙,埋一匹,小脸黑沉一分。 宋青苒想到白天在马场外,那小子攥着拳头皱着眉的样子,不由得跟着一笑。 “其实小北一直都渴望成为王爷这样的将军,为百姓征战,为家族争光。” 宁濯在很久之前就没有了阻止宁小北从军的意思,只是斟酌道:“还是太小了,十二岁再带他入营。” 说话间,有下人陆续进来,打开食盒把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开。 宋青苒的药也抹完了,将药盒放到一边,起身净了手再回来坐在宁濯身旁。 扫了眼桌上,八菜一汤,一大半是辣菜。 宋青苒偏头,看着宁濯。 宁濯解释说:“府上最近换了厨子。” 但很显然并不是今天刚换的,而是早就为了她的口味准备好的。 宋青苒想起宗政璎说的,宣武王府在过六礼时,除了纳彩,其余五道礼都用了雁。 是宁濯亲自去抓的活雁。 大雁是雌雄配对终生的烈鸟,有对婚姻专一的寓意。 再回想宁濯为这场大婚做的准备,细节处并没有把她当成‘活死人’,而是一个等着他花轿临门的活生生的人。 宋青苒问他,“你准备了这么多,万一我真的醒不过来,怎么办?” “那说明我准备的还不够。” 宁濯动手,盛了碗汤送到她面前。 “……” “吃饭吧!”宁濯又递了筷子给她。 宋青苒接过,端起自己的小碗。 吃饭期间,谁都没有说话。 已经筛查完黑客栈的宁一几人不敢打扰王爷王妃用膳。 等下人开始收碗筷,宁一才敢入净弦居,站在院里拱手禀报。 “王爷,王妃,属下们筛查了京都城内能查到的黑客栈,结果一无所获。” 宁濯指尖拨弄着腕上的佛珠,闻言目光转向一旁的宋青苒,“苒苒,你怎么看?” “找不到就算了吧!” 陆言告诉她郁绯失踪的时候,她还没入宫,还没拿到那张飞镖字条。 当时她还以为,那小子只是单纯地走丢了。 现在看来,郁绯早就落入了敌人手里等着她去入套,京都城内肯定查不到踪迹。 宁濯眼神微闪,“他不是你表弟么?不打算管他了?” 怕宁濯起疑,宋青苒只好又解释了一句,“是表弟,但还没熟到一再动用王府人手去找他的地步。” 在宁濯就快要看穿她的眼神凝视下,宋青苒继续说:“他爹都不管他,那我能怎么办?尽力就好。” 宁濯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宋青苒起身要去卸妆准备沐浴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拉回来,坐在他腿上。 动作太快,宋青苒惊魂未定,抬眸正对上宁濯一双深邃的眼。 他俯首,嘴唇轻轻擦过她的额头,一触即离,直直咬住她头上的玉簪取下,帮她进行了卸妆第一步。 宋青苒生怕他把那么贵重的簪子直接吐地上,一把夺了过来攥在手里。 心跳却莫名快了起来,浑身酥麻发软,耳尖滚烫。 宁濯在她最心猿意马,最不设防的时候,薄唇轻轻贴着她的耳廓,声线低哑暧昧。 “苒苒,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撒谎的时候,很可爱。” 第280章 狭路相逢 宋青苒脊背微僵,面上却仍旧保持着微笑,“王爷在说什么?” 玉簪被取走,她头上有发丝散开来。 宁濯取了一缕缠住指尖,原本平静的语气中添了几分幽怨。 “就是想告诉你,我们是夫妻,昨晚就是了。” 夫妻之间,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一起商量。 宋青苒回想了一下,宋家那头的消息她是锁死了的。 江远和白岐她都有过叮嘱,马场刚生出乱子,不准任何人拿这些事去烦王爷。 所以,宁濯从别处得知消息的可能性很小。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真的看穿了她。 想到这儿,宋青苒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又慢慢游弋到锁骨,最后在喉结处停下,打着圈。 “人家以前撒谎的时候,王爷都深信不疑的。” 娇嗔的嗓音,磨得宁濯全身紧绷。 “你这次就不能假装信一信么?” 她问,双眼映着头顶祈福灯的光,明亮而狡黠。 宁濯一把捉住她玩火的手,目光严肃,“有危险么?” 他不知道她隐瞒了什么,但既然她不愿说,他只要能确保她安然无恙,就不打算刨根究底。 谢云舟有句话说的很对,两个人能长久的前提,是互相尊重。 他的想法,未必就要强加给她。 宋青苒摇摇头,“没有危险。” “好,那我不问了。” —— 次日一早,宁濯入宫面圣,把马场的事跟晋安帝说了。 晋安帝闻言,眉头紧紧皱着。 他曾经眼睁睁看着南凉战败,被北齐割走五座城池,而他的父皇无能为力。 因此登基后,晋安帝在军队的栽培上花了很多心思和财力。 作为宝贵的战力资源,马匹的培养他一向很注重。 尽管一直在防着宁濯功高震主,对于宁家军的投入,晋安帝却从未减少过。 现在突然听闻被人毒死了一批战马,晋安帝脸色黑沉。 “可查明了什么原因?” 宁濯道:“兽医诊断是中毒,但对方是个用毒高手,此毒经过肠胃就再也查不出来,哪怕剖开马尸也无济于事。” “用毒?”晋安帝越听越恼火,“宁家军出内奸了?” 否则一个外来人,哪来的本事一下子毒死这么多战马? “没有内奸。”宁濯把梁睿帮着查到的信息说了出来,“问题出在水源上,对方掐准时机,利用上游投的毒,河水流经马场,被马儿喝到了。” “岂有此理!” 晋安帝震怒,重重一掌拍在御案上,紧跟着就传令,让金鳞卫参与调查。 关于宁濯的失职,本来按照军规是要重罚的,可他刚大婚,尚且还在婚期内,出事的时候人根本不在西山大营。 晋安帝斟酌再三,罚了他半年的俸禄。 宋青苒趁着宁濯入宫,再一次去找谢云舟。 她要的药已经调配出来了,宋青苒确认过后,让谢云舟带着去找蒙擒。 —— 三朝回门这天,老王妃起了个大早,亲自清点了回门礼,让下人封好一箱一箱装到马车上。 净弦居,宋青苒坐在铜镜前,绘冬正在给她梳妆。 宋青苒透过铜镜,看了看坐在小榻上等她的宁濯。 “王爷,回门的时间能延后到下午吗?”她低声问。 宁濯闻言朝她看来,“为何?” 宋青苒说:“我早上要出趟门。” 宁濯的眼神意味深长,“又是不能说的?” 宋青苒笑了笑,“下午回门再告诉你。” “小秘密还挺多。”宁濯轻嗤一声,语气里却满是宠溺,“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人手?” “那我要江远,可以吗?” “一个就够?” “够了够了。” 若非为了让宁濯彻底放心,江远她都不打算要。 有三师兄一人足矣。 否则人多了碍事。 —— 辰时正,宋青苒开始从王府出发,江远负责赶车。 “王妃,你之前吩咐的那些野狗,都安置好了。” 宋青苒嗯了声,“从现在开始,你别跟我说话,赶车就好。” 那些人神出鬼没的,她得制造一个江远毫不知情的假象。 无人说话后,一路只听得到车轮碾在雪地上的声音。 途经之地,改了好几次道。 宋青苒不用掀帘,就明白一切朝着她预料的方向走了。 那些人提前安排好了路线。 宋青苒内心十分平静。 不止是因为自己提前布了局有后盾,更是因为她很清楚,对方说要让她知道郁霓裳的真正死因,那都是诱饵,他们的目标是活捉她。 只要不是当场杀了她,那她就算落入他们手里,也还能想办法脱逃。 …… 蒙擒很准时,宋青苒说要辰时出门,他就早早带了自己的人等在暗处。 绑架是假,跟另外一伙人打架才是真的。 谢云舟给自己做了一张人皮面具戴上,加入了蒙擒的队伍。 看到宋青苒出门,谢云舟便示意蒙擒,“跟上去。” 蒙擒问他,“我们要对付的究竟是什么人?” 谢云舟不答反问,“怎么,怕了?” 当然不怕,相爷安排在南凉京都的这些人,是为了探取机密情报的,严格上来说,他们在为北齐皇室做事。 所以个个身手不凡。 只是一般情况下,这些人不会轻易暴露实力。 蒙擒只是在斟酌,究竟值不值得为了宋青苒大干一场。 谢云舟见不得他这犹犹豫豫的态度,冷嗤一声,“想反悔就趁早滚蛋!” 大不了他一人去救小师妹。 蒙擒想到宋弘的身份,又想到相爷如今的处境和态度,到底还是下了决心。 …… 宋青苒的马车在经过一处河岸时又被迫改了道,彻底远离了人多的地方。 周围越来越安静,森冷的杀气在空气中凝结。 江远察觉到了,赶车动作僵住,回头朝里头喊,“王妃……” 宋青苒平静坐着,吩咐他,“不用管,继续走。” 江远能感觉到,埋伏在暗处的不是一般的高手,他心里七上八下地敲着鼓。 片刻后,一支点了火的羽箭穿透冷空气,直直朝着马车飞来。 江远脸色大变,正要出手去挡。 “不要挡。” 宋青苒小声提醒他,“继续走。” 这些人是在试探她究竟有没有带人来。 江远今日只是个车夫,不能出手,暗处的蒙擒也不能在这时出手。 无人阻拦。 那支箭堪堪擦着马车尾部而过,直接刺到对面的墙上,墙体马上出现裂纹。 不难想象若是直接飞到马车里,宋青苒会当场毙命。 暗处的面具人见状,暂时确认了没有人跟着,这才开始准备活捉。 然而正在这时,不知从哪飞出一伙蒙面的黑衣人,大约十来个,手持长刀,凶神恶煞地将宋青苒的马车给团团围住。 为首的黑衣人威胁道:“我家主人想见王妃一面,是你自己走,还是我们绑着你走?” 北齐口音。 面具人:“???” 第281章 设局,狗咬狗 江远之前跟着宋青苒去庄子上找蒙擒,他早知道今日会有两出戏。 一出是有人会在去往凤尾巷的途中,劫持王妃。 另一出是蒙擒会在去往凤尾巷的途中,假装劫持王妃。 而王妃的目的,是让两伙人打起来。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真的看到这一幕,江远还是皱起了眉头。 没等宋青苒有所指示,他已经条件反射地厉喝出声,“你们想干什么!” 刚吼完,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刀就架到了他脖子上。 蒙擒根本不用演,他思前想后,觉得还真有必要把宋青苒绑回北齐威胁宋弘乖乖认祖归宗。 否则相爷太被动了。 想到这儿,他也不废话,手起刀落,直接杀了前头拉车的马,断了宋青苒逃生的路。 马儿嘶鸣一声,软下四蹄,眨眼间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车厢因为马儿的倒地,剧烈晃动颠倒。 江远从车辕上颠下来,才刚站起身,就又被人左右架住。 这伙人身上的杀气可一点儿也不像做戏啊! 车厢内还是没动静,蒙擒有些不耐烦了,刚杀完马,还滴着血的刀,重重砍在门框上。 车门帘晃动,木质的边框眼瞅着就要断裂。 里面终于传来宋青苒的声音。 “你家主子是谁?” “王妃到了自然知晓。” 宋青苒冷笑,“敢挟持我,你们就不怕引火烧身?” 蒙擒不为所动,“听说王妃还有个弟弟加入到了宁家军?不想他出事的话,你最好还是跟我们走一趟。” 听到他以宋青云威胁,宋青苒攥紧拳头,“你们敢!” 蒙擒眼底一片冷漠,“不愿竖着走,那就横着走。” 他说完,给旁边兄弟使了个眼色。 被使眼色的人还没动作,谢云舟推开他,自己上前来,重重一脚踹翻车厢。 走过去弯下腰,把撞得七荤八素的宋青苒揪出来,一块浸了药的毛巾直接捂住她的嘴。 宋青苒在谢云舟手中剧烈挣扎了两下,逐渐失去意识。 人质得手,蒙擒没再耽搁,让人杀了江远,盘算着等回去的路上,再杀了谢云舟,直接把人带回北齐,假戏真做。 江远倒地后,宋青苒也被五花大绑套了麻袋。 躲在暗处的面具人观察了许久,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刚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宋青苒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可越看越不对味。 这伙人哪像演的,根本就是真杀手,还是北齐来的杀手。 宋青苒就算再有本事,她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内找来那么多北齐人配合她演戏。 他们的任务是活捉宋青苒,一旦让这些人带走,回去后没法交代。 想到这儿,为首的面具人和旁边兄弟对视一眼后,齐齐飞身而出,眨眼间就把即将带着宋青苒走人的蒙擒他们包围住。 这一带附近没什么人,两边灰墙上覆着厚厚的雪,脚下一片血色,马血混着江远的人血。 蒙擒的人拿着刀,个个凶神恶煞一脸匪气。 面具人配的是长剑,单论气势矮了一截,可白色面具后那一双双空洞森冷的眼睛,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娘们儿果然留了后手。”蒙擒像是不意外去路会被人拦截,他打了个响指,“给我上!” 谁也不能耽误相爷的前程。 宋青苒他劫定了! 面具人还以为蒙擒一伙人是宋青苒的后手,没想到人家把他们当成了后手。 这一对上,哪还有和谈可言。 两伙人二话不说,直接刀剑相击。 原本安静的巷子里很快被激烈的打斗声填满。 躺在地上装死的江远被人踩了一脚,本就真受伤的他疼得龇牙咧嘴,趁着没人注意,他默默往自己身上抹了点血。 麻袋里装晕的宋青苒也被谢云舟挪到了墙角。 她看不到外面,只能听到打斗声,小声问谢云舟,“三师兄,现在是哪边占上风?” “是戴面具的那伙人。” 谢云舟看得一言难尽。 蒙擒他们是蛮打,而面具人明显是受过专门特训的,临场应变能力十分强悍,下手又准又狠。 这才开打没多久,蒙擒的人已经倒下了好几个。 宋青苒就知道。 她在看系统回放的时候,心里便有了数。 面具人的战斗能力,连二师兄都只能勉强应付,蒙擒被关了那么久,跟他的人要想在三天之内配合起来打团战,面对的还是一群特训过的怪物,赢的可能性有点小。 而面具人能悄无声息把战马毒死还不留下证据,可见对毒是有一定免疫的。 对他们用毒,可能起不到什么作用。 宋青苒现在还不能走,她得留下来观战,否则就这么走了,面具人今天抓不到她,后面还会卷土重来,没完没了。 收了收思绪,宋青苒道:“三师兄,放狗。” 打不过就玩赖的,能狗则狗。 谢云舟把事先准备好的药粉往空气中一撒。 不多时,巷子两头突然传来野狗狂吠的声音。 面具人忙着应付蒙擒的人,没空关注。 可不过转瞬,那群野狗就呼啸着跑了过来,无视提前服过药的宋青苒、谢云舟、江远和蒙擒的人,对着面具人就开咬。 因为药粉的缘故,那些狗变得异常凶猛,动作迅捷,尖利的牙齿一咬一个准。 简直像疯了一样。 被狗踩了几脚的江远又拖着身躯慢慢往旁边挪了挪。 先前还处于上风的面具人,没料到对面会如此无耻不要脸打不过放狗,猝不及防之下,有好几个中了招。 腿上被咬得鲜血淋漓,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听声音,野狗远不止这些,还有一大批正在赶来的路上。 人的招式还能预判,野狗却不行,尤其还是发疯的,毫无章法,根本防不胜防。 其中一个面具人脸色变了变。 冷冽的目光转向宋青苒所在方向。 都没犹豫,他飞身掠过去,想直接扛着麻袋走人。 谢云舟眉梢微挑,出手跟他对了几招后,纵身一跃原地起跳。 在面具人即将接触到麻袋时下落,脚底重重踩在对方人肩上,运转内力,逼得他双膝发软,扑通一声对着麻袋里的宋青苒跪了下去。 膝盖骨碎裂的声音,在满是打斗声的巷子中仍旧清晰。 这伙人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团队作战能力特别强。 单独对付一个,于谢云舟而言还算游刃有余。 他目光冷冽,“什么人都敢招惹,你的主子没告诉你,你们要绑的人是什么身份?” 脚下的面具人双膝仿佛焊入了地面,怎么挣扎都起不来。 剧痛让他身躯轻颤,但还是忍着没发出声音。 谢云舟轻拂衣袖,一阵罡风掀了他的面具,还没等盘问,对方直接咬舌自尽了。 第282章 晚上来本王房里伺候 面具下是一张年轻的脸庞,但不知是长期戴面具还是别的缘故,他的肤色白得有些不正常。 谢云舟看不出身份,这些人,恐怕只有江喻白知道是哪来的。 巷子里的打斗还在继续。 药效没过,那群野狗疯狂撕咬着面具人。 原先处于下风的蒙擒一行人逐渐上了头,喊打喊杀声响彻这片无人巷。 人狗齐上,面具人渐渐不敌。 为首的面具人见势头不妙,给其他几人递了眼色,找准方向后迅速撤离。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撤离后不久,一只鹦鹉不近不远地跟在了后头。 …… 蒙擒没有去追,目前最要紧的是宋青苒。 他回过头,却见谢云舟、宋青苒和受了伤的江远早就不知所踪。 那位置只剩下一地鲜血、一只麻袋和捆人的绳子。 被杀的马儿早就咽气,车厢歪倒在地上。 满巷凌乱。 蒙擒的眉心狠狠皱起。 他低估了会医术的那小子,本以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大夫,没成想除了医术,竟然还会武功。 “蒙大人,我们追哪头?” 身后有兄弟问。 “不追了。”蒙擒压下心头的烦躁。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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