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府小事_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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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魏王当初本来就是抱着广撒网的心思，多送些人进来，没想到晋安帝竟然挑了一个最没脑子的代掌凤印。这让他之后的很多行动都受到了阻碍，因为完全不敢联系这位。丽妃倒是没怎么琢磨过魏王为什么一直不联系她。她只记得，自己代掌凤印之后，就从来没得过王爷的密令。为什么现在突然来了？怀着满心纳闷，丽妃把沁芳和其他宫人太监全都遣散出去，独独留下了白露，让她去往内殿。绞着手中的帕子，丽妃有些不安。她是被送进来的细作没错，可她拿到凤印后，已经日渐习惯了掌控后宫大权的滋味儿。再者，没人能抵抗得了皇上那张俊美非凡的脸。现在若是让她对皇上做什么，她怕自己根本下不去手。深吸口气缓了缓情绪，丽妃这才望向白露，“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那位有什么吩咐了？” 白露简单点头过后，没有多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竹筒，递给丽妃。丽妃接过，揪着一颗心打开小竹筒，咬破手指往纸条上一划，暗号才显示出来。破解后，上面让她去接近明贵妃。丽妃脸色一变，“这……” 白露面无表情地低垂着头，“奴婢的任务完成了，余下的，娘娘自己看着办吧！” 望着白露转身出去，丽妃牙齿咬得更紧。她本来就嫉恨华阳宫那位，现在还要她捧着笑脸去讨好。王爷这分明是强人所难啊！可如果不照做，以后别说往上爬，她还能否安然无恙待在这宫中都两说。思及此，丽妃暂且压下满心怒火，又重新把沁芳叫进来，让她去做那道拿手甜品，待会儿要去华阳宫一趟。沁芳十分意外，“娘娘是准备与明贵妃拉近关系么？” 明明之前还因为华阳宫那位被封贵妃的事大发雷霆来着。 “对。”丽妃的笑容有些干。谁让她也是受命于人呢？半个时辰后，丽妃拎着一个精巧的八宝红漆食盒，出现在华阳宫外。宗政姝坐在小荷塘边喂鱼，听到玲珑说丽妃求见。她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见。” 玲珑神情犹豫，低声劝道：“虽然公主的妃位比丽妃高，可丽妃手里有凤印，如今后宫之中，她权利最大。” “许嬷嬷一死，咱们少了一个得用之人，现今处境不太妙，不宜树敌。” 宗政姝满心烦躁，“那让她进来吧！” 没多会儿，丽妃就跟在玲珑身后，拎着食盒笑盈盈地走了过来。都是宫里出来的，宗政姝看一眼丽妃那笑容就知道有多假。她面上神情淡淡的，坐着没动，“姐姐今日怎么有雅兴过来？” 本来在后宫之中，‘姐姐’这个称呼多为低位份对高位份的尊称。但丽妃仗着自己手里有凤印，便承了这一声‘姐姐’。她走进六角亭坐下，动手把自己带来的食盒打开。 “这道酥山是我宫中的一道特色甜品，今日多做了些，特地送来给妹妹尝尝。” 宗政姝淡淡抬眼。酥山的做法要把牛乳打发分离出黄油，再融入蜂蜜化开，最后淋在小山一样的碎冰上成型。是南凉贵族夏天解暑的一种甜品。北齐很少见。丽妃把甜品端出来，又亲自递了勺子给宗政姝，“今日的天气，吃这个正好，妹妹尝尝？” 宗政姝没接，婉拒道：“我昨夜受了凉，不宜吃冰食，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 仿佛那甜品放了什么让人避之不及的毒药。丽妃笑意淡下去几分。若非王爷要求，真当她想舔着脸过来？内心把人骂了百八十遍，面上却还得继续笑，“送都送来了，我再拿回去，冰就该化开了，妹妹吃不了的话，不如赏给身边情同姐妹的下人，也算是全了我一番心意。” 这话丽妃自己说着都想吐出来。怕自己装不下去，她赶紧找了个借口迅速离开。宗政姝看了一眼石桌上的甜品，又看看丽妃离开的背影，没太想明白，“她怎么会来找我？” 玲珑道：“没准是听说皇上又在华阳宫留寝，不敢明着跟公主斗，只能改变策略，拉拢公主。” 宗政姝嗤笑一声，“真当所有人都跟她们这群蠢货一样，为了个男人斗得死去活来？” 晋安帝要留寝，那是他自己来的，又不是她勾引的。 “把那东西拿去处理了吧。”宗政姝摆摆手，“可别毒到我。” 玲珑应声，上前将瓷碟端了起来。岂料离开的时候脚踝不小心碰到石凳上，没端稳，碟子落在地上，里面的甜品摔得稀碎。碎冰化开，有东西露了出来。是飞鸽传书常用的小竹筒，很小，就藏在碎冰内。玲珑大惊：“公主……” 宗政姝走过去，弯腰捡起来打开，当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她微微眯起眼。第209章帝王出手字条上只写着两个字：联手。 “联手？” 宗政姝陷入沉思，她并不觉得自己跟丽妃有什么值得联手的地方。玲珑想到了什么，说道：“奴婢听闻，长公主曾经为了宋青苒跟丽妃闹过红脸，有没有可能，她是想跟娘娘联手对付宋青苒？”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值得她好好考量。毕竟许嬷嬷那件事以后，晋安帝以华阳宫人手不够为由，塞了两位嬷嬷进来，每天盯她跟盯贼似的。她现在想做什么，完全在人眼皮子底下，毫无自由可言。但如果她只负责出主意，有人替她去做，也不是不可以。收回思绪，宗政姝把字条撕碎，随手一扬，碎片飘入河里，上面的墨迹很快被水洇开。 —— 一连半个月，丽妃几乎每天都往华阳宫跑。变着法儿地跟宗政姝找共同话题，努力营造出一派和谐的景象。宗政姝见她还算有诚意，干脆挑明了说：“姐姐的意思，妹妹都明白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啊？” 丽妃满脑袋飘过问号。碎冰藏信的事，她根本不知道，只是按照王爷的指示来接近明贵妃罢了。这女人怎么突然冒出一句她听不懂的话来？还没等丽妃细想，原本该在外面候着的沁芳惨白着脸跑进来，“娘娘，娘娘不好了，奴婢听闻，皇上带着人去翠微宫，搜了些东西出来，龙颜大怒，您快去瞧瞧吧！” 丽妃脊背一僵，整个脸色全变。如果她是正常入的宫，那么今天的状况只能是被人栽赃，她还有转圜的余地。可她不是，她是魏王派来的细作。尽管她接了凤印以后，魏王几乎没联系过她，尽管她自认为宫里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可谁也没法保证不会留下不起眼的蛛丝马迹。而且听沁芳的意思，皇上正在大发雷霆，可见是拿到了关键性证据的。丽妃只要一想到自己即将迎来的下场，心就凉了半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宗政姝看了看丽妃的反应，又看看沁芳，“皇上都搜出什么来了？” 总不能是下三滥的栽赃手段，最后变成她想害丽妃夺取凤印吧？南凉宫斗就这么点段位？沁芳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一面哆嗦一面摇头，“奴婢不知，娘娘自己去看吧！” 本来宗政姝是没打算去的，毕竟翠微宫的事，跟她华阳宫八竿子打不着。可一想到自己会被人栽赃陷害，晋安帝万一蠢到真听了枕边风，她以后就没好日子过。宗政姝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拽上还在僵硬中的丽妃，二人一道前往翠微宫。此时的翠微宫，气氛一片凝重。晋安帝坐在正殿内，面色冷沉，底下跪了两排下人，全都低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喘。丽妃跟在宗政姝身后，双脚似有千斤重。反倒是宗政姝，面色淡定地走了进去，给晋安帝行完礼之后站直身子，“皇上怎么突然来了翠微宫，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晋安帝的目光略过宗政姝，直直定在丽妃身上，怒喝一声，“跪下！” 丽妃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没等晋安帝发话，她的眼泪就大颗大颗往下掉。晋安帝冷笑一声，“你还有脸哭？说！你到底是谁的人？” “臣妾、臣妾听不懂皇上在说什么。”丽妃一个劲摇头。为今之计，只能装死。晋安帝目光幽幽，俊美的面容上，笑意透着几分狠戾，“朕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朕替你说出来？” 丽妃张了张口，刚要说话。一旁的蔡公公好心提醒她，“丽妃娘娘，皇上可是念在您掌管后宫多年才给的机会，您最好是想清楚了再说。” 丽妃攥着帕子，内心在剧烈挣扎。晋安帝见她不吭声，拿起手边的小册子翻了翻，照着上面的字开始念。 “周芸儿，女，丰州人氏，丁酉年于丰州城百福客栈内与一蒙面人会面过后，入选秀女，同年三月入宫……” 晋安帝每多念一个字，丽妃的脸色就惨白一分。她本以为，皇上只是发现了蛛丝马迹，想用恐吓激将的办法逼迫她主动承认。没想到，皇上连她入宫前的事都查得一清二楚。晋安帝合上小册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那双狭长的凤眸里，是风暴即将来临前的短暂平静。 “还不肯说，非要让朕直接点明你背后的主子其实是……” “皇上！”丽妃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臣妾认罪，臣妾认罪。” 出卖了魏王会不会死她不知道，但如果她再不承认，非要晋安帝自己点出来，等着她的只能是诛九族的下场。晋安帝懒懒往回靠，听着丽妃把自己当年如何被魏王让人用银钱收买入宫当细作的细节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最后，她还不忘为自己辩驳，“皇上，臣妾敢对天发誓，我虽然收了钱，可入宫后，从未做过对皇上不利的事。” 晋安帝不知从哪抽出一张字条来，上面的笔迹暗号跟防伪用的手段，都跟魏王一贯的作风一模一样。 “你什么都没做，那他跟你要城防图做什么？你还想为他造反？” 丽妃大惊，这东西她压根就不知道。 “皇上，臣妾冤枉啊！”丽妃哭诉道：“就臣妾这脑子，您觉得我能弄到城防图吗？” “言之有理。”晋安帝赞同地点了点头，又望向蔡全，“把跪在地上的宫人太监全部带出去盘查一番，看看丽妃最近在后宫之中都跟谁走动。” 闻言，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宗政姝脸色僵住。第210章这个局，太狠了晋安帝自动无视宗政姝脸上的僵硬，面含笑意望向她，“爱妃怎么不过来坐？脸色如此难看，是身子不舒服？” 宗政姝勉强扯出一抹干巴巴的笑，“臣妾站着就好。” 别看晋安帝笑得春风和煦，那笑容背后可藏着利刃呢！宗政姝死死掐着手掌，心中懊恼万分。丽妃竟然是魏王派来的细作！这个蠢货，她怎么能是细作呢？那丽妃之前碎冰藏信跟她说的‘联手’，其实并不是联手对付宋青苒的意思，而是，魏王想跟她联手？越往下想，宗政姝越心惊。如果她当时真的联合丽妃做出了什么举动，那么现在只怕已经引火烧身了。不过好在，那张字条被她毁了，这半个多月，她也没有出过华阳宫。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晋安帝真的去她寝宫搜查，也绝不可能查出什么‘证据’来。思及此，宗政姝缓缓吐出一口气，神情松动了几分。没多会儿，负责盘问翠微宫一众下人的蔡公公甩着拂尘走了进来。 “回陛下，根据翠微宫下人的交代，丽妃娘娘这几日与……” 他顿了一下，眼神往宗政姝身上挪，“与明贵妃走得最近，几乎每日都会去华阳宫。” 晋安帝闻言，面上笑意更深，转眸看向宗政姝。宗政姝早料到了，因此反应格外淡定，“臣妾并不知丽妃是魏王派来的细作，这些日子她主动来找臣妾，也只是赏花闲聊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朕当然相信爱妃。” 晋安帝说道：“毕竟当初话本那件事，你都能大义凛然舍掉一只臂膀，让朕处置了许嬷嬷以儆效尤。” “那么想必今日，你也不会介意朕照规矩让人查一查你的华阳宫吧？” 都被架到火上了，宗政姝还能怎么说？只能‘大义凛然’地点点头，“皇上请便。” 晋安帝递了个眼色给蔡公公。蔡公公马上带着人去往华阳宫。人一少，翠微宫的正殿内就显得空，气氛也越发凝滞。丽妃跪在地上，缩着身子完全不敢说话。整个大殿除了晋安帝，还能镇定自若的只有宗政姝一人。她站在那儿，身板挺得笔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她就不信，南凉敢冒着两国关系破裂的风险诬陷她。况且，华阳宫的守卫一向森严，除了丽妃，她从未放别的人进去过。根本没有可乘之机。一炷香的工夫后，前往华阳宫搜查的蔡公公带着人脸色凝重地回来了。一进门就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陛下，奴才带着人在贵妃娘娘的密匣里发现了这个。” 晋安帝瞳孔微缩，“呈上来！” 宗政姝回头，看到蔡公公手中的托盘里有两件东西。一件是个小竹筒，跟当初藏在碎冰里的差不多大。另一件，瞧着像是张图纸。尽管宗政姝早就做好了被栽赃陷害的准备，这会儿亲眼看到，还是难以镇定。她紧抿着唇，去看晋安帝的反应。晋安帝没有看她，动手打开小竹筒，抽出一张字条。他只瞄了一眼，就将写字的那面翻过来，对着宗政姝。字条上明晃晃的‘联手’二字，就这么出现在宗政姝的视线内。一模一样的字迹。 “不！不可能！”宗政姝见鬼似的后退半步。那张字条，她明明已经毁了。后来丽妃再去华阳宫，她全程都在旁边陪着，丽妃不可能再有机会的，怎么可能？ “不可能什么？” 晋安帝放下字条，拿起了一旁的半成品京都城防图，“爱妃觉得有人栽赃陷害你？” 他说完，指了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丽妃，“你是想说，这个掌管着凤印的魏王细作要陷害你？” 丽妃掌凤印，离着皇后仅有一步之遥，她根本没有动机去陷害一个不可能当皇后的和亲公主，魏王就更没有动机陷害她了。毕竟丽妃一暴露，吃亏的是魏王自己。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明贵妃勾结魏王，准备造反。 “不是这样的！” 宗政姝跪了下去，仰头望着晋安帝，“皇上，臣妾是您的妃子，如何能去勾结外臣，臣妾根本没有道理这么做！” “你有。” 晋安帝面色一收，目光幽冷。 “因为你是北齐人。” 一字一字，仿佛阴司判官在宣判她的罪孽。宗政姝瞳孔巨颤，她定定望着眼前的男人。一身玄色绣金团龙常服衬得五官深邃眉眼威严，偏薄的唇边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年轻俊美的男子容易俘获芳心。大权在握的男子容易惹人倾慕。如果两者结合，杀伤力将难以估量。眼前的男人，俊美非凡，又是九五至尊。宗政姝自认为人间清醒，与南凉后宫中的其他女人不一样，从未被这张皮囊所迷惑。可直到现在，她才发觉，她哪是没被迷惑，她一直被这张脸蒙蔽了双眼。就因为对方俊美，所以她从没把‘杀伐果断’这四个字跟他挂上钩。就因为对方年轻，所以她一直觉得只要齐皇在位一天，晋安帝这个小辈就不敢胡来。可她怎么忘了，这位在所有皇子中行七，又非嫡出，他能登上龙座，靠的岂能是一张脸？她突然想起了前不久晋安帝在她宫里留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所谓的‘证据’，就是那个时候放入华阳宫的。只是她一直没察觉到而已。只要丽妃的细作身份一证实，她的连带关系就完全没可能逃脱。这个局，太狠了。意识到是皇帝做的局之后，宗政姝反而冷静下来，“臣妾远道而来和亲，是为了两国邦交，今日之事，还望皇上三思。” 乍一听是劝谏，细思之下是威胁。晋安帝反问她：“你外祖父费尽心思安排你来南凉，是为了两国邦交么？” “我……” 宗政姝想说的话，一下子被堵在了嗓子眼。的确不是，她外祖父想尽办法让齐皇把和亲人选换成她，是为了让她对付两个人。一个是宋青苒，另一个是宋青苒的爹。可她从没想过要造反啊！没等宗政姝开口，晋安帝的面色沉了下来，语气中帝王威仪尽显。 “传朕旨意，收回凤印，将细作丽妃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听候发落。” “明贵妃勾结魏王，赐死华阳宫所有北齐宫人，幽禁明贵妃，若无朕的旨意，禁止任何人前去探望。” “另，魏王勾结后妃，意图谋反，着金鳞卫将其捉拿入诏狱！” 丽妃被架起来的时候，壮着胆子问了一句，“皇上，罪妇是不是不用死了？” 她盼着年轻俊美的帝王能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饶她一命。然而等来的，却是帝王逐渐远去的背影。修长挺拔，却又冷漠决绝。第211章你还不知道雨儿是怎么死的一夕之间，南凉后宫变了天。一直嚣张跋扈的丽妃被贬，凤印被收。刚和亲没多久的明珠公主被幽禁，北齐跟来的宫人被赐死。缉拿叛王的圣旨颁布下去，金鳞卫已经第一时间出发，日夜兼程赶往南州。晋安帝用他的雷霆手段，给原本平静无澜的局势来了一次大清洗。丽妃到底要被如何处置还未可知。其他几位细作已经在人人自危了。之前还会卖力讨晋安帝欢心的那几位，最近安静如鸡，缩在自己宫里完全不敢吱声。晋安帝亲笔写了国书传往北齐。和亲公主干出这种事，是谈判还是开战，北齐于情于理都该给个交代。做完这些，晋安帝又让蔡公公去各宫传话，说皇上知道后宫中还有细作，现在给所有人一个机会。主动把魏王罪行供出来的，死罪可免。瞒而不报者，诛九族。当天就有两位熬不住了，跑到晋安帝跟前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吐了出来。其他细作见状，哪还敢藏着掖着。毕竟谋反是死罪，魏王一旦被擒拿，是不可能有命走出诏狱的。主子都死了，她们如果还执意隐瞒，一旦被揪出来，下场堪忧。没人敢拿九族性命出来赌。于是在晋安帝的一番威慑之下，所有细作自发站了出来，把她们知道的，包括矿山开采与西秦交易，全部告诉了晋安帝。晋安帝故意养她们这么多年，养的就是她们手上的证据，越多越好。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