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听说边疆昼夜温差大,她还去供销社买了一些棉花,打了一床厚被子。 她就当着周泽年的面,给东西装进蛇皮袋里。 周泽年看了,也只是疑惑的问:“家里被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沈淑瑜说:“嗯,这床被子我打算送给爸妈。” 周泽年就闭嘴不深究了。 沈淑瑜心里也清楚,他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把她的事没有往心里去。 周泽年对着镜子扣上军装最后一颗扣子,带上帽子:“我出任务,这几天都不在家。” 说着却看着她,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沈淑瑜莫名心一紧:“什么事?” 周泽年犹豫一会才开口:“这几天你如果有时间,帮忙照顾一下陆婉吧,那个男人还在纠缠她。” 沈淑瑜松了一口气。 她转过头不再看他,只轻声说:“你早点回来,亲自去看吧。” 免得她有什么疏忽,他还要怪她。 周泽年或许也觉得这样要求她不好,就没再强求,转身离开。 周泽年离开后,沈淑瑜照常过日子。 这天,和沈淑瑜交接工作的师弟来给她送东西:“师姐,老师让我来给你送东西。” 沈淑瑜接过他手中的袋子,招呼他:“进来喝口水吧。” 师弟腼腆的笑着跟着进来。 接过水,他并没有喝,而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看着她:“师姐……” 沈淑瑜看着他:“怎么了?” 对方喉结上下耸动,鼓起勇气表白:“师姐,我想和你一起去,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到哪里都可以。” 沈淑瑜愣在原地。 门外,周泽年回来就听到这句话,瞬间,他的面色沉了下来。 屋里面。 沈淑瑜怔愣的看着师弟,随即无奈道:“我就当你没说过这话,东西你既然已经送到了就走吧。” 师弟被这干脆的拒绝搞得神色暗淡,却还是不甘心:“师姐,只要你没有喜欢的人,我是不会放弃的。” 沈淑瑜这才发现他好像误会了什么:“我已经结婚了。” 而外面,周泽年听到沈淑瑜拒绝对方,黑沉的面色总算缓和。 抬步想要进门,却听屋内传来那男孩不敢置信的声音:“师姐,你是骗我的吧?” “这两年,我没见过有任何男人来找你,你怎么可能结婚了?” 周泽年脚步一顿,愣了片刻才干脆的推开门进屋。 “吱!” 屋内人都被声音惊到,转身望去。 沈淑瑜没料到周泽年会提前回家,想到他可能会听到那些话,有些尴尬。 “你怎么回来了?” 周泽年径直走到沈淑瑜身边,手亲密的搭在她肩上,俊眉冷挑:“这是我家,难道我不能回来吗?” 沈淑瑜闻言就知道他刚刚其实全听见了。 她看向师弟,就见师弟脸色又红又白,最终定格在苍白上,起身朝她歉意道:“对不起,师姐。” 他说完便告辞离开。 屋内只剩下沈淑瑜和周泽年两个人。 沈淑瑜想了想,还是决定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转身进了厨房:“我去做饭。” 可刚转身,就听身后传来一声“砰!” 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 沈淑瑜回过头,就看到周泽年倒在了沙发上。 她吓得连忙喊了邻居和她一起将周泽年送到军区医院。 一阵兵荒马乱,周泽年送进了急诊。 周泽年手下的连长也赶了来,一脸内疚:“都怪我没注意到团长伤得那么重,他坚持要回家,我以为他没什么事,没想到他一直在死撑着。” 沈淑瑜问:“发生什么事了,他是怎么受伤的?” 那连长就含糊告诉沈淑瑜:“团长身上的照片掉了,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捡。” 沈淑瑜一愣。 半个小时后,周泽年被送进了普通病房。 等那连长离开,沈淑瑜来到病房,看着床上正在昏迷的周泽年。 什么样的照片,值得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捡? 想到这,沈淑瑜看了眼周泽年被换下来的军装。 鬼使神差的,她走过去,从衣服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陆婉和周泽年十八岁时的合照,照片上,两人笑得很开心。 看到照片这一刻,沈淑瑜手指一颤。 是啊,只有陆婉有这个本事,让他不顾自己的生命。 沈淑瑜长长舒了一口气,将照片放回口袋,转身出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离沈淑瑜去边疆的日子只剩下三天了。 这天,沈母提着一些菜过来,对沈淑瑜说:“你们小两口忙,也没种点菜,今天中午就吃了吧。” 沈淑瑜没接:“妈,我就要走了,周泽年也每天吃食堂,不用带菜了。” 沈母神色一沉,看着她:“你真的要走?” 沈淑瑜目光坚定的看着她:“是!爸妈,你们也都是军人,希望你们能理解我。” 沈母一时有些语塞:“我是劝不了你,我让泽年来劝。” 说着就要去敲紧闭的房门。 沈淑瑜阻拦:“他刚出院,还在休息呢。” 她拉住沈母的手,咬咬牙还是坦白:“而且我没告诉过他这件事,他不知道。” 沈母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就在这时,面前的门突然从里打开,穿戴整齐的周泽年走了出来。 两人齐齐望着周泽年。 “淑瑜,我去看看陆婉,要出门一趟,妈……” 周泽年说着话才看到沈母,愣了一下。 伤还没恢复,就记挂着陆婉了。 沈淑瑜就见沈母的脸色一下不好起来,她连忙道:“今天妈在,你也要走吗?” 周泽年立即打住话头,却没有改变想法,而是和沈母道歉:“抱歉,妈,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母追了两步还想说什么,沈淑瑜却淡淡地制止她:“妈,让他去吧。” 沈母怔怔看着周泽年的背影,半晌,转回头叹息。 “行,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也拦不住你,就这样吧。” 沈母留在这里陪她吃了午饭才走。 晚上,周泽年才回来,吃了饭后却是开口约她去看电影。 部队送了两张《芙蓉镇》的电影票。 日期是两天后,刚好是她走的那天。 沈淑瑜答应了。 第二天的时候,沈淑瑜已经把所有工作都交接完,不去研究所了。 趁着周泽年出门,将房子上上下下都清扫了一遍。 这个她和周泽年住了三年的房子,再也没有沈淑瑜的痕迹。 到放电影那天,沈淑瑜和周泽年早早吃完饭,就出去看电影了。 似乎一切都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变化。 两人并肩走着,周泽年状似无意地问:“你那个师弟,没有再纠缠你吧?” 沈淑瑜摇头:“没有。” 这段时间,她在研究所忙得不得了,和师弟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 走到电影院,沈淑瑜摩挲着手指,看着周泽年:“周泽年,我有事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周泽年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沈淑瑜张唇,正要说什么,忽然电影院内走出一股人流,是电影散场的人。 两人立即往旁边让了让,她的话头也就被打断了。 她想说离开的事情。 之所以拖到今天,也是不想节外生枝。 而且她想,就算告诉了周泽年,他除去震惊之外,也不会挽留。 忽然,两人听到了莫名熟悉的争吵声。 循声望去,赫然是刚看完电影出来的陆婉和她爱人Jane! 在两人诧异的视线下,那Jane大吼一句就扔下陆婉走了,陆婉蹲在屋檐下哭得伤心。 周泽年立即就要往陆婉那去,刚走一步。 沈淑瑜的声音就响起:“我去买点爆米花,电影还有十分钟开场,我等你。” 周泽年一下回头,有些心虚的说了声:“好。” 沈淑瑜转身走进电影院。 买了爆米花,沈淑瑜刚走出电影院,就看到陆婉扑进周泽年的怀中,而周泽年则很顺手地双手缓缓抚着她的后背。 沈淑瑜退了一步,将自己藏身于阴影里,看着眼前这一幕。 终于,周泽年将陆婉安抚好。 眼见他准备直接带着陆婉离开。 沈淑瑜下意识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喊了一声:“周泽年。” 周泽年扶着陆婉,回头看到沈淑瑜就愣了一下,随后理所当然地说:“淑瑜,我先送陆婉回去,很快,你等我。” 沈淑瑜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远走,忽然又大喊了一声:“周泽年!” “嗯。”周泽年回头。 两人遥遥相望。 身后的灯牌映照在沈淑瑜身上,让她的表情笼罩了一层阴影,周泽年看不清她的表情。 两人之间的人来来去去,仿佛将两人隔成了两个世界。 看到那张脸,沈淑瑜的话卡到了嗓子眼。 半响的沉默后,周泽年皱起眉,转头带着陆婉离开。 沈淑瑜萦绕在嗓子眼的话才说出来:“……我们离婚吧。” “还有,我走了,祝福你和陆婉。” 看着他和陆婉的背影,沈淑瑜眼底泛着泪光。 被抛下的滋味很不好受。 所以,她不会让他再有机会抛下她。 沈淑瑜将手中的爆米花扔进了垃圾桶,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再没回头。 周泽年送陆婉回到家,拒绝了陆婉邀请进去喝杯茶的邀请,打算回电影院。 毕竟这是和沈淑瑜的约定。 一场电影的时间是两个小时,他现在赶回去,还能看到结尾。 可回到电影院,他来到入口。 昏昏欲睡的员工打了个哈欠:“电影票。” 周泽年下意识去摸口袋,却忽然有些窘迫的想起,电影票都在沈淑瑜身上。 他放下手,说了声“抱歉”就走到一旁等着电影结束。 周泽年时不时的看一眼电影院正前方的时钟,当指针九点十分,电影终于散场。 人流走了出来。 周泽年站在一旁,翘首以盼,可当所有人从他眼前走过,他自始至终都没看到沈淑瑜的身影。 他想:莫非她没看电影,直接回去了? 犹豫的又等了一会,周泽年才回去。 回到家,堂屋的灯亮着,以至于周泽年进屋的时候,都忽略了门是从外面上了锁的。 推开门,屋内寂静得有些让周泽年心慌。 周泽年蹙了蹙眉,来到卧室推开门,也没看到人,却敏锐的看到了,梳妆台上的雪花膏和郁美净都没了。 还有这段时间,堆在地上的几个蛇皮袋都不见了。 周泽年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打开衣柜,却见衣柜里只剩下他的几套衣服,沈淑瑜的衣服不见了。 难道淑瑜生气,收拾东西回娘家住了? 周泽年的心直直的往黑暗里坠,他高大的身躯有些无力的坐在床上。 仔细想想,这段日子以来自己因为陆婉,忽略了她太多次,就算是生气也是应该的。 不过周泽年一直信奉有气不要过夜,所以略微思索一下后,就打着手电筒出门,打算去将沈淑瑜接回来。 现在接近十点。 沈家已经熄了灯,沈父沈母都睡了,周泽年的到来将他们惊醒了。 沈父沈母披着衣服坐在凳子上,睡眼惺忪,明显一副被吵醒的样子。 周泽年心里内疚:“抱歉,爸妈,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们。” 说话的是沈父,他挥了挥手,表示不介意:“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周泽年看了眼楼上,没见到沈淑瑜,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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