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不是,只是古人云,是药三分毒,陛下的身子本就虚弱,若再服此药,长此以往,于身子有害无利。” 榻上的宋令枝耳尖灼热,一双水雾杏眸瞪圆,忽的后悔自己留在此地。 沈砚泰然自若欣赏着宋令枝双颊的红晕,慢条斯理道:“孟老先生可有别的法子?” 宋令枝愕然:“沈……” 她直起身,欲从榻上坐起,无奈手腕被沈砚扼住,闹腾一番,除了闹出一点动静,并未挣脱一二。 屏风外的孟瑞怔愣:“陛下……” 沈砚气定神闲,眉宇间半点慌乱也无:“皇后养的猫罢了。” 乖宝在宫中人尽皆知,孟瑞也曾听宫人说起,那猫是皇后心中所爱,有一回还曾跑上金銮殿。 那猫连金銮殿都敢闯,区区一个乾清宫,自然也拦不下。 孟瑞不以为意,只低声道。 “陛下,其实除了吃药,还有别的法子。” 沈砚无声勾唇,笑意在他眼中扩散。 枕上的宋令枝瞳孔骤紧,慌不择路捂住沈砚的双唇,不让他说话。 沈砚眉眼带笑。 他虽不说话,可屏风外的孟瑞却是侃侃而谈,他怀中抱着一个锦匣。 孟瑞轻手轻脚将锦匣搁在黑漆描金氨几上。 “陛下,这些是老身在外搜罗的,虽说麻烦了些,可到底不伤身。” 孟瑞每落下一字,宋令枝脸上滚烫半分,整个人犹如跌入翻滚火炉之中。 满脸羞赧,无颜见面。 偏偏沈砚还握着自己的指尖,他唇角挽着笑,轻而缓往下,一点一点捏着宋令枝的手指,似把玩着名贵的凝脂白玉。 莹白指尖泛起薄红之色,明明沈砚从未做过什么,宋令枝却涨红了脖颈。 她无声嗫嚅着双唇:“你,松开。” 沈砚扬眉,学着宋令枝:“……什么?” 眼中的调侃揶揄,显然是明知故问。 宋令枝恼羞成怒,一拳砸在沈砚肩上。 无奈她手还被人握着,何来的力气可言,无非是虚张声势罢了。 屏风外的孟瑞语重心长说了一番,自认为自己所呈上之物比那苏老头好上数百倍。 迟迟听不见沈砚的回应,孟瑞心中直打鼓,试探唤落一声:“……陛下?” 沈砚唇角压着笑:“朕知道了。” 孟瑞长松口气:“那老身先行告退。” 寝殿杳无声息,遥遥的亦能听见宫人送孟瑞出宫之声。 乾清宫孟瑞闭着眼都能走出去,他不耐烦挥袖,赶走宫人,拂袖扬长而去。 身后寝殿陷入长久的沉默。 满园无声,再也听不见任何动静,宋令枝忍无可忍,一把推开身前的人。 脸上的红晕未褪,宋令枝惊慌失措,似有落荒而逃之意。 “我我我……我走了。” 身影跌跌撞撞,宋令枝趔趄着往外跑去。 沈砚低哑一声笑落在身后。 约莫是方才躺久了,双脚此刻发麻得厉害,宋令枝差点站不稳。 她单手撑在长条案上,勉强稳住自己。 殿中烛光随风摇曳。 借着烛台上的亮光打量自己,宋令枝差点被自己脸上的绯红唬住。 如此这般,若是守在廊檐下的白芷见了,还当自己是发生了何事。 宋令枝拍拍自己的双颊,以手做扇,飞快为自己扇风,试图减去脸上的余热。 可惜效果甚微。 眼角瞥见案几上孟瑞留下的锦匣,好不容易褪下的灼热再次卷土而来。 看一眼,收回目光。 再看一眼,又飞快收回目光。 此刻出去,定然会被白芷看出自己脸上的异样,倒不如在寝殿多待片刻。 宋令枝悄悄往里瞧。 殿内青纱帐慢轻垂,沈砚倚在榻上,像是睡着了。 殿内燃着安神香,他先前又吃了药,发困亦是常事。 宋令枝目光再次落向锦匣。 一想到这锦匣是为那事所备,宋令枝怎么都觉得羞愧满地。 也不知道匣中都有什么。 她先前顾着羞赧,都不曾听清孟瑞在说什么。 宋令枝目光又一次落在锦匣上。 她若是此刻打开,沈砚怕也不会知晓。 且若是有太吓人的,她也能趁机拿走,反正沈砚也不知。 一鼓作气,宋令枝单手捏拳,轻手轻脚踱步过去。 娇小身影无声无息落在缂丝屏风上。 青铜扣子翻开,入目所见,却像是鱼鳔之物。 宋令枝皱眉,紧拢的眉宇是化不开的不解。 看不懂,也不知是作何用的。 锦匣之内除了这一物,还有大大小小几个瓶子。 宋令枝挨个瞧过,无一个是自己所认得。 她泄气塌下肩膀,正想着物归原主,偷偷将锦匣盖上之际。 倏地,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一抹黑影。 沈砚不动声色出现在宋令枝身后,自她手中接过锦匣。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落在锦匣之时,宋令枝差点惊呼出声。 她眼中瞪圆,想着开口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 绯色从耳尖一路蔓延至脖颈。 沈砚眉眼温润,颇有几分好为人师之意。 “……枝枝可是想试试?” 89 ☪ 第八十九章 ◎沈砚:会用吗?◎ 第八十九章 寝殿悄然无声, 静悄无人低语。 那锦匣一角还在宋令枝手上,烛光摇曳,跃动在宋令枝一双浅色眼眸之中。 她一双眼睛圆睁, 双唇喃喃:“不是、我、我……” 语无伦次, 磕磕绊绊。 宋令枝急红了脸:“我就是、就是不小心……看到了。” 借口蹩脚荒谬, 毫无半点可信而言。 宋令枝仓皇失措,一时竟忘了盖上锦匣。 沈砚垂眸轻瞥, 淡声:“……会用吗?” 他语气平静, 淡漠如秋水,无一丝一毫的涟漪泛起。 宋令枝双眼愕然震惊, 瞳孔渐渐睁大, 差点怀疑自己双耳曾经落下什么病根。 沈砚在说什么? 他怎么能面不改色说出这样的话? 简直是厚颜无耻, 卑鄙可恶…… 宋令枝一张脸如薄粉敷面,胭脂染颊, 红得彻底。 耳尖灼热犹如红珊瑚嫣红,宋令枝怒而训斥。 “你都病了还能想这些?” 思及沈砚适才冠冕堂皇的神色,宋令枝只觉脸红耳赤, 一拳砸在沈砚肩上。 沈砚大病未愈, 孱弱的面容透着惨白瘦削,不见半点血色。 宋令枝收减三分力道, 低声嘟哝:“你就不怕哪日真出了事……” 若是旁的还好,可若是在帐幔中出事…… 宋令枝脸皮薄, 想想都觉得无颜见人。 沈砚眉目淡淡,似有若无掠过宋令枝:“……你是牡丹?” 宋令枝怔忪片刻,凝眉百思不得其解:“什么牡丹, 沈砚你是不是……” 话犹未了, 宋令枝如醍醐灌顶, 恍然大悟。。 牡丹……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出自汤显祖《牡丹亭》) 沈砚目光自上往下,唇角挽起几分揶揄:“那我做鬼也不是不行。” 明黄寝衣迤逦在地,斑驳光影落在沈砚眼角。那双如墨眸子眼尾微弯,泛着浅淡笑意。 宋令枝一拳砸落在沈砚肩头,这回用足了力道。 她恼羞成怒:“你——” 咬牙切齿,最后出口的,也只是干巴巴的来两个字:“走开。” 沈砚单手掩唇,轻咳两三声。 羞赧笼罩在周身,宋令枝惊慌失措推开人,提裙往殿外跑去。 夜风荡起宋令枝的衣袂,凌乱的脚步惊扰了满殿的烛光。 窗外树影摇曳,光影交错。 垂手侍立在廊檐下的宫人皆被宋令枝吓了一跳,手上提着玻璃绣球灯,忙忙迎了上来。 巍峨殿宇伫立在身后,回首望,只余灯光通明,满地寂寥冷清。 宋令枝忽而转身,重新折返至沈砚寝殿门首。 青石台矶踩在脚下,宫宫门口悬着两盏掐丝珐琅六方亭式灯,光影落在宋令枝肩上。 殿中沈砚并未起身,昏黄光影融落在他眉眼,斑竹梳背椅倚在身后,他一手揉着眉心。 紧拢的双眉半点温和笑意也无。 黑眸淡然,冷白的一张脸寻不着半点生机。 宋令枝隐约感觉孟瑞瞒了什么。 她提裙,一步一步缓慢踏进殿中,娇小身影落在凿花地砖之上。 二人隔着朦胧烛光相望。 锦匣被随手丢在案几上,沈砚抬眸,迎上宋令枝视线,他挽唇,眼中有几分意外之色。 “胆子倒是真大了。” 竟还敢折返回寝殿。 若是以前,宋令枝定是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连回头都不曾。 宋令枝行至沈砚身侧,跟着的宫人识趣留在门首。 夜色缥缈,虚无冷清。 宋令枝低声:“沈砚,我不喜欢鬼的。” 是对他先前那句“牡丹”的回应。 沈砚唇角笑意渐敛,凝眸垂首。 宋令枝半倚在脚边,一双淡色眸子敛着纤长睫毛。 四目相对,宋令枝眼中的不安凝聚。 沈砚定定望着人许久,夜色悄无声息在两人之间蔓延,如青烟萦绕。 喉咙溢出低低的一声“嗯”,沈砚忽然抬手,捏着宋令枝的脖颈往前。 他低头,薄唇落在宋令枝唇角。 狠戾凶横,似如无人之地。 双足渐渐无力,宋令枝攥着沈砚衣袂的指甲逐渐泛白,白净手背上青筋盘虬。 少顷,紧拢着沈砚衣袂的手指渐渐失去力道。 宋令枝一双眼睛染上淋漓水雾。 不知何时,她已坐在沈砚怀里,气息紊乱。 “宋令枝。” 目光对上,沈砚一双漆黑瞳仁晦暗不明,照不见半点光亮。 他自是知晓孟瑞送锦匣的心思。 只要不用药,沈砚的身子便还有回转之地,若是日后朝中需要储君,沈砚亦能…… 沈砚无声轻哂,眼中掠过几分讥诮嘲讽,他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宋令枝脸上。 修长手指轻轻捏着宋令枝的后颈。 沈砚一手落在扶手上,通身透着慵懒散漫。 “宋令枝。” 沈砚又低声,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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