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奴(H)_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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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南欢坐进车里时，用眼角余光扫了司机一眼，觉得眼前的人似乎长得有些眼熟。但她没有多想，因为这个司机她之前也见过几次，只不过这一次才不是着急忙慌的，因此有了时间仔细观察司机的长相。南欢坐上车，看着司机启动车子，离开原地去往慕沛安提前告知的地点。看着灼热的日光投在车窗上，南欢觉得那些热量好似也传达到了自己的身上，不出几分钟，她就摸到了自己额头上的汗珠。这么回事? 南欢看着自己手上的汗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气温有这么高吗？怎么她还没有更深的感受就开始流汗了。那她出门前擦的防晒不是全部都白费了? 等等，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南欢甩了甩头，让自己的头脑变得勉强更清醒些。她伸手按了按旁边的开关，只感觉到更加热了，再把开关拨回去反而更凉快些。南欢提高了一点声音：“车上的空调是坏了吗，怎么车里这么热?” 说话间，南欢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她自己察觉不到的虚弱。司机没有回头，语气也异常冷漠：“放心，地府凉快得多，待会儿我就送你去。” 说着，司机脚下一踩，本来保持正常速度的车子突然加快速度，让南欢猝不及防，后脑勺磕上了座椅。南欢捂住后脑勺，终于明白了过来，她这是踩进人家的陷阱里去了。那么毫无疑问，她现下的异常情况就是某种药物造成的。只是，现在这个情况是为什么？难不成是慕沛安的仇家报仇报到她身上了? 世界五（45）想到这里，南欢瞬间后悔起了当时答应慕沛安的事，也不对，要是没有答应，当时她就和慕沛安一起被重塑了。虽然说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但是小命也保不住了。一时之间，南欢也不知道，到底是当时就丢掉小命亏还是现在出事亏。但想来想去，她还是知道打电话报警的。开着车的司机就这么冷着眼看着南欢拨通报警电话之后又拨通了慕沛安的电话。打给慕沛安的电话不过刚拨出几秒就被接通了，对面传来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情窦初开时的甜蜜：“是到了吗？我这就下来接你！” 南欢透过后视镜对上了司机的眼神，突然平静了下来，这不就是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机吗？看来，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还是在运作的，那么也就是说，她对慕沛安的承诺要食言了。 “目前看来，我到不了了。” 南欢的话虽然平静，但慕沛安却在瞬间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他的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不安和焦灼：“怎么了?是堵车吗？” “没关系的，只是堵车而已，我愿意等。”可慕沛安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对面传来的一阵阵警笛声。他再也坐不住，站了起来往外面走，走着走着就变成了跑：“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有警笛声？” “你不要着急，我马上到，利叔在你身边吗？” 南欢看着后视镜中司机的眼神变化，想了想点开了外放，然后把手机往前递了递。司机也会意，他张口，声音变得说不出得嘶哑，让慕沛安差点没有听出来这是看着他长大的利叔的声音。 “沛安，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对不起……” 慕沛安已经从身边助理的手上拿到了另外一个手机开始安排相关事宜，这时候的他，再没了之前运筹帷幄的淡定。 “利叔?为什么——” 没有等慕沛安问出口，司机就打断他全盘托出了这一切：“沛安，你还记得小杰吗？” 慕沛安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就明白了一切，他握紧手机的力度加大，让指节都隐隐泛白。 “如果当时你能不赶尽杀绝的话，或许现在我还能抱上我的孙女，可惜一切都完蛋了。” 慕沛安坐上了车，往警方那边传来的那个地址赶去：“利叔，你还知道自己是有老婆的吗！” “慕杰他是我的弟弟，是慕家的孩子！” 南欢听着越发响亮的警笛声，意识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一样开始模模糊糊的，手上也失了力气，在下一个拐弯处手机终于脱手，掉在了车内的地毯上。手机掉落到地毯上的声音让慕沛安心一惊，一颗心像是被扔进了油锅里一样煎熬：“欢欢！南欢！施南欢！” “你怎么样了?快回应我一句好吗？” 司机看着躺在座椅上已经半昏迷的南欢，对着电话那头道：“沛安，你放心吧，我用了麻醉乞讨，施小姐不会走得很痛苦的。”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然后是慕沛安怒火压抑到极点的声音：“熊利，你到底要怎么样？” 司机看着因为担心他伤到南欢而一直尾随的警车，混浊的眼底露出了点点恶意：“我只是想在去找小杰的路上，多一个伴而已。” 他这一辈子，几乎都在慕家服侍，所以沦陷在慕夫人的裙摆之下几乎是毫无悬念的事。更何况，也正是因为慕杰，他才一直留在慕家，留在慕沛安的身边对慕沛安忠心耿耿。世界五（46）可谁能想到，不过是慕沛安的一步，慕家的其他人就被赶到国外，他的小杰转眼就死在了国外的赌场里，他的儿媳妇也打了胎嫁给了别人。他在慕家一辈子，为的就是他的小杰，可现在，他的念想全都没了。所以，破碎他的念想的慕沛安，也绝不能置身事外。那么，他就从慕沛安最重要的人身上下手吧。所以，他买来了麻醉气体，放在了后座与车门的间隙。在为南欢打开另外一侧的车门之后，气体就会开始释放。在那之前舌头下已经压了一颗胶囊的他不会受影响，而南欢则是会逐渐陷入昏迷，在她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就是车子爆炸的时刻。这也是他仅存的良心。但也只是仅存了，如果他真的有良心，当时就不会和李莉背着自己的家庭在一起，还一起生下了慕杰。更不会在慕杰出事之后，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慕沛安身上从而对南欢下手，试图洗脱自己身上的罪恶感。不过都是自欺欺人，自我满足罢了。因为担心车子在闹市出事，所以警车终于驶到了车子的旁边，迫使车子转弯出城。司机本来就打算只拉南欢下水，所以也就顺着警车拐了个弯，但脚下却将油门踩到了极限，让警车再次落后。看着定位移动的慕沛安对着电话那边几乎要叫哑了嗓子，但却没有人再回应他：“利叔，慕杰的消息是假的，他只是换了个身份进了当地的一个势力，只要你现在回头，我立马就把电话打给他！” “是真的，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照片发给你，或者我让李莉和你联系——” “砰——” 是车子擦过护栏的声音，慕沛安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整个人几乎喘不过气来，连带着意识也有一瞬间的空白，再说不出来话。南欢的意识已经快要被吞噬得差不多了，她勉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可出口的话还是气音：“慕沛安，再见了。” 仿佛是奇迹一般，在呼啸的风声和呜鸣的警笛声中，慕沛安还是听见了南欢的这一句话。他睁大眼睛，眼角几乎要落下血泪来，他知道，南欢这句话是在告诉她，她要离开了：“不——我求求你，别走……” 可他的话却卡在喉咙里，再说不出半个字。为什么要走，明明答应了他不是吗？只要她不愿意走，凭借他窥破的世界意识的力量，南欢完全可以留下来。他走了九十九步半，可南欢却连剩下的半步都不愿意走。南欢再没了力气，她闭上眼睛，任由呼啸的风合上了她的眼皮，陷入了沉沉的梦境当中。不过下一瞬，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然后——挂断了。慕沛安看着远处飞散开的火光，本就发白的脸上血色再无一二。他伸手捂住抽痛的心脏，手指几乎要插进自己的心脏里。下一刻，慕沛安身边的助理惊叫了出来：“慕总！” 助理手忙脚乱地拿出纸巾递给慕沛安，却不敢伸手去擦慕沛安嘴角的血迹。世界五（47）尽管慕沛安吐血，助理还是不敢擅自做主让司机调头，他战战兢兢地看着慕沛安自己拭去唇边的血迹，然后扶着慕沛安下了车。在见到熊熊燃烧的车辆遗骸之后，慕沛安也再撑不下去，眼前一黑，身体直直地倒了下去。虽然一个晚上没睡，但看着自己的心血起死回生，叶蔻和施李还是觉得一切都值得。在女儿出生那年建立起的公司终于起死回生，又站住了脚跟。只是夫妻俩没有想到，她们刚结束手头的事情，却接到了来自警方的电话。得知捧在手心里面掌上明珠的噩耗，两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昏死过去。两个人完全不能相信，在出发前还活生生会笑会动的南欢，不过是十几个小时过去，就变成了小盒子里的一小撮粉末。在葬礼上，这几天已经哭干了眼泪的夫妻俩看着那个小坛子，还是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明明她们当初盼了那么久才盼到的孩子，还没有在膝下承欢多久，怎么就这么轻易地离开了她们呢？抱着这样的想法，看到小坛子下葬的瞬间，如果不是身边的人拦住了夫妻俩，夫妻俩恐怕还要把小坛子再抢回来。被叶蔻和施礼仇恨上从而不能接近葬礼现场的慕沛安静静地站在远处，打着一把黑色的大伞，脸色阴郁。他并没有来这个葬礼的必需，因为叶蔻和施礼拿到的那一小坛骨灰是假的，真正的骨灰已经被慕沛安调包，现在就挂在慕沛安的脖子上。他来这一趟，只是想要和叶蔻施礼夫妻俩道个别，但显然，夫妻俩都不会愿意见他。慕沛安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气氛压抑的的葬礼现场，然后转身离开。他转动着手上捻着的长串佛珠，想起了那道声音：“她是天外来客，你是本界骄子，不可能会有结果的，趁早放弃吧。” 他怎么可能放弃，哪怕知道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把她唤回来——又或者是可以追随她的脚步，他都不会放弃。从慈悲的佛像、威严的道君再到背生六翼的天使，只要有可能，他会找遍每一个可能性。直到他能够找到办法再次和那道声音沟通上，毕竟那道声音也说了，他是本界骄子不是吗？既然如此，那他必然会比常人多出不止亿分之一的机会。 “慕总，玉和道长说他不想见你，还说……前尘已了，应该顺其自然。” 慕沛安的眉眼像是结了一层冰：“那你告诉他，不见我的话，我就把道馆砸了。” 助理的话凝滞了一瞬，但到底见多了这段时间慕沛安的疯狂举动，还是如常的应下。慕沛安最后还是如愿地见到了玉和道长，虽然是在这个白胡子老头气得直瞪眼的情况下。 “你已经折寿三十年留住了她的气息，还想怎么样？” 慕沛安的动作倒是看不出来威胁道长的匪气了，他动作虔诚地朝着上首侍奉的道君像磕了三个响头。 “我所求，道长应该很清楚。” 玉和被慕沛安的执迷不悟气得差点跳起来：“为了一个天外来客，抛弃自己的所有，甚至去其他世界做偷渡者，这值得吗！”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