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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空漂移,我被他放在腿上,仰面躺倒,他抱紧我,五指伴随我痛苦的呻吟而不断收拢,我掌心捂住小腹,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流失,不受控制的,无可挽回的流失。 我拼尽全力捏紧他衣袖,贪婪而哀求,“我记得,你可以救良州于水深火热,没有你办不到的事,包括我。” 我的憔悴和柔弱,击中了他怜悯的心肠,关彦庭垂眸,目光流连我的腿,沉默许久,喉咙晦涩挤出一个嗯。 我执拗抓住他的手,一下子安心松开。 这张清俊复杂的面容,逐渐开始发皱,顷刻幻化为我熟悉的那副模样。 荡漾着秋波温柔,容纳着细碎风流,他不言不语,悄无声息,好似一颗尖厉的钉子,扎在心尖,我以为它不曾入皮入肉,只是擦破点汗毛,谈何愈合,是无痛无痒。其实它压进了骨头里,素日无关紧要,一旦想起时,惊世骇俗,疯狂得让我喘不过气。 我在路途多半时,体力消耗殆尽,晕厥昏睡过去。 梦断断续续,不好不坏,我像是有意识他如何抱我下车,也像是意识全无,梦里身体的疼痛和绝望是那么真实,真实到崩溃,真实到我四面狂奔,惊慌逃窜,却仍旧困顿其中,嘶哑的呐喊,汹涌的泪水,也没能为我寻找一个出口。 我在极致的撕裂的剧痛中醒来,睁开眼无尽迷离,空荡的房间内不见人影,只有一株探入窗子的摇曳的树。 视线所及惨白的墙壁,惨白的吊灯,整个世界一层无尽无休的霜雪。毫无温度的雪白犹如泛滥水泊,波光粼粼,模糊不清,我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彻底辨认出,那道立于门口熟悉的轮廓。 他挡去了走廊刺目的白灯,岿然不动凝视我,时隐时现的面孔于光柱里斑驳闪烁,他太无声无息,太清冷凉薄,我攥住床单,莫名觉得阵阵发冷。 窗外的天色完全黯淡,窗纱虚掩玻璃,墨迹般的青色雾气笼罩着这座城,屋檐下的光影,像一株长长的君子兰,倒映在男人深邃的脸上,眉目愈发清晰。 他维持了几分钟的静止,忽然朝我走来,直到他抵达床头,显露出全部,他不是我记忆中的张世豪,不再如往常那般波澜不惊,戴着厚重虚伪的面具,算计着一切。 他赤红的眼眸失控,失控到极其恐怖狰狞的田地,凶煞,沉郁,压抑,染了惨重的戾气,就连眼神也恰似三九隆冬结了冰渣的井水,浸骨冷意。 他猛地俯身,悬浮我上空,刚毅的下颔愤怒紧绷,“沈良州耍了我这么久,你知情吗。” 我茫然望着他,我听不懂,我的理智和倔强全线崩塌在这场痛彻心扉的流血中,干涩的喉咙渴望一杯水,却等来一只寒凉的手禁锢。 他掐住我脖子,我半张脸在他指腹挤压下扭曲变形,形容不出狼狈,“真是他的种。” 120 小五,你从来不相信我 我脑子里炸开一道惊雷,白光滚滚之间,我几乎看不清他的脸,那张充满憎恶,痛恨与狰狞的脸。 “你说什么。” 我沙哑着喉咙,眼泪无意识淌落,他身体骤然压迫下,和我咫尺之遥,我嗅到他呼吸凛冽的烟味,看到他瞳孔交错的猩红,“你和他一起耍我。程霖。” 他再度逼近,坚硬滚烫的鼻梁抵住我唇,我们深深望进彼此眼底,他使我畏惧,使我想逃,若不是我被他禁锢着,我一定面对不了他这副凶狠与疯狂。 “你没有相信过我,你把我当敌人,你心里只有沈良州,为了讨好他,你一而再算计我,明知我可能会一败涂地,你仍然做。” 他低低冷笑,笑透着嘲弄,透着讥讽,“这么多年,我从没这样失败过。” 他吻我的眉骨,吻我的唇角,呓语般喊小五,一声又一声,他披着满身风雨而来,外面也下了一场瓢泼大雨,风夹杂着秋凉之意,从敞开的缝隙灌入,我禁不住发抖,分不清是恐惧还是寒冷。 他的唇舌停留在我锁骨,撕咬碾磨,是疼,是痒,是不可忽略的心悸,直至这一刻,我才意识到他和往常并无两样,他依旧是不可一世嚣张倨傲的张世豪,统领东三省数以千计的土匪混子,他不会沉沦堕落于美色陷阱,诱饵花丛,他是生性冷漠的恶人,是狂徒,是亡命天涯的浪子,他的恨是那么直白,那么不加掩饰,我从未信他,也从未想过爱他,一如他绝不为我放弃逐鹿中原,缴械投降。 彻底背叛祖宗,对我意味着天翻地覆的人生,失去他现有的一切,换取一个不该交集的女人,对他更意味着暗算和死亡。 我们活在无情无义尔虞我诈的圈子里,狭小阴暗的道路争夺一线生机,谁也不敢赌上全部祈求一段风月。 耳鬓厮磨间,外面的雨声未曾止息半分,反而愈演愈烈,枝繁叶茂的墨绿梧桐被大雨浇注得倾斜摇晃,似乎随时拦腰折断,叶子击打着窗框和玻璃,分分秒秒都是度日如年的煎熬。 我启齿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仅仅呆滞望着他,像一缕苍白绝望的幽魂。 “小五,人心会累的,它在你眼里廉价,它还会一直廉价下去吗。” 他字字珠玑,剜心蚀骨,仿佛当头一桶冰水倾盆泼下,寒冽刺骨,他不再说什么,缓缓直起身松开我下巴,摸出一方手帕,擦拭着触碰过我皮肤的指尖,毫无迟疑和留恋,把丝帕狠狠丢在床铺。 洁白散开一朵花,盛绽在更苍白的背景里,皱皱巴巴,零落成泥。 他转身迈步离开,刮起的劲风拂过我发丝,遮挡了眼帘,他模糊而飘渺,格外虚无,我本能抬起手,辩不明是想唤住他,还是别的,可惜他越走越远。 当张世豪拉门的霎那,风尘仆仆赶来的祖宗恰好推门,三个小时,关彦庭为我估算好了时间,是我和他不甘又怨恨,硬生生耽搁了这么久。 两人的手腕在空中碰撞,起先不经意,一两秒的功夫,便较上劲,谁也不收回,定格在门把旁,半裸露的小臂僵硬紧绷的线条和筋脉,凸起到不能更凸的极点,祖宗终于开口,“张老板,怎么在我马子这里。路过吗?” 阴森森的腔调,笑里藏刀,张世豪背对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立在那簇走廊投射入的摇晃的剪影中,“沈检察长,倒是会掐时候。” “事成收网,哪有不积极的道理。你我老对手,斗了不下一百回合,还不了解我?” 张世豪一言不发垂眸,漫不经心拨弄袖扣,祖宗颇为感慨说,“张老板玩了一辈子鹰,不算栽,毕竟,我也是老猎手。” “嫩麻雀啄了我的眼,沈检察长倒是会给我台阶下。” “怎么。”祖宗若无其事玩笑试探,“张老板还真觉得我马子够味。” 张世豪透过面前一方窄窄的玻璃,看向躺在病床的我,“沈检察长拿她当马子,诱饵,而我从来只把她看作女人。” 我放在被子里的手悄无声息攥紧,捏到快要割破指甲的地步,才耗尽了所有力气,瘫软下来。 是我尝遍了这世间的冷暖,虚伪,假意,我不再相信谁,偏狂的执着于直觉,我当他的好是别有图谋,是肮脏不堪,其实祖宗的利用在明,我自欺欺人,甘当睁眼瞎罢了。 我或许对张世豪从不公平,祖宗牢牢占据我整颗心肠,他是好是坏,是真是假,并不重要,他浸入我的人生,拿捏了我的岁月,就像一条痴恋海洋、氧气、沙滩与阳光的上游鱼,我不曾想过,驻扎到最底处,遍布着污泥,沙砾,血盆大口的深海,虽然危险又黑暗,也能使我存活。 祖宗面容沉了沉,“张老板。” 张世豪脚步一顿,祖宗理了理衣领,“慢走,不送。” 他似是没忍住,亦或太喜悦,倏而闷笑出来,“张老板赢我,胜败乃兵家常事,而我赢张老板,赢得你颜面扫地。即使再憾失几艘货轮,我也觉得痛快。” 张世豪侧头,强压怒意看了祖宗一眼,这一眼不知多么克制,才能咽下那口气,他垂在身侧的手,顷刻握成拳,片刻的死寂,他干脆利落的两步跨出房间。 忽闪的门扉,吱扭作响,像破败的老钟,在暮色里垂死。 祖宗伫立了好半晌,他抬头朝我张望过来,四目相视间,我心口碎裂了一颗洞,不大不小,刚刚好一丝一缕泄露掉我所有力量和气息,许是我想多了,他眉目那一抹如释重负,令我心如刀绞,镇定如张世豪,他会愤怒到如此程度,这孩子必定不是他骨血,到底关彦庭替我做了手脚,还是真实结果,我不清楚,可至少祖宗该有那么一时片刻的哀恸。 然而我从他脸上,没有看到一丝一毫。 是我的二奶身份在他念头中永不会扶正,与其多一个私生子,倒不如孑然一身,斩断纠葛时了无牵挂,他让这场灾难将成为至死无法解开的谜团,或者祖宗自始至终都在欺骗张世豪,真相只他自己明白。 我睁大双眼,不甘又不认,注视他靠近我,他站在床头很久很久,我都未开口,祖宗呼出一口气,握住我的手,搁置在滋长出密密麻麻胡茬的下巴,往常,他故意弄我,用胡子扎我,我怕疼,怕痒,笑着躲闪,躲着躲着,撒娇生气,那一幕幕,此时如刀割利剑,刺得我心窝子疼。 我哽咽喊良州。 他拉着我的手,掌心堵住他唇,“还会有的。” 我知道孩子没了,那滩温热的鲜自腿间流出时,我就知道。 可亲耳听见,我还是哭得溃不成军,我漫长岁月里第一次,体会到失去的撕心裂肺的痛。 我挣扎撑起身子,死死扯出祖宗领带,“谁做的。胡琳是谁雇佣的,我不认识她,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偏偏拿香料令我流产,她是冲着孩子来的!她并不是将我当靶子。” 祖宗沉默了几秒,他说孟婵。 我一愣,积蓄在眼眶内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粉粉怎会这么傻,她明知文娴利用她拴住祖宗制衡我,筹谋用她替罪,和我腹中子同归于尽,她怎会连挣扎一下都未有便被不怀好意的幕后之手捏住。 换做往常,这点委屈我肯吃,算不得什么,可结果尘埃落定,祖宗的骨肉没了,追究毫无意义,这口气我咽不下,我更不能接受,他轻而易举咽下,文娴有天大的筹码,也比不了血浓于水才是。 “就这么揭过去了吗?粉粉的胆子和智谋,够她算计我吗?她不过是个替罪羔羊,你到底在包庇什么!” 121 真的疼过你 我近乎癫狂摇晃着床沿,甚至抓起枕头,扔向距离我两步之遥的祖宗,自打他认识我,包养我,我没这么放肆过,我不敢,也没必要,哪个二奶和金主过不去,那不是腻歪了好日子和钱有仇吗。 祖宗站在那儿,不制止不搪塞,任由铺天盖地的杂物劈头盖脸击中,我大口喘息着,顾不得小腹疼痛和虚弱,我撑住床头更用力拉扯他,将他身子拖向我面前,“在你心里,权势,地位,输赢,哪一样都比我重。可我心里,什么都不及你,当你怀疑我时,丢下我时,我自欺欺人你是迫不得已,我为你找了无数借口,却连我自己都骗不过去。” 我拍打胸口,冗长沉闷的回音,在腔骨内一层层散开,一下比一下清晰,“良州,我没有心吗,我不是肉做的吗?我容忍和那么多女人分享你,你当我图什么?你从没想捞出我,反而拼了命把我往火坑里推,你恨我掉下去,恨我不肯上来,我该恨谁。走到这一步,我有几分错。” 我整张脸埋在潮湿的掌心内,捂住唇哭得天崩地裂,我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好像这辈子所有委屈,所有自责,都发泄在这场声嘶力竭的哀嚎中,我抽噎着说,“良州,我不明白,为什么回不去,当我在你怀里,我感觉到屏障,它没有颜色,没有形状,摸不着,可它存在。” 我脑海忆及和祖宗情浓时的一幕幕,忍不住又哭又笑,犹豫中了诅咒的疯子,他抬起手,僵硬摊开,想抚摸我的脸,我躲开了。 我面对不了他。 也面对不了他瞳孔内属于程霖的皮囊。 道义,背叛,猜忌,失去,改变,这些感情仿佛五匹烈马将我残忍分尸,祖宗的手滞留半空,眉间心上,停了跳动。 “怪我?” 我透过蒙蒙水雾,目光回避不确定,他问连碰都不能碰吗。 说实话,我怀念从前祖宗疼我,待我好那阵,我愿意回报全部,他伤我,冷落我,我无所怨恨,心甘情愿守在他的囚笼中讨生活。 此时此刻,我竟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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