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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法坛,本来就是做戏。 在智成他们准备法坛时,秦流西也在透过自己留在偏殿的小纸人到处钻看,让智成召魂,不过是拖些时间,也想看看智成能唱出什么戏来,要是能把任夫人的魂给找回来,那真是赚到了。 至于她前后所言,什么对佛敬不敬的,她默默在心里说了一句,佛祖啊,我这是在拨乱反正,跨界替佛门清理门户。 佛祖:你这是在狡辩! 秦流西一心二用,一边跟着小纸人查看不对劲的地方,另一边则看着智成他们,眸光深沉。 这些和尚身上竟然没有什么孽障缠身,干干净净的,是真的没有害过人,还是手段非凡,片叶不留身? 不过没有孽障,秦流西却从弘远那张脸上看出了重财欲的相,这就和他那温和有失和谐了。 法坛准备妥当,智成大师净手敬香,又把从任霆那边要来的关于任夫人的生辰八字以及贴身之物放在一个铜盆里,然后在坛前的蒲团盘腿坐下,开始念经。 兰幸走到秦流西身边,轻声问:“和尚也能召魂吗?” “得道高僧可以,亦能驱邪诛魔。”秦流西眉目疏冷:“有些佛,是很厉害的。” 比如那所谓的恶佛兕罗。 兰幸不再言语,看智成大师双手合着佛珠念着他听不懂的梵文,退到秦流西身边。 秦流西很是好奇,这个智成会如何召魂,却见他念着念着,接过弘远递来的符箓点燃放在铜盆之后,有一阵风吹来。 智成神色一动,胖胖的圆脸仿佛现出一丝喜色,再次接过弘远的黄白纸燃了,梵文念得更快,但他的脸也有些苍白,仿佛力有不逮的样子。 秦流西:“!” 搞啥,换汤不换药,这和道门的招魂术也没差多少,都是用符,还用黄白之物。 秦流西不动声息地用眼角余光瞥向虚空,但见一阵狂风过后,虚空处出现水纹波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到来。 真召来了? 然而,那东西刚探出一个头,一眼先看到秦流西,眨了眨眼,又把头探了回去,咻的跑了。 要命哦,业火小煞神怎地在这里? 秦流西挑眉,竟是召阴差么。 智成急得喷出了一口老血:“?” 他还没开口呢,那小吏怎么就跑了,好歹配合他搭场戏啊! “主持。”弘远惊住了。 智成睁开双眼,摆摆手,擦了一下嘴角,白着脸站了起来,满脸怜悯地看向任霆,叹道:“贫僧已经问过各路神佛,任女施主的灵魂已经皈依我佛,去西天侍奉佛祖了!”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出家人不打诳语? 我特么就静静看你做戏,看你怎么胡说八道! 任霆绿了脸:“你这老秃驴,莫不是在诓我?就凭你随意念几句经,就说我娘去侍奉佛祖了,当我三岁小孩糊弄呢!” 弘远沉声说道:“施主,你没看见主持师父已经吐血,那是做法问神之后才会受的内伤反噬。” 智成抬手:“阿弥陀佛,贫僧乃出家人,不打诳语,已是尽力了。” 他说着,还晃了晃身子,脸色更白了。 “罢了,大师已是尽力了。”秦流西叹了一口气,看向任霆:“可能这就是任夫人命中一劫。” 任霆脸色煞白。 秦流西又对智成道:“大师,天色渐暗,我们可否在客院留个宿?” 弘远心想,还留宿,这会就不心急那丢了魂的任夫人了? 智成勾了一下唇:“若是平日,自无不可。可不巧的是,临近佛诞,客院已经是住满了。你们若是不嫌,僧侣的宿房虽简陋,但也可以住人。” “不必了。”任霆并不愿意。 秦流西说道:“那我们这就赶路回城吧。” 智成双手合十弯腰。 秦流西往外走了几步,又道:“对了,不知道智成大师可听说过灵虚宫?” 智成合着双手的小尾指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抬起头来,神色却是茫然:“灵虚宫?不曾听过,施主是觉得这佛像和你口中的灵虚宫有关?” 秦流西看着他那小尾指,意味深长地道:“若是有关,那事情就简单了。” 邪像是从你这里出的,若有关,那就是你们互相勾结,你别狡辩,老子已经找到了南无寺的秘密。 迟到的来啦~ ===第788章 密道尸坑=== 秦流西很痛快地和任霆他们离开了南无寺,智成大师等人松了一口气,有种终于送走了瘟神的感觉,却不知自己那宽大土黄色僧袍,有一只小小的黄纸片人趴在了袍尾,和僧袍几乎同为一色。 “你们先行回城。”秦流西让任霆他们先走。 任霆一愣:“少观主您?” “这个南无寺不像我们表面看到的那样,有些东西你们搭不上手,我会再回去。”秦流西道。 “是不是和我母亲的魂魄丢失有关?” 秦流西沉默了一会,道:“那个邪佛像就是从他们这里出去的,至于你母亲的那二魂七魄,回头我会再试着在这南无寺召唤一二,但是能不能召回,却是难说。” 任霆心头一哽,沉声道:“少观主的话我明白了。” 秦流西张口想要安慰一二,但安慰人实在不是她的在行活,最终还是露出一声叹息。 任霆也知道没有比现在这样更惨的了,母亲救不回,但仇却不能不报,这南无寺如此恶行昭彰,总不能看它继续存在着害人。 “少观主,那些超出我们普通凡人手段的,我们搭不上手就不拖您后腿,可抓人捣毁这黑心寺的事,我们总能搭手,也不能靠您一人单打独斗吧?”任霆看向南无寺那牌匾,道:“这个害人的寺庙,总要告知百姓,以免更多人受害,就需要官府出手。” 秦流西轻叹,有些信徒一旦被洗脑,那真的是和疯狂无二,说破嘴也依旧是相信的,不过避免更多人被骗,确实需要官府出广而告之。 “这样,伱点些人,在这附近寻个农户人家猫着,有什么消息了,我再使人来通知你。” 兰幸站了出来:“我跟着你吧,可以当个跑腿的。” 秦流西摇头:“你跟着任霆吧,南无寺和灵虚宫,可能真有点关联,有点眉目了。” 兰幸双眼一亮:“那我更要跟上。” “不行,要是真遇到那人,与之斗的不仅仅是身手,而是法。你跟着我,万一被抓住,到时候我要分神救你,倒是捆手捆脚的。”秦流西想也不想就拒绝,看着他道:“你实在是坐不住,就跟着任霆点的人在一处呆着。” 兰幸想说他不怕死,可在秦流西的眼神下,再想到兰宥的情况,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秦流西让他们先行离开,她则是趁着天色未黑,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张隐身符,大摇大摆地重新入了南无寺,同时,分神注意着那智成的动静。 对方兴许是被召魂术伤了,一回到禅房就开始吞丹丸然后打坐,紧接着,用晚膳。 透过小纸人的眼,秦流西一看小饭桌,冷笑出声,没有外人在,倒不装了。 小小的饭桌,有肉有酒,还有白米饭,这小日子,不知比不少人都美滋滋,怪不得长得那般圆润水滑。 秦流西哼了一声,入了偏殿,殿内如今并无人在,腿却传来了一点动静,低头一看,是之前她留下的小纸人。 但见它扒拉着她袍角,一手扬了扬,然后轻飘飘地跳落在地,向偏殿的阿弥陀佛像的后方跑过去,指着一处。 秦流西低头看到,原来那块经阁墙根有一条小缝,若不细看压根发现不了,她弯下身伸手指一探。 有风从那小缝隙吹来,证明这里有地道或地窖之类,才会空气流通。 “机关呢?” 小纸人躺在地上,纸片咻的入了缝隙内,也不知它在里面做了什么,咯咯两声响,经阁墙就自动开启一扇只供一人走进的小门。 秦流西闪身入内,脚下是一条楼梯,两道的墙壁上,摆着油灯照明。 小纸人在一盏油灯上晃着,飘了下来,落在她的肩膀上,往下指。 秦流西走了进去,心想哪哪都有密道,包括从前捣毁的那个送子观,也是一样。 就很阴晦。 往楼梯下走去,空气有些阴冷,秦流西忽然脚步一停,看向墙壁处,那里放着一尊佛像,正是那邪佛像,散着阴气和邪气,一双眼睛仿佛是活的一样盯着人看,特别诡异。 这下实锤了吧。 秦流西冷笑,再往下走,直抵平地,一路往前。 整条密道,每隔个几尺就有一尊邪佛像,使得这逼仄的密道更为的阴冷和让人心生烦躁。 噗嗤。 秦流西指尖现了一簇小火苗,那炙热嫣红的火光染红了她的眼眸,燥意也随之散去,她加快了脚步。 走了有一刻钟,秦流西感受到一股湿意传来,走出出口,她回头看了一眼,嘴角一抽。 出口竟是一个墓穴的生门。 而跟前,却是在一处山谷,林子茂密却阴森,不远处,仿佛有人声和火光传来。 她循声走去,走了几步,又听见秃鹫的唳声,想了下,往左边走去。 穿过一片荆棘丛,秦流西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她眉头皱起,快步走了几步,有一个充斥着浓郁阴气的深坑出现在眼前,而坑边的泥地,被挖得乱七八糟,她往坑里一看,瞳孔一缩。 坑里,横七竖八地堆着几具尸体,还有白骨,有两三只秃鹫正在啄食着尸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到来而被惊吓到,扑腾着巨大的翅膀唳叫着飞走。 秦流西的脸色有些难看,再看周围,除了这尸坑里的尸体,却不见一个阴魂。 看这些尸体,也不像是自然死亡的样子,如果是横死,怨魂应该会跟在尸体附近,但没有,而且是一个都没有,这就有些古怪了。 秦流西离开这里,继续回到主路,往上走,人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一点女声。 她的眉头皱得愈发深了。 “咳咳。” “老主持,我还是去找些草药来吧,不然您这身体怎么遭受得住?”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 秦流西绕过一棵树,一个偌大的窝棚出现在眼前,再往前,是几座泥窖和一些木屋。 “不必了,这条命早已不配苟活着,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我的罪,也只能到地府再去赎了。”一个更为苍老的声音钻到秦流西耳边,而说话的人也入了她的视线之内。 “智成大师?” (本章完) ===第789章 邪恶之谷=== 秦流西有些愕然地看着坐在油灯前的一个老和尚,那相貌,几乎和外面正在饮酒吃肉的智成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眼前的这个,显得十分苍老沧桑,对方坐在干草上,身后是叠起来的薄被子,他岣嵝着背,时不时咳嗽几声,而且,他身上有功德却也有业障缠身,十分矛盾。 在老和尚身边,还有三四个和尚,同样有着因果业障缠身,不是命孽,但带有命孽因果。 所有人都神色萎靡,衣着残旧,皱巴巴的,一双手干裂,指甲都是黑色的,藏着脏污的泥土污垢。 秦流西看向窝棚前的一个大竹筐,里面装着些土腥味的泥土,而在窝棚旁边,却是一座泥屋,里面一排排的架子放着些掐好并画好的邪佛像。 秦流西双眸一眯,所以这些佛像,就是眼前的几个和尚捏的? 他们的业障就是这么来的吗? 那老和尚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向秦流西的方向,道:“可是有高人来了?” 他浑浊的老眼升起了祈祷,难道佛祖的指引就是眼下吗,有大善之人会救他们出苦难,就是这个藏在暗处的人吗? 几个和尚都有些不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是什么没看到,心中微微发沉,主持是不是病得生出幻象了? 老和尚却是激动得很,双手撑在地上挪动几步。 是的,挪动。 秦流西瞳孔一缩,撤了隐身符,露出身形来。 除了老和尚,其余的人都呵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人是鬼? “高人。”老和尚看清秦流西的相貌和那浑身的功德金光,一直以来紧绷的心弦彻底松了,眼泪落了下来,是救苦救难的大善人没错了。 “老主持。”身边的和尚纷纷劝着,只是他们都没站起来,同样是撑着地挪过去。 秦流西眼神锋锐,走上前,高瘦的身材入了窝棚,在油灯的光下映出一道长影子,她看了老和尚的袍下一眼,蹲了下来:“您才是智成大师么?” 老和尚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贫僧法号智成,见过高人。” “别喊什么高人了,我是清平观的弟子,道号不求。”秦流西看向他的双腿位置:“您的腿?” 智成大师的手抖了一下,撩起僧袍,露出双腿,穿着裤子的膝盖下空荡荡的,显然是没了。 秦流西唇一抿,又看向几个和尚,所有人都撩起僧袍,裤腿或长或短,都断了。 嗤。 她眼里燃起一簇火苗,那是怒之意。 秦流西强行压下内心的戾气,道:“是外面的那个智成干的?” 智成道:“是。” “能说说怎么回事么?” 一个和尚去外头取了破瓦罐,拿了两个陶碗,倒了两碗水,一碗给秦流西,一碗给老和尚。 外人传说南无寺是智成与那富商老夫人求来的,也的确如此,是他亲自督造,把南无寺在庄子建了起来,开始迎香客供佛,接收弟子。 可惜好景不长,这南无寺来了一个恶毒的弟子挂单,法号慧全,他长得和智成八成相似,十分聪慧,对佛法领悟亦极有天赋,因着长相神似,智成把他收为嫡传弟子。 智成来此地,本就是为传佛,嫡传弟子一收,对方也勤勉且聪慧,他便一门心思开法坛讲经,寺中的大小事务倒交给了慧全,在这几年,陆续又来了几个弟子皈依,而这些弟子全然唯慧全马首是瞻。 今年,慧全也不知从哪找来一尊佛像,称为圣尊佛,要供在偏殿,受信众香火供奉。 而智成却从未听说过佛有圣尊,又见那佛像带着说不出的邪气,自然不愿,可慧全却不听,六月时,一意孤行地把那圣尊佛放在了偏殿不说,极力对香客吹捧圣尊佛的灵验,还掐捏了不少的小佛像放在其中,让香客请走供奉。 智成大为不满,却不等他对慧全做出处置,对方先把他和几个没被他蛊惑的和尚给下药,然后挪到了这山谷禁锢。 也是到了这里,智成才知道,对方把持着寺庙,早就暗度陈仓,借口修葺偏殿,在那边连同山谷处,修了一条密道。 而把他们禁锢后,慧全摇身一变,就成了他。 “把你们禁锢在这里,就是为了掐捏邪佛像?”秦流西厌恶地看了那一筐土:“都是用哪里的土?” 智成道:“也不知你过来时可见到一个尸坑?用的就是那边的土,藏阴带煞,以这样的泥土掐出来的佛像,被香客供奉久了,自然也沾了其阴气并心带戾气,若再被暗示蛊惑,什么都能做出来,包括自裁献祭。” 他说着,看着自己那脏污的双手,道:“而这些罪孽,贫僧亲手沾了,死也还不清喽。” 年轻和尚恨恨地道:“主持,若不是慧全以那些人强迫,您也不会甘愿同流合污。” 他看向再远处的木屋,眼神又怜又悲。 “没错,慧全那恶贼为怕我们逃跑,甚至让人断了我们的腿。”另一人摸着自己空荡荡的断腿,咬着牙龈道:“他会下地狱的。” “怪不得我看他们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业障,原来都是你们担了。”秦流西讥讽出声。 “这些佛像阴邪,勾人心智,香客若因为它出事,自然都是我们担着,因为都是从我们手里掐出来的,他们却是什么都没碰,只供着外面的佛,自然干净。” 秦流西又问:“那前面尸坑里的尸首又是从何而来?” “有些是挖密道的人,有些则是被掳过来的妇人死亡的,有些则是从义庄或者乱葬岗找来扔在那的。” 秦流西惊问:“为什么要从别处拿尸首填尸坑?” “一是养阴土和养尸虫,二是炼阴煞地,就是那些圣尊佛像,为了阴气重些,都会拿到那边去存放一阵子。”智成微微阖眼,老脸有些不忍和无奈。 秦流西的脸都绿了,这是什么邪恶之谷,背后的邪修是想干什么? “掳来的妇人都做什么?也是智成他们干的?” 智成刚要回话,山上木屋那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以及呼救声。 众人脸色微变。 建寺年份前面更改过~8天很短,7天很长的日子到来喽,大家一起努力!反正我天天都在干! (本章完) ===第790章 巧了我也是打了再说=== 秦流西赶到呼救的地方,迎上就撞上两个高大的壮汉,对方看到她时一愣,然后脸色大变。 “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祖宗!”秦流西看到他们身上缠着的命孽,两个大耳刮子甩了过去,又勾了一丝阴气弹了过去,将他们紧紧束缚缠绕。 倒在地上的壮汉:“?” 脸好疼,身上好冷,啊啊啊,有鬼啊! 秦流西已经进了木屋,这一看,脸色一沉。 屋内有十来个女人,都是挺着肚子,每个人的脸色都是神色麻木,面如死灰,哪怕看着地上不停挣扎呼痛的女人,大部分人也是无动于衷。 她们终有一日也是这样的。 只有两个女子手足无措放声尖叫,喊着帮忙,但无人上前。 “你们也会有生的时候。”一个女人喝道。 有些人眉目一动,冷笑:“生?凭什么生,死了倒一了百了。” 秦流西的出现,让屋内的人惊住了,这人是谁,不是山下的和尚们,更不是山殿里的畜生。 秦流西扫过她们,来到那在地上抱着肚子叫痛的女人,看到她身下殷红一片,这是见红了,要生子了? 她唇一抿,近来接生的活儿,好像见长了。 “伱,你是谁啊?” 众女看她身上干干净净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样,脸容凉薄,眉目精致俊秀,一身青衣,一时倒看不出是男是女了。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她现在情况危急,你们不帮忙吗?”秦流西道:“孩子要出生了。” 她这话才落,那在地上的女人却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摇头道:“不,我不生。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秦流西怔住。 有人冷道:“生了,孩子也不过是被拿走,然后月子都没坐好,继续怀不知孩子爹是谁的胎,一直重复被轮着压,怀孕,生子又怀孕,暗无天日,生不如死。” “你们……” “他们说的对,我们只是母猪孵化人罢了。”那人讥笑出声。 众女都低下头,嘤嘤地哭了起来。 “啊,噗。”地上的女人用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血喷了出来,身子不停抽搐,死死抱着肚子,眼神涣散,脸上却是一副解脱后的轻松。 她死了,情愿咬舌自尽,也不愿生下腹中的孩子。 屋内一片静默。 秦流西看着那始终没有合上眼皮的人,那渐渐泛青的脸,再看她那高高挺着的腹部,气息也渐渐的微弱下去,一时没有动弹。 “小友,帮她剖腹吧,孩子到底是条生命。”智成不知何时来到了木屋门口,见了此情此景,叹了一口气。 “谁敢!”众女像是猫被踩中了尾巴,一下子弹跳起来,狠厉地盯着智成:“老秃奴,你这是要助纣为虐?这孩子剖出来,还不是被拿去制成婴鬼?如今死在这里,倒不会害人了。” 智成张了张口,垂下了头。 屋中再次静默。 直到有一点动静传来,秦流西第一个反应过来,看向那已死去的女人,她那宽大的襦裙之下,有东西在涌动。 噗的一声沉闷暗响。 秦流西的脸微微一变。 背对着智成,她掀起襦裙看了一下,神色复杂,把那求生欲顽强浑身沾着血的孩子给抱了出来。 “棺材子!”众人惊叫出声,后退几步。 看到那浑身是血还没睁眼的孩子,原本那不许秦流西帮忙剖腹的女人尖叫道:“棺材子,不祥人,快捂死他,捂死他。” 秦流西无语,道:“如何不祥?他爹娘都没了,他娘死在他之前,还是自裁而亡,这也能赖他?孩子出来了,还是活的,你想杀他添这无辜命孽,你来。” 她把孩子往那女人面前一送。 那女人吓得脸色煞白,尖叫着接连后退。 外面有喧闹声传来,智成道:“山殿里的人来了。” 秦流西狡断脐带,把他放在智成怀里,自己则是迎了出去,果然看到有几个壮汉往这边快步而来。 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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