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奇的马车,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而这是蔺相家的人。 秦流西看着那马车上方的金红之气被黑气快速笼罩,便道:“那车内的人怕是会有些不好,要是就此入城,兴许会丢命。” 熊二一惊。 景小四看熊二久久不回也下了车过来,听到秦流西这话,不禁看了过去,道:“这辆马车,应该是蔺老夫人的车。” “你知道?”熊二惊讶。 景小四道:“你看马车身,有一只仙鹤,那是蔺相的孙子蔺泽放画的。据说这车子是送给他曾祖母的寿礼,车子虽然低调,可内里极为舒适,而且做了避震,跑起来也不会颠簸,很稳当。车身更是加固了一层精铁皮,可使刀箭不入。所以蔺老夫人出行,必是坐这车。” 熊二看到那栩栩如生的仙鹤,嘀咕道:“这孩子过分了,在车身画的仙鹤都比我在纸上画的鸭子要逼真。” 景小四一敲他的头:“呆子,蔺泽放是蔺相亲自教养的,画技更是师从山水画大家千阳,你跟人家比,你比个屁。” 熊二讪讪的,道:“如果是蔺老夫人的车,那里面的人,少观主……” 两人看向秦流西。 她说了,入城的话,可能会死人。 秦流西抱着双臂道:“看缘分。” 所谓缘分,不就是用银子来撞的? 熊二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银锭子,塞到她手里,道:“我代老夫人结个善缘,她是个善心人。” 好个赤子。 秦流西捏着银子,唇角勾了一下。 忽地排队的队伍中传来一声惊呼。 却是不知为何,本来还稳稳行驶的蔺家马车,忽地马似是惊了,马蹄高高提起,骏马发出嘶鸣声。 这可把蔺家护卫吓坏了,有人飞身落在马身上稳住马,有人则是落在车厢顶,压着那车厢,不让倾斜。 马惊不过眨眼的事就稳住了,马没跑,车没翻,仿佛只是马儿皮了一下。 秦流西挑眉,确有善缘。 “老夫人,可有事?”从车厢翻落的护卫在马车边上拱手询问。 一记清脆的女声响起:“祖母没事,继续……祖母?” 清脆的声音变得尖利和慌张起来,显然是车厢内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 护卫的心顿时一惊,刚说一声得罪了,车厢门便被打开,一个老嬷嬷急道:“老夫人有些不妥,快让秀姑过来,再快马回城禀报,请太医过府。” 护卫看向车内,老夫人面如金纸,心中一沉,立即对其余的护卫使了眼色:“迎风你亲自驾车回城。” “是。” 有一个梳着夫人髻的女子匆匆的从后面马车前来。 熊二已经跑了过来,听到他们要走,急道:“不能入城啊,入城就救不了啦。” 景小四差点要栽倒,这个呆子,会不会说话? (本章完) ===第529章 不做没把握的事=== 熊二是心好,可直肠子,委实不会说话,开口就是诅咒,愣是让蔺家护卫拔了剑,凶狠地瞪着他。 “放肆!” 景小四连忙拱手,自报家门:“兄台,我乃长安侯府四公子景廉,这是兵部侍郎家的二公子熊博南,我表兄并非有意冒犯,而是担心老夫人回城,这急症耽误医治才直言阻止。” 他还拿出自己的身份玉佩递过去。 护卫接过一看,就还了过来,脸色稍霁。 熊二便道:“你们真不能走,老夫人这是急症,一旦回城,路上必然耽搁治疗。” 彼时,已经上了马车替老夫人的女子扶了脉,脸色十分难看,道:“老夫人这是突发卒中,必须尽快行针,我没有把握。” “走。” “别,我们有大夫,医术很厉害的大夫。”熊二道:“让她来看,老夫人肯定不会有事的。” 他扭头,向下了马车的秦流西招手:“少观主,快来啊。” 景小四就道:“我敢以我的身份担保,这位大夫会治好老夫人的。” 熊二:“我也是!” 众人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见是一个青衣袍的少年,不禁黑了脸,这么个嫩菜,能是什么好大夫? 简直胡闹。 护卫沉着脸道:“还请景公子你们不要胡搅蛮缠,耽误了老夫人医治,长安侯也保不了你。” 秦流西带着滕昭已来到近前,看了一眼,道:“突发脑卒中,把她放平吧,不然这心脏的血更堵得厉害,这么抱着,没等回到府中,大夫都不必来了。” 众人脸色一变。 护卫直接把剑横在了秦流西的脖子前,眼神锋锐:“竖子大胆。” 熊二和景小四都吓住了,忍不住都要往秦流西那边挡,道:“有话好好说,刀剑无眼,别动剑,千万别手抖。” 面对横在自己脖子前的剑,秦流西面色不变,横了那护卫一眼,手捻住薄薄的剑身,轻巧的就挪开了:“就冲你这般冒犯,这笔诊金我得收贵些。” 护卫脸色大变,不是为了秦流西这话,而是她轻易就拿开自己的剑。 车内,一个脸色苍白的妙龄少女听了秀姑的话,咬了咬唇,道:“萧大哥,放开她。”她看向秦流西,道:“我不知你们是什么人,但若能救我祖母,我蔺家必有重谢,但若是耽误了我祖母病情,我蔺家必不会放过尔等。” “小姐。”萧余皱眉,满眼的不认同。 熊二道:“蔺小姐,这位是漓城清平观大名鼎鼎的少观主,出身玄门,是出家人,不会拿人命不当事的。” 啥,是出家人? 众人脸色再变。 萧余更是恨不得要亲自驾车马上走人,信不过。 秦流西却道:“行了,别在叨叨了,再叨就真不行了。” 那马车极大,秦流西跳了上去,来到蔺老夫人身边,拿起她的手腕辨脉,确如自己猜测的一样,就解下腰间的布袋,拿出针包打开,一排金光闪闪的金针。 老嬷嬷忍不住道:“这位……” 秦流西头也不抬,道:“我道号不求,熊二他们敬称一声少观主。” “少观主,我家老夫人这病你可有把握?”老嬷嬷看她面露沉稳,内心竟也生出几分安心来,道:“刚才马惊之前,老夫人就捂着头说有些不舒坦,马一惊,马车虽稳着,可她忽然就厥过去了。” “她这是肝阳上亢,脑部血管发生壅塞,导致供血不顺,这才导致昏厥。发生这样的情况,病号必须放平,不能随意移动,尽量使血液能平顺供上脑袋,当然,还得及时治疗,否则……”秦流西取了金针,道:“可有安宫丸,取一丸来。” 老嬷嬷一僵,立即让萧余遣人回城去拿。 “来不及。”秦流西对站在车厢前的滕昭道:“拿我药箱来。” 熊二道:“我去。” 他一溜烟地冲去马车内,把秦流西的药箱提过来。 秦流西先取了针,取了穴,刚要下针,手臂却被那蔺小姐抓着了。 她扭头看去,小姑娘脸色苍白得很,眼神带了些惊惧,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嘴唇都被咬出血丝来,问:“你真有把握吗?” 也不怪她不信,虽然有景四他们担保,可实在是素味平生,更重要一点是,秦流西的年纪看着没多大,自己出言让她帮看诊,已经是顶了天大的压力,万一秦流西没那料,还耽误了祖母的病情而出了事,她也不可能活得了了,而是会成为不孝罪人。 所以,她如今的决定,就是在拿命赌。 秦流西看着她额上斗大的汗珠,露出一个笑容,道:“我不做没把握的事。”除非迫不得己。 她说着,手中金针稳稳地在极泉、内关、曲池穴刺下,慢慢的捻动。 那叫秀姑的医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针一下,老夫人的身体竟是开始抖动起来,吓得几人都惊呼出声,捂住了嘴。 “突发性的脑卒中,需要强刺激病号的肢干抖动。”秦流西一边解释,一边又在下肢的三阴交委中穴下针,道:“肢干抖动起来,可使病号的肢体肌肉松缓,不会紧绷着使血液不流畅。” 说话的时候,她又在面部的人中和印堂下了针,道:“脑卒中,要开神醒脑,才能使意识恢复,也有利于接下来的治疗。” 她在那医女瞳孔地震之时,往头顶大穴下了一针。 车厢内,焦躁沉闷,气氛压抑得不行。 秦流西忽然吟唱起了祝由经,舒缓的经文在车厢内传开,仿佛一汪冷泉注入,使人焦躁的心也跟着宁静起来。 蔺小姐看着祖母,在针刺下后,刚才还面若金纸的脸色竟是慢慢褪去,神情也变得安详,不由大喜。 她下意识地看向秦流西,见她入了车厢后,始终不疾不除的淡定,不禁大为好奇和敬佩。 留针时,秦流西这才接过拿过药箱打开,在箱子里翻找,拿出一个瓶子。 老嬷嬷看过去,是平平无奇的玻璃瓶子,里面用蜜蜡包着几颗药丸。 秦流西倒了一颗出来,把瓶子随意放在药箱内,掰开蜜蜡,就道:“醒了,刚好服药。” 几人一愣,下意识地看过去,果然,老夫人缓缓地睁开了眼。 悄咪咪探半只眼看看谁又在说:又没了! (本章完) ===第530章 她是真敢说=== 蔺老夫人的瞳孔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清澄明亮的眸子,十分灵动漂亮。 “你……”她声音沙哑,又哼了一声,眉头蹙起,头很疼。 秦流西温声道:“您别说话,面上还扎着针呢。您这是突发脑卒中了才会昏厥,我给您施了针,此后需要慢慢调养身体,切忌大喜大悲。” 蔺老夫人眨了眨眼。 留针时间也到了,秦流西先给她取了面部的针,让那个医女扶起她的半边身子,自己则是掰开蜜蜡,把那颗安宫丸送到她嘴里。 老嬷嬷递上温水喂她服下,道:“少观主,这药是?” “安宫丸啊。”秦流西道。 老嬷嬷哦了一声,用那么个瓶子随意装着的,估计是其它药材铺子出的,毕竟做安宫丸的不仅仅是那个贵得离谱的长生殿,不过那蜜蜡,好像有点眼熟。 服下了药,秦流西又让秀姑把蔺老夫人放平。 蔺小姐看祖母服药后,精气神更好了,满脸惊喜和笑容,道:“祖母,您吓死我了。” 蔺老夫人露出一个安抚的眼神,又看向秦流西,眼里带着几分好奇。 老嬷嬷就把秦流西的来历给简单说了。 蔺老夫人十分惊讶,道观的大夫医术竟如此厉害? 蔺小姐问:“少观主,我祖母是不是这样就好了?” 秦流西失笑:“怎么可能?她犯的可是脑卒中,要是救治不及时,是会死的那种。我现在只是让她度过最危险的死亡那关,这之后还得继续诊治的。首先这脑颅的血管得保证不壅塞,脑压力一上来,还会再次发生刚才的事,再发就危险了。” 秀姑问:“脑压是?” “哦,就是说肝阳上亢,这血液的压力一升,头也不能避免,自然会头晕,头疼,最后晕厥。”秦流西道:“所以上了年纪的老人,情志上最好别大喜大悲,保持心境平和,饮食上也清淡些,别吃太油腻的大荤。另外老夫人年轻时想必过度劳作,这身子骨积下不少陈年旧疾,也幸得名医调理,不至于太败坏。否则,您这一关未必就能过得去。” 秀姑看向秦流西的眼神充满了热切,道:“那这病能治吗?” 秦流西沉默了一会。 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倒是蔺老夫人,眼神一直温和,仿佛谈论的并非自己的病一样,对生死早已有了准备。 秦流西看着这眼神,道:“老夫人年纪也不少了,虽然一直有调理身体,但底子坏了就坏了,不可能重生,只能温养着,不使它坏得更彻底。这病能不能治,说能治倒也说得,但方方面面都很仔细,药更是得时常吃着。而这么大的年纪,中了这病,您别嫌我说话不好听,这就是等于在阎王爷那边挂了名号了,只能更仔细的养着。” 她的声音清脆,却是不知,站在车外的景小四用手背擦了一下汗,看向黑着脸的护卫丫鬟管事,想要挤出一丝笑容,却是怎么都挤不出来。 您是真敢说,真直言不讳啊! 车厢内,蔺小姐的眼眶再度红了,眼泪在里边打着转儿,却不敢哭出来,怕招了晦气。 秀姑抿了抿唇,她自己也通岐黄,知道秦流西这话虽然不好听,但说的却都是大实话。 而蔺老夫人,只是勾了一下唇,嘶哑着声音道:“没事,我也活得够了。” “您这心态是好的,但够那是不能说够的,毕竟您年轻时付出许多才换来如今的身份尊贵,四代同堂,享的万千富贵,所以不怕死的同时,也尽量保重身体,保持身心愉悦,不大喜大悲,如此多活一天,就是您赚了。”秦流西笑着给她取了下肢的针,又按摩了一下,这才重新给她扶起脉来。 蔺老夫人的身体底子其实真的不好,年轻时熬坏了,能活到这个年纪,也是因为多年精心细养,又有医术精湛的太医日常请平安脉帮着开平安方,补品也不缺,这才有这个寿数。 若不是如此,她早就因为熬坏了身体去了。 但前面说了,底子坏了,不管怎么调理,都不可能完好如初,尤其是这个年纪,只能温养,所以这五脏六腑的机能,也是只会逐渐的转向衰弱,因为底不足。 秦流西自觉医术可以,却也不会自大到能让她重复青春,如这小姑娘一样的年轻。 秦流西扶过脉后,就让秀姑取了纸笔来,定了一张经方,递了过去:“回去后,让太医看过方子后,依方配药喝四剂药,也可以让太医帮着针灸,可使阴阳调和,气血运行。近期就别让老人家走动,卧床静养,如果天气和熙,辰时二刻之前可让老夫人多晒一下太阳,但也别久了,否则会头晕。” 这叮嘱方方面面的,算是十分细致了。 蔺小姐看秦流西已经收拾金针,一副撒手不再管的样子,看了一眼自家祖母,道:“少观主,您不能再给我祖母诊治?” “最危急那关,我已经助她迈过了,接下来温养调理的事,太医院的大夫也并非浪得虚名,该也是可以的。”秦流西笑道。 蔺小姐闻言有些着急,秦流西年纪轻轻,就凭出色的医术把祖母从鬼门关拉回来,可见她的能耐,直觉告诉她,该把人给再挽留一下。 秦流西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便道:“我在盛京,并不会久呆,也不可能长期给老夫人看诊定平安方,还是得依仗太医院的太医。” 老嬷嬷道:“那定个调养身体的平安方也可以吧?” 秦流西浅浅一笑:“你们倒是信我,且先看老夫人恢复如何吧,这药还没吃下去呢?这万一我是个花架子呢?” 秀姑心想你要是个花架子,我就是那个菜得不行的菜鸡医者了。 是的,她摸过老夫人的脉象,比起之前可是有力了许多,而秦流西做了什么,针灸和给了一丸安宫丸,安宫丸可以说是定好的药,可行针,却需要仔细和取穴要准,更要对症。 秦流西却做到了。 “一事不烦二主,还请这位少观主为家母费心。”车厢外,突然响起了一记儒雅温润的嗓音。 曾经十元三斤的荔枝,白蜡一类,卖六七元(小贩)。品种桂味,便宜时也有5元一斤的,当然,过去的事,就2020年,吃得腻吐还送许多给人!而今年,新上市的桂味卖将近20元,还不是甜齁,有丢酸,黄皮也卖20元一斤。吓得我赶紧上来加更告诉大家这个消息,岭南佳果,它翻身了,价格厉害得我都下不去手!!! (本章完) ===第531章 好心办坏事=== 车门被打开,秦流西便看到一个穿着藏蓝色长袍,气质儒雅,眼神暗藏锋锐背着手的中年男人。 许是一路快马过来,男人的气息略有些急促,衣角也有几分皱褶,挂在腰间的双鱼白玉佩莹润透光,一只绣着兰花的青色荷包绣工更是精致,连带着腰间的绣纹也极是精细。 眼前此人,穿戴不算华丽,却是无一不精,而那浑身气质,虽显儒雅,可浑身上下,却无不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爹。”蔺小姐跪坐在马车上,激动地喊了一声。 这就是当朝的蔺相,寒门出身,是天下寒门士子仰慕的领航人。 在秦流西打量蔺相的同时,蔺相也已将她打量了个遍,虽早已从几拨快马传信得知有人为母亲诊治急症,年岁很轻,却不想年轻到这个程度。 她大概就是刚及笄,比幺女青棠年长个两三岁吧? 是的,久经官场的蔺相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眼前作着男子打扮,面容却不显柔媚的秦流西其实是个姑娘,一个坤道。 这是萧余看到他来,就先行驱马上前解释的。 蔺相看向车内的母亲,见她脸色虽然有些苍白,精气神也不是很足,但人是清醒的,紧绷的心总算是松懈下来。 他看向秦流西的眼神越发温和,道:“听闻家母突发急症,幸得少观你出手相助,蔺某感激不尽。家母虽过了险关,但我仍多有担忧,不知少观可否前往府中,与平日替家母请平安脉得太医正会个诊,并为我解析一二?你放心,不管如何,少观既已助家母走过险关,蔺家必有重谢。” 秦流西眉梢轻挑,这话说得温和,但免不了有一点拿捏自己当个人质的意思,这是怕自己没把人治好而跑了? 不过她也不怕就是了,轻笑道:“相爷,我出诊,价不低。” “无妨。” “行。”秦流西下了马车,把药箱递给滕昭,道:“那就一道走吧。” 她看向熊二和景小四,道:“没你们什么事,先回去吧,想必家里人也急了。” 蔺相淡笑:“听说多亏了熊二公子和景四公子拦路,家母才得以诊治,本相已让人略备薄酒,一道前往相府用个晚膳,贵府我已遣人前去告知。” 熊二双腿打着摆子,讲真,自己老爹都是在这位手底下讨日子的人呢,他和小四这样的京圈小纨绔,平日是真够不着人家面前的小猫小狗。 现在,蔺相明明是笑着说话,可他额上,密密麻麻地渗出一层密汗,后背发寒,他想拒绝啊。 景小四喉咙发涩,万一那老夫人好不起来的话,这是要被清算的前奏啊。 秦流西轻笑,行吧,一个都跑不了! 一行重新上车,有蔺相,自然不会再排什么队了,而且眼下都天黑了,就都往城内而去。 蔺相则是上了自家老娘的马车,车门一关,神色便有几分担忧,握起蔺老夫人的手。 “娘,您老哪里还有不舒坦?” 蔺老夫人无力地回握了下,慢腾腾地道:“身上没啥力气,头有些重。”她喘了一口气,又道:“你别难为那个小姑娘,她是好心。” 蔺青棠还在处于亲爹点出秦流西真正性别时的懵逼当中,如今再听到祖母的话,就道:“爹,您怎么看出她是姑娘?” 她哪哪都看不出来啊。 蔺相道:“爹还不至于老得连个孩子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听说是你决定让那个少观主为你祖母诊治的。” 蔺青棠立即跪在马车中,道:“爹,当时祖母的情况实在是危急,面若金纸,这里除了祖母就数女儿是个主子,就……女儿大胆妄为,望爹责罚。” 秀姑也在车内跪着,道:“相爷,是奴婢觉得不能耽搁,这才大胆向小姐建议,要罚就罚奴婢吧。” “都不罚。”蔺老夫人又睁开眼,道:“她们都做的对,若非那孩子救我,我怕是见不到你了。” 蔺相一惊,握着她的手也紧了些:“娘,您别说这话。” “娘的身体心中有数,像那孩子说的那般,有一日算赚一日的,都看透了。”蔺老夫人有些疲惫地道:“其实这会去寻你爹了,对你还好些……” “娘!”蔺相皱眉,不乐意听这话。 秀姑此时道:“老夫人,您别说话了,仔细养着,等好全了再说不迟。” 她又向蔺相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蔺相立即道:“对,娘您刚醒来,歇着吧。” 蔺老夫人确实是疲乏,说这几句话都很是费力,也是怕儿子担忧,才硬撑着精神,如今药力上来,她很快就沉睡过去。 看她呼吸绵长,蔺相的心又紧了紧,这才问起车内几人,整个事件的过程来。 三人一起论述,算是把整件事给完完整整地复述,包括那个熊二和秦流西的直言不讳。 蔺相把玩着腰间的玉佩,道:“如此看来,怕是那个少观主先预料掐算到了,才能有熊家那孩子拦车。” “掐算?”蔺青棠道:“爹,这也能掐算?未卜先知吗?” 蔺相看向她,道:“你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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