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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人嫌神探凭亿近人 第49节 关应钧垂头看他,瞳孔震颤,脑袋上的渔夫帽都歪了点。 简若沉胆子真的大,敢指着毒头的鼻子骂贱男人的……做警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 但或许就是因为这份肆意妄为,才让陆堑没有怀疑他的意图。 这应该是简若沉拿捏好的分寸。 陆堑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口,压下火气。 他不能在同行面前落了下城,扬起一个笑,“兄弟,西九龙是我的地盘,抢生意,不好吧?” 关应钧抬眸看了他一眼。 一双锐利的眸子在帽檐下扫过来,陆堑浑身一凛。 这双眼睛有点熟悉,但眼型没什么辨识度,又没有五官,叫人难以分辨真身。 是大屿山那边的刘家? 不,刘家好像已经金盆洗手了。 到底是谁? 陆堑点了根烟,将滤嘴咬在嘴里,“兄弟,我们谈生意也要有点诚意是不是?咱们不能总遮着脸。” 关应钧漫步走到陆堑侧面的沙发上坐下。 这是个单人沙发,他叉开腿,简若沉立刻意会了,侧身坐过去。 陆堑脸都扭曲一瞬。 这算什么? 在他面前就是贞洁烈子,在这个男人面前就乖乖巧巧小意温柔了,软得找不到骨头,哪里有以前那木头的样子。 如果以前的简若沉是这样…… 陆堑不自禁将现在的简若沉和江含煜对比起来。 这两个人总是被放在天平上。 以往赢的总是江含煜。 但这一次陆堑惊讶地发现,被精心养着的简若沉在公共场合落落大方,私下里却会给足男人面子,竟然找不出缺点来了。 除了长得有点高。 可这也是相对的,简若沉一米七几的身高,窝在那黑衣男怀里的时候却显得很小。 陆堑想到了简若沉继承的遗产。 他不自禁算计,如果简若沉还喜欢他,天泉都娱乐城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捉襟见肘。 失策了,不该派司机去杀人。 但既然简若沉坐在这里,就说明司机没有得手,他或许还能像以前一样钓着简若沉。 不过……现在必须先确认黑衣男的身份。 跟他一样都是商人还好,就怕是条子。 陆堑站起身,走到单人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兄弟,你连脸都不敢漏?不会是条子吧?你怀里这个,最近和条子近得密不可分啊。” 简若沉现在就和关应钧贴得密不可分,他刚要说话,嘴巴就被人捂住,上半身和头都被揽进关应钧怀里。 他懵了一瞬,就感觉面颊下的胸膛震颤。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派去警局的卧底?”关应钧嗤道,“怎么?西九龙最大的枭雄,不会警局无人吧?” 简若沉:…… 要论做卧底,还得是关sir啊。 陆堑要是说有,那他们回去之后就可以开始排查了。 陆堑沉默半晌,“你诈我?” 关应钧笑道:“交流交流。陆老板别这么拘谨,我只是听说这个小东西脚踏十八条船,所以来查查流言,顺便玩一玩,没有别的意思。” 简若沉看了眼腕表,距离他们报警已经过了快15分钟。 cib就要来了。 他心脏跳得有些快,想到了在后厨正上方的洗手间。 如果能拿到饭盒…… 简若沉直起身,伸手擦了一下脖颈上热出来的汗,对着关应钧笑道:“我想去洗手间。” 少年笑起来的时候真心又好看,可能是因为学过微表情,所以笑的时候会格外注意眼睛和脸部肌肉的统一,眼睛微微弯起来,笑肌也提起。 又浅又甜。 关应钧伸出手,极自然地帮他顺了顺湿漉漉的头发,“去吧。别跑远。” 陆堑后槽牙咬得死紧。 他脑袋里一会儿是一年前,清隽的简若沉被他远远甩开的模样。 一会儿又是简若沉此时窝在别人怀里,软和又甜腻的样子。 简若沉起身,走之前还对着陆堑瞪过去一眼。 包厢的门在身后缓缓虚掩上。 锁扣声一响,简若沉立刻快速跑到一楼,把挂在存取处的羽绒服拿出来披着,然后又回到二楼。 他之前来看的时候算过了,这个窗户在后厨大门的正后方,和后厨的门背道而驰。 小心一点就不会被发现。 他将羽绒服挂在洗手间隔间的挂钩,穿着衬衫,一只脚搭在窗沿上,看着下面的水泥地吸了一口气。 二楼而已。 以前他们训练的时候五楼都练过的,没什么问题。 简若沉微微侧身,踩在了固定在外墙的水管上往下爬。 这一个月被罗彬文好吃好喝养出来的肉,足以支撑他从二楼爬到一楼。 冷风打在脊背,酒精令人极度兴奋又极度冷静。 简若沉喘着气,脚有些发软地踩在了一楼地面。 关sir说得对,确实该认真锻炼了。 他一边想,一面侧身藏在阴影里,视线看向窗内。 铝制的饭盒少了很多,大半都被转移了。最后一摞还有30个左右,零星散落在架高的木板上。 后厨里暂时没人。 简若沉伸手将窗户推开了一些,手腕一撑翻进去,脚才落地,就听到后厨门外传来的声音。 “怎么回事?” “黑警来了消息,说cib正在往这里来!” 简若沉一凛。 黑警,一般指毒贩在警局内部安插的人。 陆堑竟然真的在警局里安排了卧底! 他拿起一个饭盒,揣进裤腰,用皮带固定好。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人鼻尖冒汗,调酒师和马仔进门的前一秒,简若沉翻窗出了后厨,轻轻关上窗。 肚子前面贴着一个冰凉的盒子不好受,爬水管上去比爬水管下来更难。 简若沉刚扒上水管,就听到后厨里传来一声: “咦?谁开的窗?我们刚刚出去的时候开着窗吗?” “就这么一条小缝,你想太多吧?谁会想到我们陆老板在寸土寸金的地方摆这么多货啊?” 简若沉咽了咽口水,扒拉着水管网上爬。 水管已经有点老化,爬的时候只能轻轻地,否则会闹出动静。 爬到中段时,他听到窗户被移开的声音。 简若沉几乎完全不敢动了,脑子里甚至能模拟出调酒师探头出窗,发现他后,用霰弹木仓一喷子将他打下去的样子。 还有一米…… 简若沉喘了口气,听到下面的人说:“老大,外头没人。” “老八不是怕热吗?说不定是他偷偷开了条缝通风。” “别管了,条子要来了,快点搬最后一点!” 窗户滑轮滚动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接着是窗棂撞到窗框的声音。 窗户关上了。 简若沉猛然松了口气,竭尽全力向上一蹿,扒住了二楼洗手间的窗沿。 他探头看了看,确定洗手间没人后才翻进去,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上喘了一会儿气。 刺激。 肺都要喘出去了。 就是这上厕所的时间有点长,一会儿得想个办法糊弄陆堑。 简若沉走到挂衣服的隔间,取下羽绒服套在身上,一丝不苟地拉好拉链。 蓬松松的羽绒服臌胀地罩在身上,立刻把凸起的小腹遮住了。 好在饭盒扁平,不是很大,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带。 简若沉站在洗手池前面,将手上脸上蹭到的灰洗干净。 万人嫌神探凭亿近人 第50节 陆堑这人疑心病比关应钧还重,必须找一个顺着陆堑心意的理由才能搪塞他。 不论怎么说,陆堑的脑子和心一样脏,估计觉得他和关sir弄过了。 简若沉收拾干净自己,确认没有一丁点破绽才动身回2123. 距离他们报警已经过去28分钟。 再过一小会儿,缉毒警察就要到场。 他推开2123的门,步履有点蹒跚地往里走。 陆堑眯起眼,狐疑道:“你去干什么了?怎么穿了羽绒服?” 简若沉:“洗手间那么冷。” 陆堑思绪一滞。 也是,那步履蹒跚怎么说? 蹲久了腿酸?就算是解大手也不至于去将近一刻钟吧? 他盘问:“你做亏心事了?” 简若沉裹紧自己的羽绒服,用肚子顶着饭盒,嘟囔:“没你干过的亏心事多。” 他感觉饭盒要掉了,于是伸手捧了一下。 陆堑:…… 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做了亏心事的人会这么嚣张? “你捂肚子做什么?” 简若沉:…… 我窝藏了你的犯罪证据。 他心思电转,小心翼翼把脸埋到关应钧颈窝,然后道:“弄太里面了,难受。” 关应钧:…… 幸亏是有帽子和口罩,不然他此时此刻震撼的神情,必定会暴露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的关系。 陆堑冷着脸站起来。问不下去了,情不自禁想要东想西想。 面对这个周旋了十几分钟仍然没摘下口罩的男人,他觉得自己彻底输了。 现在又不可能去掀男人的帽子,如果真是同行,这样做就是得罪人。 以前他能得罪,但现在他的财路被断了两条。 轮渡大劫案被查,暂时不能再做。 江鸣山入狱,江家那边也暂时捞不出油水。 江含煜虽然拿到了继承权,但是江鸣山的判决还没下来,他拿不到所有财产。 现在只能靠贩毒。 陆堑还想说点什么。 但警笛声响彻夜空。 陆堑掐了一下指节,心脏猛跳。 关应钧投出一抹戏谑的视线,“陆老板安保一般啊,把条子招来了?” 陆堑笑了声,“管好你自己。” 他转身往外走,将关应钧和简若沉抛在身后。 陆堑一走,简若沉立刻掐着关应钧的手臂长舒一口气,“快跑!” 他站起身,抱着肚子里摇摇欲坠的饭盒,“快出门上车,上车后跟你说。陆堑迟早会反应过来报警是我们做的,否则不能解释我们一来,家就被抄了。” “嗯。”关应钧带着简若沉从酒吧后门冲出去,掠过一条街,直奔停车场。 简若沉被他扛在肩膀上,感觉自己身上的零件都在叮铃哐啷,铛铛作响:“我可可可以自己跑。” “你太慢。”关应钧眨眼之间跑到吉普面前,把简若沉丢进副驾驶,上门开车一气呵成。 他将车钥匙插进孔,刚要打火,一束强光就照过来。 简若沉立刻矮身弯腰,藏在座位和仪表台中间。 关应钧也让上半身滑落,任由强光从车内扫过去。 紧接着,货车柴油发动机的声音响起,一辆红色货车风驰电掣地开上了马路。 简若沉看了一眼那辆车,车上集装箱后面的铁门敞开着,门上攀着两个拿木仓的马仔,眼睛死死盯着外面,随时准备开木仓。 等货车走远,两人才从外部的视野盲区里钻出来。 关应钧点火开车,有些沉默。 铝制饭盒里的货被全数转移,下次碰到这种机会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陆堑太警觉。 一般人绝不会碰到一点疑点就立刻转移。 他太果断了。 关应钧后仰躺在座椅上,抬手捏了捏眉心,额角发疼。 每一次碰到这种事,都让人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些扎根在香江的毒瘤,害死的警察数以百计。 “咚咚。” 窗户被敲了两下。 关应钧几乎立刻拿起配木仓,条件反射上膛,指着敲窗的人,另一只手把简若沉支棱起来的脑袋按下去护住,“谁?” 窗外的警察被吓了一跳,“我啊……” 关应钧呼出一口气,“计督察。” 简若沉的肚子都被还没拿出来的饭盒膈痛了。 他直起身,抱着肚子吸气。 计督察看向坐在副驾驶的白发混血少年,“简若沉是吧?久仰大名啊小财神。” 简若沉:? 他的名字都传到cib了? 计督察看起来大约30出头,脸色蜡黄,一看就经常熬夜。 他穿着一件黑色带帽子的冲锋衣,戴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还挺斯文败类。 简若沉问好:“计sir晚上好。” 关应钧看了他一眼,对外面道:“计白楼,上来说。” 计白楼打开后座的门,坐在简若沉身后,笑道:“我现在连你的副驾驶都坐不上了?” 关应钧道:“这是陈近才的副驾驶。” “我一看这车,就知道是你又抢了陈近才。” 计白楼叹了口气,“让陆堑那群马仔带着货跑了,这回只能抓到点吸的,和以贩养吸的。” 简若沉从后视镜瞄过去一眼, 计白楼笑起来,“看什么啊,我好看吗?” 计白楼、陈进才和关应钧是三种完全不同的男人。 计白楼斯文,陈近才张扬,而关应钧处事带着处变不惊的冷漠。 能被关应钧直呼大名还请上车的人,大概率跟他关系不错。 任谁也想不到这三个竟然是好朋友。 简若沉掂量了一下三个人的关系,很给面子地夸,“好看。” 计白楼笑起来,说了和陈近才一样的话,“你真有意思。” 简若沉:“你在cib什么职位啊?保密性高吗?” 计白楼惊叹地看着他:“你对我这么直白?哪里有这么直白的打探?” “因为直白地问叫聊天,隐晦的打探,叫刺探敌情。” 简若沉笑道:“关sir疑心病可重了,我猜你们刑事情报科出来的都这样,所以直接聊比较好,省事。” 计白楼看向关应钧,“陈近才跟我说你运气好,我还觉得他在说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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