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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随意走动,虽有些闲言碎语,但还算平静。” 沈菡点头,孩子是最危险的,但这个时候,这孩子身份敏感,接出来也并不合适。放在太子妃眼前,有太子妃看着确实比跟在侧福晋身边要安全一些。 只是太子妃难免要因为这孩子担上一些风险,没想到她竟这样果断。 这姑娘……也是不易。 沈菡想起弘皙,嘱咐两个儿子:“你们最近万事也都要经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身边的人事一定要里里外外仔细清查,一事一物都要查清来源。特别是入口的东西,未经验过,一定不要入口,明白吗?” 如果说弘皙的身份有危险,那胤禛和胤祥现在只会比他更危险。 “是,额娘。” 沈菡又看向胤禛:“你那儿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异动?” 异动当然是有的,前朝因为皇上要废太子的事闹得有多激烈,横岛之上的气氛就有多诡异。 特别是胤禛身边,数日来更是风起云涌。 先是他身边的人,不管是前院还是后院,包括从小伺候他的苏培盛,哈哈珠子,所有人都呈现出一种怎么压抑也压抑不住的激动。 这种暗流很隐晦,隐晦到虽然没有一个人表现在脸上,但胤禛就是能感觉到。 沈菡皱眉:“你院子里有人不安分?” 第286章 终结 胤禛摇头:“不安分倒还不至于。” 胤禛长大后对外一般都保持严肃的形象——主要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份敏感, 他不想给外人留下‘爱结交人’的印象。 板着脸时间久了,自然威严日盛,他府里就没有一个敢作乱的。 后院里, 福晋虽然平日性格活泼,但意外的,出了事竟很稳得住,不用他多说, 三两下就把后院给震住了,会赏敢罚, 胆大心细,叫他很是满意。 只是按住了行为, 按不住人的想法和情绪。所有人都觉得他将要成为太子, 入主东宫, 这种跟着鸡犬升天的兴奋之情, 怎么可能完全压下去? 下人们有些心思倒还罢了, 要紧的是左邻右舍,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们。 胤禛实在不想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就这么与兄弟们生分了。 还有二哥…… 阿玛想废太子, 自然要有一个合理的名目。 可常泰谋逆之事不能揭开, 也不可能以此将太子问罪——不然太子就只能死了。 谋逆之罪, 真要落到太子身上,太子妃、石家、弘皙, 赫舍里家,索党的一干人等,一个都逃不了, 全都会死。 京城,将瞬间血流成河。 阿玛显然并不想如此, 所以才会压下此事,只抛出了两条似是而非的惩治,让朝臣们去猜,以震慑朝堂,减小阻碍。 朝臣们因为害怕自己被牵扯进谋逆,自然不敢过分声援太子,再加上伊桑阿、马尔汉等人的压制,朝堂才能暂时在喧嚣中保持如今的平稳。 可是,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 胤禛提起此事,眉间凝着一抹深痕:“如今阿玛想要在维持朝堂平稳的情况下废太子,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阿玛一边与朝臣僵持,一边给太子罗织其他不至于牵连旁人的罪名,一边清除索党,特别是索额图家的势力。 打消耗战,等到太子声名狼藉,索党灰飞烟灭的时候,再废掉太子。 沈菡点头,其实,这么看来,历史上的玄烨大概就是选了这条路,最后搞出了二废二立的稀奇事,到老了,反将父子关系弄得一塌糊涂。 这条路显然是行不通的,而看玄烨现在的意思,显然也并不想走这条路。 胤禛:“要么……就只能打闪电战。” 沈菡不解:“闪电战?” 怎么打? 胤禛顿了一下:“如果没有太子,自然也就不用废太子了。” 也不会再牵连旁人了。 沈菡悚然一惊,看向平静的胤禛:你? 胤禛摇摇头,接着道:“但阿玛现在是既想快刀斩乱麻,不愿再拖延,又想保太子,尽量不伤害到二哥。” 所以事情就卡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卡得时间越久,对他们母子几人就越不利,他身边的人和事,也会愈加复杂。 当所有人都开始用看‘新太子’的目光看待他,久而久之,恐怕也会走上父子不像父子,兄弟不像兄弟,连夫妻,怕都再难交心了。 胤禛看向额娘:“不但如此,一旦旧太子未废,新太子却已‘生’,则朝堂上下一定会针对您。” 额娘,将变成世人口中祸国殃民的‘妖后’。 他说了这么多,沈菡听明白了:“你有办法?” …… “胤禛说,想和你谈一谈。” 玄烨微怔,神情瞬间有些莫测:“谈什么?” 沈菡摇头:“不知道,我没问。” 不过想也知道,当然是谈现在大家都关心的事。 胤禛显然已经做好了决定,从她这里传递消息给玄烨,更像是一种告知和尊重,而不是在征求她的许可。 沈菡对他的决定也确实没什么意见。 ——太子之位,这是一个敏感到不能再敏感的问题。 他们夫妻二人其实现在还没有正面讨论过这个问题。 玄烨应该是还在思量,心情复杂到暂时没空想别的。 而在沈菡看来,玄烨现在首先要解决的,是他和太子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先解决好这个,再说其他不迟。 如今一个问题都还没解决好呢,就不要着急把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但显然目前在废太子的这个过程中,已经有第三个人率先被卷了进去,不是沈菡,而是胤禛。 胤禛思量了数日,最后选择主动站出来,打算冒险解一解如今这个死结。 而沈菡,选择尊重他的决定。 玄烨明显是有一点儿惊讶的,不过也没太多想。 在他看来,菡菡生的孩子都像她,心中自有一股坦荡和热忱,这股发自肺腑的纯真正直,让他们事无不可对人言,并因此不畏惧这世间所有的阴谋诡计。 “好,那我们父子就聊一聊。” 正好,他心里也有许多考量在盘旋,父子二人聊一聊,或许对彼此都好。 …… 这场对话的地点,选在九经三事殿。 所有人都被屏退了,暖阁中只余父子二人。 一桌小菜,一壶清酒,两只酒盅,一张棋盘。 玄烨的棋风沉稳内敛,布局谋划,步步相扣,显得游刃有余。 胤禛的棋风却是大开大合,攻击凌厉,气势逼人,极为坦荡,丝毫不给自己留退路。 玄烨:“攻则有余,守而不足,未免不够平衡。” 胤禛却不这么觉得:“儿臣以为,沉稳老练与年轻气盛,各有各的好处,单看用在哪里,怎么去用。” 玄烨沉吟了一瞬,想了想倒也没有反驳,转而在棋盘不起眼处放下了一枚白子:“嗯。” 父子二人你来我往,最终还是玄烨老谋深算,小胜一筹。 不过玄烨看胤禛这棋艺确实比以往精进不少,他现在应对起来竟也有些吃力了。 一局棋战罢,父子二人一个一个往回拾棋子,准备开始第二局。 玄烨执起一枚黑子轻轻放下:“说说吧?想跟朕聊什么……” 清溪书屋里。 沈菡知道胤禛被玄烨叫去了九经三事殿后,心情就一直放松不下来。 胤祥安慰道:“额娘,哥有分寸的。” 沈菡当然知道胤禛肯定是有分寸的,但怎么说呢,胤禛要与玄烨聊太子的问题,他要面对的就不再是他的父亲,而是康熙皇帝。 …… 九经三事殿里。 正在面对康熙皇帝的胤禛,反倒比等消息的沈菡要轻松得多。 毕竟这个问题他已经思忖了好些日子,既然选择主动开启这场对话,自然是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 胤禛不像沈菡,他从来没有把‘阿玛’和‘皇上’割裂开看待过。 年幼读书之时,来尚书房检查他们功课,给他们讲课、教他们骑马射箭的人,是皇上,也是阿玛。 回到家里,带着他玩,把着他的手写字,在他生病的时候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是阿玛,也是皇上。 后来他长大了,出了门,朝堂上高高在上坐着的是这个人,暖阁里,教导他看折子理事,给他讲道理的还是这个人。 有什么区别呢? 他的父亲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一种样子,并没有两副面孔。 所以皇上问话,对胤禛来说,其实与父亲在问话并无多少区别。 无非是今天的话题比以往更严肃,更沉重。 玄烨问完话,原以为胤禛打算说‘废太子’,没想到他却先提起了当年‘立太子’的事。 太子得立之时,胤禛还没有出生,但这么多年过去,众人对皇上当年为什么违反满洲传统继承制,采用了汉人的嫡长制立太子,早已经心知肚明。 玄烨也没有隐瞒,听胤禛问起他当年立太子的缘由,直言不讳:“彼时三藩正当叛乱,吴三桂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揽尽南派人心。京里的汉臣又都心思复杂,连绿营军中都多有动荡,朕未免腹背受敌,朝堂不稳,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所以当年立太子,不过是应急之策,而非思虑周详之策。 而从最终的局面来看,这也确实是一个弊大于利的下策。 玄烨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当年了,现在突然提起,说完后就不禁有些出神…… 其实,事情的源头,原也怨不得太子。 立太子之时,保成才不过是个婴儿。 是他,把他推上去的。 胤禛看了一眼阿玛,垂首在棋盘上放下一子,换了个话题道:“儿臣读史,发现历朝历代,最终能和君父关系圆满,实现平稳交接的太子,少之又少。” 不但是皇帝不可能一辈子都对太子满意,就是其他皇子、大臣,也并不会因为太子已经是太子,就甘愿俯首称臣。 父子相忌、兄弟相争、骨肉相残,数千年来,这种事情在史册上屡见不鲜。 嫡长子继承制,一种汉人发明的制度,在汉人的朝廷上尚且不能成功□□,到了满人的朝堂之上效果如何,可想而知。 ——它只会更加水土不服。 玄烨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棋局,半晌没有落子,也没有说话。 …… 清溪书屋。 沈菡等了一上午,结果只等回了玄烨一个人:“胤禛呢?” “去无逸斋了。” 无逸斋?去无逸斋干嘛? “去和太子聊一聊。” 玄烨看起来心情尚可,虽不至于立时雨过天晴,倒也不像前几日那么沉闷压抑了。 沈菡眨眨眼,不知这两父子到底说了些什么,但看起来效果好像还不错? * 无逸斋。 高无庸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门内果然毫无动静。 屋里,胤礽正在书案前习字,听到敲门声丝毫不为所动,只管写自己的。 原以为他们会像之前那般离开,结果过了一会儿,门外突然传来一句声音极低的通报:“殿下,四阿哥求见。” 胤礽手中的笔停住。 …… 无逸斋里仍是旧日的模样,除了四周原本在这里读书的阿哥全部换成了守卫的士兵,其他与往日并无不同。 胤礽被太监一路引到了太子的书房——一间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的房子,和毓庆宫太子的书房格局很像。 他记得小时候,阿玛经常带着他们几个大的出去围猎。宫里就那么几个能玩的兄弟,熟了之后,他和三哥经常会去太子的书房找太子玩。 不过太子身为储君,打小行程就比他们满得多,他们来找他五回,太子能出来一回就不错了。 他记得有一回他来找太子一起去溜冰,太子又推说有功课去不了,一回两回三回,回回都是这样。 胤禛才几岁,总是热脸贴上冷屁股,哪个孩子受得了。 他也是阿玛和额娘捧在手心上宠爱的‘小皇帝’,真翻起脸来还管你是不是太子。 胤禛叫他气红了脸,当时就指着胤礽火大道:“我最后再叫你这一次,你就说你到底来是不来!你要是不来,咱们以后就绝交!我再不会来找你!” 胤礽:“……” 胤礽不想和弟弟绝交,虽然五回里只能出去一回,但有这一回也很开心了啊! 要是四弟再也不来找他,那他岂不是一回都出不去了吗? 胤礽心里着急,但又不太会说话,而且被胤禛这么指着鼻子吆喝,心里还有点儿生气——没人这么和他说过话。 “你以为孤稀罕和你玩吗?” 胤禛简直叫他气炸了肺! 我好心来叫你出去,结果这算什么?! “不稀罕就不稀罕!以为我稀罕吗!我更不稀罕!” 兄弟两个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一连十好几天都互不搭理。 …… 最后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又和好了,胤禛也记不太清了,但他还记得那时候两人闹绝交他心里的别扭和不舒服,记得……他好像还在被窝儿里偷偷哭过鼻子。 后来,他们兄弟几个都长大了,对‘太子’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也有了一点儿更清晰的认知。 不过那个时候大家心思还很单纯,看似知道什么是‘太子’,但其实根本什么都不懂。 虽然太子越来越忙,但大家的关系并没有特别疏远。 毕竟一般大的兄弟就他们几个,太子不但功课最好,骑射也很厉害,是阿玛褒奖最多的皇子。 他记得他和三哥刚开始读书那段时间,这个哥哥一直是他们心中的榜样,是他们学习的对象。 阿玛曾说,他们兄弟血脉相连,将来要一起卫护江山。 曾经何时,他们也真的是这样认为的——他们将来一定会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助他开创大清盛世。 可,人都是会变的。 胤礽看着走进来的胤禛,一别数月,这个弟弟倒还是老样子,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反倒是自己,宛若丧家之犬,再无半分昔日的气势。 “四弟如今可是个大忙人,怎么还有空到我这囚笼里头来?” 是想来瞧瞧他这废太子有多落魄,还是想显摆显摆你这‘新太子’有多得意? 胤礽看他不说话,讽刺道:“难不成你是专门过来慰问一下你的好二哥,好叫皇上知道他心爱的四儿子是多么宽厚大度,友爱手足?” “呵呵……” 胤礽往后面的椅子背上一靠,扯着嘴角笑起来:“叫我看大可不必!你在皇上心里,那可是千好万好,再没有不好的了。也就是皇上城府深厚,不然换到先帝爷身上,我看你早就是‘朕之第一子’了。” 过来做这个戏有必要吗? 在他看来,胤禛这个四阿哥,可比董鄂氏那位四阿哥份量重多了。 不管他做什么,都是皇上的好儿子! 胤禛站在门边静静听完他这一通话,倒是半点儿没见生气。 他自顾自走进去,在堂屋随便挑了个座位坐下,还顺手从边几上拿起茶壶掂了掂——热的,有水。 胤礽阴阳怪气地发泄了一顿,见这人不但不回嘴,反倒心平气和在他这儿喝起了茶,一时倒有些摸不清他的来意。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屋里的气氛顿时冷寂下来。 胤禛这才放下茶杯开始说话,且第一句就直戳人的心窝子。 “二哥,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汗阿玛有意废太子。” 胤礽瞬间攥紧拳心,目光如电的看向他。 他当然猜到了,或者说他早在数年之前就一直在恐惧这一天。 这次常泰所为败露,胤礽在被胤祥带兵看管起来的一瞬间就明白了——大势已去。 不管此事究竟是不是他主使的,汗阿玛都不会再相信他的任何说辞,他们父子间的信任,其实早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再也无法回头。 但猜测是一回事,被人告知‘太子将废’,又是另一回事。 更别说,这个过来告知他的人,还是老四。 胤禛没理会胤礽隐含怒火的目光,继续往外扔消息:“赫舍里常泰,削爵赐死,其子全部没入辛者库为奴,家产尽数籍没。” 因仁孝皇后恩荫的一等承恩公爵位,皇上也并没有指派其他人继承,对礼部的折子完全置之不理。 胤礽放在扶手上的双手瞬间攥紧,手背青筋毕现。 常泰会死,胤礽不能说没有预料,毕竟是谋刺圣驾的大罪。但常泰是仁孝皇后的亲弟弟,他心里也不是没存着一丝希望,盼着以皇上一贯宽厚的作风,能留下他的一条性命。 可……他没想到皇上不但直接赐死了常泰,且一丝一毫的生机也不给赫舍里家留下,连爵位都一并收了回去。 ——朝廷对满人一向宽容,很少行株连之事,赶尽杀绝。当年多尔衮和鳌拜那种情况,尚且留下了一线生机,多铎的后人还曾被当今重用过。 难道皇上这一次真的愤怒至此,竟想开株连之罪,一个不留吗? 断了赫舍里家爵位的传承,岂不是变相否认了仁孝皇后的恩荫,那他额娘…… 胤禛好像知道胤礽在想什么,虽然皇上面上对此事轻描淡写,但实则他心中的怒火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胤禛看向胤礽,他看起来似乎是已经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了,但纵不为自己考虑,难道半分也不顾念妻儿吗? 太子妃贤良淑德,嫁入皇家后恭敬孝顺,无一不妥帖。 皇长孙弘皙,如今才不过才三岁。 胤礽沉默了,他不怕死,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便是皇上真的怒到一杯鸩酒了结了他,他也无话可说。 可若是皇上要株连…… “二哥,仁孝皇后亡灵在上。” 就算你连妻儿也不顾惜,但仁孝皇后,是你的亲额娘。 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她死后还要被娘家牵连,清名受损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胤禛从椅子上起身,直视着胤礽,诚恳道:“事已至此,若你肯主动退一步,保全皇上清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 清溪书屋。 沈菡已经听玄烨说了胤禛的打算——他请示玄烨,可否允许太子‘自愿以病,上书请辞太子之位’。 沈菡沉吟,看玄烨的表情,对胤禛的这个提议并不排斥。 可,沈菡虽然对政治没有玄烨和胤禛那么明白,但也不算是一窍不通。 胤禛这个提议,太子真的能同意吗? 常泰的罪行并没有被摆到台面上来,所以实际上,太子现在对外的名声还是清清白白的,玄烨要‘无缘无故’废掉他并不那么容易。 太子身后也并非全无支持势力,光是支持正统的清流汉人,就够玄烨拉扯一段时间了。 除非玄烨大开杀戒,完全不顾忌自己的名声,或是干脆杀了太子,否则,他就必须要找一个说得过去的‘正当理由’才能下旨。 而这个拉扯的过程,就是太子最后的倚仗。 ——据传朱棣当年也更属意汉王继位,最后又怎么样呢? 历史上想废太子最后没废成的皇帝有的是,要是玄烨真的再和保太子党拉扯上十年,谁也不好说最后的结果如何。 可要是太子自己上书请辞……对玄烨来说,他的名声能够得以保全,父子二人也不必彻底撕破脸,对太子妃和孩子也更好一些。 便是对沈菡和胤禛兄弟来说,也是件好事。至少明面上没有人能再指摘沈菡这个继后的过错,连胤禛和胤祥兄弟几个也能跟着轻松一点儿。 可是对太子来说,这却相当于他要亲手放弃自己最后的希望。 沈菡考虑的这些问题,玄烨当然不会想不到,他也问过胤禛:“你可知道这对太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胤禛点头:“儿臣明白。” 一旦太子亲笔所书的请辞书递上御案,便如同泼出去的水,不可能再收回。 一个主动放弃竞争的皇子,他将永远与‘太子之位’绝缘。 “那你打算如何说服他同意?” 胤禛没有在玄烨面前掩饰,坦荡道:“儿臣以为,所谓‘手段’,无非两者,要么威逼,要么利诱。所谓‘说服’,亦无非两者,要么以情,要么以利,殊途同归尔。” 玄烨:“……” 他看着对面日渐长成,如青松一般挺拔,如山岳一般沉稳,如骄阳一般坦率的胤禛,内心忽然生出一种释然之感。 盘旋在他心头数日的阴霾渐渐被一扫而空,玄烨清癯颓丧的面容上微微泛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好,那朕就将此事全权交予你处置,你去吧。” 去为朕分忧,叫朕看一看你的手段。 胤禛离座起身,打落马蹄袖跪倒在玄烨座前:“是,儿臣领命。” ……. 没有人知道胤禛和胤礽在无逸斋中究竟说了些什么,胤禛临走前,对太子恭敬地行了一个臣礼:“臣弟告退。” 胤礽忍了又忍,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要替他周旋,保住他的名声性命和妻儿家小。 太子声名狼藉、身首异处,对你来说才是最有利的,不是吗? 胤禛听到了,他握着门框对着屋外头空寂的院子站了片刻…… “因为我从小就记性好。” 室外晚霞满天,室内阴冷幽寂。 胤礽站在堂屋里,半身阴影,半身余晖。 胤禛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胤礽模糊不清的面目,抬脚跨过门槛。 “二哥,保重。” …… ——康熙三十六年冬,皇太子胤礽罹患重症,经太医院多番诊治,恐难再痊愈,不易劳心费神。太子为保江山社稷,主动上书,自请辞去太子之位,群臣哗然。 ——康熙三十七年正月,圣祖为江山计,改立皇太子胤礽为理亲王,王爵世袭罔替。 尾声卷 ·龙楼凤阙 第287章 尾声一 改立太子一事令朝中产生了十分巨大的动荡, 但大多数朝臣和宗亲并不敢轻举妄动。 一来,皇上对承恩公府的事情依旧讳莫如深,承恩公的爵位承继也迟迟没有下落。 二来, 消失了许久的索额图,在太子改立亲王后不久,突然莫名其妙病死在家中,吓得索党一干人等噤若寒蝉。 不过玄烨最终碍于太子和朝堂的局势, 没有对索家赶尽杀绝,留下了索额图儿孙的性命, 只籍没了家产。 ——查抄出来的金山银海,叫部分不死心, 想要为索额图伸张正义的‘前太子党’不得不闭上了嘴。 人心都是趋利避害的, 圣旨已下, 胤礽如今名分已定, 几乎再无翻身的可能, 此时继续站在‘废太子’身边摇旗呐喊,实非明智之举。 何况朝中勋贵们本就大多是反太子一派,不落井下石都是城府深的, 又怎么会帮太子说话。 至于索党中人, 一方面掌握话语权的索额图和常泰已死, 而如今权势最盛的伊桑阿和新任兵部尚书马尔汉又不约而同出面弹压,剩下的虾兵蟹将翻不起什么水花。 另一方面, 这几年一贯亲近‘索派’的六阿哥待他们依旧和蔼,与其挂念着再无希望的废太子,不如……另寻出路? * 沈菡的身边这些日子也不清净。 胤礽虽是主动请辞, 但这并不代表他获得了自由。 毕竟他的身份敏感,常泰一事虽然他不是主使, 但又不能说完全清白。 玄烨对索额图和常泰等人实是恨之入骨,对太子虽还留有三分慈心,但要说父子二人只因为胤礽不当太子了就能重新恢复父慈子孝的和睦,那纯粹是痴心妄想。 胤礽现在能得到最好的待遇,也就是个监视居住的状态。 不过毕竟明面上太子是‘病着’的,太子妃和弘皙并没有什么罪过,所以这个监视居住的度到底在哪,太子妃能出来走动吗?弘皙往后怎么办? 其中的度也让人很是头疼。 再加上……旧太子废了,可皇上却没说新太子究竟是谁,这让本就平静不下来的局势更加雪上加霜。 三月马上又是万寿和千秋,之前两年打仗什么节都没过,今年又出了这桩天大的事,整个京城都等着宫里开万寿或千秋,好进宫来打探消息。 正日子还没到,玄烨甚至还没有发话说今年过万寿还是过千秋,沈菡这里竟然已经开始收到各种孝敬上来的礼物。 ——这是都把胤禛当太子,把她当太后看了吧? 这样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火热局势,实非沈菡所愿,可她又挡不住众人趋利的盛情,只能关起园子门,无关紧要的牌子都不接,乱七八糟的人都不见,一些无需她出面的宫务也都一并推给简王妃,她自己则专心只忙孩子们的婚事。 先是三公主和四公主的事。 两人原本去年就该出嫁的,但热河出了事,回来后朝里朝外又一直纷攘不断,婚事自然也拖延了下来。 如今京中过热的情势,正需几件新鲜事转移注意力,玄烨便命钦天监重新挑了两个最近的日子,送两位公主尽快完婚。 原本公主们的婚事自有定例,照章办事即可,但没想到临到乌云珠出嫁前,却发生了一件插曲。 ——乌云珠突然亲往九经三事殿,求见玄烨。 玄烨彼时正在与胤禛说话,听顾问行前来回禀,心中颇为讶异。 公主不入前朝,一般有什么事都是和菡菡说,便是请安,也都是到清溪书屋去,怎么会突然来九经三事殿? 胤禛起身道:“三姐许是有什么急事,阿玛不若先去看看吧?” 他们这边的事也不急,改日再聊也是一样。 玄烨点头:“好。” 乌云珠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金碧辉煌的正殿之中,女子身姿挺拔,气质卓然。 五位公主之中,论长相标致,最漂亮最秀美的,是二公主和卓。 论端庄温婉,最有皇家气派的,是大公主莫雅琪。 论性情平和,最与世无争的,是四公主布尔和。 论活泼开朗,最讨人喜欢的,是五公主雅利奇。 要说乌云珠在公主里面有个最什么…… 玄烨从内室走出来,一眼看到大殿正中静静站着的女儿——这个女儿,性格最刚毅,心有锋芒,却敛而不发。 “怎么往这儿来了?是有什么急事?” 玄烨没有往御案上坐,而是带着乌云珠进了刚才和胤禛谈话的暖阁:“过来坐下说吧。” 李玉奉上茶点,见公主神情像是要说私事,想了想,悄悄带着屋里的人下去了。 玄烨端着茶润了润口,抬头看向对面安静的闺女,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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