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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息内容太过震惊,季纶不敢不信,也不敢再往乾清宫去,只能赶紧掉头回来了。 “万岁……将瓜尔佳氏带回了乾清宫……” 沈菡还没反应过来,紫裳和青桔先倒吸一口凉气,跟着连忙扭头看主子——皇上召幸了别的女人!还是年轻貌美的新秀女! 沈菡愣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感觉自己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又好像听错了? 是说了什么来着? 紫裳和青桔见主子面无表情呆呆地坐着,目光空洞无神,嘴唇微张,似是想说什么,又似是完全无话可说。 她脸上的神情恍若被五雷轰顶一般,三魂七魄好像同时出了窍,只剩下一副虚弱的身躯。 紫裳心疼地连忙上前半跪下,轻轻扶住主子的膝头:“主子,您要保重……” 季纶和青桔也赶紧上前劝慰,这个道您是皇后,不过一个黄毛丫头,不值当您生气。那个道您想想公主和阿哥,千万要保重身子。 沈菡被三个人的声音围着,你一言我一语,慢慢回过神来,她略带迷茫地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又抬头看向季纶:“消息说的到底是万岁将瓜尔佳氏带回了乾清宫,还是……万岁召幸了瓜尔佳氏?” 季纶一愣,有什么区别? “倒是没有说皇上是否已经召幸,只是……” 皇上见到了一个国色天香的年轻女人,当然是想要召幸才带回乾清宫的,不然,难道皇上还能只是想和瓜尔佳氏说说话? 区别当然是有的…… 沈菡攥紧扶手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走,咱们去乾清宫。” * “姐姐去了乾清宫?” 承乾宫正殿门前,听到消息后急匆匆赶过来的福格略感意外,问青桔:“什么时候去的?” 青桔掀开门帘将成妃娘娘迎进去:“主子一刻钟前刚走。” 一刻钟,那这会儿都快要到乾清宫了。 福格问青桔沈菡去的时候是怎么个状态,青桔将沈菡之前问的话说了,道主子面上看着倒是挺平静的,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带上几个人就这么干脆的去了。 青桔从小宫女手里接过晬盘,往福格手边摆茶点,犹豫道:“成主儿,等主子回来,您劝劝主子,莫要太过伤心了……” 其实,随着主子年纪渐大,从主子到他们这些奴才,心里未必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 可皇上待主子数年如一日的好,又让他们都有些幻想和希冀——或许,皇上和主子就是不一样的? 不过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谁也不敢说出口,大家也都在心里暗暗做着准备,若是哪天真的发生了……希望不要太狼狈。 所以主子当时在屋里突然说要去乾清宫,青桔三人真的都吓坏了! 皇上是天子,这后宫里的女人,包括秀女,都是皇上的女人。皇上点名要幸谁,哪怕是皇后,也不能有任何异议。 三人都明白主子听到消息很伤心,可是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主子不是更应该表示贤良大度,让皇上满意才对吗? 现在主子这么气冲冲地冲到乾清宫去,不管皇上是正在召幸瓜尔佳氏被主子打断,还是已经召幸完发现皇后来质问,肯定都会生气,对主子不满。 到时候岂不是将皇上越推越远吗? 奈何主子一向主意正,他们纵然万分着急,也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季纶和紫裳只好赶紧跟上,留下青桔在家心慌意乱地干等着。 “主子这样……万一惹恼了万岁,彻底失了宠爱,可怎么是好?” 福格静静地听完,突然开口道:“失宠了又如何?” 青桔疑惑:“要是娘娘失宠了……”那当然是不好啊。 福格抬头看她:“失宠了,姐姐也还是皇后,也有四个孩子可依靠。她还是她,日子照过,福气照享,有什么可怕的。” 难道皇上还会因为姐姐的失宠针对一国之母和四个孩子吗? 何况彻底失了宠,就不用再面对一个背叛她的男人,多好。要真是还要对伤透自己心的人笑脸相迎,那日子才叫恶心呢。 姐姐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咽下这样的羞辱。 以她对姐姐的了解,若是皇上没有幸瓜尔佳氏,那么或许还有一丝挽回的余地。但如果皇上真的在得到姐姐的真心后又沾染了别的女人,姐姐肯定宁可与皇上死生不复相见,也绝不会再为了这恶心人的恩宠继续俯下身子侍奉他! 青桔叫福格的话噎得哑口无言:“这,这……” 门外暗夜如墨,屋内针落可闻。 两人各怀心事,各有担忧,一时竟无话可说。 福格静静靠在椅背上,目光不自觉游离到屋内大气典雅、温馨舒适的铺陈摆设上,看着看着,恍惚间出起神来…… 这是当年皇上亲自为姐姐布置的宫殿,不远处的琉璃宫灯上还绘着御笔所画的龙凤和鸣…… 当年,姐姐刚对皇上有一点动心的时候,她很害怕姐姐受伤害,劝她说皇上有那么多女人,动心实属不智:“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她们在永和宫里有吃有喝,后宫安稳,日子平和。姐姐有宠爱有地位,她们又都有了孩子。 皇上是天子,他身边的女人是数之不尽的。年轻女人一个接一个,没了青春的女子,便会失宠。 可是衰老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后宫女人能做的,就是在年轻时多留住皇上的目光,留下将来可以依靠的孩子,不至老年孤苦。 至于到时候皇上身边又有了什么女人,与她们无关。 但若是对皇上动了心,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她的两个姐姐都说过——爱情永远是排他的。 但皇上不可能只有姐姐一个人啊!这样的爱情注定是痛苦的。 福格:“既然是痛苦的,要它何用?姐姐,你不要去。” 不要迷失自己,不要叫自己受伤害。 沈菡摸了摸福格仍带着三分稚气的脸颊:“不是我要这么做,是皇上需要我这么做。” 皇上动了心,他需要一份回应,如果她给不了皇上想要的反应…… 福格一愣。 姐姐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太弱小了,还不能没有皇上。” 姐姐去了。 她开始与皇上恩爱缱绻,朝夕相伴,用‘真心’侍奉皇上,皇上当然越来越喜欢姐姐。 但皇上偶尔还是会到别的地方去,并不是只有姐姐一个人。 她每日忧心忡忡地观察姐姐,怕她难过。 姐姐却说:“很奇怪,我瞧着她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好像还和从前一样。” 姐姐捏了捏她的腮帮子:“你不要这么担心,只要能过得好,过得舒服,其他的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 她见姐姐依然清醒,略微安心了一点儿——她已经没有了玛济格,不能再没有姐姐了。 后来,姐姐生下了雅利奇,不知怎么的,皇上就再也不往别的地方去了。 她问姐姐,姐姐看起来也有些茫然:“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福格又开始担心了,不知道皇上这样到底是因为什么,又能坚持多久。 若是时间久了,皇上还是只有姐姐一个人,姐姐真的还能控制自己的心吗? 两人在永和宫里相对无言——一切都握在皇上的手里,不管皇上要怎么做,她们都只能接受。 因为姐姐的专宠,宫中的气氛开始变得糟糕,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姐姐看起来有一些焦虑。 皇上察觉后,带着姐姐搬去了畅春园,福格虽然有些孤单和思念,但心里很为姐姐高兴。 ——只要皇上是真心待姐姐好,不要伤害她。 偶尔姐姐回来,会和她说起在畅春园的日子,说起孩子们,说起花花和朵朵,说起……皇上。 姐姐说,皇上会说好多种外国的语言,皇上认识星图,皇上会使用各种天文仪器,皇上教她骑射,带她走出了宫门,带她认识外面的人,外面的事。 他们不再只是聊孩子、聊吃喝,他们天文地理,数术几何,英文法文,医学音乐,无话不谈。 “福格,我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害怕了。” …… 后来,姐姐成了贵妃,他们甚至开始聊朝堂,聊政事。皇上手把手教着姐姐打理内务府,执掌权力。 姐姐的眼睛越来越亮,脸上的笑也越来越多。 “他想让我做他的皇后……想要与我白首偕老。” 说这句话时,姐姐的眼睛中仿若盛着万千星子,盈盈水波之中光华璀璨——她陷入了爱情,她想要嫁给他,也想把真心交给他。 福格既为她开心,又深深地忧虑。 “姐姐,你现在不害怕了吗?” “怕,还是会怕,一直都在怕。” 怕卸下了防备后被伤害、被辜负,怕交付的真心没有意义,怕他意识不到她的诉求,终有一天会越过她的底线。 曾经的洒脱和看得开尽数消失不见,她很怕自己将来失去所有的平静,变成一个怨妇。 “可是福格,他现在将真心放在我的手中,我无法视而不见。他现在也还没有辜负我的真心,用还没有发生的事去给一个人定罪,那很不公平。” “这段感情带给我的更多是快乐、幸福和安全,我不能用短暂或片刻的苦涩、忐忑、迟疑,去否定我们的全部。” “我永远畏惧伤害,但不会再因为畏惧,而对爱情止步不前了。” “如果有幸能够白头到老,那当然是最好不过。可如果不幸,有一天他真的辜负了我……我相信到那时,我已经有足够的成熟和坚强,能够清醒地为这段感情做个了断。” …… 福格不再多说了,她放下手里的茶盏从椅子上起身,在宫女的伺候下穿上大氅,温和地对青桔道:“我回去了,等姐姐回来,你和她说,好好用膳,好好睡觉,明儿我再来瞧她。” 青桔完全不明白成妃为何来去匆匆,但还是赶紧去送:“恭送成主儿。” …… 此时,乾清宫巍峨雄伟的正殿前,沈菡正静静站着。 第260章 长夜 紫禁城。 黄金屋顶、青绿梁枋、朱红墙柱、赤红门窗。 白色的栏杆, 低沉灰黑的地面,硕大的斗拱,精细的藻井, 连绵的过道和点缀其间的建筑小品,构成了紫禁城的物化世界。① 古典、庄重、典雅、大气,但同时,也庞大、肃穆、晦涩、压抑。 在紫禁城的中轴线上, 除了一重又一重的宫门,还分布着这座皇城最重要的建筑:三大殿、后三宫、御花园。 乾清宫, 作为后三宫之首,不管什么时候, 这所建筑, 和里面住着的人, 都是这紫禁城中最受瞩目的。 外面的夜空已经黑透, 浓浓的墨色遮天蔽日地笼罩着这座庞大的宫殿群。凛冽的寒风夹杂着细碎的雪瓣呼啸而过, 吹得人面颊又冷又疼。 沈菡站在阶下望着黑夜里乾清宫的阴影,第一次发现原来这座宫殿是如此庞大和沉重,令人窒息。 她定了定神, 刚准备踏上汉白玉的石阶, 楼梯上却突然下来一个提着灯笼的人影, 微弱的灯光下看得不甚分明,只隐约能见顶戴和大氅的形状。 直到人影近了, 沈菡才认出是顾问行。 她停下脚步。 顾问行见到沈菡,微微一怔,紧跟着疾步上前请安, 主动道:“奴才正要去承乾宫,皇上使奴才去请您过来。” 没想到竟然在这碰上了, 顾问行:“娘娘这是?” 怎么也没人提前开道过来通传?皇后凤驾到了也没人过来迎一迎,竟叫主子娘娘自己提着灯笼,罪过罪过。 沈菡:“……”玄烨让人去承乾宫叫她? 季纶、紫裳:“……” 气氛是不是不太对,怎么顾总管是这么个反应? 三人带着身后同样不明所以的宫人,一头雾水地跟着顾问行进了乾清宫。 乾清宫面阔九间,进深五间,室内金砖墁地,四处皆绘有沥粉贴金的双龙彩画。 甫一踏入正门,金漆雕龙宝座映入眼帘,象征着皇权的无上威严。 沈菡不动声色地四下打量一番——好像没什么异样的动静。 顾问行见皇后站着不动,有些奇怪:“娘娘,万岁在东暖阁。” “嗯。” 沈菡抬脚往东暖阁走,扔下一句:“你们都留下。” 紫裳和季纶站住脚,互相对视一眼——所以皇上到底有没有…… 季纶摇摇头,不好说啊,先静观其变吧。 紫裳望着主子的背影悬心不已——主子可千万不要冲动,一定要和皇上好好的啊! …… 沈菡当然没有冲动,从季纶说消息传的是玄烨‘传召’了瓜尔佳氏,而不是‘召幸’她开始,她受到冲击的脑子就稍稍冷静了一点。 等见到了顾问行,她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开始转而思考这件事的蹊跷之处。 这么多年夫妻,沈菡不敢说已经完全透彻的理解康熙皇帝,但日日躺在她身边的爱新觉罗玄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世上绝不会有人比她更了解。 身为康熙皇帝的他睿智、英明,心机深沉、手段老辣,善于平衡,洞彻人心。 他热爱这片江山,为了国土的统一和稳定,为了百姓能有更好的生活,劳心竭力。 但他也不是个完人,他无法剥除自己身上的血统,无法逃离满清狭隘的立场。 ‘满洲的利益优先’,这句话根植在康熙皇帝的身上,让他明明能够窥见到潜在的危机,却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而身为爱新觉罗玄烨的他,聪明、宽厚、温柔、包容。 他是个天纵之才,对世间万物都拥有旺盛的求知欲和进取心。 他对长辈有无限的耐心和孝心,对爱人有无尽的体贴和周到,对孩子细致且关怀,无所不虑。 他会贴心询问臣子家中老人的病情,体贴送药。对宗室亲人的家庭、身体都很关心你竭尽所能维护着皇室家庭的稳定。 以前,后宫之中纵使不得宠爱的女子,他也一样会时不时询问一二,加以照顾。 抛开个人立场来看,玄烨做为一个古代的帝王,明明可以对这些女人视如蔽履,任由她们自生自灭,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这对后宫中无数身不由己的可怜女人来说,难能可贵。 沈菡能理解他的出发点,前朝后宫,在玄烨看来与江山百姓一样,都是他的责任,他有义务照顾好这一切。 所以沈菡在两人心心相印后,才会主动接过照管后宫的事情。如此一来,她不会因此产生不愉快,他也再无后顾之忧,一些毫无必要的隔阂消匿于无形,两全其美。 沈菡一步一步、尽量冷静地踏上东暖阁的台阶——食色性也,她虽然依然对男人的‘欲望’保持悲观,始终不敢相信等到她老得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一个坐拥天下的皇帝还是愿意只守着她一个人。 但她不相信玄烨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这样最伤害她的方式,来告诉她这件可怕的事。 就算,他真的被某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打动了,他也一定不会完全不顾忌她的…… 来到楼梯的最后一阶,暖阁里龙涎香的气息沁入心脾。 乾清宫在明朝时为了符合六寝之制,将后部修建为暖阁,凡九间,上下两层,共制卧床二十七张。 这样的设计使得原本的东暖阁十分压抑,一间间逼仄狭小的屋子,里面只有床榻和几个柜子书橱。 沈菡过来住过几次后,直言不舒服,不喜欢,一点儿都不开阔:“住在这儿心里得多憋屈啊,比昭仁殿差远了。” “朕之前也觉得压抑太过,不过据说前明这么设计是为了防着有人夜里谋刺,皇上随意选择一张床就寝,好叫人不知皇帝到底睡在哪。” 沈菡觉得这个逻辑很奇怪:“每天晚上伺候皇帝就寝的人少说得有七八个,如果刺客连乾清宫都能进来,那他在乾清宫里必定有内应吧?” 这么多人来来回回伺候皇帝睡觉,睡哪张床还能不知道?所以这么设计有什么意义呢? 玄烨:“……”他没考虑过这种问题,一直就这么凑合用着。 后来,玄烨很快就重建了乾清宫,将正中三间改成了南北通透的大殿,将宝座后移。 原本压抑的一间间小屋子也彻底打通,新建成了开阔的卧室和书房,里面的摆设和家具都是按照沈菡的喜好来的,温馨雅致。 不过两人还是更喜欢承乾宫和昭仁殿,这里大多只是玄烨熬夜太累时用来休息的居所。 暖阁内温暖如春,温度至少要比外面的大殿高三四度。 玄烨正半靠在榻上看书,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不由望向楼梯口,见果然是沈菡,奇怪道:“这么快?朕才刚吩咐了顾问行。” 暖阁内一览无余,虽然早知里面应当没有别人,但当真的看到玄烨如此坦荡,孤身一人时,沈菡还是隐隐松了一口气。 “嗯。” 嗯? 沈菡避开了他的眼神,自顾自走到衣架旁边摘下常服冠,解下大氅,轻声道:“就是过来看看……正好碰上了。” 过来看看?看什么? 玄烨眼睛一转,很快就明白过来:“哦……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消息传得倒是挺快,看来背后果然有人在推波助澜。 “知道什么?”沈菡低着头在衣架边翻来覆去地整理衣裳,一遍遍抚摸着大氅的狐狸毛滚边:“……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要告诉我什么吗?想要我知道什么吗? 金贵的皮草被捏得不成样子,沈菡梗着脖子站在原地,没有回头。 玄烨盯着她僵硬的背影,倔强中仿佛带着一抹决绝的意味…… 他突然很温柔的笑了笑,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了过去。 …… 在一楼站着的顾问行等人都没敢走,毕竟主子娘娘刚才一看就‘来者不善’,大家都提着心,生怕一会儿帝后二人有什么变故。 这会儿听到楼上传来细碎的低语,气氛好像还可以,提着的一口气才微微松下来——好像没发生什么大事? 紫裳给季纶使了个眼色,季纶会意地上前,小声道:“顾爷?” 顾问行回头,看季纶打了个手势,附耳过去,怎么了? “那个瓜尔佳氏……” 瓜尔佳氏? 哦! 顾问行反应过来,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再想想刚才皇后的反应——合着主子娘娘是过来‘捉奸’的? 害!顾问行摇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 楼上,玄烨从背后搂住沈菡,也不问她过来干什么,佯装犹豫道:“朕叫你过来,是有件事要和你说……” 沈菡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迟疑,心脏瞬间收紧,脊背僵硬如铁,声音低不可闻:“……什么事?” 玄烨贴在菡菡硬邦邦的后背上,感觉自己仿佛在抱着一根石柱子,心里真是特别想再逗一逗她。 可是又怕逗过了头,再惹她难过,万一真的伤着心了可怎么好。 玄烨犹豫了两秒,还是放弃了,实话道:“这几天朕不是一直在查钮祜禄氏中毒的事吗?现在已经查得差不多了,还有了点儿意外收获。朕想着你肯定着急……” 他捏了捏她腰侧的软肉:“而且,这件事有点儿复杂,后续的处置还得咱们打个配合,所以朕让顾问行去叫你过来。” 沈菡眨了眨眼,有点儿没对上他的频道——怎么一下子从虐恋情深爱情剧跳成了宫廷权谋悬疑剧? 玄烨感觉到怀里人紧绷的后背松弛了一点,眸中笑意更浓。 他低下头咬住她后颈薄薄的一丝皮肉,咬的沈菡瞬间从后脖颈泛起一阵痉挛,整个后背都麻了。 “你想不想知道?” 滚烫火热的气息紧紧贴在她的耳垂边,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和一个出身瓜尔佳氏的秀女有关……” 沈菡被游走的双手撩拨得有些心猿意马,但听到瓜尔佳氏的名字又清醒了一点儿,不自觉咬了一下唇,微微偏过头小声道:“瓜尔佳氏?” 玄烨亲了亲她眼角泛上来的一抹嫣红,伸手一带柔软的腰肢,将她揽回榻上:“地上站着冷,来,先躺下,咱们慢慢说。” …… 这个慢就真的是很慢。 楼下守着的顾问行等人站得脚都疼了,终于听到楼上传来万岁喑哑的声音:“送热水上来。” 一群人如蒙大赦,赶紧活动活动僵硬到快没有知觉的手脚,端盆的端盆,打水的打水,一楼很快生龙活虎地忙活起来。 顾问行把一切安排好,带着人伺候完两位主子,下楼后和季纶紫裳道:“行了,我看今儿应该没什么事了,这里我安排人守着就成,你们都去值房歇着吧,有事再叫你们。”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怎的,心里都有那么一点儿‘劫后重生’之感。 * 楼上的气氛已经完全恢复如常,沈菡靠在玄烨光洁宽阔的胸膛上打了个呵欠,皮肤温暖的触感让本就精神紧绷一夜,又进行了一番高能耗物理运动的沈菡更加困倦。 玄烨倒是仍旧精神,兴致勃勃地要给她继续讲僖贵妃中毒的事:“僖贵妃中毒的事其实并不难查……” 当然这个不难查是对粘杆处来说,慎刑司那边几乎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沈菡原本是很关心的,但现在她困得眼睛都出泪花,实在没兴致当柯南了,直奔主题地问:“你就直接和我说说凶手是谁吧。” 玄烨:“……” 讲案子应该抽丝剥茧一点一点从头说才有意思,用倒叙的方式多没悬念感。 玄烨无奈道:“往钮祜禄氏饮食里下毒的是她身边一个叫慧姐的贴身宫女,平日管着茶房。” 这个宫女是打小就伺候僖贵妃的,后来僖贵妃被选进宫,带了四个教养嬷嬷和四个贴身宫女,慧姐就在其列,算是心腹中的心腹。 粘杆处和慎刑司介入调查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僖贵妃的心腹侍女不在宫中。寿嬷嬷说慧姐在僖贵妃发病的前一天突然出了疹子,被挪到了惠济署养病。 沈菡听到这里,捂着哈欠的手停住了,人也瞬间清醒起来,从他胸膛微微直起身抬头看他:“惠济署?” 惠济署是沈菡专门为生病的宫人准备的养病场所,未免有人徇私舞弊,病人得不到好的照料,那里从上到下都是沈菡的人。 沈菡有点不好的预感:“那个宫女现在?” 玄烨点头:“死了,恰在慎刑司和粘杆处查到她的前一个时辰,悬梁了,死得特别像是‘畏罪自尽’。” 不过现场留下了足以叫慎刑司发现端倪的‘痕迹’,以慎刑司的能力,很快就凭借这条线索找到了杀死慧姐的凶手。 沈菡:“……” 玄烨看到她略显丧气的表情,打趣道:“怎么不问问是谁?” 还用问么? 沈菡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声:“承乾宫的人?” 玄烨捏了捏她的腮帮子,笑道:“聪明!” 所有证据正是指向承乾宫一个名叫季泉的洒扫太监。 别看这人现在的身份不起眼,但人家的来历可不简单——他是季纶亲自从宫外带回来的,是季纶唯一的徒弟,相当于干儿子。曾经管着承乾宫上上下下所有的事务,虽然后来犯了错,但季纶没要他的命,只是把他贬到了杂役上,一干就是好些年。 季纶平日也算照顾他,偶尔还会给他送些东西,只是一直没再把他提拔起来。 沈菡无语望天:“所以这次又是冲着我来的?” 到底还有没有完啊! 她就说这次选秀怎么这么平静,除了惠妃阴阳怪气了两句,前朝竟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好嘛,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这些人这么多年真就没有一天死过心,回回都要折腾点儿事,这次不知道又是哪家看她不顺眼,觉得她碍了人家的路,要搞她。 连钮祜禄家都扯进来了,看来这次是不扳倒她不罢休了。 玄烨见菡菡这样直白,心里突然有些感慨…… 她是真的信他,当然,他也确实信她。 玄烨的表情更加和缓了,一只手在她光滑的后背上轻轻抚摸着,继续温言解释道:“是,也不是。” 嗯? “怎么说?” “这就是这次事情有意思的地方了。” 慎刑司能力有限,只能查到浮在水面上的东西,但是玄烨始终觉得,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毕竟菡菡如今的权势、地位、宠爱、子嗣都在那里放着,单凭一个小太监,几件证据,就想扳倒皇后,未免太过天真。 背后之人竟然有能力在紫禁城给贵妃下毒,心思当不会如此简单。 所以他当即给粘杆处下令——继续深挖,务必不能放过任何一点儿蛛丝马迹! 粘杆处是暗处的势力,除了沈菡,没人知道玄烨还有这么一支人马。粘杆处具体在各府究竟有多少暗线,也只有玄烨自己知道。 “下毒的确实是慧姐不假,但她一家子都是钮祜禄家的家生奴才,除了钮祜禄家,不可能有人指使得动。粘杆处很快排除了季泉的嫌疑,开始往钮祜禄家查探。” 玄烨看沈菡:“怎么样,要不要猜一猜,这次又查到了谁身上?” 沈菡顺着玄烨给的思路往下捋——慧姐一家子都是钮祜禄家的奴才,现在的钮祜禄家,当家人是阿灵阿,阿灵阿的夫人是玛颜珠,沈菡的亲妹妹。 她皱起眉头:“阿灵阿和玛颜珠?” “不错,”玄烨捏了捏她的手指表示赞赏:“这就是他们设计好的第二个‘真凶’了。” 阿灵阿和僖贵妃并非一母同胞,又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夫。一个早已失宠,分量不高的异母姐妹,一个椒房专宠,能帮他稳固爵位的一国之母,站谁不站谁,一目了然。 单纯给皇后泼污水风险太高,也很难定罪,但给阿灵阿安一个辩解不清的罪名却很容易。 阿灵阿夫妇要是黑了,背后的“靠山”皇后自然而然就变得不清白了,这比直接指证皇后下毒可要高明——人家又没说是你干的,就是让你喊冤都没法喊。 玄烨捏捏她的腰:“再往下想想?” 沈菡凝着眉头,她这几年已经见识了太多朝堂的争权夺利,但凡阴谋诡计,终归逃不出一个‘利’字。 ‘皇后勾连妹妹妹夫对僖贵妃下毒’的事一旦闹大,暂且抛开她自己这边不考虑,只说这污水泼到阿灵阿夫妇身上,会对什么人有好处呢? 僖贵妃可也出自钮祜禄氏…… 沈菡第一时间想到了钮祜禄家的爵位! “法喀?!” 她转头看向玄烨求证:“是法喀指使宫女下的毒吗?” 为了爵位,不惜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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