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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安心,晚上她在警局门口堵住陈继宗,陈继宗看到她有些惊讶:“你怎么来啦?” 这次换谭碧薇请他吃饭,谭碧薇宣布了自己即将出任电影女主角这件事情,陈继宗皱眉:“你才刚入行就有女主角演?” 他的话里颇多怀疑,这让谭碧薇觉得不舒服:“你觉得我不够资格?” 陈继宗忙澄清:“不是怀疑你不够资格,只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理所应当的事情,你有天赋,难道旁人就没有?怎么就偏偏落到你头上,你上次说你的老板是那个张明光对吧,难保他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答应我,别演,你还年轻,机会多的是。” 谭碧薇没有说话,他以为她妥协了,给她布菜,继续说:“还有,以后别去警局找我,警局可不比庙街简单……” 他不知道,他那句“你有天赋难道旁人就没有”已经深深刺痛了谭碧薇的心。 谭碧薇一语不发地站起来,转身跑了出去。 谭碧薇到底还是演了那部戏,这是部粤剧武打戏,谭碧薇在里面演红拂女,编剧虚造出个反派女,巧的很,那反派女的演员,正是楚雁雁。 楚雁雁今年三十岁了,脸颊已经开始失去艳色,上镜她需要扑比谭碧薇厚一倍的粉。 近距离观察楚雁雁,平心而论,从五官可以看出她很美,但是美又怎样?照样在跑龙套里把青春蹉跎掉了,谭碧薇有些替她惋惜,但也有些抑制不住的得意。 同样是美人,别的美人青春蹉跎掉了,她的还在,她抑制不住这点卑鄙的优越感和得意。 但她也同样抑制不住对陈继宗的思念,从那次不欢而散后她就和陈继宗开始了冷战,她躲着陈继宗,陈继宗也不来找她。 一转眼就到了戏杀青的时候。 杀青那天,张明光特地请她一个人吃饭,席间,沉默着喝到微醺,张明光才开口:“我入股这家电影公司,原是为着她。” 她是谁?毫无疑问,她是楚雁雁。 “我看她辛苦,入股电影公司,愿意捧她成大明星,但她偏偏对我避之不及。” “她一贯如此,从上学时候就是这样,她家贫没有钱升学,我乐意资助她读大学,她却偏不接受,宁肯辍学去做艳星。” 张明光蹙着眉头,自眼睛里滴出苦水,好看的男人哭起来也是很让人同情的,谭碧薇轻声安慰他:”是她自甘堕落,不关你的事情。“ 当一个人不爱另一个人的时候,你真的没有法子。 张明光伏在桌子上,似乎已经睡着,谭碧薇轻轻喊他的名字,他突然直起身来,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谭碧薇,他说:“我要捧红你,我要让她后悔。” 说完这句话,他又倒了下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谭碧薇一颗原本七上八下的心彻底沉到肚子里,她长舒了一口气,唤了他的司机进来,自己悄然离去。 走出餐厅门,她跳下台阶,胸腔里像是张起了一只帆,夜风鼓荡着帆,她的步伐快了起来,最后开始跑,她要去找陈继宗,告诉她,张明光对自己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他大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 她的爱情和事业是可以兼得的,谭碧薇踌躇满志。 六 她去了警局,浑然忘了上次见面时陈继宗曾经提醒过她不要去警局找他。 而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陈继宗为什么不让自己去警局。 她站在警局门口,看着陈继宗同一个穿制服的年轻姑娘挽着手臂走出来,那警花有一张甜美笑脸,一看就是蜜罐子里出身,她望住陈继宗,一双眼睛里全是迷恋。 谭碧薇钉在原地没动。 陈继宗看到她了,他的目光稍微愣怔了一下,然后他的眼神从谭碧薇身上滑开,若无其事地侧过了头,绕过了谭碧薇,和警花小姐一起走远了。 谭碧薇气的发抖,半天才颤颤巍巍地往家走。 半夜,陈继宗来找她,他爬上楼,贴在她的窗子外喊她的名字,谭碧薇不理,陈继宗这半年警察也不是白当的,见谭碧薇不开窗,他自己身手利落三下五除二地打开了窗跳进来,长臂一伸把谭碧薇牢牢揽在怀:“你听我解释。” 他说:“我和玫瑰不是真的,她是华探长的女儿。” 两句话已经将一切交代清楚,说的直白一点,他在利用女人对自己的爱慕。 谭碧薇挣脱开:“你是假意,她可是真情。” 陈继宗去牵她的手,向她保证:“我发誓不会弄假成真,你给我一点时间,一旦有资本,我立刻收手,如果违背誓言,那就让我后半生孤独。” 他表情严肃,急的赌咒,谭碧薇的表情和缓下来,她放轻了声音:“别这样,阿宗,情债难偿,答应我立刻离开她好吗,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犯不着冒这个险。” 陈继宗突然脸色一变:“你这是在报复我?” 谭碧薇一愣,继而想到,几个月前,陈继宗也是这样劝她放弃那部戏的。 陈继宗的脸色冷了下去:“你有你的手段做大明星,我也有我的手段往上爬,你既然不信任我,那凭什么要求我信任你?想我和玫瑰划清界限,好啊,你先和张明光一拍两散。” 不可理喻!谭碧薇拉开门:“滚。” 陈继宗冷笑着走到窗户前,身手敏捷地跳了出去,像只壁虎一样消失在了谭碧薇的视线里。 “其实没必要的。”我忍不住说,“假使你们两个当时都后退一步……” 陈继宗苦笑:“年轻人是很蠢的,总以为未来还长的很什么都来得及,也总是搞不懂自己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从那之后,陈继宗和谭碧薇之间真正的冷战才算是正式开始。 或许正是应了那句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这段时间里陈继宗和谭碧薇的事业发展都相当不错,谭碧薇的《红拂女》公映,票房打破记录,一跃成为电影红星,张明光的公司趁热打铁为她量身打造作品,一时间她风头无两。 而陈继宗了,他头脑灵活又最会察言观色,更借着玫瑰的神佛庇佑,在警局混的如鱼得水连连升迁。 谭碧薇新片上映的时候,玫瑰缠着陈继宗陪她去看电影,她是谭碧薇的影迷。 看完电影,玫瑰意犹未尽:“听说谭碧薇正在拍新戏,我好想去现场看看啊,你陪我去好不好?” 陈继宗的脑海里还跃动着方才银幕上谭碧薇的身影,谭碧薇的定位是打女,她打起来真好看。 于是鬼使神差的,他答应了玫瑰。 他不该答应的。 七 那是陈继宗警察生涯中第一次开枪。 他没有想到,第一次开枪就要了一条人命,而且是无辜的人命。 片场突然有劫匪闯入挟持了楚雁雁,陈继宗为抓劫匪情急之下开枪,没想到劫匪以楚雁雁做肉盾挡下了这一枪,子弹正中楚雁雁的颈动脉,她人没有送到医院就死亡了。 陈继宗反应灵敏,在劫匪要逃跑时再开一枪打中了他的腿捕获了劫匪,无心之失,又有战绩,再加上玫瑰的关系,他并没有被诘责,反而成了有功之臣。 而楚雁雁却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一个龙套艳星的死并没有给人们的茶余饭后带来多少谈资,娱乐圈的大八卦在楚雁雁死后一个月爆发。 谭碧薇和她所在电影公司的老板张明光在一起了。 这个消息在谭碧薇的新片发布会上由张明光亲自公布,不到一天就已经传的全港人尽皆知。 警局里也在议论这件事情,陈继宗被聒噪的议论吵的堵心,他霍的起身把手里的文件一摔:“要议论八卦就出去议论,这里是警局!”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走了出去,走在路上,他头脑发胀,没有想到,万万没有想到楚雁雁的死竟然成全了谭碧薇和张明光。 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家楼下,然后他看到了谭碧薇。 谭碧薇手里抱着一只纸箱子正走出来,蓦地一对视,两厢里无话。 还是陈继宗先开口,他问:“你要搬家?” 谭碧薇的眼睛里似有万语千言,这时,不远处喇叭声响了起来,谭碧薇低下了头,回答了一声:“嗯。” 然后她擦过他身边快步地走了,走向了一辆车,一个人从车里走了出来接过她手里的纸箱,是张明光。 她要和张明光走了。 从此他见她,或许只能在电影院里了。 “你为什么不留下她?” “那时候我觉得,我还没有足够的资本和张明光较量,他是有钱人,而我只是个警察。” “你认为她是为钱跟他?” 沉默了很久,陈继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没有回答,却没有否认,实际上他那时确实是这样想的,1956年在庙街听谭碧薇唱那首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时,他在内心里就是觉得贫贱夫妻百事哀的。 他想要扬名立万,他想要一鸣惊人,他想要有足够的资本,中气十足地对谭碧薇说,跟我走。 他没有想到,这个机会来的这么快。 1966年,陈继宗再次升迁,而张明光却迎来了生命里的寒冬——他投资失败,破产了。 更糟糕的是,因为受打击太深,他突发脑溢血,成了一个半瘫。 现在他远远不如自己啦,比起此时的张明光,自己年轻、英俊、前途无量,就在半年前,他巧妙地和玫瑰和平分手,玫瑰是个好姑娘,并没有刁难他。 他去找谭碧薇,约在庙街见面。 十年啦,距离那年在庙街唱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已经过去了十年,谭碧薇和陈继宗走出了庙街,又有人新的少男和少女在卖唱和卖菩萨像。 谭碧薇憔悴了很多,照顾一个半瘫想来不容易。 陈继宗开口:“回到我身边吧。” 谭碧薇踌躇着不说话,陈继宗有些着急:“他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一个没钱的残废,你跟着他干什么?我不一样,我现在有钱了,我……” 谭碧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她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八 谭碧薇没有离开又穷又瘫的张明光,这让陈继宗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他为了她努力赚钱,可为什么到头来却偏偏失去了她? 年轻时候的他不懂。 在困惑中,陈继宗继续做他的警察,谭碧薇继续做她的明星,没有了张明光的助力,谭碧薇的明星之路坎坷了许多,起起落落的,但好在她一直都还在。 每次她的新片上映陈继宗都会独自去电影院观看,他看着她一年年在银幕里长大、变老,倏忽之间,就是六年。 1974年,陈继宗和全港的警察一起迎来了警界的寒冬。 廉政公署成立了,这个独立机构像一条恶狗,闷声咬定贪污的警察们死不松口,警局上下人心惶惶,五六十年代那样混乱的背景下,谁没做过几件亏心的事情呀!越是在高位越是有可能狠狠摔下。 陈继宗的上司嗅觉敏锐,早在几年前就提前退休,怕秋后算账,现在他打算移民到加拿大,提携一场,他好心地提醒陈继宗:“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趁现在还有路,赶紧走吧!” 走,走到加拿大去,他有足够的资本,让他可以在异国重起新路,可他不能一个人走,他要带着她一起。 陈继宗再次找到了谭碧薇,他对她说了自己的处境:“我是非走不可了,可是我想和你一起走,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 谭碧薇沉默着不说话,陈继宗急了,他握住她的手:“我有钱,即使出逃也不是丧家之犬,你跟着我不会受苦的。” 听了他的话,谭碧薇如受雷击,她抬起头望着他,像六年前那样,深深地望着他,然后她摇了摇头。 她不肯走。 他只好自己走。 别了,香港。 坐在飞机上,望着渺小下去的香港,陈继宗的心仿佛被凿穿了一个大洞,两万英尺高空的风统统呼啸进这个空洞,飞机飞过太平山上空,他蓦地想起那一年背着谭碧薇回家,那时的灯光啊…… 一转眼,天地都像衣服渐渐旧了。 九 陈继宗来到了加拿大,他办理了移民,靠着早年的积蓄,生活的并不贫瘠,到了加拿大后他对钱倒是渐渐看轻,做了不少慈善和捐献,附近的小孩们都笑嘻嘻喊他陈大善人。 谁又知道陈大善人有过怎样的过去呢? 看淡了金钱的陈继宗常常想,我的好光阴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样的光阴才是好光阴?大概是在那几年吧,在庙街,他买菩萨像她卖唱,他们还没有来外面的世界,他们只是彼此的。 “她呢?”我问陈继宗,“从那之后你们再没有联系了吗?” 陈继宗摇摇头,淡淡一笑,他抬起头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去散步了。” 他站起身来,朝楼上走去,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上了楼,看他推开一间房间的门。 咦,那是什么? 窗边有一架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佝偻的背影,花白的头发,在咿咿呀呀地唱着什么,我依稀听到歌词, 毛毛雨,不要尽为难,微微风,不要尽麻烦,雨打风吹行路难…… 陈继宗走上前去,把双手放在扶手上,轻声问:“小薇,唱的累不累,我们出去散步好不好?” 我如遭晴天霹雳,愣在原地。 他喊她小薇。 她是谭碧薇。 一代打星谭碧薇竟然落到这种境地! 陈继宗推着轮椅往外走,边走边跟我讲述后来的故事。 他来到加拿大后第二年,张明光也来了,他是带着谭碧薇来的,一个瘫子带着一个无法自力的女人是没办法出门的,他用尽所有积蓄雇了人带他们来。 他是来把谭碧薇还给陈继宗的。 到那时,陈继宗才知道,原来他离开香港的那天,谭碧薇是去找了他的,但是天意如刀,她在路上遭遇了车祸。 她去找他,原也不是为跟他一起走,而是为了告诉他,已经有人向廉政公署举报了他,要他小心。 举报他的人,当然就是张明光。 张明光恨他,如果不是他,楚雁雁就不会死。 正是因为恨他误杀了楚雁雁,张明光才会强留谭碧薇在身边,他吃准了陈继宗与谭碧薇两情相悦,吃准了谭碧薇因为楚雁雁的死而替陈继宗觉得愧疚,他和楚雁雁死别,那好,他也要让陈继宗和自己的爱人生离。 陈继宗终于了解了一切。 他蹲下来看着轮椅上的谭碧薇,她圆睁着眼睛,眼神是纯真无邪的,陈继宗去捏她的手,她粲然一笑,突然开始唱歌。 毛毛雨下个不停微微风吹个不停微风细雨柳青青 小亲亲不要你的金小亲亲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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