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冰盆,太阳一出来就躲在屋里不出去,只在黄昏的时候出门溜达一会儿,哪天心情不好,甚至能一连好几天不出房间。 婢女撩开竹帘,凉气扑面而来,戏志才忍不住搓搓胳膊打了个寒颤,缓了一会儿才走上前将竹简呈上去,“大人,陈王刘宠已成气候,此番招兵买马,我等不得不防。” “那家伙想当皇帝已经想疯了,能忍到现在也是不容易。”袁术一目十行看完竹简上的字,嗤笑一声站起来,“来人,传纪灵、阎象、杨弘。” 他和刘宠也是老相识了,当初如果不是那家伙野心勃勃想当皇帝,对当今这位被董卓扶上皇位的小皇子哪哪儿都看不顺眼,他们也不会一拍即合达成合作。 可惜他们兵马再多,也没能抢到盟主之位。 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那些都不重要,现在是那家伙终于按捺不住想要竖起大旗搞大事儿,他们袁氏身为关东第一世家,忠君爱国的好榜样,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出现在眼皮子底下。 打!别管对面多少兵!打就完事儿了! 他袁公路看上去像好脾气的人吗?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他手底下抢食儿,老虎不发威真把他当病猫啊? 陈国兵马多算什么,区区十几万士兵,他在南阳振臂高呼也能聚起十几万大军,豫州也能聚起十几万大军,南阳和豫州加起来还打不过,他还有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大哥,到时候大哥派吕布那个煞神过来,肯定打得姓刘的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不就是打仗吗,他袁公路从来不带怕的。 袁太守捏着拳头踌躇满志,打仗这种事儿最好还是不要打扰大哥,他们家大哥那般光风霁月的风雅君子,这种事儿传到他耳朵里都是玷污,能自己打当然要自己打,打了胜仗之后去请功才是正经。 陈国能打仗的只刘宠一个,他这儿不光有大将纪灵,还有大哥那儿借来的小将赵子龙,据他这大半年的观察,他感觉赵云比纪灵还能打,不过纪灵毕竟是自己人,不好打击人家的积极性,这话也就在心里说说。 区区弹丸之地,还想和他作对,刘宠是白日梦做多了吧。 戏志才无声叹了口气,不管看到多少次,他依旧觉得这张和他们家主公极为相似的脸上作出这种表情很是违和,倒不是说不好看,只是略有些……蠢。 刘宠不是傻子,早不来晚不来非得这个时候来,一旦真的开战,对方绝对不只陈国那些兵马。 别忘了荆州还有个将他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刘表刘景升,刘表老早就想把他们赶出南阳好占据整个荆州,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一旦南阳的兵马调去豫州,不出三日,刘表的大军就会来到南阳郡外。 刘表姓刘,刘宠也姓刘,这种时候起兵生乱,要说长安朝廷一无所知,他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 树大招风,他们家主公先是令太史慈带走青州所有青壮,又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平定百万黑山贼,怕是动静太大,朝廷那边不放心了。 天子年纪渐长,王司徒对权利握的越来越紧,生怕小皇帝掌握实权,恨不得把所有印玺都绑在身上,主公那边兵多将广又得民心,他想插手也找不到机会插手,并州乱象未定不需要他乱上加乱,纵观如今天下,能让他找到机会作乱的袁氏子弟,可不就只剩下这傻兮兮的袁公路。 皇室式微,刘姓诸侯却不算跌下云端,刘虞、刘焉、刘表那些偏远旁支暂且不说,正经的诸侯王中有几分气候的也只有陈王刘宠了。 正好陈国又在豫州,不在豫州挑拨出火儿来,王司徒岂不是白白当了那么多年的官儿。 朝廷如今远在长安,不像在洛阳时那样容易被波及,只要豫州开战,刘宠赢了可以削弱汝南袁氏,刘宠输了可以打压诸侯王,双方两败俱伤,他王司徒直接渔翁得利更加高兴。 可惜想的挺好,最后得利的却不一定是他王允。 戏志才唇角微微上扬,一如既往的文弱和气,“大人,此时应当从长计议,南阳的兵马轻易动不得,豫州诸郡不是刘宠的对手,不如传信兖州,看看曹州牧和乌程侯能不能分出兵马协助平乱。” 陈国的位置特别特别特别的好,一马平川望不到边,国中全是土壤肥沃的良田,没有天灾人祸的情况下,粮食产量不光能养活百姓,还能再养十几万的大军,刘宠招兵买马,用的都是国中收上来的赋税,根本不用再从别的地方筹集粮草。 有好处自然也有坏处,那一望无际的良田旁边就是兖州陈留。 兖州陈留,曹孟德的老家,曹操没事儿派兵去那边溜达溜达,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家了回家看看还是怀着别的小心思。 刘宠和刘表同为汉室宗亲,他们和兖州同样能互帮互助,毕竟虽然兖州牧是曹孟德,兖州刺史乌程侯却是他们家主公的人。 袁术从书案底下找出沾灰的舆图,拍拍打打放桌上摊平,看着陈国的位置,不太乐意让别人抢他的功劳。 陈国就那么大点儿地方,刘宠只是匹夫之勇,整个陈国除了他个国相骆俊之外能用的没几个人,哪里需要让兖州的兵插手。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各人各扫门前雪,他在豫州镇压逆贼,曹孟德和孙文台过来,哪儿还显得出他的英明神武? 现在外面都说他是啥也不会干的纨绔子弟,这不是开玩笑吗,他袁公路当初虽然没有当上讨董联盟的盟主,但是好歹也带了几万大军参战,他承认他纨绔,但也也不是啥也不会干啊。 曹孟德和孙文台在兖州已经很出风头,这次那么好的机会不能白白让出去,他要拿那姓刘的打个翻身仗,让大哥、南阳百姓、豫州百姓、全大汉的百姓都知道,他袁公路也是英明神武的好主公。 没事儿别瞎传那些有的没的,万一传到冀州被他们家大哥听见多不好。 戏志才:…… 原来您也知道自己的形象不大好啊? “大人,如今正值夏种,陈国富庶可以不在乎一季收成,豫州其他地方久经战乱,不能再耽误下去,这个时候征兵,今冬就要传信去冀州借粮。” 是这会儿和曹操孙坚合作干掉刘宠,还是单打独斗干掉刘宠然后冬天没饭吃去冀州求助,您看着选吧。 袁术:??? 他们的粮仓满满当当,怎么可能连一季的粮食都没有? “先生莫不是看我平时不问政务,故意骗我的吧,南阳可不缺粮。” 戏志才嘴角微抽,不问政务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堂堂一郡太守清闲至此他都不觉得羞愧吗? “大人,南阳不缺粮,豫州呢?” 袁术:…… “算了,就再给孙文台一个与我并肩作战的机会。” 那混账东西这次要是再敢偷他粮草拖他后腿瞎胡闹,他绝对不会轻饶。 第96章 烽火不熄 * 柿子挑软的捏的道理大家都懂,王司徒不敢明目张胆的给冀州找麻烦,但是可以联系目前能联系到的汉室宗亲给袁家找麻烦。 袁公路身边没有那么多兵马,又有荆州刘表如芒在背,陈王刘宠麾下十几万大军,怎么着也能把豫州这潭水给搅浑。 戏志才和孙坚的信件先后传到原焕手中,原老板慢条斯理看完信上的内容,甚至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王允现在反应过来将他外放出京就是放虎归山已经晚了,如果当初不能让他离开京城,上头有小皇帝压着,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越过小皇帝太多,现在他已经在冀州站稳脚跟,即便这时候让他回京城也没什么用。 更何况,他当初离开长安,就没打算再回去。 幸好他让戏志才和赵子龙跟去了南阳,否则的话,王司徒暗戳戳挑拨陈王刘宠和蠢弟弟反目,再加上刘表在背后虎视眈眈,蠢弟弟妥妥的保不住南阳。 纵观天下,正儿八经的汉室王爷中能聚起过万兵马的只有刘宠一人,刘皇叔那种血统远到八百里地之外的不算,刘表、刘焉那种血统稍微近了点但是祖上没能承袭王爵的也不算,宗室皇亲之中,正儿八经一代代传下来的王爷大部分过的凄惨,反倒是偏远旁支大有作为。 刘宠想要起兵,只要不激进到立刻杀进皇宫除掉小皇帝自己当皇帝,他打谁都能扛起皇室的大旗,这可比刘皇叔起家容易得多。 自西汉景帝七王之乱以来,皇帝对诸侯王的限制尤其严苛,藩王动辄封地千里对抗皇帝的情况再也没有出现。 武帝颁布“推恩令”,把嫡长子继承王位的规矩给破了,重新规定藩王必须给所有儿子都封王,至于封地,自然是瓜分上一辈的封地。 封地小,户口就少,赋税也跟着减少,换句话说就是,手里的钱更少。 有钱才能招兵买马,没钱寸步难行,手头没钱怎么养兵?百姓又凭什么为他们卖命? 诸侯王被打压削弱,列侯也没好哪儿去。 中央禁止官吏和他们来往,严查他们招揽宾客,走在路上多说一句话都可能被上报到皇帝跟前说他们准备联合起来对皇帝不利,在政治和经济上双管齐下,让他们没机会联合到一起。 天子祭祀宗庙,诸侯王和列侯需要献上黄金来助祭,武帝借酎金份量或成色不足,王削县,侯免国,又适逢列侯者无人响应号召从军赴南越,杂七杂八加起来,足足一百零七个爵位被剥夺。 此后武帝又颁发《左官法》、《附益阿党法》,禁止诸侯国中的官吏和诸侯王的关系过于密切,简单点来说就是,想在诸侯国中当官,就不能去中央朝廷,想到京城天子脚下继续升官,就不能和诸侯王有关系。 诸侯国的官儿和天子身边的官儿相比,当然是到天子身边当官儿更吃香。 诸侯国越来越小,诸侯王在自己的地盘上也渐渐说不上话,再加上武帝酎金夺爵一下子削了一百多个爵位,自那之后,刘姓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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