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另外两个人倒是聊得很投机。 霍斯年正准备付钱,就听老板说:“你们这桌已经付过了。” 他拧了拧眉,将钱收了回去。 回到饭桌上,沈恒装似像是刚想起来,对着霍斯年拉长了腔调:“钱我已经付过了,这顿就当我请外交官吃的。” 挑衅的话语没能迎来霍斯年的表情变化,他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多谢。” 赵夕棠将一切都看在眼底。 鶱彠棠鶌阞蚙优崳閕碜熩蛫訣填纄鞖 两个男人无声的对峙,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她决定尽快结束这个饭局。 赵夕棠抬眸:“太晚了,大家都回去吧。” 闻言,两个男人异口同声:“我送你。” “我送你。” 赵夕棠看了一眼霍斯年,又看了一眼沈恒,被扫到的人下意识都抿了抿唇。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缓慢。 赵夕棠最终将视线停留在沈恒身上:“正好我和沈恒顺路,我们就先走了。” 后一句话是对霍斯年说的。 霍斯年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沉沉应了一句:“好,注意安全。” “好。” 赵夕棠笑了笑,对着安静等在一旁的沈恒使了个眼神。 霍斯年眸子暗了暗,勾唇跟了上来。 外面天空黄昏落下。 只余在天际线上一抹红,道路两旁的路灯稀稀疏疏地亮了起来。 沈恒带着赵夕棠来到了一辆红旗小轿车旁。 赵夕棠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买车了?” “是的。”沈恒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宽阔的背脊微微弯着,做出请的姿态:“美丽的小姐,上车吧。” 他的嗓音很清冽,此刻压低了声线,像是砂砾磨砂在纸面上,带着一丝丝干哑格外诱人。 赵夕棠的心脏不争气的跳了下。 她低垂着眼,弯腰上了副驾驶,车内弥漫着木调带着略苦的香水,张扬且具有侵略性。 闻久了会有一种迷醉的感觉。 就如同沈恒这个人一样。 红旗轿车缓缓行驶着。 逼仄静谧的空间,将两人包裹在内,令赵夕棠莫名有些呼吸困难。 她微微侧目,就能看见沈恒完美的侧脸,不说话的情况下,那张冷脸就极为压迫。 下一瞬,赵夕棠的偷看就被抓住了。 沈恒的眸子闪着细碎的光,语调上扬:“看呆了?可别喜欢上我。” 赵夕棠骤然回神,心中漂浮的杂念揉吧揉吧丢进了角落。 她扬唇一笑,装似开玩笑一般说道:“怎么?很多女同志喜欢你?” 沈恒看了她一眼,昏暗的车内他的眼睛亮的惊人:“这你就说错了,我的名声可不好听,女同志见了我可都是躲着走。” 他自嘲说着,语调却是满不在乎,显得格外潇洒。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二流子。” 若是以前的赵夕棠必定会艳羡他强大的内在,如今却是欣赏不已,在这三年的历练下,自己也渐渐不在乎他人的言论了。 气氛渐渐缓和。 赵夕棠略微紧张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自我调侃:“是吗?我的名声也不好听。” “巧了,咱们还挺合适的。” 沈恒不经意的一句话蹦出来,宛如在平静的水面上扔下一块石头,赵夕棠好似听到了“噗通”的声音。 “噗通、噗通……”渐渐演变成心跳的频率。 两个人默契的都没再开口。 寂静的车内,似乎又一种不明不白的东西在蔓延。 有一点甜,又有一点涩。 不久,车子停在了胡蓉巷。 到家了。 赵夕棠透过玻璃看了一眼沈恒,轻声说道:“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着,她作势打开车门。 手刚放在车把上,一具温热的身体就靠了过来,有力的手臂越过她的身体按在车门上。 赵夕棠瞬间僵住了。 她睫毛抖动着,缓缓看向了面前的沈恒。 他高大的身躯压制在她的身前,却克制着没有碰到自己分毫。 “你抗拒我吗?” 沈恒轻声问着。 赵夕棠被禁锢在他的怀里,脑子有些不清晰,听到他的问题,下意识发出“啊”的疑问。 随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 这话相当于问她喜不喜欢他了。 赵夕棠眨了眨眼,越是紧张,她的脸反而越平静。 她努力平复着心情后,才僵着一张脸说道:“还好。” 沈恒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神色,赵夕棠只能看到他眼中渐渐变深的瞳孔。 “只是还好?” “看你表情还以为我很糟糕呢?” 赵夕棠抿了抿唇,不让自己露出退怯的神情,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很好,在我眼里,你是个很洒脱却又付得起责任的男人。” 这番话似乎说动了沈恒。 他好像没有想到赵夕棠会说这个,神色罕见地怔然了起来。 随即,他低声笑了一下,带着气音说道:“那我可以追求你吗?” 沈恒一如既往的直接,赵夕棠却并不反感。 但想到关于身份的麻烦事,她心中还是有了顾忌,赵夕棠迟疑了一会,还是选择开口:“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以前……” 话还没说完,沈恒便坚定出声:“我知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现在,我只想知道答案。” “我可以追求你吗?” 沈恒的身子下压。 距离在一瞬间拉近。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虚无了,他的眼睛漆黑一片,眼底却带着炙热仿佛要将人灼烧了一般。 像是被蛊惑了一样,赵夕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可以。” 这两个像是带有魔力一般。 暧昧顺着融于空气中,带着甜腻的气息扩散开来。 沈恒低声笑了,一丝丝的哑像是羽毛在心头稍稍挠过。 他克制地稍稍拉远了距离,眼里亮如繁星:“那我们周末见。” 轰地一下。 赵夕棠的脸霎时热了起来。 她喃喃出声:“好……” 得到回复,沈恒才退了回去。 压迫的禁锢结束,赵夕棠深呼吸一口气,才打开了车门 六月底带着燥热的气息涌来。 赵夕棠内心的躁动不减反增,几乎是脚不沾地,她仿若逃一般进了院门。 沈恒凝视着赵夕棠进了门。 随即下了车,来到了不远处树影下的小轿车旁。 他抬起手,敲了敲车窗,车窗缓缓落下。 露出了霍斯年面无表情的脸。 沈恒俯视着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有跟踪的癖好。” 霍斯年抬起头,明明是仰视,却带着不可高攀的傲意:“她是我的妻子。” “错了,你的亡妻已经死了,现在她的名字叫方瑾思。” 沈恒凉凉地说着。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倒在了霍斯年的身上,令他浑身发凉。 霍斯年打开车门,站在了沈恒的面前,冷冷道:“你想做什么?” 沈恒嗤笑一声:“看不出来吗?我在追她。” “她是赵夕棠,我和她还没有离婚,就算你们在一起上面也不会同意。” “反而会搭上你的前途。” 霍斯年说的有理有据。 沈恒却笑了:“你觉得赵夕棠还会跟你在一起?” 留下这句话,沈恒便看也没看他就走了。 树荫下的霍斯年却是紧紧握住了拳头。 …… 周末。 赵夕棠一早就起来了,穿上一条碎花裙,化了点妆就出门了。 一出门,就望见了等在外面的沈恒。 他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包裹着挺拔高大的身躯。 赵夕棠走了过去,唇角勾起:“有没有等很久?” 沈恒看了看太阳:“也没有,也就个把小时吧,下次来接你我就知道准确时间了。” 下次? 这两个字挺不错的。 赵夕棠控制不住地笑了笑,两人相视一笑,随即上了车。 车子缓缓发动。 图书馆距离有半个小时。 两人如同朋友一般聊着天,说着说着,两人就聊到身份上去了。 “你的身份早晚有人会查,你打算怎么办?” 赵夕棠的笑淡了下去,她也清楚,自己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 之前不提,是因为她还在惧怕。 但如今,却是有了底气一般,她眼里闪过一丝坚定:“明天我会回去,和赵家和霍斯年说清楚。” 沈恒用担忧的眼神望着她:“我陪你。” 赵夕棠直接拒绝:“不行。” 见沈恒还有话说,赵夕棠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一个人能行。” 很快,到了图书馆。 赵夕棠抛弃杂念,找到了很多本已经翻译成中国的苏国小说。 她看了几行,眉头就皱了起来。 沈恒坐在她对面,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见状问道:“怎么了?” 赵夕棠抬起头,说道:“我看过原著,感觉这个翻译差点意思。” 沈恒闻言,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你还懂俄语?” 额。 不小心暴露了。 赵夕棠笑了笑,垂下视线看向书本:“嗯,这几年学的。” 沈恒挑了挑眉,没有再问,只是静静看着赵夕棠。 如影随形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赵夕棠想要忽视都没办法。 良久,她叹了一口气,缓缓抬头:“你不看书吗?” 沈恒露出无辜的表情:“你看我像会看书的人吗?看你就好了。” 赵夕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只能无奈地继续看书,就这样,一个看书,一个看人,和谐地度过了几个小时。 回程路上。 赵夕棠不禁感慨:“你能安静坐几个小时也不容易。” “那可不,但我乐意。” 沈恒说着说着,把自己都说笑了。 这一天过得很充实也很美好,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 回到家躺在床上,赵夕棠望着房梁愣愣出神。 明天就是战争的开始了。 想到要再度踏上那个压抑的家,她的心就沉甸甸的。 …… 次日。 机关大院。 赵夕棠走在熟悉的绿荫大道上,神色不由得有些恍惚。 一些面容熟悉的人都诧异地看着她:“你不是赵家的女儿吗?你没死?” 赵夕棠微微一笑:“是的,命大。” 在众人的面前晃了一圈,赵夕棠才了解到自己离开后的消息。 听到沈恒帮她洗清了谣言,心不由得颤了颤。 了解完后,赵夕棠才悠悠赶往霍斯年的家。 熟悉的门近在咫尺。 赵夕棠的手却是沉重无比,半响,她才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门打开,霍斯年看到她,明显地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妈?”赵夕棠反问他。 霍斯年沉默一瞬,让开了路。 赵夕棠低垂着眼帘踏了进去,里面的一切还如原来一般。 “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茶。” 身后传来霍斯年温和的话语。 赵夕棠没有回头,径直坐在了大厅的沙发椅上,淡淡问道:“你居然换了沙发?” “嗯,我爸妈换得。” 霍斯年在厨房回应着,过了一会儿,他端着茶壶出来了。 里面有几个杯子。 看样子,他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了的。 两人静静坐着,等待着赵家人。 不出一刻钟,闻讯赶来的赵父父母进了家门,一见赵夕棠,赵母就笑中带泪:“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而赵父则是用愧疚的眼神看着她:“夕棠,你没死怎么不回来呢?” 一直沉默着的赵夕棠抬起了头。 看着他们的模样,好像是在真心实意为她好一样。 但赵夕棠知道,这都是表象罢了。 他们被大院里的人骂怕了,不得已才装作一副这样的模样,好博取同情。 赵夕棠宛如看戏一般的视线,令赵父赵母沉默了。 室内一下子陷入了寂静之中。 一个脚步声打破了这个死寂,赵冠英出现在了门口。 见人来齐了,赵夕棠开口了:“既然都到了,就坐吧。” 赵冠英一头雾水,正要问什么,却被赵母一把抓住了手。 她息了声,不情愿的跟着赵母坐在了沙发上。 几人相继落座。 赵父赵母坐在正中间的长沙发上,而赵夕棠和霍斯年则是各自坐在两侧的沙发椅上。 赵夕棠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赵家人,又看了一眼沉默的霍斯年。 随即,丢下了两个重大炸弹:“我来,是为了三年没完成的两件事情。” 此话一出,室内寂静。 霍斯年身子一僵,猛然抬起眼皮,直直盯着她。 赵夕棠当做没看见,从包里拿出两份早就打印好的文件。 将其中一份递给了霍斯年。 面无表情道:“第一,离婚,报告我已经写好了,麻烦你签字后上交,我们就可以领离婚证了。” 霍斯年没有看报告,只是死死盯着赵夕棠,良久,他才缓缓说道:“离婚?” 他的语调很轻,轻到赵夕棠差点没听清。 赵夕棠点了点头:“是的,签字吧。” 赵父赵母好似这才反应过来,赵母立刻阻止:“怎么就离婚呢?这年头离过婚的女人不好过,夕棠,你可别糊涂。” 赵父也跟着附和,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离什么婚?” 为什么他们总能这么理所当然的说教呢? 就因为自己和他们有血缘关系? 可是,他们从未抚养过自己不是吗? 赵夕棠闭了闭眼,从包里掏出另一份文件,推给了他们:“我来这里的第二件事,就是断绝关系,你们签字吧。” 赵父赵母瞬间僵住了。 半响,赵父“蹭”地一下站起身,怒斥道:“你在胡说什么?你一回来就闹着断绝关系,让我们赵家的脸面往那放。” 又是赵家的脸面。 赵夕棠沉下眉眼,这句话听得她都起茧子了。 她抬起头,平静地说着:“赵家还有脸面?不是都被赵冠英败光了吗?” 一句穿心。 原本看着文件目光闪烁的赵冠英,听到这句话愣住了一瞬,随即又白了脸:“夕棠,我……” 赵夕棠没了耐心,皱紧眉头打断道:“之前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那些谣言都是你煽动的,你不就是希望我离婚吗?我满足你不好吗?” 随即,她又看向赵父赵母:“你们不是一直觉得我不如赵冠英吗?我不当你们的女儿不就行了吗?为什么总是要扒着我呢?好让我当你们的出气筒吗?” 一个个问题击溃了他们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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