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地掩着面要离开。 一息,两息…… 她的脚步并不算快,因为她在等着身后之人出声挽留。 孟云姝一出现,谢景珩脑海里的“剧情”几乎要彻底将他的理智压下去,他狠心地咬了咬舌尖,拔出侍卫的一把佩剑,划破手臂。 清晰的疼痛袭来,他终于清醒了不少,所谓的“剧情”也微弱了不少。 若是这样还没有用,他宁可用死来换短暂的清醒! 感受着舌尖泛开的血腥味,谢景珩殷红的唇角绽放一抹危险的笑容。 “站住。” 听见这话,孟云姝停住脚步,唇角微扬。 就在她以为他要像从前一样哄她时,谢景珩大步走到她面前,冷漠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毫不留情。 “如果不是有所谓的命运在控制朕,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狠厉地踩着她的手,面无表情地碾了碾。 “啊!”孟云姝痛不欲生地尖叫着,只觉得十指都要碎成粉末了。 她哀求地看着谢景珩,声音微弱无力:“景珩……你放过我好不好?” “是我啊,你的皇后孟云姝啊。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一瞬间变化如此之大?是不是有人对你用了巫蛊之术?我叫太医来诊治你好不好?” 孟云姝艰难地动了动手,希望谢景珩能放过她。 可他眼底的冷漠和厌恶却更加浓了,脚下的力气愈发重了重,恨不得脚下之人立刻死在面前。 他不顾脑海里疯狂叫嚣着的“剧情”,即便五脏六腑被影响得气血上涌,疼得整个人几乎要四分五裂了,他也丝毫不在乎。 “朕没病,朕很清醒!也绝不会放过你!如果不是你,绾音根本不可能离开!” “来人,传朕旨意,从即日起将孟云姝贬为庶人,打入慎刑司,将各种酷刑都在她身上一一用一遍,记住,别让她死了,她暂时还不能死!” 听见他绝情的话,侍卫和太监们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刚才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一息之间就成了庶人。 分明不久之前陛下还对她百般宠爱,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但到底他们不敢违抗陛下的命令,只能应声,连忙拖走孟云姝。 孟云姝难以置信至极,她满是鲜血的双手不断挥舞着,恨不得将所有试图靠近她的人都驱赶开。 “滚!都给本宫滚!本宫是皇后,你们不许对本宫动手!” 她奋力推开侍卫和太监后,狼狈地爬过去跪在谢景珩脚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景珩,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爱的人是我才对啊!你承诺过会一辈子对我好的,你不能惩罚我,我没有做错什么!” 见孟云姝还不死心,谢景珩面若冰霜,凉凉地扫了她一眼,薄唇轻启: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出现在朕面前!” “怎么?是朕的话不管用了吗?你们还不动手,是想和孟云姝一起打入慎刑司吗?” 他锐利的眸子微微眯起,威胁道。 侍卫连忙将孟云姝按住,毫无形象地将她拖走。 华丽的裙摆脏污不看,精致的发冠发簪零零散散掉落一地,讽刺至极。 谢景珩沉着眸子,往摘星楼走。 从前他向来不相信这些所谓的天象与命运,他只坚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可如今,事实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 即便是他,也抵不过那所谓的命运! 如果不是那股神秘力量的操控,他和绾音绝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他也不想的,可他心里对她所有的爱,一点一点被命运压制在内心的深处。 偏偏那股神秘力量还强行操控着他去对孟云姝好,让他逐渐走向既定的命运,彻底忘了心里对绾音的感情。 若不是乔绾音离开,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对她的爱了!或许他一辈子都要走上既定的命运了! 越是这么想,谢景珩周身的气势越是沉重得可怕。 迎面遇见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胆战心惊地扑通一声跪下,浑身瑟瑟发抖着。 摘星楼里,钦天监勘测天象,一个个的脸色都是十分的难看,胡须都愁的掉了好几根。 砰的一声,摘星楼大门被踹开,谢景珩面色沉沉,径直走到为首的钦天监面前,厉声道:“何时将会再现七星连珠?你们究竟都从天象之中看到了什么,都如实交代!” 钦天监动作一顿,扯掉了自己大把的胡须。 见到来人,他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随后又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陛下,七星连珠之景难得,近几十年恐怕都不会再出现了。” 此话一出,谢景珩的心都凉了下来。 “你在说笑对吗?近十年里七星连珠之景出现了两次,怎么可能再不会出现了?若是这样,朕该如何去找乔绾音?!” 他死死揪着钦天监的衣领,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句话。 钦天监本就布满皱纹的脸皱纹更深了,他无力地摇了摇头。 “陛下,绾音姑娘本就不是此界之人,她是回了她原本的世界,将拨乱的一切回归正轨才是,您与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该强求姻缘的!” “那日,微臣观测到七星连珠之景重现,推测天象得知天下太平与天下大祸只在一念之间,如今天下隐隐有大乱的趋势,还请陛下为黎民苍生和江山社稷着想,放弃寻找绾音姑娘才好。” 他苦口婆心地劝。 听见这番话,谢景珩的心里泛上一层又一层的苦涩,肩上的重担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呵,黎民苍生和江山社稷需要他,那他呢?他心里的需求又有谁能满足? 他不过只是想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而已,为何命运要如此捉弄他? 他经历千辛万苦夺权打下这片江山,励精图治多年,如今却连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他,这个位置对他来说与折磨何异? 心里无数个念头不断交织着,硬生生地要将人逼疯。 “咳咳……” 谢景珩承受不住,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失神地望着顶上黄色的床幔,只觉得身心俱疲。 殿外隐隐传来一阵阵哭嚎哀求声,吵得心里烦躁。 他沉着脸起身,在太监的伺候下洗漱,出门。 孟云姝身边的宫女海棠跪在他面前,泣不成声地求着: “陛下,娘娘她身子弱,还怀着皇嗣,承受不住慎刑司的刑罚的!求陛下饶过娘娘一命吧,她没做错什么,陛下不能这样对她!” 说着,她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头。 额头很快就磕破流血了,她却一点都不在乎。 只不过是因为她是孟云姝的宫女,帮着做了很多事,若是孟云姝没有好下场,她也绝不会好过,自然要求情。 然而,谢景珩眼里却只有冷漠。 “没做错什么?你们主仆俩联合起来做的事情还少吗?绾音被你们陷害过多少次?你们莫不是都当朕是傻子吗!” “从前若不是身不由己,你们敢伤害绾音,只怕早就死了千次万次了!如今只不过是受点折磨而已,已经算是轻饶你们了。” “正好你撞到朕面前来,你要替孟清求情,那就和她一起去受刑吧。当初你们欠绾音的,如今都要千倍百倍地奉还!” 他绝情的话落入海棠耳中,像是一盆凉水从她头顶淋下。 “不!不要!陛下,你明明之前都没说什么的,你也默许了,不该这样对我们的!娘娘肚子里还是陛下你的骨血啊!难道你真要看着即将出生的孩子惨死吗?!” 海棠拼尽最后的力气,在太监手里挣扎着吼着。 谢景珩听了,却依旧不改神色。 只有在提到那个孩子时,他的神色微变。 不过不是心软不忍,而是浓浓的厌恶和恶心。 “一个孽种而已,本就不该存在!” 他毫不犹豫地下令让人杖杀掉孟云姝腹中的胎儿。 以防万一,他还亲自来到慎刑司盯着行刑。 毕竟那所谓的“剧情”随时有可能做出修正,强迫他们继续原定的命运。 而谢景珩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独自承受着体内钻心彻骨的疼痛,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平静,静静地看着太监行刑。 孟云姝满身狼藉,鲜血和脏污混杂在一起,头发也乱糟糟的,完全没有之前母仪天下的姿态了。 不过才一夜,她那张清丽的小脸就憔悴了不少,声音也嘶哑得像是几十岁的老妪。 “陛下,求求你放过我,乔绾音的离开与我无关啊!都是她自己的选择,真的不怪我啊!” 她努力朝着谢景珩伸着手,试图去触碰他的手,祈求被放过。 然而他却冷漠地后退了几步,声音冷若冰霜:“你害了她那么多次,要她嫁给马夫、污蔑她用巫蛊之术要她给你换血、污蔑她杀害马夫、污蔑她毁掉你的吉服……”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次不是你故意的?!你敢说你没错?” “不是这样的……”孟云姝苍白地解释着,拼命摇着头,却换不来他一个怜悯的眼神。 只听见他决绝地下令,让太监动手。 啪!一棍子重重地打在孟云姝的小腹,几乎是瞬间,她的双腿间就溢出鲜红的血迹。 然而,刑罚还只是一个开始。 太监心头一狠,一连几棍子打在她的小腹上。 孟云姝疼得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冷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每打一下,她都下意识想蜷缩成一团,阻挡住无情落下的棍子。 然而,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牢牢地束缚着,连动一下身体都困难。 腹部传来的剧痛像是有无数把锤子在锤一样,疼得撕心裂肺。 她疼到几乎麻木,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下血液汩汩而出。 一个还未曾成形的胎儿,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敲碎成肉块,从身体里流出来。 绝望笼罩着孟云姝的心头。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片刻之间,谢景珩就彻底变了,变成了从前的模样。 对她只有冷漠。 这个答案只有谢景珩自己才能解释。 孩子没了的那一刻,他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许多,像是卸下了一层枷锁。 所谓的“剧情”对他的控制弱了许多。 他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大致明白了一切。 只要他折磨孟云姝,彻底改变原书的恩爱剧情和走向,一切就能改变! 说不定有一天,他就能再一次见到乔绾音。 想到这里,谢景珩脸上的笑意浓了分毫,但在看见孟云姝时,又迅速变得冷漠。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太监们继续对孟云姝用刑,鞭刑、烙铁、夹板…… 一样又一样刑罚用在她身上,将她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 直到她奄奄一息,即将要断气时,谢景珩的心跳得格外快,全身上下都像是要炸开一样,疼得几乎失去意识。 他知道这是极限了,于是他突然出声:“住手,这次惩罚到此为止,叫来太医用最好的药吊住她的命,千万别让她死了!” “喏!”太监应声后,连忙去叫太医。 太医急忙赶来,给孟云姝喂药后,谢景珩浑身的疼痛才逐渐停歇。 他咬着牙强忍着痛苦,愣是一次痛呼声都没有发出。 见孟云姝没有大碍后,谢景珩才缓缓离开。 甩掉身后的宫人们后,他来到了乔绾音的小院子里,靠在墙上沉重地喘息着。 体内的疼痛一点都不比孟云姝好受。 可他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因为他不能被孟云姝发现端倪。 只有在乔绾音的院子里,谢景珩才能彻底放松自己。 看着清冷的小院子,他有些出神。 恍惚之间,他好像看见了清瘦的乔绾音。 她身上密密麻麻全是伤,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整个人也消瘦成了皮包骨,眼里只剩下痛苦和憔悴,再没有了从前的明亮。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和孟云姝。 是他亲手将她伤害成那个样子的,错的都是他! “咳咳……对不起,绾音,是我回来得太晚了,是我太晚才想起对你的爱,都是我不好……” 谢景珩随手擦掉唇边溢出的鲜血,笑得无比苦涩。 无数句道歉的话全都消散在风里,那个最该听见的人,却再也不会听见了。 他一脸绝望地走进房间,床上的被褥薄得可怜,甚至还又破又旧,能勉强盖住取暖都实属不易了。 桌上的茶水都是发霉了的,味道难以下咽。 箱子里她的衣服和珠花更是少得可怜,连普通的粗使宫女都过得比她好。 然而这样的生活,她却过了好几年。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谢景珩心里无比愧疚。 还记得当初乔绾音刚出现在他身边时,她过得最苦的日子,或许就是那几天陪他在山洞里躲避追杀的日子了。 之后他恨不得将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将她养得矜贵漂亮。 可偏偏伤她最深的也是他。 谢景珩躺在乔绾音的床榻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独属于她身上的味道早已消散得微不可查了,他连用这种方式思念她都做不到。 他们隔着犹如天堑的世界壁垒,没有七星连珠,他几乎不可能找到她。 他们再无可能了。 谢景珩心里苦涩至极,悲伤无声地蔓延着。 一整夜里,他都没有丝毫睡意,只静静地躺着,体会着曾经乔绾音曾体会过的一切。 最后,到了该上朝的时间,他麻木地前去上朝。 官员们禀报着那些老生常谈的话题。 直到南方一个县令快马加鞭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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