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我们作甚?” 她好似天不怕地不怕,孤巷里还敢高声,怕是真有鬼都能被吓走。 三郎佩服的看了眼妹妹梳着精美双髻的后脑勺,心里一直想:要是没有妹妹我可怎么办呀。 书生得到回应,加快脚步冲破那朦胧雪幕来到兄妹二人身前。 三郎大松一口气,来了个干巴巴的瘦大叔。 “敢问小娘子,可知秦府往何处走?”老书生和蔼的躬身询问。 四娘一挑眉,伶俐的大眼将他上下一扫,心下已经明了。 “大叔要去秦家借住吗?”她问道。 老书生大喜,“是是是,正是!” 最近入城人多,他在城外排了整整一天的队,幸而傍晚城门关闭前进了京都城,若不然今夜又要在城外荒野露宿了。 这腊月寒天,冻得人手脚发木,可不好受。 他倒是想去那南楼关下小镇住客栈,奈何囊中羞涩,根本支付不去高价房费。 这一入城,他便向路边摊贩询问城中哪里有便宜住处。 不想那摊贩瞧他实在是穷酸,抬手往城东南向一指,说: “永通坊内秦大东家开了免费的粥棚,你且寻过去碰碰运气吧,听说还有免费的住处,专为你们这些赶考书生备的。” 那摊贩说着,又夸了几句秦大东家大善之类的恭维话。 老书生还从没遇见过这等幸运事,不是太相信,可天色将晚,又下起雪来,只得寻来碰碰运气。 可京城坊市各处瞧着大多一样,他一路问一路走,很是费了番功夫,才走进永通坊内。 这地方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听摊贩说这秦大东家乃是西北大商户,怎么他这越走,还越偏僻了呢? 四周屋舍也都是低矮破落的,老书生怀疑自己可能被人骗了。 但他又想不出自己这样子还有什么好骗的,将信将疑,又往深处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遇到俩儿小孩。 三郎四娘在前领路,老书生跟着两人一路走到永通坊最深处,终于看到了一张写着秦家免费粥棚的长幡。 粥棚一日发两次粥,早晚各一次。 这会儿已经收摊了。 大郎正领着马阳和石头在洗刷灶台,即将收摊回家去也。 院里亮着灯,原本的厅堂内全部摆上了书案,案台上点着灯烛,几十人背对大门,正挑灯夜读。 屋内烧了好几盆旺旺的炭盆,下雪也不冷。 院内左右两边的屋子,全部都变成了大通铺,凡是入京参加科考的考生们,只需要凭借当地身份文书,确认考生身份,不论你是什么身份地位,贫贱或富贵,皆可免费入住。 只一点,不许浪费一粒食物、一口水、一块儿炭、一床被。 不过三天,西城住在巷缝里的考生们全都搬了过来。 大家伙遵循秦大东家定下的规矩,自觉轮流当值。 不当值时,便在主人家准备的‘自习室’内温习功课。 感念秦家如此善举,为不负主人家如此善心,考生们读书也越发用功。 因为氛围好,不少经济条件尚可的考生们也都搬到这里。 自觉支付房费,只为寻个读书的清静地。 老书生站在门外,看着院内传来的读书声,不敢相信的张大了眼。 四娘盯着这人,三郎跑去棚内跟大哥指了指这边。 大郎放下手上抹布,很有主人家气势的走过来,熟练问:“吃过东西了吗?” 老书生忙回身,冲询问的英气少年尴尬摇摇头,“还不曾。” 四娘介绍说:“秦大东家是我舅舅,这是我大哥,爹娘有事先家去了,我们收拾完锅灶也要走了。” 老书生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对龙凤胎就是秦家的人。 粥还剩下一碗,大郎端起来,一边示意那老书生跟自己入院,一边去寻一个火盆,把陶碗放边上热。 “可是还没有寻到住处?”大郎问。 老书生叫范隆。 他诚实的点头,就是听说这边有免费住处才来的。 大郎便让他拿出身份证明文书来看。 确认此人是考生,大郎把他领到西厢房,给他选了个空铺。 阿娘锁了后院,只留出一进院的房间做通铺。 一间房睡十二人,其他房间都住满了,只有西厢房还有几个空位。 大郎将这里的规矩告诉范隆,见范隆表示知晓,并答应会遵循后,指了指火盆边已经热了的杂粮粥,“记得吃。” “有什么不会的你就去问马阳叔,今夜他在这边轮值。” 交代完,大郎就招呼上弟弟妹妹,和石头一起驾车回家去了。 却不知道,兄妹几人一走,范隆便端着热好的浓稠杂粮粥,边喝边同已经锁门进院的马阳打听他们一家。 773 争执 得知负责粥棚的人是秦大东家妹妹和妹夫。 范隆又好奇寻问这对夫妇姓名,有什么来头。 马阳只觉此人甚是油滑,和老实的外表看起来完全不同,有些不喜。 但初来乍到的外地考生本就不容易,多问几句也是人之常情。 便将夫妇二人姓名告知。毕竟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院里考生们都知晓的。 还说了刘季和齐仙官是大儒弟子,很有学问。 言语间颇为钦佩艳羡。 马阳玩笑般自嘲道:“大家私底下都说,齐公子小小年纪,只怕要拿下今科状元,真真是叫我等叔辈汗颜。” 范隆神情突然一变,粥也不喝了,表情奇怪的问: “你说这位齐公子,不会是有神童之名的齐仙官吧?师从大儒公良缭那位!” 马阳点点头,“对,是叫齐仙官。” “他是已逝大儒公良先生的弟子?”这个马阳可不知道。 因为秦瑶和刘季从未提起过。 突然被范隆这么一说,马阳十分惊讶,没想到自己还能离公良先生这么近。 范隆反应十分夸张,哎呀呀大喊了一声:“糟了!” 把屋内读书的考生们目光全都吸引过来。 有人不悦警告:“我等正在读书,这位兄台可否小点声?!” “小不了,这事小不了!尔等都被害了呀!” 范隆不但没有收声,反而喊得更加大声。 众人不悦的瞪着他,却又忍不住被他的话吸引,问他何出此言。 范隆像是拿了烫手山芋一样,突然就丢下了他手里的粥碗。 里面的粥还没喝完,杂粮粥随着碗碎,洒了一地。 马阳立即变了脸色,呵斥他:“你怎可这么浪费粮食!” 不料,范隆一退两米远,指着地上的粥满脸嫌弃的说: “我才不吃罪臣弟子的饭食!” 这话可犯了众怒了。 人家秦大东家好心施粥又为考生们提供住处,你居然还嫌弃? 众考生们跨出门来,一个个围到范隆身旁就要揍他。 范隆慌了一下,急忙反问:“你们知道刘季是谁吗?他与齐仙官可是罪臣公良缭的弟子!” 考生们只顿了一下,便举起了拳头。 是公良缭弟子又如何?人家好心好意,他们也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徒。 范隆一看,好家伙,竟还想揍他。 急忙又大声提醒道:“贵人都对他厌恶,你们还敢沾边?老子好心提醒你们一句,若不想春闱落榜,还是与刘季齐仙官走远些吧!” 即将砸到范隆脸上的拳头突然停下。 考生们面面相觑,心下齐齐一惊。 春闱还会因此受到影响吗? 只是这么一犹豫,拳头就再也举不起来,反而一起看向了马阳。 这期间,范隆跑出了包围圈,见马阳还呆着,知道他住秦瑶家,又忙不迭提醒他小心受牵连,快快搬出来才好。 不料,马阳只怔了一瞬,便扬起拳头照着他那叭叭个不停的嘴打了下去。 范隆痛呼出声,到底身子骨比不上年轻人,被这一拳打得眼冒金星,跌倒在地。 “我不知道什么贵人,我只知道我受了恩情,便不能辜负恩人,不似你这小人,吃了人家的东西,还要污蔑嫌弃人家!” 马阳一边指着范隆骂,一边将他从地上抓起来,还要打他。 旁边考生们见状,像是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拉架。 那范隆看起来年纪挺大,却也不是个肯吃亏的,见有人拉架,更是有了底气,挥起拳脚还要来打马阳。 霎时间,院里考生们这边拉架,那边劝架,一片混乱。 最后还是马阳仗着在这管事的身份占了上风,将范隆一顿痛骂,打出门去! “快滚快滚,我们这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自己寻个地方拜你的庙门去,省得害你受连累!” 将范隆的行囊扔出,马阳嘭的关上了大门。 门外传来敲门声,还有范隆不服气的警告。 马阳只当听不见,径直进了耳房小屋,被子蒙头,睡去。 这外头还下着雪呢,范隆敲门敲了一会儿,就冻得没力气了。 知晓马阳不会再来开门,他留下一句:“你们等着吧,春闱上不了傍时,有你们后悔的!” 骂骂咧咧,背起沉重的行囊,顶着风雪冲进夜色里。 院内考生们久久没听见动静,有人大着胆子开了道门缝往外瞅,只以为范隆会后悔回来呢。 没成想,那老书生出了永通坊后,竟被人请上了豪华马车。 对此,不只是考生们诧异。 范隆本人也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贵人请自己到府上去住。 他一路从永通坊走出来,被风雪冻得瑟瑟发抖,其实心下已经是有些后悔了。 至少在那秦府里熬过今晚,明日天亮再说也不迟啊。 现在腹中饥肠辘辘不说,身子也越来越僵冷,难道就要死在这? 这么一想,更是后悔。 可正当他想要返回去时,一辆豪华车驾停在了他面前。 车上之人说他家主人很欣赏他的为人,请他去府上小住。 范隆受宠若惊,脑子里一转,便猜到许是与自己刚刚在秦府的作为有关。 难道这车驾主人,曾与公良缭师徒三人有仇? 可惜,他试探几番,对方也没透露分毫。 但范隆至少知道,这家主人肯定是看中了自己什么,想要利用。 当然,他也并不介意。 能用上这么豪华的车驾,这背后贵人肯定是个大人物! 若是拜得这庙门,今科春闱榜上,何愁无名? 秦府内。 众考生满是震惊。 范隆被车接走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这间小院里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他人监视之下。 那些贵人监视这个院子干什么? 难道真如范隆所说,凡是与公良缭师徒靠近之人,皆要被京中圣人划出春闱进士榜? 有人慌了。 马阳迷迷糊糊间,听见院里传来一阵阵窸窣声。 他起身出门来看,这些考生们居然正在收拾铺盖,准备离开此处。 马阳看看黑沉沉的天,又看看地上那层薄薄的雪,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怕成这样,连命都不想要了吗? “你们要搬到哪儿去?”一老伯皱着眉,担忧道:“现在天寒地冻的,也要宵禁了,出不了坊市,你们难道想冻死在街上?” 考生们道:“冻死就冻死,总比我几十年苦读无果,被人划出榜去来得好!” 人人都有自己的道理,老伯只能摇头哀叹。 774 汗血宝马 雪在夜里就停了。 京都这场雪来得意外,消失得也极快。 天亮时,只剩下屋檐上低落的水滴,以及青石板上浅浅的水洼。 只是这天气,冻得越发刺骨。 秦瑶夫妇俩带着裹得严实的齐仙官和四个孩子驾车来到永通巷,准备过来看看粥棚这边的情况。 却不想,往日这个时间点都要排起长队的粥棚,此时竟只有稀稀拉拉十几个人。 下了车往院里一看,屋内读书的考生,也只有七八个。 连炭盆都省了一大半,只需烧上两盆炭火就足够了。 “怎么回事?”刘季震惊问道。 留下的考生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从何说起。 虽说他们留了下来,但其实是没有别的选择。 若是有退路,只怕也跟着昨晚的考生们一起离开了。 好吃好住很重要,但与功名相比,城西的墙缝棚子也不是住不下。 只可惜,便是那墙缝棚子,他们也抢不上。 一个个心中有愧,自然是不敢与刘季目光接触的,具都避开了去,低头假装忙事。 秦瑶直接点名:“马阳!” “这是怎么回事?人都哪儿去了?” 刘季、齐仙官、大郎兄妹四个,目光齐齐望向马阳。 他悲叹一声,把活儿暂时交给老伯,走到秦瑶众人身前,将昨夜大郎兄妹走后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刘季听完,肺都要气炸了。 但令众人意外的是,他居然没骂娘,只是怒冲冲一张脸,原地打转。 齐仙官眉头紧拧在一块儿,理智询问:“可知那范隆上的谁家马车?” 刘季见他还居然还有心情问这个,没好气道: “小师兄,咱们好心对待这帮人,没想到他们居然避恩人如蛇蝎,你就不觉得是真心喂了狗吗?” 齐仙官淡定撇过来,“你都说是喂狗了,难道人还要去和狗争辩个是非对错吗?” 刘季:对哦,他和狗争什么! 瞬间觉得心里舒坦不少。 马阳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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