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是生怕吓不死我吗…… 我死死攥着被角，指节发白，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我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他们平时看我的眼神。 ——方岳总是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我的后颈。 苏嘉年有时候会盯着我的手腕发呆。 第一次第二次发现时，我以为是我的错觉。 第三次第四次发现时，我还以为是我错觉。 第n次发现时…… 我依旧以为是我的错觉…… 我是憨批。 我是大憨批！！！ 宿舍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我剧烈的心跳声，在我的耳膜上咚咚咚的敲。 我该逃跑吗？ 可大门在他们那边。 窗户外面是三楼。 我的手机还在床头充电，除非我有波浪状的胳膊，否则我根本够不到。 “他今天，好像有点发烧。” 方岳突然说。 我浑身一僵。 确实，我一整天都觉得头重脚轻，没想到方岳竟然注意到了。 “那给他少下点剂量？” 苏嘉年沉吟一下。 “算了，如果他今天真的病得厉害，那我们就先等他好了再动手。” 我好像看到了一丝丝的希望。 病得很厉害是吧。 虽然我只是低烧。 除了有点头晕外，没别的症状。 但。 凭借我高超的演技。 和极强的求生欲。 我完全可以演出突发恶疾、离植物人只有一步之遥的状态！ “我去看看他。” 方岳的声音突然靠近。 我猛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把呼吸放得绵长均匀。 方岳的脚步声很轻，但我能感觉到，他停在了我的床边。 一股熟悉的清冽气息笼罩下来。 我不受控制地开始在被子底下，微微哆嗦。 “温言？” 他低声唤我的名字，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 我死死闭着眼睛。 ……冷静。 植物人植物人植物人。 只要我演成植物人。 我一定就是安全的！ 方岳的手，突然抚上我的额头！ 我差点惊跳起来！ “唔，好像没有非常烫。” 他自言自语道。 此时，苏嘉年的脚步声也逐渐逼近。 他站定后，我感觉到他俯下身，鼻尖几乎碰到我的脸颊。 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要吻我。 ——这个荒谬的念头，竟莫名让我心脏漏跳一拍。 “小言？” 苏嘉年压低声音喊我。 “小言，醒醒。” 我的呼吸开始紊乱，不得不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来保持平静。 不能睁眼，绝对不能睁眼。 一睁眼，鬼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来招呼我。 他们似乎低声交谈了两句。 一瞬的寂静后，方岳开口。 “我去给他拿点退烧药。” 我听到他走向柜子的声音，然后是翻找药品的窸窣声。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他们应该是相信了吧？ 我这口气还没松完。 苏嘉年忽然再次俯身，轻声细语地在我耳边说。 “小言，你装睡的本事，可真是差呢。” 我。 心脏骤停！ 我差点就要弹起来，却硬生生给自己压住了。 ……冷静。 冷静。 他一定是在诈我。 对。 一定是诈我！ “温言。” 他再次低声叫我，手指轻轻拨开我额前的碎发，“别装了。”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就老实地起来，那我们今晚可以收手。” “否则——” 他的尾音拖得很长，像故意在折磨我一样。 我感觉到他的指尖顺着我的脖颈滑下…… 我死死咬住牙关，连睫毛都不敢颤一下。 “看来，是真的病了啊。” 苏嘉年低笑一声，温热的气息喷在我颈侧。 “方岳，他体温确实有点高。” 脚步声靠近，方岳的声音在床尾响起。 “先把药吃了再说。” 我感觉到床垫微微下陷，有人坐到了我身边。 冰凉的玻璃杯边缘抵上我的嘴唇，我下意识抿紧。 “不配合？” 方岳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 “那只能换种方式喂了。” “听说直肠给药，是普通方法吸收率的两倍呢。” 我浑身一僵，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不可描述的画面。 就在我快要绷不住的时候，苏嘉年突然叹了口气。 “算了，今天放过他。出去给他买点冲剂吧。” 那只手从我后颈撤离的瞬间，我差点虚脱。 “不过——” 苏嘉年的声音突然贴近，温软的唇瓣擦过我的耳尖。 “装睡是要付出代价的，小言。” ……什么意思？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渐渐远去，宿舍门被轻轻带上。 我仍然不敢动，直到确认他们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外面的走廊上。 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气。 我的额头上全是冷汗，睡衣后背已经湿透了。 我哆嗦着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指尖刚碰到冰凉的机身—— “果然醒着。” 我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方岳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逆着走廊灯的身影，高大得可怕。 他慢条斯理地反锁上门，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你们、你们不是……”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不这样的话，怎么能让你露出马脚呢？” 苏嘉年单膝跨上床，精准扣住我的手腕。 “准备好承受代价了吗，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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