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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了,用针就行。” 里面却是“哐当”一声,有人将什么东西碰倒了。 宣韶无奈地看了蒋太医一眼,蒋太医却是瞪向他,一边朝里头喊道:“什么人在里头?给我出来。” 不多会儿,她便带了个丫鬟走了出来。 宣韶见她面色沉静若无其事,她身后的丫鬟却是面色发白,还偷偷往蒋太医那边看。 “王氏三娘见过蒋太医,宣公子。”她笑着行礼。 蒋太医有些不悦自己的诊断被人打搅,她带着歉意的解释了一番,蒋太医却是突然诡异的一笑,还朝他看了一眼。 宣韶暗叫不好。 “你可知道老夫诊脉的时候为何要让人回避?” 她想了想。回答:“想必您诊治时,如果必要的话会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怕病者家眷关心则乱误了你的诊治时机,所以才会让人回 避。” 她猜的倒是不离十。蒋太医也有些惊讶,却是缓缓笑道:“你猜的倒也不离十,因为老夫诊治的时候或许需要动用刀子将病者开肠 坡肚,老夫怕此举会将一些俗人给吓到。明明是那些俗人目光短浅缺少见识,却认为老夫是操刀的屠夫,杀人的妖怪。” 她身边的丫鬟目露恐惧,扯了扯她的衣袖。 她却是安慰般的拍了拍丫鬟的手。略微沉吟,笑容不变:“曲高难免和寡,医者自然是以治病为要,总有一天世人会理解您的,因 为所有世俗到了性命面前都是虚的。” 说到这里,她竟然还顽皮的眨了眨眼语带调侃地道:“我还听说,天才的道路都是孤独的,恐怕目前太医您还是得在这条路上继续 孤独。” 蒋太医从未见过这般大胆地女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娃娃到是有些意思,胆子也大。这么多年被我这么一吓还镇定自若 的人除了你也只有韶儿了。” 他一直看着她,心里想着。王家的这位三小姐还真的特别。不想她却毫无预兆的朝他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他突然有些尴尬,却见 她看着他愣住了。 无来由的他竟想起了他爹当年的一句让人嗤之以鼻的名言:“爷的英俊是爷的本钱,这是你们这些平凡人等羡慕不来的!” 宣韶对自己会想起他爹这种肤浅的话十分鄙视,可是心里却是有着怎么也解释不了的复杂心情,手里拿着蒋太医针灸包袱里的的一 把小薄刀片无意识的转着。 “宣公子,那个南瘴之地有危险吗?” 她不知什么时候朝他看了过来,略带忧心的话语打算了他的思路。 他不由得抬眸朝她看去,见她眉头微蹙。正想要回答没有危险,蒋太医却是叹了一口气,截住了他的话头:“虫蛇满地,毒草丛生 ,方向难辨,历来进去的人就没有几个能回来的。此去自然是九死一生。” 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他也忍不住皱眉,安慰的话脱口而出:“那是对不知情而误闯之人而言,我之前是去过的,并没有那么危险。 ” 她却是不信的样子,欲言又止。他想起来她之前在里间听见蒋太医说他去南疆是为了让蒋太医来给她祖母看诊,不想让她因此而心 中负累,他淡声道:““沈太医配的药丸里缺了一味药,即便没有你的事情我也会为他跑着一趟的,与你无关。” 她低头不语,蒋太医却是似笑非笑的斜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不知为何,他有些脸红。 这时候,外头传来了喧哗声,她出去查看。 他耳力极好,外头的对话他能听得一清二楚,原来是赵家的内院纠纷。 她在王家的情形他后来探知到了一些,知道她与兄长过的并不如意。如今看她外祖家的内院也不甚清净。 想着她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慧坚韧,这当中的艰难也不难探知。不由得,他对她有了些怜惜。 “我瞧着这女娃娃人还不错,也不枉费老子被你忽悠来这牛刀杀鸡了。就是这家的人吵了些。”蒋太医突然咂着嘴道。 宣韶愣了愣:“师父,你……” 蒋太医却是撇了撇嘴,鄙视般地道:“怎么?还想哄你师父我?你这套哄女人的把戏当年是你爹用剩了的。我当年可是被他忽悠着 看了无数次义诊!看在你小子情窦初开的份上,我也就认了,毕竟当人师父也不能一点担当也没有不是?不过,你小子要适可而止啊! ” 宣韶哭笑不得。 正当这时,刚刚被施完了针的刘氏动了动,似是要转醒。 宣韶松了一口气,对蒋太医道:“她醒了,我去让人进来伺候。” 蒋太医也不多说了,摆了摆手。 之后。他与蒋太医被请到花厅去用茶,王璟与赵家公子过来待客。 蒋太医一改之前对陌生人不爱搭理的毛病,拉着王璟问长问短起来。王璟性子憨厚,蒋太医问什么他答什么。好在对他妹妹的事情 他还谨慎。即便这样,不消一盏茶的功夫,王家的事情便被蒋太医打听了个大概。 宣韶在一旁坐着极为无奈,又不好说什么,他若是阻止的话蒋太医势必会花更多的心思去打探,只能眼不见为净的独自走到外头去 。 隐隐约约他听到旁边的隐蔽花丛处有人在说话,虽然隔了不近的距离。他却是有着极好的耳力。 “……昨日她陪表小姐如完厕出来,表小姐半路上说手上的镯子不见了打发那丫头回头去寻,那丫头回去寻了一圈却没有找到,要 回去回禀的时候却发现表小姐没有在原地了。那丫头怕表小姐迷了路便四处寻了寻,却不小心听见……听见表小姐与一个男子在说话, 那男子听声音很像是先前我们遇见的那位世子爷。那丫头循着声音寻过去却没有发现人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一阵沉默之后,却听到王三小姐道:“你嘱咐那丫头,这话以后就烂在了肚子里。若是透露出只字片语就想一想老夫人能不能容得 了她。” …… 他不屑做那偷听之人,便默不做声的退了回去。 只是她们刚刚提到宣云却是让他留意了。 宣云生性风流,见那位赵家表小姐生的貌美。上前去招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最后若是闹大了,怕是王三小姐的闺 誉也会受损。想着她原本就艰难的处境,宣韶不由得皱眉。 从赵家回去之后不久,正好宣云过来找他。他想了想,还是问了他昨日大濮寺的事情。 宣云果然毫不在意的承认了,还有些得意:“哦,你是说赵家的那位什么表小姐?长得确实是水灵。” 说着还一把抱住了他的肩旁,邪气地一笑,“怎么?你看上她了?” 宣韶在他手上微微一弹,宣云吃疼。立即将手松了,捂着手哀怨地看着他:“阿韶……你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宣韶对宣云的这种伎俩已经免疫了,只挑眉看着他不说话。 宣云转眼坏笑道:“不过可惜,她看上的是本世子!啧--要说本世子这魅力,果然走到哪里都是所向披靡。那小娘子故意撞到了我 怀里,还将手帕给丢到了丢在了地上。” 宣云似是想起了当时沈月娥那青涩的伎俩。有些乐不可支。他十二三岁开始就没少遇到这种女子投怀送抱的事情,虽然偶尔也会故 意配合,消受一下美人恩,却是从未放真正的放在心上过。 宣韶微微皱眉。 过后,宣云却是让人将那方沈月娥故意落下的手帕让人给送过来了,还让人转告他道:“这种女子,玩闹尚可,不必当真。” 宣韶没有说什么,只是找到沈太医的侍女汀兰,让汀兰将那方帕子连夜给送去赵府交给王家三小姐。 之后他因有要事要办,离开了滋阳城一次,回来却是听说了宣云遇刺之事。还从宣云和苏敏之口中听到了她临危不乱,从蒙古死士 手中救出了自己表妹的事情。 每多了解她一分,对她的好奇就会多曾加一些。 她是他所遇到过的最为聪慧的女子,尽管偶尔也会孩子气,玩一些恶作剧。 接下来的几日他忙着此次南下的任务,而她却是已经离开了滋阳城回济南府。 原本以为此生不会再有交集,她回她的济南继续做她的王家三小姐,在内院中努力求生存。而他完成任务后回京,再听从皇上的调 遣,继续他父亲交给他的担子。 不想却因为皇帝交给他的一条暗线出了问题,他身受重伤被围。正想着脱困之策,便遇上了她祖父的人马。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没有与家中长辈在一起,他还是借着王家老太爷这一行人的掩护,潜进了肥城。 跟着王老太爷这一行进了一处小别院后他便找了一间房藏身。不想才进去不多会儿,就有人进来了,是仆妇们往房里抬热水。他闪 身进了壁橱后的阴影处。 接着又有丫鬟们准备皂角和衣裳,开壁橱拿衣裳的丫鬟离着他不过是一尺的距离,他也是纹丝不动的蛰伏着。面色不变分毫。 这种事情他在任务的时候遇见了不少,尽管知道可能是有人要沐浴他也并不在意。可是在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他还是惊了惊。 他听见她将丫鬟们都打发了出去,甚至听见了她轻轻撩水试水温的声音。他额头上沁出了汗。他知道他最理智的做法是不出声,然 后在她沐完浴熄灯歇息了之后偷偷潜出去。 可是在听到外头窸窸窣窣的解衣裳的声音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出声制止了:“等等,别脱。” 他的声音带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一丝慌乱,如果不是他如今伤的严重,他定是脸都红透了。 她明明只是一个才十岁的小丫头,可是不知为何她总给他一种同龄人的错觉。这种错觉让他觉得若是就这么与她同处一室。在她洗 澡的时候,与坏了她清白没有什么区别。 她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却依旧没有惊叫出生。 他从壁橱后现身,便看见她手中握着一只舀水用的水瓢戒备的看着这边。 等看清楚了是她之后,她明显松了一口气,手中的水瓢也应声而落。 “宣公子?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她狐疑着问。 他已经有些站不稳了,不由得伸手撑住了旁边的壁橱,勉强回答道:“我。是跟在王老太爷身后进的城。” 她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立即走了过来,皱眉打量着他。 他正要说要她不要怕。他这就离开,不想却是一阵晕眩,只能接着后背抵着壁橱的力道稳住身子。 “宣公子,你受了伤了?” “悲伤中了暗器。”他得找个地方将背后的暗器取出来才是。 她似是被吓了一跳,忙伸手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并使力扶着他往床边去:“我先扶你坐下来。” 她累的一身是汗,气喘嘘嘘。 “宣公子,你伤得很重的样子,我还是帮你去请个大夫吧。” 他立即睁眼,艰难道:“不能。不能请大夫……他们追了来。我身上有药与匕首,你找个信任的人来将我后背的暗器取出来就行。 ” 说完了这一句,他便失了神志,晕厥了过去。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被背后的灼痛惊醒的,他甚至能闻到一丝皮肉烧焦的声音。 出于与生俱来的警觉,他没有立即就睁眼。 然后他便感觉到一只手伸到了他的伤口处。摸索了一阵,接着后背一阵剧痛,体内的暗器被拔了出来。 “嘶--”一声女子的呼疼声让他立即睁开了眼睛,他看到她满头是汗的站在床边,正皱眉看着自己的手指,而她的手指已经被暗器 划出了一道血口,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指缝滴落在地,让他的心忍不住一缩。 “快用药止住血。”虽然他的伤比她的要重的多,可是不知道为何他觉得她一定比他疼。 她听见动静看了过来,还来不及说什么,她的丫鬟就推门进来了。 她立即走过来,继续为她处理伤势。 “你的手……”药被一股脑儿的倒在了他的伤口上,抽抽的疼,他却惦记着她手指上的那道伤。 她便将剩下的药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他阻止不及。 “嘶--” 看着她眉眼纠结成了一团,他终于感觉到自己背上的伤口的疼痛了。 之后她的丫鬟去准备盐水,她给他喂药。 那是他上次给她的八珍丸,虽然他给她药的时候告诉她是提神用的,其实却是蒋太医特意研制出来的疗伤圣品。没想到最后还是用 到了他的身上。 她的手指捏着药丸小心的递到了他的唇边,他却是看着她那纤细白净的手指微微愣住了。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想要将手收回去,他却是含住了她手中的药丸。她指间微暖的触觉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之后她给他包扎伤口,想办法在不惊动外头的情况下找东西给他补身体。 这段时间宣韶总是忍不住将视线停在她的身上,越是注意,越是感觉到了她的与众不同。 她知道许多闺中女子不知道的东西,似乎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她甚至还能无视男女大防给他治伤。 他知道这是权宜之计,可是他也知道这对一个出生名门世家的女子的名节是一种怎样的损害。 她并不欠他什么。没有必要为他坐到如此地步,可是她偏偏做了。 宣韶心里有一种很复杂又很陌生的感情在萌动,只是这个时候他并不知晓。 可是…… 尽管如此,他也不想吃女子服用的阿胶…… 他想过法子来躲避她的药。可惜最后总是被她的三言两语哄的妥协,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一妥协一妥协的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再以后,追捕他的人找了过来。他这次的任务虽然是奉了圣命,却因为牵涉甚大而隐瞒了身份。所以来追捕他的人借用的官府的名 义。 他以为她会介意,她却是依旧不放在心上。甚至阻止了他独自突围的决定,并想了法子冒险帮他渡过了危机。 最后看见她顶着一张满脸红疹。几乎看不出来本来面目的脸站到了他面前,他十分不厚道地撇过了头去,忍笑不语。 她微微眯眼,斜睨了他一眼悠然道:“原来宣公子也是这般看重容貌的庸俗之人,三娘之前倒是没有发觉。” 话里的意思虽然是指责,语气却是十分轻松,还隐隐带着些恶作剧的意味。 不知怎么的,他就想起了上次在滋阳城的时候。她偷偷往别人身上扔蟑螂的事情。 于是他转过头来,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对上她清亮的眸子。摇头道:“虽只是中等之姿,但韶从未觉得你容貌不堪。” 他忍着笑意看着她脸上完美的笑颜僵硬住了,正等着她反唇相讥,她却是突然笑了,然后不搭理他的调侃。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 之后他伤口开裂,她给他换药。 他却是尴尬了起来。 如今清醒着,让他在她面前脱衣裳,他实在是难为情。 “我,我自己来。”他抑制住红脸的冲动,垂眸道。 她却是朝他微微一笑。然后爽快的将药递了过来:“好,你上给我看。” “……” 他伤在背后,自己是无法上药的。 于是还是她动的手。 拆纱布,上药的过程谁也没有说话,淡淡的幽香却是一直萦绕在他鼻端,似兰似麝。让他感觉鼻间有些发痒。 虽是提醒自己要放松,但不知怎么他是觉得自己的血液流动得比往日的速度要快一些。 之后,为了怕那群人发现不对劲去而复返牵连到她,他悄悄的离开了别院。 只是从那以后,他的梦境中总是会出现那日她为他包扎伤口的情形。 两人离得极近,他甚至能看清楚她额上的细汗以及微微抖动如蝶翅的睫毛。 纤长的眼睫扑闪扑闪的,让他的心也跟着悸动不已。 他后来回想起,在他少年时期青涩的梦境里,也只出现过她一个人的身影。甚至连这身影也是模模糊糊的,之后那份悸动的感觉从 未忘怀。 -------------------------------------- 回忆小宣宣情路的历程中,某人忍不住厚着脸皮喊冤:谁说男主戏份少了!!! 这小小少年的青涩初恋,不是十分的清楚明了,感人肺腑嘛??? (翘着兰花指指控)你们乱讲了啦! 番外之共君尘与土 离开肥城之后,他找到了自己的部下,并在鹰卫的据点养好了伤。 想到上次答应她不会让让她的手指留下伤疤,他在处理好了手中事物之后去了济南府青城县。 那日是中元节,时人有中元节放河灯的习惯。他正想着要怎么给她将药送过去,却是遇见了王家女眷的马车。 终于找到机会与她会面之时,他竟有些紧张。 不过等到两人隔着帘子说话的时候,那种紧张感就消失不见了。 那一日两人说了什么他已经忘了,只记得灯笼灯下那细密的雨滴打在身上的感觉,以及最后她掀开帘子往外看时,那静谧柔和的眼 波。 她的马车离开之后,他听见路上有行人在说王家有女子落水之事,他忍不住想,锦绣胭脂堆里也是杀气弥漫,不知道她此生能否平 安顺遂。 他交代她有事情就让人去悬壶医馆寻他。 然后第二日他就接到了她的信,也知道了王家祠堂被烧之事。 他派人找到了他信中提及的那个嬷嬷,若非他及时将人找到,那位嬷嬷被人抓住灭口是迟早的事情。他还查到连她大伯父惊马之事 都是被人做了手脚。 之后他在她祖母寿宴那一日与礼亲王一起去了王家,并意外发现她竟然在多年之前曾经中过毒,且体内尚有毒素残留。好在服用的 量少,并非不能化解。 只是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能那么深切的感受到内院争斗的残酷。 他想起了他父亲在世之时说过的那句话“内院对女人来说就是一山不容二虎,再温柔的女人都是有虎性的。所以你以后若是遇上了 自己心爱的女人,对她最好的保护就是确立她在内宅独一无二的地位。相信我,这是你爹的血泪之言!” 那一晚,在过了很多年之后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尴尬。 他与她站在门外,屋里的男女却是淫词浪语不断,他恨不得转身就走,她却是听得十分入神。这种诡异的情形,让他当时心中充满 了激烈的矛盾:要不要先把人打晕了带走再说? 事后她一脸天真的问他:“宣公子,你说那和尚为什么要与那管事娘子打架?可是看着又不像是真打的样子!我刚觉得很奇怪。所 以在那里听了很久。只是最后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宣公子你听明白了没有?” 那一刻他真的是尴尬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很多年后,两人提起当年的事情,她气呼呼的职责他:“当年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不马上把我拉走?结果还让个什么也不 懂的孩子听那种事情,相公你真的是太无耻了!” “……” 分别之后,他将为她诊脉的情形告知了蒋太医。并请求蒋太医为她配药。蒋太医这次倒是答应的十分爽快,除了脸上的笑容有些令 人发毛之外。 他这次去南疆面上虽然是为了帮蒋太医寻药,实际上却去暗中调查几位驻守南疆的将领被接二连三暗杀之事。 原本以为最迟不过半年就能回来,不想南疆的事情比预料中的还要复杂。最后他接到皇帝密令,让他暗中接管南疆防务并与新上任 的将领一同扶植南疆首领禾钺秀。 当时“圣女”一派的南疆众人还十分活跃对抗手段是异常残暴狠辣,有一次他为了救回被困的镇南将军捣毁那些人的“巢穴”深入 了毒瘴深处。 在带人进瘴林之前属下问他有没有事情需要事先交代的。 他想了想,给范姨娘和蒋太医分别写了一封信。 那位属下是从前跟随他父亲的老人了,还不忘打趣他道:“公子不给未婚妻或者相好的写一封么?” 他没有未婚妻属下都知道的,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 不过那个时候他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张笑脸,那笑容柔美温和。 不知道她的毒解得如何了 最后他还是将自己随身带着的那把匕首一同留了下来。 进入瘴林后他凭着范姨娘曾经教给他的法子平安脱险。只是外头的人却都以为他已经葬身瘴地。 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需要隐藏身份,他将错就错隐姓埋名潜伏在了南疆首领身边。 那时候的南疆首领禾钺秀还是个不爱说话的九岁孩子,说是首领,其实与朝廷的傀儡无异,南疆的大小事务大多是他在做决策。 在南疆一待四年,等局势渐渐稳定下来之后他便要回京了。 临走之前,禾钺秀曾经派自己的贴身侍女去找过他,约他私下见面。他以为是要与他商议南疆内务,便派了要接替他留在南疆的属 下前去。自己连夜启程了。 回京之后,处理好了鹰卫的事情后从蒋太医哪里得知她的病已经治愈了,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之后又从悬壶医馆的掌柜那里得知 她和兄长已经进京来了,且在他失踪的这四年里,每隔一阵子王璟就会去医馆探听他的消息,并不相信他已经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愣了许久,忍不住猜测王璟是不是为她去问的。 很快他们就又见面了,却是在那样一个惊险的时刻。 他什么也来不及想就跳上了他的马车,手才将缰绳拉住。就听到了后背有破风声。他下意识的空出来一只手去。夺过了来袭的利器 。 “还给我!”女子惊呼。 这个声音却是让他身体不由得一顿,他低头去看自己刚刚夺来的武器。那是一把十分不显眼的匕首。可是这把匕首却让他熟悉到像 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这把匕首是他父亲送给他的,他曾带在身边多年。 “坐稳了,别乱动。”他说道。 声音虽然冷静,可是只有他自已知道,他那一刻的心情是如何的飞扬。 身后半响没有动静,他勒住了缰绳之后,后面的人没有坐稳扑了过来,他连忙伸手拉住以免她摔下马车去。 她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胳膊,下巴撞到了他的肩头。 记忆中的幽香钻进了他的鼻尖,让他恍惚之间心跳如擂。身体也不知道改如何动作了。 “宣……宣韶?”她瞪大了眼睛迟疑的唤道。声音就在他的耳侧。 他缓缓转头,鼻尖几乎能碰上她的。两人对视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立即坐直了身子,隔开的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知怎么的他有些怅然若失。 她长高了不少,身上穿了一件粉色的衣裙。柔美娇俏。因为经过了刚刚的惊险,额头上有汗,脸颊上也染了红晕,墨玉般的眸子清 灵透彻。正眨也不眨的注视着他。 他不由自主的撇开了眼,暗自打量了一下她身上有没有可能有受伤之处。 “有没有受伤?” 她看着他摇了摇头,他还想再问,却突然感觉到自己手臂一疼。惊讶的低头,正好看见她纤细雪白的手指从他手臂上离开。 “疼不疼?”她小声问道。 他有些呆愣地摇头。 她一脸失望道:“果然是做梦,宣韶早就死在南疆了,在我眼前的……是妖孽!改明儿我去寺里求一道符。一定要将这妖孽收了。 ” 他顿时哭笑不得:“我不疼是因为你的力道太小了。” 她眼波横斜:“你力道大,你扇自己一巴掌试试!你扇给我看我就信你不是妖孽!” 他却是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跳漏了一拍,热度从耳根处蔓延了上来。 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是被她捉弄了,心里却无法产生半点恼意。 她总是能做出让他意外的事情。 现在他已经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将她放在心里的了,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是她找他调查沈惟的事情的时候。 当听她说沈家有意向王家提亲的时候他的呼吸停顿了一刻,一种从未体会过的闷痛从心口处蔓延,让他的身体有片刻的麻木。所以 他只是定定的注视她,没有回应她请求他帮忙打探沈惟的事情。 她也看着他,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气氛有些滞凝。 “若是你为难的话……”她半垂着眸子,掩饰着自己的无措。 这种眼神让他不忍,于是他应了一声“好。” “谢谢你,宣韶。”她看着他勉强一笑。 他点了点头:“后日我来的时候会给你消息。” 转身过身去的那一刻,却还是忍不住听从自己的内心,问了一句:“你,愿意吗?” 问完那句话之后他紧张得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 “宣公子,这种事情怎么是我能做主的?我……我与那沈公子素未谋面,哪里来的愿不愿意?而且传闻还那么可怕……我……我躲 还来不及吧?”她苦笑着道。 她不愿意…… 他这么想着。原本有些黯淡的眸子立即亮了起来。心中有一句话想要脱口而出:那若是我呢?你愿意与否? 也就是那一瞬,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不想她嫁给别人。甚至一想到有这种可能都让他无法忍受。 这时候她将自己送给她的那一柄匕首从袖口间拿了出来,他有些愣怔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将它拿出来。 他想起来上次马惊的时候她误以为她是袭击之人,也曾将匕首拿出来过。那这四年里这把匕首是不是片刻也不曾离了她的身? “宣韶,这柄匕首你是送给我了吗?”她看着他的眼睛亮亮的。 他似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的点了点头。 她展颜一笑,露出两个梨涡,这个笑容让他有些晃神。“我会好好收着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笑容是羞涩的,眼神却是带着些试探和急切,像是想要表达什么。 他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心中的那一份悸动就要化成一股冲动破茧而出。让他努力了许久才将这份冲动压制下来,心中的喜悦却是没 有办法忽视。 “你……等我。”他看着她,认真道。 这是他的一句承诺,他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明白。 她看着他笑,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明媚:“好,我等你。” 那一刻,他相信她是明白他的暗示的。 从王家出来之后,他绕着皇城跑了两圈才将心情平复起来。人也冷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之后他也慢慢的意识到了她对他的态度似乎变化的有些不同寻常。不过他并不想知道原因。 小时候,他跟随父母住在北境,有一次他母亲从邻居的一个卖艺的老妇人那里学到了一个能将手中的绢花变成真花的障眼法。 他的父亲被母亲骗了,愿赌服输乖乖的扛着扫帚去打扫庭院。 当时他十分好奇父亲怎么会被那种小伎俩骗到,明明连他也能轻易就看出破绽来。 父亲招手叫了他过去,十分自得的笑道:“小子你记住了。别人若是骗你你一定要往死里整他,让他后悔自己在这世上活过。不过 若是你喜欢的女人骗你,那你就得学会装傻。就算她端了碗毒药走过来跟你说那是蜂蜜,你也得喝的心甘情愿。并拐着弯儿夸一夸她的 厨艺。若是不能做到这一点,你还是别喜欢了。” 年幼的他自然是不理解他爹那怪异的言行。 可是现在,他并不在乎她利用她,至少她愿意。 他想明白了之后,沈惟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了。因为无论如何,他喜欢的女人都只能做他的妻子。 之后他便去找了蒋太医,蒋太医是他父亲的至交好友。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虽为师徒,实际上情同父子。 蒋太医的医术向来剑走偏锋,却被同样不喜欢按牌里出牌的先皇所赏识,因此在当今太后面前他也是极有脸面的。 说服蒋太医并不难,蒋太医对太后的性子很是了解,所以最终他说服了太后。 当得太后将她招进宫去,并最终决定为他们赐婚的时候,他终于放了心。 那一晚他去了祠堂。给父亲磕头并上了三炷香。 除了告诉父亲他已经找到了自己愿意与之相守下半生的人以外,还谢谢他教会他的那些让他在今后的人生中受益匪浅的东西。 感觉到怀中的人呼吸的频率变了,宣韶低头,正对上一双还带着睡意的茫然眼眸。 虽是似醒非醒,在见他低头看过去的时候还是冲他一笑,带着白日里绝不会出现的傻愣神态。 宣韶抚了抚她的脸颊:“还早,再睡会儿?” 三娘掩着嘴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半睁着眼睛在他胸口靠了好一会儿才醒了过来:“相公你什么时候醒了?” “刚醒。”宣韶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柔声道。 于是她不满地咬着他的衣襟嘟囔道:“大清早的不睡觉瞎琢磨什么呢?还把我吵醒了!” “……” 对于这种毫不讲理的指控。宣韶早已经学会了沉默的接受。 他几乎从来不试着跟妻子讲道理。特别是在她明摆着不讲道理的时候。 可是不理她她也不满,于是他的小腿被她踢了踢 “喂。你刚刚在想什么?” 宣韶对上她好奇的眸子,嘴角微弯,将她的头轻轻摁到自己的怀里低声:“昨晚又被你骂禽兽,睡不着,想了一早上我到底是不是 在你十岁的时候看上你的。” 三娘正在挣扎扑腾的动作一顿,然后忍不住“噗哧”一笑,索性将头埋到了他颈子旁:“那你想起来了没有?禽兽?” 宣韶抱着她,微微偏了偏头,想躲开那种麻痒的感觉:“嗯,想起来了。” 三娘挣扎出来他的怀抱,兴致勃勃地看着他,眼含期盼。 “那时候的你……长相普普通通,虽然喜欢对人笑,那笑容却是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宣韶缓缓道。 三娘听到这里,十分不满的轻哼了一声。 “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想要保护你。”他低头在她眉心一吻,表情温柔。 怀里的人却依旧斜睨着他,语气不满:“长相普普通通?嗯?” 他忍着笑:“嗯,说太快用错词了,是长得像天仙。” 三娘转怒为喜,扑上去给了他一个热情的吻。 “相公,再要个宣四四吧?”她将手伸到他衣服下面耍流氓,一边呢喃着道。 “不要!”宣韶惬意的享受着美人投怀送抱,不过理智尚存。 “为什么?”她不满的轻轻咬了咬他的嘴唇。 “名字难听。”他淡定地道。 “……” 见她停了下来。他翻身将人扑倒。化被动为主动:“我们已经有小一,两两还有灵儿了,不要了好不好?你忘了生灵儿的时候的凶 险了吗?” 他语气依然柔和,她却能感觉到抱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与她紧密相贴的身躯有些紧绷。 生第三个孩子的时候,孩子的脐带绕到了脖子上。差点一尸两命。最后他闯进产房将稳婆全赶了出来。 在她意识迷乱的时候听见他在她耳边说:“阿珂,别怕,别怕……我在这里。你去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永远陪着你。” 她吓得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强撑着对他道:“相公……用剪刀……我已经不疼了……我不想死……也不要你死……我们还有小 一和两两。” 最后孩子和她都平安了,醒过来之后看着睡在她旁边的他和三个孩子,她没有哪一刻那么感激蒋太医,感谢他将自己的一身医术倾 囊相授给宣韶,而不管他愿不愿意学。 孩子曾经一度成为他们之间忌讳的话题,在灵儿生下来后的一年时间里他甚至都不愿意碰她。 最后她发了脾气。并主动把他扑倒并吃光抹净了。两人之间的夫妻生活才正常起来。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三年,她原本以为宣韶已经能平淡面对了,不想他还是不能接受。她也十分后悔刚刚提起了孩子的话题,其实她 并非是真的还想再生,刚刚不过是拿名字的事情与他开个玩笑罢了。 “相公,对不起。”她给抱紧了他,心中的歉意与心疼让她眼眶发红,鼻子发酸,“我不是故意的。” 宣韶轻轻吻住她:“对不起。是我胆小。” “我之前不过是开个玩笑,我并不是想要孩子。我们已经有了小一,两两和灵儿了,再也不要别的孩子了。”她还是解释道。 “再说他们三个那么顽皮,庄亲王府都要被他们给拆了,再生的话府里的人都要头疼了。”她补充道。 宣韶捋了捋她的头发:“嗯。” 她蹭了蹭他,埋首在他怀里闷声道:“相公,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哪里也不去。我们一起看着孩子们长大。看着小一和两两娶妻 。给灵儿找一个能甘心给她欺负的相公,然后看着孙子们出生。长大。最后等我老的走不动了,你也抱不动我了,就用那种带着轮子的 推椅推着我走。再然后等到我们都没有遗憾了,再手牵手一起离开这世间。再再然后,一起投胎转世,下辈子你找到我或者我找到你。 即便是没有投胎转世,我们一起化为尘土深埋地下,并不分彼此……也挺好。你在我身边,怎么样都好……” “好。”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抱着,谁也没有再说话,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宁静安乐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起来千般复杂,万般不易。其实不过就是你不轻易放开我的手,我也不轻易放开你的手,管它世事无常沧 桑变化,我们只管认定彼此并坚持信念。 “小白兔,爹爹和娘娘起了没有吖?”一个稚嫩声音小声道。 “回郡主,奴婢叫白荼,王爷和王妃还未起身。”丫鬟无奈道。 “是因为你没有小短尾巴吗?”听声音十分不解,还跑离了正题。 “大概……是……吧”丫鬟十分纠结,小郡主的想法她实在是跟不上。 “好可怜……” “……” “别担心,我会帮你的!”一副包在我身上的口气。 “不,不用了……”欲哭无泪。 番外之快乐的宣娃娃们 宣小一最近很苦恼。 苦恼的源头是,两日前他娘将他叫了过去,摸着他的对他笑得十分温柔。 他当时就觉得要不好了。 他说这话并不是表示娘平日里就不温柔了,娘的脾气向来是很好的这是所有人公认的。 只不过他对别人的意图有一种野兽般灵敏的直觉,据说是遗传自他家厉害的爹爹。 果然,她娘缓缓道:“小一,马上就要过年了,娘要忙年节礼的事情,两两和灵儿就交给你照看了。” 他当时一惊,连说话都结巴了:“娘……他,他们不是都有丫鬟婆子照顾么?” 娘笑容更加温和:“怎么了?你不愿意?” “不,不是,没有……”作为一个完美儿子,宣小一是不会允许自己对娘当面说不的。 因为经过了八年来的血泪体会,他已经知道该如何趋利避害。对于这一点,整个庄亲王府,除了他爹就数他做的最好。 “哦,那就好。”娘继续摸他的头,眼睛笑成了月牙状,“两两和灵儿都很听你的话。他们有丫鬟婆子跟着没错,不过你帮娘看着 的话,娘比较放心。” “那……我可不可以带她们去曾祖母和祖母那里玩?”然后再找机会脱身。 “当然可以。”娘对他的企图似乎未觉。 亏他当时还松了一口气,然后答应得十分爽快。 谁要他是最完美听话的乖儿子? 可是接下来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比如现在…… “大哥带你们去祖母那里玩好不好?”宣小一学着她娘的模样摸着灵儿的小脑袋,温和地道。 灵儿倒是不介意被摸头,放下了刚刚从哥哥书案下的抽屉里翻出来的几枚印章。抬头看着哥哥天真地问道:“哥哥,灵儿能带小红 ,小黑,阿黄一起去吗?” 宣小一脸上的笑容十分完美:“小白。小黑和阿黄……是谁?” “是她手里的三枚印章。”站在一旁的宣两两,板着一张小脸好心提醒道。 宣小一低头看着灵儿手里的三枚拇指大小的印章:“……” “你喜欢就带着吧。”宣小一好脾气的道。 “那我问问他们去不去。”灵儿扑闪着一双大眼睛高兴地道。 “……” 半响。 “他们去不去?”宣小一无奈地道。 灵儿点头:“去啊,不过他们要带着笨笨一起去。” 这次不等宣小一问。宣两两就主动解释:“笨笨是你的檀木书案。” 一脸同情的模样。 宣小一脸上完美地笑容龟裂:“我想,还是让祖母清净一下吧,我们下次再过去好了。” “好吧。”灵儿十分乖巧地应道。 宣两两问哥哥:“我能不能用你的阿宝?” 看着哥哥瞪过来的目光,宣两两道:“阿宝是妹妹给你的弓箭新起的名字。” 小奶爸宣小一面无表情:“可以,不过不能剪丫鬟们的辫子去做弓弦。” 宣两两点头十分乖巧听话的模样:“我就在院子里练习射箭。” 半个时辰后,正带着灵儿练字的宣小一突然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他脸色一变。扔了笔就往外跑,走到庭院的时候脸色一黑,咬 牙瞪着罪魁祸首道:“宣两两!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满地烧焦的鸡毛是怎么回事!” 宣两两将捂着鼻子的手绢扯下,看着哥哥道:“舅舅说他们夜袭敌营的时候都要放火。烧别的娘会不高兴,我就烧鸡毛试试……” 还一脸委屈。 宣小一的好修养彻底不见踪影。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特别佩服他家母亲大人。无论这两个小恶魔做了什么她都是面不改色的温柔模样,偏偏两个调皮捣蛋的家伙一到 了娘面前就乖巧得跟小猫似的,从不敢乱来,识相的很。 傍晚,宣小一带着弟弟妹妹去正房与爹娘一起用饭。 三娘正依着书房的书案翻阅账本,一边轻声吩咐庄嬷嬷年节礼的事情。 两个小身影迅速扑了过来,一个抱住了三娘的腿,一个抱住了三娘的腰。 “娘娘,猜猜我是谁?” 三娘嘴角一弯。不低头去看孩子,作势想了想道:“你是小一?” “不对不对,我是灵儿,娘,我是你的小灵儿!”灵儿欢快地笑着抬起头,扯了扯三娘的衣摆让她低头看。 三娘低首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原来是灵儿呀。” “娘,还有我。”抱着三娘腰的宣两两一改平日里的一本正经,扬着笑脸笑。 三娘将账本递给庄嬷嬷,蹲下身子一手一个揽住了孩子,然后抬头看向一脸无奈的宣小一,冲他招手:“还有小一,过来过来”让 娘一起抱抱。” 宣小一面色一抽,却还是听话的走了过来让她娘抱住。 四个脑袋凑在一起,三娘笑眯眯问宣小一:“今天两两和灵儿有没有乖?“ 宣两两和灵儿一同转头,眼巴巴地看着哥哥。 宣小一叹气,点头:“还算乖吧。“ 弟弟妹妹还真的不能算不乖,他们做错了什么会低头认错,要他们下次不要再犯他们也听话,只是下一次犯的是不同的错误罢了。 三娘点了点头,笑容温和道:“我听说有小孩子不乖。还玩火。原来不是我家的宝宝啊?“ 宣两两脸红低头,绞着手指不安:“娘,我烧了两个鸡毛掸子。“ “嗯?”三娘看向宣两两。 “娘,二哥不是故意的,你不要骂他好不好?”灵儿也不安。 宣小一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弟弟:“娘,我罚他抄了一下午书。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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