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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的。” 白氏闻言只当儿子是在安慰她,但是她还是高兴的,忙点头道:“璋儿从来就没有让娘失望过,快起来,地上凉。” 白氏说着就上前来将王璋扶了起来。 “璋儿,我和你爹会想办法让你去官学的。” 见王璋还想说话,白氏制止道:“娘知道你自信自己无论在哪里都会有出头的时候,可是娘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比别人幸苦。你也是王家的子孙,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说着白氏还看了王松一眼。 王松有些无奈,可是白氏很少有这么使性子的时候,而这件事情确实是因为他才让儿子受了牵连,他心中也是不好受的。 “实在不行我就去找父亲。”王松对白氏道,王老太爷今日一早就又出门去了,说是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他总是听人说起哪里有好鸟就急巴巴地赶过去,天南海北都去过,王家人已经习惯了。 白氏闻言终于满意了,虽说白氏也觉得王老太爷各种不靠谱,但是元娘的婚事到是真的亏了他。而王家能驳回孙氏决定的人也只有王老太爷了。 王璋却是知道,自己的父亲和祖父是有隔阂的。这么些年,父亲从来没有求过祖父一件事情。而若是因为父亲的请求让祖父又和祖母大闹一场,最后即便是他去了京城,以祖母的性子……留在家中的母亲恐怕更不好过了,祖母会将从祖父那里受到的气加倍出到母亲身上。 因此王璋不赞同父亲为了这件事情去找祖父,可是看到母亲的样子,王璋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泼自己母亲的冷水。 第二日,快晚膳的时候王璟突然从外院来了。 如今王璟和王玬几人都已经搬到了外院去住了,但是孙氏和金氏担心王玬在外院吃不好,还是让他进内院来吃饭。王璟和王璋他们也获得了进内院用膳的资格。只是他们除了初一和十五,或者像昨日那样孙氏有事情要交代的时候,平日里也是很少来内院了。 “哥哥今日要在这里用膳么?”三娘起身相迎,待见到王璟眉间的那道浅浅的眉间纹的时候,便将身边伺候的丫鬟打发出去了。 “可是有什么事情?”三娘见只有自己和王璟外加白英一个丫鬟在了,便出声问道。 王璟点了点头:“今日水月痷进去了一个人。”王璟沉声道。 四年前,在汀兰给三娘送药房和带来宣韶的噩耗之后没有几日悬壶医馆的青叔就回来了。宣韶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青叔还是一如既往地照顾三娘兄妹。水月痷那边也一直派人盯着。 可是奇怪就奇怪在水月痷那边一点不正常的举动也没有。 二娘自从进了庵里之后就一直跟着庵里的师太念经打坐,平日里基本就没有出过她的那间房门。只知道二娘平日里只跟着庵里的一位叫净安的师太做早晚课,这位净安师太是水月痷庵主的师妹,平日里也很少出庵堂。而二娘身边的那个叫红玉的丫鬟,自从进了水月痷里头便也消停了起来,一直陪在二娘的身边,一步不离。 今日突然听王璟说水月痷那边有了动静,三娘不由的觉得有些怪异。就像你看到一个怀胎坏了两年零八个月的妇人,一直没有生产的迹象。你以为她就会这样一直怀下去,不想突然有人告诉你说那妇人,今日要临盆了。只是不知道产下来的是一块石头还是一只妖怪。 三娘收起自己心里这怪异的想法,问道:“那个人是谁?” 王璟看了三娘一眼:“是我们府里打理花坞的那一位花嬷嬷。” 三娘闻言沉默了,这个答案似乎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花嬷嬷在王家一直只守着她那个花坞,与王家其他的人很少有接触。很容易就让人忽视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只是今年,去水月痷的这一次并不是花嬷嬷第一次出府。上一次她出府实在白家来第二次来求娶元娘的时候。 三娘一直有注意她,所以暗中派了小丫头盯着她的动静。那一次花嬷嬷出去了之后,王老太爷就遇上了白家的人,而孙氏不贤不孝的名声在几个时辰的时间里传遍了青城县的大小街巷,若说这是巧合三娘是不信的。 只是因为最后因着元娘的顺利出嫁,王家没有被太大地波及到,而自那以后花嬷嬷又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花坞里没有出来,三娘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加上上一次的事情,三娘于是肯定了这个花嬷嬷是与二房的人有牵连的。只是这个二房的人却不是王栋,白氏,王璋他们。三娘推敲了很久,最后一个不太可能,有非常有可能的名字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董姨娘,董宛芳。 三娘知道这个猜测有些大胆,但是除了她实在是没有别的人会这么做了。只是董姨娘当初不是被孙氏买到了南边的烟花之地了么?王家的人都说她已经不堪折磨而死。可是这个说法毕竟没有证据。若是董姨娘还活着呢?若是她不仅还活着,还过得不错呢? 三娘知道,有时候仇恨是会支撑着一个人走很远的路的。 虽然没有证据,可是三娘还是将花嬷嬷与董姨娘联系到了一起,而现在花嬷嬷却找上的水月痷,难道水月痷也与董姨娘有关系么?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一次花嬷嬷找上水月痷的原因是因为王璋去不了京城这件事。 她想起了四年前,她在花坞那里和几个丫头刻意说给花嬷嬷的话,当时她的意思就是让花嬷嬷身后的人消停一下,因为王璋的前途和元娘的婚事还捏在孙氏的手中。 如今元娘出嫁,王璋的前途却是遇到了阻碍。 只是若是水月痷真的是花嬷嬷背后之人的话,那么也说明了这些年她们暗地里的动作一直就没有断过。 三娘不禁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当这个人这么要紧孙氏和王家不放? “妹妹,这件事情你怎么看?”王璟问道,他的眉头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没有松开过。 三娘苦笑:“哥哥,二哥哥这次不能随你一起进京了。” 王璟不知道为什么三娘会突然提起这个,但是对于王璋不能去他也很是遗憾:“若是二哥哥能一起去就好了。平日里因有他约束,大哥哥和我才不至于犯大错。这次去了京城,我们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真不知道要怎么样与那边的人相处。听一个族兄说京城的公子哥儿都眼高于顶,不要相处的。我这些人想要进到他们的圈子里很难。” 三娘闻言到是心中一动,他记得王璋与兵部尚书的儿子苏敏之是有交情的,而且还交情不浅。所说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相识的,但是王璋认识的人定然不只苏敏之一个的。而且这么些年她冷眼瞧着,王璋这人确实是不错的。若是有他在王璟身边,总是好过王玬这个连自己都管不住的大孩子的好。 “哥哥你想让二哥哥与你一起去京城?”三娘沉吟道。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不速之客 “妹妹你有办法?” 三娘想了想,点了点头。 “哥哥你附耳过来。”三娘朝着王璟招了招手,王璟隔着茶几探身过来,三娘在他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王璟听着时而点头,时而皱眉。 等三娘说完了,王璟疑惑道:“妹妹,这个办法管用么?” 三娘眨了眨眼:“哥哥信不过我?” “当然不是。”王璟忙道。 在他眼里妹妹是最聪明的。小时候他这么认为可能是因为护短,可是这么几年兄妹两人相处,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妹妹总能想出法子解决。他这个当哥哥的心里不是不骄傲的。 王璟也正是因为发觉自己的妹妹聪慧能干,这才努力让自己也变得不是那么没用,努力学习怎么处理外面的事物。虽然他现在远远称不上练达通透,但是与几年前相比进步还是很大的。 “我只是想,二哥哥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你说的那种……呃……来帮他?”王璟解释道。 “哥哥你尽管去将我刚刚说的话告诉二哥哥,他自然是会有办法的。”三娘笑道。 王璟见三娘说得如此肯定,便点了点头,应了。 等王璟走了,三娘又交代了白英几句,让她跑了一趟孙氏的松龄院。 这一晚,王璟回到外院之后自然是与王璋有了一番交谈,具体情景如何,暂不累述。 王家的人经过商议之后,决定王柏带着王栋,王玬,三娘他们进京。 这个时候出行,都是走的驿道,而水路也是驿道的一种。因王柏能借到官船,所以决定带着人先乘坐马车走陆路经济南府历城到德州,在德州登船到通州。只是由于通州到京城的那一段水路由于河道水量小,淤塞严重,已经多年不通了。因此到了通州之后还得走一段陆路才能到达京城。 出行之日,在查过黄历之后定在了七日之后的八月初十。 这几日,秋衡院与荷风院都很忙,忙着收拾行礼。因这一次去京城是常住,与上次去兖州府不同,要准备的东西就多了,不说别人,就三娘看着院子里的那一箱箱打包起来的行礼就头疼。这才八月初五,就整出来了十几个箱笼,三娘已经预料到等到出行的那一日肯定还有十几个被赵嬷嬷整理出来。 “嬷嬷,不常用的东西就锁在库房里吧,不用全部带上了。”三娘无奈地对赵嬷嬷道。 赵嬷嬷闻言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小姐诶,这些都是你用的着的。你瞧瞧,有三箱是各季的被褥蚊帐,五箱平日里常用的器皿,四箱玩器摆设。还有你的四季衣裳现在只整理出来了两箱冬天的大衣裳……” 三娘的头已经不是一般的疼了:“嬷嬷,那些器皿和玩器还是留下来吧,还有被褥各季节只带一套就可以了,京中那边必定是已经备好了的。” “别人家的怎么能比得上自己的东西用着舒服,再说那些瓷器,玉器都是夫人留下来给您的,你走到哪里就要带到哪里。不然我们不在,不就被有些人东借一次,西借一回借没了?” 赵氏当年的嫁妆丰厚,好运出去的值钱小物件被买了大部分,但是大而笨重的一些还是留了下来。以前金氏总是以各种借口来借过几次,每次都故意忘记还回来。但是赵嬷嬷对赵氏留下来的东西都非常看重,每次金氏用过了之后“忘记”还了,赵嬷嬷就会亲自带着人去秋衡院找金氏要。 金氏若是装傻,赵嬷嬷就会嚷嚷得全府都知道,大夫人贪图已经过世了的弟媳的嫁妆。孙氏看不上这些东西,又一直看不惯金氏的小家子气,怕这事情嚷嚷了出去被人知道了不像话便将金氏叫去敲打了两次,后来有一次还被大老爷王柏知道了,王柏气得当众说要休妻。 那是王柏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金氏被吓到了,便老老实实将东西还了回来。可是王柏还是气得在外头的青楼楚馆住了十天半个月,差点就抬了一个清倌回来。金氏只得低声下气派人去请了好几次。 最后王柏勉为其难地回来了,却是当众让人自己屋子里的几个前朝的古物当作赔礼送到了荷风院。三娘和王璟自然是不会收的,便送了回去,说是误会。金氏原本心疼地要死,见宝贝被还了回来立即喜形于色。 王柏二话不说就将那几个古物当着金氏的面砸在了她的脚边,说他王柏送出去的东西出了他的院门就不是他的了,还说以后金氏再敢胡来他就照着两倍的价钱赔。 只这么一次,金氏就被吓怕了,再也不敢打赵氏嫁妆的主意。 赵嬷嬷这么说就是记恨当初赵氏尸骨还未寒的时候,金氏就来骗赵氏的嫁妆的事情。 三娘有些哭笑不得,只能道:“嬷嬷。我听说京城那边只有一个三进的院子。我们这次要去这么多人,住的地方都嫌挤,这些器物要放在哪里?” 赵嬷嬷也愣住了:“三进的院子?” 三娘点了点头,赵嬷嬷一脸苦瓜相。她只想着不能让夫人留下来的东西被人贪了去,却是忘了考虑东西带去要放到哪里。 三娘见赵嬷嬷垂头丧气,便提议道:“嬷嬷你将东西都收在箱子里锁到库房去,然后再留下两个信得过的婆子丫鬟照看。若是还不放心就将钥匙交给祖母身边的常嬷嬷看管。” 在外人眼里,将钥匙交给常嬷嬷就等于是将东西交给了孙氏,这样孙氏面子上有光,别人也不敢打注意。而依着孙氏的性子,她是瞧不上荷风院这点东西的。 赵嬷嬷闻言眼前一亮,当即拍腿道:“这个主意好,还是小姐你聪明。对了,那少爷那边的东西我也叫人一起锁起来,就不带着去了。” 说着赵嬷嬷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几个院子里忙得热火朝天,老夫人孙氏的院子里在这天下午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侄儿给十二婶请安。”一个穿着深蓝色儒生袍的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给孙氏请安。 “不用多礼了,坐吧。”孙氏指了左下首的椅子对来人道。 来人又行了一礼,之后便依言坐了下来,姿态端正,很有学者之风。 “朴哥儿今日怎么来了?你母亲许久未来了,身子可好?”孙氏让自己费力地扯出一个笑脸,道。 王朴拱手道:“多谢十二婶母挂念,母亲她一切安好。” “哦,那就好。”孙氏没话说了。 孙氏自从四年前被连氏将十二房赶下了族长的位子后就一直对连氏不岔,连带着对四房的人也不喜。虽说因着四房如今正得势,孙氏不敢得罪得太过,但是总归是不太热络的。 今日来的这人就是连氏的三儿子,也是在王家族学里坐馆的王朴。 王朴见孙氏只顾着喝茶不说话了,便主动开口道:“侄儿今日来是因为有一件事情要与十二婶商量。” 孙氏突然觉得右眼皮子一阵猛跳。 “是这样的,现居济南府的姚圣手昨日突然找到了我们王家的族学里来了。”王朴眼中亮光闪闪。 “姚圣手?”孙氏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朴点了点头:“就是被先皇封做画圣的那一位姚充姚圣手。” 先皇建武帝尚武轻文,但是奇怪的是这样一个皇帝竟然喜欢画画。也因此他对能画画的文人很是尊崇,姚充当年就是备受先帝推崇的一个画家,而且世人皆知这位姚圣手的本业不是一个画师而是一个儒学大家。 “姚圣手无意间看见了璋儿的一幅送给友人的画作,对璋儿很是欣赏。因此想要收璋儿做他的闭门弟子。婶婶你看如何?”王朴很是兴奋。 “谁?你说谁?”孙氏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姚圣手姚充啊。”王朴答道。 “我是问你他要收谁当关门弟子?”孙氏耐着性子道。 “璋儿,王璋啊。”王朴没注意孙氏的表情,继续高兴道:“姚先生自从当过先帝的老师之后,还当过当今圣上,沈尚书,苏敏之的老师,两位圣上就不必说了,沈尚书和苏公子都是风采风流,能书能画的两代才子。没想到他这次能看上我们家璋儿,婶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众总所周知姚先生他不轻易收弟子,在收过苏敏之后甚至传言说以后再不收徒……” “不去,他不去”孙氏板着的脸上,可以看出一点点神经质。 “啊?什么不去?”王朴没反应过来。 “王璋他不去给那个什么圣手当徒弟。”孙氏冷声重复道。 “这是为何?”王朴不敢置信道:“虽说姚先生被称为画圣,但是他只是凭借画作挑徒弟而已,他真正教授的还是子经集,看看沈尚书和苏敏之就知道。凡是当过他学生的人无不金榜题名,沈尚书是先帝朝的状元就不说了,苏敏之在上次的殿试中也被圣上钦点为状元郎。虽然有人传言说圣上是因为看苏敏之和他是同门的份上是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 王朴将后面几个字咽下去了,接着道:“总之,无论如何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我说他不去就不去。”孙氏脸色越来越黑。 王朴愣一下,突然生气道:“婶婶你这样是在毁璋儿的前程你若是不说出个理由来,我就将这件事情闹到族里去” 王朴与他两位哥哥不同,很是有些书生义气,倔强起来谁都敢顶。当年他是考上过探花的,王家的人知道他的这个牛脾气,就想方设法将他安排到了翰林院当了一个整天与学问故纸打交道的清貴京官。 翰林院与各部以及地方上不同,它是带着浓厚的学术色彩的地方。主要负责制诰、史册、文翰之事,加上考议制度,详正文书,备皇帝顾问。王家人以为这下总没有问题了吧? 可是他们还是小看了王朴了,问题就出在了这个“备皇帝顾问” 上。 有一日,皇帝闲来无事想读读书,照例招了翰林院的侍读学士来,正好那一日是王朴当值。皇帝在读到了前朝他老子建武帝的一件南方苗疆之乱的事件的时候感叹了一句:父皇当真是一位雄才伟略的帝王,苗疆之乱平定十几年之后,南边居然还是如此风平浪静,一片祥和。反叛的声音半点也不曾听闻过,朕当真是差他老人家远矣。 若是那一日在御书房里听到顺德帝拍他老子马屁的是别的什么翰林学士、侍读学士、侍讲学士、修撰、编修、检讨之类的,肯定是当即便趁机将先帝和顺德帝的马屁一起拍了,机会难得啊之后再与顺德帝一起泪眼纵横地怀念先帝一番,说不定第二日就能升官加禄。 可惜,那一日当值的是王朴。 王朴当即起身朝着顺德帝行礼道:“圣上有所不知,南疆之地之所以至今还如此平顺,全是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可拿起反刀的人丁。当年先帝亲征,因不小心中了他们的一种苗毒,胳膊差点被废掉,对苗疆人很是厌恶。所以在平定了南疆之乱后,先帝命令大将军将苗疆之地包括幼儿在内的男丁都坑杀了。” 与王朴一起当值的一个侍讲听着不对,又见顺德帝的脸都黑了,忙悄悄地在下面拉王朴的衣袖。可是王朴正说得慷慨激扬哪里管的了这么多,当即大力一挣。 “刺啦”一声,王朴的衣袖从肩膀处被扯开了一条缝。 这时候王朴才反义过来,皱眉看向那侍讲:“你这是做什么?当着圣驾,成何体统?” “……” 顺德帝一向以区别与他父亲的仁慈儒雅形象示人,而且王朴说的这一段是真事,若是因言治罪的话,他好不容易在读书人心中树立起来的好形象就要坍塌了。因此顺德帝虽然是心中恼怒,终究是忍了下来,只是借着王朴袖子断了的事情治了他一个圣架前失仪之罪,罚了他一年的俸禄了事。 只是这件事情终究是被王家的人知道了,于是王朴被他两位兄长半哄半骗地忽悠着辞了官。 理由自然很是冠冕堂皇,王家大哥说了,王家的的后辈是家族的希望,需要一个有学问有能力的人去教授和指引。 于是王朴辞官回了青城县。 第一百九十七章 事成 这件事情是为了说明,王朴一旦较起真来连皇帝的面子都敢下,何况是孙氏? 孙氏听他一提到族里脸色就是一变,如今王家的族长已经换了嫡支的另一房人,而这件事情若是闹大了,她耽误王家子弟的前程可是大罪过。 孙氏正是又气又急,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一旁站着的常嬷嬷却突然站了出来,出声道:“九老爷您有所不知,非是我们家老夫人不准二少爷他跟着那位姚先生学学问,而是我们已经接到了我们府里三老爷的信,说是要接几位少爷们一起去京中的官学,老夫人已经答应了,现如今连东西都准备好了,只等初十那一日启程去京中呢。” 王朴闻言半信半疑:“有此事?我怎么听玬哥儿说起只有他个璟哥儿去呢?” 常嬷嬷笑道:“本来二少爷是说因为担心他**的身体,想晚一个月再过去的,我们老夫人见他孝顺便同意了。可是二夫人知晓之后却是将二少爷叫去骂了一顿,又求到了老夫人面前说她只是偶感风寒的小毛病,不能因此耽误了二少爷的前程。老夫人见经过这几日的休养二夫人气色已经是好多了,便让二少爷与大少爷和五少爷一起启程。” 孙氏闻言咳嗽一声,依旧是板着脸道:“我就是这个意思。虽说姚先生是一位名师,可是毕竟年纪大了,而京中的官学都是皇上派去的翰林院的学士们。加上璋儿和玬儿他们几个自小就亲近,这次还是一起去做个伴儿吧。” 听孙氏这么说,王朴到是有些相信了。他就说嘛,哪有祖母不想要自己的孙子出人投地的?除非是脑子绊坏了。 京城的官学确实是一个好去处,王朴当年在翰林院任过职,知道去官学里讲学的都是一些博学之士。姚先生虽然很有名望,但是毕竟已经是将近八十的老人了,前一段日子听说还有中风的倾向,虽然他爱才,但是到时候有心无力将璋哥儿耽误了到是不好了。 想到这里王朴当即站起身,向孙氏重重行了一礼,惭愧道:“侄儿无状,还请婶婶原谅,侄儿给婶婶赔罪了。” 孙氏轻轻哼了一声,不搭理王朴,心里却想着这四房的母子都是一样让人讨厌!以后再来求见就称病不见,每次来了都给她找不自在。 王朴也有些尴尬,见孙氏已经决定了,便也不好再待下去,只是终究是有些可惜。只得垂头丧气地告辞了。 他一走,孙氏就端起茶碗狠狠喝了几口茶。 “老夫人,这碗茶凉了,老奴去给你换一碗来。”常嬷嬷忙道。 孙氏一碗凉茶灌了下去,气总算是消了好些,见常嬷嬷来接茶碗,便温声道:“还好你机敏,不然我又要在连氏的儿子手上吃一个闷亏。” 常嬷嬷笑道:“为老夫人解难本就是奴才的本分。” 孙氏很受用地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只是想了想之后又皱眉道:“可是这样只能骗得了他一时,等到玬儿他们启程去京城的时候我难到要将璋儿关起来不让他出门么?” 常嬷嬷闻言忙道:“万万不可。” 孙氏有些不耐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能怎么样?” 常嬷嬷沉吟道:“事到如今只能让二少爷去京城了。” 孙氏闻言,脸色就是一冷:“常嬷嬷,你莫非是老糊涂了!璋儿若是有了出息,我这几十年不就是白打压了二房这么一场么?” 常嬷嬷看了孙氏一眼,试探着道:“老夫人,奴婢觉得您想差了。” 孙氏闻言抬了抬眼皮。 常嬷嬷伺候孙氏多年,自然是明白她的脾气的,见状忙开口道:“老夫人,您想想,每年去京城的官学那么多人,难道每一个都能考上状元探花么?而且,我们是从京城来的,明白京中那十里繁华远不是青城县可以比的,有句话叫做‘乱花渐欲迷人眼’,二少爷他这个年纪正是容易被……老夫人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京中方伯爵家的那个嫡长子?” 孙氏想了想点了点头:“听说后来让继室的儿子继承了伯爵府,那个原配生的嫡长子是个扶不上台的。” 常嬷嬷闻言一笑:“奴婢到是听说这个伯爵家的嫡长子年幼的时候也是聪慧过人,五岁就能作诗,在京中曾经被捧吹过好一阵子。” “你这么一说,我到是想起来了。只是后来怎么就成了扶不上墙的烂泥了。”孙氏来了兴趣。 常嬷嬷摇头笑了笑:“老夫人离京之后就很少关注京里的消息了,老奴到是从京中过来的一些夫人带来婆子那里听过一些传闻。这个方伯爵家的继夫人据说是个厉害的,嫁过来第二年便生了个儿子,之后便将那原配留下来的嫡长子娇惯着养。” 见孙氏挑眉,常嬷嬷接着道:“据说是对那嫡长子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竟是比对自己的儿子还好。当时方家的人还说那位新夫人贤惠,殊不知那好好的一个孩子就是这么被她给惯坏了。直到后来他长到十七岁,有一次为了与一个小官员家的公子争抢一个花娘,最后竟是将那小公子从三楼推了下来摔在了门前的拴马石上,当场毙命。” 孙氏自从到了山东青城县,除了刚开始的那几年会留意京城的一些消息,之后就渐渐没有心情去打听那些闲话了。因此这些话她倒是真不知道,听了不免惊奇。 “竟有这样的事?” 常嬷嬷点了点头:“说是本来皇上要治伯爵府的罪的,伯爵府的太夫人亲自去太后面前负荆请罪,太后念在年轻的时候同太夫人的情分才到皇上面前为伯爵府求情。最后皇上便只判了那位嫡长子一个流放,伯爵府便由那继室所生的儿子继承了。” 孙氏听完之后若有所悟。 常嬷嬷又趁机道:“老夫人若是明着打压二少爷,以后恐怕会被人诟病。还不如让二少爷去京城,那里没有二老爷和二夫人看着,二少爷要学坏还不简单?” 孙氏不由得拍案道:“这个主意好,这次就让璋哥儿去吧,瑞哥儿也去。另外……跟随他去京城的几个随从我得好好挑一挑。” 孙氏对这种事情能举一反三,与其等着王璋自己变坏,还不如她找人加以引导,这样她也放心一些。 常嬷嬷在心中叹息了一声,面上却道:“还是老夫人想的周到。” 孙氏当即就琢磨起来院子里的嬷嬷当中哪些人的儿子是游手好闲,只会吃喝玩乐的。 到了晚上,王璋和王瑞两兄弟就被孙氏招到了松龄院,将自己决定让两兄弟与王玬也王璟一同去京城的话说了。 从孙氏正房里出来的时候,王瑞掩饰不住自己满脸的高兴:“二哥,我们赶紧回去将这件事情告诉母亲,她知道之后肯定会高兴的。” 白氏这些天一直情绪不佳,王瑞也看出来了。 王璋却是知道孙氏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因此心中不免苦笑。 “五弟今日回了荷风院用饭,我去找他有些事情,你先回院子里去将这件事告诉父亲和母亲吧。” 王瑞点了点头之后才想起来,有什么事情这么急不能等到了外院之后再找五弟说?还要特地去一趟荷风院。只是这时候王璋已经走远了,王瑞只有自己回洗翠院不提。 王璋到了荷风院的时候三娘正与王璟两人在下棋。 三娘左手撑着脸颊,右手捏起一枚黑子在手间把玩,面上带着些调皮的笑意欣赏着坐在她对面的王璟被她逼得无路可走的样子。 “哥哥,你可想好了要怎么走了么?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王璟坐如针毡,抬头正好就看见洞开的窗外王璋走了过来。 王璟眼前一亮,当即将手中被捏得起了汗的白子儿放回了棋篓里。 “妹妹你看,二哥来了,我们先不下了啊。” 三娘怎么会不明白王璟的心思,点了点头笑吟吟道:“好,反正这盘棋每一步我都记下了,明日我们接着下就是。” 王璟瞬间就苦了脸。 “五弟你还是改不了这个一看见棋盘就想逃的毛病。”刚刚窗户是开着的,王璋虽是没有听见兄妹两的话,但是两人的表情却是都被他看在了眼里,他与王璟下过棋,自然是明白王璟的,因此一进门就取笑道。 王璟和三娘忙起身与王璋见礼。 之后三人便按着宾主坐了。 “刚刚祖母招我与三弟去了松龄院。”王璋开门见山。 三娘闻言挑了挑眉。 王璋摇头苦笑:“果然让三妹妹说中了,祖母她改了主意,让我与三弟也和大哥,五弟一起上京。” 王璟听了很是高兴,可是看见王璋的表情有些奇怪,便不确定地问:“二哥你莫非是不愿意去京城?” 王璋摇了摇头:“京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有识之士辈出。能去京中求学我自然是高兴的。” “那你为何……?” 王璋摇了摇头不欲多谈。 三娘却是知道的。任谁被自己的祖母这般使尽手段打压,千方百计算计,心里也高兴不起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启程 今日王朴来孙氏房里的事情三娘之后是听说了的。 见王璋不想谈论关于孙氏的事情,便笑着打岔道:“五哥那日还担心二哥一时半会儿寻不到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呢,不想二哥竟然有本事能请到圣手姚充先生。” 三娘猜想着,姚充被称为画圣,而王璋的画又画的那么好,还与姚先生的徒弟苏敏之相熟,莫非其实王璋早就已经是姚充的徒弟?只是因为家中情势复杂之故才对外一直隐瞒着? 想到这里,三娘有些好奇道:“二哥哥,你与那姚先生之前就认识?” 王璋见问,也不隐瞒,很爽快地点了点头:“三妹妹已经知道了,我与苏敏之相熟,姚先生是敏之的师父,敏之曾经为我引荐过。” 三娘闻言,沉吟着,想开口问王璋是不是姚充的关门弟子,只是王璋没有主动提起,她若是还穷追不舍到是不好了。 王璋却是七窍玲珑的心思,见三娘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得摇头失笑:“我并非姚先生的徒弟,姚先生在收敏之为徒的时候就说了,敏之是他最后一个徒弟。只是我在画画上若是有什么想不透的问题会写信去请教,姚先生每一次都会耐心回信加以指导,因此他虽并非吾师,却胜似吾师。” 王璋说起姚充来,一副崇敬孺慕之情。 原来如此,三娘点了点头,也不再刨根究底。 王璋到是更加欣赏这个三妹妹了,心善聪慧,明事理,知进退。 想起这一次又是有她相助,才让自己的双亲不至于因他之事烦忧,王璋站起身来朝着三娘重重一揖。 三娘不妨他突然有此一礼,生生受了。只得无奈地起身朝着王璋还了一礼。 “二哥哥,你以后万不可如此了,三娘没有准备会被你吓到的。” 王璋闻言不由失笑,道:“这一礼是三妹妹你应该受的,璋是感谢你再施援手。” 这一次三娘还没有说话,王璟便皱眉道:“自家兄妹,二哥你这么客气做什么?说起来你平日也帮我许多,难不成我每次都得向你行礼道谢?男子汉大丈夫的,也太婆妈了。” 王璟自从跟随武师练武后,越发瞧不起那些书生的做派了,觉得人家太娘没男子气概。 三娘在一旁悠然插嘴道:“是呀,男子汉大丈夫,悔棋耍赖就不婆妈了。” 王璋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璟却是脸红的像是煮熟了的虾子,半响却是有些吃味道:“妹妹,你帮二哥不帮我。” 满脸的委屈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男子汉气概王璋的笑声更大了。 王璟这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也笑了。 日子很快就到了八月初十,是原本就定好的出发去京城的日子。 一大清早,三娘就起来梳妆打扮,房里的东西在这几日已经让赵嬷嬷指挥着收到了箱笼里,活搬进库房,或带着进京,因此看着空旷了许多。 在三娘的坚持下,带到京城去的箱笼只剩下了七个,赵嬷嬷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想着那边的情形还不是很清楚,若是小姐在那边受了委屈,说不定还是回到青城县好,便让婆子们将箱笼都抬进了库房锁了起来。 这是三娘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二次出远门,新奇之感已经没有当初那般强烈,但是想起要坐很久的马车,三娘还是有些暗中叫苦。 三娘已经都准备好了,就差与王璟一起去孙氏面前辞行了。 这时候外头有人报说松龄院的常嬷嬷来了。 三娘连忙亲自起身相迎,常嬷嬷还是一如既往地恭敬行礼。 “可是祖母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三娘笑着请常嬷嬷坐下说话。 常嬷嬷推辞了半天,终于侧着身子坐了半边。 “是老奴自己想要过来看看的。” 三娘思忖片刻就知道了,常嬷嬷应该是来看沉香了。三娘笑道:“我让沉香下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嬷嬷稍等,我让人叫她过来。说起来这次她跟我进京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们姑侄两人想必是有话要说的。” 常嬷嬷感激地道谢,她确实是来看沉香的,只是她也有话想与三娘说。 见三娘将人打发出去了,常嬷嬷道:“沉香她跟着三小姐,老奴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老奴今日来除了想要交代沉香几句话,还有一事想要请求三小姐。” 三娘忙笑道:“嬷嬷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常嬷嬷话到嘴边却是犹豫了。 三娘虽是有些好奇,但是也不催她。 半响常嬷嬷才叹了一口气道:“本来这件事情我不该求到三小姐您头上来的,毕竟你还……可是老奴知道三小姐您与别个不同,今日这里也没有外人,老奴少不得要厚着颜来相求了。” 常嬷嬷顿了顿,接着道:“三小姐这一去,以后前途就不可估量了,会回到山东青城县来的机会到是少了。老奴想着,等到日后三小姐您……就将沉香放出去或者若是有合适的人就……” 常嬷嬷有些话当着三娘这个未出阁的小姐,还是说不出来。她今日也是见人就要走了,以后能不能再见还不一定,觉得这个时候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因此才来的。 只是她说话虽是吞吞吐吐,三娘却是听明白了。 常嬷嬷这是在担心她以后出了嫁,沉香的去处。 沉香与三娘差不多大,等到三娘出嫁的时候她正好也是适婚之龄,只是高门大户里主子身边的大丫鬟一般都要被主子多留几年,等到十七八岁以后才会出嫁。而一些乖巧听话,容貌端正的还会被当做陪嫁丫鬟与小姐一同嫁到夫家。 三娘沉吟片刻便道:“嬷嬷刚刚也说了,这里没有外人,那三娘说话也不藏着捏着了。嬷嬷是想要我以后给沉香找一个好人家嫁了?” 常嬷嬷见三娘这么直白到是呆了呆,半响才回过神来道:“三小姐若是觉得为难,到时候打发她回来也成。” 三娘想着,常嬷嬷的意思是不想沉香到时候跟她嫁去当通房丫鬟?所以为她找一门亲也好,或者打发回老宅也好? “到时候我会问问沉香自己的意思,并捎信回来与嬷嬷商量的,嬷嬷觉得这样可好?” 常嬷嬷闻言忙道:“哪有主子和奴婢商量的,今日本就是老奴僭越了,难得三小姐您不怪罪。”常嬷嬷有些不好意思。 三娘却是笑了:“您是沉香的长辈,这些年又助我良多,这对沉香来说是一件大事,对三娘却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三娘能买嬷嬷你一个人情正是求之不得的,何来怪罪?” 三娘说的这么直白,常嬷嬷倒是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不敢之类的了,只万分感激地对三娘行礼道谢。 这时候沉香被小丫鬟叫来了。 三娘善解人意道:“我还有些事情要与白英商量,你们姑侄两人就聊一聊吧。”说着便起身带着白英去了内室。 常嬷嬷细细叮嘱了沉香好些话便过来向三娘告退,回了松龄院。之后不久王璟便来了,与三娘一起也王孙氏的院子去了。 进到正房的时候,孙氏和金氏正搂着一脸尴尬的王玬“心肝儿”,“肉啊”的叫,金氏那高昂的声音听着就跟生离死别似得。 好不容易那边止住了,孙氏又将王璟叫到面前,虽说没有表现地像对王玬那样的激动,但是眼中的不舍到也不是装的。三娘不由得感叹,这就是男女的区别啊,孙氏可是连眼风都没有给她一枚。 之后二房的人和五娘也到了。 再之后,王柏也来了,只是他一来就冲着金氏道:“你这婆娘,赶紧将外头那些个箱子给我般几个回去。玬儿一人就占了二十几个箱笼,你这是想要船沉了?” 金氏闻言急了:“那些都是用的着的,哪里能减?再说出门在外,寄人篱下,哪里比得上在家里,我儿子可不能吃苦。” 王柏皱眉道:“他这是去读书,吃什么苦?而且什么寄人篱下说得这么难听?那是三弟府上还能让他委屈不成?你这么不舍得干脆用裤腰带将他拴了,哪里也不要去了” 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王柏总归是沾了一些王老太爷的痞气的,说话也像。 金氏有些不甘心,马车和船都是他们大房准备的,要减行囊也是二房和三房,凭什么要减他家玬儿的。 “这么多人,让他们一人减几个就是了,我们家玬儿也没多少东西。” 王柏白眼一番:“人家几个人的加起来都没有二十几个箱子,你要人家减什么?别啰嗦了,赶紧去,不然我等下一个都不带,全给撂下了。” 金氏瘪了瘪嘴,终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 王栋在她身后喊道:“不能超过十个,不然我全给扔河里去。” 孙氏这时候看不下去了:“老大媳妇,你把东西规整规整,整出十五个来。” 金氏见有孙氏撑腰,欢快地隔着帘子应了,速速去了。王柏看了瞪着她的孙氏一眼,不吭声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路上的猫腻 等到好不容易出行的时候已经快到辰时了,几人从孙氏的房里出来去到二门座马车。 三娘出了孙氏房门的时候才看见了站在孙氏廊下的崔姨娘,这几年崔姨娘很少在众人面前路面。王栋不在府里,孙氏不看重孙女,她也没有什么好争的。 今日的她依旧是一身素白的衣裳,身上头上只见一直素银簪子,面容较四年前虽然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却多了一些疲惫。只是今日她应该还是高兴的,眉眼之间的喜悦想掩也掩不住。 这次王家出动的马车三娘从院门口往后头望,只见首不见尾。三娘也懒得去数了,与众人打过招呼之后就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行进之后,白英将一直四四方方的白瓷小盒拿了出来。 “小姐,您今日的药还没有吃呢。” 三娘转头看向白英手上的那只药盒,不由得有些失神。 两年前,蒋太医因要给圣手姚充治病曾经来过济南府,三娘借口要去清明寺暗中出去让蒋太医把过一次脉。 蒋太医说她体内的毒素已经基本拔除干净了,但是还需要一些温补之物调养身子,便给她又换了一个药方,照样每月去悬壶医馆拿药。 只是她自四年前从汀兰手上接过那只药瓶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与之前宣韶给她的那种有些像小号美人觚的药品,而是这种四四方方的瓷盒。 四年的时间过去了,三娘却没有忘记宣韶这个人。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是非亲非故,可是不可否认,宣韶是她来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对她好的外人。 听说派去南边的人一直没有找到宣韶的人,活的或者死的都没有。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消失在了南瘴林里。三娘曾经也想过宣韶是不是其实并没有死,所以这些年总是会让王璟每隔一段日子去悬壶医馆里打探有没有宣韶的消息。可惜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三娘接过白英手中的要,张嘴吞了下去,微甘有清香,味道倒是与之前宣韶给她的八珍丸很像,可能用到的药有相同。 “小姐,吃完这一盒就不用再吃了。正好我们这个时候去京城,不然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拿药呢。”白英小声道。 三娘点了点头,闭目养神,她总是一上马车就犯困。 马车在出城之前在路过城中的时候还停了一会儿,大概有半刻钟的样子。三娘听到外头有婆子丫鬟们小声议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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