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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么?退下。快去给他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后一句却是对那牛大成说的。 郑氏令一处,护卫们立时收了声散开了,那牛大成也上前去蹲在那少年身边想要解开那包扎看一看伤势。 “不用了,本世子的伤无碍。”少年皱眉挥开牛大成的手。 牛大成脸一红,看向郑氏。 郑氏有些无奈道:“宣云,听表姨的话,让大成帮你看看。这附近没有大夫,大成他好歹治过马伤,是个有经验的。” 那名为宣云的少年想了想,却是道:“我的腿真的无碍,刚刚君仪已经帮我看过了。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擦破了一块皮,并未伤到骨头,只是伤口大了一些。表姨你这里一定有金创药,上些药就好了。” “君仪?”郑氏皱眉道:“他是大夫?他人呢?” 少年闻言一愣,随即四处看了看,皱眉道:“怎么还没有跟上来?” 郑氏却是看着他的伤有些着急:“我派人去寻他,只是你的伤我不放心。你不让牛大成看,让表姨看看总成吧?”说着就径自上前,不由分说便要解开包扎。 “让我来吧。”一个清冽的声音道。 众人不由地向后看去,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由马上跳了下来,径直往这边而来。这少年一身黑布衣,双腿上绑着黑白交叉的绑腿,这一身打扮一般都是走南闯北之人才会有。而这少年,从下马到一路行来,动作行云流水,不见粗俗只见一种内敛的优雅。这种优雅仿佛是铭刻于骨子里和着骨髓流动的,外表无法掩饰,流露也不自觉。 而这黑衣少年的容颜更是少见的秀美绝伦,只是那点漆似的眼眸虽是一清见底却像是半点波纹也无,清冷异常。 这黑衣少年走到宣云身边,仔细检查了腿骨:“并未折断,如先前所料,只破了一点皮。” “看,我说没事吧?君仪可是医过人的。”宣云在那个人字上咬重了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 叫君仪的少年却是没有搭理,只一边拆那包扎一边垂眸问道:“可有烈酒与伤药?” 郑氏本是半信半疑,但见黑衣少年手势熟练,像是做惯了的,便稍稍放了心,只吩咐一旁的魏勉道:“去拿找高远要些金创药,至于酒……”郑氏皱了皱眉。 “妹妹,我们马车上好像有带去兖州的酒。”王璟突然出声道。 众人闻言都望了过来。 “咦,这是表妹?怎么看着好像……”宣云打量了三娘一番,疑惑道。 郑氏闻言横了宣云一眼:“这是青城王家的三小姐,不可勿言乱语。” “你有烈酒?”检查完宣云伤口的黑衣少年,转头问王璟道。 王璟看向三娘,三娘想了想却是摇头道:“是泉酒之类的黄酒,恐怕派不上用场。” 黑衣少年闻言却是转头看了三娘一眼,随即转头对郑氏道:“魏夫人可否准备一些食盐与烧开过的水。” 魏夫人点头吩咐了下去。 三娘见张嬷嬷看了过来,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便转身笑着朝魏氏行了一礼,道:“云英妹妹在车上恐怕正担心着,三娘上车去与她说说话。” 魏夫人忙道:“那你便先回车上。” 三娘应了,又朝魏勉宣云那边微微福了福便转身往马车去了,张嬷嬷也跟了上来。 三娘以为张嬷嬷定会教导她几句,不想张嬷嬷只是陪着她走到郑氏的马车旁,服侍三娘上了马车,便恭敬地退下了。 马车上云英已经听丫鬟禀告过外面的发生之事,却是双眉紧锁,有些担心地不断掀帘子往外看,连三娘上了车也没注意。 三娘笑道:“妹妹不用担心,你表兄只是些皮外伤,并不严重。” 云英回过神来,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道:“表哥他没事就好。我本想跟着你们一起下车去看看的,嬷嬷却说让她先去打听一下。后来嬷嬷便派了个小丫头来说,伤的人是表哥。我……我便没有下车了。” 三娘瞧着云英两颊绯红,有些羞怯,又想了想那位宣公子的花容月貌不仅恍然大悟。想这定是云英的小女儿情思让她害羞了,却也不点破,只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任云英继续魂游天外。 第五十三章 马车安排 三娘虽是静静地品着茶,心中却是思绪万千,暗暗猜测着刚刚出现的那两位少年的身份,那位叫宣云的,自称“本世子”,而宣又是国姓…… 郑氏的出身她昨日让白英打探过,只说是颍川郑氏出身,三娘便也没有深究。后又听郑氏说她父亲是在军中任职,可是颍川郑氏与王氏一样,是靠着科举出仕,出了武将那是从未听闻过的。因此倒是猜不出来受伤的少年到底是哪一府的世子了。 至于那黑衣少年,身份更是让人猜疑。看他与那位世子的相处方式,又不像是随从,举止气质也能看出掩藏不住贵气。可是他那一身打扮,实在不是王孙公子的着装,且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实在不像是故意乔装打扮出来体验平民生活的,到像是经常穿惯了的。这么矛盾的一个人倒是让人忍不住好奇了。 三娘正想着,车帘子却开了,唐嬷嬷进了来。 三娘忙笑道:“嬷嬷回来了?宣公子可是安排妥当了?” 唐嬷嬷闻言擦了擦额上的汗,道:“伤处可算是处理好了,只是这天气太热,就怕伤口容易发炎,因此我们夫人想请求三小姐一件事儿。” 三娘好奇道:“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嬷嬷你说说看。” 唐嬷嬷闻言笑道:“是这样的,世子他这样自然是没有办法骑马的,只能用马车载着走了。夫人想着三小姐你与咱们共乘了这一路,又与我们家小姐相处甚欢,这接下来的路程也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就最好了。三小姐您的马车空了下来可否让世子借乘?”唐嬷嬷说到最后似乎是觉得自己像是硬要三娘让出马车,与她们挤一起,有些不好意思。 三娘却是笑道:“我也有意这一路都来叨扰夫人和妹妹的,即使如此我那马车空着也是空着,让出来又何妨?况且那车里放了两个冰釜,我待着觉得有些凉,世子乘的话却是于伤势有益的。” 唐嬷嬷闻言大喜,感激道:“我们夫人性子直,做事情总喜欢凭着性子来,竟是与武定侯的性子极为相似,后来回了本家让太夫人好生拘了几年,本以为好了,却不想还是时不时的发作。当然,夫人她如此随便也是将小姐您当做自己人才会这样,也难为三小姐您不在意。” 三娘闻言心中暗自揣摩,这武定侯与郑氏是什么关系?若说郑氏是武定侯家的小姐倒是与她所说的父亲在军中相吻合,可是她听说武定侯只有一个女儿,就是礼亲王的继妃礼亲王妃,且这姓氏也合不上。 三娘正想索性直言相问,唐嬷嬷又道:“只是那马车是三小姐你坐过的,若是换个男子再坐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她怕王家这样的人家规矩多。 三娘想了想道:“你让张嬷嬷带着丫头们把我的物品都先搬离了,给世子换上干净的座垫被褥器具等等。” 唐嬷嬷闻言连连点头:“奴婢这就去。” 唐嬷嬷又下了车,三娘转头见云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过来,目光闪闪地看着这边,想必刚刚都在认真听着。三娘一笑,道:“你要不要派个人过去问一问?” 云英一愣:“我已经知道了表哥的情况了呀。” 三娘有些无奈道:“知道是一回事,慰问是一回事,你理应问上一问的。” 云英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眼神有些暗淡:“表哥讨厌我,我……我还是不惹他讨嫌了。” 三娘闻言也是一愣:“怎么会?” 云英却是不想多谈的样子,只垂着头不说话。 三娘见状也不逼他,想着转移话题,想到刚刚的疑问便问道:“我记得颍川郑家只出过状元探花,却没有出过武将,为何夫人会是在军中长大的?” 云英闻言抬头道:“我娘所说的父亲是我姨祖父武定侯杨光复。听娘说她很小的时候外祖母就去世了,外祖父续娶了一房妻室,后来姨祖母就把娘接到了身边抚养,我娘她是跟着姨祖父和姨祖母长大的。” 三娘闻言恍然大悟,这样就说的通了。那么那位宣云世子就是礼亲王与后一任王妃所生的独子了,前一任王妃只生下一个女儿便去世了。 “与世子一起来的那一位叫做君仪的公子又是什么人?”三娘忍不住问道。 云英闻言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从未听闻过。” 三娘想起来似乎郑氏也不认识那位黑衣公子,不仅摇了摇头,笑自己八卦之心不死。 此时被三娘两人八卦的两位公子,刚上了三娘原来的那一辆马车。 “接下来的一个月,你最好是静卧不动。”黑衣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 宣云翻了个白眼:“骗孩子呢!我这没伤筋动骨的,你就是想找个借口帮我父王拘着我罢了!诶诶,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啊,到底该谁管着谁啊!” 黑衣少年纹丝不动,只探手扯出了小几下面的一本册子,淡然道:“会留疤。” 宣云闻言身子一僵:“喂,君仪,不是真的吧?你可知道要是本世子身上留了疤,京城里多少女子要心疼?泪流可能漂杵!” 君仪声音不变:“气温炎热,伤口一不小心就会脓肿,即便是出了汗也会影响创面愈合。所以我让你一个月不要乱动。照不照做看你。” 宣云仔细打量了君仪半响,想判断这话的真实性,可是那张终年不带表情的冰山脸实在是瞧不出端倪,最后只得无奈道:“真没办法?” 君仪翻开了手中的册子,看到内容的一刹那眼神一凝,口中却是回答道:“办法就是尽快赶到兖州府,蒋太医或许有办法。” 宣云闻言瞥了君仪一眼:“前面那句才是主要的吧?” “这辆马车原本是谁坐着的?”君仪似是不经意地问。 “我说要一辆宽敞凉快的,表姨说找王家借了一辆,好像是那位王家三小姐的。”宣云随口道,随即凤眼一转来了精神,朝着君仪坏笑道“你一向对这些并不在意,怎么突然会问起这个?哦,哦,哦,我知道了……你……” 宣云扯起一边的嘴角,却不把话说完。 君仪却是不吃他这一套,装作没有看见,依然好整以暇地翻着手中的册子。 宣云的目光终于转到了君仪手中,好奇道:“你手中拿的是什么?”说着伸手去抓。 君仪身子不动,只将手轻巧一移,宣云便扑了个空。 “没什么。”说着却随手将册子放到了袖中。 “你……”宣云气得牙牙痒。 “你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君仪朝宣云点了点头便掀帘子跳下了车,看也不看身后飞来的茶盏。 因为刚把宣云安顿好,郑氏一行人并未启程,此时郑氏正拉着魏勉到一边盘问。 “宣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碰上的?” 魏勉摸了摸鼻子:“我与王璟正打算到镇上走一走,突然见到一群人在围攻两个人,走进一看其中一个竟然是表哥。君仪正好引着那一群人到了一边,让我们先走,我们便乘机带走了表哥。” 郑氏想了想问道:“可知道起冲突的因由?” 魏勉学着王璟的动作摸了摸头,左顾右盼了会儿,待确定无人回来救离他离开之后,支支吾吾道:“我也并不太清楚,但是听围观的一个老人讲,呃……表兄早几天就来了,与一户卖豆腐的人家的女儿熟稔上了……呃……然后那姑娘的父亲今日就找上表哥落脚的客店,要逼着表哥与他家女儿成亲,表哥不答应,然后就一个跑一群追。” 郑氏听的额角青境直跳,最后终究是叹了一口气压下了怒火,又问道:“那和叫君仪的又是什么来历?” 第五十四章 普集镇 魏勉见母亲问起那位黑衣少年,蹙眉想了想道:“这个儿子也不清楚,遇上后没顾得上说几句话就忙着逃命。难道是王爷派来跟着表哥的随从?” 郑氏摇了摇头:“瞧着到不像是随从。”郑氏也不是喜欢就着细节刨根究底的人,见无法确定黑衣少年身份便放下了,横竖不是敌人。 随即又想到宣云此次受伤的因由,脸色有些不好看,瞪了儿子一眼道:“好好在车里待着!你表哥需要好好养伤,你不要去打扰!”心里却腹诽这宣云小小年纪就如此胡闹,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想起那位礼亲王平素的作为,以及表姐每次见到她那道不尽的心酸委屈,不禁为想着,不知道将来哪家的倒霉姑娘会成为宣云的世子妃。 郑氏正想开口再对儿子下一道远离宣云的禁令,那边此次护卫的统领高远向这边走了过来。 魏勉乘机道:“娘想必是有事要安排,儿子先退下了。”说着便迅速向着郑氏行了一礼走开了。 魏勉一边走,一边心中暗暗道:这次又因为表哥遭了池鱼之殃。 自从五岁那年去探望表姨,他错把宣云当做女娃娃,并红着脸送了他一只母亲妆奁里偷拿的玉坠子,说将来要娶他过门的话之后。他每次见了宣云总是要倒霉! 那边高远过来想郑氏行礼道:“夫人,可还是要进普集镇?属下先前已经包下了镇上的那家福运酒楼。” 郑氏想了想,虽说宣云的伤势已经让那个叫君仪的少年看过的,但是终究有些不放心,毕竟是表姐的独子,礼亲王府的独苗,出不得半分差池,还是去镇上的医馆找个大夫来在诊断一下为好。 于是郑氏道:“既是订好了酒楼便去吧,你去问问镇上哪里有治外伤的大夫,带了来帮世子看一看伤。” 高远应声去了,郑氏见诸事已经安排好便回了马车,不多久就听到外面车马驶动的声音,三娘与郑氏所乘的马车也动了起来。 宣云在马车里正一边享受着郑氏派来伺候他的小丫头给他打扇扇风,一边看着脸已红透的小丫头腹诽:魏家从表妹到丫头真是一个美人也无,瞧这小丫鬟脸上那颗大痦子,活像停了一只绿头大苍蝇在脸上。 正想着要不要找表姨换个丫鬟过来,发现马车动了,透过被风吹起的车幔往外看,却发现马车是朝他刚刚逃出来的普集镇而去,不由地直起了身子朝外喊道:“停车,停车,本世子不要去镇上!” 可是喊了半天也不见马车停下,倒是车帘子一动,君仪跳了上来。 “车过了镇子就要往西行,旁晚可抵达历城。你只要在车里好好待着不露面,便能平安出了镇子。” 君仪看了宣云身旁正娇羞地低头打扇的丫鬟一眼,面色不动,环臂靠在了车壁上闭目养神。 宣云见自己喊了半天无人理会,想起表姨那执拗起来不认人的脾气,便泄气地消停下来。 马车缓缓驶入了普集镇,普集镇只是一个泰山山脉山下的小镇,整个镇只有一条东西向的街道,却因位处交通要道而成为人口较为集中的繁华之地。 马车一从官道进入镇上,三娘便听见了熙攘嘈杂之声。因每日从此路过的车马不在少数,因此三娘一行人的到来并未让镇上的人有太多的惊奇,本来摆在路中间的小摊贩远远看见车队,就利落熟练地拾掇起地上的货物,迅速退到了路边,等到车队都过去便又陆续涌了出来继续卖力吆喝生意。 因人流太多,马车行进的慢,在车上甚至能数清楚马蹄儿的“得得”声,等到马车停到酒楼后门的时候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了。 早就候在后门的伙计,熟练地拆了门板,让马车进了后院,等进了三辆车之后那伙计却陪着笑脸拦下了剩下的那些车,说是后院狭小再也容不下了,后面的马车需要停在后巷当中。高远便安排几个车夫随着那活计去停车,又到前院找到掌柜的细细安排了一番,再打探了附近有没有颇有名望的大夫,之后便出了门。 三娘与郑氏以及云英先下的车,一下车便被一个像是掌柜媳妇的妇人引着去了二楼的客房,里面已经准备好了热水热茶。 三娘招了白芷白英进屋帮忙洗脸净手,更衣理妆。 “少爷安排在哪里?”三娘问身后的丫鬟道。 “少爷与魏公子他们在对面的房间。”白芷指了指窗户道。 这边与对面的房间隔了一道天井。 刚整理完毕,就响起了敲门声。 白英忙跑去开门,门外站着张嬷嬷与唐嬷嬷两人。 白英忙让了进来。 唐嬷嬷笑道:“小姐可收拾妥当了?夫人让奴婢来问三小姐一声要不要过去与她一起用饭,若是不想走动的话便在这屋里摆上一桌,五少爷那边也是各自用饭,三小姐不必记挂。” 三娘笑着谢了,想了想,道:“我便过去与夫人一起用吧,一个人吃也没有什么意思。”郑氏的房间就在隔壁。 唐嬷嬷闻言很是高兴的样子:“诶,那我这就去回禀夫人,夫人说若是三小姐过去吃的话就让厨房里多加几个您喜欢的菜,奴婢刚刚已经向张嬷嬷打听过了,等回禀完夫人就去厨房吩咐。”说着也不等三娘说什么便行了礼退了出去。 三娘闻言却是有些惊讶地看向张嬷嬷。 张嬷嬷笑道:“奴婢是奉了老夫人之命来伺候三小姐饮食起居的,三小姐的喜好自然要事先打探清楚了,因此已经事先问过您院子里的丫鬟了。” 三娘点头笑道:“嬷嬷有心了。您一路上也累了,便也去歇一歇吧。”又转头吩咐白英与白芷道:“我去魏夫人房里用饭,不用你们伺候,你们也随张嬷嬷下去歇着吧。” 三娘去了郑氏房里,见房间里除了郑氏母女之外还有那个带她们上楼的妇人。 那夫人见三娘进来,大大方方行了个礼又接着道:“我们镇上的净土寺可灵验啦,求官得官求财得财。”看了三娘与魏云英一眼,笑道:“求姻缘得姻缘。每年慕名而来的香客就不知凡几,那寺里的青石台阶每年都要被磨低个几寸。” 见郑氏只是听着,并不答话,那妇人又笑着道:“我们镇背靠这座山叫长白山,山上有瀑布流泉,奇花异草,洞深石怪,山珍遍布,若是有空夫人可以游上一游。从镇上往东北方向六七里便是鼎鼎有名的东岭山,若是来了我们普集镇不见一见东岭山那可算是白来了。” 郑氏摆了摆手,笑道:“只是随口问问你这镇上的情况罢了,你就扯出了这么多。我们在此地待不了太久,用完饭就要启程,今日还要赶到历城。” 那妇人闻言有些失望,不过这失望之色眨眼而逝,立马她便又殷勤道:“那小的这就吩咐厨房快些上菜。免得耽误了夫人的行程。若是走晚了,等到了历城天就要黑了。这山脚下的路,夜路是走不得的。我们这后面的山人气旺,太平。再往东去过了明水那一段山路就不一样了,听历城来的客人说,有人晚上听到了狼嚎声,还有一些往长白山东麓去周庄采购丝绸的客商失了踪,最后只在山上找到几片血衣,怪渗人的,吓得那里村民们现在都不敢上山了。” 云英闻言有些害怕地扯了扯郑氏的衣袖道:“娘,路上有狼?” 郑氏道:“道听途说罢了,再说我们这么多人即便是有狼也是不怕的。” 郑氏转头吩咐那妇人道:“你去厨房里催一催。”并让身旁伺候的丫头打赏了那妇人几钱碎银子。 那妇人忙“诶”了一声,欢喜地去了。 待吃了饭,丫鬟婆子们忙去装备启程之事,三娘便与云英待在郑氏的房间里聊天喝茶。正说得高兴,却听见窗外传来了嘈杂之声,且声音还越来越大。 郑氏皱了皱眉,打发了身边的丫鬟出去看一看。 三娘隐隐听到了一些哭闹声,是从天井那边传来的,却因门窗关着听不真切。 郑氏正要叫人将门窗打开,唐嬷嬷却推门进来了。 “夫人。”唐嬷嬷脸色有些难看,看了三娘与魏云英一眼,凑到郑氏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三娘只听道:“世子……姑娘……哭闹……”几个词。 魏云英咬了咬唇,开口问道:“可是表哥那边出了什么事?” 郑氏看了魏云英一眼,头一次有些严厉道:“这不是你该管的。”随即起身对三娘与魏云英道:“我出去一下,你们在屋里好好待着,哪里也不要去。” 魏云英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但终究是不敢违拗,只站在原地看着郑氏带着唐嬷嬷迅速出了屋子。 三娘听到郑氏在外面吩咐两个婆子让她们看好了门,不要让闲杂人等惊扰了小姐。 外面的哭闹声越来越大,三娘看了窗户一眼,又看了孙氏留在房里伺候的两个丫鬟,便坐下来静下心喝茶。 魏云英在座位上神游了好一会儿,却突然站起了身,向窗口走去。 那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低下了头。 三娘想了想,便也没有动,魏云英轻轻地把窗户推开了一条缝,往外看。 第五十五章 逼婚 外面吵嚷的声音从窗缝中传了进来,三娘听着天井这边大概有七八个人,他们与守着门口的高远等护卫产生了摩擦,另外三娘还隐隐听见了一个女子嘤嘤的哭泣声。 突然一个声音高声嚷道:“喊那个叫杨云的兔崽子出来,今天他必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他别想出了这普集镇。” 杨云?三娘琢磨道,难道是那位宣云世子的化名?礼亲王妃不就是出身武定侯杨家么? “这里没有一个叫杨云的,你们找错地方了。”这是唐嬷嬷的声音,郑氏已经到了楼下?只是并没有出声说话。 “哼,你骗鬼呢!有人明明看见他上了你们的车,又见你们出去寻了后巷的周大夫来看诊,刚刚周大夫出去的时候已经让我们拦了,他说你们找他来是来给一个十五六岁的俊俏公子哥儿看腿伤的。你们快些把人给我交出来,不然我们就要硬闯了!”那个声音又道。 “我们这里确实没有一个叫杨云的,腿伤了的是我们家表少爷,这当中恐怕是有些误会。”唐嬷嬷道。 “不,不管他,他是你们什么人,他占,占了俺闺女儿的便,便,便宜,不能就这样拍,拍拍屁股就走,走了,当俺们家里没,没人还是咋,咋滴?” 说话的人是个结巴,因此他一开口,护卫那边就有人嗤笑出声。 “我们虽只是平头百姓,但没得闺女让人糟蹋了还不出声的道理。赶紧的叫你们家主人出来回话,事已至此,免不得你们家把我们小妹三媒六礼八抬大轿地娶了回去。”开始开口说话的那人嚷道。 唐妈妈闻言并不接话,只问道:“请问您是?” “我是陈小妹他堂叔陈初五,这位是她爹陈结巴,其余的人是街坊乡亲。” 三娘看见魏云英攀住窗沿的手指因为用力已经微微泛白,不由得暗自摇头觉得匪夷所思。宣云看上去就十五六的样子,竟然就能惹出这种戏码,而魏云英比她这具身体还要小上几个月,刚刚十岁。 不过转念想到这个年代像宣云这么大年纪就成亲的男子也不在少数,不由地暗暗提醒自己不要总用那个世界的思维来想问题。 三娘一面听着八卦,一面为当事人的年龄纠结。 而八卦的主角之一宣云,此时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烦闷不已。 “君仪,我们是不是兄弟?”宣云拍床而起,看着坐在八仙桌旁品茶看书的君仪道。 君仪闻言瞥了宣云一眼,冷冷道:“不是。” 宣云凤眼一瞪,语塞。 “君仪,你就帮我这一回?”半响,宣云挤出个笑脸,软语求道。 君仪眼也不抬:“逃避责任非君子所为。” 宣云闻言,气得一掌拍向床柱,不想因为太过用力,手受了罪,疼得呲牙咧嘴,半响才道:“什么责任?爷屁责任也没有!不过是见那姑娘生得还算顺眼,多说了几句话,收了她一个荷包,就这也要爷负责?那爷一年岂不是要往府里抬进去一百八十来号人?” 君仪并不答理,只翻看手中的册子。 “你功夫好,偷偷带我离了此地又不是办不到。还是你就是想看我笑话?”宣云怒指君仪道。见君仪丝毫不为所动,便想着要想个什么法子来威胁他就范。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宣云与君仪都向门口望去,便看到了板着一张脸的郑氏。 君仪站起身,向郑氏行了晚辈礼。 郑氏向君仪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宣云的时候却是怒气凝眸,严厉道:“云儿你也太不像话了!现在出了这事,人家家人都找上门了,你说怎么办?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你娘又会成为京中那些长舌夫人的饭后谈资。” 宣云知晓这个表姨在出嫁之前是个火爆脾气,虽然听说现在性子柔和了很多,但是他现在有伤在身,遁逃不便,不敢捋虎须,只低头听了。 郑氏又道:“现在人家说你坏了他家姑娘的清白,若真是如此那也只有纳了她进府了。不然让御史又到圣上面前掺你们礼亲王府一本……前一阵子太仆寺的军马忽然死伤大半,王爷这个太仆寺卿已经被御史们的折子参得焦头烂额,因太皇太后顾念,让皇上派了王爷来泰山代天子祭天以躲避朝中的弹劾,如此风尖浪口你还……” “我没有坏她清白!”宣云忍不住打断郑氏的指责。 郑氏一顿,看向宣云,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不相信:“难不成他们家人胡言乱语自己要毁了自己姑娘的清白?” 宣云不耐烦道:“吵着赖着要嫁本世子之人何止这一个?被人坏了清白的是本世子!” 郑氏看了一眼理直气壮的宣云,心中狠道:这臭小子要是自己儿子非抽他鞭子不可! “夫人。”唐嬷嬷在门外叫道。 “进来吧。”郑氏深吸了一口气道。 唐嬷嬷躬身进了来,看了躺在床上的宣云一眼道:“陈家的人坚称世子爷坏了他们家姑娘的清白,奴婢说他们是污蔑。” 宣云闻言点了点头:“还是唐嬷嬷知我。”说着还瞥了郑氏与君仪一眼。 唐嬷嬷顿了顿又道:“陈家的那些亲戚提出要给陈姑娘验身。” “什么?” “你说什么?” 郑氏与宣云同时出口,郑氏是恼怒,宣云是惊愕。 郑氏瞪了宣云一眼,问唐嬷嬷道:“这样即便那姑娘还是清白之身,名声也尽毁了。” 唐嬷嬷无奈道:“奴婢也是这样说的,那姑娘的父亲本有些犹豫,可是被她那堂叔拉到一边说了一通,不知怎么的又答应了。” “我根本就没有碰过她!”宣云皱眉喃喃道。 郑氏见了他的样子,也有些怀疑。宣云虽然随了他父亲那拈花惹草的性子,但是倒是个敢作敢当的性子。 “没有转圜的余地吗?”郑氏问唐嬷嬷道。 唐嬷嬷摇了摇头:“奴婢让他们为那姑娘的名声想一想,劝说了半天,他们却说我们是做贼心虚。” 郑氏眉头一皱,道:“既然他们要验就验吧,去找个稳婆来。”顿了顿又道:“到时候你在一旁看着,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 唐嬷嬷应声去了。 郑氏在宣云这里等唐嬷嬷的消息,一边等着一边心烦,便忍不住在房里来回走动。 宣云却不知怎么的,一直皱着眉头低头不语了。 君仪靠在窗边翻着手中的小册子,夏日的阳光豪不吝啬地挥洒下来照亮了他半边侧脸,给总是清冷着的俊美容颜刷上了一层暖色,竟是出奇地静谥美好。 郑氏不经意地看到,不由得一愣,心中暗赞道:好一个俊逸儿郎。竟然心境也平和了一些,便坐在了八仙桌旁。 一时,房间里便时间凝固般地安静了下来。 因此当唐嬷嬷再次进来的时候,郑氏也不知道等的时间是太久了,还是太短了。 郑氏与宣云同时望向唐嬷嬷。 唐嬷嬷看了宣云一眼,神色复杂道:“奴婢让掌柜的媳妇去请了个稳婆……陈姑娘她……已非完璧。” 郑氏闻言,似是有些意外,有似有些在意料之中。她看向宣云,却发现宣云面无表情地靠在床柱之上,看不出情绪。 郑氏叹了一口气:“虽是如此,也不能说是云儿坏了她家闺女的清白。”虽只是表侄,而不是自己的儿子,可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立场难免会偏颇。 “那姑娘的表婶刚刚也来了,说她们有证据就是世子爷做的。”唐嬷嬷道。 “证据?”郑氏一愣。 唐嬷嬷点了点头,又看了宣云一眼,犹豫道:“她说,世子右腰上有一块蝶形的胎记。” 郑氏闻言半响说不出话来,宣云身上的胎记她是知道的,生来就有。 “夫人,你看?”唐嬷嬷为难道:“陈家姑娘的堂兄弟们带了一群街坊邻居的将酒楼前后两个出口都围住了,说我们若是不给个交代就不让我们出去,还要将世子告上官府。” 郑氏也有些为难,她毕竟只是表姨,不是礼亲王府的人,她做不了宣云的主。 “既是如此,那就纳了吧。”宣云突然开口道。 郑氏一愕,看向宣云。 宣云平素里虽是胡闹,但是并未纳妾,听他母妃说,就连通房丫头也是没有的,而且他刚刚还说自己是冤枉的,怎么又突然松口答应要纳了那姑娘? 宣云对上郑氏的目光,忽然勾唇一笑,刹那间春色乍泄,晃花人眼。 “此事就劳烦表姨了。” 郑氏愣了愣,说道:“此事也不必这么仓促就下决定……” 宣云摇了摇头,叹气道:“说不定是我喝多了之后做下的错事,之后便忘记了。再说陈家姑娘如今清白已毁,我若是不纳了她,恐怕她也无法在这里立足了。” 郑氏闻言却有一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自己晚辈受了委屈的感觉,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宣云却是主义已定,请郑氏快些与陈家谈好了,好尽快启程回兖州。郑氏无法,只好带着唐嬷嬷走了。 “你怎么看?”见郑氏出了房门,宣云收起了笑,问道。 被问之人挑了挑眉,淡声道:“你被人盯上了。” 第五十六章 蹊跷 三娘看了一眼眼眶通红的魏云英暗暗叹气。刚刚她已经听完了事情的始末,自然明白魏云英伤心为何。 只是……三娘抚了抚茶碗盖,心中暗忖:此事有些蹊跷。 刚刚郑氏让人带了那陈小妹的婶婶,嫂子去商议事情,好说歹说劝走了天井的那一帮人。看样子是想稳住陈家或者干脆让世子纳了那陈小妹。反正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平常的狠,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根本没有太大的区别,不喜欢搁一边不理就是。 “珂姐姐,你说,表哥是要纳那女子为妾吗?”魏云英咬了咬唇,还是问了出来。 三娘看了魏云英一眼,柔声道:“我也不知晓,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魏云英以为三娘是说以宣云的身份,要纳妾规矩多,不是这么一会儿就能办成的。 闷闷道:“是呀,总是要先禀了王妃的。” 三娘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细细思索此事的蹊跷之处,想着要不是提醒郑氏一声,又该如何提醒。 按理说她一个外人是不该管这事的,可是那个隐在背后之人似乎正盯着他们这一行人,这种感觉真让人厌恶。而且那人目的不明,她与王璟可能也会遭到池鱼之殃。再加上她喜欢郑氏爽直的性子,实在是没有理由不闻不问任她被算计。 三娘正想着,门却被推开了,郑氏沉着一张脸脚步生风地走了进来,唐嬷嬷跟在她身后边走边劝道:“夫人你别气,仔细气坏了身子不划算。你与那些村妇浑人计较什么?没得辱没了身份。” 郑氏气不过道:“她们那是什么话?要我们云儿三媒六礼八抬大轿娶了那丫头回来?这可是我听过的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别说是正妻,就连当个妾,表姐都不会允许。云儿的婚事将来是要等太皇太后老人家亲自做主,就连王爷王妃都不能置喙的,她们做的是什么梦?” “怎么他们不知道世子的身份吗?”三娘故作不解道。 郑氏这才注意房里还有三娘与魏云英,因在气头上,便也没有深究三娘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只道:“哼!若是知道了她们还敢提?只是此事我做不了主,要先修书一封回京给王妃,便没有提及云儿的身份。” 三娘见房里两个丫鬟在郑氏进来的时候已经让唐嬷嬷挥退了,屋子里只有她们四人,便疑惑道:“夫人不是说要有喜事了么?怎么她们家连男方的身份都不知道也不问的?”按理一个闺阁女子是不能随便谈及这些的,她也不清楚为何对郑氏会觉得很投缘,愿意冒险帮她。 郑氏闻言一愣,随即陷入沉思。 “不对,这当中有问题。”郑氏突然皱眉道。 “什么问题?”唐嬷嬷问道。 “如果她们知道云儿的身份,便不可能提出这么离谱的要求。可是如果她们不知道云儿的身份为何连问都没有问?口口声声喊我亲家,确是连真正的亲家的身份都不知道也不打听。”郑氏眯眼道。 唐嬷嬷闻言一惊:“夫人说的有道理!那她们今日这番作态有什么目的?” 郑氏皱眉沉思。 “夫人,今日这些找上门来的人怎么那么肯定世子就在我们车上?世子的马车是从后门直接驶进的,夫人一开始就交代了不让酒楼的人进来伺候,因此后院全是我们自己的人,陈家人是怎么知道的?每天叫大夫看诊的人肯定不止一个,难道那大夫每看一次诊陈家的人都要拦下了问一问伤患的情况吗?”三娘索性挑明了说,不再隐瞒自己其实已经知道这件事。 “我们从在官道上开始就被人盯上了,或许是更早的时候,在云儿进普集镇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盯上他了。”郑氏肃然道。 “夫人,陈家的人请您去。”门外响起了一个丫鬟的声音。 唐嬷嬷开门走了出去,道:“就说夫人在更衣,等下再见她们。” “奴婢是这样说的,那位婶娘说她是来找夫人商量正事的,夫人这样晾着她是看不起她。还说聘礼的事情可以再商量一下。” 郑氏此时在听此言倒是不在那么生气了,反而道:“你去回一声,说我很快就过去。” 那丫鬟应声去了。 唐嬷嬷道:“夫人何必再对她们客气,这种人一顿棍子打了出去才好。” 郑氏摇了摇头皱眉:“我只是想不明白她们为何还要与我商量这根本不了能的事情。” 三娘笑道:“夫人,今日我们还能启程去历城吗?” 郑氏与唐嬷嬷同时看向窗外。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再过一会子太阳就要下山了,今日若是赶路的话恐怕就要露宿野外了。 郑氏以为三娘是记挂去兖州那一件事情,便安慰道:“今日恐怕太晚了,为安全计我们还是明日再启程吧。” 三娘点了点头:“这恐怕就是她们的目的了,他们想让我们今天在这普集镇上耽搁一晚,所以故意拖延时间。” “留下我们做什么?”唐嬷嬷狐疑道。 三娘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晚上就知道了。” 郑氏琢磨了一下,吩咐唐妈妈道:“你去把这事情告诉高远,今天晚上恐怕要加强守备。” 唐嬷嬷应声去了,郑氏却是盯了三娘好一会儿,见三娘看过来也不回避,倒是笑道:“阿珂果然是好心智。以后还请你多多教一教云英。” 三娘闻言淡笑道:“云英妹妹天真纯善,三娘到是很羡慕她。” 郑氏想起她幼年丧母,在王家的日子恐怕也不是很好过的,明白她说这话是羡慕云英有惯着她宠溺她的父母,不由得有些怜悯地摸了摸三娘的头不再说话。 等到唐妈妈再回了来,郑氏问:“陈家那几个人还在吗?” 唐妈妈点头道:“在花厅里吃点心喝茶呢。” 郑氏点点头,站起了身:“我少不得还要去应酬一番,探一探口风也好。” 第五十七章 惊夜 已近酉时,福运酒楼的后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两个一脸喜色的布衣妇人。那年长的在这大热天还笼着袖子,那年轻一些的妇人却是一边走一边盯着年长妇人隐在那蓝底白花衣袖下的手,过门槛儿的时候还被绊得差点摔了,幸好及时扶住了门框儿。 那年长的妇人见状瞪了那年轻妇人一眼,却是往四下看了看,见后巷除了十几辆马车一直排到了后街一个人也无,脸上一喜,将藏在衣袖中的手伸了出来。 两只手上竟各是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每一锭都是五十两,在太阳下白花花的刺眼。 那妇人眯着眼打量了银子半天,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娘,快咬一咬,看看是不是真的。”那年轻的妇人咽了咽口水,提醒道。 那年长的闻言,迫不及待地伸手将银子抬到牙间,用力咬了一口,因用力过巨,疼得呲牙咧嘴。却还是不忘将银子上的咬痕仔细观察了一番,见银锭上略有浅痕,银子硬度适中,脸上便乐开了一朵花。 抬眼见自家媳妇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想起自己刚刚竟听了媳妇的话,还那么急切,觉得有些丢面子,便把脸一板,骂道:“没见识的!你爹说里面的这位夫人可是个官夫人,能给咱们假银子么?” 那年轻妇人闻言却是满眼的艳羡道:“小妹真有福气,能嫁到这样的人家。” 那年长的夫人闻言,眼一瞪:“合着你嫁到我们家,还亏了你了?” 年轻妇人忙道:“媳妇不是这意思,媳妇是说……是说咱们都跟着沾光了。” 那年长的夫人此时也没有空跟媳妇计较,闻言很是得意地点头道:“那是当然,那丫头虽长得好,她爹却是个话也说不离索的结巴,娘更是一个屁也不会放的哑巴。家中的事情还不是都靠我们当家的与我帮村着?你爹听那人说她侄儿家里也是个员外老爷,以后那丫头跟了那位,我们还愁没好日子?” “那夫人家毕竟是当官的,我们这么闹能得便宜么?”她媳妇有些担心。 那年长的妇人白了自己儿媳妇一眼:“我手上拿的难道不是银子?你爹说要我们放开了闹,那人背后的人来头更大,不必怕这位夫人。你少在这里畏首畏尾的。” 那年轻媳妇放了心,想到刚刚那位夫人身上的锦衣珠翠,又想到站在她身边的那个婆子也是通身的派头,免不得两眼放光地做起了梦。见婆婆又盯着那白花花的银子使劲儿打量,想起这银子是那位夫人给小妹添置衣服首饰的,不由地担忧道:“娘,这银子我们要还给二叔一家么?” 年长妇人闻言下意识地把手一缩,看了看四周,骂道:“放你娘的屁!给小妹办嫁妆不要用银子?这些事情最后还不是要老娘我张罗?” 年轻媳妇心中腹诽:小妹的嫁妆二叔一家不是早就托你办好了么,你还拿二叔家的木材给自己偷偷打了个壁柜。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出了后巷,没有注意她们出来的后门那里人影一闪。 ### “她们没有说那人是谁?”郑氏一面听着唐嬷嬷的回话,一面沉思道。 “没有,只是那人像是故意误导了世子的身份,让她们以为世子只是员外家的少爷。”唐嬷嬷想了想,回道。 郑氏点了点头:“他们家的情况可打听到了?” 唐嬷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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