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明霁手臂的楼西胧,见他到来,手掌本能似的往后蜷缩了一些,神情也变的局促了几分。 “林侍郎。”林明霁如今憔悴的模样,可真是让楼曳影心中畅快。 林明霁一副消沉颓靡的模样,也不与他交锋了,“皇上,臣就先告退了。” …… 赵息玄听闻了林明霁要回青州的消息,他赶过来时,几个林府的家丁正在往马车里搬送衣物箱箧。 “林兄,你这是——” 林明霁早知道他会来,神色无波站在屋檐下,“回乡祭祖罢了。” 赵息玄却不信。他迎上前,在搬送东西的家丁进进出出时,小声对林明霁说了一句,“林兄难道争不过贤王吗。” 这一句让林明霁双眸马上锐利起来。 赵息玄即便再聪明,也不知这局中还有一局,他看了勃然变色的林明霁,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林明霁领他进了林府,去了僻静无人的后院之中。到了那里,赵息玄才终于道,“我与林兄也算亦师亦友了吧,何必你我之间争的你死我活,白叫他人偷了腥。” “你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这个反应,恰在赵息玄的预料之中——宫闱里的秘事,一旦传出去,最先受累的自然是如今贵为天子的楼西胧。林明霁即便知道了,哪怕恨的楼曳影再深,也会为不让楼西胧受一点伤害而极力掩埋。 就是这个反应,让赵息玄一下信了九成,“林兄不懂不要紧,林兄只要知道,你我如今握手言和,才是驱除外患的最好方式。”二人对楼曳影的杀心一致,只二人都是聪明人物,谁也不想做相争的鹬蚌。 “贤王野心勃勃,留下只会后患无穷。” 杀他的理由中,野心反而是最不仅要的那个。只是因为他碰了楼西胧,所以他该死。 “你才是那个后患。” 如果三言两语便被赵息玄说动,答应与他站在一条船上,才不是林明霁所为。 虽一切都在赵息玄的预料之中,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心中骂了林明霁一声顽固。 “大人,马车已经备好了。”有下人过来,看到二人交谈,不敢靠近,只站在拱门外禀告。 林明霁‘嗯’了一声,随即看向赵息玄,“赵大人请便吧。” 看着林明霁走了,赵息玄跟着他走了出来。他看着林明霁坐上马车,冷冷讥笑一声,“连争都不敢争,真是个懦夫。” 马车上的林明霁却连他此刻的讥讽都料到了。 他的确不争,只他这盘棋除他所执白子之外,都将成为死棋。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我填坑不积极,但我挖坑积极呀 渣作者:你打个两分评,留言:我真的很喜欢作者,也很喜欢作者写的文,但是追的太累了,抱歉,取消收藏了 渣读者:有用吗? 渣作者:真的,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能让一个作者心梗一整天。 渣读者:好,就这么给你留 渣作者:伤害人你有一套jpg 第308章 第二演 琳琅梦(163) 烛火昏昏。 卸下身上轻铠的翟将军, 这才有机会拿起早上便送来的京城来信。信封上落款的林字,令他略略一怔。 他将信打开,阅罢之后, 很快从烛光下发觉了信里重字的古怪。他拿出匕首,刺进薄纸之间的缝隙,略略一割,藏在其中的信便显露了出来。 …… 一匹快马, 直入王城, 带来了翟将军的亲笔书信。楼西胧看罢之后,脸色勃然一变, “来人——” “皇上。” 楼西胧握着书信,“召宋案入宫。” 宫人看他神色, 也不敢耽误,马上便去办了。没过多久, 宋案便到了御书房中。他如今在朝中任职,又有云麾将军头衔, 可谓年轻武将中风头无二的人物。 “臣宋案, 见过皇上。”宋案还没拜下去,楼西胧便已经上前扶住了他的手。 “宋将军!”楼西胧将方才拟好的圣旨拿出来, “边陲危急, 朕命你率两万精兵前去驰援。” 宋案一时懵了——边陲并非没有战事, 只这几年交战下来, 南蛮早就叫翟将军的威名吓破了胆。只有在寒冬,没有食物果腹时,他们才会抽刀劫掠。 “一定要尽快!” 宋案握住楼西胧递来的圣旨,在他的催促下,竟没有问太多, “臣遵旨。” 离开宫中后,宋案便马上回去收拾起了东西,翟临赶来时,只见到他策马出城的背影。 …… 宋案率虎符离京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消息灵敏的赵息玄耳朵里。朝中虽无关于此事的风声,他却还是从楼西胧身旁的近侍那里得知了边陲告急的消息。 只赵息玄到底不是忧国忧民的忠良,闻得此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山高水远,断了藩王庇佑的南蛮又能兴起什么风浪来?不过是秋后蚂蚱。 他如今更头疼的是如何与贤王相争。 林明霁一离朝,他愈发察觉到贤王如今的权势气焰来。他甚至都动了万不得已,将睿王扶持起来与贤王抗衡的心思。 …… 赶赴边陲守城的宋案,在半路就已经听到守城被破的消息,他心急如焚,一路快马加鞭赶到,见到了守城十里外安营扎寨的翟将军。 守城多年以来数次被南蛮兴并围住,却都是困而不破,如今守城都丢了,宋案便以为是历经了一场惨烈大战。他一来便赶至翟将军的营帐中,见翟将军无碍,才张口道,“将军,皇上命我带来了两万精兵。此战,南蛮有多少人?”只令他没想到的是,所见翟将军神色平淡,半点都无战败颓相。营地里的其他将领,身上连轻伤都不挂。他察觉到古怪,想问,却听翟将军道,“你们都出去吧。” 帐子里的心腹将领便都退了出去。 “将军?” 翟将军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说自己避战,主动弃城让给南蛮的事。宋案不解,翟将军便道,“我这么做,自有自己的用意。你无须多问。” 宋案视翟将军为父为师,对他的话自然奉为圭臬。 “你传信回京城,说守城已失,我兵败受伤。其余之事,不要多说。” 宋案虽不知缘由,却还是听从了。 …… 今日送来的奏折,分成两摞堆在御案上。楼西胧翻了翻左边那一摞的奏折,见都被批阅过了,是楼曳影仿自己字迹批的。他又翻了翻右边的奏折,里头的纸页却被撕掉了。 楼西胧去看第二本,白纸黑字,未有批阅的朱笔印痕。他正要看奏折上的内容,眼前忽然落下一道影子。 楼西胧抬起头,见是楼曳影,神情不自知透出几分畏缩,“……皇兄。” “怎么不在寝宫休息?” “……今日奏折我还没有看。” 楼曳影抚他披在肩膀缎子似的乌发,“我已经代你看完了,哪里用你操心。” “可近来——”楼西胧还想分辩,楼曳影却已经握住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偶自然而然的将奏折抽走。 “你要不想休息,我们就去御花园走走。” 楼西胧强被他牵了起来,带出了御书房,往御花园走去。二人游览了一会儿,忽然来了一个宫人,提着一个食盒对楼西胧道,“皇上,娘娘让奴才送了一碗紫苏汤送来。” 宫中后妃常送滋补汤品,楼西胧也没多想,为让宫人回去复命,端起后喝了一口。 见他喝了,宫人才收了食盒离开。 也不知是汤里加了安神的草药还是如何,楼西胧在徐徐微风的吹拂下有些困了。楼曳影将他带到凉亭里坐了一会儿,他便难以自禁的托住额头,闭上了双目。 一件衣裳披在了他的肩上。 楼西胧勉强打起了些精神。 “累了就回寝宫休息吧。”为他披衣的楼曳影道。 楼西胧昏昏沉沉的起身,也不知怎么回到的寝宫。等他再睁开眼睛时,自己便已经躺在明黄的床帐间了。头顶一个纹银香囊,轻轻荡开,烟雾便如波浪一般。 平日就寝时闻这香味没觉得什么,今日闻了,却觉得昏沉的很。楼西胧撑起手臂,将香囊下的丝绦一拉,里头的机巧便合上了,香雾也一下子淡了许多。 躺回床上楼西胧感到昏沉感淡去不少,只他仍旧有些睁不开双眼,便侧身躺在枕头上。少顷,他一人上到床榻,在他身旁躺下抱住了他。 楼西胧闻那熟悉味道,便知道是楼曳影。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身旁的声音,的确是楼曳影。只他是在跟谁说话? “王爷恕罪。” 这声音,是他的贴身的宫人。 “奴才也是怕皇上发现……” “发现什么。”楼曳影的声音,在他后脖颈震颤,“静神散损益身体,你不知道吗,你还加在汤水里。” 扑通一声,似是有人跪地了。 楼西胧听得二人的话,朦朦胧胧似是明白了什么——这段时间,他总是精神不济,原来是汤药里加了静神散。而这加静神散的宫人,又是在为楼曳影掩饰什么。 “不过是几本弹劾的奏折,即便西胧看到,又能如何。”楼曳影的声音陡然森冷了下来,“他们在朝堂上也呆不了几日了。” 宫人似乎离开了,抱着他的楼曳影,呼吸也渐渐平缓下来。楼西胧回过身看他一眼,说不清意味的叹息了一声。 我给了你不够多吗。你还想要什么。 楼西胧在心里问他。 …… “皇上,边陲急报!” 楼西胧伸手接下,打开了看上面的内容,一下乱了心神。 守城被破,翟将军受伤,两万驰援精兵,竟也无能为力。 楼西胧遇见这样急迫的事,脑子里第一个想起的便是林明霁。只林明霁此时不在。 找贤王吗? 不。 楼西胧迫切想找一个相商的人,他踌躇许久,才终于想到了一个人。 …… 赵息玄脱了靴子正要歇息,忽然听见急促敲门声,“何事?” “大人,皇上召您现在入宫。” 现在? 赵息玄穿回靴子,整理好衣冠便入宫去了。他到了御书房里,见除他之外,并无他人,心中一喜之际,便看楼西胧自柱子后走了出来。 “参见皇上。” “赵爱卿,我深夜召你前来,是有要事想与你相商。”楼西胧道,“如今边陲战事危急,南蛮破了守城,翟将军还受了伤……此事一出,朝堂上定会闹掀起风雨。” “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息玄道,“云麾将军不是已带去两万精兵驰援吗,难道……”见楼西胧沉重神色,赵息玄就明白了。 “朝中武将,唯翟将军。他一倒,仅凭宋案一人,怕也撑不起大局。” 赵息玄正要说什么,可他脑子里灵光一现。倒有了另外一事的主意。 “皇上难道忘了贤王吗?” 楼西胧脸色略略一变。 “藩王盘踞属地已久,贤王亲至,一路攻无不克。”赵息玄说着,脑中计划便清晰起来——他何必要在朝堂上与贤王相争,等他去了战场,与南蛮交锋,死在冷箭下,死在重阵中,不都是再寻常不过的吗。 只要他去,赵息玄就有办法叫他有去无回。 楼西胧也知此战危急——战无不胜的翟将军都受了伤,贤王前去,又如何能全身而退呢。 赵息玄看出了楼西胧的迟疑,他假意又想到几个人选,说出来,却都不是合适的人选,“可惜翟将军爱子翟临还少些历练,不然也是可堪重用的栋梁之才。” 听到翟临二字,楼西胧便又想起了那□□轻凯,杀入王宫的将军模样。 那时的他,的确也算是不负翟家英武之名吧。 “此事,明日朝堂再议罢。” …… 赵息玄回府之后,便做了一个梦,他梦到楼曳影陷入鏖战,暗中一支冷箭射出,直取了他的性命。 除了楼曳影,赵息玄实在痛快万分。若能再除了林明霁……那便是天下最美的事了。 也是梦随己心,林明霁也死了。死在回京的路上。 他与贤王本就接了仇怨,无端端死在回宫的路上,自己再将多年前贤王曾派人杀过他的事说了说,这些不都推到贤王身上了么。 没了那两人,西胧便不是只能倚靠自己了么? 也是好梦沉酣,赵息玄在梦中都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咕 第309章 第二演 琳琅梦(164) 夜色已深, 抬眼见楼西胧还坐在桌前,宫人便提醒了一声,“皇上, 该休息了。” 楼西胧抬头看他一眼,“嗯”了一声。 见楼西胧起身去了床榻,他过去跪在地上为楼西胧脱了靴。 “你在贤王身旁,伺候了有十年了吧。” 托着楼西胧脚踝为他脱靴的宫人动作一顿。 “我记得我与皇兄还在国子监念书时, 你就在他身旁。”自那日听到他与楼曳影的交谈后, 楼西胧思索了很久。 宫人听闻此言,不免在心中揣度起了楼西胧的意思。 “哎。”一声轻叹。 宫人连忙伏地跪下。 “你对他也算是忠心耿耿了。”楼西胧无论怎么说, 也是天子,天子身旁, 哪能留下为他人做眼目的近臣呢。只楼西胧到底太过仁慈,几日忖度思虑, 仍选择留他一命,“往后, 你也不必在我身旁了。” “皇上!”跪在地上的宫人还想求情, 却见总是神色温和的楼西胧,垂首漏下来了一线睥睨的目光。那目光一下让他意识到楼西胧是发觉了什么, 僵在原地片刻后, 深深叩拜在地, “谢皇上, 不杀之恩。” 楼西胧阖上双眼,“来人,送他离开京城。” 在领旨进来的人将其带走时,楼西胧又说一句,“朕不杀你, 但也不想再见你。” …… 也是楼曳影在宫中留有的眼线众多,楼西胧只拔除了近前的一个,消息便即刻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此时外面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整理穿着正要入宫早朝的楼曳影,听得身旁的人叙述昨晚发生的事—— “张公公昨夜被皇上遣出京城去了。” “因为一路都有人监看,奴才不敢前去问询是何事触忤了皇上。” 正低头捏着袖口的楼曳影神情一凝。 “王爷,您看此事——” 楼曳影松开捏在袖口的手掌,“打听清楚,昨夜宫里发生了什么。” “是。” 束好腰带的楼曳影径自走了出去,只等他站到屋檐下,看到阴沉沉的天幕,一瞬间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 …… 细雨霏霏,带一种凉意。 刚随着群臣进入宫门的楼曳影,便见宫人撑伞而来,拦在他们面前,“皇上身体抱恙,诸位大人呈上折子就回去罢。” 众人之中,只有赵息玄心里跟明镜似的——翟将军负伤落败一事非同小可,一旦与朝臣相商,定然会引起朝野上下的震动。可若隐瞒了此事,派兵前去驰援,又能派谁呢。如今的朝堂之上,武将早因当初太子与三皇子的党羽之争被先皇释了兵权,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若不能统军作战,独当一面,前去边陲反会败了士气。 就在群臣接旨,纷纷出宫之际,赵息玄看楼曳影抬起脚来,正要往宫中走去,他先楼曳影一步,与他擦肩而过。 …… 因为下雨,天没有往日的亮。赵息玄站在楼西胧的寝宫外,将手中的伞递给了身旁的人,“烦劳公公帮我通禀一声。” 雨下的也不大,纱似的一层。 赵息玄看着宫人推门进去,站在屋檐下,借着阴影做掩映,回头看了一眼。楼曳影就在他身后不远的位置。 宫门开了,通禀的宫人走了出来,“赵大人,请。” 赵息玄抬脚走了进去。 楼西胧还没有起床,穿着一件雪白的亵衣,坐在床沿前,身后的帐子,只卷起了一边,露出里面打开的被褥和玉枕。 “赵爱卿。”看到赵息玄进来,楼西胧抬眼看向了他。 赵息玄见惯了他衣冠整齐的模样,连昨夜见他,楼西胧也是金冠玉带,如今却因为还未起身,只穿着一层薄薄的亵衣,头发都披散着。这模样,实在没有什么威仪可言,反而因为朱唇饱满,生出几分美人探出芙蓉帐的娇态来。 “皇上昨夜休息了吗?” “睡了一个时辰。” 赵息玄知道他是为什么夜不能寐,“皇上不必烦忧,臣愿请旨前往。”他这么说,自然不是真的愿意以身犯险。他只是为了引楼曳影——此时楼曳影就在寝宫外。但当他将这句话说出口时,望着楼西胧郁郁的模样,又觉得自己是真的愿意为他去战场上出生入死。 “赵爱卿——” “虽然微臣只是一介文人,但云麾将军却是能破蜀地的奇才,臣请旨调燕城三万驻军前往,协助他一同平乱。”他也是动了几分真心的,说出的话,竟也意切情真,看不出半点假。 从床榻上放下的双脚站了起来,低头的赵息玄看着楼西胧走到自己面前来。而后温热的掌心,扶住了他的手臂。 抬起头来的赵息玄,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楼西胧,竟有些斗胆的想要吻上去。 “还没有到让文臣领兵的那一步——我也只是担心翟将军的身体罢了。” 赵息玄见他嘴唇翕动,脖颈雪玉似的一截,竟有些分神了。直到门外又进来一个宫人,立在他身后道,“皇上,贤王求见。” 扶着他手臂的手,颤抖了一下,而后便收了回去。 赵息玄已知他与贤王有染的事,心中虽然妒忌,却也知此时放贤王进来,才好让他毛遂自荐,前去战场寻死,便压着妒意道,“看来贤王也是担心皇上的身体——既然他来了,臣就先告退了。” 楼西胧欲言又止,目送他转身离开。 出了寝宫的赵息玄,正与楼曳影擦肩而过。他不知自己方才与楼西胧的话他听到了多少,但他既然来了,肯定听到了什么。只要听到,便会起疑,只要起疑,很快便能知道边陲如今的情况。只要他知道了,就会迫不及待去为楼西胧出生入死。 当初前往蜀地,不也是这般吗。 只那时赵息玄只是想压他一头,如今却是想让他死在外面。 …… 进到寝宫里来的楼曳影,见寝宫里几扇窗户都开了一条缝隙,平日里在寝宫中随处可见的香炉,银囊,如今一个也见不到了,他马上明白,自己早起出门时的预想成了真。 楼西胧真的发觉,身边人是他派来的了。 只楼曳影虽然乱了片刻心神,却也很快平复过来,“西胧。” “皇兄。” 好似如往常一般。 可他的态度越平淡,楼曳影反倒越紧张。楼西胧不是藏得住心事的人,他来自己面前质问,也比此刻将人赶出京城,还能做到不动声色来的让他安心。 只楼曳影仍没有说开,他只坐过去,扶着楼西胧的肩膀,贴面与他厮磨片刻后,抵额问了一声,“如今边陲是不是战事危急?” “……” “让我去罢。”楼曳影害怕自己与楼西胧因为此事生出了嫌隙,他想通过其他的事来挽回,“皇兄知道自己做了让你不喜欢的事,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好不好。” 原来他也知道将手伸到自己这里来是件错事。 只与楼曳影对视,楼西胧自心中又生出了对自己的诘问来——楼曳影如今已能代他处理朝政,又能亲自领兵打仗,那他做这个皇帝的意义是什么呢。 “西胧。”看他沉默,楼曳影反倒有些慌了。他急于找一个让楼西胧原谅他的方法。 楼西胧垂下眼睫,“好。”或许在楼曳影心中,他从来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 …… 赵息玄得知了贤王离京的消息。他知道如今为了稳固朝局,断然不会让他调走京城的兵马,而就如他主动请缨的那样,燕城有三万守将,拿了虎符,从那里调派兵马才是上上策。 细雨已经停了。 赵息玄抚着怀中信鸽柔软羽翼,轻轻一托,便放它飞出了窗外。 信鸽带着一封飞往燕城的信。信上字迹,正是赵息玄仿照林明霁所写。也是机缘巧合,赵息玄目睹燕城小将兆阂前来京城鸣冤,受到林明霁援手。当初他虽与林明霁闹僵了关系,面上却还是同僚,正好目睹了此事,又恰恰好,对方告辞后去而复返,留下信物,说他日凭此物,任他差遣,自林明霁府邸出来的赵息玄,便以帮他转交的名义,将信物接过。当初他便隐隐料到会有一日与林明霁,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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