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一家人。”骊骅突然开口打断。 骊骅的衣领被放开之后,他伸出那一双如玉的修长手指,慢慢整理着自己的衣襟,将自己脖子上有些不能见人的痕迹一层一层掩盖住。 甘琼英的牙口十分不错,喜欢骊骅痛哼的声音,因此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小牙印,骊骅今天出门还特意穿了一个高领的外袍,可也只是堪堪能够遮挡住而已。 骊骅在整理衣服的时候,钟离正真也看到了骊骅脖子上的那些痕迹,他笑得十分讽刺,指着骊骅的衣襟说:“就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她甚至都不知道爱惜你!” 骊骅并不打算和钟离正真解释任何他跟甘琼英之间的事情,莫说甘琼英留下这些痕迹只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趣而已。 就算甘琼英真的有什么鞭挞他人、折辱伴侣的毛病,骊骅也觉得根本没关系。 慢条斯理地压平衣领之后,骊骅这才看向钟离正真,根本不再打算和他废话,直接说:“你我生下来就是双生子,而皇室之中不能允许双生子存在。” “父皇必须在你我之中选择一个人作为继承人,因为他前面的几个儿子全都愚昧蠢笨。” “他寄予在你我身上的希望很重,但这天下的共主只能有一个,而且不能有另一个人和未来的皇帝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你是父皇和母后选择的那一个,我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钟离正真皱着眉头,说道:“你什么意思?竟然还想如此迷惑我!父王和母后怎么会放弃自己亲生的孩子!当日你明明是被皇宫中的嬷嬷偷出去的!” 骊骅静静地看着钟离正真,并不反驳他说的话,而是继续说:“当时我先你一步出生,但因为我在胎中柔弱,看上去比你要消瘦不少,所以父皇亲自将我举起来,摔在了皇宫的砖石上。” “你胡说!”钟离正真怒吼着。 而骊骅的声音平静,却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和重锤一般,敲打在钟离正真的心上。 “怎么不会呢,他们只需要一个皇子,只需要一个皇帝,双生子古往今来都被皇族视为不详,被视为天下灾祸的源头。” “这一切必须要由一个人去终结,要由一个人去承担,灾祸的源头也需要被扼杀掉。” “因此生下来就偏弱的那个我,就只好被活活摔死。” “是我命大,只被摔残了左腿而已。” “我是被宫中的嬷嬷偷出去不假,那是因为那嬷嬷把我抱出去,打算按照皇帝的吩咐处理的时候,发现血肉模糊的我竟然还活着。” 钟离正真崩溃地后退着,眼睛中拉满血丝,不断地摇头。 他的信念、他敬重的父亲、他心中那么慈爱而温柔的母亲……仿佛都在他眼中寸寸崩塌,他一点也不想相信骊骅的话。 但是骊骅诉说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实在太过平静,而他眼中的悲哀和晦涩,也实在太过真实。 钟离正真其实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堂堂皇子为什么会被一个嬷嬷偷走? 堂堂皇子……被偷走了之后,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找到过。 而怀疑一旦种下了种子,就会立即生根发芽,在任何的地方,哪怕没有水没有土壤,也能在顷刻之间长为参天大树。 “所以你恨我……”钟离正真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他这个哥哥,从一开始就在恨他们。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恨我们,却又要答应我们,难道……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报复我们?” 骊骅却在钟离正真歇斯底里的质问当中摇了摇头。 “我从未想过要报复你们,是你的父皇逼迫我要辅助你,是你的母后用养育我长大嬷嬷的性命,用我身边所有人的性命威胁我,要我为你铺路。” “不可能的……母后明明那么温柔,母后几次提起你时眼神都充满哀伤,母后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呢?我并不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孩子,我之前一直都是顶着一张别人的脸,你的母后对我除了陌生,还能有什么?” “可能还有恐惧,一个杀不死的……背负着不祥的,残缺的怪物。” “你知道你的父皇见到我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骊骅说:“他问我为什么没有死。” 钟离正真的嘴唇动了动,但是他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因为骊骅的表情看上去是那么的哀伤而难过。 是那么的孤独而绝望。 连钟离正真都没有办法想象,抛弃自己,亲手要害死自己的父母,时隔多年同自己见面,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为什么没有死”,心中该有多绝望,多难过。 然而钟离正真天生受尽宠爱,向来唯我独尊,他的怜悯从来都是居高临下,也都是有时限的。 他很快就从这种状态之中脱离,找回了自己的立场说:“可就算你恨父皇母后,我们毕竟血浓于水。” “而且我们之间是金川和南召两个国家,金川被南召压迫多年,百姓苦不堪言,你也在金川经商多年,金川一样也养育了你,难道你就为了一个女人,要置金川于不顾吗?” 第192章 他仿佛……仿佛从没有认识过骊骅。 骊骅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接话,而钟离正真义愤填膺地说完了这些,自己也知道这些话是站不住脚的。 但他现在不能退缩,他已经处于劣势,如果他再表现出动摇,还不知道要被骊骅拿捏成什么样子。 而且很多事情并不能听骊骅的一面之词,钟离正真一定会找到机会,好好地问一问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心中都是天下百姓,那你从小到大,又为天下百姓做过什么呢?” 骊骅看向钟离正真问:“伏虎年间,洪涝加上瘟疫,风历年间的雪灾,太和年间,战乱频出,大旱整整五年。” “你在皇宫之中锦衣玉食,被灌输的全都是家国大义,全都是与另一个国家敌对的思想。” “你的父皇教你如何蚕食,如何享受百姓的爱戴,如何去搅乱另一个国家的内政,那么他有没有教过你,米粮一斤多少银钱?” “有没有教过你怎样储存才不会腐坏,不会受潮?” “有没有教过你民以食为天,又有没有给过你一分一毫,让你去帮助过,哪怕是那金川皇城中的百姓。” “而金川可不止只有皇城,受灾的时候那些灾民根本就不被允许进入皇城,你见过万人坑吗?” “你知道一家三口想要填饱肚子,要从地里刨出多少粮食来才能够活一年?” “你有没有在百姓遭受这些灾难的时候,真正关心过金川的百姓,又有没有为他们做过些什么?” 钟离正真被骊骅问得哑口无言。 而骊骅眼神凌厉地看着他说:“我有。” “我曾经走南闯北,我了解这世上所有商铺售卖之中物品的价钱,我曾经无数次散尽手中的钱财去帮助灾民渡过难关。” “你满口的家国仁义,我并不懂得。” “我只知道战乱年间,血流漂杵伏尸千里,那些尸体来不及掩埋,腐烂之后会生出各种各样的病症,百姓们在感染之后无药可医。” “我更知道一个国家如果乱起来,那么周边的国家也会受到波及,米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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