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郎!” “这寒风朔雪,即便他们来时粮草充足,此刻也是人困马乏——昨日我在城墙上,看到他们屠宰战马!不到万不得已,行军何以会以战马果腹?” “从明日开始,守城将士要英姿勃发,体格魁梧者!让他们看看,我军中将士严阵以待,从不惧战!” “该惧战的是他们!” 翟将军声音震霄,一时城中士气大振,两万守军皆受鼓舞,举兵应和。 楼西胧隔着众人看翟将军,心中悬石此刻终于落地,“翟将军不愧为万军之师。”他心悦臣服,且庆幸自己得以来此,挽救这样的当世忠勇无双的英豪。 林明霁侧眼看着楼西胧,此刻见他唇角弯起,眉宇舒展,只觉得若是有一天自己能让他这样赞誉,让他这样信任,那该是多好。 风雪夹杂吹来,楼西胧心中激荡,踮着脚看前方的翟将军,林明霁不着痕迹的侧身,为他挡住扑面而来的风雪。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打算12点更新给你们当六一礼物的,但是突然就不舍得让已经等了两个月的你们再多等一个小时。 我回来啦!!!提前一个小时!!!六一快乐,我的宝贝们! 小剧场: 渣读者:回来就回来,你吼辣么大声做什么久等了,爱你 第241章 第二演 琳琅梦(96) 炉中炭火已经烧尽了, 即便门窗严掩,凛冽寒意仍然顺着缝隙侵入屋中。楼西胧体质羸弱,盖了两层厚被仍是手脚冰凉, 正是瑟瑟发抖辗转难眠之时,一声推门声响起。楼西胧按着被子回首,看到的就是推门而入的林明霁。 “明霁?” “雪夜深寒,我实在辗转难眠, 只能来叨扰四皇子。” 楼西胧起身将被子掀开一角, 林明霁扶着床榻坐下。二人都穿着寝衣,共卧一榻也算守着君子之仪。 林明霁虽是文人, 却也少习武艺,躺下之后不久, 楼西胧久卧不温的被褥渐渐生出一种融融的暖意,在这暖意中, 楼西胧终于有了困意,“外面的雪还在下吗?” “嗯。” 只问了这一句, 楼西胧便已经睡着了, 仰面躺着的林明霁此时翻过身来,静静端详着床帐中不甚清楚的少年面容。 两人相隔咫尺, 他却不敢依从内心亲近半分。 外面大雪纷纷, 一连下了十数日, 隔着门听到的沙沙声, 一时竟分不出是风声还是雪落的声音。 就在这分神的片刻,终于热起来的少年躯体循着热源偎进了他的怀中,林明霁心中一震,因为已经睡在了床沿上,猛的一退险些狼狈的滚下床榻去, 幸而他反应够快,抬手抵住了床柱。只此刻他后背悬空,房中冷意贴着寝衣钻进他的脊背,他该觉得冷的,然而胸腔震颤,滚烫热意一直烧到他的面颊。 …… 巍巍城墙之上,擎枪驻守的将士肩头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刚巡逻到此的宋案抬头看了一眼,正见到一人仰倒了下来,他连忙登上城墙,排开一众围过来的人走了进去。 倒下的士兵嘴唇已经冻的泛紫,牙关站站,人已经有些木了。 宋案将他搀扶起来,吩咐其他人,“送他回去。” “宋副将——” 宋案今日差事已经完成,本该回去歇息的,可城墙上的守军,有人倒下就要有人顶替,他捡了□□迎着寒风站在城墙上,看着倒下的士兵被搀扶着下去。 今日恰巧得空来还他衣服的楼西胧听说了这个消息,走来城墙远远的看了他一眼。 身披玄色铠甲的青年站在城墙之上,漫漫风雪,却有种顶天立地的巍峨感。不知过了多久,楼西胧转身要离开时,见到路过自城墙上下来的士兵,冻的溃烂的手与枪杆连在一处,旁人一根一根掰开他冻僵的手指,才终于将其拿了出来。 …… 在城墙上一站就是四个时辰的宋案,与前来接替的人换岗之后踱步下了城墙。他的确体魄强健,非常人能及,只世人都是□□凡胎,他身为副将,身上肩负的担子比常人更多,如今又在寒风凛冽的城墙上站了这么久,额头上的碎发都结了一层冰。等他踽踽回到住处,在避风的房中站了一炷香的功夫才终于慢慢缓了过来。 他坐在在自己的床榻上,正要将湿透的靴子脱下来时,冷不丁一个掣肘,碰到了放在床上的一个东西。 是一个玉制的盒子,盒子下压着整整齐齐叠放好的衣裳。他看着衣裳,一下明白东西是何人送来的了。 伸手将盒子拿起,像是女儿家胭脂盒一样的东西,将上面的盖子旋开,里面是微微泛红的药膏。他怔了一下,用指腹摩了一些擦在手指冻烂的关节处,刺刺的疼痛感一下减轻了不少,从皲裂皮肤上渗出的血水也渐渐止住。 “热水——热水送来了!” 听到这一声,宋案才回过神,要了热水,将冻木的双脚慢慢浸进热水中。在缓缓升腾而起的水雾中,他反复把玩那精巧的玉盒,而后又拿起那件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裳,鬼使神差的放在鼻下轻轻一嗅。 衣裳被洗的干净泛白,一缕幽香更是缓缓沁透而出。 宋案将两样东西抓紧,总是抿的紧紧的嘴唇不自觉弯了一下。 …… 咚咚咚——咚咚——— 随着重重的撞击声,紧闭的城门破开了一条缝隙。 城中守军看到抵着城门的圆木后移,一个个上前抱住圆木,或以躯体或施力向前人,将城门又关了回去。匆匆登上城墙的士兵张弓搭箭,只箭落如雨,却依然阻挡不了来势汹汹的敌军。 闻讯而来的翟将军亲自登上城墙,号召众军抵挡。只已被困城中多月,人饿马乏,敌军身披御寒的兽皮,搭着云梯往上爬,一个被箭射下去,一个马上又爬上来,加上他们带了攻城车,城门此番已经是一副要破的模样。 城中战鼓擂响,冬日之景更催生出几分悲壮来。 爬上箭塔远眺城门的楼西胧,看到城门几次被撞开,外面的人蜂拥而入,与守城将士奋战。里面的人一面奋勇杀敌,一面又以躯体将大开的城门重新关上。 “杀——” “杀——” 因为是□□,刀光剑影比那次夜袭看的更要清楚许多,楼西胧见着鲜血喷溅,将城墙上的白雪都染红。 今日若城破该如何?楼西胧不敢细想。 两兵相交打到日暮,被几次突破的城墙终于又重新闭合,城中尸体横陈,有自城门冲进来的敌军的,还有在城中与敌军奋战至最后一刻的。晚霞如血,挂在房檐下的冰锥融化,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水。 “将军——” “将军——” 已然是力竭的翟将军被副将拥簇走下了城墙。城中死伤让他不忍再看,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为众人定心,“他们今日强攻,是已经乱了阵脚——城中再撑几日,再撑几日就够了。”有翟将军鼓舞,士气才至今凝聚不散。 …… 茫茫雪地上,遥遥有一串脚印,脚印尽头是一个少年牵着一匹骏马。只积雪太厚,马尚且支撑的住,牵着缰绳的少年率先体力不支栽倒下来。幸而他倒下的地方离城镇不远,没过多久便被一对路过的夫妻捡了回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从京城而来的翟临,他得知守城危亡,援军却又百般耽搁,与他交好的三皇子也莫可奈何。心急如焚下这意气少年便一路驱驰骏马,只身一人赶来了边陲。只大雪将路都封死了,哪怕他在这里长大在茫茫白雪中也仍然辨不清方向。 火炉里的炭火毕毕剥剥烧着,回暖了一些的翟临在梦中见到了父亲的声音,他叫了一声,对方回过身来时,胸膛上却中了几箭。 “爹!不要!” 被这噩梦惊醒的翟临霍地坐起身来,在火光映照下,他那张英气勃发的少年面容,也因为风尘仆仆多了几许张皇失措。 听到声音的老妇人走进来,“你醒了。” 还没有明白自己身处何地的翟临看了对方一眼。 老妇人走到他身旁,递给了他一碗煮沸的雪水,“我们看你倒在雪地里,就把你带了回来。” 明白自己是被人所救的翟临道,“多谢夫人相救,只我还有事在身。”看着他起身要走,老妇人连忙阻拦,“现在寒冬腊月又有战乱,你一个年轻后生,还是惜些性命。” 翟临已经走到了门口,闻言他脚下顿了一顿,而后喃喃道,“战乱。” “是呀,边陲又打起仗来了,听说要打到初春嘞。”老妇人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城里那么多人,哪里能捱到初春,就是不打仗,饿也要饿死不少。” 翟临垂在腿边的手猝然收紧,指甲一下深陷进了肉里。而后他不敢再耽误,推门闯进了茫茫的风雪中。 …… 城中粮食断绝,连薄粥都吃不上了,楼西胧连煮了三天雪水充饥已是头晕目眩,更遑论那些还要守城的将士。每天都有人倒下,医馆里那些本来用来止血的草药,都做了菜叫饿的受不了的人连根嚼了。 这样看不到头的日子,最是叫人绝望。 为了节省体力,楼西胧连门也不出了,将床榻拖到窗边,裹着被子看外面的雪景。 这几日没有再下雪,挂在房檐上的冰锥也化成了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 楼西胧伸手接了一滴,喃喃,“快了。” 按照前世来看,料峭春寒一过困住守城的敌军就会撤去。现在只要再捱上一段时日—— 尚有几分体力的林明霁此时从外面回来,他为楼西胧带回了一个绝好的消息,“他们已经开始撤兵了!”看到楼西胧眼睛慢慢亮起来,林明霁又急急道,“至多还有三天——等他们撤了兵,守城就安全了。” “真的?”这比前世要快的消息让楼西胧大喜过望。 林明霁笃定点头。 坐在床榻上披着被子的楼西胧也不知道是太过惊喜还是如何,跪起双膝支起身体,牢牢的抱住了林明霁的脖颈,“太好了——太好了!”他这‘好’自然不只是解除了危机,还有他的确是改变了前世的发展。翟将军无恙,守城无恙。 被他抱住的林明霁一时被他抱的弯下腰来,他听到伏在他怀里的楼西胧连连说了几个‘太好了’,神采飞扬一扫之前的郁郁之气,他一下雀跃了许多,任由楼西胧抱着,双臂情难自己的扶住楼西胧的双肩。 “是啊,太好了。” 同样得知这个消息想要告知给楼西胧的宋案,走到门口时正见到这一幕,他见二人紧紧相拥,神情间实在不像一般的主仆,再想到之前的猜测,他的脸色一时难看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今天打完疫苗不知道为啥突然好困,睡了两个小时,现在睡醒了,从现在开始写更新,写到十二点能有几更是几更好吧!不够七更的明天补。 人家也没办法,人家只是个要过儿童节的儿童呜呜呜。 小剧场: 翟临:千里追妻找爹 第242章 第二演 琳琅梦(97) 牵着马站在守城外的翟临, 环顾四下还未来得及清理的断兵碎甲,从城墙上一路流下来的血迹已经歪倒的旗帜可见这一战的艰辛。 眼眶登时就热了,翟临仰头望上去, 城墙上的守将也发现了他。 “此乃边陲守城,闲杂人等速速离去!”看来人孤身一人,城墙上的守将才没有张弓搭箭。 翟临仰起头,扯下腰牌亮出, 守将看到腰牌后眉头一蹙, “你是何人,怎么会有翟将军家令?!” 翟临报出身份, 城墙上的人仔细核验之后才将紧闭城门打开一条缝隙,将他放了进来。 …… 听得下人通传, 翟将军脸色一变,“那逆子!不好好呆在京城, 这时候来这里做什么!”他一面骂一面起身。 翟临来的更快,翟将军刚刚起身, 门就已经打开了。风尘仆仆, 一脸倦容的翟临站在门口,这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眼眶泛红, 看着可怜至极。 “爹——”到底是血浓于水, 翟临将父无碍, 几步上前将他紧紧抱住。 本来想好好教训他一顿的翟将军叹了口气,威武面容显出几分难得的慈爱来,但他嘴上仍是呵斥,“你来做什么?” 翟临额头抵在父亲宽阔的肩上,彼时京城已经是因为援军延误满城风雨, 他提心在口,夜不能寐。如今看着父亲平安,一时千言万语道不出口,只哽咽了两声。 翟将军一声叹息。 宋案此刻正报军务而来,看到突然出现的翟临微微一怔,还是翟临好面子,匆匆松开了手臂。 “将军。”宋案面色如常,“城中伤亡人数已经清点完毕。” “拟一份名册,将他们名字户籍都记录在上上报朝廷,有父母亲眷的,除抚恤银两之外,还要责人亲自将尸骨送还。” “是!” 等宋案走后,忙于军务的翟将军将翟临也轰走了。翟临出去之后,几步追上宋案,叫了一声,“宋哥。”宋案也是熟稔应和。 两人虽身份不同,却也因为少时玩在一处,情谊颇好。只后来翟临去了京城,宋案则仍然留在守城之中。 “许久未见,你倒是长高了许多。”城中危机刚刚解除,宋案也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抬手拍了拍翟临的肩膀,宛若对一个亲近的后辈那般疼爱。 “宋哥还是没变。” 宋案虽然柔和了目光,嘴唇却还是习惯性的紧紧抿着。 “这几个月……”翟临还想问一问这几个月他们是怎么过的,宋案却不愿提及,“已经都过去了。” “……” 两人正好从两个坐在地上的伤兵面前走过,翟临见他们伤势不重却坐在那里,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还是宋案看出他的疑惑解答道,“城中断粮已经几天了,为了节省体力,巡城士兵皆可随处而歇。” “断粮?”翟临这才注意到,面前的宋案已经瘦了许多,脸颊都有些微微下陷。只他体格高大,刚才乍一看见他竟然没有发觉。 “城外已经退兵,过几日应该就有粮食送来了。”宋案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去。 翟临对宋案宛若兄长一般敬慕,从后面追过去,又与他说了会儿话,最后因为翟将军没有为他安排住所,他又是个随意的人,便央宋案要跟他住在一起。宋案带他回了住处,同住的士兵见到这个从前与他们玩闹在一起的小将军,一时也欢腾了许多。在这样难得的放松时光中,天色渐渐暗下,躺在床上的翟临枕头着手臂,同围坐在床榻边上的人讲京城里的见闻。 “听说那京城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街道上拉着丝绸给贵人们挡风遮阳。” “皇宫里的瓦片都是用琉璃做的。” 这些从贫瘠之地被翟将军征召而来的士兵,这辈子都没有得见一眼盛世的繁华。提及那里,语气中总是充满着无限的向往。 翟临闭着眼睛,弯着嘴唇静静听着,“那里千好万好,在我心里也比不上这里。” “为什么?” 翟临睁开双眼,他虽然还是少年,却也算生了一颗通透的玲珑心。他父亲这样的豪杰,为守住太平呕心沥血,然而在那些藩王眼中,他也不过是一个可以趁着皇上病重,扼住太子的工具。人人尔虞我诈,精心算计,即便坐拥天下财富与权势,却也不若这里一次胜仗之后,众人靠坐在一起喝酒吃肉。 “宋副将也到年纪了,翟将军都替他着急。” “之前还说,让他回家说个媒,结了亲再回来。他非不走。” “让小将军在京城给他说个媒也成啊。” 一旁对着烛火擦拭佩刀的宋案眉头一拧,躺在他床上的翟临霍地一下起身,爬到他身后,右手环住他的肩膀,“宋哥,你觉得怎么样?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物色物色。” 宋案肩膀一抬,拨开了翟临的手臂。 翟临本就脸皮厚,在从小相熟的玩伴面前更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少年模样,他见宋案不理他,又从左边贴过去,“宋哥,我是诚心的。” 宋案将擦的发光的佩刀收回鞘中,眉浓眼深,“我从军时就说过,我这一生追随翟将军。” “你是从军,又不是做和尚。” 宋案嘴笨,说不过这个伶牙俐齿的翟临,见他越说越来劲,索性起身走了出去。 “哎呀,小将军,你把人家说跑了!” 旁边有人起哄,翟临也大笑起来——他在宫中从不敢这样肆意大笑。 躲到外面的宋案仰头看着头顶冷冷的月光。低头时望着脚下的影子,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他的确没有娶妻生子的意愿,他决定一身追随翟将军平叛拨乱,镇守边疆,他不知自己何时会死,死在哪里,若真的与人成亲,让嫁他的女子在他死后该如何?若没有留后,女子还可再嫁,可若有,孤儿寡母又是如何的艰辛。 屋檐下的冰都化了,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此时吹来一阵风,这风没有之前的凛冽,反而带着一种淡淡的梅香。 与那件衣服上的香气有几分相似。 宋案想到前日去找他,他与四皇子相拥相抱的场景——他真的是他想的那种人吗。听闻后宫男子都被净身,不能人道,生的像他这般体弱貌美的,或许会被四皇子视为玩物。 若他愿意留下来。 若能将他留下来。 房中的翟临见他久不进来,亲自出来请,“进去吧宋哥,我不提了,我不提了还不行吗。”他说时面上带着笑,不知宋案此时心有所属,柔肠郁结。 …… 被阻隔多日的十万援军在雪化之后,终于姗姗来迟,不过虽然是姗姗来迟,带来的粮饷却终于解了守城多日的饥荒。 因为饿的太过,有些士兵吃了几人的饭量,最后无奈还是军医过来,一个一个替他们揉肠舒胃。 远在京城的赵息玄得知困城之危已解,且再三确认四皇子无碍后终于是放下了悬了几个月的心。他知道守城断粮,此次勉强支撑过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消息刚一送到京城,他就迫不及待入宫请旨。 如今战事刚歇,守城又有伤亡,朝中百官忖度皇后的意思,都不敢贸然出头。赵息玄主动入宫请旨前往边陲抚恤伤兵守将,正正中了他的心门。 “准了。” “谢太子。”赵息玄也是个谨小慎微的小人,他知道自己同僚们此时在惧怕什么,只他此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只想赶赴边陲去见楼西胧一面,解一解这么久以来的相思之苦。 “你去边陲办好了这些事之后,去见一见四皇子。”谈及楼西胧,楼曳影的语气便带了几分疼惜的柔情,措辞再三却还是说出句哀求一般的话,“就说我想他了,让他回来吧。” 赵息玄的目光晃动一下,他抬起头看了一下太子的脸色——这语气,当真是对幼弟的爱护?还是……他多疑了? …… 府门口的家丁看到赵息玄从宫里回来,堆着笑脸相迎,只赵息玄并不理会他,在他还在纳闷时,已经走进府邸里的赵息玄忽然回过头来,“去准备十口红木箱来。” “大人,您这是要出远门吗?” “让你去准备就去。” “是,是。” 回来之后就进了库房的赵息玄在一众东西里挑挑拣拣,在他府中照顾他起居的尤氏闻讯而来。看他抱着一口红木箱子,一面喃喃自语着什么一面在上面翻找。 “大人?”尤氏刚走近几步,赵息玄猛然回身,让她又连连后退。 赵息玄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雪中春信——雪中春信。”赵息玄眼睛一亮,终于找到一个封好的木盒。木盒上的封条正写着‘雪中春信’四个字。 这东西尤氏见过,她不知大人是从哪里听来的,将下面人巴结他送来的价值连城的红珊瑚玛瑙串珠换了这么一盒。 将东西放进红木箱之后,赵息玄又把一张红狐裘衣捧了出来——这也是别人献上来的奇珍。只已经过了寒冬腊月的天气,京城出了太阳,现在穿未免太厚重了些。拿着狐裘捏了又捏的赵玄玄拧眉思索,一面又自言自语,“也不知那里的雪化是没化,若是化了,回来路上下了马车污了靴子——对呀,要多备几双靴子。” 赵息玄将狐裘塞进红木箱之后,又踱步走到一个柜子
相关推荐:
弟弟宠物
秘密关系_御书屋
镇妖博物馆
乡村透视仙医
鉴宝狂婿
这个炮灰有点东西[快穿]
我的傻白甜老婆
林枫苏慕白天赋无敌的我一心只想苟活
机甲大佬只想当咸鱼
白日烟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