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您应该是同一个事儿。我看您脚不方便,上车吧,我正好换班,咱们找个馆子想想法子。” “谢谢,谢谢师傅。”蒋晓红四处看了看,提着高跟鞋上了陈师傅的车。 陆上锦视力极佳,且通过读唇语就能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出租车离开之后,陆上锦打火跟了上去。 陈师傅扶着蒋老师进了一家小饭馆,陆上锦也跟了进去。 一进来就是一股扑鼻而来的油烟味,入微的视力让他几乎能通过桌面上没擦净的油污看见上千亿的细菌。 他顾不上那么多,坐在角落里随便要了两个菜,专注地瞄着那两个人互倒苦水。 “邵老板把我给炒了。之前他弟弟上学一直是我接送的,有一天老板本来答应送文池上学,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爽约了,那孩子犟,我劝了半天他也不上车,自己就跑了。”陈师傅灌了一口啤酒,嘶嘶吐出一口气。 “我寻思着这么近的路,一天不送应该没事,况且别人家孩子都是自己上学的,刚好那天我妈在厕所摔了一跤,我急着去医院看我妈,就没去跟着。” “唉,谁知道就出事了呢,退一万步说,我见文池少爷好好地放假回来了,也没受伤啊。” 蒋老师只顾着哭。 小饭馆里鱼龙混杂,偶尔有发传单的偷偷溜进来,给每张桌子上发一张卡片。 陆上锦这儿也被发了一张,他拿起来看了看,是最近的腺体猎人俱乐部发送的举报悬赏。 腺体猎人以搜寻高阶腺体贩卖为生,游走在城市各个角落,高阶腺体本就稀少,凭几个腺体猎人很难随时掌握动向。 于是他们发动群众,用悬赏的方式让更多的人帮他们一块儿找,能提供可靠线索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赏金,如果成功抓捕了,还能得到一笔奖励。 蒋晓红酒量不太行,看见这小传单,下意识就悄声跟陈师傅说:“对了,有个事儿你肯定不知道,之前孩子们组织体检,我偷偷瞥了一眼邵文池的档案,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陈师傅边嚼花生米边喝酒:“怎么的?” “邵文池,腺体分化潜力居然有M2。” 陈师傅猛然呛了一口啤酒。 陆上锦的脸色微变。 怪不得那小蜘蛛身边总是伴随着高阶alpha的气味,大概是被邵文璟安排的保镖严密保护着,那只小蜘蛛的腺体还没分化升级过,还没有自保能力。 学校体检报告是立刻封存的,而且有严格规定,不允许任何机构私自检测未成年人的腺体等级和分化潜力,信息素检测针更是违禁品。 档案上绝不会标注分化潜力。 陆上锦眯眼盯着那个师德堪忧的女老师,以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她一遍。 然后看见她悄悄把一张传单折了折,塞进手包里。 第49章 陆上锦趴在方向盘上睡了一会儿,身上还没来得及换的西服背部和裤脚压得皱皱巴巴。 朦胧醒来时摸了一把脸,下巴的胡茬几天没刮。他侧身到副驾驶摸备用剃须刀。小兔子的皮肤很软很嫩,不能在哄慰的时候扎疼他。 直到脖颈和下巴摸上去平滑整洁,陆上锦单手扯松领口,先前连领带夹偏离水平线都不能忍受,现在则随意挂着凌乱扯松的领带。 假期结束,小孩子们陆陆续续被家长送来。 校门外,陆上锦的座驾换成了一辆普通丰田,在校门口停留的众多豪车中像一颗毫不起眼的小石头,没人注意到他。 陆上锦专注地在学校附近搜寻着那一缕曼陀罗信息素,他猜测会有司机送那只小蜘蛛过来。 十分钟后,陆上锦突然愣住,抬起头仔细感受空气中靠得越来越近的熟悉气味。 他想起小时候的牛奶糖,一大箱牛奶糖里,小兔子突然蹦出来,黏糊糊地抱在他身上叫锦哥,往他嘴里塞一块甜香的奶糖。 陆上锦忙乱地推开车门,下来时险些踩空了,目光在密集的人群里焦急寻找,一个拿着牛奶冰糕的小孩儿跑了过去,香浓的牛奶味儿狠狠撞在陆上锦心上。 一下子,陆上锦眼前模糊了,一次次燃起希望又被浇灭,如同被反复弯折的铁片,终于被拦腰折断了。 他看了看后视镜里的自己,眼睛里悲颓地覆着一层水。 忽然记起,有一天清晨回家,言逸穿着围裙在厨房刷盘子。 垃圾桶里盛满了看起来没动过的饭菜。 言逸看见他回来,匆匆擦了手走出来,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些什么,犹豫半晌,却只问他: “饿吗?” 现在想想,那双黯然的眼睛里其实是含着委屈的,陆上锦没有想过,做好一桌丰盛的晚餐时却等来一条“今晚不回”的消息,会不会难过。 他恨不得回去。 去把那桌没动过的饭菜全吃了,一滴菜汤都不剩,他恨不得把小兔子揉进怀里好好疼着,把这些年亏欠的东西都弥补回来。 陆上锦默默靠着车门,指尖抠进窗缝的封胶里。 抬眼的一刹那,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隔着校门口拥挤的人流,他还是一眼就看见车流涌动的马路对面,颀长迷人的身影摘下了头盔,一头灰色发丝被风扬起,两只小兔耳翘起来,甩平被头盔压出的几道折痕。 “言言!”陆上锦情不自禁追过去,一个一个分开遮挡视线的人流,大声喊着,“言言!” 目光所及处,单薄温软的身体忽然被一双手臂揽进怀里。 陆上锦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呆愣住了。 邵文璟穿着一身紧身皮衣,坐在摩托车上从背后揽住了言逸的腰,单手摘了头盔,亲昵地吻了吻言逸的小耳朵。 言逸没迎合,但同时也没拒绝。 他俯下身子,从口袋里拿出一袋手工牛奶糖,细心地塞到文池的书包里,轻声细语嘱咐:“跟小朋友们一块吃,自己都吃掉会蛀牙。” 小蜘蛛乖乖点头,亲热地抱着言逸的脖颈,用撒娇的口吻请求:“周五兔兔和哥哥一起来接我好不好。” 言逸弯起眼睛,摸了摸他细软的头发:“好,在学校认真听课。” 邵文璟扬起一边唇角,露出犬齿的一个尖:“要是学校里有alpha小鬼欺负你,记得打回去,打不过就叫人一起帮你打回去,告老师什么的太没意思。” 言逸回头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推了推文池的小书包:“快去吧。” 小蜘蛛开心地飞走了,跑去跟几个同学一块到人行道等红灯。 言逸担心地望着他,怎么能让这么小的孩子自己过马路呢。 真情流露的担忧是不会骗人的,也根本伪装不出来。邵文璟凝视着言逸的侧脸,不自觉地抱住他,在耳边温声呢喃:“咱们回去吧,不能在庄园外边待太久。” “言言!” 急促的喊声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陆上锦绕开拥挤的人流和车流匆匆朝这边走来,憔悴的脸色苍白如纸,嘶哑的声音似乎都带着极度的剧痛。 言逸陌生又诧异地看着他,朝自己身后看了看,露出迷惑的表情。 “他在叫我?” 言逸同情地望着陆上锦,长得多好看的一个alpha,精神好像不太好呢。 邵文璟先是一愣,恶劣地笑了笑。 以往提起陆少的名字,人们第一个想到的词就是“严整”,在他身上找不出任何不妥帖。 他想拍下陆上锦现在的狼狈模样,给圈里朋友们开开眼。 随后,邵文璟当着陆上锦的面亲了亲言逸的脸颊。 他本意是想亲嘴的,被言逸不自在地避开了。但没关系,他知道陆上锦扛不住这个。 此情此景,如同当头一棒,打得陆上锦措手不及头破血流。 陆上锦剧烈地喘息着,胸腔不由自主地起伏,发狠似的瞪着的眼睛几乎把眼角给扯开—— 有人在他最珍贵的青花瓷上摸满了肮脏的指纹和手印。 放在从前,陆上锦宁可把珍贵的瓷器打碎了,宁可毁掉也不会允许别人碰自己的东西。 而现在,他却只心疼言逸是不是被强迫的,是不是被威胁了,还是真的恨他入骨,用这种伤害自己方式来报复他。 “你去哪儿?”陆上锦眼见着言逸跨上摩托后座,又抓狂地看见邵文璟扶着他的手,抬起来放在自己腰间,让他抱着自己,用力一拧油门,摩托车轰鸣绝尘而去。 “言言!言言!你不认得我?!”陆上锦追逐着渐远的摩托车,绿灯亮起,被车流挡住了脚步。 他眼前发黑,脚下一软,踉跄了两步,扶着红绿灯缓缓蹲下。 言逸迷惑和同情的目光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那眼神疏离而平静,与他形同陌路,仿佛两个世界的人,从未有过交集。 “唔。” 面前递来一只小手,手心里托着一颗牛奶糖。 邵文池蹲在他面前,歪头打量他,把托着奶糖的手朝前伸了伸,有点胆怯地眨了眨眼睛:“给你。” 陆上锦愣了一下,像捧珍宝一样把奶糖接到手心。 他望着文池蹦蹦跳跳地过了马路,四个alpha保镖保持距离跟随。 陆上锦失魂落魄地想开车去追,颤抖的手却忘记了怎么把钥匙插进孔里。 他找了一张干净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把掌心里攥的奶糖一叠一叠包起来,专注得仿佛在精微雕刻昂贵的宝石。 透过纸巾,有奶糖的香味钻出来。 陆上锦忍不住扯开纸巾,狼吞虎咽地把小奶糖吞进嘴里,用力咀嚼,他嚼得很慢,恐怕一不小心吃完了,又觉得嚼得发狠,像豺狼撕扯骨肉,腮帮都在疼。 这是怎么了啊。 他脑子里嗡嗡地闷疼,一片空白。 为什么小兔子没有跑过来委屈地抱他呢。 他怎么会跟别人走。 不要他了? —— 这事情必须弄清楚。 他不会再误解言逸。 可他仍旧找不到邵文璟的去向。 自从邵文璟骑摩托带着言逸离开之后,他们的信息素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陆上锦在南岐掘地三尺搜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邵文璟留下的哪怕一点点痕迹。 他想去问那只小蜘蛛omega。 但学校全封闭军事化管理,小蜘蛛身边还有保镖护送,他没有机会接近。 所以整整三天,一直花功夫盯着那个停职的女老师。 车不需要停进小区,女老师所住的客厅和主卧都面向小区外,而且是一楼。以陆上锦的视力,能轻易看清她任何细微的活动。 她有一个同样是beta的小女儿,停职在家,除了大部分时间用来陪女儿,其余时间外出,三天内又与陈师傅见了一次面。 陆上锦扔了空烟盒,叼着最后一支烟,凑近掌心拢着的淡蓝火焰上吸了一口,目光则一直跟随着她走出了一两百米。 蒋晓红特意把陈师傅带到没人的角落里,四处看了看,把卷成一卷的牛皮纸档案袋塞进陈师傅手里。 陈师傅掂了掂档案,跟蒋晓红笑了笑:“回头奖金一人一半。”扭头钻回车里,一脚油门飞驰出去。 “哎……”蒋晓红恍惚朝前追了两步,颤抖的指尖扶在心口,到底还是没能反悔。 她深吸了几口气平复惴惴不安的心情,一转身,眼前被一条黑色金属挡住了视线。 蒋晓红尖叫了一声,吓退了两步,顺着枪口朝上望去,陆上锦坐在两米来高的矮墙上,单手提着一把卸掉瞄准镜的Souct,枪口托起她的下巴,冰冷地抵在脖颈皮肤上。 蒋晓红惊呆了,缓缓举起双手。 她对于武器没有任何概念,被枪口指着脖颈时仿佛在玩儿VR版绝地求生,吃鸡大佬在斜上方四十五度制裁她。 冰冷的枪口抵在皮肤上,浓郁的火药味灌进鼻腔,才恍然惊醒这不是梦。 蒋晓红被塞进副驾驶,陆上锦把Souct斜插在后座,目不斜视地启动车子,与陈师傅离开时走了同一个方向。 “你带我去哪……放我下去……你想要钱吗……”女老师瑟缩到远离这个男人的角落里。 刀削似的凌厉眼皮下,冷酷悲伤的眼睛直视前方,身上的烟草气味和充满攻击性的alpha信息素香气,都在诉说着这个男人有多危险。 对于平民尤其是beta而言,这是一辈子也遇不上一回的恐怖经历。 陆上锦并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你想让那个司机替你去举报高阶omega腺体的线索,来报复邵文璟吗。” 她不敢自己去举报,因为知道这样的后果,一旦被邵文璟抓住了蛛丝马迹,别说工作,连她的命都保不住。 蒋晓红本就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筹谋的见不得光的事被人当面戳穿,她抬高声调,惊恐地看着陆上锦:“不……我只是让陈师傅去把线索给他们……邵文璟背景那么硬……那些腺体猎人不可能碰得着邵文池的……我、我只是缺钱……” 蒋晓红捂着脸泣不成声:“你没有看到那些拿刀上门的催债的有多可怕……我和女儿只能躲在厕所里不敢出声。我受够了……那个没用的男人欠的债要我们还……我自己还要还房贷,照顾父母孩子……” 原本她还有能力养活这个风雨飘摇的家,现在却觉得日子黑暗得看不见尽头。 哭得他心烦意乱,躁狂症快要发作了。 陆上锦一把抓住她的下颌捂住嘴,狠狠喘着气,眼睛瞪得露出大片眼白,歇斯底里低声咬牙警告: “不要烦我,拜托了,啊——!” 第50章 邵文池就读的小学安保异常严格,里面大多数都是有头有脸的贵族子弟,出了任何危险学校负不起责任。 但也并不是百分之百万无一失,有心人仍旧有机可乘。 每天下午第二节 课,保洁人员会从学校操场后门把一整天的生活垃圾运出去。而周三下午第二节课,是邵文池他们班的体育课。 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好动好闹,体育课一般只安排二十分钟的体能训练,剩下二十分钟留给孩子们自由活动。 陆上锦的车停在学校后门附近几十米外,视线落在颤颤巍巍朝后门走过去的蒋晓红身上。 蒋晓红被停职的事儿还没来得及全校通报,保洁员仍旧满面春风地跟蒋晓红打招呼:“蒋老师,怎么从这边回来了?” 她的肩膀幅度很大地颤了一下,努力平静下来干笑了一声:“有个学生家住这边,我趁着没课去家访。” 保洁员推着垃圾出后门,门口有个大的垃圾箱,他埋头把盖子支起来,把一袋一袋生活垃圾整齐地码放进去,大半个身子都探进垃圾箱里面。 蒋晓红趁着这一会儿工夫就把邵文池给叫了过来。 文池对自己的班主任毫无防备,尽管哥哥已经嘱咐过绝对不能在保镖不在身边的时候踏出校门。 蒋晓红拉着文池的小手带他往陆上锦停车的地方走。 陆上锦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在腺体猎人循着举报线索追过来之前,把文池带出来。 她猜想陆上锦也是腺体猎人,被枪抵着喉管却又不得不照做。 更何况陆上锦的给的报酬是她教十年书都挣不回来的工资,她和女儿今后的生活根本无须再愁。 别人家的孩子哪比得上自己家的金贵,咬咬牙豁出去算了,良心不能当饭吃啊。 短短几十米的路,蒋晓红心里翻涌着不安。 文池抬起头,眨着眼睛问:“老师,你怎么没来给我们上课?这次的作文怎么还不发下来呀。” 写得好的作文,蒋晓红常常给全班同学读,再细细地讲评哪里写得好。文池最喜欢作文课。 这只小蜘蛛的作文天赋比同龄人高,青涩稚嫩的文字里总能闪耀着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当别的小朋友写扶老奶奶过马路这些胡编乱造来凑数的琐事的时候,他却写了一片枫叶上的蚂蚁。 蒋晓红问过他,文池说,不管他走在路上突然趴在哪里盯着什么东西看,哥哥都不会骂他,而是蹲在旁边安静地等着,在他站起来的时候替他拍拍衣服上的灰土。 他也是别人家手心儿里捧着的宝贝啊。 蒋晓红咬了咬牙,哽咽着拉着文池往回走:“好了文池,咱们回去,快回学校……” 陆上锦看出她要反悔,立刻打算下车亲自动手。 他还未推开车门,周围突然强盛的alpha气息快速接近,至少三十个J1级别的alpha从不同方向冲过来,从蒋晓红手里夺下文池,套进黑布袋里转身就逃。 小孩儿吓坏了,在布袋里疯狂踢腾叫着哥哥救命。 保洁员只是个普通的omega,被强大的alpha气息碾压得气都喘不过来,蒋晓红尖声叫喊着跑进学校叫保安。 文池的保镖是不能进入操场内的,听见蒋晓红的尖叫,一下子闯过门禁冲了过来,小少爷却不见了。 陆上锦脸色冷了冷,重新带上车门,一脚油门朝着几个高阶alpha离开的方向飞驰而去。 一下子出动了三十个J1alpha,大概已经动用了那帮腺体猎人的大半力量。 这只小蜘蛛是能换回言言的唯一筹码,陆上锦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温泉边的枫叶越来越茂密繁盛,这些天言逸觉得自己的病情加重了。 他常坐在长椅边发呆,一坐就是三四个钟头,手里拿着一片叶子,从叶柄直挺坐到萎靡弯曲。 那个叫他言言的alpha是谁呢。 言逸愣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些东西,出现了陆上锦这个名字。 随后肚子条件反射地痛了痛。 是他曾经包养的alpha之一吗。印象中是个乖巧听话的alpha,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还送过他礼物。 被自己抛弃的alpha,好可怜。 言逸茫然地把玩右手戴的戒指。 在庄园里每一餐都很精致,但言逸越发消瘦了,无名指细瘦得要靠中指和小指夹着,戒指才不会被甩脱。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无名指上有一串极其精细的花体英文刺青,“everlastinglove”。 曾经他也给过哪个alpha永无止境的爱吗。 他抱着头在长椅上坐成一团。邵文璟给了他一个新手机,让他方便联系自己。 言逸想要他的alpha回来陪陪他。 拿起手机时,却下意识拨了一串陌生的数字。他应该是存了邵文璟的号码的,这串数字属于谁? 他拨出去试了试。 长椅上窝着一团兔球,小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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