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 第199章 看上 “可是有钱啊!”大公主羡慕不已,心说,她母后怎么不说给几个铺子她呢? “我母亲动不动就要给钱我,不要还不行,横竖有钱花,要铺子做什么?这铺子,我本来也不想要,可我要拒绝,我又怕她多想,就只好要了。”谢知微叹了口气,她其实也很为难的。 大公主都羡慕嫉妒恨了,“好啊,以后我要是没钱了,我就找你借。” “嗯!”谢知微认真地点头。 “姑娘来了?”掌柜的看到门口进来的两人,连忙迎了出来,将人往雅间里引,大公主摆摆手,“不用了,我们就在这大堂里坐一会儿,热闹!” 掌柜的将一个临街的位置收拾出来,这里前后一个高几,几上摆着一盆花卉,遮挡了前后人的目光,是个闹中取静的好位置。 谢知微和大公主落座了,大公主道,“微妹妹,虽然我居长,不过,谁让你是个小富婆呢,你今日请我呗!” “好啊!”谢知微笑着道,“那今日,我就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了!” 谢知微吩咐掌柜的拿了茶炉,茶壶,和茶叶六君子过来,便不用店里的小厮过来伺候了。 二人一面看着街上的景致,谢知微一面信手斟茶,喝了约有半盏茶的功夫,大公主幽幽地叹了一声,低声道,“微妹妹,其实我今日出来,也不全是为了骑马,我娘的心情很不好,今日一早连早膳都没有吃,我担心坏了。” 大公主的娘,不就是皇后吗? 谢知微不由得想到杀猪巷口那个被太监用被子裹着,塞进皇帝的车里,被带进宫里去的那个女子,也不由得想到,前世,畹妃娘娘何等受宠,她手段也了得,皇后纵然背靠武安侯府,可是因无子而被她压制。 若非陆偃说一句“子弱母壮”,或许被立为太子的就是畹妃的儿子了。 她至今还记得那个年纪虽小,可聪慧无比的孩子。 “元嘉姐姐,你要跟皇后娘娘说,不管有什么事,都要先以肚子里的龙子为重。” 元嘉松了一口气,点点头,“你说的是,微妹妹,母后很喜欢你,你有空了,就递牌子进宫,我如今很担心母后的身体。” “嗯,好,等有了机会,我就递牌子进宫吧,我也很担心皇后娘娘。” 元嘉便跟谢知微说起了宫里的事,“说是宁远伯府的表姑娘,哼,打量谁不知道谁的底细,听说啊,是宁远伯府的大姑娘从那种地方带出来的女人,那种身份,父皇他就……” 元嘉咬了咬唇瓣,不能说父皇的坏话,满腔怒火便撒在了薛婉清的身上,“你说,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想到要做这种事来?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不管如何,薛婉清的目的达到了。 令谢知微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薛婉清似乎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怎么会认识鲁仲连的呢?她还要把鲁仲连举荐给萧恂,她是不是知道,前世萧恂对鲁仲连有知遇之恩? 她怎么知道李畹芬在牡丹楼,而且知道,皇上一定会痴迷李畹芬的呢? 谢知微越是想,越是觉得毛骨悚然。 她握了握元嘉的手,“元嘉姐姐,现在说这些没有用,皇后娘娘肚子里的龙子才是关键。” 宫里的女人唯有诞下儿子,才有希望,否则,一切最终都将是镜中花水中月。 “我知道了,微妹妹,我跟你说了之后,心情就好多了。” 永昌伯府的大红灯笼已经挂起来了,门前的两个石狮子上也披上了红绸,屋前屋后全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今日一早,永昌伯醒了之后,虽然有些眼斜嘴歪,但居然能够起身挪动几步了,府里没有人敢把今日早朝上御史们弹劾永昌伯的事告诉他。 大太太孙氏也一个劲儿地为永昌伯开脱,“谁知道大姑奶奶连自己的姨侄女儿都看不住呢?谁知道梅姐儿自甘堕落,既然落到了那种地方,知道点廉耻的,哪怕抹脖子都不敢屈从呢,这事儿能怪伯爷吗?” 永昌伯一想,是这个道理,他心情一好,进了一碗燕窝粥。 孙氏看着歪在自己屋里榻上的男人,松了一口气,“我说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这寿宴就不办了,可二弟妹和三弟妹说,上次,谢家办酒,我们听了大姑奶奶的话没有去,结果,是不是把人得罪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那边的太太们一齐请一请,亲戚之间多走动才亲热。” 永昌伯不置可否。 孙氏便趁机道,“韬哥儿今年都十六了,这些年也看了好几桩婚事,他眼孔又高,家世不好的不要,长得不漂亮的不要,我就总骂他,要个天仙不成,伯爷猜怎么地,原来啊,他心里早就有人了。” “是谁?”永昌伯如今一说话就喷唾沫,两个字喷了孙氏一脸。 孙氏用帕子将脸抹干净了,道,“原来是谢家的大姑娘,端宪县主呢,我就说这孩子真是的,还不肯说,遮遮掩掩这么多年,这表叔侄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好的?微姐儿虽年纪小了些,娶进来,了不起多等几年再圆房。” 永昌伯眼睛一亮,“谢家……答应?” “这有什么不答应的?咱们韬哥儿有什么不好?就算谢家老爷子不答应,若是微姐儿看中了咱们韬哥儿,两个人郎情妾意,难道谢眺还想棒打鸳鸯散不成?” 永昌伯点了点头,不由得想到,如今这京城里,若说谁家的姑娘最有钱,无疑是谢知微了,当年崔氏留下的嫁妆,永昌伯府得了多少好处,他们心知肚明,还有袁氏,当年卢氏留下来的嫁妆,如果谢知微出阁,难道谢元柏会不拿出来给这个宝贝女儿? 就不说谢知微还有封邑了,这姑娘可真是一座行走的金山啊! “那你……好好……准备!” 孙氏激动不已,她看到婆子在院子里晃了一下,如今家里的任何事尽量瞒着伯爷,避免又刺激了她。 孙氏便站起身来,“我去看看,这没两天日子了,既然要请大姑奶奶一家来坐,也不能太随意了些。” 第200章 进府 孙氏才出了门,婆子便迎了上来,凑到孙氏的耳边,“太太,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不好了?”大太太心头一跳,满腔激昂的情绪瞬间便似被一瓢凉水当头浇下熄灭了,一时间,她连腿都站不稳了。 “五少爷让白姑娘进了家门。” “你说什么?”孙氏万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她来不及多想,脚步如飞地朝外走去。 才出了院门,便看到影壁处,小儿子冯丛韬正陪着一个身穿白衣,窈窈窕窕的姑娘朝里走过来,看着深肖当年二姑奶奶的女子,孙氏眼前一黑,朝地上一头栽去。 “母亲!”冯丛韬快步冲上去,一把抢住了孙氏。 孙氏悠悠醒转过来,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白梅芷,她怒不可遏,“你怎么进来了的?谁让你进来的?” “舅母!”白梅芷大哭,“是表哥让我进来的,舅母,梅儿已经没有母亲了,白家不要梅儿了,谢家也不要梅儿了,梅儿做错了什么?这天下之大,原来早就没有了梅儿容身之处,那梅儿还活着做什么?” 白梅芷起身,就朝旁边的影壁冲了过去。 “表妹!”冯丛韬喊得嘶声裂肺,他连忙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白梅芷的柳腰,白梅芷的头虽然撞在了影壁上,一来她本就没打算死,二来冯丛韬拉了她一把,头破了皮,血流出来,看着很瘆人。 白梅芷也趁势眼睛一闭,人落在了冯丛韬的怀里。 冯丛韬怀抱着自家表妹,很不满,对孙氏道,“母亲,表妹一介孤女,母亲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孙氏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她坐在地上,怔怔地与儿子对视,她也好想也去撞上一撞,但想到眼下的谋划,若撞出好歹来,这寿宴也摆不成了。 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地为儿子谋划,想他娶了谢知微,永昌伯府将来也有了保障,可这孽障,他在做什么? “天爷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孙氏捶胸顿足,悲痛欲绝,指着冯丛韬,“你,你,你这个孽障!” 冯丛韬也很恼火,“母亲,您可曾知道,方才白表妹被拦在门外,儿子恰好和忠靖王府的五公子在一起,丢了儿子多大的人吗?以后搞不好五公子都不带儿子玩了。” 忠靖王府的五公子? 虽说忠靖王与当今皇上只是叔伯兄弟关系,可人家好歹姓萧啊! 孙氏正要说什么,冯丛韬已经抱着白梅芷朝里走了。 孙氏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怒道,“你要把她带去哪里?” “自然是找个地方安置啊,表妹好歹是二姑姑留下的血脉,难不成母亲不打算管了?”冯丛韬觉得不可思议,“亲戚间难道不应该互相提携的吗?大姑母帮了我们多少了?娘不是说,大姑母还准备把微表侄女许给我吗?” 白梅芷的眼珠子转了一下,她微微睁开了一道缝隙,看着眼前的表哥,虽然比不上大表哥,可也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 凭什么这样的好少年要给谢知微? 想到这里,白梅芷顿时恶从胆边生,她的头随着冯丛韬的步伐,朝他的怀里歪了过来,一缕淡淡的体香随着她的呼吸,钻入了冯丛韬的鼻端。 “你快跟上去看看,把那个贱人安置个地方,别让那小畜生把她安置在他院子里去了。”孙氏干不过儿子,不得不妥协。 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面喊了门口的小厮来问,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太太的话,小的听说是府里的表姑娘,心说从来也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位表姑娘,正要进府禀报太太,少爷就回来了,和少爷一起的是忠靖王府的五公子,听说今日打马球的时候认识的,准备来府里玩,看到二门口杵着一辆马车,就说既然府上有客人先回去了,改天再聚。” “五少爷一听这话,觉得是被五公子看了笑话,把小的责罚一顿,踢了小的一脚,小的摔在地上这会子,五少爷就抱……带着那表姑娘进来了。”小厮委屈不已。 孙氏满肚子都是火,觉得这小厮是在自己面前告儿子的状,没好气地道,“你一个当下人的,少爷纵然拿你出两下气又如何了?” 那小厮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连忙赔笑,“小的多嘴,小的多嘴!” 他连忙扇了自己几耳光。 孙氏这才收回了目光,在赶来的丫鬟的扶持下,朝儿子撵了过去。 她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儿子已经将白梅芷安置在了一处小院里,那院子是家里的姑奶奶出阁之前住的,暂时几个小的姑娘还没有到要分院的时候,便暂时空着。 这小院就在住院的旁边,离二门又近,寻常都是嫡出的姑娘才有这资格住,如今被一个表姑娘鸠占鹊巢,她白梅芷一个从妓院里被人赎出来的人,脸怎么就这么大呢? 想到“赎”,孙氏灵光一现,今日这一幕,到底谁是幕后主使? 白梅芷怎么无缘无故跑到自己家门口? 孙氏倒也没有多想,忠靖王府的五公子怎么突然和自家这个老来子好起来了,毕竟,自家儿子这么出色,无论人品还是才学都出众,哪里就不配和宗室子弟玩了呢? 她只想着,白梅芷到底是谁赎出来的?又是谁把她送到自家家门口的? 还有谁?用膝盖想想就知道是谁了! 好啊,冯满,你还真是个好样儿的,明面儿上你不敢把这个祸害送过来,你就用这种阴损的手段! 孙氏看到白梅芷站在小院门口,浅笑兮兮地对自己儿子道,“我住这么好的院子,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以后你就把伯府当做你自己的家吧!”冯丛韬看着这个表妹,小小年纪,便经历了这么多挫折和磨难,关键是,不管遇到了什么挫折,她都没有自怨自艾,反而还处处为别人着想,想到家里的几个妹妹,冯丛韬便觉得,这样的表妹真是难得。 看着儿子在吩咐丫鬟婆子们为白梅芷张罗着打扫院子。 这院子原本是二太太杨氏给女儿冯若玉准备的,眼下,儿子若是把这院子占了给白梅芷,少不得又是一场架吵。孙氏顿时就觉得头疼。 第201章 仪宾 “韬哥儿,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孙氏装作没有看到白梅芷。 白梅芷其实在孙氏一来,她就看到了,但她也装作没有看到孙氏。 此时,她却是慌乱不已地跑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孙氏的跟前,“舅母,梅儿不敢住这么好的院子,求舅母赐给梅儿随便一间下人的屋子,梅儿就感激不尽了!” 孙氏被她这番话气笑了,她堂堂一个表姑娘,住进自己这府里,若是自己真的只给她一间下人的屋子,恐怕自己要被满京城人的唾沫星子喷死了。 孙氏懒得理她,冯丛韬却是一把拉起了白梅芷,对孙氏道,“母亲,表妹又不是家里的下人,您怎么能让她动辄就跪呢?” 孙氏气疯了,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外甥女儿,迟早会是这个家里的祸害。 原本她还准备好好筹划一下的,此时,她再也忍不住了,道,“梅姐儿,是不是你姨母把你赎出来的?” “什么赎?母亲,您话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冯丛韬皱着眉头。 孙氏正要说话,白梅芷便哭道,“表哥,舅母没有说错,梅儿,梅儿不幸,风夕节那晚,被人……被人,卖,卖到了牡丹楼,幸好……” 孙氏一听糟了,要是被人知道,在那牡丹楼里,舅舅和外甥女几乎成就了好事,永昌伯府还有什么好名声? “你先留下吧!”孙氏还是不死心,“不过,你要是想回到谢家去,我回头安排人把你送过去。” 白梅芷摇摇头,她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她回谢家还能做什么?看大表哥看她时那奇怪的眼神吗? 风夕节那天,她本来就是跟着大表哥他们出去的,她一夜未归,后来数日失去行踪,在大表哥的眼里,她恐怕早就没有任何名声可言了,她还回去做什么呢? “求舅母帮梅儿把丫鬟碧柚从谢家带回来,梅儿已经感激不尽了。” “表妹,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原本也是要去一趟谢家的。”冯丛韬打着包票。 孙氏看到这一幕,一点儿都不想在这里呆了,她看都懒得看白梅芷一眼,转身便出了这小院。 冯丛韬吩咐丫鬟婆子们尽心收拾,又安抚了白梅芷几句后,才随着他母亲出来,刚刚走出小院,冯丛韬就失望地道,“母亲,原来您是嫌弃表妹不慎被人卖到了牡丹楼才瞧不起表妹的?” 孙氏气得也快卒中了,她身子摇晃,冯丛韬也不说上来扶她一把,还是身边的婆子看不过去了,搀扶了一把,“太太,少爷还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 “我不往心里去,我只恨冯满这个贱人,她口口声声说向着娘家,你看看她干的这桩好事!” 孙氏气得不得了,她按住额头,伯爷倒下了,她不能倒下,深吸一口气,孙氏道,“我且问你,你和微姐儿的婚事,你是不是没有放在心上?” “那哪能啊?”冯丛韬一提起谢知微,就很欢喜,“要是娶了微姐儿,我就是仪宾了,虽说比起驸马或是郡主仪宾稍微差了点,可总比现在这白身强,出去看到谁都要行礼,凭什么呀!” 孙氏见他总算是说了句人话,方才好受些,“你既然成心要和你微表侄结成夫妻,你以后就离你白表妹远一些,她已经不是干净身子了,少沾惹,省得微姐儿不高兴了,以后不和你好。” “母亲,您怎么也染上了以貌取人的坏毛病?你应当知道,就算是牡丹楼里也有不少好姑娘,她们之所以沦落到那种地方,也是迫不得已,就好比白表妹,难道说白表妹她愿意被卖到那里去?” 冯丛韬教训他母亲,“我相信微姐儿一定不是这样的人,如果有机会,我会跟她好好谈谈这个问题,既然是亲戚,我们肯定要好好照顾白表妹,要不然,外头的人会说闲话的。” 孙氏给吓死了,生怕这个二五眼的儿子真的跑到谢知微跟前说什么要照顾白梅芷的话,将心比心,谢知微就是个棒槌也知道要生气,她劝道,“你跟她说这些还早,她年纪这么小,就算你们两个这桩婚事定了,一时半刻她也不会过门,要照顾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姑娘。” 冯丛韬觉得他母亲说得也有些道理,想到今日他在外面玩,听到别人在说上次马市上,谢知微一口气买了十二匹好马,听说一匹马驹儿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匹千里马,便不由得跟他母亲抱怨,“母亲,既然两家早有这个意愿,您怎么不早点跟姑母说,把微姐儿定给我,要不然这一次,我也能得一匹好马了。” “谢家的几个表侄,都得了她一匹好马,凭什么呀?” “家里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没钱了姑母又不是不肯给,总不让花钱,成日里憋屈死了。” 孙氏不知道该如何说,只好安抚道,“你知道就好,这就是娶了她的好处,钱财都能过明路。” “一匹马在她跟前算得了什么?要不然,她能一送就送好几匹出去?你也是眼皮子浅,你要把她哄好了,我跟你说,她名下还有一个马场呢。” “在哪儿?”冯丛韬惊喜得快要跳起来了,“母亲,您也不早说!” 眼见儿子这么高兴,孙氏便把送白梅芷回谢家的事压在了心头,寻思着,好歹等寿宴的事情过了再说。 反正,她绝对不会允许白梅芷住在她家里,这就是个祸害。 难道说,冯满知道这是个祸害,所以才把她往自己家里撵?呵呵,既要当好人,又不愿付出代价,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收拾妥当后,白梅芷便要来了热汤,她把自己泡在桶里,一遍一遍地刷洗着身子,里里外外都想狠狠地刷一遍,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想着这些天来发生的事,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泪水,想流泪也流不出来了,变得非常干涉。 难道说,她和表哥真的没有缘分吗? 生平头一次,她心里有了人,曾经她和他隔得那么近,只是一伸手的距离,可如今,她与他越来越远了。 白梅芷忍不住地想,表哥到底知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那些经历虽然很耻辱,可是,她依然想问问,表哥到底知道吗? 第202章 出征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对他的一片心?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遭遇,会不会也和韬表哥一样对她如此怜惜? 她这辈子都无法成为他的正妻了,可是,她依然愿意为了他不计较身份地在他身边,只求他的一点怜惜,难道他也不愿意给吗? 想到这里,白梅芷起身,她拒绝丫鬟们的服侍,不愿意让人看到她身上这些天留下来的点点痕迹,她怕人知道,被人看不起。 午膳的时候,永昌伯府让人送来了两菜一汤,虽说比起谢家来说,简陋了不止一星半点,但白梅芷看到这小院,连谢家下人们住的院子都不如,她就明白,大约永昌伯府只是个破落勋贵,她也着实不必计较这些。 “姑娘,要歇息一会儿吗?”临时派来服侍她的一个丫鬟丁香问道。 “有笔墨纸砚吗?我想写封信。”白梅芷道。 “姑娘想写给谁?”丁香问道。 “写给……”总算是白梅芷没有那么冲动,没有把心心念念好多遍的名字说出来,她叹了口气,没再要笔墨纸砚了,起身去了内室。 丁香看到进来的春梅姐姐,瘪了瘪嘴,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内室嘲讽地看了一眼,春梅的声音并没有压低,“快点收拾一下吧,一会儿还要去前边帮忙,眼看着寿宴就要到了,家里还没有准备好呢,谁有功夫搭理这些?” 想到在谢家时,春晖堂的下人们对她何等恭敬,白梅芷不由得流下两行泪,前路渺茫,她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谢知微的缘故! 谢知微并无此自知,她正在灯下做药丸,萧恂明天出发,她答应了萧恂,明天回去城门口送他,也不好空手去,便想着给他做点疗伤药丸,关键的时候能保住一命。 次日一大早,谢知微起了个早床来到了扶云院,谢元柏和袁氏已经起身了,谢明溪从前院过来,正在袁氏跟前请安,看到谢知微,小人儿给她行了个礼“姐姐,你今日怎么这么早?” “昨日去清乐茶坊,看到有些问题,我今日准备再去一趟,跟掌故的好好说说。” 谢知微说完,看向袁氏,“母亲,我用过早膳,就准备出门一趟。” 袁氏的腿,养了这几天,总算是能稍微挪动一下了,她忙道,“你要出门,多带几个婆子护卫,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了。” 谢知微一一答应了,一家人用过早膳,谢知微正出门,谢明溪鬼鬼祟祟地跟在她的身后,走了约莫有一箭之地,谢知微忍不住笑了,猛地转过身,小家伙躲避不及,讪讪一笑,抓了抓脑袋,走出来,求姐姐,“姐姐,郡王爷今天出征,你不去送送他吗?” “你要去吗?”谢知微牵着他的手,边说,边往前面走。 “想去,郡王哥哥今天出征呢,他算我半个师傅,哪有师傅出征,当徒儿的不去送行的?姐姐,你带我去好不好?”谢明溪摇晃着姐姐的手,一叠声地喊“姐姐姐姐姐姐”,大有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架势。 “呜呜呜……” 一阵古怪的声音传来,姐弟俩下了一大跳,纷纷循着声音看去,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被两个婆子架着正在往扶云院与正堂中间的甬道里拉,那女子被拖着都不肯走,圆目双瞪地看着谢知微,眼中充满了仇恨。 紫陌吓了一大跳,一面挥手让那两个婆子把人拉走,一面道,“姑娘,那是太太屋里的嫣梅姑娘,说是招了,今日太太让绑到听事堂去,叫人都好好看看。” “怎么留了这么久?不是应当早就处置了吗?”谢知微好久都没有想起这个丫鬟的事了,横竖,在太太的屋里也没看见她,原以为早就处置了。 “田嬷嬷让人在她屋里搜,搜出来一个金累丝耳环,太太可没有赏她这个,田嬷嬷便让人对她用了刑,果然,昨日她又招了些,原来那个白表姑娘,竟是对大老爷有那个啥?才撺掇得她做下这样的事来,说若是太太有个好歹,表姑娘进了门,封她做个姨娘。” 紫陌有些话不好跟姑娘说,又不得不说,结结巴巴总算说了个囫囵,但愿姑娘能够听懂,不用再问。 谢知微当然听得懂了,她冷笑一声,“这种蠢话,她是怎么信了的?” 这话,紫陌就不好接了,谢知微有点不放心,问道,“太太那边有没有说怎么处置?“ “奴婢只是听田嬷嬷说了一嘴,说是既然是在太太屋里服侍过了的,就算要卖也会刺哑了卖出去。” 只要母亲不留在家里就好,至于是卖,还是罚到庄子上去,谢知微都不管。举凡在主子屋里服侍过的,因怕这些人被卖出去后胡言乱语,都会用滚油把人烫哑了在发卖。 这无疑是酷刑,虽说这背主之人无一个无辜的,可杀人不过头点地,谢家便不用滚油烫的方式,而是用针将人刺在穴位上,将人刺哑,让人少受些痛楚。 人被渐渐地带走了,谢知微又问起金嬷嬷和碧柚,紫陌道,“老太太把人要过去了,说是碧柚姑娘不是谢家的下人,谢家还不能随便打发。倒是金嬷嬷,老太爷让把人送到了家规堂,不到一个晚上,起了高热,昨日夜里说是没了,今日一早,金家的人来,一领席子卷出去了。” 谢明溪听得似懂非懂,他的心思也不在这上头,出了仪门,马车已经被赶到正院里来了,姐弟俩上了马车。 皇帝领着文武百官在宣德门前给萧恂送行,少年梳着一条马尾,没有戴头盔,一身戎装如雪,显得意气风发。 他单膝下跪,从皇帝的手里接过了一杯梅子酒,一饮而尽,“臣将不辱使命!” “好!” 对于这个侄子,皇帝的情绪很复杂,一面巴不得他很强,展示萧家儿郎文韬武略,英勇善战的风姿,一面又怕他太强了,如今自己可以压制得住,不知道将来太子或是将来的新君能不能压制住。 第203章 襄王 韩振看着皇帝将一柄尚方宝剑赐个萧恂,他气不打一处,原本这次军功,他是准备让自己的儿子韩落轻领的,黄信轻敌,如今落在了匪首手里,三千将士,说是落了败仗,只不过是对地势不熟,才会溃不成军。 人又没死,只要朝廷派人去了,在少华山上振臂一挥,还怕那些逃兵不回来?集结起来,又是一只强悍的军队。 而对方,不过六七百喽啰,装备敷衍,只要不轻敌,这可以说是手到擒来的功劳,比起前往南疆北地杀敌,既轻松又容易挣功劳,还没有性命之忧。 明明这一次剿匪由他韩振负责,可是自己递上去的折子,一直到不了皇上手里,最后这个机会居然还被萧恂,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抢了去。 韩振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他似乎感觉到了文武百官们落在他身上的嘲讽的目光,如果这次,自己不做点什么,将来是不是谁都可以欺负到自己的头上去呢? 想到这里,韩振不由得上前道,“皇上,不知这次由宸郡王帅兵剿匪,是谁的提议?” 陆偃一身大红彩绣麒麟袍,玄色的披风在风中飞扬,跑摆上一头展翅的雄鹰欲要翱翔九天。 他抬起眼,朝韩振看去,邪魅的眼尾上翘,眼眸幽深。 萧恂一听就不高兴了,他将酒杯往小太监端着的盘子里一放,一脚就朝跪在地上的韩振踢了过去,“老子要去剿匪,干你他娘什么事?你什么意思?觉得老子不配?觉得你说该让谁去就该让谁去?到底你是皇帝还是皇上是皇帝?这天下是你韩家的天下?” 这话就诛心了! 韩振二话都不敢说,爬起来就磕头,哭了,“皇上,臣绝无此意,臣只是觉得宸郡王年幼,上一次去赣州平乱,那时候越王主力已经被击溃,只剩下些游勇散兵,郡王爷立下功劳不足为奇,可如今不同,占据少华山的这些贼子们,人人手上都沾了人命,凶悍无比,若郡王爷不知深浅,去了,身陷险境,皇太后和襄王殿下岂不是要担忧?” 若是萧恂将这次的土匪平叛了,韩振的脸往哪儿放? 萧恂一脚朝韩振的脸踢了过去,韩振也是武将,方才那一次是没有防备,谁能想到郡王爷如此嚣张,在皇上跟前都能对一个勋贵说打就打呢? 这一次,韩振是无论如何不会叫他得手了,连滚带爬地躲开了,怒道,“郡王爷,你我同朝为官……” “谁与你同朝为官?本王不到十四岁,还没到入朝的年纪,你他娘的真是不要脸,和我一个小孩子抢军功,本王不打你打谁?” 这还讲不讲理了? 韩振说不过萧恂,就向皇帝告状,“皇上,臣真是千古奇冤啊!” 皇帝左右为难,萧恂说的话不无道理,韩振管得是不是太宽了一点?自己选的人没有本事平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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