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都被点燃了,他突然觉得,若是在西南面打上一仗也是一件好事呢! “嗯,若是蒲甘识趣,我们也未必一定要侵占,若是他们敢把好玉石留着不进贡,本侯不介意亲自领兵。” 他女儿想要的,必然是这世上最好的,哪怕那玉石是她用来砸的,也要是极品的红翡玉翠。 送走了两人后,陆偃就去了玉兔儿的屋子,玉兔儿已经醒了,吃过了奶,正躺在摇篮里咿咿呀呀地说话。 没有人听得懂,奶嬷嬷在旁边看着笑,见陆偃来了,连忙起身行礼。 第968章 皇权 玉兔儿看到陆偃,咧嘴一笑,一双眼睛像谢知微像极了,陆偃看着这双眼睛怔了一会儿,方回过神来,伸手温柔地抱起了女儿,“想爹爹了没?” 玉兔儿咯咯笑地挥舞着小手,碰到了陆偃的脸,陆偃将脸颊轻轻地在她的小手上蹭了蹭,眉眼间如沐春风。 玉兔儿喜欢和爹爹一起玩,陆偃用膳的时候,她跟着喝了一点米汤,没什么味道,但是与奶不同的食物,陆偃用勺子沾了一点给她尝了之后,她就急不可耐地要。 这么小的孩子,不知道要等待,急得只哭,陆偃顿时哭笑不得,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己养的竟然是个小馋猫呢。 一顿饭下来,玉兔儿喝了不少米汤,陆偃被她闹得满脑门汗,等玉兔儿不闹了,又歪在他的怀里睡着了,陆偃只好抱着她放摇篮里,才放下,玉兔儿就醒了,哭,陆偃只好抱起来。 这么抱着睡不是个事儿,陆偃主要怕对玉兔儿的骨骼生长不好,只好放在床上,陪着她午睡,玉兔儿的小脑袋往陆偃的怀里拱,陆偃只好搂着她,看着女儿的小鼻子小嘴,他渐渐地也睡着了。 谢知微和萧恂到了谢家,谢家的门房哪有不认识姑爷的,但看姑爷身边的男子有些面熟,待仔细一看,吓得差点魂飞魄散,都不问,直接将姑爷和姑奶奶请进了七谏斋。 谢眺正在看书,见到来人,惊得站起身来,再看到谢知微,沉下脸,骂道,“简直是胡闹!” 谢知微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子,委屈地朝萧恂看了一眼,那意思,都怪你! 都怪我! 萧恂忙道,“祖父,这不怪湄湄,我有事要过来找祖父,湄湄知道了,想回来瞧瞧,若带她出宫多有不便,便想出了这样的权宜之计。” 谢眺哪里舍得真骂孙女儿,无外乎是担心孙女儿这般出格的做法会让萧恂不耻,将来一旦恩情薄了,这些都是到嘴边上的错处。 既然萧恂将过错一揽子地揽过来了,谢眺就坡下驴,也就不多说了,“你既然是这么来的,就不去后院了,你母亲很好,最近在忙你妹妹的婚事。” 说完这些,谢眺便跪下来,恭恭敬敬地向萧恂行礼,萧恂哪里会让谢眺当着谢知微的面如此,忙扶住了他,“祖父,你若是如此,以后我和湄湄都不敢回来了!” 谢眺坚持,“皇上,国礼就是国礼,这是谢家这么多年来立身处世的根本,请皇上成全!” 萧恂便道,“朕就下旨,免礼!” 谢眺方才作罢,他亲自为萧恂和谢知微奉茶,两人均是站着双手接过茶,之后,谢知微要给他行家礼,谢眺扶住了孙女儿,“你虽是谢家女,却是萧家妇,这不可!” 萧恂道,“算了,大家坐下来说事吧,别这么推来推去了。祖父,我来,是想问你,为何要递辞呈?” 谢眺道,“皇上,大雍未来十年内,是否还会有战事?” 萧恂想了想,“小的,我不敢说,大的应当没有。” 谢眺点点头,“皇上文治武功,远迈前朝。自太祖以来,皇位传了六代,从建文、昭阳和寿康三朝来说,西边是西凉,北边是北契,终日为患,建文帝时,甚至用皇室公主和亲,为的是换取几年太平,那时候,朝中多赖武将出征,文臣们尚且不敢说什么。” 谢知微听到这里便明白了,谢眺接着道,“但今后,不管皇上有没有打算用兵,用兵都不是朝中的重要策略了。皇上可以马上打天下,对大臣们来说,皇上万万不能马上治天下,从皇上大批选任官员便可看出一点。而皇上选用的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 “文人。”萧恂也明白了,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朕可以单枪匹马打江山,却不能单枪匹马治理江山,祖父,您是说这个道理吗?” “皇上英明,臣说到这里,皇上应当明白了。自古以来,文人都是抱成一团,哪怕他们自己斗得你死我活,但在面对皇上时,他们就是一个整体。这也是臣为何推选曾士毅为次辅的缘故,曾士毅性子柔弱,非强势之人,将来等他被攻讦下台的时候,至少也要两三年,届时,皇上已经基本理顺了朝政。” 他自嘲一笑,“臣也明白,皇上在朝中的威望直逼太祖,甚至胜过太祖良多,但将来太子继位呢?他是否有皇上这样的威望?臣能为皇上谋略的也不过这些了,朝代更迭下来,每一个朝代都有不少弊端,汉朝外戚专政,前朝倒是避免了外戚,但出了武弱文强,最终导致积贫积弱的局面,先是丢了半壁江山,后又亡国,等到了本朝,太祖吸取前朝的教训,杀伐士族,却也让武将气焰嚣张。” 萧恂初继大统,处理朝政并不多,且他一言九鼎,脾气强横,文臣中又有谢眺为他撑腰,是以,可以说政令通畅,金口玉言,是有史以来最不受掣肘的皇帝了。 他哪里想到还有这些! 他也聪明绝顶,谢眺稍微挑拨,他便明白了其中的诀窍,不由得笑了一声,“太祖命令废丞相,文宗皇帝差点把自己累死了,弄了个内阁出来,本来是好的。建文帝眼见内阁权力越大,官员的任免都不由自己,就弄了个司礼监出来,好嘛,这左手和右手打架也有打架的好处,却也弄得国不成国,家不成家。” 他身体前倾,“祖父,那您琢磨了这么多,可有什么好的主意?” 谢眺道,“皇权被分裂成了票拟和批红权,皇上想收回批红权,倒也不难,定远侯明显志不在权利,想必等大公主将来出宫的时候,定远侯会将这份大礼送给皇上,这非难事。可若是从全天下的士子手里抢夺回票拟权,皇上须考虑两件事。” 说完,谢眺看向萧恂,见萧恂略有所思,便明白,他已经懂了,也在考虑对策。 谢眺便不再多说,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皇上,臣这个时候递辞呈,是不想皇上为难,也不想把谢家牵扯这场战争中。臣的长子与臣不同,他不是文臣,是个武将。” 第969章 皇后 皇权是什么? 天下的权利,说直白一点,无非就是用钱与用人。 这个道理萧恂是早就明白了的,他很少在皇权上琢磨,便是因为他不需要琢磨这些,眼下掣肘他的不是天下的士族,而是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没有明面儿上掣肘,她用的就是依附她的这些士族们。 张权谨,张明贺,还有别的人。 内阁一共五人,太皇太后就占了两人,剩下的,谢眺毋庸置疑是皇帝的人,曾士毅虽然性子绵柔一点,但是个聪明人,他两边都不站队,而池裕德向来依附谢眺。 萧恂稍微动了一下脑子,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张权谨和张明贺恐怕不是不愿意站在他这边,而是他们老早就站在了太皇太后那边,现在想下船也来不及了。 这些都不是问题,或者说是小问题,随随便便找点理由可以把人打发,关键问题是,他现在能够镇压住内阁,但将来呢? 若是句奴,或是句奴的儿子孙子不像今日的他这样乾纲独断,那时候,皇帝岂不是成了内阁们的吉祥物? 当了父亲之后,萧恂就害怕想这些问题了。 每每一个朝代到了终结的时候,土地兼并是最大的祸根,老百姓没有土地,无法生存下去,最后只能揭竿而起。 土地兼并最大的得益者是谁?若说是勋贵的话,一个朝代的勋贵能有多少?有哪些士人们多吗? 谢眺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皇上,趁着如今这大好的形势,皇上不妨重新丈量土地,至不济也能做到心中有数,天下的土地看看豪强富族们占了多少,看看老百姓们手上有多少?” 萧恂道,“眼下,有西凉和北契的土地,土地还是不少的,老百姓们想要有地种,这些都不是问题。朕要想的是内阁,任何一个群体,不能只有一个声音。” 谢眺忙道,“皇上所虑极是,不知皇上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 “自然是再扶持一个和内阁一样,却能为朕所用的机构,朕在想,有这样一个机构,为朕参赞军机,不如就叫军机处吧!” “皇上以何种理由设立这个军机处呢?” 萧恂道,“理由不重要,总是人想出来的,况且眼下,祖父不是给朕想了个好理由吗?既然要丈量土地,那就交给军机处来处理吧!” “若是如此,臣的辞呈,皇上这个时候可暂时不批准,臣愿意再多等两天。” 萧恂明白谢眺是想帮他在朝中多镇内阁和那些文人们几天,他却不愿将谢家拖下水,“祖父年岁大了,早该回乡荣养,朝堂上的事,今日了了这件,明日还有那件,何时是个头,朕就不留祖父了!” 谢眺跪下来谢恩! 谢家,他这一代,能够如此从朝堂上体面退出,便是极为荣耀的事。 萧恂回宫之后,便批了谢眺的辞呈,消息传出,满城哗然,谁能料到,眼看封后大典在即,谢眺竟然从首辅职位上退下来了。 首辅,一向由廷推,不是不可以由皇帝指派,而是在那些士大夫们的眼里和笔下,昏君才会如此。 皇帝是上天的儿子,被派下来管理百姓,士大夫们是专门辅佐皇帝管理百姓的,所谓的天子就是士大夫们吹嘘出来的,眼下成了什么? 皇帝只是个吉祥物,士大夫们却是真正的受益者,武将们还需要冒生命的风险去博一个爵位,活到最后才有,死了就白搭上一条性命,但士大夫们不同,十年寒窗哪有一条命值钱,在他们的眼里,却成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这个世界,人人都活得很糊涂,只有读书人活明白了。 萧恂回到养心殿里,久久不能平静。 谢知微亲自沏了一杯茶,递给萧恂,“若是想不出来,就暂时别想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谢知微知道,萧恂这是为子孙计,只是这一日还远得很呢。 她让奶嬷嬷将句奴抱过来,放到了萧恂的怀里,“大哥每天都亲手带玉兔儿,你可别被大哥比下去了。” 萧恂嫌弃地看着句奴,这小子什么时候开始流口水了,还朝这他傻笑,看着儿子喜滋滋的笑脸,他再多的烦恼都没了。 他抱着儿子,逗他道,“你是男孩子,不要和你妹妹比,男孩子要先爱人,再爱己,在咱们家呢,我们爷俩首先要爱你娘,然后你再爱爹,最后才爱你自己。爹也一样,先爱你娘和你,再对自己好,明白了吗?” “男孩子心胸要宽广,不要听你娘的!” 谢知微在一旁笑,“你在和儿子胡说些什么?” 封后大典那一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无云。 原本头一天乌云密布,眼看一场雪要落下来,钦天监的人都要自己捧着脑袋递上来了,结果,到了正日子,一大早醒来,竟然保住了脑袋。 头一日晚上,谢知微和萧恂歇在乾清宫里,次日一大早,谢知微便和萧恂一起起来。 封后大典和登基大典一般仪制,这就意味着,今日一天,谢知微和萧恂都要如影随形,萧恂做什么,谢知微做什么。 两人先是穿了一身孝服去奉先殿祭祀列祖列宗,又去祭祀了各路神灵,半天过去了,谢知微也累得不行,萧恂心疼不已,早知道,他就精简一点仪式,当初之所以定这么繁复,主要是流程就是这么回事。 且,封后大典和登基大典同时举行,他把规模搞大一点,也是想向世人昭示,他萧恂的妻,大雍的皇后,是何等煌煌可威。 礼部的官员去天坛、农坛以及太庙告祭,萧恂和谢知微也正好回宫,用过膳,来不及休息,尚宫局派了人来给她梳头,穿上了凤袍,头上戴着二龙九凤冠。 等礼部的官员回来,钟鼓声敲响了,气势恢宏的钟声响彻整个宫城。 萧恂牵着谢知微的手朝奉天门走去,他紧紧握着谢知微的手,低声道,“别怕,要是累了,我就搀着你,湄湄,我们要搀着走一辈子呢!” 第970章 龙椅 谢知微抬头看向萧恂,他戴着冕,从她的角度却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的坚毅的侧脸。 奉天门城楼上,已经摆上了香案,楼下左边站着文武百官,右边则是命妇们,众目睽睽之下,萧恂牵着谢知微的手,缓步朝城楼上走去。 阳光照在谢知微的凤冠与凤袍上,她明艳的脸如同国色天香的牡丹,一身气质足以配萧恂一起君临天下。 上香,祷告,并非是萧恂先,谢知微后,而是萧恂与谢知微一起。 命妇们震惊不已,群臣们则是没眼看,帝后就宛如天和地,天总应当是在上面,地才是在下面,皇上若是连天尊地卑都不遵从的话,又该如何治理这国家江山? 当然,这些都是文臣们的想法。 朝中的旧武将,已经被寿康帝清算得差不多了,当年但凡跟着他篡位过的武将已经一个不剩下,站在前列的均是跟着萧恂打江山的武将,这些人谁没有被谢知微的药救治过? 谁不欠谢知微一条两条命? 这些人自然乐见其成谢知微与萧恂并肩而立,并觉得,皇后娘娘有这个资格! 祭拜过天地和各路神灵后,萧恂在太和殿升座,文武百官将在这里参拜新帝,萧恂牵着谢知微的手,在众臣们惊骇的目光中,帝后二人行皇道入,一同坐在了龙椅之上。 谢知微极为不自在,但这种场合,她也不能公然反对萧恂,只扭头去看他。 萧恂握了握她的手,“你我夫妻一体,我能去的地方你也能去,我能坐的位置你也能坐!” 谢知微反过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她目视群臣,没有看到萧恂眼中溢满的笑意,他喜欢对湄湄好,也喜欢湄湄能够明白他的心,愿意和他同心。 “皇后乃是庐州谢家,前首辅谢眺之孙,今五军都督府大都督谢元柏之女,为朕正妃,辅佐朕逾五年,朕西征西凉,北克北契,无后顾之忧,济朕于艰难之中,同勤于大雍天下,朕既登大宝,允赖相成,宜正位号。金朕亲自奉金册、金宝立你为皇后,以奉神灵之统,母仪天下,表正后宫!“ 陆偃亲手捧着金册和金宝进来了,众臣这才看到,原本应当是金宝龟纽的金宝竟然被升为盘龙纽。 张权谨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不由得愤怒地看向曾士毅,他不信,曾士毅乃是礼部尚书,会不知道皇上将金宝升为盘龙纽的事。 张权谨正要上前出言反对,张明贺拉了他一把,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萧恂亲自将金册和金宝递给谢知微,谢知微正要跪捧,萧恂却拉住了她,让她端正地坐在龙椅上,将金册和金宝放到了她的手里。 谢知微明明在笑,可眼中却有泪珠儿打转。 前世,她也被封为皇后,皇帝遣礼部和鸿胪寺官前来册封,她跪在地上接过金册金宝,教坊司设中和韶乐和大乐,那一刻,她不知出于什么想法,竟然松了一口气。 乐声响起,这里是太和殿,自然奏响的是九韶乐,曾士毅和谢元柏率先率领文臣武将跪了下来,山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萧恂和陆偃各自站在一边,唯有谢知微一人坐在龙椅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 礼毕,礼部和鸿胪寺官捧着诏书立在奉天门下昭告天下: “朕荷天地神灵祖宗庇佑继承大统,华夏肃清,稽于鼓点,虞夏殷周之盛,亦资内助以致雍熙……朕正妃谢氏,厚德嘉贞,壶仪懿范,同朕恭勤,保兹天命,君临尔万姓之上,是用于昭微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奉金册、金宝立谢氏为皇后,正位中宫,共承宗庙,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满天下的女人们没有不羡慕谢知微的,被一个男人宠爱,算不得什么,被一个帝王宠到了天上去,简直是十世修来的福气。 谢知微却知道,她两辈子都不曾修过来生。 夜里,萧恂的索取也是惊心动魄,带给谢知微的感动丝毫不亚于今日的一场封后大典。 “同朕恭勤,保兹天命,君临尔万姓之上?”太皇太后听得怒火中烧,“让皇后在太和殿里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接受册封,从古至今哪有天子亲自捧金册金宝册封皇后的?皇后坐龙椅,竟然还昭告天下,让谢氏同他一起君临天下!” 太皇太后怒道,“他怎么不直接把这皇位让谢氏来坐算了?” 胡嬷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不得不说,皇上这么做是太过分了点。 况且,萧恂居然将自己的年号定为“昭微”,用了昭阳帝的“昭”字,加上了谢知微的“微”字,历来,帝王的年号都是由礼部拟定之后,由皇上选一个,但这年号,突如其来,打乱了所有人的节奏。 张权谨怒不可遏,在内阁值房里质问首辅曾士毅,“曾大人,您不要告诉我,这年号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曾士毅在萧恂批准谢眺辞呈的当天,未经过廷推便由萧恂乾纲独断,定了曾士毅首辅的位置,曾士毅也知道,他这个首辅,恐怕以后会当得越发窝囊,没有了文官集团的支持,他将寸步难行。 但,没有关系,上头还有皇上撑腰。 池裕德有些看不惯张权谨这副嚣张样,“张大人,您也是内阁阁老,皇上定年号的事,跟你吱声过吗?新帝登基,要拟定年号,在此之前,谢大人在的时候,就提过这件事,但皇上一直不置可否,若皇上下旨,礼部只是拟定几个年号,最终还是要由内阁票拟,眼下,皇上直接略过了票拟一关,这与曾大人一个人有何关系?” 池裕德这是说了一句公道话,但张权谨却很不舒服,池裕德居然和曾士毅站在一条战线上! 他不由得看向张明贺,谁知,张明贺就跟没听到一样,也不抬头,更加没有声援他,张权谨不由得将一腔火撒到了张明贺身上,“张大人,方才在大殿上,您为何要拉扯我?莫非张大人也觉得,后坐龙椅,配盘龙纽金宝是理所应当?” 第971章 封爵 这一场封后大典,几乎是扇了所有文臣们的耳光。 张明贺如何不知道张权谨这是在迁怒自己?他也有些看不惯张权谨这副嚣张的样子,抬起头来,目光冷峻,“张大人,本阁听说,皇上之所以将自己的登基大典推迟,就是为了和封后大典定在同一天,而封后大典之所以推迟,那是因为这盘龙纽需要时间雕刻。” “原本尚宝司不需要这么长时间准备,但这盘龙纽乃是皇上亲手雕刻。不知张大人今日在大殿之上,准备出列,是有何要事禀奏?” 张权谨听得冷笑连连,“正因为这盘龙纽乃是皇上亲手雕刻,所以,张大人才觉得,理所应当用作皇后的金宝?张大人饱读诗书,还请解惑,不知从古至今,哪一朝哪一代,皇后的金宝竟然以盘龙纽配?” 张明贺涨得满脸通红,但他也知道,若是今日在这值房里真的与张权谨针尖对麦芒了,他也落不到好,太皇太后必然会不允许。 张明贺吞了一口恶气在肚子里,克制了怒火,“张大人,现在说这些闹气的话,没有任何意义,我听说皇上已经给六部下了旨意,挑选出色的人才以备帝选。如今内阁一共只有四人,我们已经把廷推的人选递上去了,皇上迟迟都没有下旨。再说了,皇上乾纲独断的事,还少吗?当初封后大典与登基大典同一仪制,我们争赢了吗?” 没有! 张权谨冷哼一声,“当初,谁争过了?除了你我,谁争过了?” 他看向曾士毅和池裕德,两人眼观鼻,鼻观心,均不做声,只当没听见,涵养好得惊人。 张权谨腾地站起身来,“寒窗十年,入朝为官,我可不是为了邀帝宠,当奸臣,尔等如何选择,我是管不着,但,进谏犯龙颜之事,以后谁也别想拦着我!” 说完,张权谨便快步走出了值房。 池裕德嗤笑一声,问张明贺,“张大人,您今日为何要拦着另一个张大人?莫非是您与他站得近了点,怕遭池鱼之殃?” 张明贺如何听不懂池裕德话中的揶揄?“站得近”可不仅仅只说今日在太和殿里的排位,张明贺没有计较,只叹了一口气,问道,“池大人,将来内阁还能做什么?” “皇上不喜欢有人掣肘,既然我等非要处处掣肘皇上,皇上必然要让我等不舒服。君不见西凉和北契今何在?”池裕德不愿多说。 张明贺也知道,如今两派已经如同水火,他站起身来,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池裕德对曾士毅道,“首辅大人,下官也告辞!“ 值房里只剩下了曾士毅一人,他不由得想到了昨日家里热闹哄哄,宫里传来了消息,让曾瑶期今日随他夫人一起进宫为皇后娘娘贺。 亲家太太很快就来了提出要把曾瑶期母女二人接回家去,并说可以将那娼妓撵走,或是处死,但曾士毅没有答应,周家已经入了新皇的眼了,江浙恐怕要重新洗牌,将来周家一蹶不振,他没必要这种时候把女儿搭进去。 坤宁宫里,谢知微接受内外命妇们的朝贺,北向设仪仗,女乐,设内赞二人,引礼二人,引礼导大长公主,长公主,公主既亲王妃,等皇后具服升座后,引礼引到皇后前,行八拜礼,次引六尚等女官行礼,再引四品以上外命妇行四拜礼,并贺赞词。 文武百官上表后,命妇们上笺称贺,这些都有礼仪课循,由皇后下制回。 曾瑶期随着母亲向皇后称贺,她的身份根本不足以参与这样的礼仪,曾士毅知道,这是皇后娘娘在抬举自己的女儿。 封后大典持续了五日,这些天,谢知微是累坏了,白天要穿厚重的礼服,戴沉重的凤冠应对礼仪,晚上还要应付萧恂。 好不容易歇下来了,萧恂这边开始封赏随他西征北战的将士们,首先是谢家,谢元柏无论是军功还是后戚身份都当封爵位,萧恂封谢元柏为晋国公,谢眺为晋太国公,谢小国舅如愿以偿地当了官,被封为世子。 许良被封为会宁伯,谢知慧成为伯夫人,原本一门双伯,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永新伯闻知后,却是满脸煞白,明白了皇上的用意,永新伯的爵位到他这一辈算是终止了。 南安伯府成功被夺爵,楚易宁被封为武定侯,圣旨下的当日,老伯爷当场晕倒,小韩氏哭喊不止。 郑靖彦袭长阳侯爵位,他做了二十年的世子,如今总算是接过了父亲传下来的爵位,衮国长公主被晋为衮国大长公主,驸马郑南衣被追封为梁王,听说接旨谢恩后,衮国大长公主独自喝了一坛酒,流了一夜泪。 安国长公主和驸马原西疆军统帅陆秀夫同样被追封,陆秀夫被封为定王,陆偃袭定王爵位,女陆灵犀被封为定国公主。 其余跟随萧恂西征北战的将士们也一一得到封赏。虽说晚了一点,但众人都知道,皇上是想等封后大典之后,再行封赏,倒也无人有怨言。 承平大长公主被夺爵,贬为庶人,常寿长公主被夺爵,贬为庶人,宣德侯府被夺爵,贬为庶人。 原襄王被尊为太上皇,居宁寿宫,为太上皇和皇太后上尊号。襄王世子萧恪被封为襄王,萧惟晋为平亲王,萧昶远被封为靖王,萧昶曜被晋为安王,唯独萧恒依旧是郡王。 当初,一起被皇帝口头受封,萧恒得意不已,如今,萧恪和萧惟均被封为亲王,唯独他还是郡王,萧恒气得几乎吐血。 萧恂再次下旨强调,大雍的亲王“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这也算是限制了亲王们的权利。 萧灵愫被封为南漳长公主,萧灵愉,萧灵憬和萧灵悦因是庶出,均被封为郡主。 自古,不患寡唯患不均,萧灵愫不但跟着萧恂夫妇住进宫城里,还被封为长公主,她们三个同样是太上皇的女儿,却只能被封为郡主,萧灵悦还好,萧灵愉和萧灵憬就不服。 两人去找萧灵悦,约她一起进宫去找皇后娘娘,萧灵悦很是惊奇,“这是皇上的旨意,和皇后娘娘有什么关系?” 第972章 吐了 封赏之后,身份大定,便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承平虽然跟着过来了,但京城这边并没有赏下府邸,如今也不用赏了,她递了牌子要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也不能不见她。 内侍报到谢知微这里,说承平如今已经没有大长公主的尊荣了,已经没有资格进出皇宫了,但太皇太后那边却让人去把她接进来了。 谢知微笑道,“既然是太皇太后要见她,以太皇太后之尊,我们也不能不让她进来,进来就进来吧,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后来,听说承平在太皇太后那里得了好大的呵斥。 谢知微没有理会,她在挑选给三妹妹谢知倩的赏赐,与给谢知慧的一个样儿,还有一万两银票,派杜沅出了宫,给三姑娘添妆。 看着杜沅离开的背影,谢知微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她吩咐杜桂,“去把定王爷请过来!” 陆偃被封为定王后,便不合适住在宫里了,原本准备等玉兔儿满周岁了,他再和玉兔儿搬出去,如今却不得不提前搬到了南熏坊的宅子里,这里已经由工部按照王府的规制进行了修葺。 陆偃正抱着玉兔儿在喝水,听到之后,皱起眉头,问道,“皇后娘娘是不是心情不好?” 杜桂想了想,道,“奴才没有看出皇后娘娘心情不好,把杜沅姑娘派出宫前,还在兴致勃勃地给三姑娘挑选添妆呢。” 陆偃方才放下心来,他让奶嬷嬷给玉兔儿穿上了大红缂丝绣小兔子的貂毛斗篷,这才抱着玉兔儿出了府门,坐上马车,从神武门进了宫门。 谢知微在后殿的明间等着,见陆偃来了,忙上前来接过孩子,陆偃以为谢知微是想孩子了,道,“要不要把玉兔儿留在宫里过几天?” 谢知微知道陆偃把玉兔儿当命根子,她笑着摇摇头,“我找大哥来,不是为了玉兔儿。玉兔儿跟着大哥,我和阿恂都很放心。” 谢知微让人给陆偃上了茶,她把人都屏退了,这才对陆偃道,“大哥,以前在谢家的时候,你不放心我的安危,把杜沅和杜沚留在我身边,如今我在这深宫之中,一年半载难得出一次宫,杜沅和杜沚一日日地大了,我在想,是不是要给她们找个归宿了?” 她看着陆偃的神色,陆偃喝着茶,一双潋滟的眼平静如昔,他如今带孩子多了些,眉眼间少了许多冷戾,多了一些柔和。 谢知微觉得这是好事。 玉兔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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