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变得诡艳起来,“您,和我娘可是丁点儿都不像呢。” 景安帝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那团复杂的云瞬间散开,只留下无法言语的叹息。 “你果然知道。”商夏言说,“是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沈鹊白直起腰身,“大概十岁的时候。” 说罢他将遮山平放在身前,拉弓搭箭,大剌剌地瞄准商夏言身后的密林。箭矢出,树叶簌簌落地,躲在树枝中的杀手应声倒地。 商夏言无动于衷,盯着他,“很了不起嘛。” “惭愧,我能有今天,您也有功劳。”沈鹊白语气很轻,有种自然的亲昵,“毕竟这些年来,若非我做梦都想把你们千刀万剐,我说不得还活不到今日呢。” 商夏言讽笑:“不过是一个老奴仆,也值得你如此在意。” “在意,我很在意。”沈鹊白摩挲刀柄,“我这个人不信血缘,是真正的六亲不认。” 说罢他跃身而起,刀身直劈商夏言,商夏言出剑相抗,配剑竟被震出裂缝。她面露惊色,道:“你不为你娘报仇?!” “我娘是生产时身子遭不住,所以产后没多久便去了,可她身体康健胜过寻常女儿数倍,为何生产时却虚弱至极?这一点,二姨母,”沈鹊白眼眶微微睁大,呢喃道,“您应当清楚啊。” 话音落,他手腕猛地使力,商夏言受力单膝跪地,闷哼道:“是她先坏了虚檐的规矩,与皇室暧/昧不清,背叛了商家!” “啧,您瞧瞧您。”沈鹊白无奈地笑了声,说,“她的死,您出了力,如今又要叫嚣着报仇,请恕小辈见识短浅,当真是看不懂您。” 商夏言额头热汗涔涔,怨怼道:“若非她当年被狗皇帝所骗,竟生了要与商家断绝关系的念头,我绝不会对她动手!要怪,就只能怪狗皇帝玩弄人心,还有沈若钟,他也是帮凶!” “朝天城之事果然是你们做的。”沈鹊白评价,“我觉得有点太复杂了,还是直接杀人更符合你们的行事作风。” 商夏言说:“你想说什么?” “你只是一柄剑,背后握着你这柄剑的人,是谁?”沈鹊白语气亲昵,“二姨母,您跟我说说嘛,我帮你报了这利用之仇。” 商夏言冷笑,恶声道:“我怕你,下不了这个手。” “怎么会呢?我不是说了吗,”沈鹊白虔诚地保证,“我六亲不认。” 说罢他猛地抬脚一踹,正中商夏言心口。商夏言后摔倒地,吐出一口血来,寒刀劈头而下,她大喝道:“容摧——呃!“ 沈鹊白毫不留情地斩断了她的脑袋,那没来得及紧闭的目光仿佛裹满锥刺的钻刀,沈鹊白无动于衷。 从树上跃下的独臂男人矫健如灵猴,手中剑瞬间已到景安帝面门。沈飞恒被打得措手不及,出剑相抵已来不及,目眦尽裂,“陛——” 景安帝目光如潭,对上男人的双眼,他明明是仰视的角度,却让来人莫名产生一种屈膝跪地的屈辱感。男人咬牙,就要将景安帝劈成两半,一柄利剑突然从景安帝身后刺出,精准挡住,竟让男人不能撼动分毫。 男人诧异抬眸,看见那剑身上的小篆,“三尺水。” 他目光移向握剑之人,那人伸手掀开天武卫的盔甲,露出一张俊秀苍白的脸,桃花眼毫无波澜。 “晏衔春!”容摧恍然大悟,他们中计了! 身后马蹄声响,祝鹤行从林中打马而出,高高在上地看了他片刻,淡声道:“好久不见啊,容叔。” * 作者有话要说: 第57章 故人 容叔。 这个略显亲近的称呼让在场许多人心中猛跳。沈飞恒握紧剑柄的手微微一顿, 在这一瞬间想起祝鹤行和“容”姓的渊源——他已故的生母长嘉郡主,容含徵。 眼前这个“容叔”莫非与容氏有关联? 沈飞恒揣测之时,祝鹤行已经骑马走过景安帝身侧,他坐下马头超出景安帝坐下马头一截, 这是个保护的姿态, 代表他无需犹豫选择的坚定立场。 容摧握剑的手止不住地轻颤, 不知是因为方才抵挡晏衔春的那一剑, 还是猝不及防地见到了故人。他看着祝鹤行,这张脸还是一如既往地秾丽漂亮,可他左看右看,怎么都看不出以前的痕迹。如今的祝鹤行和从前的祝鹤行似乎被斩为两半,中间隔着一条细痕, 若有若无的,可它像鸿沟一样。 回不去了。 容摧鼻翼翕动, 深深地呼了口浊气, 说:“你是何时发现我们, 并准备引蛇出洞的?” “天子脚下, 任何动静都逃不出我的耳目。”祝鹤行眼神平淡, 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从朝天城的谣言再到永州赈银一案,两件事情背后都有推手, 她的目的始终都是陛下, 带着浓厚的报复意味。说实话, 这个人并不难猜……” 他笑了笑, 略显嘲讽, “尤其, 对我来说。” 容摧目光复杂, “你今日杀了我,也见不到她。” “我永世不想与她相见。我会把你的人头悬挂东门三日,以表我对她的态度——”祝鹤行翻身下马,夺过晏衔春手中的剑,语气沉缓,“妄图伤害陛下者,无论是谁,杀无赦。” 话音落地,他手腕一转,长剑气如游云,柔软轻快,毫无杀意却速度极快地攻向容摧的命门。容摧极力抵抗,却被祝鹤行逼得步步后退。祝鹤行自小练武,他有柳春朝这一等一的高手做武学师父,又天赋勤恳双全,所以早就崭露头角,可容摧还是惊讶于他的成长,或者说,是变化。 曾经的祝鹤行招式凌冽,锋芒毕露,如今却是藏锋敛锷,不动如山。招式如此,人也一样。 容摧在祝鹤行的接连进攻下断了剑,也红了眼。他叹息一声,在断剑落地的那一瞬间闭上眼,听到了剑刃撕裂空气的阻隔、朝自己脖颈斩来的声响。 祝鹤行手腕平直,目光一直看着一处方向,容摧的头发被剑风扬起,与此同时刀身凭空插/进,挡住了这一斩。祝鹤行瞳光闪烁,终于有了变化,他目光微移,看向不知何时站在容摧身后的沈鹊白。 沈鹊白看着他,随后手腕一抬,将祝鹤行的剑挡开了去,与此同时他脚步一跨,绕着容摧转身一大步,反手转刀—— “哗!” 沈鹊白挡在祝鹤行面前,他身后,容摧脖颈血流如注,脑袋和身体摔落在地,扬起一地灰土。 祝鹤行迟缓地眨了眨眼。 “殿下,”沈鹊白同他抱怨,“不要抢我的功劳。” “……我错了。”祝鹤行声音微哑,“救驾是大功,我们阿九要发达了。” “苟富贵,不相忘,放心,我不会抛弃糟糠之妻的。”沈鹊白抬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手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摸到了三尺水。祝鹤行看了他一会儿,主动松开了手。 沈鹊白握住剑柄,抛给了晏衔春。 景安帝看着两人,顿了半晌,才叹了口气,说:“朕乏了,回宫——” 他话未说完,突然面色一变,在沈飞恒的惊声中猛地仰身呛出一口血,无力栽倒。一只手臂先一步扶住他,祝鹤行气息微急,“立刻回营,传御医!” 沈鹊白低头,第一次在祝鹤行脸上看见了慌乱。 * “主人。”秋戈落到谢寻枝身后,将林中之事快速说了一遍,才说,“景安帝如今正在帐篷中接受救治,怕是不好了。” “人都死光了啊。”谢寻枝往湖里抛打小石头,不甚在意,“活该。” 秋戈说:“好歹是虚檐的人。” “一群拎不清的蠢货,死了就死了,留在虚檐反而遭我嫌。倒是阿九……”谢寻枝摩挲着手中的小石头,盯着自己落在湖面的倒影,喃道,“他这么护着祝鹤行。” 秋戈疑惑道:“属下并未看出……” “祝鹤行并非下不了手,而是他一旦下了这个手,与他自身而言又是一道恶障和折磨。阿九看出他的心思,所以才亲自杀容摧。”谢寻枝声音很轻,“阿九一向精辨人心,但他从不是体贴之人。” 秋戈看着他的神色,低声道:“主人,自沈公子回到宣都,您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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