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光下闪着细碎的光,音乐声震耳欲聋,可阮雾梨却觉得格外安静。 “要我说,植物人老公多好啊!”林染醉醺醺地晃着酒杯,“有钱有颜还不用伺候,简直是理想婚姻!” “就是!”另一个朋友附和,“而且谢家那么大的产业,以后都是你的!” 阮雾梨轻笑,指尖摩挲着杯沿:“嫁了人就得安分点了,总得给谢家留点面子。” 众人一愣,随即七嘴八舌地改口: “谢少爷肯定会醒的!” “你这么漂亮,他舍得一直睡?” “就是!我们雾梨可是圈里第一美人,怎么可能守活寡?” 阮雾梨笑着听他们胡扯,一杯接一杯地喝。 最后告别时,林染突然抱住她,声音哽咽:“你爸真不是东西……还有那个阮见微,要不要我们帮你教训她?” “不用了。”阮雾梨拍拍她的背,“等我走了,这些就都跟我没关系了。” 她一一拥抱每个人,直到所有人都红了眼眶。 结完账出来,阮雾梨经过隔壁包厢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这花真那么难摘?” “可不是嘛!望月崖那地方,专业的登山队都不敢轻易去。” 阮雾梨透过虚掩的门缝,看见阮见微正把玩着那朵荆棘玫瑰,而她闺蜜一脸八卦:“那他还不要命的去摘了,昨天送花过来的时候,我好像还看见他心口纹了你的名字!他这是真打算追你啊?” “一个保镖而已,也配?” “我现在可是被闻家太子爷看上的人。”她抚摸着玫瑰残破的花瓣,“不过砚辞哥哥长得确实不错,偶尔当个情人也不亏。” 闺蜜瞪大眼睛:“你不怕他听见?” “听见又怎样?”阮见微满不在乎,“男人嘛,给点甜头就能死心塌地。” 阮雾梨站在转角阴影处,突然很想知道闻砚辞若是听到这句话时的表情。 那个高高在上的闻少,若是知道自己被当成备胎,会是什么反应? 闻砚辞,这就是你拼了命也要爱的人啊。 她讽刺一笑,转身离开,没有惊动里面的人。 从会所离开后,她直接去了墓园。 阮雾梨跪在母亲碑前,轻轻擦拭照片上的灰尘。 “妈,我要嫁人了。是谢家那个植物人……挺好的,至少不会出轨。” 风吹过墓碑前的白菊,像是无声的回应。 “您放心,我不会像您一样。”她指尖抚过冰冷的石碑,“爱一个人爱到连命都不要,那样,太蠢了,我会过好这一生,过得很好,很好。” 天色渐暗,阮雾梨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母亲的照片,转身离开。 回去后,阮雾梨收拾了一整晚的行李。 衣服、首饰、相册…… 她一件件整理,做好了永远都不回来的准备。 天光微亮时,手机震动。 紧接着,阮父的电话打了进来:“谢家那边催得紧,你今天必须出发了。一百亿已经给你了,至于闻砚辞……” “我会让他去阮宅。”阮雾梨打断他,“从今天起,他就是阮见微的保镖了,我不要他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阮父突然放软语气:“雾梨,爸爸其实一直很爱你和你妈妈……” “以前只觉得你道德败坏。”阮雾梨笑了,“现在才发现,你是真的恶心。” 她挂断电话,直接拉黑了这个号码。 门外,搬家公司的车已经到了。 阮雾梨指挥工人搬行李时,闻砚辞正好从房间出来。 “大小姐,这是?”他皱眉看着满地的箱子。 “搬家。”阮雾梨头也不抬,“换个地方住。” 闻砚辞点点头,似乎并没有多想,更不会想到,她口中的搬家,是从北城,搬到南城。 “我帮你。” “不用。”她终于看向他,“你有别的任务。” “什么?” “现在去买份糖炒栗子,送到阮家,给阮见微。” 闻砚辞明显怔住:“为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看见他喉结滚动,那双总是冷淡的眼睛闪过一丝波动。 但最终,想见阮见微的渴望战胜了疑虑。 闻砚辞又想起什么:“大小姐,你搬家后的新地址发我,我晚点清理东西过去。” 24 小时贴身保镖,要和她同吃同住,随时保证她的安全。 这是他们当时签订的合同。 可这一次,阮雾梨没有回答。 他等了一会儿,见她真的不打算理会,只好想着或许她要等会发,便径直转身离开。 走到大门口时,他隐约听见她说了一句什么。 “什么?”他回头。 阮雾梨站在晨光里,轻声道:“没什么,走吧。”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阮雾梨才坐上车,对司机道:“机场。”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她掏出手机,取出手机卡,轻轻一掰—— “咔嚓。” 卡片断成两半,被她随手丢出窗外, 而后,彻底消失不见! 闻砚辞站在阮家老宅的雕花铁门前,手里拎着一袋刚出炉的糖炒栗子,纸袋被热气蒸得微微发软,甜腻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他抬手按了按心口,那里纹着阮见微的名字,针痕未愈,隐隐作痛。 可更奇怪的是,胸腔里那颗心脏跳得异常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法平静。 他皱了皱眉,将这种异样归结于即将见到阮见微的喜悦。 推门而入时,阮父正站在客厅中央,脸色无奈地劝说着什么,而阮见微背对着他,肩膀微微发抖,声音里带着恼怒:“一百亿?!爸,你疯了吗?!” 阮父压低了嗓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乖女儿,爸也没办法,谢家那边我不能背信弃义啊,我必须得选一个女儿嫁过去,我不想你趟这趟浑水,只能选阮雾梨,但这就是她答应的条件,你想想,你是想嫁过去,还是要这一百亿?” 阮见微咬了咬唇,半晌才不甘心地开口:“我当然不嫁过去!那是个植物人,嫁过去不是守活寡吗?而且我现在还被闻家太子爷看上……” 话说到一半,她余光瞥见闻砚辞的身影,立刻变了脸色,转身时已经换上一副甜美的笑容:“砚辞哥哥,你来了?” 闻砚辞没听清他们之前的对话,只温柔 “嗯” 了一声,将糖炒栗子递过去:“趁热吃。” 阮见微接过,指尖故意蹭过他的掌心,笑得眉眼弯弯:“还热乎着呢。” 闻砚辞看着她,唇角微扬:“二小姐喜欢就好。” 他本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何,心里那股异样的感觉更重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失控。 他顿了顿,道:“送到了,我先走了。” 阮见微连忙拉住他的袖子:“你不用走了。” 闻砚辞一怔:“什么意思?” 阮见微眨了眨眼,故作天真:“姐姐没跟你说吗?她已经把你给我啦。” 闻砚辞的大脑瞬间空白。 什么叫……给? 阮见微见他神色不对,立刻添油加醋地解释:“姐姐为了那一百亿,已经答应嫁给谢家那个植物人,今天一早就搬走赶去南城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保镖了。” 闻砚辞的呼吸猛地一滞。 嫁人? 嫁给谢昀川? 那个曾经和他齐名的谢家太子爷,如今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 他忽然想起阮雾梨今早说的 “搬家”,原来不是普通的搬家,而是……嫁去南城? 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第一次见到阮雾梨的场景 —— 三年前,阮家挑选保镖,他因心仪阮家二小姐阮见微而去。却没想到,选保镖的是大小姐,阮雾梨。本想直接走人,却被一次选中。 那天阳光很好,她穿着红色吊带裙从旋转楼梯走下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脆得像在演奏某种乐器。 “就他吧。” 她指着他,红唇勾起一抹笑,“长得好看。” 后来他才知道,这位大小姐是圈内出了名的 “小妖精”,换男友比换衣服还勤。热烈,张扬,像一团烧不尽的火。 他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告诉自己,这样也可以接近阮见微。毕竟两人是姐妹。 后来,她屡次撩拨他 —— 可她撩他的方式笨拙得可爱 —— 假装崴脚往他怀里倒,香水喷太多呛得自己直打喷嚏; 半夜穿着性感睡裙敲他房门,却因为太紧张把 “要不要进来坐坐” 说成了 “要不要进来做做”; 甚至在泳池假装溺水,等他跳下去救她时,才发现她根本不会游泳,差点真把自己淹死…… 闻砚辞喉结滚动。 她那样骄傲的人,会为了一百亿……嫁人?还是嫁给一个植物人? 闻砚辞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穿。 阮见微见他出神,委屈地拽了拽他的袖子:“砚辞哥哥,你不想跟在我身边保护我吗?” 闻砚辞骤然回神,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低声道:“没有。” 他听见自己说,“能保护二小姐,是我之所幸。” 可为什么说这话时,他满脑子都是阮雾梨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平静的,淡漠的,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太好了!” 阮见微欢呼一声,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那我们现在就去逛街吧!我想买新裙子~” 闻砚辞机械地跟着她往外走。 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吗?能够光明正大地保护阮见微,不用再借着阮雾梨保镖的身份远远看着她。 至于阮雾梨…… 她从小就欺负阮见微,如今走了也好,至少没人再伤害微微了。 闻砚辞对阮见微的宠溺,几乎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身为保镖,他陪着阮见微逛街、吃饭、看电影,她随口提一句想吃城西老字号的糕点,他凌晨三点亲自排队去买;她逛街累了,他半蹲下来替她揉脚踝,丝毫不顾旁人惊诧的目光。 身为闻家太子爷,阮见微喜欢某家高定珠宝的新款,他直接偷偷派人买下整个系列送到她面前;她说喜欢星星,他便买下一整片星空给她命名;她说看不惯哪个人,第二天那个人就会在圈内直接消失。 圈子里那群兄弟都说,闻家太子爷栽了,栽在阮家二小姐手里。 ——这话不假。 那天,阮见微非要他闹着要去郊外看日落,回程时一辆货车失控,直直朝他们的车撞来。 千钧一发之际,闻砚辞猛地打方向盘,将副驾驶的位置避开撞击点,而后整个人侧身护住阮见微。 “砰——!” 车身被撞得翻滚两圈,玻璃碎裂,安全气囊弹出,闻砚辞的后背重重撞在车门上,尖锐的金属碎片刺进皮肉,鲜血瞬间浸透衬衫。 可他的手臂却稳稳地护着怀里的人,没让她受一点伤。 “砚辞哥哥!”阮见微吓得脸色惨白,颤抖着去摸他满是血的脸,“你、你流血了……” 闻砚辞想安慰她,可一张口就咳出血沫。 他昏过去前,只听到她崩溃的哭声。 再醒来时,入眼是病房惨白的天花板。 阮见微正趴在他床边打瞌睡,听到动静立刻扑上来抱住他:“你吓死我了!怎么那么傻!” 她恰好压到他伤口,剧痛让闻砚辞闷哼一声,却还是抬手轻抚她后背:“没事……不疼。” 阮见微哭得梨花带雨:“医生说钢筋插入,再偏一寸就伤到心脏了!” 他依旧温柔,"别哭,这是我该做的。" “你对我太好了……"阮见微抬起泪眼,"明明你是姐姐的保镖,这些年却总是偷偷照顾我……” “记得我发烧那次,你冒雨跑遍全城给我买红豆糕……” 那天暴雨倾盆,他在外面找了五个小时,回来时浑身湿透,却还是把热乎乎的红豆糕送到了阮宅。 “还有去年我生日,随口一句想要某条不发售的项链,你就跑去参加赌命赛车……” “最让我感动的是望月崖那朵花……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为了摘花给我,连命都不要了……” “所以……” 阮见微期待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 他张了张嘴,那句 “喜欢你” 却卡在喉咙里。 太奇怪了。 明明为她挡车、为她摘花、甚至为她纹身,可当真正要说出口时,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三天后有空吗?” 他最终转移了话题,“我有话想对你说。” 阮见微眼睛一亮:“什么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勉强笑了笑。 阮见微还想追问,手机却突然响起。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表情瞬间变得慌乱:“砚辞哥哥,我有事,得先走了!” 不等闻砚辞回应,她已经抓起包包冲出了病房。 房门关上的瞬间,闻砚辞的笑容消失了。 他望着天花板,突然想起半年前的一场意外 —— 那时他还是阮雾梨的保镖,在一次商业活动中遭遇袭击。 他为了保护她,肩膀被利器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闻砚辞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阮雾梨当场就炸了,红着眼睛对他破口大骂,“谁让你挡的?谁让你挡的!” 她一边骂一边手忙脚乱地给他止血,昂贵的礼服裙沾满血迹也浑然不觉。 后来在医院,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非要亲自照顾他。她煮的粥糊得能当砖头用,削个苹果能削掉半斤果肉,却固执地不肯让护工插手。 “你是我保镖没错,” 她当时红着眼睛说,“但我的命重要,你的命也重要。” 回忆到这里,闻砚辞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下一秒,他猛地僵住。 他在干什么? 阮雾梨已经嫁人了,他喜欢的是阮见微,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他抓起手机拨通了发小顾西城的电话。 “哟,闻少终于想起兄弟了?” 电话那头传来调侃的声音,“听说你为爱挡车,差点英勇就义?” 闻砚辞直接切入主题:“帮我准备个告白场景。” “什么?!” 顾西城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你要跟阮见微表白?终于不玩暗恋了?” “嗯。” 闻砚辞报出一连串要求,“要玫瑰花园,要交响乐团,要无人机表演,再准备一条粉钻项链……” 顾西城听得直咂舌:“一个告白你就砸上亿?以后还不得宠上天?我真搞不懂,阮见微到底哪点值得你这么喜欢?” 这个问题让闻砚辞陷入回忆。 三年前那场慈善晚宴,他第一次见到阮见微。 那时她穿着白裙子,不顾形象地爬上树去救一个摇摇欲坠的鸟窝。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她身上,面容看不真切,却美好得像一幅画。 中途他接了个电话,刚准备回来帮她时,她已经成功救下鸟窝离开了。 他问侍应生那是谁,对方回答:“阮家小姐。” 就是那一瞬间的心动,让他决定接近她。 为此他甚至隐瞒身份,去给阮雾梨当保镖,只为能经常见到阮见微。 “她善良,单纯……” 闻砚辞机械地列举着阮见微的优点,却越说越觉得陌生。 “总之,你准备好就是了,这一次,我一定会让微微答应我。” 说完,他径直挂断电话。 闻砚辞的伤口还未愈合,医生再三叮嘱需要静养,他却执意提前出院。 他耗资上亿,在北城最奢华的玫瑰庄园布置了表白现场。 庄园内铺满了从法国空运而来的朱丽叶玫瑰,每一朵都经过他亲手挑选;乐队演奏的曲目是他熬了三个通宵亲自敲定的;烟花更是按照阮见微的喜好定制成星空图案,会在最浪漫的时刻绽放出她的名字。 他甚至亲自试吃了所有餐点,连香槟的年份都挑剔再三。 发小顾西城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调侃:“闻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登基呢。” 闻砚辞没理会,只是低头确认腕表时间——距离约定还有半小时。 然而,半小时过去,一小时过去…… 阮见微始终没有出现。 闻砚辞站在铺满玫瑰的露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枚钻戒。 他给阮见微打了无数个电话,全部无人接听。 “会不会出事了?” 他眉头紧锁,立刻联系手下,“查阮见微今天的行程。” 十分钟后,消息传来…… 闻砚辞一怔。 她……在美容院? 是忘记时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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