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NP】暗香雨云尤_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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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我怎么着你了呢。” 乔沫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却还是努力保持着镇静：“我没有要赶您走的意思，只是担心时间太晚的话，您回去的路上会不安全。” 欧宇表现出并没有太在意她那些话，面上浮起一抹淡笑：“你别多想，我真的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 “你还是快点回去照顾俏俏吧，我这么大一个人了，又不是不认识路，不用你送。” 相较于四年前那个清冷淡漠的欧宇，现在站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比那时平易近人多了。乔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想该不会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才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她才转身回病房。俏俏见他她这么快就回来了，伸着小脑袋问：“欧叔叔走了吗？” 乔沫嗯了一声，就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橘子皮。俏俏不死心，又问：“那他明天还来看俏俏吗？” 乔沫把手里的垃圾扔到垃圾桶里，站直后，才认真的回答：“欧叔叔有工作要做，明天应该不会再过来了。” 听到欧宇不会再来，俏俏双肩耷拉下来，一个人默默的坐在病床上，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乔沫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满眼心疼的问：“怎么了俏俏，你为什么不开心呀？” 俏俏仰起头看向妈妈，小嘴翘的老高，眼里全是委屈：“妈妈，为什么欧叔叔，萧叔叔，还有谢叔叔，他们都要走呀？” “俏俏很喜欢跟他们在一起，可是……” 她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是不是因为他们都不是俏俏的爸爸，所以不能一直陪在俏俏身边。” 乔沫的喉咙里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俏俏。”她的嗓音有些哽咽：“爸爸，他很爱你。” “哪怕他不能陪在你身边，但他对你的爱一点都不会少。” “你相信妈妈，只要你每天过得快快乐乐，爸爸就一定会来看你的。” 乔沫心里清楚这样骗孩子不好，但她实在不想让俏俏失望，现在先给她一点希望，等她长大后，慢慢就会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妈妈之前告诉过她，爸爸已经死了。可这几天，俏俏或多或少也听到了一些他们的对话，字里行间都会提到她爸爸的事情。俏俏年纪小，还理解不了太多，但是她能听出来一点，那就是她爸爸没死，还活着，只是不来看她。俏俏在心里默默下了个决定，那就是从此以后，她不爱爸爸啦，只爱妈妈一个人，长大后也只对妈妈一个人好。（远在乡下的萧旭，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还自作多情的以为是女儿想他了呢。）也正是因为这个喷嚏，让萧旭压抑在心底的那股思念彻底爆发。他决定把这里的事暂时交给李峰，明天就去h市找他们母女。他已经开始幻想，乔沫在看见他时，会是什么反应？ …… 次日清晨，乔沫拿着饭盒准备去食堂打饭。刚要出门，就跟要进来的欧宇碰了个正着。 “欧先生？您怎么又来了？” 话音刚落，她又觉得这么说不妥，立马又换了种说法：“您这么忙，没必要天天过来的，我一个人也能顾得过来。” “更何况医院里还有我同事，大家也都会帮忙的。” 乔沫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欧宇也清楚她想解释什么。他手里提着早餐，越过她径自走了进去，“我正好路过，顺手打包了两份早餐给你带上来。” 欧宇把纸袋放到桌子上，又去关心俏俏的病情：“俏俏，你今天好点了吗？” 俏俏乖巧地点头：“嗯，欧叔叔，我好多了。” “妈妈还说欧叔叔今天有工作，不会来看俏俏了呢。” 欧宇淡笑道：“怎么会呢，欧叔叔这几天都会在这边，一直到俏俏出院，叔叔每天都会过来陪你的。” “啊？”乔沫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担心欧宇只是在哄俏俏开心，上前拉着他就往外走，搞的欧宇一头雾水。两人来到医院的走廊，这里不会有人经过，适合单独说话。 “欧先生。”乔沫语气诚恳：“您没必要这么做，俏俏还小，会把大人的话当真，如果您” 她话还没说完，欧宇就半开玩笑的打断：“你是不是在担心我说话不算话，无法遵守和俏俏的约定，不能每天过来看她？” “我……” 乔沫感觉欧宇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她想什么他都知道。她顿了顿，才开口：“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担心这个。” “孩子的心灵非常脆弱，不经意间的一件小事，说不定就能让她感到无比的失落。” “如果您无法做到每天都来，就请您不要跟她许下这种承诺。” 欧宇没有因为她的话不高兴，反而语重心长说：“你说得对，所以我并没有跟她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我一定会说到做到。” 乔沫低着头，手指不断搅动着，她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为了证实这个想法，她鼓足勇5把心里的话说出口：“欧先生，我之前就跟您说过了，不会去破坏欧小姐和萧旭之间的感情。” “所以……您没必要……” 她后面的音量越来越小：“为了防备我，就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第一卷：默认第210章尝试跟他交往听到她说完最后一句话，欧宇眉心一跳，没料到她会这么想他。 “我……”他一时语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僵持了一会儿后，乔沫先开口，语气淡淡：“欧先生，您先去忙吧，以后不用在过来了。” “您给不了俏俏一辈子的陪伴，就不要给她短暂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 “您这么做，非但不会弥补俏俏缺失的父爱，反而会影响到她以后的生活。” “欧家没有欠我什么，萧旭娶谁都跟我没有关系。” “哪怕不是欧小姐，也会是别的女人。” “所以您实在没必要，对我们母女有什么愧疚之心。” 乔沫字字句句都说到了欧宇的心坎里，她的善解人意，他早就领教过了。只是让欧宇最震惊的，是他对她们母女的愧疚之心，都能被她细心的发现。萧旭是俏俏的亲生父亲，他还不知道两人已经重逢的事，潜意识里还在为自己隐瞒乔沫还活着的事而内疚。为了妹妹的幸福，为了自己的那点私心，才让俏俏无法得到应有的父爱。他因为愧疚，才想着尽可能多对她们母女好一些。乔沫一针见血的戳穿了他的心思，哪怕是久经商战的欧总裁，此刻也无法坦然地面对她。空气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乔沫心想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以后就不会再来医院了。 “欧先生，您有事就先去忙吧。” “对了。”她最后补充一句：“谢谢您的早餐。” 乔沫先行一步离开这里，在转角处猛然抬头，正对上一双泛着幽光的黑眸。欧宇见她突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纳闷的走过去查看情况。下一瞬，整个人也立在了原地。 “萧医生，好久不见。”欧宇快速的调整好状态，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的慌乱。他和萧旭一向不熟，哪怕此人很快就要成为他的妹夫，也并没有因此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萧旭一眨不眨的盯着乔沫，向来温文尔雅的面上显出愤怒，周围是极致到诡谲的平静。三人谁都没有再开口，仿佛都在较着一股劲。昨天谢楠刚赶回去，还没来得及跟萧旭说上句话，他就火急火燎的把车钥匙抢走，直接开着车走了。连夜赶了六个小时的路，通过乔沫的同事打听到她的住址，他在她家楼下一直等到天亮才上楼敲门。没有等到有人给他开门，敲门声却吵到了隔壁的邻居。邻居出来告诉他，乔沫的女儿生病了，正在医院住院，现在家里没人。听到女儿住院的消息，萧旭心急如焚的赶到医院，查到俏俏所在的病房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刚走到拐角处，就听到了乔沫的声音，熟悉的声线，让他不由的停下脚步。那句“萧旭娶谁都跟我没有关系”无比清晰的钻进他耳中，后面的一句“欧先生”，让萧旭紧绷的神经彻底断开，由内到外痛不欲生。所以，就连欧宇都知道她还活着的事。为什么！独独骗他一个人？他彻夜未眠，眼底一片乌青，此刻阴沉沉的站在背光处，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 “萧旭” 乔沫往前迈了半步，声音有些发抖，心中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惴惴不安。空气像是凝结，时间也跟着静止。不知过去多久，萧旭终于动了动唇，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微笑，无力地转身，默默离去。两人就这么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医院走廊的尽头，直到完全看不到他的人。呼吸一滞，乔沫想起还有欧宇在场，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回过头疏离一笑：“欧先生，我也要回病房啦，您请自便吧。” 欧宇还有很多话要问，为什么萧旭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是不是已经相认了，还有俏俏知不知道萧旭就是他亲生父亲的事…… 一桩桩一件件，他急于知道真相，却不知从何开口。乔沫的情绪不佳，在这种时候去问她，只会加深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乔沫误以为他还是在忌惮她和萧旭的关系。他张了张嘴，最后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脑子里各种想法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纠结。乔沫见他一副神色不宁的样子，猜出他想问什么，于是主动坦白：“我们是因为工作关系才碰到一起的，现在那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以后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刚才你也看到啦，就算是无意间碰到，我们也没什么话可说。” “所以您担心的那些事，是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这点我可以用人格向您保证。” 欧宇从来没说过一句，要求她一定不能跟萧旭再见面的话。但这并不代表他在心里没有想过，乔沫主动发现，然后主动提出来，再主动做出承诺，让欧宇一下就放松了不少。他的放松，不仅局限于她和萧旭不会再旧情复燃，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她身边，做那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人。认清自己的心后，欧宇便没有了刚才的纠结，愉快的笑起来，笑的得意又放肆。乔沫被他的笑吓到，以为这人莫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欧先生，您笑什么呀？”我不安的小声询问。欧宇的笑声戛然而止，换上一副肃然的表情，神色从容：“我笑自己太傻，笑自己太过于执着那些莫须有的东西。” “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 “乔沫”他顿了一下，唇角含笑：“你愿不愿意，放下芥蒂，试着和我交往呢？” 啊？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仿佛在思考着一些没有答案的问题。沉默震耳欲聋。她现在十分肯定，欧宇的脑子就是出了问题，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离谱的话来。 “欧先生。”她小心翼翼，生怕会伤害到他：“我知道您很疼爱自己的妹妹，但也没有必要为了她的幸福，就拿自己的婚姻当儿戏。” “您堂堂欧氏集团的总裁，什么女人得不到，就别在这里拿我开涮了。” 话音刚落，欧宇瞬间严肃起来。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 第一卷：默认第211章让你一次看个够 “欧先生，您有喜欢的人，不是吗？” 她清楚的记得，四年前，在他的车里。欧宇在听到周语冰这个名字时，眼神的变化是骗不了人的。欧宇心蓦地漏了一拍，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恢复如常：“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只想好好的追求你。” 他顿了一下，嘴角微微抬起：“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 乔沫眨了眨眼，并没有错过他面上转瞬即逝的变化，她不清楚欧宇到底安的什么心，但绝对不是一颗爱她的真心。她思来想去，只能想到一个理由：“我是不是，和那个女人很像？” 心里这么想着，她就直接问出了口，一点都不担心欧宇会不会因此尴尬。这个时间，来医院的人多了起来，走廊里也慢慢变得拥挤。乔沫被人群挤到了另一边，两人很快就隔开了几米远的距离。欧宇身形颀长，身穿米色大衣外套，内搭浅蓝细格的衬衣，俊朗的五官气质卓越，路过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多看他两眼。他早已习惯了被人注视的目光，所以并没有太在意此刻的处境，倒是乔沫刚才的那句话，让他不由地陷入沉思。乔沫盯着他失神的双眸，大脑比任何一刻都要清醒，淡笑道：“您还是先回去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吧。” “刚才的话，我全当你没说过，我也从来没听到过。” “慢走，不送！” 这一次，乔沫是真的背过身去，步伐比平时稍快一些，不出一分钟就消失在了欧宇的视野里。欧宇好半晌才回笼思绪，他很少冲动，这是第一次，竟然以失败告终。他嘴角泛起一丝冷意，表情是惯有的认真和坚定，盯着乔沫消失的方向，低声呢喃：“你又不是我，怎么能知道我想要的，一定不是你这个人呢？” …… 推开病房的门，乔沫神情一滞，脚掌像被钉在了地上，不知该不该进。萧旭正在跟俏俏玩游戏，一大一小开心的笑作一团，女儿脸上洋溢出的幸福，是她从未见过的。乔沫不想打破这难得的美满，转身欲走，却听到俏俏在背后喊她：“妈妈你快来呀，萧叔叔他会变魔术，你快来看呀。” 变魔术？她纳闷，他什么时候还会这个技能啦。萧旭一直背着她，看不清表情。乔沫迟疑了一会儿，才迈开腿朝两人走近，最后站在病床另一边，心虚的不敢抬头往前看。俏俏缠着萧旭再表演一次：“萧叔叔，你再变一次吧，妈妈还没有看过呢。” 乔沫目光有些闪烁：“不用了，妈妈不看也行。” “萧叔叔可厉害了。”俏俏从床上站起来，兴奋的手舞足蹈：“他能凭空变出一朵玫瑰花来。” 乔沫把她按回床上，只字不提变魔术的事，俏俏以为妈妈不相信，连忙抱住萧旭的胳膊开始撒娇。 “萧叔叔，你看妈妈都不信我说的话，求你啦，你就再表演一次吗！” 萧旭一脸宠溺的看着女儿，低下头亲亲她动来动去的小脑袋，温声说：“好，那叔叔就再表演一次，给你妈妈看。” 禁不住俏俏的怂恿，乔沫只好瞪大眼睛，盯着萧旭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他的手指瘦削而修长，指甲圆润整洁，白皙的皮肤下隐隐可见淡淡地青色纹路。乔沫看的一时出神，竟然没有注意到他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朵玫瑰花。 “妈妈你看，萧叔叔是不是真的会变玫瑰花！” 说着，她就拉起萧旭的手，把玫瑰花递到乔沫面前，语气难掩兴奋：“妈妈，你快接呀，这是萧叔叔送给你的花。” 眼前的玫瑰花红的太过扎眼，乔沫恍惚了一下，才悻悻地把花接过来，声若蚊蝇的说了声：“谢谢。” 阳光从门缝里洒进来，萧旭的五官隐在暗处，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乔沫局促不安的站起身，把玫瑰花随手放在桌子上，拿起杯子就要去倒水。 “哎呀！” 水壶里装着开水，她紧张的手忙脚乱，不小心把水洒了出来，正好落在她白皙纤瘦的手背上，倾刻间一片红肿，像针扎一样的刺痛。萧旭听到动静后，一个箭步冲过去，抓着她被烫伤的手就来到了卫生间。凉水从手背上滑过，冰冰凉凉的，缓解了被热水烫伤的刺痛感。萧旭就站在她身后，呈环抱的姿势，一只手还握着她的手腕，暂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乔沫感觉没有那么疼了，就微微用力挣脱开他的束缚，垂眸盯着某处，声线极低：“没事啦，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镜子里，一高一矮，萧旭的下巴正好顶在乔沫的头顶，宽厚的怀抱能把她整个人容下。好瘦小的一只。这是萧旭的直观感受。乔沫无意间抬头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