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NP】暗香雨云尤_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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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后，爸爸就会回来找你的。” 等乔沫把话说完，俏俏已经哭到泣不成声，小肩膀颤抖个不停：“妈妈，爸爸真的会来找我吗？” 她把俏俏搂在怀里，声音很轻：“会的，只要俏俏平安健康的长大，爸爸就一定会来找你的。” 母女两人抱了一会儿，等俏俏平静下来后，乔沫才让她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晚上九点，准时上床。乔沫看着满地的狼藉，想着明天再收拾也不晚。她靠在床头看手机，俏俏凑上来，发现上面显示的是一串接一串的手机号码。 “妈妈，这里面哪个是爸爸呀？” 乔沫指着萧旭两个字，念给她听：“这个是萧，这个是旭。” “这就是爸爸的名字吗？”俏俏问。她点头：“对，但是没有妈妈的允许，你不可以给爸爸打电话，知道吗？” 俏俏说知道了，但乔沫还是不放心，想了想准备把他的手机号删掉。手放在删除键时，又犹豫了。算了，反正俏俏现在还小，不懂怎么操作手机，估计让她打，她也打不出去。还是以后再删吧。乔沫没有多想，把手机放在一旁，拉过被子准备睡觉。半夜被渴醒，才发现又发烧了。她起来去客厅喝水，伸出手准备开灯时，脑袋里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下一秒，整个人毫无预兆地栽倒在地上。砰的一声。把正在熟睡的俏俏给吓醒了。她坐起来，发现妈妈不在旁边，哭着下床去找人。在卧室门口，看到妈妈躺在地上。俏俏蹲在她身边，两只小手用力地晃着乔沫的身体：“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妈妈你快醒醒呀，妈妈你别吓我，妈妈你别死啊。” 俏俏学着大人的样子，去摸她的额头。 “妈妈，你的头好烫呀，你是不是生病了。” 老师之前教过，生病的时候要打幺二零。俏俏光着小脚跑回卧室，从床头拿起乔沫的手机，又折返回来，拿起她的手指纹解锁。操作半天，幺二零没打出去，倒是看到了“萧旭”两个字。 “妈妈，我可以给爸爸打电话吗？” 俏俏等了一会儿。 “妈妈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她瞎按一通，竟然真的打了出去，手机里突然传出铃声，还把她吓了一跳。第一遍没人接，俏俏又打了第二遍，一直到彩铃响到最后一声，她听到萧旭的声音。 “喂，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慵懒疲惫，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又像是彻夜未眠。 “爸爸！” 一声爸爸，让萧旭浑身一僵，怎么会是俏俏打过来的？他从床上坐起来，紧张的握紧手机：“怎么了俏俏？出什么事了吗？” 紧接着，俏俏的哭声传入耳中：“爸爸，妈妈生病，她晕倒了，还摔在了地上。” “我不会打幺二零，你快点过来救救她好不好？” 萧旭尽量先安抚她：“俏俏，你先别哭，爸爸马上就到。” 俏俏在电话里一个劲儿的叫他快一点。萧旭一时心急，竟然忘记自己仅剩一条腿，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一个不稳扑倒在地上。又是砰的一声。把俏俏再次吓了一跳：“爸爸，你没事吧，你也晕倒了吗？” 那条受伤的腿正好压在身下，钻心的痛很快蔓延至全身，疼得他浑身抽搐。萧旭紧咬着牙关，怕吓到孩子，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爸爸没事，你别挂电话，也不要随便乱动，爸爸很快就到。” 今天晚上是谢楠在这里陪他，欧曼本来坚持要留下，但是谢楠劝她：“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力更好的照顾他。” 谢楠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听到动静后，想也没想立马跑了进来。看到萧旭躺在地上，赶紧弯下腰把人扶起来：“你要是想去厕所，喊我就行，别自己一个人逞强呀？” 谢楠以为他是想去厕所。萧旭摁住他的肩膀，气息不稳道：“刚才俏俏给我打电话，说乔沫在家里晕倒了。” “你现在去开车，我们快点赶过去救人。” 一听是救人，谢楠二话不说，拉过轮椅先让他坐下，然后快速的推着轮椅来到地下车库。中间谢楠还想问，为什么不让他一个人去，这样不是更快一些？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萧旭见不到人，估计也不好过。更何况还有个孩子在，他担心女儿，也是一定要去的。两人开车来到乔沫家楼下，仅用了十几分钟，路上车不多，开的也快。萧旭不方便上楼，就让谢楠一个人先上去，他在下面等着。大概五分钟过去，谢楠抱着乔沫在前面走，俏俏跟在他身后，强撑着没有哭。在看到萧旭的那一刻，紧绷的那根弦一下断掉，俏俏立马张开嘴，嚎啕大哭起来。萧旭朝她伸出手，心疼道：“俏俏，快到爸爸这边来。” 第一卷：默认第302章乔沫吐露心声谢楠帮忙把乔沫送到了医院，萧旭一直抱着俏俏，用单手转动着轮椅。护士进来帮她打上针就出去了，谢楠也没有多待：“你在这陪她一会儿，记得早点回病房，你自己的伤也还没好呢。” 谢楠摇着头离开了这里。俏俏这才发现萧旭竟然少了一条腿，她从他怀里跳下来，把那条空荡荡的裤腿拿在手里：“爸爸，你的腿呢，怎么没有了？” 萧旭把裤腿从她手里抽出来，神色黯然：“爸爸的腿被车给压断了，所以就没有了。” “那你会不会很疼？”俏俏心疼的用小手摸着他的脸。萧旭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细细摩挲：“俏俏乖，不用担心，爸爸已经不疼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问：“是谁告诉你，我是你爸爸的？” 俏俏回头，指向正躺在病床上的乔沫：“是妈妈告诉我的。” “那妈妈还告诉了你什么？”萧旭又问。俏俏一边想一边说：“妈妈还说，爸爸很爱我，但是因为爸爸要有新的家庭，所以就不能一直陪着我。” 看着萧旭的眼睛，她的眼泪说掉就掉：“爸爸，你为什么不能和妈妈在一起？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都不分开了？” 萧旭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目光看向乔沫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意味深长道：“爸爸也想和你们永远在一起，但是爸爸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会成为你妈妈的累赘，让她这辈子都活得太累。” 俏俏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是你都没有问过妈妈，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呢？” 连孩子都懂的道理，他却怎么都想不明白。此时，乔沫早就已经醒了，听到了父女两人刚才的对话，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被子下的一双手，用力抠住掌心，连指甲陷进肉里，都没有感觉到疼痛。他是怎么做的，一边和欧曼求婚，一边又假装为她着想的。连问都不问一下，就给他们的未来判了死刑。正如俏俏所说，他不问，又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呢？俏俏睡着后，萧旭把她放在乔木旁边，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准备转身离开。轮椅滑过地面，发出刺啦一声。 “等一下！” 同一时间，乔沫的声音也传入耳中。他转动轮椅的动作停了下来，等着她说后面的话。安静许久，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在黑夜中格外清晰。乔沫经历过天人交战后，终于下定决心，哑着嗓音问：“你可不可以留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争取，内心充满着纠结和期待，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背影。萧旭双手紧攥着轮椅的把手，手臂上青筋暴起，唇线抿得笔直，极力的克制和隐忍过后，非常冷漠的吐出两个字：“不能！” 见他要走，乔沫立马扯下手上的针头，从床上一跃而下，大步来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后面的话，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我已经告诉俏俏你就是他爸爸了，我也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我们错过了整整七年，我不想再有下一个七年。” “你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之前的懦弱，原谅我一次次的把你推开。” “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是我忘不掉在萧家那三年受过的伤害，忘不掉你母亲死的那天，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我不想也活成她那样，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连亲生的孩子都不在身边。” “我怀疑过你，我担心你会和你父亲一样，让我输的一败涂地。”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顾忌太多，才会把事情搞成这样。” “如果我能早一点认清自己的心，早一点把这些话说出来，我们之间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 最后这一句话，她一字一顿，痛彻心扉：“萧旭，你留下来好不好？”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 哪怕在听完这段话之后，萧旭的表情依旧冷漠，眼神里毫无波澜，看不出任何反应。他觉得乔沫之所以说这些，都是在安慰他，是对他的一种同情和可怜。为什么之前不说，偏偏在他失去一条腿之后才说。他转动着轮椅，从她身边绕过，目不斜视，全程一言不发，径自离开了病房。乔沫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浑身已经僵硬，不敢相信他真的走了。她连滚带爬的来到走廊，路的尽头黑乎乎一片，却早已没有了那人的身影。缓缓蹲在地上，她掩面而泣，懊悔的情绪如洪水一般涌上心头，纤细的身影凄凉破碎。谢楠看到萧旭回来，主动过去帮他推轮椅。 “乔沫醒了吗？” 他面无表情道：“醒了。” 看他情绪不高，谢楠就没在搭话。次日清晨。欧曼来的很早，还带着家里保姆熬的鸽子汤。听说鸽子汤长伤口。萧旭只喝了一点，剩下的大部分都进了谢楠的肚子里。谢楠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对着欧曼说：“公司还有事，我得回去了，他这里就交给你了。” 他看了眼萧旭，犹豫了一下，没有提乔沫的事。欧曼发现了他的迟疑，走的时候特意跟了出去，在医院门口拦住了谢楠：“你刚才在病房里，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谢楠咬着上唇，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欧曼失去耐心：“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的，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呢，有话快说。” 他心一横，语速极快道：“昨晚乔沫生病了，就给萧旭打了电话。” “后来我们就去了她家，现在人就在三楼住院呢。” 言简意赅地叙述了整个事件。欧曼听到后，脸色稍沉：“那萧旭，当时是什么反应？” 谢楠一下没听懂，反问道：“什么什么反应？” 见他这副傻样，欧曼立马气不打一处来：“当然是听到乔沫生病后，他的反应了？” 第一卷：默认第303章噩梦的开始谢楠愣了一下，随即在她脸上打量，斟酌道：“我觉得呀，人家两个人就是真爱，你就别在这里掺和了。” “萧旭压根不喜欢你，这谁都看得出来，只有你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与其让三个人都痛苦，倒不如你先放下，他们两个人爱怎么样怎么样，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你就别想那么多，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不好吗？” “不好！”欧曼几乎秒拒绝：“我付出了那么多，你们也不是没有看到，凭什么要放下的那个人是我呢？” “你是付出了很多。”谢楠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说到了她脸上：“但是你所谓的付出，都是为了能把萧旭掌控在自己手里。” “你要的不是男人，你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傀儡。” “可萧旭他不是傀儡，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想法。” “你一味的给他压力，去压榨他的生存空间，这不是爱，这只是一种偏执的占有欲。” 他说的这些话，欧曼一句也不喜欢听：“你别再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不就是想等着我和萧旭分手，你好趁虚而入吗？” “我现在就告诉你，没门，就算我不嫁给萧旭，也绝对不会嫁给你这个废物。” 谢楠也很无奈，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自己在她心目中“废物”的形象。好吧，他放弃总可以吧。谢楠走后，欧曼没有立刻回病房，而是直接去了三楼。乔沫正坐在床上和俏俏玩逗逗飞的游戏，病房门被人推开，她以为是护士，转头问：“还要打针吗？” 话音未落，她瞬间愣在了原地。俏俏一眼就认出来，门口站着的阿姨，就是那晚把妈妈推倒的人。 “坏阿姨，你怎么来了？” 听到俏俏的称呼，欧曼下意识皱起了眉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没有家教。” 乔沫把俏俏拉到身后，挡住她的视线：“欧小姐，请问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欧曼上前走了两步，双手抱胸，盛气凌人道：“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去找他了吗，为什么昨天晚上还要给他打电话？” 打电话？乔沫顿了一下，反应过来：“那个电话不是我打的，是孩子不小心拨出去了。” “不小心拨出去的？”欧曼冷笑道：“她这么小的孩子，你要是不教给她，她怎么会知道哪个是萧旭的手机号？” 她确实教过，但是…… 事已至此，乔沫垂眸，悻悻道：“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昨天晚上萧旭的反应，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包括欧曼现在站在这里，乔沫都以为是他回去之后，把她说过的话告诉了欧曼。今天欧曼才会过来，找她兴师问罪。欧曼心想，她每次都这样，下了保证又做不到，次次都有理由和借口跟他见面，于是提出一个要求：“我要你现在就给我离开A市，你能做到吗？” 乔沫心里清楚，她如果不答应，欧曼肯定不会走。本来都是要走，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她抿唇道：“好，我现在就去办出院手续，下午就坐飞机离开。” 欧曼担心这中间还会再出什么意外，提出让司机去送她。乔沫自然明白她的意图，因此并没有拒绝她所谓的“好意”。办完出院手续，乔沫带着俏俏回家。俏俏看着他一直在收拾东西，想偷偷给萧旭打电话，叫他来拦住妈妈。可手机被乔沫给藏了起来，她怎么都找不到。欧曼的司机就在楼下等着。乔沫一只手拉着行李，一只手牵着俏俏，很快就到了机场。司机看着他们进去之后，给欧曼汇报完情况，才发动车子离开。因为行程太赶，加上H市又是经停站，所以乔沫并没有买到回去的机票。让司机送他们来机场，也只是为了能让欧曼放心。她和俏俏在候机室坐了一会儿，俏俏说：“妈妈我饿了。” 从A市到H市，每天就只有这两班飞机，上午七点，和下午一点半。错过下午一点半的，就只能等到明天了。总不能让俏俏陪她在这里待一晚上吧？思来想去，乔沫决定先去找家酒店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机场。在机场附近，她们找了家最便宜的酒店，办完入住手续，之后乔沫就带着俏俏去找餐厅吃饭。两人进了一家拉面馆，一人一碗兰州拉面，她还单独给俏俏多要了一个煎蛋。俏俏把煎蛋一分为二，另一半放在了乔沫的碗里。乔沫看着碗里的煎蛋，眼前一片氤氲，还不忘夸赞一句：“俏俏真棒。” 这时，从外面进来了一波农民工，冲着里面大喊一声：“服务员，麻烦把这里收拾一下。” 听到喊声后，有人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抹布，一瘸一拐的从乔沫身后走过。她赶紧往前拉了拉凳子，给那人让出一条路来。服务员说了声“谢谢”，小心翼翼从她身后绕了过去。听到男人的声音，乔沫顿时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回到了那段不想回忆的过往。男人在此刻，也认出了眼前的女人是谁。他把目光落在俏俏的脸上，嘴角缓缓向上斜挑：“这么多年没见，孩子都已经这么大。” 乔沫忍不住打了激灵，猛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绕过去把俏俏搂在怀里，牙齿打颤道：“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否则的话，我就喊人了。” 男人抬起头环视一周后，最后看向那几位农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