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他这个哥哥呢,这能有啥不方便? 他看元蔓娘,元蔓娘也看他。 欲言又止,有口难言。 母子俩对视好一会儿,元蔓娘眼睛眨啊眨,也没能暗示明白。 她也没办法了,叫卢栩把门关上。 卢栩一头雾水,将房门关上,茫然乖巧地坐到元蔓娘面前。 元蔓娘揪着手绢揪了半晌,做了好一番心理建树,狠狠心,豁出去,问道:“你们三个到外面,可怎么住?” 卢栩:“……啊?” 怎么住? 有客栈住客栈,没客栈找村子借住啊。 他不是一直都这样? 卢栩莫名其妙,反应了好一会,好像明白了。 他震惊地看元蔓娘,元蔓娘捂脸。 卢栩却闹了个大红脸,人都要坐不住了,“不是,呃,我们还没……娘你、你、你怎么知道呃……” 卢栩也说不下去了。 元蔓娘也不看他,拿手绢挡着脸,“君齐考上举人那天,你不是亲……咳……” 卢栩满脸通红,活像早恋的学生被老师逮个正着,下意识就连忙辩解,“我们就、就亲过那一次!” 就一次还被元蔓娘看见了。 元蔓娘也惊讶了,顺嘴道:“就一次?” 母子俩无语凝噎,尴尬得谁也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 卢栩屁股上长刺似的,左扭扭,右扭扭,结结巴巴问,“您是、是那天才知道的?” 元蔓娘:“我和你颜家婶婶早就有猜测……” 毕竟卢栩对谁好根本就藏不住,每次外出回来必去书院接人,遇见什么稀罕好玩的,能没卢锐卢舟的,从不缺颜君齐的,吃饭给颜君齐夹菜比给卢锐、腊月夹得还殷勤。 每次回来,还一定要抽一天两人单独去玩,卢锐哭闹耍赖都没跟成几次。 卢乐和另外几个来他家借住的孩子都搬去前院住了,卢栩还和颜君齐住在一起…… 元蔓娘咕哝一句,“要不然,你三婶都给小辉说媒了,我也没催过你。” 卢栩:“……” 他讷讷道:“那……那……那你们不反对?” 元蔓娘无奈,“我们反对你们会听吗?” 卢栩不语。 元蔓娘叹道:“你若喜欢女孩子,娘当然欢喜。” 她从前连给卢栩、卢舟、卢锐往哪儿盖新房娶媳妇都想好了。 “可你不喜欢,难道娘还能逼着你娶?”元蔓娘声音柔柔的,自己都带着些茫然和疑虑,“我答应了你爹爹要好好照顾你们几个,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不过,我总觉得,人活一辈子太过无常,今天在一起说笑的人,明天兴许就再也见不着了。” 元蔓娘摸摸他的头,将他跑一天散出来的碎发拨到耳后,从卢栩脸上依稀看到早逝的卢吉一丝影子。 “既然你们俩都愿意,那便这样吧,人活着开心的日子太快,不开心的日子太慢,能开心,便多开心些。” 至于她和颜母猜到他们俩的事后,曾经是怎么辗转反侧夜夜睡不着,她又怎么坐在卢吉坟前发呆彷徨,就不告诉他了。 她这孩子心大,有时候心也挺细的,还是让他快快乐乐往前跑吧。 “娘遇到你爹前,也见着过那些有钱人家花钱买男孩子回家当什么侍童……” 卢栩打断她,肃然道:“我对君齐不是那样!” 元蔓娘笑道,“这我当然知道,咱们这儿男子不能成亲,听说有些地方是可以的,不管你们能不能行礼,但你要知道你们是通过了亲长的,既然在一起,你便要好好待君齐。他比你小,性情执拗,若是你们拌嘴闹矛盾,你要多让着他。” 卢栩腼腆道:“我们不拌嘴,不吵架,没矛盾。” 元蔓娘莞尔。 心说光她听着就好几次了,还不吵架! 不过卢栩性格开朗玲珑,前脚吵完,后脚就能厚着脸皮撒娇耍赖送东西哄人,别说颜君齐这样讲道理的,就是卢锐这不讲道理的,他一个都能哄三五个。 元蔓娘:“你们带上舟儿……” 卢栩:“我们住两间!” 元蔓娘:“……” 她也不是很想关心谁单独住一间,“舟儿跟你们出去走走也好。” 见多才能识广,他们家这些孩子,这几年都是大变样。 要不是女孩出门在外不方便,她都想带着腊月四处走走看看。 “去吧,多带些银子,全当散心了。” 卢栩与元蔓娘道别,恭恭敬敬退出去,一转头飞快往回跑,冲进他屋里关上门,将正要出去给油灯添油的颜君齐推回去。 “大事不好,露馅了!!” 颜君齐莫名其妙,连忙将油灯挪远些,“什么露馅了?” 卢栩:“我娘知道了!你娘也知道了!” 颜君齐比他反应快多了,卢栩还没说完,他已经秒懂。 颜君齐将油灯放下,淡定道:“我知道,我同母亲谈过了。” 卢栩傻眼:“啊?啥时候?” 颜君齐:“两年多前。” 卢栩:“……” 亏他还以为藏得很好! 难怪有一阵子他从北境回来,总觉得颜母看他怪怪的,原来不是他做贼心虚。 颜君齐:“我娘还说,若是有一天我们后悔了,谁也不能怨谁。” 卢栩听得泪眼汪汪,第二天看到颜母头都有点儿抬不起来。 结果他因为害羞躲着人,元蔓娘没两天主动找他了。 行李她们已经收拾好了,颜君齐的文书也都批办好了,衙门连他去考试的路费都发下来了,他们该出发了。 从观阳到京城,比从观阳到北境还远。 时下正是秋深,他们要在路上过冬,若顺利,能在深冬前赶到京城,若运气不好,赶上了大雪,说不好要在路上过年。 元蔓娘和颜母听都没听过他们一路要经过的地方,泪眼婆娑地给他们准备冬衣,缝被褥,带干粮。 什么都想给他们带上,又怕装的太多他们提不动。 她们加加减减,装了取出来,取出来又装进去,一遍又一遍。 “家里不缺吃不缺喝,何必非要考什么官呢?”颜母往包袱里塞棉鞋,可包袱装的太满,她塞着塞着把包袱扯破了,人忍不住崩溃的哭起来。 元蔓娘安慰她,“栩儿说,去京城路虽远,但沿途人多城多,比去北境好走,也安全。” 颜母抹抹眼睛,泪水却止不住,她重新换了包袱,将东西掏出来装到新的里,“怕他没出息,又怕他太有出息,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盼着他考中了。” 对别人而言,高中,做官,那都是光耀门楣的事。 可他们家,老家早没了,亲人流散了,她丈夫也没了,只剩下他们孤儿寡母只有三人相依为命,她指望的也不过是两个孩子平安顺遂。 什么门楣不门楣的,那些有什么用? 要是祖宗真能显灵,就保佑她的两个孩子健康到老。 颜母擦擦脸上的泪,将银票缝进颜君齐腰带里。 这是县令让卢栩找南方的大船商换的,这家钱庄信誉好,在京城也有铺子,他们拿着银票能到铺子里兑银子,不用自己带。 卢栩还托人兑换了点儿金子,总共没多少,图个轻巧方便。 他怕到了京中要花钱带少了,都带成银子不安全又太沉。 卢栩想了想,将小金块都缝到了鞋底里,一并藏到包袱中。 卢庆本想送他们,可如今卢轩南下了,去北境需要他带队。 卢栩:“我们一路走官道,只走大道,不走夜路,没啥不安全的,不用送了。” 越接近京城考生越多,各地官府也会注意赶考书生的安全。往返一趟搞不好要大半年,没必要让卢庆陪他们折腾。 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只卢栩、颜君齐、卢舟三人走,能坐船的路段坐船,能租车的地段租车。 几年发展,大岐的牲口也缓过劲儿了,骡子、牛、驴不再像前些年那么稀罕。 尤其是隆兴,这两年朔州换了新郡守,和骁骑军、北境军相处融洽,还通过李修联系蛮人,从北境引进牛羊骡马到朔州,鼓励百姓养牲口。 朔州的牛羊骡马驴子通过商路还往隆兴和更南的郡县输送了不少。 朔州的羊不如北境的品质好,但总归是肉,每年养牛养羊,百姓也能赚些钱。 如今,观阳到北境的商路上,像样点的客栈食铺都卖羊肉,羊肉汤羊肉串,炖、煮、烤,想怎么吃怎么吃。 卢栩想在沿途租车,已经不像从前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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