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知道他会死到哪儿去? 她憋着气叫他赶紧滚,死在外头她好改嫁个好人家,省得替他担惊受怕。 可他真走了,她晚上哄睡孩子心里又不是滋味,独自坐在门口抹眼泪,哭着哭着,大半夜的他又推门跑回来。 她想着小时候种种,哭得正伤心呢,冷不防刀疤脸一推门,把她连同小板凳都推倒在地上了,她泪眼婆娑地摔了个屁股蹲儿。 刀疤脸推开家门,瞧见他老婆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愣了,“你坐门口干什么?” 他老婆恼羞成怒,抄起板凳就揍他,“你不会先敲敲门吗?!” 一阵鸡飞狗跳,刀疤脸老婆大半夜赶紧收拾收拾过来面试。 都怪这倒霉丈夫,害她眼睛哭肿了,本来眼睛就小,现在更看不见了! 好在卢栩不以貌取人,都认识一遍,又把茶棚的事一番交代让他们放心,说明白这几人在茶棚也是服役,没有工钱。 卢栩:“不过如果他们干得好,我私人是会给他们发奖金的,三年后他们还愿意干下去,我也会发工资和红利的。” 几家人来的路上也都知道情况了,连连道:“能让他们守在家门口,不用去修城墙做苦力,已经够便宜他们了!” 在一旁撑场面的陈连听此,把官威摆得十足,有模有样地点点头。 随后,就是试手艺了。 卢栩准备了杂面粗面,他们自己也带了厨具和荞麦面,开始和面做饭。 这下省了卢栩他们开火做饭的麻烦,一群人边吃边打分。 最后卢栩雇了两人,一个是刀疤脸媳妇,一个是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妇人。 工资也改成了一人一日二十五文包吃。 两人高兴得差点跳起来,马上就喊着要开始干活。 卢栩好久没见过如此爽利的女性了,对新晋女员工十分满意,预付了工资给她们,也一天二十五文雇了另外六人做一日短工,不叫人家大半夜的从家里白跑一趟。 一群人高高兴兴开始收拾,刀疤脸中一人跑回村去运茅草,卢栩又带人去砍树,刀疤脸的族亲中午也赶来了,拿着工具帮忙锯木头、做桌子、做板凳,到傍晚时分,茶棚已经有模有样。 四四方方的屋子里装着依旧还不算太平整的地板,新做的桌子、板凳,茅草屋顶,草席门帘,刚搭好的灶台。 门口,原木色的方木板上,是卢栩亲手写的招牌,一个大大的“茶”字端端正正挂在门口。 卢栩望着自己的墨宝,默默叹了一番自己这拿不出手的破字真丑,琢磨回去一定要让颜君齐给他写几个牌子下次带来。 不大的茶棚一次就六张桌子,一条板凳挤两人,也才能容四十八人,卢栩商队,路过的两家军户分批先体验了一把,把卢栩搬出来的面差点吃空。 卢栩只得又卸了还没磨的谷子、麦子、豆子,让刀疤脸他们回头自己磨。 晚上卢栩他们谢过刀疤脸的邀请,没去他们村里借宿,而是在道边又多住了一晚,第二天早早上路北行。 他们出发时茶铺已经开工,刀疤脸夫妻从家里弄来一辆推车,正一趟趟从溪边往茶铺运水。 今日后,至少走到这儿的行人有地方歇脚休息,喝水吃饭,补充体力。 后面他们如法炮制,只要队伍中有人老家在附近,卢栩就在道边盖茶棚。 一来二去,他们十多日都没走到登州县城,但盖屋的效率直线上升。 那些从他们后面追赶上来的军户还有巡逻兵,一瞧见他们恍然大悟:“前面那些茶棚也是你们搭的吧?” 卢栩:“是是是,就是我们,欢迎惠顾!” 于是,最新的一间连梁柱都没搭好呢,就先有客人吃上饭了。 陈连在巡逻兵营中声名鹊起,一时无二,一路上和他攀关系的都见多。 先前对卢栩不大信任的陈连,渐渐对卢栩也生出些亲厚来。 不管怎么说,卢栩一路卸下的粮食是实打实的,不收巡逻兵茶水钱,饭钱只收成本,也是实实在在的。 等茶铺开到第五家,卢栩再厚着脸皮和陈连哭穷卖惨,说什么“创业容易守业难,是赔是赚就靠陈大哥了”时,陈连也豪爽道:“放心吧,我托人替你看着。” 耽搁了许多日,他们总算到了登州县城。 卢栩手头的现金也快花完,该倒卖些货换些钱了。 可到了登州县城,看着那破旧矮小的城楼,灰扑扑的匾额,卢栩心都沉了。 入城一看,这登州城竟然还没他们饮马镇热闹,他心更凉了。 不过,卢栩一行,却在登州接到了特别热情的接待——登州县令都亲自到街上迎接他们了。 卢栩这一路还从未享受过此种待遇,十分惶恐地随这位年龄不大的县令进了县衙,他的商队也堂而皇之的暂借了县中的驿站。 “卢兄弟一路所作所为崔某已听说,一路辛苦了。” 卢栩吓一跳,他也不是初来乍到的一点儿套路不懂的纯新手了,连忙道:“县令大人谬赞,小民不敢。” 崔县令豪迈一笑,“卢兄弟不必客气,我与其他县令不同,崔某是登州人,就是为登州百姓也当迎一迎卢兄弟的。” “登州人?”卢栩诧异,“大岐不是不许本籍官员在本地就任吗?” 崔县令哈哈笑着,“说来话长,崔某任职时,恰逢朔州用兵,前任的刘大人在任上年迈病逝,朝廷一时无熟悉登州之人,便破例将我派回来了,来,到府中,咱们边吃边聊。” 他说得委婉好听,但其实是当时是恰逢朔州郡岌岌可危,各县随时都可能失守,有钱有势有门路的,都不愿意来朔州冒险,最后他这个朔州人就被扔回来了。 科考一场,他不但重回了朔州郡,还直接回了老家登州县,崔县令心情也是很复杂的。 他自己消化了一阵子,别人不敢来,他一个登州人还能怕吗?他要是被吓跑了,登州的百姓们可怎么活? 想通了,他就怀着一腔建设家乡的热血上任了。 刚刚上任时,他也锋芒过,也傲气过,也日日夜夜想着如何一展抱负,在家乡做出一番事业。 但现实催人老,三年下来,征兵,打仗,荒年,剿匪……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都让人精疲力竭。 他的锋芒在日夜忙碌却不见其效后,也慢慢消磨了。 但他还年轻,依旧热血未凉。 正因如此,听说卢栩的一番作为,他马上就派人到处打听这卢栩到底何方人士。 登州虽小,但也有酒楼到观阳学过炒菜,他们县中还有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铺子因为去观阳去得早,早早就占了一个名额,如今靠卖麻辣烫在县中过得十分不错。 因此,崔县打听卢栩比贺承业还快,卢栩还在路上盖茶棚,他已经知道卢栩姓甚名谁,在观阳有什么生意,还打听到了卢栩一路上和贺承业称兄道弟。 卢栩这样的商队在隆兴州府排不上号,在观阳都排不到最前面,可到了登州,那就是几年不遇的大商队了,尤其他还带着几十车粮食货物。 崔县令打听清楚,也顾不得什么官威不官威面子不面子了,先把人弄进城再说。 毕竟这样的大商队,光是入城费也够他县衙一两个月开支了。 他们登州凭什么留住卢栩,难不成还能是随时都可能塌方的破败小城楼么? 必须得他去。 卢栩不知原本这位崔县令生怕他们不进城,直接绕城北去,还认真琢磨一番要不要到城外去接,不过思来想去还是给自己留了面子,早早命人去城外看着,随时给他报信。 这不卢栩还没进城,他就到街上迎接了。 卢栩稀里糊涂地受到了优待,心情自然也是无比之好。 人家堂堂一个县令犯得着对他一个小商人用什么鸿门宴吗? 卢栩自认自己还没那么大脸。 他一路遇到本地人多了,对登州开放的民风也渐渐习惯,还颇有好感——这种直来直去的行事风格简直太合他胃口了! 见崔县令确实是没啥架子,他也放开了,一顿饭下来,虽然没称兄道弟,也已经推杯换盏,相见恨晚。 崔县令想将他挽留到登州,但卢栩执意要北上去永固县,他也只有遗憾,“别瞧我们登州小,但是人口不少,每年冬天我们也缺粮食,唉……” 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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